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知道楊一心裏有打算，但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楊一，我覺得……”

說了一半。又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多餘，反而說不出口了。只是更靠近一些，把自己的手覆在楊一的手上。

楊一問：“你想說什麽？”又把手從我手中抽出來。不耐煩地說：“你的病才剛剛好，不要老是靠我這麽近。”

我吐了吐舌頭：“我一時忘記了。”

“你剛才要說什麽？”

我說：“我知道你心裏一定非常生氣。吳楊騙了你騙了我。讓楊開生那麽重的病。但是，楊一……她……”

楊一的目光冷冷地看過來，反問：“你是想替她求情？”

求情？

“難道你想殺了她不成？”我吃驚地問。

“我要怎麽做。需要和你報告嗎？”

我原本是一片好心，被楊一這麽嗆兩句，心頭不免冒火。但好在我早就已經清楚了他的個性。所以很快把火氣壓了下去。耐著性子說：“我倒不是要為她求情，她確實很過份我也很生氣。但是……她現在肯定不能死。我今天上午還在追問梁以靖，三年前吳楊有沒有聯絡過楊澈。不過。梁以靖對三年前的事沒有什麽印象。”

聽到我這麽問。楊一挑眉。吃驚地問：“你懷疑我的死也跟她有關？”

說實話，我確實這麽懷疑的。既然楊銘軒夢裏的手腳可能是吳楊做的。那楊澈夢裏的手腳也極有可能是她做的。她又為什麽這麽做，一定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需要隱藏。

我記得。那天晚上吳楊去精神病院和我一起吃飯，還專門問到了楊一逗留在陽間的原因，之後就有一直有些魂不守舍。

當時不覺得她的反應有什麽奇怪。現在再一結合起來思考，總覺得她和楊一的事情有什麽千絲萬縷的聯系。

“朱言？”楊一見我半天不回答，皺了眉問，“你有什麽線索證明和她有關嗎？”

我忙說：“沒有，我只是覺得她的手段比較厲害，留著她肯定有用。楊澈的夢境有人做了手腳，而那時候吳楊已經和你們楊氏人都打過照面了。就算當年那件事情不是她做的，我認為……她也可能知道一些什麽。”

楊一冷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了。她的手段到底多厲害，咱們還沒有完全見識到。我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我吃驚地看了一眼楊一。

吳楊真的有那麽厲害？

沈默了一下，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是吳楊發消息過來，說他們已經出門了，問我地方訂好了沒有。

我發了餐廳位置給她，接著楞了一下，他們？

難道她帶梁以靖來了？

打電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梁以靖也要來，如果他也在的話……我嘆了一口氣，他把吳楊的事情告訴我，也有一部份原因是信任我，但現在我卻……

全轉念一想，這件事情總要當面解決的，一味的回避也不是辦法。

“他們出發了，應該半個小時就會到，我收拾一下。”我說。

其實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就是重新把頭發整理了一下，去了下洗手間。接著就和楊一一起出門了。

我訂的餐廳是當初楊開帶我來過的卡通特色餐廳，想著吳楊來了以後，肯定是不能好好吃飯，所以提前點了飯菜，一個人先填飽肚子。接著又象征性地點了兩個菜，等到吳楊和梁以靖到的時候，正好上完菜。

吳楊依然穿著大衣加旗袍，而梁以靖則是一身休閑，上衣套了個面包服，腳下是運動鞋。

“菜都上了？”吳楊微微地笑著問我，把背包取下來，放在手邊。

梁以靖則是搓了搓手，看了一眼菜色，坐下來。

我把菜單遞出去：“我隨便點了兩個菜，墊了下肚子。你們看看想吃什麽。”

平時一向都是吃貨的梁以靖沒有接菜單，反而是吳楊接了過去。她剛要點菜，忽然感覺到身邊出現了一團濃重的陰氣，這陰氣非常重，而且很熟悉。

就連梁以靖都查覺到了不對勁，向我看過來。

我沒有和他對視，臉上只是一派平靜。

半秒鐘後，楊一在我身邊出現了。他一出現，梁以靖就驚得站了起來，一臉吃驚地看著我。

下一刻，房間裏的溫度就降了好幾度，還不等梁以靖再反應，楊一就已經伸手向天楊抓過去。吳楊一個閃身，一只手撐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提著她的背包，跳到了房間的角落。

這房間原本就不大，吳楊雖然和楊一拉開了距離，卻還是沒有離開他的勢力範圍。

吳楊迅速把手伸進包裏，但楊一卻並沒有給她機會，速度快得驚人，我只看到一個影子從我眼前一閃而過，吳楊就被他一腳踢翻在地，直接摔到了房間的另一頭，撞到桌子腳，連帶著桌面也跟著滑了出去。

動靜太大，把外面的服務員都嚇了一跳，在外面敲門，問是怎麽一回事。

她推了門推不開，急得大叫：“裏面沒事吧？”

我趕緊應道：“沒事，你不用管，我們做游戲呢。”

我們是VIP房間的客人，她也不好招惹，轉身就去報告經理了。

房間裏，吳楊受了楊一那一腳後，蜷縮在地上，好半天都沒有動彈。梁以靖楞了三秒鐘，一步跳到了吳楊身邊，用力扶起吳楊：“姐，姐你沒事吧……”

吳楊緊緊咬著牙，腹部以下好半天才恢覆知覺，可見楊一的力道之大。但我知道，他還沒有用全力。若真的用全力，吳楊現在怕是已經醒不過來了。

好在楊一才襲擊了這一腳以後，就沒有太多其他動作了。他站在吳楊對面，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氣場太過強大，使得吳楊甚至不由自主地往梁以靖懷裏瑟縮了一下。梁以靖瞪時瞪大眼睛，怒氣沖沖地看著我，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面無表情地站起來，雖然梁以靖把楊開的病因告訴了我，但這並不代表吳楊對楊開做的事，我們就可以算了。

“我姐姐舍命救過你多少次？朱言，你也太過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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