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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難道你喜歡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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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還錢,殺人償命,蕭宗主有何立場反對!”周夫人聽到這話,看著周晉屍身,再顧不得其他。

蕭雲泉聞言,只是好笑地搖搖頭:“立場?我蕭家還需要什麽立場?莫說他沒殺人,哪怕他真殺了人,又有何妨?”

周夫人完全沒料到,蕭雲泉竟能說出這種離經叛道之語,一時氣結。

蕭雲泉也沒再開口,凝光破空而出,藍光大盛,一時間堂屋內外籠罩在森森寒氣之中。

“凝光一出四方寒...”周夫人看著凝光青白色的劍身,自知報仇無望。

她雙目垂淚長嘆一聲,竟向凝光直沖而來:“既然你蕭雲泉助紂為虐,那我今日就以血祭劍,好讓這普天之下都知道,你蕭宗主所作所為!”

這是來真的?景墨猛地跳起來,拉住蕭雲泉就往旁邊閃躲。

周夫人擦著劍光摔倒在地,摔倒前竟伸手扯下景墨一片衣袖。

眼見周夫人倒地,情況不明,家仆亂作一團。

蕭雲泉平靜地看著周夫人倒地,對著她再次施個禮,扶起景墨道:“走吧?”

景墨點點頭,連忙凝聚靈力,和他一同躍出重圍。

兩人離開周府,走了半柱香的時間,見沒人追上,景墨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什麽也不願起來。

蕭雲泉環顧四周,扶著他坐到石頭上,輕聲問:“可是腹部還疼?”

“還好。”景墨按著小腹嘆口氣。

“那再忍忍?不遠處就有鎮子,到鎮子再休息?”蕭雲泉指著前方,語氣輕柔。

景墨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的確隱約有些建築輪廓,但他此刻半步都不想再走,何況就算真走,怕也走不了幾步。於是他撇著嘴,搖搖腦袋:“不走不走。”

蕭雲泉看他沒什麽精神,遲疑著再次伸手。

景墨不願他再次耗費靈力,連忙躲開:“別別別,我略坐一會兒就好了,別折騰了。”

蕭雲泉其實也怕自己靈力太過陰冷,會激得景墨更加難受,見他拒絕便也沒勉強。

看著蕭雲泉收回去的手,景墨突然沒頭沒尾開口:“剛剛,對不起。”

蕭雲泉楞了楞,竟然理解了他的意思。

這種對話,他完全不擅長,可沈默片刻,他還是開口道:“是我不好,只想著要四月春,卻沒想會讓你誤會。”

聽到四月春這三個字,繼而想到,蕭雲泉也不知中意哪家女子,景墨聳聳肩,只覺心裏堵得難受。

他順兩下胸口,越順越覺得煩悶想吐。

“你怎麽了?”蕭雲泉發覺他不太對勁,蹲下身打算查看。

景墨擺擺手,按著胸口緩緩,笑著指向前方小鎮:“我想吃點甜的。”

“那我們去鎮上買?”蕭雲泉問。

“你去給我買,我不想動。”景墨耍賴地嘟起嘴。

蕭雲泉看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沈吟片刻下定決心:“我背你。”

景墨盯著蕭雲泉淡藍色衣衫,楞了一下,連忙搖頭:“不背不背,壓著腹部肯定更痛。”

蕭雲泉也覺他這話有理,可放景墨一人在這裏,他總覺得不□□心,於是他想了想,猶疑地試探:“那,我抱你?”

背還能解釋成兄弟情深,抱?景墨猛然想起周夫人的話,眉頭緊鎖,聯想到蕭雲泉已經有意中人,他無奈解釋道:“周夫人的話,你千萬別當真。”

蕭雲泉垂眸沈默半晌,最終道:“那你等我,我去去就來。”

景墨眼見蕭雲泉身影終於遠去,再也忍耐不住。他連滾帶爬沖到一旁,抱著顆大樹,吐得天昏地暗。

蕭雲泉回來時,遠遠就看見,景墨十分反常地正襟危坐。

他皺眉頭快步走近,還未開口,景墨突然擡頭,嬉笑對他伸出只手:“拿來,買的什麽?”

把松子糖放在景墨掌心,蕭雲泉凝眸盯著景墨,輕聲問:“好些沒有?”

隨即他目光一緊,蹲下身扶住景墨肩膀,張口就問:“你吐過?怎麽會如此嚴重?”

“被你看出來了?”景墨眼見被識破,也不再偽裝。

他看著自己衣擺,嘆口氣,露出個無奈的笑容:“你果然是喜好潔凈啊,衣服上只不過沾了這麽點臟汙而已,就被你給看出來了。”

蕭雲泉心頭一緊,莫名也跟著嘆口氣。

這人已經難受到,臉上沾了汙漬而不自知,卻還想裝作若無其事讓自己安心。

他輕輕用指腹,抹去景墨嘴邊幾點臟汙,柔聲道:“你先坐著,我去前面給你打點水來。”

景墨摸摸自己的臉,眨巴眨巴眼睛。他靜靜看著蕭雲泉摘下片荷葉,又用荷葉盛了些清水,再次回到他身邊。

“漱漱口吧,能舒服一點。”蕭雲泉小心地把荷葉舉到景墨嘴邊,話語間居然帶著些哄人意味。

“餵,寂寂,你跟中意的女子說話,是不是也這麽溫柔啊?”景墨沒頭沒腦地問。

“我哪來的中意女子?”平時蕭雲泉絕對一記冷眼,但現在景墨慘兮兮的樣子,讓他心疼不已,自然舍不得再冷言冷語。

“寂寂,你騙我。”景墨嘟著嘴嚷,“都替人家要四月春了,還說沒有呢。”

蕭雲泉還欲再說什麽,卻見景墨緩緩倒下。他連忙伸手將人扶住,看著景墨緊鎖的眉頭,不自覺嘆口氣。

景墨醒過來時,已是次日清晨。

他看看頭頂白色紗幔,心裏莫名有點不悅,蕭雲泉這家夥,竟沒把自己安排去上次的客房?

隨即,他餘光掃過四周,這才意識到自己沒在臨川水澤。

不是暈船?那為什麽還這麽想吐?

是了,周府。

四月春。

景墨這下徹底清醒過來,與此同時,惡心之感襲來,他只來得及稍稍偏頭,還沒等起身,就連吐數口。吐完之後,腹內翻江倒海之感,並未減輕不算,反而愈演愈烈。

但已經沒什麽東西可吐,他雖惡心異常,卻也只能緊緊壓住腹部,一邊抽氣一邊幹嘔。

好不容易熬過這陣惡心,景墨抹去額間冷汗,看著滿床汙穢嘆口氣。

這要是被蕭雲泉看到,怕是會被嫌棄死吧?

話說,蕭雲泉人呢?

把自己扔這兒就不管了?

想到這裏,他撇撇嘴,慢吞吞試著爬起來,這一動便又是一陣惡心,胃裏翻湧之感,比上次有增無減。

對著床畔幹嘔幾聲,景墨眼前陣陣發黑。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自己被撈進個微涼懷抱。

緊接著,有人用溫熱毛巾,輕柔地替他擦好臉,幫他脫掉外袍後,又把他抱到另一張幹爽舒適的床上。

做完這些,那人並沒離開,而是輕輕替他順氣,直到確認他不再幹嘔,這才扶著他慢慢坐起來,往他嘴邊遞了杯水。

景墨緩緩睜開眼,紅著眼眶喊了聲蕭寂。

蕭雲泉看他吐得眼圈發紅,十分心疼,把水杯往前遞遞,輕聲道:“先漱口吧,解藥已經煎好,等下你稍微吃些東西,再喝解藥。”

“什麽解藥?”景墨有氣無力地問。

“四月春的解藥。”蕭雲泉下意識擡手,替他攏兩下頭發,看著他漱過口把水吐回杯子,這才端著杯子和銅盆站起身。

景墨楞楞地看著蕭雲泉背影,咬住下唇。

蕭雲泉端著小米粥回時,還順帶端了碗粉紅色的藥。

“這是什麽?”景墨瞪著那碗藥,突然有個怪異的猜測。

“四月春的解藥。”蕭雲泉把藥放在一邊,把粥遞給景墨。

景墨看著小米粥,又覺想吐,他連連擺手,說什麽都不願意吃。

蕭雲泉被逼得沒辦法,居然親自拿起湯匙,舀起一勺粥送到景墨嘴邊,輕聲細語地哄道:“聽話,多少吃一點。”

景墨盯著蕭雲泉微紅的耳根,眨巴眨巴眼睛,勾起嘴角把勺子含進嘴裏。

眼見有效,蕭雲泉連忙又舀一勺,就這麽一勺一勺的,慢慢餵掉小半碗粥。

景墨再次擺擺手:“真的不能再吃了,又開始想吐了。”

蕭雲泉聞言放下粥碗,讓他靠在自己懷裏,開始輕輕幫他順氣。

過了許久,見景墨神色終於有所好轉,他這才端過那碗粉紅色的藥:“喝了吧,明天就沒事了。”

“這是四月春的解藥?”景墨盯著藥碗,再次發問。

蕭雲泉點點頭,看著他把藥喝下去,再次把人撈進懷裏。

景墨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有人幫忙順氣,的確舒服不少,再說都是男人,抱抱應該也沒什麽?

他老實了一會兒,又開始閑不住:“寂寂,難受,你說點什麽給我解解悶唄。”

蕭雲泉不知道能說什麽,沈吟片刻,盯住已經見底藥碗:“四月春,秋花春果,其果肉質如胭脂,其花卻有微毒。這毒對一般人無礙,但也有些人稍聞便會腹痛。而這毒的解藥,便是四月春的果子。”

“我很不幸,就在那有些人之列?”景墨了然,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其實也不能說有些人,除你之外,我也只知一例。”蕭雲泉說著說著,語調裏染上絲歉意,“另外那人,據說只是輕微腹痛而已,我不知道你會痛成這樣。”

“那人是誰?”聽到有同命相連的人,景墨好奇心大起。

“寧王王妃。”蕭雲泉答道。

景墨突然皺皺眉,壓低聲音說:“難道說...”

“什麽?”蕭雲泉下意識追問。

“難道說,你喜歡的人,是寧王王妃?”景墨眼睛瞪得溜圓,越想越覺得,這猜測八九不離十,“她有封印空間你知道,她對四月春花毒有反應你知道,甚至還知道只是輕微腹痛。”

蕭雲泉手上動作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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