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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曾可欣被燒死,只是因為嫉妒她和晝焰行的關系。

其實那一日,她傷的雖不重卻也是動彈不得,根本不可能去救人;但是那樣的流言她卻每每淡淡聽過一句都不解釋,只因那一日,眼睜睜的看著曾可欣死去,她的嘴角卻始終帶著不變的笑意,她是發自內心的,感到高興。

也就是在那一日,她窺探到了自己內心深處最陰暗的一面。從之前的使使小手腕博取疼愛,到之後的瘋狂背叛,設計陷害,故意殺人,五年前的那一日就像是在她的靈魂上打開了一個致命的缺口,至此所有腐壞陰暗卑劣殘忍的情緒相繼湧入,將她吞噬。

今時今日,再次回到這個熟悉的轉彎口,一瞬間,這五年來發生的一切齊齊湧上心頭,安子惜渾身顫抖著回眸望向對面那笑容變得陰冷猙獰的陌生男人,已然明白,自己面對的究竟是什麽!

對面,那眼神一瞬變得怨毒的男人,獰笑的嘴角生生咧到了耳根!笑著,他的腦袋歪成了一個不正常的角度,開口已是瘋狂的女聲:“學姐,學姐你認出我了吧!那你也一定,認出這條路了吧!下一刻拐彎,下一個拐彎就是我當年死的地方,我一直在那裏等著你啊!這一次,就讓我們一起去吧,就讓我們一起,去死吧!哈哈哈哈!”

“曾可欣”手舞足蹈瘋狂大笑起來,隨著她的動作,她身上完好的皮肉一塊一塊剝落下來,露出了下面被烈火灼燒過的焦黑軀體!空氣之中一瞬彌漫起燒焦的腐肉味,安子惜臉色慘白後背死死抵上車門,下一刻,卻憑借著求生本能大喝一聲,拽緊了手心的發簪朝著曾可欣猛撲了過去!

今時今日,眾叛親離毫無退路的她,還有什麽可怕的?

面前的曾可欣,她不過是個死人,她拼與不拼到頭來無非頂多和她一樣成為一個死人,她有什麽可怕的?!

滿臉血汙面容青腫的女人,那張充滿殺意的猙獰臉龐哪裏還看得出一點當年A大校花的風姿?如同厲鬼一般的安子惜猛得撲上身前的厲鬼,手中發簪狠狠落下,膿血飛濺之間,那淡淡望著廝殺幻境的鎏金豎瞳輕轉闔上,透出一絲無趣來。

漆黑幽暗的地下室,高聳巍峨的巨大王座上,一身黑衣容色清冷的男子側身而坐,手邊蹭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娃娃魚。

這只名叫噬魂鯢的娃娃魚,比起最初孵化時的樣子已經大了許多,半透明的雪白小身子圓鼓鼓的,一看就吃得很好。此時此刻,吃飽喝足的小娃娃魚正伸著兩只前爪搭在主子手上,碩大的魚頭輕靠上去,一臉求表揚的興奮模樣。

蹭蹭,再蹭蹭,下一刻,那修長冰涼的長指卻是忽然一動,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突然的攻擊將噬魂鯢嚇了一跳,掙紮著發出了如同嬰兒哭泣一般的尖叫聲,尖叫聲中晝焰行淡淡睜眼,瞥了過去:“吵死了。”

嗚哇——,噬魂鯢委屈地叫了一聲,竟是再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綠豆般大的墨色眸子可憐兮兮地望上主子冷淡的容顏,便是連掙紮都忍住了。

晝焰行松手:“太慢了,少玩一些,速戰速決。”

嗚哇——,噬魂鯢聽著主子的命令,失落的點點頭,雪白的身體上滑過一道展現心情的憂郁藍,一個轉身,跐溜滑下了王座。

——

另一頭,驟雨初霽,天邊厚厚的雲層中數道金色的陽光穿透下來,照在廣袤無垠的大地上,給清晨草地上凝著的露珠裹上絢爛的光彩。

一片靜謐之中,只有窗外早起的鳥兒吟唱著愉悅的歌聲,熹微的晨光從半拉著的紗簾透進來,溫柔灑在奢華雅致的大床一角…

——啊!

驟然的一聲慘叫打破一片祥和寧靜,大床之上女孩猛的一下坐起來,驚恐的表情,殺人的眼神,雙手亂揮著瘋狂大叫起來。

“什麽?什麽…!”房間角落裏傳來帶著濃濃鼻音的嘟囔,靠著沙發睡得正香的女傭被安子惜一聲尖叫嚇個半死,差點從沙發上滾下來。掙紮著起來揉揉眼睛,女傭一眼看見大床中央的小姐…我的娘誒,小姐怎麽成了這副樣子?!

長長的柔順的一頭秀發如同雜草一般頂在頭上,兩只眼睛哭得如同核桃一般腫,眼底還有深深的黑眼圈,兩只胳膊從被子裏伸出來胡亂揮舞著,兩腿也在被子裏亂蹬,嘴裏還尖叫著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要是被太太看見小姐這副模樣,她還要不要工作了?!

女傭立馬嚇醒從沙發上滾下來,小心翼翼地靠近安子惜:“小…小姐,您這是,怎麽了?”

而此時此刻的安子惜,整個思路都還停留在和曾可欣的鬼魂搏鬥的情節上,精神高度緊張,情緒無比激動,根本沒有聽到女傭說的話。

小姐再是這麽叫下去,太太該知道了呀!女傭急起來,仗著自己身材高大,硬是撲上去一把抓住了安子惜的手。那一聲小姐還沒來得及出口,被制住了的安子惜卻忽然低頭狠狠一口咬在了女傭的胳膊上,疼得她嗷嗷大叫起來。

——哎喲!女傭一邊慘叫一邊去推安子惜,結果她竟是死咬著那塊肉怎麽都不松口,情急之下女傭一個發狠,反手用力甩了安子惜一耳光!

安子惜悶哼一聲被打偏了腦袋,嘴角一瞬流出一縷猩紅液體,也不知是她的血還是女傭的。女傭捂著流血的傷口後退幾步,含淚望上小姐呆楞的臉,在看清那白皙臉龐上赫然出現的五指印後,直接嚇破了膽:“小姐,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太疼了才…我當時是瘋了,根本不知道是小姐,求小姐原諒,求小姐原諒!”

右臉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是如此的真實,口腔裏,那濃濃的血腥味亦是那樣明顯,被一巴掌打醒了的安子惜這才恍惚看清了眼前一片晨光之中溫馨寧靜的臥室,她…回家了?她沒有被曾可欣弄死?!

微微失神著回頭,安子惜望上床頭哭得淒慘不住道歉的女傭,片刻都反應不過來…難不成,難不成一切都是個夢,見鬼也是,被綁架也是,她根本就沒有出去過,眼前的這個清晨,就是她從劍欄山車道回來的第二天早上?

呵,怎麽會有,如此荒唐的事呢?但是啊,她又是多麽發自內心的想去相信,之前發生的荒唐一幕幕都是夢境,此時此刻才是她的現實!

微微擡眼,冰冷雙眸註視上女傭戰戰兢兢的臉,安子惜輕聲開口,聲音低啞得不像話:“你去,給我拿今天的報紙來…”

“…什麽?”女傭沒聽清。

“你現在就去把今天的報紙給我拿來!不然殺了你!”安子惜一下嘶吼出來,操起床頭櫃上的臺燈就朝著女傭狠狠砸了過去!

女傭尖叫著躲開,逃命般跑了出去。

房門一下關上,安子惜獨自坐在被溫暖陽光籠罩著的大床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腦子裏飛快對比著從劍欄山車道回來之後,先後兩次醒來所遭遇的種種。

第一次,她在夜裏醒來,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方才那個女傭;只是,她當時是從外面進來,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非常的詭異,給了她一條紅裙子,讓她穿著去赴宴;

然後,她便跟著父母到了宴會,現在仔細回憶起來,不覺得當晚宴會上的所有人都表現的很奇怪嗎?臉上的表情都微微扭曲著,像極了夢境中才會出現的人物。

而最後,便是那最詭異被父母出賣和遭遇曾可欣的鬼魂…

她的父母,真的是那種會為了保全自己把女兒送去給別人玩弄的人麽?而且,她剛剛才接觸了趙申,爸媽絲毫沒有過問當天的情況就突然放棄了趙申而選擇了一條犯罪道路,不覺得非常不合理麽?

還有那鬼魂…那可是,鬼啊…想到這裏,安子惜無聲苦笑開來,也許,早在曾可欣的鬼魂出來的那一刻,她就應該開始質疑,這些恐怖的經歷,也許只是她在劍欄山車道被嚇壞了之後,做的一個光怪陸離的噩夢!

畢竟,眼前的這一切,才像極了現實不是麽?一覺睡到天亮,在沙發上醒來的陪夜女傭,還有那張打了她之後極度驚恐的臉…安子惜思索著下了床,走到衛生間,望著自己臉上那道清晰的五指印,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勾唇笑了起來。

因為她醒了,才感覺到了疼痛,因為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夢,所以她所受的傷都是假的,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安子惜越想越對,漆黑空洞的眸子裏閃現出絢爛的光彩來,她接了一杯水漱了漱口,再用冰毛巾敷了敷臉,一擡頭,便看見先前那個女傭戰戰兢兢的出現在了衛生間門口,手裏拿著她要的報紙。

安子惜回頭,眼眸中帶著她從未示人的冷漠,伸手接過報紙,安子惜找到日期,當那熟悉的年月日映入眼簾,當她一眼看見星期日這三個字的時候,那一刻,那一瞬喜悅加委屈加各種難以言說的情緒齊齊湧上心頭,讓她一瞬濕了眼眶。

女傭急了:“小,小姐,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

“沒關系。”安子惜伸手抹了把眼淚,一把將女傭推出衛生間,扶著門蹲下身去,痛快的哭了出來。

隨後,安子惜收拾好了下樓,迎接她的,是一室溫暖的陽光,和笑逐顏開的父母。

安媽媽起身拉起安子惜的手坐到了餐桌前,細心的給她夾了兩片烤面包,倒了一杯橙汁。

“子惜啊,”安媽媽觀察著安子惜的神情柔聲開口道,“昨天你睡了之後,趙家來電話了,說是趙申對你印象挺好的,想著哪天再約你出去玩…子惜,你看呢…?”

試探的語氣,溫和的態度,安子惜觀察了媽媽一下,再是回頭望向爸爸,安爸爸也正朝她這邊看過來,對上她的視線,不自然的低下了頭去:“子惜覺得好就去,如果感覺不好,不去也行!”雖是這麽說著,方才那一瞬對上的視線裏,卻是含著藏也藏不住的期待…

害怕把女兒逼得太緊反而適得其反故而用了試探語氣的媽媽,明明迫切希望她接受趙申卻非要表現出以女兒的決定為先的爸爸,這樣兩個為了解決安家危機花盡了一切心思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的父母,才是她的爸爸媽媽最真實的樣子,不是麽?

安子惜淡淡彎起嘴角笑了,第一次沒有因為父母的逼迫而心生怒意,她微微點頭答應了下來,在父母一瞬欣喜的表情中,長長嘆了口氣。

後面不如…去看一次心理醫生吧…把夢境的事情傾訴一下,然後,就徹底忘記吧。不再疑神疑鬼,不再懷疑身邊的人,就這樣,好好的回到現實生活中吧。

安子惜這麽想著,伸手拿起桌上的橙汁抿了一口,她第一次發現原來橙汁可以這麽美味,烤面包可以那麽香,坐在陽光滿溢的飯廳裏,安子惜心中突然堆滿了感激,

擡頭剛想稱讚準備早餐的女傭一句,卻見那女傭端著一套餐具緩緩走來,微笑著擺在了她對面。

安子惜望著對面的空盤子,一下楞住了。

安媽媽抹著果醬,淡笑著開口道:“小海也該起來了吧,最近真是越起越晚了,張媽,你上去叫一下少爺。”

靜候在飯廳角落的女傭歡快的應了一聲往外走,安子惜一下回頭望上女傭的背影,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什麽…小海…?什麽…少爺…?

安媽媽笑著把手裏抹了果醬的面包放到安子惜的盤子裏,殷勤的看了她一眼:“怎麽了?臉色看著這麽差,昨天晚上沒睡好?一會兒吃完了飯再上去休息休息,小海的事情你就別管了,交給你爸負責就行~”

又是…小海?小海…是誰…?!

靠在桌沿的雙手一瞬握緊了手裏的刀叉,安子惜垂下眼去,渾身開始難以抑制的輕顫起來。安媽媽發覺了女兒的異樣,擔憂著靠近,伸手握上了她的手腕:“惜惜這是怎麽了?冷麽?感冒了?不行,媽媽去給陳醫生打個電話叫他來看看…對啊,你說我這腦子,昨天你回來的時候就受了驚嚇,我怎麽沒早想著叫醫生呢,我這個腦子啊…”

安媽媽碎碎念著剛要起身,下一刻手腕卻是被安子惜一把拽住,安媽媽驚訝回頭,一瞬對上了安子惜帶著無盡陰冷和恐慌的眼神。

眼前的媽媽,她明明能叫出她的小名,一舉一動都是媽媽平時的樣子,甚至,那被她緊緊握著的手腕處,那脈搏的輕微跳動都是那樣的清晰!這樣的媽媽,這樣的一切,怎麽可能是假的?

那麽,如果眼前的這一切都是存在的現實,又有誰來告訴她,小海是誰?那個叫小海的,他媽的到底是誰?!

心中的一聲怒吼,安子惜也確實真的吼了出來,安媽媽望著情緒激動的女兒,那個樣子像是見鬼一般:“…小海,小海他是你弟弟啊…惜惜,惜惜你不要嚇媽媽呀,你這是,你這是怎麽了?”

另一頭,安爸爸也急得站了起來:“子惜,你先不要激動,有什麽話好好說!你先,你先放開你媽媽…”

呵,那個樣子,他們兩個露出的那個表情,就像是在怕她一樣!

怕她?他們居然怕她?哈,哈哈哈,那她呢?她現在心裏的無盡恐懼,她再一次陷入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的無措和恐慌該怎麽辦?她到底,該怎麽辦?!

前一刻還溫馨和諧的餐廳,這一刻卻是氣氛完全走樣,無論是恐慌的媽媽,還是激動的爸爸,看在安子惜眼裏都越來越虛假!

…又是…又是假的麽…“又是假的…又是假的…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安子惜顫抖著後退,喃喃出口,那失魂落魄驚恐無比的樣子,看著同瘋子無異。

氣氛正是焦灼之際,忽然木質樓梯上傳來一陣踢踏腳步聲,安子惜一瞬回眸,望著那從樓上下來的男孩子,瞳孔一瞬緊縮成針!

安家,一家三口,二十多年來,她一直是家中獨女,從來沒有一個弟弟,名叫小海!

——

餐廳裏,杯盤摔了滿地,安子惜手握尖刀站在廚房角落,叫囂著威逼企圖靠近的爸爸和淚流滿面的媽媽,形勢幾近失控。

一側,她那憑空多出來的弟弟放下手中的電話,淡笑開口:“我已經報警了。”

報警?一瞬望上爸媽看來的目光,小海笑著解釋,“畢竟有張家的前車之鑒在,還是小心一點好。”

聽著那小海的話,看著爸媽一瞬露出的猶豫表情,安子惜的理智在崩塌:“你們,你們不要相信他!他不是真的,我沒有弟弟,我沒有弟弟,他是鬼,他是鬼變的!”

這麽一句瘋話出口,安爸爸一瞬下定了決心,不僅沒有否定報警,還開口吩咐傭人快點叫救護車來,話音剛落,安媽媽哭得更兇了。

爸爸的叫喊媽媽的哭聲中,只有小海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手裏拿著家裏的全家福,淡笑著一點一點靠近,望向安子惜的眼神,是憐惜,是安撫,是淺淺的溫暖:“姐姐,你是忘記我了麽?我是你的弟弟小海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除了全家福還有很多很多照片可以證明,你要看嗎?”

對對對,安媽媽跟在一邊竭力附和,忙叫傭人去拿相冊來,另一邊小海又淡笑著接了話:“姐姐,你肯定是昨天受驚過度,記憶出現了短時間的偏差,我們看看照片,等醫生來了再讓醫生看看,找出原因就沒事了…所以姐姐你不要怕,先把手裏的刀給我,好不好?”

那名叫小海的男生,他有著一雙溫柔的眼睛,說話的聲音輕輕的,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溫暖人心。

被那樣一雙眼望著,安子惜有一瞬的恍惚,竟是懷疑上了,是不是她才是出了問題的那一個?這幾天的經歷,夢境與現實的交替,讓她早已分不清什麽是現實,或許此時此刻,這有著小海的四口之家才是真正的現實,是她,是她記錯了?

只是,那樣的恍惚只是一瞬,下一刻那漆黑的眼眸裏便是再一次帶上了決絕的冷意,安子惜握緊尖刀嘶吼起來:“你不是我弟弟,我從來沒有過弟弟,假的,你們都是假的!滾開,全部給我滾開!”

一句話出口,就像是為了驗證她的否定,剎那之間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褪色一般變為了黑白。溫馨的房間不見了,金色的陽光也不見了,她的父母保持著那一刻的表情定格在了黑白的畫面中,忽的隨風消散。

安子惜楞楞的看著消失不見的一切,渾身顫抖著說不出一句話來,一切消失的背景之中,唯有那個小海留了下來,保持著不變的姿態,淡淡勾唇笑著說,我以為還能多玩一會兒呢,真是,可惜。

話落,一切鬥轉星移,安子惜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待到周圍的一切重新回歸平靜,安子惜睜開眼,赫然發覺自己再一次,回到了臥室的大床上。

第三次在這個地方醒來的安子惜,眼底帶上了深深的絕望。

就像是一場輪回,她發覺自己陷入了一場永無止境的噩夢交替,第一次的夜宴驚魂,第二次的感情玩弄,現在的第三次,她要面對的,又會是什麽?

望著空蕩蕩黑漆漆的陰冷房間,她甚至不確定這場噩夢的起點在哪裏!安家的危機是真的麽?劍欄山車道的一切是真的麽?她這二十多年來所經歷一切,是真的麽?!

只是啊,不管心裏是怎樣的仿徨,她卻很明確的知道一點,就是她現在所處的空間,一定是假的!她必須要逃離,必須打破這一切,回到她本來的世界去!

安子惜下了床,再次飛奔起來,只是這一次,她要逃離的地方是她的家,她要逃離的是一切她所熟悉的,可能會迷惑她的東西!

午夜的大宅回廊,所有的燈都點不亮,墻壁上,地面上,全部沾滿了透明的黏液,泛著讓人惡心的腥臭味。耳邊響起了一陣陣淒厲的嬰兒哭聲,伴著她急促的呼吸,在空蕩蕩的大宅裏回響,好幾次,安子惜都覺得自己快被恐懼壓倒,再也,跑不出去了…

一把推開大宅的鐵門,安子惜終於跑出了安家來到了馬路上,*的雙足被地上的石子劃破流出血來,她苦澀的發現,即便這是一個比任何時候都像是夢境的恐怖地方,她還是會受傷,還是會流血,還是,會死!

安子惜終於絕望地大聲哭喊了出來,仰頭望上天邊那大得詭異的圓月,哭得撕心裂肺。她是遇見了怪物麽?還是,曾可欣的冤魂索命?她只是個普通人,她怎麽可能和它們鬥?!

她摔倒了,再也沒有力氣了,就在即將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突然發覺,自己身上一下憑空多出了數千斤的重量。像被是一瞬被塞入了一個無比狹小的空間,四周的硬物一瞬擠壓上她的內臟,讓她幾乎難以呼吸。耳邊,是發動機的轟鳴,滿身的汽油味充斥著鼻腔,安子惜楞楞擡眼,一眼望見四周無比熟悉的景物,終於,流著眼淚笑了出來。

這是,那個彎道啊,這是,當年的車禍現場啊!而此時此刻,她正呆在當年曾可欣在的夾縫之中,動彈不得,等待死亡!

哈,哈哈哈,安子惜瘋狂大笑了起來,笑因果報應,笑世事不公,笑著,淚眼朦朧之間,卻是看見不遠處的前方,淡淡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是一個男人,穿著一身詭異的黑衣,一頭墨色的長發在風中輕散,他有著一雙,金色的眼睛。

男人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近,淡漠唇角微微揚起的那抹弧度,姑且可以稱之為笑意。只是,他雖是笑著,那抹笑意卻是未達眼底,那涼薄如水卻是璀璨如金的一雙眼眸便像是這個世上最美卻最冷的一對寶石,古水無波,平靜無瀾,在一片清冷月光中,淡淡望上她的臉。

那一刻,便像是空氣都一瞬凝滯,被這樣一雙眼望著,安子惜從戰栗,到迷茫,直至幡然驚醒,她微張著嘴,顫抖了半天,終於帶著滿臉的難以置信喃喃從齒間擠出一句話來:

…焰…焰行…?

------題外話------

咳咳,大家有木有發覺,自從V了之後白的章節名就變的虛無縹緲啦~因為字數一多,取名無能星人就被完爆鳥~大家將就著看吧,麽麽噠!



推薦好友文文~《重生之金牌經紀人》文/安瑾橙

她是蘇氏千金,愛上當紅明星,奮不顧身,只為與他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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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她可憐,她只覺得是自己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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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輪回 最美麗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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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不好理解,”他笑得更開了,鎏金眼底閃過一瞬戲謔光亮,“那再多體會幾次,也就,懂了。”

那樣一張臉,笑的時候比起不笑,愈發的妖嬈絕艷恍若天人;只是那樣一抹笑容,襯上那雙永遠清冷淡漠的金瞳,卻是愈發的讓人不寒而栗心如死灰。聽著那樣決絕的話,安子惜張了張嘴已是無法發聲,下一刻,她眼看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妖獸從男子背後繞出來,仰頭親昵的蹭上了他的指尖。

男子微微垂眼,逗弄著手邊的妖獸,勾唇彎出一抹淡笑來:“這只噬魂鯢,以人心至深處的陰暗和恐懼為食,剛出生的時候,只有一只壁虎那麽大。但是你看,短短幾日,就只以你一人的魂魄為食,卻已經長成了這般大小,可見你的內心,該是何等的骯臟啊。”

男子輕聲感嘆了一句,微微擡眼望上安子惜的臉,輕笑開來:“這幾天,你是不是覺得做了很多可怕的夢,想起了很多,早已遺忘了的人?其實,那些都不是夢哦,你每一次的經歷,都是真的呢~所以弄不好就會死,弄不好被壞人抓住了,可是會生不如死哦~不過不用擔心,死了,我們還可以再來一次,每一次死亡的終點,都是下一場輪回的起點,還有許許多多沒有出現過的人正焦急的等著同你見面呢,是不是,開始期待了?~”

淡淡問出這樣殘忍的問題,望著安子惜那一瞬絕望如同看著一個瘋子一般瞪來的無助眼神,男人愉悅的笑起來,鎏金眼底滿含笑意,璀璨得一瞬耀過了漫天繁星。他的愉悅感染了手邊的妖獸,連帶著它也泛起了七彩的光芒,發出了興奮的尖叫聲。如同嬰兒哭泣般的叫聲中,他帶著興奮的表情盯著慘不忍睹的安子惜看了片刻,似乎是設想了一番她今後的悲慘遭遇,然後滿意的擡頭望了望天邊的明月,淡淡說了句,時間,到了呢…

話落,眼前一道耀眼白光閃過,漏油的發動機遭遇明火引發了驚天大爆炸,沖天的火光裹著炙熱高溫一瞬將安子惜吞噬的那一刻,神情淡漠的黑色身影已是一個搖曳消失在了原地。烈焰之前,只餘下那只被火光染成了金紅色的妖獸興奮的叫囂著,死死凝視著那火焰深處漸漸被烤成了黑炭的女屍。

——下一輪,玩什麽好呢?~

——

同一時刻,平行時空下的A市中心醫院,幾個值班的小護士站在特護病房門口,從窗口偷偷望進去打量著病床上包著紗布打著點滴的年輕女孩兒,竊竊私語。

“諾,就是她,她就是那個貪汙*剛剛被抓了的安邵東的女兒,聽說是車禍住院的。”其中一人在窗外指了指,輕聲說道。

“唉,年紀輕輕就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故,現在家裏又出了變故,也怪可憐的。”心腸軟的小護士微微嘆氣,惋惜道。

“呸,可憐個屁!她爸可是貪汙犯好麽,收刮了都少民脂民膏啊,她從小到大吃的用的,那一個不是用我們老百姓的血汗錢買來的?要我說就是活該!報應!”另一頭圓臉的小護士各種嫉惡如仇。

“那也不是你這麽說…”先前開口的軟妹子剛辯駁了一句,就被圍上來的新人打斷了,“誒誒誒,我聽說,王主任要把這個病人轉到普通病房去呀,現在用的藥也要停,怎麽?沒錢供她了呀…?”

“可不是麽,”懂行的特護病房護士透露內幕消息,“她爸不是被雙規了麽,前一陣她媽還天天來,跟主任保證治療費用一定不會少,結果呢,還不到幾天,錢也用完了人也不來了,那怎麽辦?不轉去普通病房,難道還當成祖宗一輩子供著啊?”

嘖嘖,周圍的人發出各種唏噓感嘆,其中一人眼珠子一轉:“誒那如果,我只是說如果哈,轉到普通病房之後還是沒人來送錢,那怎麽辦?”

問題一出,幾個有點資歷的護士相視一眼,詭異一笑,皆不言語。

“好了好了,散了吧,護士長都來了。”特護病房的護士把小姐妹遣散,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著護士長領著護工進入病房,低頭冷笑。如果轉入普通病房之後還是沒人來送錢怎麽辦?養個幾天看看若是安家真的翻不了身,就直接扔大街上去唄!

午夜醫院的地下三層,幽深陰暗的走廊一路通往盡頭的一間房間。房間門上紅色膠帶貼出太平間三個大字,光是看著這三個字,已是叫人汗毛倒豎退避三尺。

走廊深處傳來輪子摩擦地板的聲響,一抹如幽靈般的綠色身影推著病床向著太平間走來。病床之上,裹著紗布臉色蒼白的女人緊緊閉著眼,微微起伏的胸口顯示出她並不是一具屍體。

身穿綠色工作服的護工將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活人推入了太平間,半晌之後,換上了隔離服的護工從太平間出來,推出來一個裹屍袋。將裹屍袋推到醫院後門,護工無比自然的通過了屍體外移手續將裹屍袋帶了出來,然後在眾人不註意的時候,將裹屍袋扔進了一輛黑色轎車的後備箱。

脫下工作服,換掉變形的偽裝,黑色轎車的駕駛座上護工變回了那身材瘦弱的小老頭,一邊愉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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