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楊說：“他的屍體不腐爛肯定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可能會吸食活人的魂魄和精氣，以保持自己的屍身不腐化。這一點我們在‘望親河’附近有看到過一次。不是也有靈魂被送到可對岸去了嗎？”

我恍然大悟，驚道：“你，你的意思是。那天送去‘望親河’的魂魄，都是活人的魂魄？”

吳楊看著我。點點頭。

我一陣頭皮發麻。不可思議地問：“那，那豈不是……”

吳楊面色沈重地說：“你猜得沒有錯，這應該是在活人身上抽離的魂魄。比如在睡覺的時候，意識不太清楚的時候……把活人的魂魄拉出來。活人的魂魄和死人的魂魄自然是大不一樣的，作用也不一樣。死人的魂魄身上帶著的是陰氣。而活人的魂魄身上的。則是陽氣。用這個方法保持自己的身體跟正常人一樣……”

“這麽做，也太喪心病狂了吧……”我實在難以想像，一個好好的活人。魂魄就被抽出來給人害死了。

吳楊沈呤道：“確實很匪夷所思。”

“這樣喪盡天良。都沒有人管嗎？”我問。

“我也很奇怪。照說行為做得太過，陰間應該會插手。不過……這也不一定……”吳楊說著說著就站起來了。低著頭在房間裏走來走去，看樣子已經陷入了沈思當中。

從我把裝有‘黑衣女人’的小瓶子給她。到今天已經有兩天多了，她還是一臉沈思地模樣，看來這件事情確實很覆雜。

我在旁邊等了一下。忍不住問道：“那，‘大哥’就沒有什麽弱點嗎？”

吳楊停下腳步，點點頭說：“你這個問題很關鍵，‘大哥’雖然很強大，但他總有弱點的。”

“你沒問嗎？”

吳楊苦笑道：“我能夠問出東西來，已經算很不錯了。那‘黑衣女鬼’嘴很牢，不是我下重手，連‘活死人’她都不會說。”

我趕緊說：“那趕緊再問一遍唄。”

“已經魂飛魄散了。”

“你殺了她？”我吃驚道。

吳楊搖搖頭：“她用自己的本命鬼火把自己給燒死了，看來是寧願死都不會透露‘大哥’的更多消息。”

“那她還透露了什麽？”我追問道。

吳楊說：“她當時雖然被我折磨得很慘，但也依然囂張，中間說了一句話，讓我思考了很久……她說：你們不是‘大哥’的對手，他可以是任何人。憑你一個小道姑，還妄想抓他？做夢！”

乍聽之下，這不過就是‘黑衣女人’對的極度囂張時大放厥詞罷了，但仔細一想，又有些不太對勁。

“‘他可以是任何人’這句話怎麽解釋？”我問。

吳楊笑了笑，看著我問：“我也是在想這句話的意思，你有什麽看法？”

我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緩緩地房間裏面行走，腦子裏始終有不一條不太明確的線，可一直抓不到線頭。想了好半天，才靈光一閃，問道：“‘任何人’，意思難道是會變身？”

吳楊苦笑了一下，看樣子我是說錯了。於是我又說：“既然不可能是‘變身’，那很有可能是身邊的人了。”

“怎麽說？”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大哥’雖然是個‘活死人’，但在外人看來，他就是個大活人。既然是活人，就可能是大街上的每個人，這也就是‘黑衣女人’說的‘任何人’的意思。但是，他現在要對付我們，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覺得‘大哥’一定會在我們左右的。”

吳楊半張著嘴看著，接著笑道：“你的智商很可以嘛……”

我無力地苦笑了一下：“生死悠關的事情，而且是跟自己的生命有關，自然要想得多一點深一點了。”

吳楊點點頭，收斂起神色說：“你說得很有道理，其實我也這麽想，但想來想去，我不覺得身邊有什麽人有‘大哥’嫌疑的。你身邊呢？”

我說：“自從和楊開在一起以後，以前的朋友親人幾乎斷了聯系。不過要說有‘大哥’嫌疑的，那人就實在太多了。比如公司那麽多員工，我經常去的餐廳裏的服務員，老板等等……嫌疑人多，就等於沒有，要找起來太費神了……你是個道士，‘大哥’就算再會偽裝，要是常出現在你面前也有被識破的危險，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是我和楊開認識的，而你不認識的人。就算你認識，見面的幾會也非常少。”

吳楊讚同地點了點頭，雖然從‘大哥’是活死人的信息當中我們分析出了些線索，但還是遠遠不夠，敵明我暗的情況太不利了。

我見已經再分析不出什麽了，便又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吳楊，我有另外一個問題需要問一下，我的這個‘靈鐵’他的力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嗎？”

吳楊肯定地說：“當然不是！‘靈鐵’的力量也是會消耗的，這是一個循環過程，無論用什麽東西，使用的時候都會有損耗，更別說‘靈鐵’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種損耗‘靈鐵’找到機會就會自動修覆。”

我點點頭，心裏有餘悸地想，幸虧昨天傍晚我沒有一味地依靠‘靈鐵’的保護，太平間裏那麽多屍體，陰氣又重，‘靈鐵’持續損耗，等到他力量降低的時候，就是我大難臨頭的時候了。

我接著說：“昨我在醫院，遇到厲鬼索命了，當時情況危急，可‘靈鐵’裏面的小和尚並沒有出現。所以我覺得了你那天所說的什麽，我在危險的時候，小和尚就會沖破封印出來救我，有點不太正確。”

吳楊揚了揚眉，說：“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他認為情況並沒有危急到需要他出手的時候，也許你認為情況危急，但小和尚並不覺得，畢竟他在裏面修練，出來一趟會中斷導致很多修為百費，所以他在沒有修練成功的時候，會選擇在你最危急的情況裏出現；另外一種，就是我們常說的‘打開方式不對’了，但就就我對你這個‘靈鐵’的觀察，它的封印並不是我能破解的。”

我聽了以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兩下，有沒有搞錯，昨天那種情況還不是最危急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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