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家裏一個人都沒有，連鬼影都見不到一只，我又害怕又孤獨。覺得無比的難受。

最後，竟然還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很深，連夢也沒有。只是就算是在睡覺的時候。我也總是不安穩。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被人給拍醒了。

我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再仔細一看。這男人也不是完全陌生，我們在章妙妙和楊開公司的案子上見過幾次，這是一赤臨市重案組的警察。似乎是姓方。

他把我叫醒以後，問了我幾個問題。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於我來說非常不利，所以一直不敢開口。

方警官問了幾個問題我都沒有回答。他有些不耐煩了：“楊太太。你就算是不說說，我們也能找到證據的。所以，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可以嗎？”

跟他一起來的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戴著一個厚厚的眼睛。手中拿著一只筆和一個本子以便隨時做記錄。她推了推眼鏡，對我微微笑道：“事情是怎樣的。您就怎樣說，我們會還原真相的。”

真的會還原真相？

像‘鬼上身’這種事。警方難道會相信？

我忽然想起楊開臨走時所說的話，他說如果有人來調查我，就讓我照實說。我想了想。現在除了楊開以外，也沒有別人可以相信了。於是我把大早上的情況跟警察如實說了。

“你的意思是，楊連依自己拉著你的手，把自己給捅死了？”方警官問。

我點點頭。

他頓了頓，和旁邊的女同事交換了一下眼神。女同事把我剛才說的都記錄了下來，方警官又問：“你跟她有什麽過節嗎？”

我搖搖頭。

“之前見面的情況是怎麽樣的？”

我如實把情況跟方警官說了。

他沈默了一下，又問了我幾個其他的問題，我都如實回答了。當他問我楊連依為什麽會拉著我手自殺的時候，我想了想，對他說：“鬼上身了。”

旁這的女警察一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以為自己聽錯了：“鬼，鬼上身？”

我點點頭。雖然知道這樣的答案很難讓人信服，但除了這個解釋也沒有別的解釋了。

我說：“方警官，我跟楊連依真的見面次數不多，我們倆個沒有任何私交，我沒有殺她的理由啊。”

“但是，兇器上除了楊連依的指紋就是你的指紋，我們有權推斷你是嫌疑人，你得跟我們走一趟。”方警官一本正經地說。

現在楊家一個人都沒有，就算有人也不可能會為我說話。我仔細地打量了一眼這兩個警察，又看了一眼他們腳下的影子，接著又伸手，摸了一下那個女警察的手。

我記得悠悠和楊連依被鬼上身的時候，手都非常涼。

女警察嚇了一大跳，她迅速地退開了一步，吃驚地看著我問：“你幹什麽？”

我又伸手去摸方警官的手，他皺起眉頭輕易地避開了。

“楊太太？”

我說：“我怕……你們也被鬼上身了。”

“啊？你瘋了吧？”女警察莫名其妙地盯著我看了一眼，又看了方警官一眼，說：“我怎麽覺得，這個朱言……神叨叨的，她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

方警官瞪了她一眼，接著又一本正經地對我說：“走吧，楊太太。我就不用手銬了，請你先回去跟我們協助調查。”

我現在孤立無援，沒有任何辦法。心想著是不是在警察局裏面會更安全一點？否則我在這裏呆著，等下楊家人回來了……特別是楊爸爸回來，不得把我手撕了？

但事實證明我太天真了，我以為去了警察局不過就是問幾個問題，然後找到切實的證據再會定罪。卻沒有想到，在定罪之前，他們24小時輪翻地來審問我。一個同樣的問題，用不同的方式問上幾百遍甚至上千遍，而且這個警察問完，那個警察又來問了。這樣的疲勞轟炸，把我整個人整得都快要崩潰了。

最後累到就算對面坐著人，我的眼皮也忍不住要粘到了一起。每當我剛剛把眼睛閉上，忽然一道強光射過來，照著我的眼睛，把我的瞌睡一下子嚇跑了，於是又開始新一輪審問。

問到最後，就算用強光來射，也不能把我的瞌睡趕跑了，我依然倒在桌面上，直接睡著了。

只是，我才剛閉上眼睛，忽然一盆涼水潑了上來，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感覺耳朵裏都被灌滿了水。

我已經是第101次求饒道：“你們放過我吧，事情真的就是我說的那樣子，你們再問一萬遍也沒有用。前前後後就不過兩分鐘的事，我進廚房的時候，見過楊家做飯的阿姨，她甚至可以給我做證啊……求你們了，這樣下去我會死的。”

要是再不讓我睡會兒，我就真的離死不遠了。

這樣折騰了也不知道多久，最後我終於還是睡了過去，又或者是直接暈過去的。

因為鬧出了人命，而且對方又是楊家的千金小姐，所以情況非常嚴重。我被審問完了以後，就沒有人再管我，也不準人看我。我自己一個人睡在警局的看守所裏面，也不知道是睡了久。

再醒來的時候，天色一片昏暗，看守我的人早就已經伏在桌上睡著了，我又累又餓還頭暈，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看到地面上放了一份飯菜。

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的，早就已經冷透了。但我現在顧不了那麽多，先是擰開那瓶水喝了幾口，接著端起飯來吃。

沒有吃出什麽味來，但我真的太餓了。

“你感覺怎麽樣？”我正吃著，忽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個陰沈的聲音。我擡起頭，看到楊一站在旁邊，正看著我。

這幾天我最辛苦的時候也沒有哭，但一看到他，那眼淚就‘叭啦叭啦’地落了下來，止都止不住。

楊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看我哭了半天，他才蹲下來，嘆了一口氣說：“被折磨得夠慘的。不過那些警察已經都被我整過了。”

我一楞，連忙問道：“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你放心，沒有怎麽樣，就是嚇了一嚇。已經有兩個警察被嚇到請假了，另外的，這兩天也不敢動你了。再動你一個指頭試試看？得嚇得直接辭職再也不敢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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