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間關上門，我換了件外套，拿了手提包。檢查了一下手機的電池量，放進包裏。對坐在窗前的楊一說：“我去給你約他了，你要一起去嗎？”

“我追得到你。你先走吧。”楊一說。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坐在外面的楊開。知道他是想多陪一下楊開。嘆了一口氣，拉開門出去了。

“我出去走走，還想逛下超市。可能沒有那麽快回來。”

楊開擡手做了個‘OK’的手勢。我走到門口的好鞋子，接著又帶上門，出去了。

剛走出大門。我就找到楊開發來的截屏。給楊銘軒打了一個電話。他那邊很快就接了：“哪位？”

“是我。”

楊銘軒反應了一秒鐘就會過來了，語氣裏的笑意更濃：“是弟妹啊……怎麽？”

“從你公司那邊過來，需要多長時間。20分鐘夠不夠？”

楊銘軒沈默了兩秒鐘。問道：“什麽意思？”

“雖然是下班高峰期。但是我這裏是郊區不會堵車。你在市內堵一會兒，過來也很快。”

楊銘軒問：“他這麽快就想通了？他人呢？”

“跟他沒有關系。是我想見你。”我平靜地說。

“你？”楊銘軒吃驚地問，“你剛剛才一臉這輩子都不想看見我的表情。怎麽這會兒單獨見我？”

“我沒有多少時間等你。”

楊銘軒好笑地問：“我為什麽要去見你？”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財務報表是誰發給你的嗎？”

電話那端的楊銘軒明顯地一楞，急著問：“果然是你嗎？”

“來了就告訴你。”

楊銘軒沈默了三秒鐘，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妥協了：“好，你最好不要騙我。”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我給他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在醫院超市後面那片空地上等他。想著他可能沒有那麽快過來，我在醫院裏又逛了一圈。現在已經不像是一開始那樣會迷路了。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冷風吹在臉上，非常涼。

晚上的精神病院，時不時就能聽到一兩聲撕心裂肺的吼聲，令人膽顫心驚。我加快了腳步，快速走完了一圈。運動了一一下，身體總算是發熱了。

楊銘軒比我預期的來得要早，我走到超市空地上的時候，他已經和阿哲在等著了。

看到我，楊銘軒笑道：“來了沒看以人，我還以為你是耍我的。”

“我沒有你那麽閑。”我走過去，站在他的對面。

楊銘軒也沒有多餘的寒暄，直接切入主題：“財務報表真的是你做了手腳？”

“不是我。”我說。

楊銘軒皺起眉頭：“那是誰？”

我想了想，如果我直接就告訴他答案，絕對撐不了十五分鐘，楊銘軒就離開了。所以我得找另外一個話題，拖住時間。

我說：“你是生意人，應該明白這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的道理。”

楊銘軒冷笑了一聲，點點頭：“話是這麽說沒錯，可奇怪的是，這世上很多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卻又希望能夠吃上勉費的午餐……”

我心想：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還沒有等我想過味來，那個阿哲忽然走了上來，抓住我的手，我嚇了一跳，正要喊，他一伸手，就在我的脖子上架了一把小刀。

我不敢移動半分，冷笑道：“楊銘軒，你這是什麽意思？”

一言不合就上刀，他以為自己是黑、社會嗎？

楊銘軒看著我，聳聳肩，一臉無辜地看著我：“要不要做交易，我已經習慣了來由我決定人。現在我不想跟你做交易……你既然單獨叫我來，自然是有不希望楊開知道的事情吧。”

我移動眼珠，左右看了看。住院區雖然都有安裝攝像頭，但這裏正好是一個盲區，一般人也不會跑到這裏來。搞不好，楊銘軒真的在這裏殺了我……

不對，是我打電話約他來的，萬一我死了，他肯定是第一個嫌疑人……

想到這裏，我嘆了一口氣。楊連依那件案子都已經鐵證如山了，我都還能勉掉一死，難道楊銘軒的手段還不如我？

“弟妹？”我半天沒有說話，楊銘軒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弟妹，咱們是一家人，我也不想弄得這麽難看。說實在話，這件事情讓我非常苦惱，簡直就是焦頭爛額了……我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

我說：“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怎麽解決問題，何必要糾結拿報表的過程？”

“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不搞清楚原因，這種事情發生第一次就會發生第二次。你明白嗎？”楊銘軒奇怪地看著我，“在我這麽繁忙的時候，你把我叫出來。該不會是耍我的吧？你是覺得我的脾氣很好嗎？”

現在楊銘軒離我有兩三米遠，而我脖子上還架著一把刀，我到底要怎麽靠近他並且還要讓我的頭發留在他的身上呢？

“你是不是跟楊開說，我見過他哥？”我站直了身體，一副絲毫不在乎脖子上那把刀的表情，“你為什麽說這樣的話？”

楊銘軒反問：“難道我說錯了？”

他很聰明，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反而把問題丟給了我。

“你是從哪裏聽到的？”我繼續問。

楊銘軒又反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我嘆一口氣，滿臉的惋惜：“那怎麽辦……我是打算信息互換的。財務報表的事，楊開根本就不知道。他只是收到了一份郵件，那份郵件的內容就是韓芳化妝品公司的機密文件。你先告訴我，為什麽會跟楊開說那句話，答案令我滿意了，我再告訴你，韓芳公司的財務報表空間是怎麽遺失的。這樣……等於是等價交換，咱們誰也不占便宜。”

楊銘軒吸了吸鼻子，默默地做了一個深呼吸，向阿哲做了一個手勢。

阿哲松了手，把刀子收了回去。

“弟妹，之前我可是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外表柔柔弱弱的，也是個臨危不懼的主……不錯，膽識過人，不愧是楊開的‘貴人’，比我未婚妻可強太多了。”

說到他的未婚期，我冷哼了一聲，想起了曾經看到他一‘劈腿’的一幕，心裏更是覺得他渣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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