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不介意說得更詳細些？”

“確實不介意，我看得出來，當你知道這件事背後有一雙手在操縱的時候，並不甘心，也是，我們這種人最不喜歡由別人來掌握命運了，一開始，我以為我的穿越是意外，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另一個古怪的存在。”顧嵐嘴角的笑容很冷，眼神更是帶著讓呂莣心驚的狠毒。

他們的性格相似，但為人卻是不一樣的，這一點，光從顧嵐的眼神及可以看出來，“然後呢？你發現的是誰？”

呂莣心中有一個猜想，但是她卻沒有說出來。

“所謂的神。”顧嵐嘲笑地看著呂莣，“你猜的是對的。我不知道你在開始穿越之前有沒有看小說，曾經有幾年，萬人迷類女主小說很受歡迎，尤其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家，然後那些女主統一有一個稱呼，叫做瑪麗蘇，因為這個題材太受歡迎，所以眾多意念形成了一個集合體，那就是後來的瑪麗蘇神。當所謂的瑪麗蘇之神成長到足夠的地步，就有了它主動將愛幻想的小女生送進各個世界的做法。”

“所以，之後穿越這個詞大火，但是我想，操縱我們穿越的並不是它吧。”呂莣的手指輕輕叩擊桌面，既然顧嵐說了，那個所謂的神是由大眾對萬能型主角的喜歡產生的，那麽絕對不是他們這種，不是說他們現在這種不夠萬能，而是他們沒有投入什麽感情進去，性格也不符合要求。

“確實不是它，不過是類似的存在，瑪麗蘇神的成長讓和它同樣的存在心動了，可惜的是它只有基本的想要強大的本能，而不像瑪麗蘇神那樣所有的一切都是成熟的。現在人的屬性有很多，比如說腹黑，比如說傲嬌，比如說……女王！蘇與白蓮花只是其中一個而已。”

剩下的內容不用顧嵐說呂莣也猜得差不多了，女王屬性……嘖！竟是她的性格惹了禍嗎？她可不承認！

顧嵐端起杯子潤潤喉，“也許我穿越的世界還不夠多，但是我曾遇到過幾個被逼瘋的同類，被逼瘋，然後被它舍棄，這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命運，但是，我顧嵐的命運什麽時候需要別人來做主了？它最大的錯誤就是把自己當做了那個瑪麗蘇神，瑪麗蘇，那都是小女生的夢，我們這種人還有腹黑的人是最不好掌握的，天要壓我，我便逆了這天！”

“是啊，天要壓我，我便逆了這天，這才是我該做的，我們果然很像。”呂莣難得露出舒心的笑容，她很少遇到同類的，雖然她和顧嵐剛剛打過，但她依舊覺得高興。

“我們自然很像，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倒黴遇見。它的能力不夠，所以同時只能有兩個被它選中的人，一旦其中有一個瘋掉了，那麽立刻就會有下一個來頂替他。”

顧嵐是真心想要和呂莣合作的，要不然也不會告訴她這麽多秘密，他已經不想再等下一個了，所以他不在乎呂莣是不是只經歷不多的世界，經歷很多世界的人都瘋掉了，而他等不及想要結束這樣的生活，所以感覺到呂莣的存在後立刻就利用自己的能力找了過來。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得到的能力都會被帶到下一個世界，但一旦他們強大到一個上限，有些能力就會被封印，比如說呂莣這幾次穿越有的時候就是如此。

也是因為它不夠強大，所以每次只能從他們這些穿越者身上得到不多的力量，不過這樣積累下去，總有一天會成長起來的，可惜它遇見了穿越百世都保持著本性而沒有瘋掉的顧嵐。

而且，呂莣猜測就是顧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最後成功之後又會是什麽樣的結果，是回到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還是就這樣消失掉，顧嵐也許是怕她猶豫，但呂莣卻猜到了。不過就算不知道結果又怎麽樣？就像她對玖蘭樞說過的，比起永無止境地存在著，她更樂意享受短暫的生命，不是每個人都想要長生不老的，那才是真正的詛咒。

而且……利用她得到力量，是那麽容易的麽？她相信顧嵐也是同樣的想法。

顧嵐說給她時間考慮，但這樣的事情哪裏還需要考慮。

他們啊，註定一身反骨，除非做自己的王，很顯然，那個存在剝奪了那個可能，只要它存在一天，他們就不會有機會為自己做主，那麽……弒神如何？

呂莣傷勢恢覆之後立刻就找到了玖蘭樞。

“玖蘭學長，我曾經和你做過交易，那麽現在，我們再做一場交易吧。”

“優姬，如果你有什麽事情需要幫忙，直接和我說就好，我們是兄妹。”玖蘭樞想知道錐生零的情況，但聽了呂莣的話依舊有些擔心，即使他知道自己實力還不夠。

“不不，我很高興你會這樣說，但是不必，我沒有弱到需要人如此保護。我將會離開這裏，並且永不回來，所以我需要一個人替我守著黑主學園，作為他們的委員長，我總得負責，作為報答，你可以提一個在我範圍之內的要求。”呂莣搖頭，知道玖蘭樞和自己的關系之後呂莣就沒再對他滿含敵意，但親近也不可能，多次的穿越，她從來就不是因為血緣就接受的人。

“永不回來？你要去哪裏？”

“一個吸血鬼去不了的地方。”呂莣不想告訴玖蘭樞真相，尤其是此行的風險，無論結果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回到這裏……不不不，不能用回的，能讓她用回的地方只有呂家。

玖蘭樞看著呂莣久久不語。

“玖蘭學長？”

“決定了？”

“啊，決定了，你不用擔心，這個世界沒幾個人傷的了我，不會有第二個顧嵐。”

“那麽，讓我作為人類試試吧。”

玖蘭樞已經活了很久了，現在無論是呂莣還是錐生零還是呂莣都寧願做一個人類而不是吸血鬼，他想也許他應該試試的。

“成交。”

呂莣和顧嵐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完全沒有必要，她在乎的只有錐生零，而錐生零在顧嵐離開之前都不可能清醒，不過現在玖蘭樞也變成了人類，所以她也不怕錐生零再被他怎麽樣，更何況……玖蘭樞還喜歡錐生零。

她不知道錐生零的結局，但她能做的已經做了。

…………………………………………………………………………………………

如果顧嵐有把握，那麽他就不會去找呂莣，所以對最後那一戰的困難，呂莣從來沒有小看，顧嵐的失敗也不例外。

她連顧嵐的實力都沒有，而她也知道一旦顧嵐死去，下一個就是她，所以她最後選擇了將空間爆掉。

一個快形成的世界自爆，那會造成怎樣的風暴？呂莣不知道，但她至少知道，如果要死，一定要拉上將他們抓來當苦力的所謂的神，但事實上呂莣回來了。

顧嵐應該是活著的，只是他們不在同一個世界，她記得顧嵐從錐生零身體離開的樣子，那是古裝，甚至顧嵐從來沒有說過他是古人還是現代人，他只在聊天的時候無意中提起過，有人在等他，所以他必須回去。

不過顧嵐如今怎麽樣呂莣並不關心，他們本來就不是什麽親近的關系，不過是為了同一個目的暫時聯手而已。

“表姐表姐！爸爸又不給我零花錢，幫幫我唄，《火影忍者》結束了啊！”小表妹賴在她家沙發上一臉不高興，呂莣的表情卻有些微妙。

啊，《火影忍者》啊。

“既然舅舅不願意，那麽我也不會幫你，我需要出去一下，要一起嗎？”

“啊，表姐你不能這樣啊！”

其實呂莣直到最後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麽活下來怎麽回來的，她引爆了空間，然後呢？

回來後的呂莣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能適應，不過好在這是屬於她的世界，慢慢也就恢覆了，她現在，除了工作，剩下來的時間就是回家陪爺爺。

老人家老了，身體不好總希望晚輩在身邊的，現在父母去世了，她這個孫女就承擔了這個責任。

“小莣莣，你現在都二十九了，是不是應該找個男人回來了？沒關系，你負責賺錢養家，他負責貌美如花就挺好的！”

“……”呂莣沒有回答爺爺的話，然後轉身就去了孤兒院。

她覺得，自己的繼承人將在那裏找到，到時候領回來給老爺子看就行了。

呂家的人其實很像的。

小表妹聽了她的決定嚇了一跳，不過也知道自家表姐做下的決定無人能改，所以屁顛屁顛就跟過去了。

那是一個陰郁乖戾而囂張的孩子，但是呂莣卻一眼就看中了。

“從今以後你就叫呂雲，我的孩子。”

那個孩子在看到呂莣的那一刻，就張開手臂撲了上來，臉上笑容燦爛極了，一點沒有呂莣照片中看到的那樣。

呂莣想，最後的時刻她是被人推開了的，他說。

“娘親，原來你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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