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游說吳楊換地方，試探著問，“‘紅雀’是什麽人。你們在哪裏，她也都能找到。所以，得住在一個她意想不到的地方。你覺得。楊開那裏怎麽樣？”

“楊開……那裏？你是指……”吳楊不太確定我說的是哪裏，不可思議地問：“你該不會說的是你和楊開現在住的地方吧？”

我說：“我現在不是在住院嗎？家裏也沒有人住。他們一定不會想到你會……”

吳楊看著我。皺著眉頭。我這樣的要求讓她覺得太奇怪。我也意識到有點突兀，連忙又叫了一句：“住在我們家，梁以靖平時守店也方便。再說了。你們白天也都不在家，不過是個睡覺的地方。”

“不用了，我們住到你家裏像什麽樣子？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為我*心了。我自己會打算好的。”吳楊緩緩地躺下來。說，“現在的耽誤之急，是好好把身體養好。然後再商量對策。”

我想了想也是。走出去檢查了一下門鎖。確定都鎖得好好的以後。才回來坐在吳楊床邊：“你睡一會兒吧，我守著你。”

“我不用你守。你去睡一下吧。昨天才出了命案，這兩天我前附近都會有警察值班。放心吧，暫時不會出什麽事。”

我聽了點點頭，便在客廳裏躺下了。

也不知道是睡到什麽時候。我被電話鈴聲給吵醒了。我睡覺之前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所以這鈴聲肯定不是我的，我也就沒有動。我擔心吳楊身體反覆，所以也沒有幫她關房門，裏面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她接了電話，沈聲說：“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一秒鐘以後，好又說：“我說過了，沒什麽事不要給我來電話。我沒事，不用擔心……行了，我知道了，掛斷了。”

接著，我便聽到吳楊的床‘吱呀’地響了一聲，應該是她掙紮著爬起來了，接著就是穿拖鞋的聲音。我原本也沒有睜開眼睛，所以此時根本也不打算醒過來。

我一開始以為吳楊是想要去上廁所，卻沒有想到，她的腳步聲就站在房門口，兩秒鐘以後，又走了回去，輕輕地關上了門，接下去的聲音，我就聽不到了。

洗手間她並沒有去，難道只是起來走一走，那又為什麽走到門口不動了呢？

吳楊傷得那麽重，明明連爬起來都困難了，為什麽忽然要起床？

我有一種直覺，她剛才起床，只是為了看看我。我雖然全程閉著眼睛沒有動，但意識是清醒的，我能夠感覺到她的視線。

原本我對她那個電話並不上心，她是個道士，有時候不願意幫忙卻被人纏住也很正常。或者，也可能是一個她不喜歡的追求者。她剛才雖然壓低了聲音，我也可以理解不過是怕打擾到還在睡覺的我。但是，她掙紮著起來看我有沒有醒，這就有點兒可疑了。

難道，電話那端的人，是不能讓我知道的人？

不不不，我不知道那個人很正常，我和她共同的朋友，也只有楊開而已。難道給她打電話的人就是楊開？

這也不對，楊開不可能無緣無故給她打電話，而且她的態度不對。

我想了想，覺得電話那端的人一定是與我有關。看吳楊的反應，她好像很怕我看出來，所以才會連忙起床看我醒了沒有。

大概是覺得我熬了*，現在正是睡得香的時候，所以看到我沒有動沒有睜眼，她也就完全放下心來。

我腦子裏正在亂七八糟地在想，吳楊的電話再次響了。這一次，她的聲音壓得很低，又關門隔了音。我就算豎起耳朵來，也沒辦法聽清楚她都說了些什麽。

經過這麽一個插曲，我再也睡不著了，心裏一直在想著那個電話。

大約到下午三點的時候，吳楊才打開了房門。

十分鐘以後，我睡不下去了，準備爬起來，走到吳楊的房間，想要問清楚那個電話。但是，又要怎麽問呢？她就算承認接了那個電話，能說明什麽問題？

她接個電話，也必須要通知我嗎？

為什麽關門？當然是看我在睡覺，所以怕吵醒我罷了。

我嘆了一口氣，把心中的疑問壓了下去，走到門口看了一眼，發現她安靜地閉了眼睛，一副已經睡得很熟的模樣。

從她剛才關門，過去才不過十分鐘，忽然就睡得這麽熟了？

她剛才開門的目的，可能是為了還原我睡覺前狀況，我去睡覺時，沒有幫她關門。

這麽小心翼翼，反而讓我更加懷疑。

“吳楊？你睡著呢？”我小聲問。

吳楊的睫毛顫了顫，接著就睜開了眼睛，一臉的迷蒙，音色也是剛剛睡醒的軟糯：“你醒了？現在幾點了？”

我說：“下午三點多了。”

吳楊揉了揉眼睛，笑道：“我平時東奔西跑，經常都在晚上工作，這一有時間睡著了就不知道醒。”

我吃驚地問：“你睡了一整天啊？”

“你呢？”吳楊看著反問。

我想了想，笑道：“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睡，睡幾個小時還說得過去。你昨天可是睡了一天*呢，我還以為你中午餓了會叫醒我。”

“這你就不懂了，為什麽在醫院裏，醫生都讓病人多休息呢？受了重傷的人，為什麽會昏迷呢？睡覺是人自我保護的本能反應，病人的瞌睡最多了。再說了，你自己都受了傷，我就算肚子餓了，叫醒你有什麽用？”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從接了那個電話以後，我敢肯定她之後一直都沒有再睡著。竟然騙我？

“那怎麽辦？你是病人，外面的東西不幹凈。不然這樣，我讓我朋友過來帶點過來吧……”我拿出手機，準備給沈悠悠打電話，吳楊問：“你叫朋友帶過來，她還不是在外面買，和點外賣有什麽區別？我一個人在家我都是吃泡面，哪裏有那麽講究？”

“那叫她過來做飯好了，你家還有沒有零食，先墊一下肚子，等她下班了我就讓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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