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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分人:哦呵呵~<( ̄ˇ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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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的確亦是感覺出來了,只是這樣的人格真的不好麽需要抹去麽,他卻覺得事情並不是那麽簡單。

薄唇上揚成了一抹明顯的笑意,晝焰行眸光輕閃:“既然阿零的異變是由於受到威脅才觸發的,那麽只要讓她不要遇到危險應該就沒問題了不是麽;況且,阿零如今唯二的兩次異變都是同你有關,如果真要壓抑異變的可能,是不是該限制你接近阿零的次數才對?~”

淡淡一句話,伴著戲謔的笑意,晝焰行對著百裏容笙從來都是這般冷冷諷刺的態度,淺笑一番話落,百裏容笙冰冷了神色:“你打算放任不管?”

“凡事存在即是合理,在沒有弄清楚是什麽之前,你以為單憑你一句話本座就會輕易行事?”晝焰行神色平靜,絲毫不為所動,“而且阿零再是異變也沒有超出可控的範疇,本座又何必在意?”

勾唇說完,晝焰行不再多同百裏容笙廢話,起身便朝著木屋走去,身後百裏容笙蹙眉看著那雪地之上長發黑衣拉出的影子頓了一頓,冷冷出聲:“晝零最近是不是接觸過靈體?”

話落,晝焰行腳步微頓,下一刻輕轉過來,一雙金色的眸子在雪地月色間帶著淺淺的琉璃光澤。

“最近她的一個朋友似乎被死靈纏上了,怎麽?”

“不是死靈,是更加兇惡的東西。”百裏容笙仍舊站在樹下,一片樹蔭遮住了月光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斑駁光影,他淡淡開口,聲音比方才更加嚴肅,“是一種執念化作的妖怪,以吸食死靈為生,同時積聚著死靈的執念,不是死靈那種可以輕易消滅的東西…”

說到這裏,百裏容笙頓了一頓,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晝零要插手這件事?”

晝焰行沒作聲,不否定當作是回答。

百裏容笙神色未變,聲音裏卻緊繃上了一抹微不可查的怒意:“你要放手讓她介入這件事?”

“不介入,又怎麽試出阿零體內第二人格的實力?”晝焰行微微偏了偏頭,清淺一笑,“本座可是對那第二人格感興趣的不得了,如若來的是個強大的妖怪,豈不是…正中下懷?”

晝焰行笑得隨意,隨口就把百裏容笙心中的猜測全盤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笑完,那清亮的金瞳裏眸光微斂了一下,再擡眼時已是泛起了淡淡的寒意:“有些事,我原以為不說你也能清楚,可是今日看來,卻似乎不是那麽回事…”

萃了冷意的笑容,清淺冰冷的語氣,那緩緩而起的聲線絲絲融在落雪間帶著凍結人心的寒意,字字句句,打落心頭。

——我要如何,那是我的事,阿零要如何,也是我的事;無論如何,都不關你的事。

——修行,便僅止於修行,永遠都不要做出越界的事,否則,讓你永遠失去遠比你能想象的要多得多的東西…聽明白了麽?

再次轉身之間,屋外的雪愈發大了,黝黑的天際之間白色羽毛般的雪花撲簌簌的落下,明明是在結界之內,卻是十分逼真。

木屋之內,兩個孩子還在激烈的爭論著錯誤的原因,最後浮在空中的大頭無奈的呲了呲牙,小手一揮:“算了阿零,想不出來就不想了,到時候你就道歉,抱著殿下說全部都是你的錯,你錯了你錯了求他原諒,然後哭一哭,他一定原諒你的!”

另一頭,還撲在被子裏的阿零擺出憔悴的表情,眼神委屈中帶著一點點讚同的意思,微微點了點頭。那一刻心中泛起的情緒簡直是無奈到了極點,晝焰行在屋外輕嘆了口氣,推門進去的那一刻,嘴角帶起的那抹笑容已是愉悅。

其實阿零真心是覺得自己今天表現絕佳,除了最後暈倒那一段不知道出了什麽岔子之外,其他的都可以真心點個讚…聽見門口的響動,丫頭一瞬回頭對上那抹笑容頓了一頓,立即狗腿的跟著笑了起來。

她家殿下之前不知道為什麽不開心了,出去了一趟,又不知道為什麽開心了…總之什麽都沒搞清楚的小呆瓜被笑容迷了一迷就什麽都顧不上了,本能趁著她家殿下還在開心的時候撒了撒嬌,嘟囔了幾句今天的好表現求表揚,結果果然求到了摸摸頭~

另一頭大頭也起勁了:“其實大頭今天表現也不錯,變成麋鹿了呢麋鹿,殿下你看見了嗎?!”

咳咳,晝焰行表情有些僵硬的對上大頭那泛著亮晶晶光澤的全眼黑瞳,頓了一頓伸手在大頭那光禿禿的青灰色大腦袋上也象征性的摸了摸,結果兩個孩子瞬間都舒爽了,笑著在木屋裏滾作了一團。

只要一個皺眉,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揣摩著心意,只要一個笑容,所有人都眉開眼笑的附和著興奮,這就是晝焰行,這就是他在晝零心中,在所有他們那個群體的人心中,無與倫比的地位。

木屋之內一片溫馨,木屋之外白雪皚皚,雪中那抹靜默而立的白色身影就像下一刻便要淡得化在了雪地間一般。墨瞳淡淡凝望上木屋之內那張明艷微紅的笑臉,百裏容笙第一次在這冰湖一隅,有了原先在百裏門時日日夜夜都感受到的氛圍,那是,排斥感…

明明是他在的地方,卻是從來沒有屬於他的位置,原來這個地方,也是一樣麽?

絨絨雪花在長睫之上結成一片晶瑩的時刻,百裏容笙輕眨了一下眼眸,忽然不期然間憶起了晝焰行曾經同他說過的一句話。

那一日,北豫大火,烈焰沖天,他的身前,那有著比火光更明艷的雙眸比烈焰更炙熱的性情的男人死死拽著他的衣襟低聲問他喜不喜歡,他說,只是有些東西,再喜歡,也不是你的…

當時的他還不明白,為什麽人可以稱之為東西,有是誰的,或不是誰的之分;

而此時此刻,遙望著木屋之中的暖意,感受著周身揮散不去的陰冷,他終是…明白了…

——

今夜殿下帶著阿零出門,修行從九點開始,粗略的時間算過之後夜福心裏大致判斷,從目前為止到十二點之前,家裏估計都只有他和佘青兩人了。

這樣的判斷讓夜福即是緊張又是激動,以至於他抱著酒壇站在大廳右側走廊盡頭的那間臥室門前時,手心都有些微微出汗。

擡手輕叩上房門,自那一日從主題樂園回來他每次去找佘青都是這樣的心態加狀態,豪言壯語說了不會放棄但是事情做起來卻仍舊是艱難,而且自從佘青不再刻意顧及著他的情緒之後,他失敗的次數明顯增加了…

心裏忐忑著今晚的安排不知道佘青會不會喜歡,夜福叩門的聲音輕而緩,第三下還沒來得及觸上的時候門就一下被拉開了,一身居家服的佘青手裏拿著牙刷站在門口垂眼一眼看下來,看見夜福手中的酒壇楞了一楞,下一刻轉身立馬往屋裏沖。

“…這是前年的桂花釀的酒,我剛剛起了一壇感覺已經挺醇了…”夜福抱著酒壇往門裏稍微跨了一步,佘青的反應不明他不能隨便進去,只能在門口躊躇張望了一會兒,試探開口,“佘青你喜歡桂花酒麽,我能不能進…”

“進進進,隨便坐!哎呀你說你怎麽不早點出現啊我都刷牙了!呸呸呸,等我漱個口看看能不能把牙膏的味道壓下去!”夜福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佘青一口打斷了,衛生間裏傳來佘青興奮中夾雜著抱怨的一大串話,夜福楞了一楞抱了酒壇進屋,在桌邊坐下長長松了口氣——看來帶酒是帶對了…

冬日的季節佘青體質原因一直很慵懶,早睡晚起做什麽都沒有精神,早先夜福不是沒有想過利用這一點獻殷勤,但是送了挺多補氣補血的吃的喝的佘青反響都很平淡,前幾天他去網上查了有關蛇冬眠的信息送去了一大堆棉花,結果被佘青狠狠的批了一頓全部丟了出來。

佘青的原話:“尼瑪老娘是蛇妖不是蛇不是蛇!這一堆毫無品味的棉花你覺得和我相稱麽相稱麽?!誰跟你說我要冬眠了?誰跟你說我冬天要用棉花了?你跟我認識幾年了這是第幾個冬天了你現在給我送棉花?你之前的五個冬天腦子一直被門夾著呢吧長沒長眼睛啊?!”

結果“棉花事件”的直接後果就是一通亂罵加冷暴力至今,夜福心中雖然無奈,但是心知佘青其實罵得一點都沒錯。他的確是錯做了太多,一起生活了五年還是他喜歡的女孩兒,他卻是連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沒搞清楚…這一次本著賠罪加再一次試探的態度他帶著他最拿手的桂花釀過來,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已經成功了一半,明天佘青應該會重新跟他說話了!

懷抱著雀躍的心情,三輪酒下來壇子空了一大半,桌前的佘青卷發半散面色微酡,鳳眼輕揚之間帶出風情無限,再是一杯清酒下肚,她微微偏頭咧嘴一笑,衛衣的領口從香肩滑落露出雪色肌膚一片,夜福驚了一驚正準備上手幫她拉一下,下一刻先前還是一副美人醉酒半臥微醺樣子的某女神已經非常豪氣的一把自己把衣領擼了回去,哐唐一聲將手中的酒杯砸到了桌上:“我靠這個酒真是太讚了!冬天就是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啊不然這麽冷讓人怎麽活?!來快給爺把酒斟上,話說你個小樣怎麽這麽會釀酒呢~說吧誰教的?~”

一番話,泰山崩頂一般的氣勢開頭,峰回路轉一般的形勢急轉,小橋流水魅惑無端的調戲結尾…夜福望著近處那抹媚態盡顯的笑容,再是低頭瞥了一眼輕挑在自己下巴上的芊芊玉指,僵著動作把桌上的酒杯填滿了…

如果夜福先前知道佘青酒醉之後是這副模樣,也許再是難忍冷戰他也會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把酒和佘青這兩種完全不能相容的物種放在同一空間裏…一會兒魅惑如妖姬一會兒豪放如漢子的佘青交替出現在夜福眼前讓他有些應接不暇,雖然他覺得無論那一種的佘青看著都挺可愛的難得看到她這一面還有些開心,只是墻上的時鐘已經悄然滑過了十一點半眼看著殿下就要帶著阿零回來了,佘青這個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想著夜福微不可查的悄悄把酒壇子往自己這邊挪了挪,開口試探:“時間也不早了你要不要先睡了?下次可以再喝不如今天就先…”“這樣”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下一刻酒壇子已經一把被女漢子搶了過去,佘青嘚瑟的給自己倒滿了酒,還不忘了給夜福也倒了一杯,哐唐一聲再次把酒壇砸到桌上,氣勢如虹:“睡什麽睡啊?早什麽…早?你還,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釀酒誰教你的?說!”

夜福徹底無語了,半哄著更醉了一些的佘青,一邊回答她的問題一邊試著把酒壇騙過來帶走:“釀酒…是清衡殿下教的,清衡殿下喜歡喝酒,也喜歡釀酒,早些年在靈山上無事很多人跟著清衡殿下學釀酒,我並不是裏面學得最好的…”夜福淡淡開口,話說到後來微微勾了勾唇,語氣有些懷念。

“唔——”佘青頓了頓,居然聽懂了,“那個清衡殿下…就是殿下,殿下要救的那個人?那個二樓的房間,進不去的那個,關在裏面?”

“嗯,封在石棺裏,已經很多年了…”夜福垂了垂眼,在佘青俯身趴到桌上去的時候講酒壇抱過來放到了腳邊,“清衡殿下釀的酒是最好的,便是用了同樣的水同樣的花,卻從來沒有人能釀出同樣味道的酒…清衡殿下離開後的一段時間裏我和殿下都很懷念那酒的味道,我試著釀過卻從來不是那個味道,時間久了也就慢慢不釀了…”

夜福的聲音很清淡,在這樣安靜的夜裏緩緩道著往事聽著催人想睡,佘青已經趴在桌上闔上了眼,夜福收起桌上的酒杯,站起來走到佘青身邊正準備把人拉起來,下一刻明明看著已經睡著了佘青卻是一下揚手從桌上掙紮了起來。

“靠你剛剛說的那個清衡不就是我家主子的情敵麽你懷念她個毛線啊?!”一個揚手吼出這句話,佘青本來估計是準備很有氣勢的站起來的結果卻是一個腿軟站到一般就一頭栽了下去。夜福是老人的形態,佘青揚手的時候差一點打到他的臉他下意識就避讓了一下,結果再次伸手去拉人的時候已是很遲了一步,佘青栽下去的時候咚的一聲磕在了桌子上,發出了很大一聲響…

“青青你怎麽樣撞到哪裏了哪裏疼?!”夜福嚇得一下過去把人提起來,燈光晃過佘青的臉她唔了一聲,抿唇,淚目:“我撞到頭了嗚——”

夜福有些呆了,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看見佘青撒嬌,手足無措的把人提起來的時候夜福下意識就幻化出了原形,身高的變化讓他可以更好的把人抱起來拖到床上,夜福架著佘青的胳膊把她半抱到床沿坐下,蹲下身檢查她的額頭。

主題樂園那一天之後夜福還是很少幻化出原形,不是他矯情,而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合適的時機…此時此刻,那半蹲在床邊仰首望來的視線讓佘青微微呆了一呆,感覺著撩起自己劉海的長指,望著那雙睫毛無比之長的墨瞳,佘青有些呆楞的伸手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隨即咧嘴彎出了一抹傻笑。

佘青的變化夜福起初並沒有留意到,因為她額頭上的包實在是太大了他的註意力全放到上面去了,待到夜福一瞬對上那雙有些傻呼呼的墨瞳,看著裏面驟然而起的興奮情緒他心道不好,剛想伸手,對面居高臨下占了地理優勢的美女蛇青青已經一躍猛撲了上來!

“哎呀帥哥麽一個!”佘青吼出來的話就跟她此刻的表情一般直白得讓人無語,夜福來不及動被一把按著肩膀壓到了地上,下一刻那海藻一般的長發鋪天蓋地而來他還沒來得及分辨什麽是什麽,長發深處突然又傳來了咚的一聲,佘青再一次狠狠磕到了頭,這一次,是床頭櫃…

五分鐘之後,頭上同一個位置撞了兩個包的某人再也沒了之前的氣勢,終於傷心完了坐到了床上,裹上了被子…:“你今天,真的不留下來陪我一起睡麽?”佘青伸手扯袖子,一臉央求。

咳咳,夜福輕咳了一聲,小心的把袖子扯回來,幹笑一聲…呵呵,他倒是想留下來睡啊,問題是今天他敢留,明天佘青酒醒了就一定就敢殺人,他怎麽可能冒這種風險?還是穩妥為上,穩妥…

想著,夜福再是好聲好氣的說了幾句安撫的話,把人摁進了被子裏拉起了被角,床上佘青拉著被子兩眼亮晶晶:“夜福,你每天晚上哄主子睡覺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呵呵,特別溫柔~”

“嗯。”夜福輕應了一聲,幫佘青理了理頭發,心裏長長嘆了口氣,為了彼此此刻的和諧,也為了明天早晨佘青清醒之後不知會是怎樣的態度…

其實如果不是他當初太糾結,他們也許很多年以前已經可以很好了吧,相愛,相戀,好好的在一起,守護著要守護的人,也守護者彼此…做錯事的人就永遠沒有傷感的資格,他只能全力去彌補,盡早解開她心裏的結,好在他們的時間還很長,可以讓他有機會繼續努力下去。

想著,夜福淡淡彎了彎嘴角,那抹笑容背著燈光,柔和在了昏暗的夜色之中看著是那般的清透純凈。那一刻,那墨色眼眸之中聚起的愛意,佘青看得很清楚,那深埋在心底如今還是會隱隱悸動的情緒,這一刻,她又一次,感覺到了…

長臂輕揚,下一刻佘青伸出手來,柔若無骨白皙纖長的手臂緩緩伸向空中,卻是定格在了半途。那想要觸碰,卻又最終不願觸碰的樣子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態,高處,那俯看而下的淡淡墨瞳裏一瞬溢出光亮,再是一點點回歸平靜,直到那抹黝黑之中重新聚集起了暖意,夜福伸手輕輕握上佘青的掌心,溫柔的幫她把手塞回到了被子裏,重新掖好被角,看著她緩緩的,一點一點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的最後,這一刻的無聲,不知道她醒來之後,還會不會記得…

也許正是因為醉酒,正是因為可以用遺忘作為托辭,所以她才做了,在這一刻用著這樣哀傷的眼神和動作,表達出了心聲。

他不想看見她難過,亦無法放棄這段感情,所以是他自私了,一直拉扯著她,在這段讓她難受的感情中徘徊不前。

微微俯身,薄唇輕輕印上眉梢的那一刻,夜福伸手,緩緩拭去了那長睫之上的一點濕意。

如果這一夜,他看到的只是她的淚水,那麽也許他會嘗試著,慢慢讓自己放棄;

只是這一夜,方才那一瞬交握的掌心是那般的溫暖,他留戀得,再也不願松開。

…所以青青,偽裝的歡喜也好,真實的冷漠也好,直接的拒絕或者間接的回避都好,就讓我,再努力試一次,好不好。

------題外話------

這幾章主感情戲,三對大體脈絡都出來啦,明天開始鬥妖怪鳥!&lt;( ̄︶ ̄)&gt;

☆、44 雨夜求愛人 身份

“所以我說呢,嚴景和百裏,他們看到殿下的時候其實都很緊張,整張臉都不一樣哦,不一樣!”

銀灰色的跑車開出市區,在通往嵐山的高速上疾馳,副駕之上心情很好的丫頭正大張旗鼓的發表著今天的發現,引來駕駛座上她家殿下淡淡一聲輕笑:“是麽?”

“是的,嚴景看到殿下的時候臉是這樣的。”阿零擺出porker_face,“然後百裏看見殿下的時候臉是這樣的!”繼續porker_face~

晝焰行挑眉笑了:“不是一樣的麽。”

“不一樣啊,百裏的眼神要更冷一些,殿下你看我的眼神!”高速公路上沒什麽車,晝焰行賞臉往旁邊瞥了一眼,看見阿零瞪大了眼睛故作淡定的樣子拼命湊過來,那雙烏亮亮的大眼睛裏哪裏有寒意啊,分明就是搞笑…

薄唇彎成了愉悅的弧度,晝焰行伸手在丫頭的額頭上戳了一下:“坐好。”

“唔——”阿零坐會位子上,揚手在額頭上揉了揉,抿唇微微笑起來。她直覺她家殿下回家的一路上心情似乎特別好,那雙墨色的眸子裏一直含著淡淡的笑意,看得她有些激動。

“殿下阿零今天很開心。”丫頭拉了拉保險帶,說得很直接。

“嗯?怎麽開心了?”晝焰行淡淡回應。

“因為今天一直和殿下在一起!”阿零說得歡喜。

“…之前不是也一直在一起麽?”晝焰行輕打方向盤開過彎道,青黑墨瞳映上前車燈的光亮泛起點點晶瑩。

“嗯,之前是一直在一起,但是那不一樣,那是本來就會在一起的在一起。”阿零用著她的神邏輯認真分析,“但是今天本來是不會在一起的,卻能夠在一起,所以很開心!”

是麽?薄唇輕彎出一抹笑意,有清淡卻溫柔的聲線在車廂裏回響:“那以後有時間就陪你去修行,好不好?”

淡淡寵溺的聲線,輕柔溫和的笑容,空蕩無人的山路蜿向上就像要通往那繁星璀璨的天際盡頭,車內暖風之中晝焰行微微偏過頭看著娃娃已經迷糊睡去的小臉淺淺揚了揚嘴角,一夜的靜謐,氣氛有些無奈,也有些美好。

——

嵐山大宅,夜福收拾好酒杯酒壇,關上燈掩上門從佘青房裏出來,想著心事走到漆黑的大廳,晃眼一眼看見那坐在客廳黑暗之中的人影,驚得險些摔了手裏的酒壇子。

悄無聲息,掩去了所有氣息和靈力,夜福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之前太沈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了,竟是沒有發覺他家殿下已經回來了,還這般詭異無聲的坐在客廳裏…

客廳裏沒有點燈,只能看清一對淺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閃動著幽幽冷光,夜福盯著那雙半掩著的鎏金豎瞳看了一刻,再是看了一眼躺在殿下臂彎裏閉著眼的阿零,猶豫良久方才試探開口:“殿下,您回來了啊,阿零…阿零已經睡著了?要不要屬下抱回房間?”

隆冬歲末,地暖的大宅裏充盈著淡淡的暖意,那一處,隱隱只落了點點月華的暗處,卻是讓夜福覺得有些陰寒。殿下有著讓人琢磨不透的個性,今夜這般反常的舉動讓夜福直覺有事,只是那清淡的眉眼間看不出任何情緒,讓他分辨不出到底是出了好事,還是壞事。

半掩的金瞳,裏頭淡淡華彩流轉,懷裏的丫頭已經睡熟了,一張小嘴微微張著,氣韻綿長。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有更多的事有待確認,眸光微閃了一下晝焰行揚手用指腹在阿零的下唇輕輕滑過,柔軟的觸感之間他微擡眼,勾唇彎出了一抹笑意。

“夜福,今天阿零在修行的時候,召喚出了神兵。”

清淡的聲線在暗夜傳遞,對面灑著冷冷月光的回廊上,夜福捧著酒壇呆楞一秒,下一刻瞳孔驟然緊縮:“神,神兵?是…是上古神兵,那樣的神兵?!”

“還沒到那種級別,但是是神兵…無疑。”暗處,那薄唇淡淡彎出的笑容妖異無比,襯著那一瞬閃現出血色光芒的金瞳,看得夜福一陣心涼。

“…殿下,之前我跟著阿零去修行的時候她從來沒有召喚出過神兵,這裏會不會有什麽誤會?我覺得,我覺得事情還有待查證…”夜福的聲音在輕顫。

下一刻,那緊繃的聲線卻是被含著笑意的清淡男聲緩緩打斷:“你這麽緊張作什麽?好像本座要做什麽不好的事似的~”淡淡的聲線含著戲謔的笑意,那張妖異容顏上一抹笑容雲淡風輕,夜福卻是心知他家殿下此刻根本不似他面上看著那麽平靜,他在激動,異常激動,從那雙金中帶紅的雙眸中他已經全部看出來了…

夜福無意識咽了口口水,只覺得喉頭一陣發幹,抱著酒壇的手心也微微出了汗。夜福在緊張,而他這樣的緊張是完全有根據的,召喚神兵,據他所知並非普通的靈能力者可以辦到的事,即便是百裏容笙這樣等級的靈能力者,夜福也從來沒有見過他憑空召喚神兵,他的能力,應該僅僅只到能運用仙器而已,所以,阿零是怎麽做到召喚神兵的?!

如同他家殿下能召喚魔刃一樣,能召喚出神兵的,按理只有神族。擁有金色靈魄渡化成仙的人類並不能稱為神族,真正的神族數量不多,且極其講究血統,是高於一般仙人的存在,這樣的種族,又怎麽可能和阿零扯上關系?!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墮神,下凡,輪回,轉世…一個個鬥大的字眼依次砸過夜福的腦海,讓他禁不住遍體生寒。神魔兩族,從存在伊始便是勢不兩立,萬年間來爆發了無數戰爭,單是殿下手裏的那柄魔刃就曾經斬落過多少神族的頭顱?想到這裏,夜福眼看著對面輕輕環著阿零肩膀的手臂心悸的咽了咽口水——為什麽就偏偏在殿下去的今天曝光了?

神族的事情殿下比他了解,這個時候說任何話都不可能掩飾過去了…所以這就是殿下半夜不回屋抱著阿零坐在黑暗裏的原因?只是對方是阿零,即便殿下懷疑了也不能確定吧?就算確定了,也不一定…不一定就接受不了吧?…這麽想著,夜福的背脊卻已是生出了一背的冷汗,這樣的時候他心知一切的發展都拿捏在殿下手裏,他根本是無能為力…勉強望上對面那雙一貫透著涼意的金瞳,夜福低聲試探:“殿下,您是懷疑…阿零的身份?…”

“嗯。”晝焰行直接承認了,垂眸望向懷裏的娃娃,看著她歪著腦袋睡得很熟似的吸了吸鼻子,晝焰行微微偏了偏頭,淡淡發問:“夜福,說到神族,你最先想到的,是什麽?”

最先想到的是什麽?…是,是敵人?兩個字,卡在舌尖,夜福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大廳之內氣氛一瞬變得凝滯,一片沈寂之中下一刻卻是毫不自知的阿零一個翻身揮了揮胳膊嘟囔了一聲,打斷了夜福心頭凝重的情緒。

習以為常的,晝焰行伸手拉著阿零的胳膊塞回了懷裏,再擡眼間,那金瞳之中光亮愈盛,唇角的那抹笑容帶著夜福從未見過的情緒,薄唇輕啟,淡淡猶如弦動般的聲線一瞬在大廳稀薄的空氣中回蕩開來,完全超出了夜福的判斷。

——神族,便是,永生啊。

——

午夜的時鐘走過十二點,老舊的門鎖才發出了輕微的響動,蜷縮在客廳一角的椅子上的邢悠聽見聲響一下沖到門邊把門打開,門外百裏容笙拿著鑰匙微頓了一下,進屋反手關上了門。

“主子回來了?外面是不是很冷,想不想吃東西我去下個面?”邢悠看著百裏容笙不太好的臉色,抿了抿唇開口。

“我哥呢?”

“已經睡了…”邢悠轉身去墻角拿出一個電熱器插上,打開了廚房的燈,“主子吃碗面吧,吃了再睡…”

“不用了,我一會兒要出去,只是回來拿東西。”百裏容笙進屋走到客廳的書架前抽出一本卷宗翻了一下,邢悠站在廚房門口楞了楞,脫口而出:“為什麽這麽晚了還要出去?”

邢悠話一出口便是察覺自己逾越了,在這個家她還沒有能過問所有事情的權力,特別是在主子面前她只是個侍從,聽令行事少言多做才是她的本分。百裏容笙個性不差卻也不是好相處的人,邢悠有些局促的望向對面那雙淡漠的黑瞳,下一刻百裏容笙卻是一垂眼,淡淡回了她的話:“今天調班,一會兒出去打工。”

“…額,哦…原來是調班麽,不是請假啊…”邢悠接了一句,百裏容笙點了點頭算是回答,手裏細翻著的那本書看著古舊,封面上繪著一個陣圖,是本符咒書。

原本六點開始的修行今天改到了八點,明明和主子的安排沖突了主子卻還是答應了過去,結果就是因為要配合晝零的時間,現在半夜了還要在這麽冷的天出門麽?主子身體一向不好,在冰湖凍了那麽久回來還要去值夜,他又何苦要做到這樣?

邢悠站在廚房門邊陷入了沈默,對面那個她關心著的男孩兒便近在咫尺,只是她和他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遙遠,從來沒有靠近的餘地。她已經習慣了跟在他身邊生活,照顧他的起居,照顧他的哥哥,讓他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她坐著一個好屬下該做的一切,不過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會永遠都只是一個好屬下,遠遠的站在只能仰望的角落,他從來都沒有把她當作一個可以考慮看看的女孩兒來看待過…

“所以,要不我還是出去找份工作吧…”邢悠淡淡開口,聲音裏透著一絲祈求。

“你去工作了誰來照顧哥哥?哥哥的狀況最近好了很多都是你的功勞,你就留在家裏吧。”百裏容笙翻著書,回答得很直接。

所以她最大的作用就是陪護病人,每天守著主子這個有些精神失常的哥哥,其實,便是她幫上的最大的忙了吧…沒有家,沒有朋友,沒有自己的人生,唯一的親人對自己恨之入骨,唯一的守護,是名義上的仇人…她來的這些天,從那些瘋言瘋語之中聽到了很多關於他的信息,他是一個寂寞的人,所以才會有著那樣的眼神;同時他也是一個不需要救贖的人,又或者那個能救贖的人,還沒能真正走到他心裏…

現在,真不是一個胡思亂想莫名傷感的好時機啊…想著,邢悠苦澀的牽了牽嘴角,轉身進了廚房:“我下碗面吧,吃了再走很快的。”

“…不用…”

“不餓吃一點暖和一下都好,十分鐘就可以吃了…還是主子連給邢悠的十分鐘都沒有?”輕柔的女聲,聽不出一絲情緒的起伏,淡淡的語氣,卻是說了不容反對的話。俯下身從架子上拿出鍋的時候,眼角那酸澀的感覺竟然有些像是要落淚了一般,只是她如今的身體,已是沒有眼淚可以流出來。

溫柔善良的姑娘,愛笑愛鬧的孩子,像晝零這樣的女孩兒其實世上有很多,她的確很好,卻根本不算最特別…作為一個侍靈,她從來沒有奢望過主子能選上她,卻亦是不忍心看著他,選上那個最艱難最痛苦最不可能得到的女孩兒…

冰湖受凍,勉力修行,半夜調班,查閱古籍,這一樣一樣的事情默默做來,又有哪一樣不是為了晝零?這般奇異的感情,明明還不是愛戀,卻是上心得不得了,便是她經歷了近百年的人世也分辨不出,那是為了什麽。

屋外又開始下雨了,這樣的天氣雨水落下來,半空之中便會結成冰雹,落到地上便會凝成凍土,而她那身體已是虛耗到了極限的主子已是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門了。

有的人,他所有的好都放在明面上,有的人,他所有的好都藏在心底裏,只是若是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讓對方知道,要到何時,他最期待的那道視線,才會真正的,落到他身上?

一夜淅淅瀝瀝的落雨,浸透了城市深處盤根錯雜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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