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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哦呵呵~<( ̄ˇ ̄)/ (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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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出你心!”的巨幅海報之下,排隊參加海選的少年少女們排著隊伍拿著表格等候入場,便是凍在風中,卻全都是一副熱情滿滿激動萬分的模樣。

選秀大廳的角落,早先已經入場的樂隊BITE的四名成員正在調試樂器,統一的黑色T恤加牛仔褲,每個人穿得很像卻又有細微的不同,相同的是四個大男孩兒看著都很帥氣,巡場的工作人員逛了一圈,在手中的人員表上圈出了BITE的名字。

昵稱亮子的男生此刻手裏正拿著一個黑框眼鏡畏畏縮縮的勸著嚴景帶上,美名其曰是平衡隊裏每個人的顏值看著也更樸素一些,嚴景不屑一顧的躲了半天,最後拗不過轟炸只得把眼鏡帶了起來,另一頭名叫阿懷的男生嘿嘿一笑,突然話鋒一轉:“誒你們說,如果我們這次真的成功過了初選,到正式上臺錄節目的時候要不要換個名字?”

“為毛?BITE不是挺好的麽?”其他三人不解。

“呵呵,”阿懷笑得很意味深長,“BITE的話,中文意思是什麽?”

“…咬,咬啊?”

“那咬這個字,又是哪兩個字組成的呢?”

“……”

“……靠尼瑪能不這麽黃暴麽太惡心了!”另外三人反應過來一瞬暴起圍攻夾擊,本還有些緊張的氣氛在這麽個冷笑話的影響下煙消雲散,幾個人正鬧著,工作人員已經開始在臺上通報了:“下一組,30號到40號,十組做好準備,依次上場!”

簡易搭建的選秀區隔音效果並不好,排著隊等候進場的樂隊在外面能很清晰的聽見裏頭的動靜,這個一般,這個也沒我們好,這個高音唱走調了吧?聽著耳邊亮子同學一路貶低著別人找優越感的絮絮叨叨,嚴景看著那越來越近的入口深深吸了口氣,握了握掌心,仰首,走了進去。

一首歌罷。

對面有些胖胖的女評委:“場上的樂隊成員,來一個人大致介紹一下你們的成員。”

“…好的,評委你好,我是BITE的隊長阿懷,我們四個人今年都是16歲,高二學生,樂隊建立已經幾年了,今年開始正式在酒吧駐唱,風格是輕搖滾,我們的隊員阿Q還會寫歌,如果這次能成功入選,下一次演出的時候我們就打算演奏我們的原創曲目…謝謝評委老師!”

場上的四個大男孩兒,每一個看著都有些青澀,同時也躊躇滿志,有著這個年紀的孩子特有的激情和活力。外型不錯,歌也不錯,幹幹凈凈陽光大氣,的確有些可惜了…

女評委身邊,某資深音樂制作人淡淡開口:“你們來參加這次選秀的契機是什麽?你們有沒有什麽夢想?”

咳咳,來了,必考問答之一——你的夢想題!場上四人心裏都咯噔了一下,下一刻還沒等一向比較會答題的阿懷開口,素來喜歡掉鏈子的亮子突然插嘴道:“我們來的契機,當然是因為我們比較強啦,是好樂隊,當然就不能埋沒,評委老師您說是吧!~至於我們的夢想,就是通過這次選秀正式簽約林氏,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男子天團哈哈哈!”

咳咳咳,場下有工作人員笑得都岔氣來,評委老師也被逗樂了:“行啊,志向不錯啊!”讚賞的話再是說了幾句,四位老師分別點評了幾句優缺點,初選終於順利結束。

四人謝了老師出來,亮子尤為激動:“怎麽樣我剛剛的那個回答沒問題吧?!我說出來了之後就有點擔心了會不會太沒內涵?很多人都是什麽家裏死了老爸什麽完成母親的遺願,我一想會不會我們弱爆了?!”

哈哈哈,其他三人被這通吐槽逗笑,四人打打鬧鬧回到休息區等消息,選秀場裏幾個老師低頭打分,其中一個話最少的這時候倒是哼了一聲:“你們也是,明明沒機會還問那麽多幹什麽?弄得人孩子還以為很有希望似的。”

另一人揚揚眉勾唇:“沒戲臺子也要搭足啊,作秀你不懂嗎?而且我們這本來就是選‘秀’麽~”

兩個互相不待見的評委開口各嗆了對方一句,然後非常默契的各自在評分表最後圈上了淘汰。

市中心高樓鱗次櫛比,站在大廈12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落地窗前往下望去,正好可以看見林氏大廈側門沿著墻角排到拐彎處的參賽者隊伍。

落地窗前,嚴銘一身黑色西裝容色清冷,垂眸靜靜望著樓下人頭攢動的街道,已經這樣站了快半個小時。從今早到公司起,嚴董事長的氣場就出奇的冰冷,那微微蹙著的眉頭一個上午都沒有舒展過,嚇得下屬們人人自危能躲多遠躲多遠。

此刻秘書端了一杯咖啡進來,放下一份文件,實在沒有辦法了,才對著那個背影猶豫著提醒道:“嚴總,您同萬通國際的段總安排會面的時間已經到了,剛剛前臺電話說段總已經上了電梯,您看是去會議室還是…”

“不用了,讓人領段總到辦公室來。”下一刻微微清冷的聲線從窗前傳來,秘書得令趕忙應下退了出去,房門關上的那一刻,嚴銘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嘆了口氣。今天嚴景的選秀在上午,現在結果應該已經出來了卻是沒有來一個電話,看來,是淘汰了…

得到了預想的結果,那微微緊蹙的眉頭卻是絲毫沒有舒展,玻璃上映出的黑色影子襯著對面大樓茶色的玻璃墻,那微微緊繃的冷硬弧度,透出一絲落寞。

這不是他第一次違背小景的意願,瞞著他做了他不喜歡的事…而以後的以後,還會有很多次,他都不得不做出這樣的事來,即便是傷害,他也只有,這一種選擇…

除非破壞,否則就不能擁有,除非毀滅,否則,就無法永遠留在身邊…嘴角牽扯起一抹苦澀笑意的那一刻,心中卻仍是忍不住去期待,期盼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當小景不得不面對他最討厭的一切,當他得知了自他出生之日起所有人就合力隱瞞著他的那個真相的時候,他還是能一如既往的相信他依賴他,願意,再等等他,等他處理好一切,給他一個,圓滿的答案。

身後傳來輕響,辦公室的門打開後再次關上,嚴銘終於回過頭,神色淡淡的望向了門口的女人。

一身寶藍職業裝,短發的段溪淩比起三年前愈發幹練精明,半倚在門前,她微微揚了揚嘴角,聲音平靜:“準備好了麽?今天周六,民政局可是三點就下班。”

------題外話------

兩條感情戲要齊頭並進了,阿零和殿下這邊很糾結,嚴景和小舅也會很糾結咳咳,第三卷主打感情戲,這兩條是主線,後面還會有新人物支線出現。預告一個,第三卷結束的時候,文文裏現在出現的三對CP都會有結果,咳咳,是不是這麽一想又開心點啦~嘿嘿嘿!

今天只有一更,白的手貌似血液循環有點問題寫十分鐘就要活動一下不然整個右手都是麻的咳咳,上網查了貌似是坐姿不好長時間使用電腦的毛病,今天休息一下,後面好了再好好碼字哈,大家麽麽噠一個!對了聖誕節的時候會有訂閱活動,到時候群上通知,沒有入群的親們,快來入群吧!

☆、011 千年之戀 夢碎(1)

是夜,開往市郊的跑車副駕上,阿零第三次撥通嚴景的手機,還是沒有人接聽,電話掛斷之後阿零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她直覺嚴景今天的初選結果應該不好所以也沒再多問,只是讓他早點回家早點休息,有什麽想聊的明天可以給她打電話。

手機的光亮映上阿零的臉,跑車裏很安靜,氣氛並不算太好。晝焰行話不多,如果阿零還不積極兩人便很少有話題能聊得起來,氣氛很難調節。這是阿零休假之後第一次提出要重新參加修行,晝焰行感覺阿零已經從之前激動的情緒裏緩和了過來,卻仍舊沒有恢覆之前的狀態,一直有些冷冰冰的,和他保持著距離。

想著,他微微偏過頭望向了副駕,心裏盤算的三個話題都在嘴邊,卻仿佛選哪一個都不是很完美,青黑墨瞳觸上那張近日一直有些蒼白的小臉,下一刻阿零明明察覺到了視線卻是緩緩閉上了眼,頭也朝著另一側偏了偏,明顯的拒絕態度讓晝焰行頓了頓,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重新望向了前方。

他出差的這段時間裏,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之前夜福就懷疑阿零已經知道了靈鳶的存在,現在看來,這個判斷十有*是對的。想到這裏,晝焰行有些後悔起來,如果他知道發生了這些事他回來那一晚就不會任著自己去惹丫頭傷心,或者說,如果他知道晚一些坦白事情會變得如此覆雜,他更早的時候就應該跟阿零全部交代,只是如今,每一次當他有意解釋的時候阿零排斥的態度就會很明顯,明顯就是不想知道他的態度,無論好壞,這樣的心態,讓這個本難就很難開頭的話題,根本無法好好進行下去…

一個無奈,一個逃避,便是這樣一路沈默著開到了目的地,跑車在終年飄著小雪的冰湖邊上停下,這一次百裏容笙竟然出來等在了小屋邊上,一瞬看見那遠遠而來的跑車車燈他的神情微微有些變化,直到跑車停下,阿零從車上下來,那雙一貫淡漠的黑瞳仍舊一直落在阿零身上,一瞬不瞬。

車裏,晝焰行輕輕蹙起眉來,覺得怎麽他才離開了一個星期,竟然每個人都不一樣了,不僅是阿零,還有這個百裏容笙,他剛剛那是什麽眼神?!晝焰行皺眉盯著百裏容笙神色冰冷,百裏容笙卻沒看他,阿零下車之後百裏容笙就打開了小屋的門,跟著阿零一同進了屋,木門在面前輕輕掩上,晝焰行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沒有跟上去,大蝙蝠一樣的藍灰色跑車靜靜停在了雪地中央,無比騷包霸氣的線條,卻是第一次,顯出了些寂寥的味道。

“今天不試煉麽?”阿零進屋,看著屋內平常的景象,淡淡開口詢問。

“嗯…”百裏容笙看著那白衣的背影頓了一頓,總覺得明明只是一周多沒見,為什麽阿零看上去卻是陌生了許多,讓他有一些無措。“…今天調息。”他淡淡回道。

好,阿零輕應了一聲,隨即走到木屋中央盤腿坐下,闔上了眼睛。

只是短短幾日沒見,阿零卻似好像一夜長大了一般,整個態度不冷淡也不親熱,神情冷冷的,透著一抹沈靜,百裏容笙站在原處盯著阿零看了一會兒,發覺她瘦了一些,眼睛下面也現出了隱隱的黑眼圈。

“…這段時間你沒來,是出什麽事了麽?”百裏容笙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那雙眸色的眸子看著似比平時還要黑一些,一貫淡漠的氣質,今晚卻是帶上了不常見的小心翼翼。

那一天阿零離開,連一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那一天,他剛剛開始觸碰到自己的心意,迷茫慌亂之中卻是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表達她就走了…此後一個多星期,阿零杳無音訊,他從最開始的有些受傷,到之後覺得苦澀,後來的後來便是整夜整夜的擔心,他擔心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他擔心,她以後都不會再來了…

無償的修行,三年來他付出了很多,這樣的付出從來沒有得到過回報也就算了,卻是連最起碼的尊重都沒有,說走就走,說不來就不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麽?!這一周多的時間裏,這樣的話邢悠在家裏說了一次又一次,他知道她很生氣,所以當今晚當他接到了嵐山大宅的通知之後,他執意把邢悠留在了家裏只身赴約,只為了不讓邢悠再說出頂撞阿零的話來。

從來無法指責,只需一句話便能釋然,自己究竟是怎樣的心態,其實連百裏容笙自己,都並不是很清楚…只是他卻是很明白,當方才接到嵐山管家打來的那通電話的那一刻,當得知阿零今晚會過來的那一刻,他很激動也很高興,激動高興得就連胸口都有些隱隱疼痛起來,這樣的疼痛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還緊緊盤旋在心頭,讓他的氣息微微不穩。

那淡淡的一聲問話,話落,阿零擡眼有些詫異的望了一眼對面的百裏容笙,微微抿唇點了點頭:“有些不舒服,所以休息了一段時間。”

“哦。”百裏容笙輕應了一聲,跟著坐了下來,因為這樣一個答案心裏明顯好受了很多,卻也因為自己會為了這麽一個答案心情有了這麽大的逆轉,微微感覺有些無奈…從來都是性子清冷的人,自幼又是獨自長大,其實百裏容笙對於很多心緒的變化判斷起來都是不健全的,這樣的時候,他也許還沒有摸清心中情緒的真正意義,只是他已經很清楚了,阿零的情緒,阿零的事情,已經很大程度上牽動了他的情緒,他對她,已經非常在意了…

墨瞳微垂,掩住了裏頭有些覆雜的情緒,阿零什麽也沒看出來,頓了一頓,淡淡開口:“那天最後一場試煉你受了傷,現在好些了麽?”

“嗯,”百裏容笙點點頭,“已無大礙。”

是吧,阿零淡應,坐在火爐之前,火光跳躍著,映上她的眉眼。看來今天她和百裏容笙其實都沒什麽修行的心情,她會來也只是因為心頭膠著著太多的情緒對著殿下也很難受,才想出來散散心。倒是此刻見著了百裏容笙,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百裏,你擅長追蹤麽?”阿零擡眼,烏黑的眸子裏一瞬帶起一抹光亮,臉上的神情卻是非常淡,看不出一點情緒來,“那日我同殿下出門,偶然遇到了一個人,無意間,感受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之後那個氣息便一直隱隱停留,我判斷不出他在哪裏,但是能確認這個人還停留在A市。”

說到這裏,阿零微微傾身執起了百裏容笙的手來,在他一瞬呆楞的目光中攤開了自己的掌心覆在了那涼得厲害的手心上。

體溫一瞬交融,還有那通過體溫隱隱傳遞的異樣靈力波動。那一日在十字路口,那晃眼瞥見的黑影讓阿零感覺到了一股奇異的氣息,那個氣息,同那一日靈鳶降靈之時帶起的氣息非常類似。這樣的發現讓她暗暗在意,特別是隨後當殿下說出“故人”這個詞的時候,更像是突然打開了一個突破口,讓她一瞬心驚。

同樣的氣息,殿下的故人,那麽會不會,也是靈鳶的故人?知道靈鳶的往事,了解她所不了解的過去,那如果能跟他談一談,會不會可以給她提供更多她想要了解的信息?

“如果可以,我想要見一見這個人。”阿零擡眼,輕聲說道。明滅的爐火在那一刻映上她神色清冷的眉眼,柔和了線條,卻是顯得那深色的墨瞳更加冷淡了,漆黑漆黑的一片,如同兩汪無底的深潭,便是再怎麽努力,除卻那一片濃黑,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對面,百裏容笙微微蹙眉盯著那雙墨瞳看了一刻,終於確定,阿零在這段時間一定是遇到了什麽事,今晚,她整個人都完全不一樣了。

——

周六的夜晚,便是蕭索的秋日酒吧街上依舊燈火通明人滿為患。躊躇滿志的四人樂隊今日出師未捷身先死,受了打擊回來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落選的理由的幾人最終還是聚頭到了酒吧街,打算不醉不歸今晚一定要把情緒發洩夠了再回去!

“…所以,我說,那幾個評委一看,就全是傻逼好麽?呃…”最義憤填膺的亮子打了一個酒嗝,憤憤開口,“我們唱得,唱得明明這麽好,他們居然不…不懂得欣賞,完全就是沒眼光!尼瑪老子一想到前面進去的那一群,殺…殺馬特,連音準都沒有,居然還選上了,就…就心塞,這簡直,簡直就他媽的沒天理!”

燈光灰暗的酒吧一角,四個少年都已經有些喝高了,這樣的話反反覆覆每個人都說了幾遍也聽了不知道多少遍,其實選秀這樣的考評本來評委的主觀因素就很大,能不能選上運氣成分也占很大比例,四人之中一向比較看得開的阿懷長長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亮子的肩:“好了算了,人各有命,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一次沒選上也不見得是壞事,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什…什麽機會啊,機會?!”結果一句安撫的話反到起了反作用一下點燃了亮子的攻擊性,原本已經喝趴下了的男孩兒瞬間擡頭,張口大吼,“A市的選秀,除了,除了林氏之外,還有麽?啊,有麽?!這一次不上,明年,明年我們就高三了,你們說,還可能,可能再讓我們參加一期麽?!高三,壓力,升學,畢業,畢業之後…阿Q就要走了,飛太平洋對面去了,到時候,見一面都難,那時候,BITE還在不在,我們還在不在,這些都是問題,還談,還談什麽下一次機會?…”

亮子是真的傷感了,說到這裏,想到將來,這個無比沈重的話題,任誰都不願意輕易觸碰…

青春年少的時光,最是肆意無形,卻也有各種各樣的事情超出了我們的掌控,有越來越多的變化,讓我們無所遁形。

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在長大,長大不可怕,可怕的,是伴隨著長大而來的世界。處在孩童和成人交替的年紀,我們忽然有了很多的決定要做,做了這些決定的是我們,卻又仿佛,我們並不是真正有著決定權的那一個…

不能像大人一般強大,很多事情,我們無法隨心所欲的做出選擇;只是同時,我們也不像孩子那樣無憂,很多時候,我們已經必須學會去面對那個叫作未來,寫作責任的,沈重擔子。

所以,責任讓我們必須努力升學努力考試,這樣才能讓家裏的父母放心;責任也讓我們必須忍受離別學會放棄,做出所有這個年紀的同齡人應該做出的選擇,才能長成這個世界所需要的大人,滿足所有人的期待。

而BITE樂隊,曾幾何時,就像是他們的一切…真心的朋友,熱愛的音樂,在臺上縱橫肆意的快感,被臺下熱切目光所註視之時,無與倫比的幸福。只是,也許就像是一蓬絢爛無比的花火,終是要在最美麗最燦爛的時候華麗落幕,在現實面前,妥協的人從來都是大多數,夢想被堵死的那一刻,所有人能做的,往往只是,無言以對…

胡亂的一番話,挑起了所有人悲傷的情緒,亮子似是醉了,卻又像是清醒著,借著酒醉說出這樣的話來,無非只是排遣,只是還抱著一絲幻想,想著若是再堅持一下,再努力一把,會不會BITE還有繼續的可能,會不會阿Q可以不走,他們還是可以像以前的很多年一樣,什麽也不管什麽也不顧的瘋鬧,做著自己,最愛的那場夢…

只是幻想永遠是幻想,選秀的機會不會再來,阿Q整場一直一言不發,手中的酒杯重重擲上桌面,亮子站了起來,一步一晃,朝著衛生間走去:“都是我的錯,一定…一定是我那個夢想問題,沒有回答好…我他媽的怎麽就不煽情呢?我們又不是沒有煽情的話題…可以講…”

悲傷的情緒在墻角彌漫,堵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嚴景偏頭看著亮子蹣跚的背影,長長嘆了口氣:“我去看看他。”說著嚴景下了桌,追著亮子的腳步離開,角落的座位上,一向樂天的阿懷悶悶的灌了口酒也灌下了心口的郁結,擡眼望了一眼今晚惜字如金的阿Q,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好了你也不要自責了,今天的事情也不是你的責任,亮子沒有怪你的意思。”

“嗯,我當然知道,不是我的責任…”半晌,等來一句淡淡的回應,阿Q低頭灌下一口酒,平時最是個性溫和靦腆的男孩兒今晚卻是顯出了異常的壓抑,一句話落,嘴角彎出一抹的那抹笑意有些苦澀也有些不甘,落入了阿懷微皺的眉眼裏。

“怎麽了?有什麽事?有事說出來…”

“…沒有,反正現在說了,也沒什麽意義…”又是一抹苦笑,又是一杯酒。

阿懷望著那自暴自棄又有些怨天尤人的表情,稍稍有些怒了:“你那唧唧歪歪的樣子是幹什麽,一個晚上都陰沈著臉,有什麽想說的就說,不想說就不要擺出這麽難看的臉色出來,今晚大家心情都不好還指望誰能慣著你?你這樣一會兒嚴景和亮子回來看到了,該怎麽想?!”

一番指責發洩般說出來,下一刻阿Q卻是一下爆了:“慣著我?!呵,我他媽的哪敢求人慣著我?!只要別人不暗地裏給我添堵我就謝天謝地了!你,你還當真以為今天我們被刷了是因為運氣差?尼瑪的運氣差三個字反過來寫就是有黑幕!我們是被黑了你知道麽,根本就是有人不想我們過初選一開始就通了關系讓我們被淘汰!老子忍了一個晚上陪你們悲春傷秋一個字都沒提你還想我怎麽樣,擺個臉色而已,礙著你毛線了?!”

好一通怒吼,引得周圍幾桌紛紛側目,阿懷盯著那雙酒氣熏染成血紅的眼,徹底楞了:“你,你說什麽?什麽黑幕…?”

“你自己看!”阿Q一下翻出手機,重重拍在桌上,“既然已經這樣了我也不怕全說了,其實我們這次去參加選秀,我事先找人通了一下關系,你還記得我姑姑麽,之前跟你說在林氏工作的,她就是負責這次選秀的一個小頭頭,我找了她幫忙,她也說只要我們不是太差絕對幫助我們至少過掉預賽拿個幾幾強,只不過你和嚴景一直比較傲氣我怕你們知道了不高興,所以一直沒有給你們說。”

阿Q激動的有些喘,說到這裏頓了一頓咽了口口水才繼續道:“結果今天比賽結果一出來,我傻眼了,當時就發了短信去問我姑,結果我姑不回,我又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就是剛剛我出去那會兒,結果你知道我姑怎麽跟我說的麽?她說我們既然搞不定家裏就不要出來參加比賽,害得她幫我們上下通氣跑了一圈,現在裏外不是人被狠狠嘲笑了一頓!我姑還說,說我們早就是內定要被刷掉的樂隊,根本沒有晉級的可能,這個招呼是高層打下來的誰也動不了,還說我把她當傻逼耍了一道!但是阿懷你說,是我耍人麽?尼瑪老子才是被耍的那個好麽!我們都被耍了,樂顛顛的去參加比賽,哭兮兮的慘敗而歸,老子知道原因還只能忍住不說和你們一起互舔傷口,尼瑪全部都是為了那狗屁不如的兄弟情誼,你他媽的還敢吼我?!”

阿Q灌著酒,說著話,金黃色的酒液隨著動作起伏濺了一脖子,胸口因著怒氣上下起伏,已經完全失控。對面,阿懷亦是驚呆了,只是看著手機上的短信和那文件截圖,卻是白紙黑字的告訴他,阿Q說的所有一切都是事實。

“只是…只是為什麽,為什麽有人要這麽做?”

“呵,為什麽?為什麽我不清楚,但是是誰,我心裏卻再清楚不過!”阿Q將酒杯往桌上重重一砸,伸手一下擦掉臉上的酒水,狠狠開口,“要你說,我們四人當中,誰家裏會有這樣的勢力,可以讓林氏的高層打招呼下來刷人?!又是誰,話說的好聽什麽家裏百分之百支持,結果全他媽的是放狗屁?!耽誤自己也就算了,還耽誤別人,亮子還把所有錯誤都攬上身,其實我們所有人都被坑了,坑我們的是誰,還用得著我說麽?”

惡毒的語氣,冰涼的眼神,那個眼神一瞬望去的方向,阿懷下一刻心驚回頭,那裏,面色微楞的嚴景正扶著完全醉倒了的亮子一動不動的站在人群的視線裏,滿臉的,錯愕。

------題外話------

先發一更,白的手還是有點不太好,一會兒要出門不能碼字了,所以先送上一更,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看身體情況允許就再寫一些發二更。

小舅的事情曝光了,下一章會有大暴動,嚴景這邊要亂鳥!另外阿零開始執著於故人先生了,等到謎底解開殿下坦誠的時候,阿零又會作何選擇呢,嗯嗯,請看後續分解~



今天問題來啦,嚴景在的樂隊的名字是神馬~~( ̄▽ ̄~)(~ ̄▽ ̄)~

☆、012 千年之戀 夢碎(2)(二更)

那一夜嚴景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夜,家裏竟是沒有點燈,灰白色的別墅外圍看著黑漆漆的,透著一些有些詭異的淒涼。

嚴景酒勁有些上頭,心裏也很難受,這時候從出租車上下來吹了冷風頭痛欲裂,微微皺著眉,嚴景站在門口擡頭望了望,下一刻掏出鑰匙對了半天鎖孔,才終於打開家門走了進去。

“…小舅?”嚴景在門口叫了一聲,扶著墻有些站不穩,屋子裏靜靜的沒有一點動靜,他只能轉身往墻上摸開關,胡亂摸了幾把,下一刻身後卻是忽然亮起了燈光,嚴景反應了一刻瞇著眼回頭,才發覺沙發邊的落地燈亮著,燈旁站了一個黑色的欣長人影。

“原來在家啊…”嚴景嘟囔了一句打了一個酒嗝,有些迷茫的眼神望向沙發邊的嚴銘。嚴銘還是穿著白天的那套西裝,鏡片之後的深邃眼眸看著有些疲憊,眸光淡淡望向嚴景他正欲開口,忽然一個微頓。

“你手怎麽了?”說話間,嚴銘皺眉三步走到了門邊。

“嗯?”嚴景楞了楞偏頭看了看手,扶在墻上的手背有傷,關節處破了出了血,這時候血跡已經幹了,紅紅的一片看著有些猙獰,嚴景看了一眼忽然笑了,笑著牽扯到了嘴角,那裏也有個傷口,笑著很疼。

“沒什麽,就是跟朋友打了一架。”嚴景偏了偏腦袋,好久沒剪過的劉海又有些長了,隨著動作輕垂在眼瞼上,他不在意的伸手撥了一下,繼續微笑:“因為他說我們這次林氏海選落選是因為小舅你在背後打了招呼故意刷下了我們,可是這怎麽可能呢,小舅你說,是不是?”

淡淡一句問話笑著說來,那微微瞇起的狹長鳳目裏卻是沒有一絲笑意,微微帶血的嘴角處勾起的那抹笑容亦是有些冰涼,聞言嚴銘伸過去的手在半空之中一下頓住,半晌,終是緩緩收回,垂到了身側。

一個動作,無聲的承認了所有,青黑鳳目對上那深邃墨瞳,酒氣間朦朦朧朧的有些看不真切,但是那混合著淡淡煙草味的冷意卻是感覺得很明顯,一絲一絲滲透,一點一點侵蝕,侵吞了理智和情感,緩緩將胸口火燒火燎的炙熱痛楚,凍結成冰。

“為什麽?”嚴景開口,聲音出離的平靜。

嚴銘沒有開口,微微垂下的眸子裏帶著冷意,還有一種更深更覆雜的情緒,無人能懂。

三年的時光,嚴景一直過得循規蹈矩,不再逼迫,不再勉強,一切按部就班,可以說,他在等,等著自己長大,等著很多事情慢慢發生轉機,只是如今這樣自喻心態已經平和了很多的他卻仍舊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這樣背地裏操縱了一切,最後卻是連個理由都沒有的事。

他可以為了小舅同朋友鬧翻,但是他不能因為感情跨過自己的底線,他為了小舅可以舍棄很多東西,唯獨平等這一點,他絕對不可以舍棄。

所以,他不想讓他參加選秀,為什麽不一開始就提出來?兜兜轉轉一圈做出了這樣的事,也絕對不會淡淡只是為了維持一個好舅舅的形象。那麽,那個不惜欺騙他傷害他還要愧對他的理由到底是什麽?有什麽理由使得他非要這樣,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卻是有著這樣一副隱忍著受傷的表情?

冰涼的氣氛在兩人周圍彌漫,灼灼如他,冰冷如他,形勢本就膠著,下一刻嚴銘的手機卻響了。

那是一條短信,嚴銘難得在這樣的時候會拿出來看,短短的幾行字映入眼簾,墨瞳之中的情緒再是暗了一暗,下一刻嚴銘毫無預兆忽然開口:“小景,我跟萬通國際的段溪淩,今天領證了。”

“…什麽?…”過了許久,前方的角落裏才傳來了這麽一聲帶著微微顫意的輕喃。

門口,玄關,門外是更深露重的深秋午夜,涼,且蕭索;門內是寸寸凍結的理智心神,疼,且混亂…明明,他還沒有好好的回到家裏,明明,這個地方灌著冷風害得他都忍不住打起寒顫來了,為什麽,他們非要站在這裏說話不可?…

一個垂眼,下一刻視線一下錯開,密長的睫毛輕輕刷上劉海的那一刻,嚴景忽然側身繞過嚴銘,朝著屋裏走去。

“明天我還要早起,先上樓了。”毫不猶豫,穿過客廳。

“選秀的事情我是不會算了的,明天早上小舅你最好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頭也不回,踩上樓梯。

“那就先這樣,小舅你也早點休息。”平淡的聲線,伴隨著有力的腳步聲,終於走上了樓梯,走沒了影。

絲絲涼風滲透的玄關處,嚴銘還是那樣負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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