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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之北豫教學設施優良師資力量雄厚,是A市及周邊城鎮最熱門的貴族學校,裏面聚集了一大批權貴家庭的二代三代們。

阿零在得知自己可以去上學之後當然是非常興奮的,特別北豫小學還是朵朵念書的學校,小阿零就更加有動力了!以阿零的基礎要跟上北豫的授課可能還有點困難,但是僅僅是要弄懂一張卷子上的題目走個過場,卻也不需要太多時間。

這幾日,夜福承擔起了輔導入學考試的責任,看著學習異常認真的小阿零,夜福直感嘆最近家中變化實在太大,讓他有些難以適應。

原本軟萌萌的天天留在家裏的小阿零要出去上學了,這樣的安排真的好麽?她在外面認識了新的朋友接觸了新的事物,會不會就覺得嵐山大宅枯燥了,覺得和他和殿下待在一起變無趣了呢?殿下他,難道就不擔心小阿零被別的小男生拐跑了麽…

帶著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惆悵和糾結,這幾天夜福老是不自覺的嘆氣,直到幾天後小阿零依樣學樣也開始嫩生生的唉聲嘆氣之後,夜福才頓覺情況不妙,立馬脅迫小阿零改了過來。

——

嵐山大宅的日子就這樣在金秋歲末的涼風中歡樂又惆悵的度過,另一頭,在蕭索的山風之中,連續幾夜都被派去礦山頂上施工的工人們,感覺就沒有那麽好了。

興華工程隊的工程進度還是嚴重滯後,那第一根立樁仍舊是打不下去,這幾日每夜上山也無事可做,想到領導們都還待在家裏呼呼大睡自己卻要在這山頂吹著冷風,很多老工人都不樂意了,紛紛開溜,跑回了山下的工房。

老李頭是隊長王剛手下的得力助手,在這個工程隊勤勤懇懇工作了二十多年,地位相當於副隊長。這幾日礦山夜間下樁的任務就是由他負責,眼看著老工人們溜號他也是睜只眼閉只眼,尋了處背風的角落坐下,點了根煙。

剛坐了一會兒,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李叔,我和小田剛剛已經把機器上過油了,打樁機陳叔剛剛也檢查過沒什麽問題,讓我來問您是不是現在下樁?”

老李頭回頭,看見的是一張血氣方剛的年輕臉龐。來人名叫方旭,是這個月才進興華的新員工,晝家礦山的開發便是他跟的第一個項目。同所有的新人一樣,方旭工作積極做事認真,有著用不完的熱情,每天夜裏下樁都準時參加,是真正辦實事的人之一。

老李頭看了方旭一眼,很好心情的招呼他過去:“等我抽完煙,你過來一起坐坐?”

方旭心裏是有些不想過去的,在他心裏,這個老李頭和那些早已溜號或者是幹脆就沒來的老工人一樣都是油滑的人,不僅對工人的散漫作風不聞不問,自己還在偷懶抽煙,方旭很鄙視這種沒有敬業精神的人,卻礙於對方的身份,還是過去在老李頭身邊坐了下來。

老李頭吞了口煙,看了方旭一眼,揚揚眉似乎很有聊天的興致:“小方你是哪裏人啊?我記得你年紀挺小,才…十八歲?”

方旭撣了撣褲腿上沾著的草,仰頭直統統的接話:“我是E省蘭鄉人,今年生日已經過了,已經十九啦!”方旭在工程隊屬年紀最小的那一批,資歷雖淺人卻有些傲氣,平時很在意別人笑他年輕沒經驗,在老師傅面前總要強調一番自己年紀並不小,也總想著要做出一番成績來叫人刮目相看。

方旭語氣不善,老李頭聽了也不惱,仍舊笑嘻嘻的一副和藹模樣:“E省?離A市還挺遠的嘛,怎麽當初會想到要來A市發展?”

方旭輕哼一聲,揚眉笑道:“當然是因為A市是大城市,機會多啊~蘭鄉那個地方雖然也挺好,但是機會太少了,全是一些老年人待著,年輕人都去外頭打工了。”

“是,這種現象很普遍啊,不是有個新詞來著,叫什麽…‘留守老人’?唉,其實想想老人家也挺可憐的,逢年過節才能見孩子一面,對了,小方你家裏有什麽兄弟姐妹嗎?能留在父母身邊。”老李頭笑著接話。

“沒有,我家就我一個,兄弟姐妹沒有,父母親戚都沒有!”小方揮了揮手,很豪氣的開口道,“所以啊什麽贍養父母對於我來說都不是問題,一個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瀟灑的很!李叔不瞞你說,在A市工作幾年,我還打算去首都看看呢~”

小方很得意的說完,看看老李頭的煙也快抽完了,拍拍褲子站起來:“那李叔,我就去通知他們準備下樁了,您一會兒過來?”

行,老李頭幹脆的應了,視線微微瞇著盯著小方小跑離開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神色若有所思。待到人走遠了,老李頭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餵?王隊,你要我找的最佳人選,貌似已經找到了~嗯,我們見面詳談!”

——

第二日一早,小阿零早早就換好了衣服,將這幾天學的小古詩再背了背英文字母再記了記,出發去北豫小學參加一年級入學考試了~

北豫小學明亮寬敞的教學樓內,阿零被安排在教材準備室內做卷子,晝焰行同教導主任在外間的休息室內洽談。對於阿零這種插班生北豫一般是不接受的,但孩子是來自晝家情況自然不同,單從學校提供了入學試卷這一點來看,巴結的意味就十分明顯了。

因為是做過一遍的卷子,小阿零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就把試卷完成了,拿出來之後教導主任只是象征性的看了看,就讓阿零通過了,繼續笑瞇瞇的和晝焰行介紹學校的特色。

“晝零小朋友進入我們北豫之後,全天的作息學習飲食和運動,都是由我們專業的人員和教師負責。孩子在學校吃一餐午餐,均是由營養師搭配;一年級的小朋友午餐之後還會安排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由特別護理看護照顧,進行午睡;低年級學生除正常體育課之外,下午還安排了兩個小時的活動時間,帶領孩子們進行有趣的課外活動,讓年紀小的孩子在玩樂中潛移默化的學習到知識。我們北豫的教育模式,在低年級教育方面和很多學校不同,但是這種寓教於樂的方式已被證明是更加有效且孩子更加喜歡的,我們也希望晝零小朋友入學之後能很快適應學校生活,健康成長。”

教務主任面帶微笑耐心的介紹了一大堆,阿零沒太聽懂,等她說完之後,阿零拉了拉主子的衣袖,提出了自己最關心的話題——朵朵~

晝焰行回眸望向教導主任:“請問錢主任,能否讓孩子直接就讀二年級?”

“這…”教導主任有些為難了,“以晝零小朋友的基礎,若是直接讀二年級恐怕會跟不上,基礎打不好也會影響以後的成績…”

“沒關系,”晝焰行淡淡打斷,毫不在意的樣子,“孩子的成績我沒有要求,只要在學校過得開心就好。有一個叫辛朵的女孩子,我想讓阿零與她同班,至於其他的我並不在意,也不會要求學校負責,錢主任請放心。”

淡淡一番話說得禮貌而疏離,那無所謂的態度簡直就是在間接告訴錢主任她之前說的那一番介紹都是廢話,人既不在意學校的教學理念,也不在意孩子的成績和能力培養,只求一個開心,說白了,就是把他們北豫當作了孩子和朋友玩耍的托兒所,孩子放進來,見著朋友能玩得開心就行,其他一概不介意。

對於晝焰行這直接到近乎傲慢的態度,錢主任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在北豫擔任教導主任多年,她什麽樣的家長沒見過?權貴家庭的要求總是又多又怪的,他們要做的本也就是順應各種要求讓孩子開心讓父母滿意最後獲得更多的捐贈而已;既然晝家不在意孩子的成績,他們還樂得輕松,托兒所就托兒所,把學校當做全日制保姆的家庭都大有人在呢!

錢主任想著,當即同意了晝焰行的提議,調出辛朵在的班級檔案,找來班主任,幾人一同商談之後,把晝零同學插班進入二年級(1)班就讀的安排直接訂了下來。

當晚,阿零回家之後自是非常興奮的給朵朵打了電話匯報喜訊,朵朵知道之後又高興又擔心,一面興奮的跟著阿零計劃了很多兩個人以後可以一起去做的事,一面又擔心阿零在學校過不習慣,絮絮叨叨念了好多註意事項給阿零讓她先做準備~兩個小姐妹親親熱熱的說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晝焰行過來揉著孩子被聽筒壓紅了的小耳朵強行把人抱走了,兩個小女生才各懷著激動的心情依依不舍的掛了電話。

——

這一頭阿零的入學按部就班進行得無比順利,另一頭興華在晝家礦山的工程卻是屢屢受挫已經到了強行解約的邊緣,這幾日夜間違規施工亦沒有帶來任何進展,很多工人已經不抱希望晚上徹底不上山了。

這一日白天被調去維修機械的方旭回到工地,接了老李頭的電話直接上了礦山,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秋風蕭索的工地。

牽引機運作著,打樁機也預備好了,卻為什麽一個人也沒有?方旭從最初的鄙視老工人偷懶到漸漸覺得有些蹊蹺,在工地繞了一圈剛想離開,忽然看見老李頭站在第一個打樁口處揮著手叫他過去。

“李叔怎麽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方旭小跑過去,開口問道。

“之前老陳說山那頭有塊地方適合下樁領著人看去了,我就留下視察我們先前下過樁的地方——小方啊你過來看看,我怎麽覺得這個口子聽著風聲有些不同啊,好像…已經通了?”老李頭頭也不回的盯著面前的洞口做出認真聆聽的樣子,伸手招了招方旭。

“…怎麽可能?”方旭楞了楞,毫無防備的走了過去。

先前打斷了不知多少根立樁卻是一寸都沒能再打下去的廢洞居然會自己通了?呵,這老李頭年紀大了睡眠不足精神恍惚了吧!方旭嘲諷的想著,過去湊到洞口邊,附身下去仔細聽起來。

“怎麽樣?”身後傳來的老李頭的聲音,在洞口雜亂的冷風中聽著有些詭異。

“沒怎麽樣啊,聽見的都是外頭的風,李叔是你聽錯…呃?!…呃!”方旭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突然嘴巴一下被嘞住整個人被反扭著提了起來!粗糙的麻繩穿過他張著的嘴,一下割破了他的嘴角用力在他腦後打了一個結,被反扭的雙臂使不上一點力氣,被迅速用繩子捆了個紮實!方旭發出痛苦的呻吟,雙腿亂蹬企圖掙脫鉗制,拼命扭頭之間,只見地上映出兩個高大的黑影,兩人齊力,狠狠將他綁了起來!

被一把推入那無底深淵一般的下樁口時,方旭還完全想不明白究竟是誰要害他為什麽要害他!痛苦的嗚咽聲被洞口呼嘯的風聲完全掩住了,聽著,只是在那本就如同鬼哭一般的山風中,多了一縷淒慘怨憤而已…

很久之後,遠處說笑著的人聲慢慢近了,熹微的晨光灑在重型機械表面凝結的晨露上,金燦燦的一片,看著溫暖又漂亮。

立樁機推到了下樁口,機械檢測完畢,人員疏散完畢,放!咚的一聲悶響,巨大沈重的立樁帶著自由落體的速度一下沒入到樁口中,那聲悶響,聽著和所有的時候並沒有什麽兩樣。

只是在那黝黑的洞口裏,骨骼破碎,皮開肉綻,身體各個部位一寸一寸碾碎成渣,所有人都不知道,在立樁落下的前一刻,那幽深狹窄的洞口深處,墜落了一個還尚存著一絲氣息的年輕生命,抱著最後的渺茫希望,祈求獲救。隨著立樁不斷揚起落下,死亡的氣息彌漫在工地上空,血水一點一點滲透到泥土的縫隙中,和黝黑的礦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詭異的顏色。

終於,噗的一聲輕響,立樁突破了最後一道石層,直直打入了地下,近處觀測的工人興奮回頭,大喊起來:“打下去了!立樁打下去了!”

周圍一瞬的寂靜,繼而的揚起震天的歡呼,人群之中王剛和老李頭雙雙凝視著這即將給興華帶來源源不斷財富的奇跡般的突破,嘴角帶上愉悅的笑意,滿意的,鼓起掌來。

工程隊突破性的進展傳回總部,興華與普天同慶。隨後幾日,工程進行的異常順利,下樁,建道,取樣,開采,直到那一日工程隊在礦井挖出一個重達十公斤含玉量超過百分之八十的血玉礦石後,令人振奮的消息傳回公司,激動的王玉英招來了媒體,邀約了普天董事長晝焰行,進行了正式的晝家礦山開采儀式。

那一日,身穿一身紅色套裙的王玉英,意氣風發,滿面紅光!作為興華集團董事長,這次晝家礦山開采的圓滿開始讓公司名聲大震,成為了公司扭虧為盈的重要契機,讓她歡欣雀躍;而作為持有礦山開發後百分之三十凈收益的受益人,這名貴的血玉無疑是蘇家財富的直接象征,想象著兩家聯姻之後隨著晝家的不斷強大而給蘇家帶來的未來利益,王玉英更是熱血沸騰!

站在儀式臺上,王玉英臉上帶著謙和端莊的笑容,接受了記者的采訪和提問,完成了剪彩儀式,最後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揭開了那籠罩在今日的主角——血玉礦石之上的紅色圍布。

那一瞬暴露在閃光燈下的絕美玉石散發著艷麗如血的光芒,暴露在巖石層外的玉塊部分晶瑩透亮瑩潤光滑,裏頭絲絲可見清晰的玉石脈絡交錯纏繞如同人的血管,脈絡之外包裹的部分卻是清亮柔和,猶如凈度至高的紅寶石,顯出極佳的水種來!看著眼前這瑰寶級別的玉礦,所有記者都發出了讚嘆聲猛按快門,臺上王玉英神采飛揚的向著臺下的晝焰行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希望他能上臺來同她一起合影。

今日礦山的開采儀式之所以能請到這麽多媒體前來,除了這曠世的血玉之外,能采訪到向來不太在公眾場合露面的普天董事長晝焰行,也是媒體們蜂擁而至的重要原因。血玉的問世,晝蘇兩家的聯姻給了記者無數發揮的空間,使得臺下的各家娛記們臉上帶著的大大笑容,不比今天的最大贏家王玉英小多少。

晝焰行接受王玉英的邀請,淡淡笑著上了臺,非常配合王玉英借著他炒作的謀算。以血玉為背景,兩大集團的董事長站在臺前接受記者拍照,快門聲中,笑容得意的王玉英伸手放上身側的玉石,哢嚓一聲,閃光燈閃現,拍下了一張絕佳的好照片。

那一刻,整座玉山似是輕微的振動了一下,人頭攢動嘈雜不堪的現場卻是只有一人察覺到了那輕微的震動,垂目掩去眸中的微光,淡淡彎起嘴角來。那抹笑容之中,玉山震動的波紋卻是在空氣中一瞬傳遞了出去,翻越過廣袤重山,傳遞至平原深處,一瞬波及了一處幽靜的院落,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狠狠紮進了那寒冰床上正在打坐的白衣少年心上。

噗嗤一聲,少年當即俯身,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一瞬靈力的波動引來了外室侍奉的兄長,百裏清澤推開槅門跑進屋,一眼看見滿地的鮮血驚了一驚,忙過去攙起冰床上的少年,伸手拂去他下巴上的血跡,用掌力將精氣度入到少年體內。

白衣少年蹙眉昏迷了好一陣,才在哥哥的救助下微微睜開了眼睛,一開口,又是嗆出來一口血。

百裏清澤用袖口擦掉血跡,微微蹙眉盯著弟弟蒼白的臉,憂心發問:“容笙你是怎麽了,為何清修打坐竟會亂了精氣?要叫爹爹來看看麽?”

百裏容笙楞了片刻,微微搖了搖頭,撐著身子坐起來,偏頭向著屋子角落那尊金鶴銜珠銅盤望去。那一刻,銅盤之上東南角方向的仙鶴口中,一粒滾圓血紅的珠子滑落下來掉在銅盤之上,旋轉之後停在在死字之上。

百裏清澤看著仙器異動,神色凝重回頭看了看百裏容笙:“可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百裏容笙盯著那死字看了片刻,輕聲開口道:“東南方三階聖地,由方家護衛的冥山聖靈,封印剛剛被破了。”

“怎麽會?!”百裏清澤微微驚異。

神色凝重望向那銅盤之上的血紅珠子,半晌,百裏容笙淡淡開口:“侍者叛變,犯上,弒主。”

——

是夜,夜深人靜,喧鬧了整日的晝家礦山之上回歸一片死寂,巨大的挖掘機之間,鬼魅般掠過一道黑色幻影,飄忽至礦井深處,化成了一身黑衣容色清冷的妖異男子。

長臂輕展五指張開,指尖一瞬聚起靈氣,漸漸的,那滿是血色玉石的礦井深處,隨著靈力的介入隱隱透出紫色的光亮來。

四周的玉石之中,似有什麽被慢慢析出,一點一點,凝聚成那修長指間的一團紫色雲霧。漂亮的紫色映上那雙鎏金豎瞳,給那抹璀璨的金色帶上了奢靡的琉璃光彩,待到所有紫光溢出,那團雲霧纏繞幻化成了一個緩緩旋轉的紫色立方,望著立方中央的聖靈游動,晝焰行淡淡勾唇,愉悅的笑了起來。

沈寂了萬年的冥山聖地,這被封印在地底的上古仙器已經沈睡了太久,久到時過境遷,千年前的護靈一族方家早已人丁雕落,而護靈族下小小的侍者王氏一族,卻是生生不息,繁衍至今。

時至今日,誰又能想到,那無父無母來自鄉野的方旭,就是護靈一族最後的血脈,而千百年前只是小小侍從的王氏,如今卻出了興華的董事長王玉英和工程隊長王剛,親手導演一場生祭,將當年家主的唯一血脈,殘忍殺害!

玉山成靈是假的,生祭破功亦是假的,讓王家犯上弒主破了這冥山的封印,才是他整整布局了三年的最終目的。

清冷金瞳映耀上手心這孕育著巨大生命力的晶體,一片瑩潤光澤之中,晝焰行眉梢輕揚,淡淡笑了起來——這染盡了上古護靈一族鮮血的聖靈魔晶,他就好好的,收下了。

------題外話------

今天弱爆了,早上六點起床刷字,九點出門加班,晚上八點下班回家尼瑪還要做飯…外面下了一天雨,人超級沒精神不知道是心理原因還是生理原因,趕在12點編輯下班前發文,尼瑪拼死只有6000了,大家多多包涵哈,麽麽噠!明天還要上班,那作死的電腦系統崩潰了全體員工一秒回歸解放前,excel找個小數點錯誤都要一個小時也是醉了…最近親們貌似都在考試,大家註意身體好好加油,白這邊頂多還有一兩天就能恢覆萬更哈,麽麽噠!



ps,今天百裏容笙小朋友出現了呢,小淺音,你看到了嗎~百裏清澤也出現了,小蘋果你看見了嗎~嘿嘿,群麽麽!

☆、082 嬰靈 壓死布娃娃

是夜,嵐山大宅,夜已經很深了,那大宅三樓的一處落地窗內卻是透出昏暗的燈光,從凝了水汽的窗戶望進去,是一片霧蒙蒙的暖色。

今晚,這已經是夜福第三次經過主子的書房了。他心裏揣著心事,似乎不像這樣靠近一些就非常不安,只是在主子做出決定前,他便是再經過書房一百次估計也仍舊是不得安寧。這麽想著,夜福微微嘆了口氣,下了樓,去了阿零的房間查看她的情況。

明天就要去學校上課了的小阿零今晚早早就睡下了,床邊的小沙發上放著她疊得整整齊齊的校服,書桌椅子上放著她自己收拾的小書包。灰蒙蒙的一片暗色之中,夜福站在床邊望著娃娃澄凈甜美的睡顏,這樣的小阿零,讓他越來越為自己此刻的心情感到慚愧。

今夜,主子帶回了部署三年終於得來的聖靈魔晶,只是現在的情況他卻是不知,這據傳有著起死回生和永生能力的魔晶,主子到底,會用在誰身上。

當年主子設計要奪取魔晶之時還未遇見阿零,所做的一切安排自然都是為了覆活清衡殿下;可是如今有了阿零,有了第二個需要魔晶的人,殿下他又會如何抉擇?

望著阿零恬靜的睡顏,夜福長長嘆了口氣,心裏堵著的情緒,是那樣糾纏矛盾。今晚,當他見到那傳說中的聖靈魔晶的那一刻,當時他滿心都是清衡殿下可能就此蘇醒的念頭,既激動又緊張,說實話,他當時完全沒有想到小阿零…卻是之後,當主子一直將自己關在書房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立刻拿著魔晶去那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間,當時他驚訝疑惑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主子他是,猶豫了。

從客觀的角度,將這來之不易的魔晶用在活生生的會有無限可能的小阿零身上,比起用在早已逝去了多年且不知道魔晶到底會不會有用的清衡殿下身上,夜福心知,阿零或許才是更好的選擇,但是從情感的角度出發,他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就此割舍掉清衡殿下…

已經過了多少年了?自從再也看不見那張溫柔平和的笑顏開始,主子等了多少年,他夜福便也生生的,等了多少年…

萬年的顛沛流離,萬年的苦苦追尋,當初,所有一切能用的方法他和主子都一一嘗試,所有傳說能喚回靈魂引領重生的法器,他和主子一樣一樣費勁心力得來,再一樣一樣,用在清衡殿下身上。

在那等待中度過的每一年均是無比漫長,他們從期待,到害怕,到失望,再到再一次燃起希望,這樣的輪回經歷了不下千百次,望著那玉棺之中始終如一的沈靜睡顏,一次又一次的失敗終成絕望,成了扣在心上扯不掉放不下碰不得想不得的枷鎖。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開始漸漸回避了清衡殿下的名諱,刻意不再提起關於清衡殿下的所有事。當年的回憶,當年在靈山上最美好的那段時光,便如同隨著清衡殿下一起封入了那將遺體完美保存的玉石棺內,所有的一切都在,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栩栩如生,卻是,再也無人觸碰。

主子的愈發沈默,他的小心回避,這便是往後的萬年歲月裏,他生命中的主旋律。只是,當初的往事真的能說忘就忘說放下就放下麽?就像主子再失落也從未放棄過任何喚回清衡殿下的機會一樣,他又何曾真正的放下過對清衡殿下的執著和思念?

當年的救命之恩,當年的主仆情誼,靈山萬年,魔界萬年,如果說當時的主子給他的是壓力是恐懼是趨於絕對力量的臣服,那清衡殿下便是那個教會了他去愛去關懷去堅持去相信自己存在價值的人。

所以,是救贖啊,清衡殿下於他夜福,也許就是那誰也無法取代的救贖;只是,對於無論是曾經的清衡殿下還是如今的他都未能成功拯救的他家殿下,他的救贖,那個真正踏入他內心的人,卻是,阿零…

回想起當初初遇阿零時自己那積極主動引導主子接受阿零的行為,夜福無聲而自嘲的笑了。當初,他那麽想讓阿零來拯救主子,讓主子從清衡殿下離世的痛苦中解脫出來;如今,主子改變了,有了新的重視的人,卻是他放棄不了,割舍不下,一直活在過去的美好與陰影之中,害怕清衡殿下被取代,害怕清衡殿下被遺忘,害怕倘若錯過了這次機會,清衡殿下就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了…

這樣的軟弱,他深深埋在心底,連同著面對阿零之時深深的負罪感一起,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主子的決定,其實他心裏早已明了。早在主子產生猶豫的那一刻,早在阿零真正進入到主子生命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終將改變,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伸手幫阿零輕輕掖上被角,夜福走到桌前打開阿零的書包,把她準備的東西一一清點了一遍,在翻出那張妥妥的放在書包內側口袋中的照片時,夜福頓了一頓,微微揚起了嘴角。

那唯一的一次集體出游,在阿零最愛的游樂場,那雪糕店前阿零和主子的合影被小娃娃認認真真的從雜志上剪了下來,細心收藏。而最特別的是,在那張剪報的一角,阿零從其他地方剪了一張他的頭像貼了上去,腦袋邊打了一個箭頭,標記了“阿福”兩個字,那福字下面的“田”,卻無比粗心的寫成了“日”…

望著這讓他哭笑不得的福字,夜福無聲掩面,笑著笑著,卻是幾乎笑出眼淚來,只因那照片最下方,工工整整寫下的那五字願望,永遠,在一起…

永遠麽?

永遠啊…

一句簡簡單單的永遠,背後那沈重的意義,或許現在的阿零還不懂吧…只是他卻也希望,她幹脆永遠都不要弄懂,就這樣,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便也很好。

好好的活在主子的羽翼之下,好好的活在眾人的關懷中,至於這一輩子能有多長,就全部交托到主子手上;他要做的,只是默默的守護,真心的祝福,一願,阿零能平安一世幸福快樂,二願,主子能得償所願,再無,遺憾。

是夜,那幽深陰暗的大宅走廊,自夜福離開之後便是一片靜謐,一抹紫色的微光幽幽閃現,有一間房間開了,有一道房門被關上,那蘊含著世間最強大生命力的魔晶最後留在了誰體內,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

千裏之外,青州百裏家,古樸雅致的廂房之內,一身素衣臉色蒼白的少年跪在煙霧繚繞的香鼎之前,對面的的高坐之上,年長的男子伸手扶額作沈思狀,沈吟了片刻,淡淡開口道:“我們百裏門最首要的任務,是遵循先祖遺命找尋並渡化有仙根之人,除此之外,隱藏身份休養生息才是我們最該做的事;調查冥山聖靈被盜一事過於覆雜牽扯太多,違背了百裏門建立初衷,本座不同意這麽做。”

堂下跪著的少年聞言神色毫無變化,微垂的眸子淡淡平視望著前方的地面,蒼白的唇色讓那張總是毫無表情的臉顯得更加冷漠淡然。再是跪了片刻,少年才微微俯身,輕聲開口說了幾個字:“容笙謹遵當主指示。”

高位之上,百裏門當主百裏驚鴻看了百裏容笙一眼,收回目光揚手退他出去:“我知道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只是本座身為百裏門當主一日,便有責任做出有利我所有門眾的決定。你且回去好好休養,其餘的事情無須再管。”

高位之上傳來的男聲冷冷的,甚至還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厭棄,百裏容笙面無表情再次行了禮,起身退了出去。

廂房門外,百裏清澤侯在門邊,看見百裏容笙出來,伸手迎上去,搭上他的脈搏:“身體如何?關於冥山聖靈一事…父親怎麽說?”

百裏容笙聞言輕搖了搖頭,一身白衣襯得本就毫無血色的臉愈發蒼白。百裏清澤微微蹙起眉頭來:“你脈象不穩,不如早點回去休息,父親那邊如果你實在說不動我再去說說,父親他…父親他做決定也是要顧慮著整個百裏門,你也不要介懷。”

百裏容笙擡眼看了看一臉關切的兄長,淡淡扯出一個笑容來:“我並不介懷,冥山一事,也無需再提…那我就先回去了…”說罷便是輕輕掙脫了百裏清澤的手,轉身下了階梯。

百裏清澤望著百裏容笙瘦弱的背影,半晌長嘆了口氣,眸中憂慮的情緒還未來得及掩去,就被身後突然揚起的一道人聲打斷:“怎麽,百裏容笙又去找當主提一些奇奇怪怪的要求結果被拒絕了?”

百裏清澤回頭,看著身後眉梢上挑神色譏諷的師弟百裏言朔,青雋的眉目間帶起了微微責備之意:“百裏門門規第一條,不得妄議神子,你怎麽總是不聽?”

“呵呵,那也許可能大概是因為,我並沒有把某人當成神子的緣故?~”百裏言朔挑眉冷笑,輕佻開口,“隨隨便便一個降神儀式,隨隨便便選一個人出來就說是神子?不覺得太過草率麽?他百裏容笙有什麽?修為靈力在門眾間的號召力,哪一點比得上師兄你,又有哪一點比得上我們其他兄弟?便是當主也不見得承認他吧,否則又怎會屢屢無視他的諫言?”

“行了不要再說了,今日怎麽越發沒規矩了?!”百裏清澤冷冷打斷百裏言朔,素來溫和的聲線裏帶上了寒意:“神子是天選之子,選定的人是容笙,那便就是他容不得我們這些侍者非議。今日的話以後你莫要再說,否則不要怪我稟明當主,論門規處置。”冷冷說完這番話,百裏清澤沈顏轉身,拂袖而去。

百裏言朔站在原地,望著百裏清澤清雅纖長的背影,微微勾唇露出了諷刺的笑意。這便是兄弟情深麽?哥哥人前如此激動的維護弟弟,卻不知背地裏看著這樣的弟弟,又是作何感想?

毫不起眼身體孱弱待人冷淡的弟弟,忽然有一天搖身一變成了淩駕於當主之上受全族人膜拜的神選之子,而素來優秀眾星捧月勤奮自勉的哥哥,卻是無論再如何奮鬥也只能屈居第二位,這樣的發展,任誰都不可能毫無芥蒂吧~心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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