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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為什麽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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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他壓著,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她有一瞬的緊張與恍神。但須臾之間便清醒過來,亦清楚他有幾兩本事,所以倒也不懼,冷哼道:“你想幹什麽?”

洛雲陳壓著她,卻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我,我……夢見你了。”

丹紗翻了個白眼:“所以呢?”

洛雲陳抖著嗓子又道:“我還夢見我就是他。”

丹紗淡淡地給出一個音:“哦。”

她這麽平靜,不在意料之中。洛雲陳有些失望有些落寞,走神間手便壓得松了。丹紗一腳踢開他,飛了一個鄙視的眼神:“你說夢見誰就是誰呀,我還夢見自己是天君呢。洛道長,不得不說搭訕女人你很用心,昨天我剛說了他的事,過一晚上你就能用這借口唬我。若你擱幾日再說,或許我就信了呢。”

洛雲陳紅著臉想要辯解,卻又找不到言辭。

“家裏有媳婦,還來別的女人,我絞盡腦汁都想不出你這種道門敗類如何能得道成仙的?”丹紗一腳踹上他的,“滾去做飯,快點。”

洛雲陳不願,氣呼呼地不肯走。

見此,丹紗也不多強求,自個兒往前走了:“不做飯是吧?等師父回來我就告訴他你不僅不好好照顧我,還想非禮我,讓師父把你投入畜生道,讓你來生做條狗。我師父你知道的,那可是說到做到,半點不手軟。”

洛雲陳一個冷顫,忙不疊追上去,討好地笑:“仙子,我馬上就去煮飯,您老稍等。”

丹紗豎起杏眼,反手指了指自己:“我老?我很老嗎?”

洛雲陳忙改口:“不不,您一點都不老,看起來比我那未婚妻還年輕。”

劈裏啪啦一通痛揍。

他頂著被揍成豬頭的模樣顫巍巍道:“仙子,你為什麽打我?”

丹紗揉了揉硌疼的手,揚起下巴:“你猜。”

洛雲陳想了好一會兒,道:“今早飯做的晚了?”

丹紗欣然點頭:“是啊。”

洛雲陳:“……”總覺得哪點不對。

他勤勤懇懇地煮了粥,撒了些日照山上出產的葡萄幹,又吹涼些許,這才小心翼翼地端給她。誰知她嘗了一口便放下,然後拿起鍋碗勺子揍了他一通。

他眼裏包了淚:“仙子,你為什麽又打我?”

丹紗將鍋碗勺子放回原處,微微地笑:“你猜。”

他認真想了良久,道:“這粥不可口?”

丹紗欣然點頭:“是啊。”

她轉身出門之後,洛雲陳捧起那碗粥嘗了嘗,明明香糯酸甜正是她喜歡的味道,怎麽就不可口了呢?

等他察覺問題真正所在時,已被結結實實揍了第三次。洛雲陳趴在地上哭出淚:“仙子,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了你?”

丹紗轉了轉手中的棒槌,保持微笑:“你猜。”

洛雲陳哭得一臉淚,閉口不說了。他再蠢也不能自己被揍了還要費心費力地為對方找借口。

福地圍墻之外,南宮道君捏了個法訣,將衣裳幻化為與墻外草木相似的翠綠色,把折扇塞在後衣領內,趴在墻頭圍觀。他是仙家,通曉法術,之所以未使出來,是因為閬苑福地有雲息設下的禁制,外人只要用法術便會立刻被察覺。

南宮道君圍觀相處的兩人,嘖嘖道:“原來這顆石頭這麽暴力,當年以為雲息喜歡的是她的溫柔典雅,現在想想,雲息喜歡受虐也說不好。”

一個人從旁邊也爬上來,隔著蓬蓬花樹,深有感觸地嘆道:“原來無論多端莊溫柔的女人私底下都是母老虎。”

南宮道君輕嘲一聲:“這道理我早就懂了,推男人及女人嘛。無論表面上多一本正經的男人不也是都有很黃很汙的一面。”

這人撥開花樹,看了他一眼:“道君最近甚有閑情逸致,不忙著畫內涵圖了?”

南宮道君亦轉眼看過來:“不比天君日理萬機,深夜還要挑燈鬥促織。”

曜天帝君也不計較,長嘆一聲:“多學學長桑和雲息,看人家倆那才是真的正經。”

南宮道君拿了扇子掩口鼻:“天君,你什麽眼光,長桑還勉強算得上真,雲息哪裏正經了?一天到晚想著睡他徒弟,結果想了幾萬年卻讓給別的男人睡了,現在只能一天到晚想著喜當爹了。”嘖嘖兩聲,又道,“這件事說起來還有天君您的一份功勞。”

曜天帝君冷冷地斜他:“本君跟你們解釋多少遍了,丹紗嫁清玄那事真不是我插手的,你們別汙蔑我,我是絕對不會認的。”

南宮道君笑了笑,不與他爭,用扇頭敲了敲墻頭,指向院內的一男一女道:“天君,你覺得這洛雲陳是千年前的清玄嗎?”

曜天帝君又瞧了一眼:“本君看著有點像。道君認為呢?”

南宮道君以扇掩面竊竊私語:“我認為他就是。你想想,平日那顆石頭是多麽的溫柔嫻靜,一低頭一轉眸都如水蓮花般嬌羞,現在呢,在他面前的言行舉止就只有兩個字可形容——兇悍!”

曜天帝君沈思片刻,點頭:“道君說的有道理。女人如貓,外人面前總是無比優雅,但在我們面前就原形畢露,一爪子能把你撓出血。”

南宮道君勾了唇:“所以,我打死也不娶妻。”頓了頓,“雲息走了七天,到冥界辦差事,一去一回也得七八天,算著這兩天就要回來吧。”

曜天帝君嗤笑道:“什麽這兩天?依本君看今天就能回來。他是賣我個面子才勉為其難地離開,給兩人騰出獨處的空間,七天是他忍耐的極限。”

南宮道君不信:“打賭?”

“賭就賭,本君打賭從來不輸。”曜天帝君龍須輕翹,面有得色,“想當初贏九虹可是贏得徹徹底底。”

這一次,曜天帝君又在自己的打賭史上留下色彩張揚的一筆。因為,當天中午雲息上仙就駕著雲頭落入了閬苑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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