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地笑了笑，搖搖頭：“如果是這樣，就解釋不通她在房間貼滿黃符的原因。你想啊。她貼黃符的原因是什麽？是害怕。害怕有什麽厲害的東西找上她，殺了她。可是她如果養小鬼，為什麽會這麽害怕呢？”

“那你的意思是？”

“她可能跟你的死確實有關系。但是……她卻不是主謀。她可能推波助瀾了，也許是被人利用了。或者又只是參與了一小部份；但是。對方不是善茬。她清楚的知道，只要她參與到了其中，很大的可能會喪命。喪命在殺害你的靈異能力手上。所以，她這麽多年閉不出戶，在家裏貼滿了黃符。惶惶不可終日……她唯一的念想。可能就是妹妹的兒子，你的弟弟楊澈。所以我在她家提到你的死跟楊澈有關，她會那麽激動。以她的反應來看。她是非常害怕我們把這些算到楊澈頭上。以她對楊澈的愛惜程度。當年你的死。跟楊澈應該關系不太大，但他知道一點東西。姜紅就是怕有人進入楊澈的夢。所以才在他身上做了手腳，讓任何人都探查不到他的夢和記憶。關於楊澈的嫌疑可能小的原因。一是年紀太小，難當大任；二是，他很小就在楊家生活。母親死的時候他不在幼年，楊家對他來說才是家人，他對你這個大哥不至於恨到要殺人的程度……”

楊一聽我說完，怔了好半天，對盯著我看了好半天，才伸出手來，摸了摸我的臉。

我以為自己說得不對，連忙問：“怎，怎麽了？我是不是哪裏弄錯了？”

“沒有，你能聯想到這麽深入的一層，我比較吃驚。”楊一說。

他沈默了良久，又問：“如果真的是靈異能力，想必，你也已經有大致懷疑的方向了吧？”

“姜紅有一只眼睛長得很嚇人，我網上查了一下，很多算命很準的算命先生普遍都有這樣的現象。一個人說透了太多天機，所以會有業報，也就是懲罰。開了天眼，就得關了凡眼。所以我覺得姜紅肯定也是精通了靈異事件，說破了很多天機眼睛才會這樣。”我說。

“然後呢？”

“她的本事肯定不小，但連她都那麽害怕，對方的實力一定是非常強。周圍能力非常強的鬼魂，我認為，就是‘三爺’和‘大哥’的那一派組織。”我說。

楊一簡直是大吃一驚：“你的意思是……殺我的是‘三爺’？”

“對，我是這麽想的。我留給我的‘靈鐵’為什麽對你完全沒有作用？也是因為……我和你……是共同的敵人吧？”我想了想，說。

“如果真的是你所說的那樣，殺我的仇人，就是‘三爺’了。”楊一瞇著眼睛，他一定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所以才震驚了許久。

我說：“其實我……也不知道分析得對不對。你再好好想一想……”

楊一點點頭。

良久以後，他說：“前後左右聯系起來想一想，確實有這種可能。直接那場爆炸，我顯些就魂飛魄散了……但是，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呢？難道我……跟他也有什麽過節？”

我想了想說：“你跟他也許沒有什麽過節，但是他跟楊澈……姜紅……也許有什麽共同的利益。比如他需要姜紅做了什麽，為了交易，他替姜紅殺了你。你想啊，‘三爺’在三年前跟你確實沒有過節，但你跟楊澈，卻是對立的。雖然那個時候他還小，但在當時的姜紅眼裏，你可是頭號敵人。”

楊一搖搖頭，“就算我的楊澈是競爭關系，但也不至於恨到要殺我……”

“重要的不是你跟他的競爭關系，而是‘三爺’需要姜紅替她做的事……殺你，不過是交易中無關輕重的一部份，不需要完全對等啊。”我提醒道。

楊一聽了，這才點點。良久後，他又轉過頭看我：“這都是你自己分析的？”

“對。我回來的時候，腦子裏像是有千絲萬縷的線，扯不太清楚。我就坐在這裏一直想一直想，就想出來了。”我笑了笑，說。

楊一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他在房間裏不停地度著步子，也一直沒有開腔。

我等了一下，看他還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問道：“下一步，要怎麽做？”

楊一沒有回應我，我就接著說：“姜紅如今不肯出家門，我們無從下手對付她。除非把她從家裏弄出來……但是……連楊澈她都能讓別人不能入夢，想必她自己身上，也無法通過鬼上身上的方法得到什麽消息吧？”

楊一點點頭：“你說得對。”

“所以……咱們想要從她嘴裏得到消息……只能是從另一方面入手。”我說。

楊一很快反應了過來：“你是說——楊澈？”

我點點頭。

“他無法看到記憶，也不能鬼上身。”楊一說。

我點點頭，但又搖搖頭：“你說得對，但是他卻是姜紅最在乎的人。對不對？”

“我如果殺了楊澈，控制了楊澈的魂魄，讓楊澈去問……那這件事情就簡單了。”楊一怔怔地說。

我也跟著一怔，殺了楊澈確實是最簡單有效的方法。姜紅不肯對我們說的事，一定會對楊澈說。但是……

“你不能那麽做……楊澈是你親弟弟。”我提醒道。

“但是他並沒有把我當哥哥。”楊一反駁。

我抿了抿嘴唇，看著楊一。仔細地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見他似乎主意已定，我冷笑了一聲：“你是冤死，就希望楊澈也這樣？他對這件事情很可能一無所知，就算知道一點，也一定沒有起過殺你的心思。你出事的那一件他才14歲，他還只能算是一個半大的孩子。我不允許你這樣做。”

“你……不允許？”楊一好笑地看著。

我說：“你不用看不起我，除非從今以後，你不再需要我幫忙。楊一，如果真的為了查明真相而殺了自己的親弟弟，讓他成為炮灰，咱們就橋歸橋，路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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