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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蕭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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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營地的時候,蒼家姐弟早已在大帳之內等著了。寧知非在帳外惆悵了片刻,這才跟在景墨身後進到帳內。

“姐,你別擔心了。”蒼爾站在蒼慕珠身側,鼓著臉試圖安慰她。

蒼慕珠輕輕搖頭,隨即拍拍他的手:“你別晃了,我沒事的。”

“你們在說什麽呢?”景墨現在心情大好,看見誰都一副笑臉。

“說要怎麽救人。”蒼爾瞪了他一眼,滿臉怨氣。

“註意禮數。”蒼慕珠埋怨地看了眼蒼爾,起身對著景墨行了個大禮:“剛剛能夠破陣,還要多謝景公子。”

景墨擺擺手,一拉身後的寧知非:“好說好說,何況我主要也是為了知非,讓他謝就行了。”

寧知非無奈上前,對著蒼慕珠施了禮這才開口:“不知蒼姑娘可有最後這陣的破解之法?”

蒼慕珠無奈地搖搖頭:“暫時還沒有,但我已經傳書給師傅,想來不出十日就能收到消息。”

“十日?”寧知非神色大變:“十日太久,沒法再等十日。”

“為什麽?”問的是蒼爾。

“恕我無法告知。”寧知非沈聲道。

“我姐是寧淵的未婚妻!即使這樣,你也不能說嗎?”蒼爾頓是有些惱怒:“之前破陣的時候你也是一直在催,如今這陣我們誰都無法可想,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家姐師傅的回信,你又不願意。”

寧知非表情未變,仍舊是那句無法告知。

“我以寧家未過門王子妃的身份詢問也不行嗎?”蒼慕珠柔聲開口:“我相信寧公子如此焦急一定是有原因的,如今我們目的一致,又有何不能說的?”

寧知非一言不發。

“蒼姑娘,你也別逼他了。”景墨連忙插在中間打圓場:“救人心急這也是人之常情,哪來那麽多其他原因?”

“可為何,要以月底為限?他為何能夠斷言月底之前寧淵並無危險,月底之後卻會命赴黃泉?”蒼慕珠並未退讓。

“是啊,這次事情本來就很蹊蹺,景圖南莫名其妙將寧淵抓去,然後並不攻打王宮或者做其他事情,而是徑直回了聚龍山開啟守山鎮。而在場眾人之中,就只有你可能知道內情,你為何不告訴我們?”蒼爾也幫腔。

“與其逼他,不如大家再想想破陣之法?”景墨把寧知非拉到一旁,自己對上了蒼氏姐弟。

“有你什麽事?”蒼爾對他怒目而視。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景墨似笑非笑。

蒼爾喚出悠露橫在身前,厲聲質問:“這是我們蒼家和他們寧家的事,與你景氏又有何幹?哪需要你拔刀?何況作惡的還是你親爹,你哪有立場來管我們?”

進帳以來一直默不作聲的蕭雲泉突然上前一步,也厲聲道:“放下。”

蒼爾楞了楞,不情不願地收起了悠露劍。

“景公子,抱歉。剛剛家弟魯莽,多有得罪。”蒼慕珠拉著蒼爾,對著景墨道了歉:“景公子大義滅親,這份情誼慕珠謹記在心。”

寧知非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晚間,蕭雲泉看著帳內發呆的景墨,猶豫片刻開了口:“真的擔心就去看看。”

景墨楞了一下,眨眨眼睛:“寂寂,我去找寧知非你不吃醋?”

“你說呢?”蕭雲泉瞪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不過景公子從未承認中意於我,想來,我也沒什麽吃醋的立場。”

景墨一句中意險些脫口而出,但他瞬間想到預見的情景,頓時把這兩個字又咽回了肚子。

蕭雲泉見他欲言又止的糾結模樣,也不忍心逼他,只好再次開口:“你去找他吧,早去早回,我也正好找蒼爾問些事情。”

“問什麽?”聽了這話,景墨倒是不願意了。

蕭雲泉原本只是隨口敷衍,被他這麽一問,倒真想起件事情:“攻打聚龍山救寧淵,蒼家沒道理只派蒼爾姐弟兩人前來。蒼爾之前也說他父母在雲游,不日就將趕來,可是都過了這些天,怎麽一點消息也沒有?”

“也是哦,難道...”景墨想說他們是不是遇上了什麽變故,但考慮到自己的烏鴉嘴,硬生生打住了話頭。

蕭雲泉看著他笑了笑:“有所進益。”

“那我去了,你也快去吧,早點回來。”景墨眨巴眨巴眼睛,也笑了。

景墨找到寧知非的時候,他正一個人站在最後一陣的入口前發呆。

“想什麽呢?”景墨推了他一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入口處是條小路,路上有個破破爛爛的木牌坊,上面寫著迷魂氹三個字。

寧知非知道是他,連頭都沒回:“我在想,如果我自己入陣,能有多大的破陣機會。”

景墨砸砸舌:“不是我說你啊,打鬥又不是你的強項,真要說起來你跟那個蒼爾也就是半斤的八兩,我勸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

“是啊。”寧知非長嘆一聲:“如果拼上一死,真能破陣救出繁潭也就罷了,如果沒能救出他,我又哪敢輕易去死。”

“怎麽突然喊上他的字了?”景墨疑惑地問。

“那喊什麽呢,喊二皇子嗎?”寧知非仰頭看天,天上繁星浩瀚,亦如往昔。

“你們到底怎麽回事?”景墨如今自己的問題暫時解決,終於抽出心思關心起兄弟的情感糾葛。

“說不好。”寧知非嘆了口氣,回身望向營地方向:“他心系天下,心思豈是我能猜測。”

“行了,不提這個了。”寧知非回過頭來,勉強露出個笑容:“倒是你,之前為什麽躲著他,不只是連理枝這麽簡單吧?”

景墨聞言嘆了口氣:“走吧,喝幾杯。”

一壇酒下肚,景墨長出口氣,再次問:“你說,景家預見之事,真的不能改?”

寧知非搖頭:“你究竟預見了什麽?還是誰預見了什麽?”

“別管是誰預見的吧,反正就是一個人將死在另一個人之手。”景墨說完,又喝了口酒。

“會讓你如此在意的,難道是蕭雲泉會死在你手裏?”寧知非說完沈吟片刻,改了口:“不對,是你會死在他手裏!”

“你胡說什麽呢?”景墨笑著推了他一把:“別張口閉口咒我們死啊。”

“行吧,就當我胡說。”寧知非知道多半這就是事實了,但景墨不願意承認,他也不再揭穿。

“真的不能改嗎?”景墨喃喃自語,如果真是如此,那又是在什麽情形下,蕭雲泉一定要將自己除之而後快呢?

“我從沒聽說過類似的事情。”寧知非想了想,舉了個例子:“寧王妃出嫁之前,曾經預見了自己入宮必死,但還不是一樣入了宮,一樣病死深宮。”

景墨突然記起蕭雲泉的話,蕭雲泉曾經說過寧王妃是蒼培風的親妹妹,他下意識問:“蒼家的人,為什麽有預見能力?”

“你不知道?”這次倒換成寧知非錯愕了:“寧王妃雖然是蒼家之人,但她母親出自景家,她也算流有景家血脈。”

“這也可以?”景墨詫異地問。

寧知非點點頭:“真要說起來,她和你父親還是表兄妹關系呢,你要叫她一聲表姑。”

景墨倒是想起來自己曾經懷疑過蕭雲泉喜歡自己這位表姑的事情,那時自己還未恢覆記憶,一頓亂點鴛鴦譜把蕭雲泉氣得無可奈何,現在想來,已然時過境遷。

“父親和母親走到半路,接到消息說是寧王宮裏出事,寧王病重,他們便連夜趕去了寧王王宮,想來應該已經到了一兩天了。”蒼慕珠說完,表情也露出些遲疑:“雲泉為何問這個?”

“想到便問問而已,表姐無需多慮。”蕭雲泉起身拜別,心裏在想的卻是不知道景墨和寧知非聊沒聊完。

反正也是順路,就先在寧知非帳外看看,再回去好了。蕭雲泉打定主意,緩步向著寧知非營帳走去,誰知還未走到近前,遠遠就聽見景墨的笑聲。

“要說這美人啊,我倒真認識一個,如若說他是第二,這世間沒人敢稱第一。”景墨仰頭喝了兩口酒,不知想起了什麽,眉眼間全是笑意。

寧知非沖著他翻了個白眼,有心把他嘴堵上,卻又無奈打不過他。

“寧知非,我問你,你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誰?”景墨笑著問。

寧知非再次翻了個白眼,把頭搖成撥浪鼓。

他之前倒是清楚景墨喝醉了就嘴無遮攔,但是以往都是對些什麽詩詞歌賦就過去了,誰知道一別經年,他竟然改了性子,兩壇酒下肚,就非拉著自己分享美人心得。

更可氣的是,非拉著自己問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誰,等自己點頭了,他又來一句想知道?我偏偏不告訴你,他是我一個人的,誰也不告訴!

“你真的不想知道?美人啊,真的是美人。”景墨嘟囔了兩句,突然換了個表情,沈吟半晌低聲感慨道:“美人啊美人,你說為什麽?你為什麽最終會那樣對我?這世上之事就是這樣說不清道不明,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蕭雲泉走到帳門處,一眼看見的就是景墨舉杯對著寧知非,口裏高喊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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