如命……

如命這個名字我們都不陌生，吳楊曾經正式跟我講過，我父親朱啟聞是個有名的道士。他作為道士的名安，就叫作——如命。

“他在‘靈鐵’玉墜裏面，留了一樓魂魄。這縷魂魄的力量，現在全部灌輸到了我的身上……”說到這裏。戒奢十指合十。“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說完，他就開始念起經來。

我巴不得他趕緊出手把這家夥解決掉。這樣我就能夠迅速出去，可以治傷了。我每多撐一刻，就感覺是在刀尖上走了一回。總覺得下一刻自己就要死了。哪裏有心情聽他念經？

秦浩天跟我是同樣的感覺。他一臉不耐煩，憤憤地說：“死和尚，別念了……”

說著。他直接一丟了手中的刀。閉上眼睛。一時間。大殿中地動搖，我原本就躺在地上。這一陣搖晃下，我只覺頭暈目眩。胃裏不斷翻滾，又吐了一口。吐完之後我眼前就開始發黑，也沒註意是吐的血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已經完全沒有精力去註意戒奢那邊的動靜。只知道後來地面沒有震動了，只有兵器相觸碰發出的‘叮當’聲，和秦浩天的*聲。

又過了幾分鐘，聽到秦浩天大叫道：“死和尚，你有本事殺了我！”

聽到這聲音，我不由自主地又睜開眼睛，掙紮著想爬起來，看到底什麽情況。

只見秦浩天已經棄了他的肉、身，靈魂就站在他的肉、身旁邊，而且靈魂也受了傷，癱坐在地上，死死地盯著戒奢。

戒奢輕輕松松地站著，將手中的佛珠丟出去。原本只是小小的一串，一丟出去，就變得老大，纏在了秦浩天身上。

佛珠一接觸到秦浩天，他就大驚失色，“你幹什麽……放開我……”

那串佛珠就像是一根繩子，緊緊地纏住了秦浩天，越箍越緊。他奮力掙紮了幾下，沒有掙紮開。

“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戒奢嘆了一口氣，不再管秦浩天，回過頭來看我。大殿裏之前存在鬼魂已經完全不見了，大概是都被他解決了。

我看他走過來，掙紮著問：“他怎麽樣……”

“不足為懼，朱言……你怎麽樣？”戒奢走到我面前，緩緩地蹲下來，問，“你怎麽樣？”

我咬牙撐著，表示：“我還死不了，你先把秦浩天殺了，然後咱們再走。”

戒奢勸道：“一個女孩子家，開口就是殺殺殺的，佛祖告訴我們，要以慈悲為懷。”

我頓了一頓，把氣喘勻了，才沒好氣地說：“那你慈悲的佛祖，能不能把被‘大哥’害死的人都覆活呢。”

戒奢臉色難看地答：“不能，人死不能覆……”

“所以，你不殺他，將來就會死更多人。戒奢師父，咱這不是殺不殺生的問題，這不叫‘殺生’叫‘伏魔’，懂不懂？”我一口氣說了這一串話，只覺得全身都疼，眼前一陣一陣發黑。

戒奢伸手，往我的胸口上放了放，我頓時就感覺有一股清流淌過，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的感覺竟然慢慢地消失了，呼吸也順暢得多。

接著他就站起來，雙手合十，輕聲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秦浩天，魂飛魄散是便宜了你，況且佛祖教導我不要殺生，現在我斂去你力量，送你和跟你身邊的魂魄下去陰間下地獄，陰間自會判定，給你應有的懲罰。”

秦浩天聽他這麽說，一張臉更加煞白了，大聲吼道：“死和尚，你殺了我！我死也不下地獄……”

作為一個活死人，自然明白下地獄對他來說究竟是意味著什麽，如果化了他的修為送到地獄去，說不定將是永生永世的折磨。

戒奢根本沒有理會他，低頭你閉眼，開始念經。

他的嘴一動，秦浩天就開始覺得難受，一陣一陣地抽搐。纏繞在他身上的那串佛珠，也箍得更緊。秦浩天一聲慘叫，魂體慢慢地變下，最後變成了一股清煙，消失不見了。

他不見後，整個大殿就安靜了下來。

我等了兩秒鐘，問戒奢：“這是怎麽了？”

戒奢說：“我把他們都送到地獄去了……”

我松了一口氣，從地上坐了起來，說：“我聽他說，他還有一部份魂魄，在跟易輕雪纏鬥。”

“放心吧，那部份魂魄也跟著一起下去了。”

我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把那口氣呼出來。經過剛才戒奢的療傷，胸口處已經不再那麽疼了。我站起來，說：“‘大哥’應該是一共三個人，還剩下一個秦瑤，她在對付秦時南的時候，已經受了傷，咱們過去，把她也解決了吧。”

戒奢看了我一眼，沈默著沒有說話。

我接著說：“她把楊一害得夠慘，我一定要她償還。戒奢，你們佛家一直說善惡終有報，但是……總有實施報覆的人，來給予壞人懲罰。你現在就是那個執法的，要去懲罰她。所以，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不是這樣。”戒奢搖搖頭，說，“你父親‘如命’的法力持續時間有限，他留下的只是一縷魂魄，支持不了那麽久，我現在要進去了。”

“什麽？”我瞪大眼睛，“你……不行啊，你回去了，那我們怎麽辦啊？雖然只剩下一個秦瑤，但是我們誰也不是她的對手……”

解決了一個秦浩天，還剩下一個秦瑤，這我們照樣沒有活路啊。也不知道易輕雪還能撐多久，我直覺以她的實力，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她們雖然是情敵，但她是來救我的，我……

戒奢說：“你先出去，易輕雪暫時死不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出去了再想辦法吧……”

剛才我確實是這麽想的，但經過戒奢出來這件事情以後，我更希望一次把事情解決完。我就算是逃出去了，就一定能夠想到辦法對付秦瑤嗎？

這就像是一個小孩跟大人打架，就算小孩再聰明，經驗再豐富，已經猜到大人下一拳出的力量和角度，但因為力量的強大的差距，他根本就躲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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