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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聽見一個很溫和的聲音在耳邊說,阿零,你剛剛說什麽了?

…她剛剛,說什麽了?

…她已經忘記,她剛剛在說什麽了…

娃娃忽閃著一雙迷茫的大眼睛,呆楞的望上近處那雙青黑墨瞳,又呆楞的望上那抹清淺笑意,然後視線僵僵的移開,呆楞片刻,再次重新移回到那抹笑意之上。

點點的粉色慢慢攀上耳根,隨著阿零眼中的清明回歸,一點一點變得愈發紅艷。那張被揉紅的小臉上,驚異慢慢被羞澀代替,她開始不好意思,又震驚又驚慌,還有一點點,害怕是自己搞錯了的糾結…

望著娃娃臉上一瞬淩亂了的表情,晝焰行微微勾唇笑了起來,有些惡劣,也有真心的歡喜,心底深處漫上來的,那股莫名感覺扳回了一局的得意勁,若是等他之後平靜下來再回想回想,定是又要深深的鄙視自己了…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真的高興,高興得渾身舒爽,淡淡揚眉,薄唇輕勾,他伸手拉了拉阿零耳邊的短發,神色懶懶的說了四個字,這是懲罰~

呆呆伸手揉了揉被揪疼的頭皮,阿零疑惑擡眼,對上那雙含著點點邪肆笑意的墨瞳,半天,不解的抿了抿唇…

…不是應該是,獎勵才對麽?…

------題外話------

咳咳,這一章,甜到死啊…捂著疼痛的姨媽肚一路寫完的某白表示,實在無力再寫到大頭小朋友了,就先甜膩的打住吧,讓兩只再膩歪膩歪,明天再發大頭出來受虐了,咳咳…

另外魔王大人和阿零的關系呢,呵呵,其實還是很微妙的~一直以來感覺都是魔王大人占主導對吧,其實現在看看又不是呢,如果對方已經都能用自己的難過來當武器逼你和好了,嘖嘖,那完全就是被吃定了翻不了身了好麽╮(╯▽╰)╭哇哢哢~



周六的問題來啦,大家請接題:

本文的第一白蓮花女配安子惜,她的結局是什麽呢?請具體到靈魂和身體兩個方面的結局,並談談你對這個結局的看法~答題模式就是——靈魂結局…身體結局…我覺得…哈哈小論文有木有~就是醬紫!麽麽噠!~

☆、089 嬰靈 侍靈契約

初冬清晨,微涼的空氣中星點彌漫上了清甜的味道,一片靜默無聲之中,門外忽的傳來一聲輕響,突兀的打斷了和諧的氣氛。沙發上的兩人同時聞聲回頭,那雙烏黝清亮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迷茫,那對青黑如玉的墨瞳卻是微微瞇起,帶出一抹危險意味來。

夜福趴在臥室大門上,望著自己一不小心觸上了門把的胳膊低聲咒罵了一句,下一刻清冷男聲已從門內幽幽傳來:“夜福,進來。”

夜福覺得自己身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屬下,從昨夜到今晨很好的詮釋了什麽叫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接到命令之後夜福一刻不敢停頓連忙開門小跑了進去,不忘偷偷斜眼打量阿零的表情——

結果竟是看到了一絲若有似無的憤慨加鄙視?!

夜福咯噔一下撞到角落的高腳架,架子上的窄口青花瓷瓶狠狠的晃動起來,一下兩下,最後慢慢悠悠的回覆到靜止。

夜福無聲朝著主子的方向看去一眼,正對上主子無聲看來的視線,眼神一個交匯,信息盡數傳遞。

夜福微微俯身恭敬開口:“啟稟殿下,經屬下查看,那鬼嬰似乎已在昨夜脫出了母體,如今不知所蹤,林太太如今已無大礙,想必不出片刻便會蘇醒,是否要通知林先生過來?”

晝焰行淡淡瞥了一眼床上的沈夢謹,她的肚子已經恢覆了原狀,只是身上那紫青色的痕跡還在,晝焰行神色淡淡的看了一刻,疑惑開口:“既然已無大礙,為什麽那脈絡消不下去?”

“這…”夜福流露出有些為難的神情,“或許,或許還要過一會兒吧,如果屆時還是沒有褪去,屬下再想其他的辦法…”夜福的語氣略有遲疑,聽著就像是一個能力不濟卻是不敢在主人面前表露的下屬。

嗯,晝焰行應了一聲,抱著阿零站起來:“即是這樣,之後就由你留下照看,本座帶阿零先回去。”

淡淡一句話落,隨後便是腳步聲起,房間的門打開後又關上,屋內恢覆一片寂靜。

過了好久好久,那角落裏的青花瓷瓶突然微不可查的挪動了一下,躲在瓶中的大頭一直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終於忍不住了,正準備探出頭查看一眼…

突然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大頭還沒反應過來,一只大手已經一瞬握住瓶頸,將花瓶一下掄起來狠狠朝著墻壁砸去!哐唐一聲,花瓶脆在墻上碎了個四分五裂,裏面一下飛出一個青灰色的同那花瓶形狀一模一樣的東西,獰笑著朝屋內的大床飛去!

那本帶著陰冷和得意的笑聲在看清大床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怎麽!怎麽媽媽已經不在床上了?!原本準備躲回母體的大頭一下慌亂,一眼看見墻上的那個大洞,連忙調轉方向預備逃出屋去,下一刻卻是加速咚得一聲撞上了透明的結界!

接連的意外嚴重打擊了大頭的氣焰,來不及顧及撞得劇痛的腦袋,大頭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一下躍到天花板的角落,如同蝙蝠一樣扒在哪裏,對著下方的男子發出了惡狠狠的恐嚇。

晝焰行站在一地碎瓷片之前,自砸破花瓶之後就沒有再動過,此刻微微擡眼望上對面那表情猙獰的鬼娃娃,嘴角彎出了一抹淺淡的笑意來。

大頭不熟悉晝焰行,並不知道那抹笑容意味著什麽,他只知道自己被騙了,他們讓他以為留下的最多只是那個他已經探過底的阿福,所以他忍不住露出了馬腳,結果撞上的卻是這個等著收拾他的男人!此時此刻被逼現身無處可躲的大頭氣急敗壞,望著那抹笑容嘶吼著從高處沖了下來。

對付這麽一個已經離開了母體便是連夜福都可以輕易制服的鬼嬰,其實晝焰行實在沒有必要親自留下。只是他心胸狹隘,最愛記仇,昨夜那麽一番折騰他氣成那樣,這個氣阿零不受,那總要有人來受不是?

天知道在發現那個花瓶有異樣的時候,天知道在抱著阿零飛快離開房間的時候,夜福心裏是有多麽的舒暢加歡快~有這麽一個間接導致阿零昨夜張開結界的罪魁禍首出來做替死鬼簡直是再合適不過了,終於不用擔心自己無辜被牽連鳥~

無論是對主子的突然留下還是對夜福的無端端好心情都表示不解的阿零牽著夜福的手走出幾步,突然聽見方才的房間裏傳來連續的淒慘叫聲,阿零驚得一下回頭,突然發覺那個聲音聽著很耳熟!

“…大頭?是大頭!”娃娃即刻反應過來,掙開夜福的手飛快往回跑去。

當小阿零驚慌失措的一下沖回臥室,看到的一幕就是大頭被主子狠狠踩在腳下,痛苦呻吟著吐出黑血的情形!阿零嚇了一跳,急忙撲了上去:“大頭!大頭!殿下,這個是大頭,是和阿零一起出來的,你不要殺他!”

娃娃飛快的跑到大頭身邊跪下,傷心的握住他的手,自責驚恐得都快哭了…

她怎麽就把大頭給忘了呢,她這個朋友做得真是太不稱職了,明明想好了要照顧大頭的,結果一見到殿下就只顧著自己開心,完全把大頭拋到了腦後…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大頭在看見阿零的那一刻,眸中閃過一瞬微不可查的仇恨,下一刻扭曲的小臉上卻是露出了哀求的表情:“阿零…阿零你快救救我…告訴他們我不是壞人…”

“嗯!大頭,大頭不是壞人,大頭是阿零的朋友,我們一起從大頭媽媽的肚子裏出來的,阿零答應了大頭要和他在一起,做好朋友的…”阿零慘兮兮的擡頭拼命解釋,晝焰行微微蹙起眉來,看了看已經哭花了臉的娃娃,又瞥了一眼明顯心機頗深的大頭鬼嬰,最後冷冷的目光落在了跟著阿零跑回來的夜福身上,嚇得辦事不利的夜福猛得低下了頭去。

躺在地上忍著劇痛的大頭不住用著那雙全黑的眼眸淒慘的望著阿零,苦苦哀求。在和這個阿零稱為殿下的男人交手的第一刻,他便已經察覺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對手!恐怕,要不是對方為了多折磨他一會兒沒有直接下殺手,他根本沒有運氣等到阿零回來求情!

至於阿零,大頭忍住心頭的怨恨,努力維持著哀求的表情看著她,心中卻是對她再也沒了信任!什麽開心的在一起,什麽大家都是朋友,她出來了這麽久卻只顧著自己,可有想到過他一刻?!如今他最大的優勢,就是之前躲在花瓶中偷聽到的信息,看來這個所謂的殿下對阿零是寵得很,兩人剛剛和好,他絕對不敢當著阿零的面殺了他,跟阿零重新決裂!哈哈哈,所以笨蛋阿零,你就好好的替我求情吧!等到我恢覆了靈力,看我怎麽把所有的痛苦都找你討回來,讓你後悔今天這假惺惺的關懷!

大頭苦苦掩藏著壞心,拼命在阿零面前表演著苦肉計,晝焰行神色淡淡俯瞰著那雙全黑眼眸裏藏也藏不住的陰險算計,他怎麽可能把這麽一個怪物留在阿零身邊?墨瞳之中閃過一絲冷厲,下一刻晝焰行突然薄唇輕勾,淡淡開口道:“要留下可以,除非同阿零訂立死契。”

大頭滿臉的淒慘一瞬僵在了臉上…

阿零有些不解的擡頭,夜福的表情也有些驚訝,晝焰行的語氣清淡,卻不容商量:“要麽訂立契約,要麽死。”

阿零連忙回頭拉起大頭的手:“大頭就訂立契約吧,我和青青也契約了的,但是還是好朋友…”

結果話音還未落卻是被大頭狠狠打斷,他瞬間就裝不下去了:“阿零你這個大騙子!我終於知道你的用心了!你把我從媽媽肚子裏騙出來就是為了讓我訂立契約變成你的手下是不是?!你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跟我做朋友,是不是?!”大頭瘋狂大叫起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阿零急著解釋,大頭卻是滿臉兇狠完全聽不進去,另一面晝焰行卻是沒了耐心再和他耗下去。

腳下一個用力,清冷聲線居高臨下從高處傳來:“阿零是騙子?那你…又是什麽?把你從媽媽的肚子裏騙出來?那個女人,她真的是你媽媽麽?”

冷冷一聲問話,一瞬止了大頭的掙紮,大頭咬牙回頭,陰冷雙眸狠狠盯上那雙俯看而下的墨瞳,又聽對方淡淡開口道:“如果她真的是你媽媽,那那個被你的陰氣害死的孩子,又是什麽?明明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懦夫,就不要理直氣壯的指責他人——最後再問你一次,想死麽?”

呵呵,懦夫麽?自欺…欺人?!感受著那踏在胸口愈來愈重的腳力,望著那雙暗含著冰冷戲謔的墨瞳,這一刻,大頭終於發覺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占據有利的形勢,擁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他吃定了阿零不想讓他死,對方卻是吃定了他為了活下去根本就什麽都能答應!在無限接近死亡的那一刻,先妥協的那一方註定會輸,而如今命懸一線的是他,他怎麽可能拿自己最珍惜的性命去賭一把?!

黑瞳之中帶上冷厲,大頭狠狠盯著那張雲淡風輕卻又暗含睥睨的青雋臉龐看了一刻,艱難開口:“訂立…契約!我願意,訂立契約!”

話音剛落,眼前便是一道金光閃現,光影浮動之間,兩個大字幽幽在大頭的腦門上浮現,看呆了身邊淚眼朦朧的小阿零。

“今以汝血,訂立死契。自此主生,即汝生;主歿,即汝歿。背主,欺主,犯上,違契,皆為死局。”說罷,晝焰行撤了對大頭的鉗制,伸手把阿零抱了起來,“阿零你跟著我念,契約成立,魍魎。”(註:wangliang,都是第三聲)

阿零滿懷歉意的看著大頭,又回頭祈求的看著殿下,在得到否定答案之後,終於勉強著開口:“…契約成立,汪…汪洋…?”

話落,晝焰行,夜福,還有躺在地上滿臉怨毒的大頭全都楞住了。

晝焰行頓了頓,淡淡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小娃娃:“不是汪洋,是魍魎。”

“王…王樣?”

“……”

“魍魎。”

“…王亮…”娃娃的臉已經開始有些紅了,還…還沒說對麽?…

看著娃娃臉上糾結的表情,晝焰行忽地勾唇輕笑起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紅撲撲的小臉。

另一頭,眼看著主仆二人又要進入旁若無人的溫情境界了,夜福趕忙輕咳了一聲開口道:“啟稟殿下,其實可以讓阿零給鬼嬰重新取個名字,這樣又好記又好叫。”

恭敬的話音剛落,躺在地上的大頭瞬間驚恐了,視線從老頭身上移開,一瞬對上阿零看來的目光,大頭被胸口一口汙血嗆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用祈求加脅迫的目光死死瞪著阿零…

…結果阿零一定是眼瞎了沒有看出來他深深的拒絕!腦中已經對另一個名字產生了深刻印象的五歲小呆瓜哪裏還想得到其他合適的名字,在夜福不斷的催促中,娃娃絞盡腦汁無果,終於望著大頭淒涼的眼神猶豫開口:“…契約成立…大頭?…”

噗,話落,大頭終於一口老血噴出,濺了滿地…

——

阿零對大頭愧疚得無以覆加,大頭明顯是不想跟她契約的,他也很不喜歡大頭這個名字,她逼著他做了很多他不喜歡的事,他可能已經討厭她了…

隨後晝家主仆三人準備啟程回去,阿零守著一直蹲在墻角完全沒了之前氣勢的大頭,不知道該怎麽勸他。

背主,欺主,犯上,違契,皆為死局。自此以後,他做任何事都要得到阿零的允許,不能欺瞞她,不能傷害她,甚至不能離開她身邊超過一定的時間和距離,否則就是死路一條…這個契約,還真是完美得沒有一絲破綻呢。

大頭蹲在墻角,將那死契翻來覆去想了很久,最後冷笑著擡眼,望向了站在不遠處一直看著他卻不知道該做什麽阿零,平靜開了口:“我想再和媽媽見一面。”

阿零楞了楞,隨即點頭同意了。

依舊是一個夢境,他每一次和媽媽見面都會選擇這麽一個場景。那是一片花海,有一間很漂亮的白色小房子,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花香,天上的雲彩都是粉紅色的。

他從屋子背面繞出來,看著媽媽坐在椅子上手裏疊著他的小衣服,媽媽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看見他溫柔一笑,招收讓他過去。

他爬上媽媽的膝蓋,感覺她用溫暖的手臂環住她,輕柔的叫他寶寶,他仰頭望上媽媽的臉,從那雙無比溫柔的大眼睛裏望進去,看見自己樣子,圓圓的腦袋,烏黝黝的大眼睛,頭上微卷的短發看著很俏皮,微微挺翹的小鼻子甚至和媽媽的有點像。

這就是他,從來都不敢用自己真實的樣子出現在媽媽面前的他,即便是這最後一次的相見他還是藏在了偽裝之後,讓媽媽以為他是一個長得如同小天使一般可愛的孩子,那個她和她愛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只是那個孩子,早就在他侵入的那一天就死去了,他甚至把它吸收得一點都不剩,只為了完全占據媽媽心頭的那個位置。他是一個壞孩子,他是一個醜陋的壞孩子,所以直到最後他都無法同媽媽說出真相,他害怕從那雙溫柔的眼睛裏看到厭惡和恐懼。

於是這最後的時刻,長得粉雕玉琢如同天使一般可愛的小娃娃,他躺在他最愛的媽媽的懷抱裏,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一句話都沒有說,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看著是那樣的憂傷。媽媽擔憂起來,心疼得問他怎麽了,他卻只是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搖搖頭不說話。

這最後一次相見,他好好的記住了媽媽的樣子,從今以後他成為了侍靈,媽媽就再也不是他的媽媽了;

這最後一次相見,他好好的記住了自己的樣子,從今以後他已不需要偽裝,就讓這個他最憧憬的樣子隨著對媽媽的記憶永遠封存起來吧。

最後的時刻,娃娃轉身離開,再也沒有回頭看上無措驚慌的媽媽一樣,漂亮的白色小房子不見了,滿地的花海和粉色的雲都不見了,那是一個看似美好實在卻是悲傷的噩夢,他走了,媽媽也終於要醒了…

那一日,沈夢謹從夢中醒來,眼角含著未幹的淚痕,望著前一夜如同噩夢一般肆虐的暴風雨之後,那從屋外灑進的,裹著雨後天氣特有的清爽味道的陽光,恍如隔世。林放跌跌撞撞從門外沖進來,大聲責怪自己居然喝醉了睡著了,然後那對年輕的小夫妻緊緊相擁在了一起,喜極而泣。

那破碎的落地窗外,阿零陪著大頭站在結界之後看著這一切,直至大頭率先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臥室之內,林放抱著老婆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沈夢謹含著淚撫上平坦的小腹,忽然感覺窗外吹來的微風中帶來一陣熟悉的花香,她微微偏頭望向窗外,初冬的季節,便是連青草都已幹枯,又哪裏來的花呢?

悵然若失的回眸,沈夢謹伸手摟上林放的肩膀,心裏空落落的只覺得自己忘記了一個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卻是無論再怎麽努力,都想不起那張臉來…

我懷著滿心怨恨,來到你身邊,

我帶著深深惡意,來到你面前,

你卻用最溫暖的雙臂將我摟入胸懷,用最溫柔的聲音念出我的名字,

讓我第一次體會到了,什麽是愛。

這一次我從黑暗中來,卻舍不得讓你跟我一同回到黑暗中去,

於是我把你留下,連同我最短暫的幸福一起。

媽媽啊,下一個寶寶一定會健康出生,平安長大;

媽媽啊,對不起。

——嬰靈篇完——

那一日,看似平靜的清晨,當大多數人都還裹在溫暖的被窩裏享受著周末慵懶的時光時,從林家別院開出的黑色轎車上,坐在後座的娃娃沈默著望向公路兩旁飛掠而過的杉樹林,幼細白嫩的胳膊上那串漂亮的水晶手鏈上又多了一個精致的掛件,一根漂亮圓潤的小骨頭。

阿零身旁,晝焰行垂眸翻著手機查看郵件,那封定時發送的郵件已經在今晨六點發出,隱形抄送給他的郵件裏附著一段視頻,全程記錄下了那一夜在晝家礦山上發生的血案,而那郵件的收件人,一定能從視頻的特寫鏡頭裏清晰的辨認出自己當時嗜血猙獰的模樣。

一切仿佛都盡在掌握,按部就班的生活平靜得就像此刻轎車經過的那片巨大的湖泊,倒映著灰蒙蒙的天空,沒有一絲流雲,沒有一點水紋。

只是,略懂水性的人都知道,越是平靜的湖泊潛入下去,就越是水草厚密暗流洶湧,稍不留神就會被水草纏住腳踝,卷入漩渦溺死在無底深淵!

青黑如玉的墨瞳望上那平滑入鏡的湖面,繼而淡淡望向遠方,那抹暗色之中望進去所計量的一切,是蘇家,是晝家,還是那隱在暗處伺機而動的未知威脅?

那一步一步踏入陷阱只待最終收網的蘇家,卑微弱小得就像隨手可以捏死的螻蟻,只是千裏之堤毀於蟻穴,有時候看似渺小脆弱的生物卻最易在疏漏之時伺機而動,造成意想不到的破壞。

那支離破碎茍延殘喘只待最終瓦解的晝家,不堪一擊得就像可以放任自流的病殍,只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有時候看似毫無威脅的雜碎卻最易在意外之機乘勢反撲,造成難以挽回的傷害。

而那隔了重山萬壑的千裏之外,青州一處隱蔽別院內,幾個湊頭在一處低聲言語的白衣人,各個臉上都帶著激動的情緒。

“師叔確定麽,真的是金色靈魄,還是一個小孩子?”

“師叔看度化之人向來是最準的,絕對不會有錯!”

“好,那我現在就去稟明門主,我們明日啟程,前往A市!”

轎車飛快掠過的高速公路兩側,墨色杉樹林連成一線延伸而去的方向,那裏,黑壓壓的雲層在城市上空聚集,電閃雷鳴之間,又是一場,驟雨將至!

------題外話------

嬰靈篇結束,五章以內第一卷完結,進入新的篇章,這幾天白身體原因更文的時間和字數都比較混亂,今天居然連通知都忘記發了…實在是對不起大家!明天發文也會在9點多,後天恢覆老時間6點,恢覆萬更,謝謝大家的支持,大家抱歉,深深鞠躬。

☆、090 暗湧 一物降一物

自那日從林家別院回來之後,晝家便又多了一份子,一只無比頑劣讓夜福頭疼不已的小侍靈。

出於對大頭的愧疚和先前做好朋友的承諾,阿零對大頭的約束很寬,只限制了他不能做傷人和害人的事,其他隨意。結果阿零的好心立刻就被陰險的大頭鉆了空子,之後在阿零和殿下面前,大頭每每都裝成一副溫順懂事的樣子,但是只要人一走,他就天天在家搞破壞,弄得夜福十分煩躁。

這一日清晨,晝焰行和阿零相繼出門,夜福獨自在廚房忙碌,竈上燉著香噴噴的湯,他卻有些心不在焉。

客廳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個黑乎乎的人影飛快從樓梯口跑到客廳的沙發後躲起來,微微探出半個頭來打量著夜福的背影。

“阿福,這個送給你,給湯加料吧!”軟軟的童聲突然自身後傳來,模仿了阿零的聲音和語調,尖細歡快得無比詭異。

正在發呆的夜福驚得猛一回頭,只見一個穿著一身黑衣長發大眼的娃娃正站在他身後,手裏握著一個毛絨絨的還滴著血的東西,朝他伸出手來!夜福驚了一驚,隨即怒氣上湧沖了上去,下一刻那娃娃卻是發出了尖銳的笑聲將手裏的東西往他身上狠狠一砸,軟軟的癱到了地上。

“哈哈哈,庫庫庫,阿福你為什麽要生氣?我只是想幫幫你的忙呀,哈哈哈!~”空中傳來大頭張狂得意的大笑,遠遠近近飄忽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夜福低頭看了看腳邊,方才那扔過來的東西竟是一直流著血的死麻雀,在他最喜歡的圍裙上沾了一大灘血,連帶著主子送給阿零的那個人偶娃娃上也被弄臟了!

“大頭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絕對不許再附身在這個娃娃上,聽見沒有?!”夜福仰頭咬牙怒吼,結果回應他的竟是一個橫空飛來的大抱枕…

大頭獰笑著在客廳裏亂竄,把椅子和雕像全部碰倒,把抱枕和墊子到處亂扔,做著他這幾天新愛上的搗蛋工作~大頭是個壞心眼又聰明的小鬼,來了幾天就把晝家主仆三人的性格摸了個透,只要避開那個最兇的殿下,討好最傻的阿零,其餘的他想怎麽搞就怎麽搞想怎麽玩就怎麽玩,反正這個沒用的老管家一定會收拾好,而且絕對不敢告訴阿零,而且就算他說了,只要他哭一哭裝可憐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阿零根本不可能怪他~

所以大頭自從來到嵐山大宅之後就過得可謂是舒爽又自由,天天搞些破壞發洩自己被收為侍靈的不滿,今天也是這樣,再是乒呤乓啷把客廳和飯廳席卷了個遍,大頭一下躍上客廳那華麗的大吊燈沖著夜福做了個鬼臉,嬉笑著飛去了二樓。

夜福無語的看著客廳裏的一地狼藉,再是回頭看了一眼那臉上和手上都沾著血跡的人偶娃娃,微微失神小跑兩步剛準備把娃娃撿起來,突然不知踩到了什麽腳下一滑,跐溜一聲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身下壓著那面容呆呆的人偶,手上拽著人偶的小裙子,方才踩到的是那只死麻雀的屍體麽?!夜福呲牙咧嘴忍著膝蓋的劇痛爬起來一些,甚至都不願回頭去看看身後那狼狽不堪的景象!

這一天的這一幕,他,夜福,隨侍魔王殿下萬年的大總管夜福,居然被一只小鬼折騰成這樣還不小心踩到死麻雀摔了一跤的醜事,這本該被劃成他人生之中第一大恥辱永遠封存起來知道的人都得死!如果…沒有那接下去發生的那一幕…的話…

“哎呀怎麽回事啊一大早就鬧哄哄的我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聽見的?誒呦我的高跟鞋啊那個花園的泥地能在難走一些麽…”

突然對面那廚房側門忽的一下被拉開,一身桃紅色裹身小裙裝搭配雪白長絨皮草的艷麗美人一瞬出現在門口,俯身下去脫了腳上的桃紅色小高跟拎到眼前心疼的撇了撇嘴,再是一擡頭,嘰嘰喳喳嚷個不停的櫻紅小嘴瞬間僵住了…

那一日,夜福和佘青的第二次相見,佘青還是那個身材火爆面容姣好明艷不可方物的佘青,夜福卻是以非常猥瑣的姿勢壓著仿真人偶娃娃一手拉著娃娃的肩帶褪到肩膀以下一手按著娃娃的裙擺撩到腰際之上身後還有一大灘紅色不明液體的夜福…兩人四目相對呆楞了片刻,佘青僵著臉後退幾步,一把關上了廚房側門。

——咳咳咳,那個…沒關系的,就當什麽都沒發生!~NG!我們再來一次!準備好了嗎?Ready?Action!

屋外沈靜片刻再次響起佘青歡快又豪放的吶喊,夜福捂臉狠狠一拳捶在冰涼的大理石地板上,只想著怎麽不直接捶出個坑來把那女人推進去埋了才好?!

——

“哎呀怎麽回事啊一大早就鬧哄哄的我按了半天門鈴都沒人聽見的?誒呦我的高跟鞋啊那個花園的泥地能在難走一些麽…”

佘青進門,刻意無視了那躺在廚房地板上一副慘遭蹂躪了的樣子的人偶娃娃,小跑著跟在夜福身後,很敬業的背著同先前一模一樣的臺詞,夜福沈著臉走到門邊按下打開鐵門的按鈕,那個樣子看著很嚴肅,細看卻能發覺是很恍惚…

半晌之後,在聽見屋外傳來的卡車剎車聲之後,一直對著墻發呆的夜福終於回過了神來,那時佘青已經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跑去外面指揮工人搬東西去了…

“誒誒,那個,那個小心點放,裏面是玻璃制品,你沒看見上面寫了易碎麽?”

“還有,還有那個箱子不要壓在那個包上面,那個太重了!”

“對,這個可以先搬進去,先把架子搭起來就好放其他東西了~”

夜福恍恍惚惚的跑到大門口,看著佘青那披著大白皮草的高挑身影在前方激動的指手畫腳,半天都反應不過來。一個工人抱著箱子在他身邊問了他好幾次要送去哪裏,直到佘青驚訝的跑了過來俯下身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那個,其實我剛剛就想問了…你難道不知道我今天要搬進來?”

夜福神色淡淡的望上對面那張白皙妖艷的臉,只想這個女人為什麽大冬天還穿著領口這麽低下擺這麽短的裙子到處亂跑?想著,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我知道你今天要來,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你的房間在一樓右拐往裏倒數第二間。”

工人得令魚貫而入,佘青也不在意夜福此刻那如同吞了蒼蠅一般糾結的表情,只當他是被她撞破了小秘密心有餘悸:“是啊,我本來是還有兩個月合同才到期的,結果你造嗎,那個模特公司的老總居然想潛規則我啊!”

夜福聞言詫異的看了佘青一眼,見她拿著手機伸長了胳膊,照著手機搖了搖頭道:“如果是個帥哥我也就接受了,結果一肥頭大耳跟我說他是豬妖我都會信的中年大叔啊我靠!唉你說那小說裏遍地都是的年輕有為二十多歲就全球五百強了的冰山董事長到底要去哪裏找啊…”佘青說到這裏頓了頓,臉上帶起了猥瑣笑容,“哦嘿嘿~貌似家裏就有一只哈可惜是個大魔頭來著完全不敢動啊…話說,難道那些帥氣一點的全部都是妖怪不成?!”一下握拳擊掌,恍然大悟了的樣子。

夜福站在一片楞楞的看著佘青自導自演自嗨自語了半天,長嘆了口氣心想自己之前有一瞬居然還同情她了他是白癡麽?!想著,夜福剛想不理她了回廚房收拾,突然看著她擺了那半天的奇怪姿勢微微蹙起眉頭來:“你從剛才起就一直在幹嘛?”

“嗯?我?自拍啊~”佘青微微抿嘴閉上一只眼做可愛狀,哢嚓一下按下home鍵:“我的很多小姐妹知道我今天要來這裏都各種羨慕嫉妒恨哇,要求我貢獻一點資源嘿嘿~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拍人的哈,就拍個房子的邊邊角角再加上美美的我發朋友圈就行,不過如果你想跟我合影一個,我也很樂意的哦~”佘青回頭對著夜福瞇著眼睛笑,笑得無比歡暢~

夜福徹底楞住了,臉上的表情僵了片刻,突然沖過去伸手就要搶手機,卻是被佘青飛快一閃躲了過去~

“誒呀誒呀當心哇,這裏可是很多人的哦,動作幅度太大就不像老爺爺了哦~”佘青笑得賊賊的,一個側身把手機高高舉過頭頂,“而且你看,我們身高差了那麽多,你怎麽可能搶得到呢,飛起來搶?~哦呵呵,不過如果你願意給我看看你年輕一點的樣子,我也不介意把剛剛拍的照片刪掉哦~怎麽樣,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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