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只雞（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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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無歲月，一個月過去後，爺孫兩終於發現一件異常的事。
每天給小黃雞吃吃喝喝，這幾十天的時間沒了，小雞仔居然一點都沒長。
黃澄澄的小黃雞被項紹聞放在手掌上顛來顛去，小腦袋暈乎乎時，它聽到項爺爺語重心長地說：“這小雞太邪門了，把它殺了吧，招回來的可別是個什麽邪乎的東西。”
阿爺雖然是個讀書人不太信鬼鬼神神之類的東西，可這一個月小雞仔不見長，他不得不信上一回。
小黃雞一聽要殺它，整個雞都嚇出魂了。它撲棱著短短的翅膀嘰嘰嘰嘰叫個不停，它要為自己辯解，我不是妖怪啊，不要殺我！我不是妖怪啊，不要殺我！
顛著小雞仔的手突然頓住，項紹聞晃晃頭，那脆生生的聲音依舊還在。
嘰嘰嘰嘰，我不是妖怪，別殺我，嗚嗚嗚嗚——
真的不是幻聽？！項紹聞瞪大眼睛盯著手掌的小黃雞，差點沒一下子把它丟出去。
小黃雞還在哭，嗚嗚嗚哭得怪可憐的。
項紹聞強自鎮定心神，和他阿爺說了一聲，然後把小黃雞往外面捧。小黃雞以為項紹聞要把它殺了，小小的身子撲棱得更厲害，嘰嘰嘰嘰的聲音聽著尤為慘烈。
到了沒人的地方，項紹聞望著附近的草垛一眼，然後低頭對小黃雞說：“別哭了。”
小黃雞打了個哭嗝，嘰嘰嘰嘰，我也不想哭，可是你們要殺我。
它頓了頓，尖聲嘰了一聲。
咦？！他怎麽知道我在哭？！小黃雞懵懵噠。
項邵聞又問：“你會說話？你是雞……雞精？”
小黃雞持續懵懵噠，它呆滯的嘰嘰兩聲，替自己解釋，我不是雞精……
終於有東西能聽懂它說話了！小黃雞喜極而泣，嘰嘰嘰嘰，你真的能聽懂我說話嗎？我的同族都聽不懂，嗚嗚嗚——
項紹聞微微黑色的臉囧了囧，小黃雞的聲音是他聽過最最動聽的，像風中搖曳的鈴鐺，比村裏那最美的姑娘的聲音都要好聽。
“你……你能變身嗎？”
小黃雞抖抖小身子，絨絨的毛隨風抖了抖，嘰嘰嘰嘰，好像不能……
“好吧……”雞精不能變身，難道是修為不夠？項邵聞回憶看過的奇聞怪談，暗自思忖。
嘰嘰嘰嘰 ，你還要殺了我嗎？！小黃雞著急詢問。
“不殺，你那麽小，我也下不去手。”
嘰嘰嘰，那謝謝你。
項紹聞最後還是把小黃雞帶回家了，還和他阿爺替小雞求了求情。小黃雞就這麽被留下來，雖然阿爺似乎有一點點不待見這個不會長大，有點邪門的小雞了。
夜晚下了雷雨，雷聲轟隆隆的震耳欲聾，閃電劃過，把屋裏照得亮堂堂。
嘰嘰嘰嘰嘰，好可怕啊嗚嗚嗚——
它的哭聲把項紹聞驚醒了。項邵聞從硬邦邦的木床上起來，下一秒，小黃雞的位置一變，從草堆到床邊。項紹聞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小雞毛絨絨軟軟的身子，低聲說：“別怕。”
小黃雞用腦袋蹭住項紹聞的手指，雷雨交加的後半夜，挨著項紹聞的枕頭，聽著這人的呼吸才慢慢入睡。
——
學校給放了暑假，這麽長的時間，項紹聞每天早早就跟著阿爺下田耕耘。日頭濃烈，曬得人頭腦發昏，包括被放在樹下乘涼的小黃雞。
濃密的樹蔭將陽光遮了個七七八八，小黃雞仍舊受不住這高溫的炙烤。
小小的腦袋仰著往項紹聞的方向望去，焦距漸漸朦朧不清，它嘰嘰嘰叫了幾下，隨後兩眼一黑，毛絨絨的身子吧嗒在泥地裏。
在田裏除雜草的項紹聞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手上的鐵鋤放到一邊，往大樹下走去。
小黃雞中暑了，意識模模糊糊的，身體好像要熱得爆炸開，好疼好疼。
“小雞你怎麽了？！”項紹聞不敢動它，他趴下身子圍著小雞輕聲呼喚。
該不會是要死了吧？大熱天的，項紹聞心裏發冷。小雞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倒在地上沒反應了。他心裏一驚，該不會是被什麽毒蛇毒蟲咬了吧？
“小雞……”
嘰嘰嘰，微弱的叫聲，我好疼呀……
項紹聞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束手無策時，眼前的小黃雞卻慢慢發生變化。
他睜大眼睛看著小小的雞仔一點一點膨脹變大，在他揉上眼睛時，小雞仔卻在轉眼的瞬間變成了一個人！
好小的人，白白嫩嫩的，比他還要小個。
項紹聞手指頭動了動，往他嫩嫩胖胖噠手臂上戳了一下，好軟……
小黃雞躺了好一會兒，意識才漸漸收攏，他迷茫睜開眼，就看到項紹聞一會皺眉一會驚訝的盯著他，小黃雞生澀的張了張嘴吧，“嘰嘰嘰嘰……”
項紹聞：“……”說話了，不是做夢。
小黃雞：“……”怎麽今天渾身有點不對勁。
“嘰嘰嘰嘰？”誒，小黃雞震驚，如琥珀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怎麽、他怎麽變大了？！
顫悠悠的舉起兩雙胖胖的小手看了又看，接著戳了戳項紹聞還沾著泥土的手臂。他呆傻的從地上爬起來坐好，全身白溜溜粉嫩嫩的，是個有福氣的長相娃娃。
“嘰嘰嘰？”我……我怎麽變成這樣了？
項紹聞：“……不清楚。”
小黃雞嘴巴一癟，“好……好醜……嗚嗚嗚……”
項紹聞：“……”絞盡腦汁開啟生硬的安慰模式。
項紹聞是家中獨子，平時不是上學就是跟著阿爺在田裏幹農活，他沒和任何兄弟姐妹相處過，面對真麽個比自己小的娃娃，他無措了。
“別哭……”
小黃雞依舊嗚嗚嗚……
項紹聞急得額頭又開始冒汗，他急中生智，說：“變成人你就不用擔心被吃掉了。”
小黃雞噎住，他揉揉濕漉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他看著項紹聞，可憐巴巴問：“真的不用被吃掉嗎？”
“真的。”保證的語氣。
小黃雞吸吸鼻子，好不容易不哭了，他開口說：“我餓。”
陽光依舊濃烈，樹上都是嘰嘰喳喳的蟬鳴。項紹聞看著光禿禿的粉嫩小孩子，決定道：“你跟我回家吧。”
小黃雞唔了一聲。
項紹聞抓起泥土，往那粉嫩的肌膚上輕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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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給小黃雞吃吃喝喝，這幾十天的時間沒了，小雞仔居然一點都沒長。
黃澄澄的小黃雞被項紹聞放在手掌上顛來顛去，小腦袋暈乎乎時，它聽到項爺爺語重心長地說：“這小雞太邪門了，把它殺了吧，招回來的可別是個什麽邪乎的東西。”
阿爺雖然是個讀書人不太信鬼鬼神神之類的東西，可這一個月小雞仔不見長，他不得不信上一回。
小黃雞一聽要殺它，整個雞都嚇出魂了。它撲棱著短短的翅膀嘰嘰嘰嘰叫個不停，它要為自己辯解，我不是妖怪啊，不要殺我！我不是妖怪啊，不要殺我！
顛著小雞仔的手突然頓住，項紹聞晃晃頭，那脆生生的聲音依舊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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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黃雞還在哭，嗚嗚嗚哭得怪可憐的。
項紹聞強自鎮定心神，和他阿爺說了一聲，然後把小黃雞往外面捧。小黃雞以為項紹聞要把它殺了，小小的身子撲棱得更厲害，嘰嘰嘰嘰的聲音聽著尤為慘烈。
到了沒人的地方，項紹聞望著附近的草垛一眼，然後低頭對小黃雞說：“別哭了。”
小黃雞打了個哭嗝，嘰嘰嘰嘰，我也不想哭，可是你們要殺我。
它頓了頓，尖聲嘰了一聲。
咦？！他怎麽知道我在哭？！小黃雞懵懵噠。
項邵聞又問：“你會說話？你是雞……雞精？”
小黃雞持續懵懵噠，它呆滯的嘰嘰兩聲，替自己解釋，我不是雞精……
終於有東西能聽懂它說話了！小黃雞喜極而泣，嘰嘰嘰嘰，你真的能聽懂我說話嗎？我的同族都聽不懂，嗚嗚嗚——
項紹聞微微黑色的臉囧了囧，小黃雞的聲音是他聽過最最動聽的，像風中搖曳的鈴鐺，比村裏那最美的姑娘的聲音都要好聽。
“你……你能變身嗎？”
小黃雞抖抖小身子，絨絨的毛隨風抖了抖，嘰嘰嘰嘰，好像不能……
“好吧……”雞精不能變身，難道是修為不夠？項邵聞回憶看過的奇聞怪談，暗自思忖。
嘰嘰嘰嘰 ，你還要殺了我嗎？！小黃雞著急詢問。
“不殺，你那麽小，我也下不去手。”
嘰嘰嘰，那謝謝你。
項紹聞最後還是把小黃雞帶回家了，還和他阿爺替小雞求了求情。小黃雞就這麽被留下來，雖然阿爺似乎有一點點不待見這個不會長大，有點邪門的小雞了。
夜晚下了雷雨，雷聲轟隆隆的震耳欲聾，閃電劃過，把屋裏照得亮堂堂。
嘰嘰嘰嘰嘰，好可怕啊嗚嗚嗚——
它的哭聲把項紹聞驚醒了。項邵聞從硬邦邦的木床上起來，下一秒，小黃雞的位置一變，從草堆到床邊。項紹聞用手指輕輕戳了戳小雞毛絨絨軟軟的身子，低聲說：“別怕。”
小黃雞用腦袋蹭住項紹聞的手指，雷雨交加的後半夜，挨著項紹聞的枕頭，聽著這人的呼吸才慢慢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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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給放了暑假，這麽長的時間，項紹聞每天早早就跟著阿爺下田耕耘。日頭濃烈，曬得人頭腦發昏，包括被放在樹下乘涼的小黃雞。
濃密的樹蔭將陽光遮了個七七八八，小黃雞仍舊受不住這高溫的炙烤。
小小的腦袋仰著往項紹聞的方向望去，焦距漸漸朦朧不清，它嘰嘰嘰叫了幾下，隨後兩眼一黑，毛絨絨的身子吧嗒在泥地裏。
在田裏除雜草的項紹聞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將手上的鐵鋤放到一邊，往大樹下走去。
小黃雞中暑了，意識模模糊糊的，身體好像要熱得爆炸開，好疼好疼。
“小雞你怎麽了？！”項紹聞不敢動它，他趴下身子圍著小雞輕聲呼喚。
該不會是要死了吧？大熱天的，項紹聞心裏發冷。小雞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倒在地上沒反應了。他心裏一驚，該不會是被什麽毒蛇毒蟲咬了吧？
“小雞……”
嘰嘰嘰，微弱的叫聲，我好疼呀……
項紹聞不知如何是好，就在他束手無策時，眼前的小黃雞卻慢慢發生變化。
他睜大眼睛看著小小的雞仔一點一點膨脹變大，在他揉上眼睛時，小雞仔卻在轉眼的瞬間變成了一個人！
好小的人，白白嫩嫩的，比他還要小個。
項紹聞手指頭動了動，往他嫩嫩胖胖噠手臂上戳了一下，好軟……
小黃雞躺了好一會兒，意識才漸漸收攏，他迷茫睜開眼，就看到項紹聞一會皺眉一會驚訝的盯著他，小黃雞生澀的張了張嘴吧，“嘰嘰嘰嘰……”
項紹聞：“……”說話了，不是做夢。
小黃雞：“……”怎麽今天渾身有點不對勁。
“嘰嘰嘰嘰？”誒，小黃雞震驚，如琥珀般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他怎麽、他怎麽變大了？！
顫悠悠的舉起兩雙胖胖的小手看了又看，接著戳了戳項紹聞還沾著泥土的手臂。他呆傻的從地上爬起來坐好，全身白溜溜粉嫩嫩的，是個有福氣的長相娃娃。
“嘰嘰嘰？”我……我怎麽變成這樣了？
項紹聞：“……不清楚。”
小黃雞嘴巴一癟，“好……好醜……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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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紹聞是家中獨子，平時不是上學就是跟著阿爺在田裏幹農活，他沒和任何兄弟姐妹相處過，面對真麽個比自己小的娃娃，他無措了。
“別哭……”
小黃雞依舊嗚嗚嗚……
項紹聞急得額頭又開始冒汗，他急中生智，說：“變成人你就不用擔心被吃掉了。”
小黃雞噎住，他揉揉濕漉漉的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他看著項紹聞，可憐巴巴問：“真的不用被吃掉嗎？”
“真的。”保證的語氣。
小黃雞吸吸鼻子，好不容易不哭了，他開口說：“我餓。”
陽光依舊濃烈，樹上都是嘰嘰喳喳的蟬鳴。項紹聞看著光禿禿的粉嫩小孩子，決定道：“你跟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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