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鑲玉魚鳥禁步壓住裙角，一手托起七寶白玉如意，一手執拿人高的龍頭拐杖。

蕭令湘小心的控制著自己的力量，保證不會讓自己的玄冥神力汙染了無名之君的地方。不是說蕭令湘的神力是什麽汙穢之物，而是對於孕育之中的無名之君而言，如何其他的外力都會影響祂的出世。這是蕭令湘對同為神靈的無名之君的尊重。若非如此，她之現身還該有種種異象相隨。

腳下雲臺自生，蕭令湘立於其上，面對無名之君卻並不行禮，只點頭問了一句好。

無名之君過了許久才傳出一道同樣問好的訊息。蕭令湘奇怪，若是因為無名之君並未真正誕生，也不該有反應才是。

蕭令湘默默記下此事，“不知尊神對我的提議如何處置？”

無名之君卻並未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傳來一句對他稱呼的糾正，“你可稱我為‘道君’。”

道君？

這個稱呼可不是神道中人常用的。反而是仙道慣用道君稱呼金仙。夏令湘起了疑，她本祭祀天道，卻被拉來著無名之君面前，也不知這“道君”是仙道的金仙道君還是……還是天道主宰之君。若是後者，蕭令湘握緊了手中的七寶白玉如意。

無名之君並未讓蕭令湘等待多久，數日之後便分化出一個化身與蕭令湘交談她祭祀稿文中談到的事情。這數日裏蕭令湘也只有等在那，莫名有些傻氣。

這化身只是一點靈光，帶著道君的意識來到蕭令湘面前，“玄冥之君，吾失禮了。本尊行動不便，便由吾全權處置稿文之中所言之事。”

玄冥之神掌握玄冥之道，也可以稱呼一句玄冥之君。

蕭令湘自無不可。這樣交談也方便，似剛剛等在那裏的樣子，真的傻氣。“道君，吾所言之事，可否？”

這一點靈光並未反對以本尊的稱呼來稱呼祂，“閣下所言吾已盡數翻閱。玄冥之君不愧是古老的大神，慈悲濟世。但如果以凡人斬殺鬼物來換取靈物，又能有幾分效果？不過憑白耗損天地元氣罷了。”

蕭令湘沒有想到這位道君居然如此輕易地反駁了她的提議，“但若不如此，這場天地大劫裏會有多少生靈死去？人族文明走到今日，若是斷絕豈不可惜？”

道君不以為意，“不可惜。近千年來，人類妄自尊大，因其滅絕的種族有許多。別的種族可以滅絕，人類也可以。於吾等而言誰為天地主角並無不同。玄冥之君著相了。”

蕭令湘沒有想到這位無名之君與道如此之近，僅僅一個化身便看得她心驚膽戰，卻又越發佐證了心中的猜測。

“道君。且再思量一二。”蕭令湘手腕一轉收起七寶白玉如意，玉指芊芊往下一指，“那位的來歷，汝、吾，皆知。這個世界自誕生以來的陰暗面之力，道君一人可能應對？人族天生靈慧，其間有不少英才，若多隕落一人，那位身側便多一份力。若允普通生靈一條自保之路，未必不能反傷一二。”

蕭令湘一笑，順著這位道君的心思往下說，“道君，物盡其用。不多催生些許靈物能花費多少天地元氣？若能拖延那位一二，些許天地元氣也算不得什麽。”

這番說辭打動了道君，祂思量過後，“可。但玄冥之君所言系統吾要一半掌控之權。”

這個結果雖然與她所想有所出入，卻還是可以接受。蕭令湘：“可。這是應有之義。”

都是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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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說定，蕭令湘也不藏私便將系統取出，分出一半主權與道君，二者就地便開始商量其中細節。主要是蕭令湘在說，道君不甚在意這些細微之處。唯有蕭令湘所規劃的武道之路引氣了道君的興趣，專心聽起來。

蕭令湘：“武者之路不苛求天資，是一條生靈皆可行走的道路。不比我神道之神天生尊貴手握法則，也不需要仙道避世修行逍遙清逸，武者之路就是一條在血與火中、生於死的邊緣求突破的道路。這條路不一定能夠人人長生，卻可以讓人人都走上一條強大的道路。”蕭令湘還在繼續訴說，“武道有武功境界，微光境，燭照境，明燈境，星辰境，日月境，這就是我所設想的武道之路。”

說到此處，蕭令湘隨手藝揮，掌中出現一個小人，開始演法。

這小人沒有性別之分，身無毛發，巴掌大，在道君眼中，皮毛骨肉、經脈百骼一眼望去盡在眼中，與人族一模一樣。道君暗自思量，這位玄冥之君心中對於人族果然特別看重，想來與人族必有一番淵源。

小人開始變化。

微光境時，小人起血增長似若壯牛，體覆微光，一拳之下可碎巨石；

燭照境時，小人氣血再度壯大，可比擬虎豹，心有明火一束若燭，可護持己身不受，不受外邪侵害，氣力非凡。

明燈境時，小人氣血又是一番增長，可比擬尋常小妖，胸懷明燈可照方圓一丈，氣血所及之處可辟百害。

而至星辰境，則武道已生非凡變化，可習練一二神通，短暫踏空，壽元增長至二百歲，氣血若星辰照耀一方，已不是普通凡人。

道君聽著玄冥之君的講述日月境不由暗笑，這位可真是不肯吃半點虧的。

“日月境分為長月境和大日境。女子為陰，修至此地則為長月境武者，身若長月，普照天下，可得一縷月影護持，圓滿之後可化身一輪虛月；男子為陽，到此境界為大日境武者，可得一縷日影護持，圓滿之後可化身一輪虛日。”

隨著蕭令湘的話語，掌心小人一分為二，一男以女，男子氣血渾厚，盡顯陽剛之美，身後一縷日影若隱若現，炙熱磅礴，好似身化大日，氣沖霄漢；女子也不輸於男子，同樣氣血充沛，英姿颯爽，身後有虛月之影浮現，清輝明明，好似身化明月。二者身後日月同放光明，日月交輝，照耀十方。

道君點點頭，這般設想會運用的天地元氣還在祂的接受範圍內。

蕭令湘又補充道，“能修至日月境的武者，無不是萬萬裏挑一的精英。那時道君便可接引大日境武者登臨神道，做一護法神將為道友壯壯聲勢。”

道君故意問：“長月境呢？”

蕭令湘：“說好了一人一半，就是一人一半。說來還是吾虧了。這條武者之路，走的是氣血武道的路子，女孩子初初習武葵水未絕，少不得要進度慢些。”

道君隨意說道，“成微光境的女武者便每季可得一顆赤血果補充氣血，如何？”

蕭令湘笑了笑，不再糾結於此。這都是些小事，道君隨口許諾，她也隨便應下，都算不得什麽大事。

道君：“玄冥之君可還有什麽補充的？”

夏令湘添了一句，“那系統之法是我偶然從天外一位道友手中得來的，吾用得還不多。不若定下規矩了，只吾二人可再修改，免得天外道友若私下裏做些什麽便不好了。”

道君：“這是自然。”道君朝身後本尊一招手，一只神光熠熠的毛筆飛出，筆身純黑，筆頭雪白，再無其他裝飾，蕭令湘一見便知曉其名為“皇書筆”。隨著道君一身“去”，即刻就飛入世界深處。

蕭令湘坐定未動，只坐看皇書筆為此界武者開辟前路。

世界深處的景象是一條一條的法則交織。金、木、水、火、土、風、雷、日、月、天、地、陰、陽等等一條條法則如同麻線團一樣交織在一起，共同組成了這個世界。

因為道君與死亡主宰的對立天命，這個世界的法則也幾乎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依附於道君的法則，日、月、婚姻、雲、雨、星辰、智慧、生命等等；一部分在那位死亡主宰的庇護之下，大多是疾病、災厄、瘟疫、窮困、戰爭等一系列的法則。

而蕭令湘出現後，似月、風、霜、雲、雨等原本依附在道君麾下的與她神職相關的法則就像個負心漢一樣馬上就投奔她的懷抱。與蕭令湘神職有關的幾條法則飛入她手中，她毫無阻礙地掌控了此界完全的風、雲、霧、雨、雪相關法則。

蕭令湘自然不會拒絕。她的神位繼承於那滴神血，神血最初的主人是從玄冥大道中誕生的最古老的神靈，這些最古老神靈本身就是法則。天地大變後才有了諸天世界的出現，才有了諸天世界的天道。

各界的法則於是從各位大神的法則演變而來的，從等級上而言，這些古老大神對於諸天世界的天道法則有著第一序列的掌控權限。大道雖隱匿，卻並未消失。古神雖隱匿，也從未消失。再言若非蕭令湘古老的神靈身份，這位道君未必會有這麽客氣，聽著她東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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