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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掌心倏然聚起一股靈力準備下一刻就劈了面前這一整排樹將阿零堵死在原地!卻是在下一刻,當那抹小小的身影一下從一處高草堆後跳出來的那一刻,四目一下對上,那一片鎏金之中墨線般的瞳孔驟然緊縮成一根銳利的針,一下映入了一張如絮般的溫暖笑臉。

此時此刻,靠近這麽一個傷害過她的危險人物,她卻是在笑著,笑得那般純凈無暇,真摯可人。

那雙清亮黝黑的大眼睛裏,望進去,是他從未見過的澄凈。不帶一絲戒備,沒有一點私心,唯一能解讀出的情緒,除了堅定,居然還有…欣喜?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啊…?

心底劃過一聲輕嘆,下一刻卻到底是理智完全崩盤,他傾身握上那綿軟的手臂用力一扯,把娃娃扯得飛了起來。

她跌落的瞬間,他偏頭咬住了她的手腕。微涼的觸感之後便是尖銳的疼痛,鮮血濺了出來,一點一點,落在白裙之上,如同雪梅盛開。

------題外話------

這一章白在寫的時候一直想著殺玲呢,大家看的時候有木有想到殺殿和小玲吶嘿嘿~

雖然殺玲比較溫馨,白的比較血腥…不過內涵是一樣的呢,都是一個純凈到像能給於全世界的溫暖,一個震撼之後感受到深入靈魂的觸動~

so,魔王大人,小阿零這個坑,你是跳呢,還是跳呢,嘿嘿~^o^~

☆、023 不疼了

晝焰行是被一陣陰沈詭異的低語聲吵醒的。

睜開眼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毫無生氣的幽深墨瞳。墨瞳的主人離他非常近,趴在他面前伸長了脖子湊近他的臉,咧開的嘴裏念著咒符般的輕語,說話的時候陰冷的氣息噴在他臉上。

看見他醒了,她離開了一些,無神的大眼睛看著他的方向卻根本沒有焦距。那張泛白的小嘴在這一刻咧得更開了,笑著,她忽然揚起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劃向左手手腕,呲啦一聲,他甚至聽到了皮開肉綻的聲響,下一刻,鮮紅的血從先前用靈力修覆的傷口處再次噴濺出來,濺了他一臉。

“看!你快看!死了,因為你,我馬上就要死了!”阿零興奮得叫起來,瞪大了眼睛把傷口用力朝著他的方向遞過來。她的手上還握著那塊尖銳的石片,欲欲躍試隨時準備再給自己一刀。

虛弱的小丫頭又一次被惡靈附體了,體內的亡靈完全奪去了她的身體,正支配著她重現自己自殺時的恐怖場景。本就失血過多靠著靈力才勉強續命的身體飛快衰弱了下去,她此刻臉色慘白如紙,眼下甚至已經隱隱泛起了青黑。

金眸之中倏然帶上一抹冷意,在阿零再一次揚手準備自殘的那一刻,墨色的廣袖下一瞬抽起一根黑灰色的觸手,狠狠打掉了她手裏的石片。

“阿零”按著手背回眸看過來,齒間溢出詭異的笑聲:“咯咯,咯咯咯,你舍不得,讓我去死麽?但是晚了…所有人都必須死,比我慘千百倍的死…”

亡靈的話音未落,晝焰行已經沒了再聽她瘋語的耐心。指尖劃破凝出一滴魔血甩在娃娃眉間,一瞬便猶如抽去了她的靈魂,方才還在獰笑的娃娃神色一滯,面朝下直直倒在了地上。

只是,當她再次坐起身來望上他的眼,回來的依舊不是他的阿零。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離開我…?我有什麽不好的,你為了那種女人要和我分手…?”她一臉悲傷的說道。

用著這樣一張幼小的臉做出那樣一副淒苦的表情,違和到極致便是讓人生寒的詭異。淒苦的“阿零”默默從地上爬起來,伸手不停撩撥著並不存在的長發,一步步,向著身後的大樹走去。

那根粗壯的大樹枝上,這一刻居然幻化出了一根繩子,這一次,是要演繹上吊自殺的苦情女。

這一處集陰之地,有著太多悲慘死去心有不甘的亡靈。阿零身上的香味吸引著它們前仆後繼,根本趕不幹凈。

而她的身體,卻已經負荷不了亡靈一而再再而三的入侵,死氣的侵入加劇了身體的惡化,她的臉色看著已同死人無異。

就在阿零走向那死亡之地伸手去夠繩索的一剎那,晝焰行派出觸手一把將她勾了回來,死死壓在了身下。

從高處俯看而下的金瞳裏隱隱帶著怒氣,他發覺自己是討厭她的,因為她有著太多值得他去討厭的地方。

她那脆弱不堪一觸即傷的身體,她那轉瞬即逝猶如花火的生命;

她動不動就受傷了,動不動,就快死了;動不動,就能輕易將他從擁有全部,逼到失去所有。

金瞳微斂,咬牙傾身,尖銳的指骨在下一刻插入心口,飛快拔出的瞬間帶出一串鮮紅的血珠。那一刻,剜心的痛楚他連眉都沒皺一下,卻是在將心頭血借著指骨送入那小小心臟的一剎,指節微顫,再也無法將指骨輕易拔出來。

只因那一刻,她的瞳孔散了…

那抹幽深一瞬變得空洞,消散得猶如指間滑出再也握不住的黑沙;那一刻他竟是忽然害怕了,害怕他抽手的瞬間,她就會這般輕易死在他眼前。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意的?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如此放不下了?

這樣的事啊,明知不可為,當初他為何會踏入,如今,又為何還執著?

心中一陣苦笑,微瞇起的金瞳卻在下一刻寒光滿溢。驟然抽身的那一瞬,血水飛濺,他一下伸手拽上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拉起來狠狠按進了懷裏。

穿心而過的痛苦刺激得娃娃一陣嗚咽,小小的身體無意識地抽搐掙紮。他按緊了她,周身靈力一瞬湧動將兩人完全裹了進去。源源不斷的靈力通過相抵的肌膚流遍了阿零的四肢百骸,灌入那小小的金色靈魄,靈魄一瞬發出耀眼光芒,帶動著那虛弱的心臟微微跳動,一點一點,回到了正常的節奏。

懷裏的小娃娃終於嗚咽著落下淚來,這是她第一次當著他的面哭,冰涼的淚水滑過她的臉龐打濕了他的衣襟,他微微低頭抵上她的額角,心情漸漸平靜。

能哭,就說明還好…

耳邊拂過微弱的風,伴著那細細的抽泣,一點一點,慢慢沈寂;

…不哭了…不疼了…馬上,就不會疼了…

微涼的夜風中,誰的安撫在風中輕散,點點的溫柔比微風還軟,如同夢中的輕喃。

——

隔日清晨,匆匆趕到崖底的夜福找到二人時,小阿零正乖乖蜷在主子懷裏,睡得深沈。

一片晨光中,夜福望著這震驚一幕呆楞了很久,終於在想到主子近日來的反常情緒後,微微搖頭笑了出來。

原來,竟已是這般在意了麽?

年幼脆弱的阿零,生命短暫的阿零,乖巧可人的阿零,溫暖貼心的阿零;

親近了便怕陷落,疏遠了又怕失去——

的確是,很讓人煩躁呢…

------題外話------

魔王大人徹底入坑滴節奏噗哈哈~五歲蘿莉,萬年大坑,魔王大人路漫漫其修遠兮哇~

我家小小的蘿莉花啊,之後就讓阿姨來好好來疼愛你吧~

感情培養篇結束鳥,後面就要進入狂寵虐渣的新篇章啦,親們,走起!~

☆、024 做了決定

那一晚發生的總總,在夜福心底留下了許多不解之謎。

當時小阿零是如何沖破了主子的結界的?她從那麽高的懸崖跌落,又為何會沒事?

而那一夜,主子和阿零之間發生了什麽?為何當他找到他們的時候,阿零體內的靈魄明顯變強了,周身還隱隱環繞著一股強大精純的,一看便是來自主子萬年修為的靈力?

這些事主子不說,阿零又說不清,他只能蒙頭揣測;只是除了這些,有一點他是確定了,那便是,關於阿零,主子終於做出了決定。

回到嵐山大宅的第二日,山下便送來了一套月白色的歐式家具。舒適的大床,精致的立櫃,簡約的書桌椅,軟綿綿的沙發腳凳——漂亮的家具在暖洋洋的日光下散發出珍珠般的光澤,溫馨大氣中,又處處透露著奢華精致。

阿零原來房間裏的擺設布置全部被替換掉,換上了與家具相匹配的物件。丁香色的墻紙,黃水晶的吊燈,奶白色搭配著深紫色的軟墊靠枕散落四處,地上直接鋪上了長兔絨的雪白毛毯。這樣的房間,光著腳一腳踩入,便像是一步跨入了夢幻般的童話世界,叫人身心酥軟,流連忘返。

夜福靠在門邊看著工人們忙碌,一邊感嘆主子花錢如流水,一邊心酸自己以後打掃房間的艱難,直到主子出現,給了他一張無限黑金卡。

以後阿零所有的開銷都從卡上出,不過,只準用在阿零身上…想到主子臨走前的囑咐,夜福無限抓狂——這還用得著特意交代他麽?難道他還會私吞小阿零的錢不成?!主子您太壞了一點都不信任人家嚶嚶嚶…

如果說阿零之前的身份是主子身邊的小跟班,那麽現在,小丫頭儼然已經升級成了這家的小主人~可惜小丫頭懵懂得很,只會傻乎乎地睜著那雙烏黝黝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著工人們進進出出,夜福想著笑了笑,牽起娃娃的手來領她去午睡。

之前啊,他還覺得主子對阿零好呢,現在對比了才知道,他家那個主子啊,如果真要對一個人好起來,起碼得招搖到半個地球的人都知道了才行~

——

A市漸漸度過了雷雨季,晝家大宅亦是呈現出了一派雨過天晴的和諧景象。

主子不再糾結之後脾氣好了不少,這樣的氛圍下小阿零也漸漸不再膽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平日看著兩人之間頗為有愛的互動,夜福只覺得生活的小火車正朝著他之前期待過卻又不敢想的方向熱鬧地開去,一時感慨良多,心情有些覆雜。

阿零的身體在休養了大半個月後徹底康覆,三人小家庭也迎來了第一次集體出游。這次美名其曰為了獎勵小阿零護主有功的迪士尼一日游在夜福看來明顯就是主子的“陰謀”,可惜小阿零在家憋久了渴望出去,當時望著主子誘惑的笑容就兩眼亮晶晶的同意了,完全沒有註意到他在一邊使得都快抽筋了的眼色…

迪士尼是個什麽地方?迪士尼是游樂場。游樂場是什麽人去的?一般都是帶著孩子的家長和約會的小情侶去的——所以,既沒有孩子也沒有女朋友的晝家大少,一次都沒有去過游樂場…

可是那些過山車跳樓機什麽的,明顯就很好玩有木有!

夜福把著方向盤,從後視鏡偷偷打量著明顯心情很好的主子,心中暗暗腹誹:什麽獎勵小阿零,什麽帶孩子出去玩,明明就是利用我們小阿零當幌子去坐自己夢寐以求的過山車!實在太不成熟了!

到了游樂場之後,夜福自豪地表示,他果然是最了解他家主子的人,之前的揣測真是一語中的!

牽著小阿零的手,夜福站在大型跳樓機前,目送著主子獨自前往VIP通道挑戰他的心頭好。不出一刻已經橫掃了幾大刺激性項目的某人心情明顯大好,俯首揉著小娃娃的頭輕笑:“小阿零,你怎麽就這麽矮呢~你快點長高,等到了那條線,帶你去美國玩過山車~”

那一笑笑得真好看,青黑青黑的眸子裏是閃閃的陽光,微微勾起的嘴角帶出一抹有些張揚又有些溫暖的弧;小阿零忽然就想起了那一日坐在庭院秋千上看見的從厚密雲層中透出來的光,一束一束,幹凈又明亮,和主子的笑容很像呢,想著,她抿起嘴角,乖乖的點了點頭。

“…阿零你聽我給你說啊,其實過山車沒什麽好玩的,對身體也不好…”主子一向愛好極限運動,夜福卻不想阿零也被帶溝裏去,看著主子走遠了剛想幫娃娃樹立一下人生觀,一偏頭娃娃已經跑到了量身高的線那裏,墊著腳尖比劃開了。

那圓嘟嘟的小臉轉過來,沖著夜福揚起一抹粉嫩嫰的笑容:“高…”軟糯的童聲帶著一絲興奮傳到耳朵裏,夜福只能無聲扶額——果真這是一個拼臉的年代麽…主子笑一笑,比他說十句都有用有木有!

這一天,小阿零玩得很開心。雖然她太小坐不了大多數游藝項目,但是她看了花車游行,和許多卡通人物合了影,阿福給她買了很多她叫不上名的娃娃,一個個花花的,就像從她身邊走過的所有一起來游樂場玩的人一樣,笑得很開心!

這是她第一次到人這麽多的地方,第一次看見這麽多漂亮的東西。現在,那面前高高的雪白雪白的櫃子裏,阿福說有一種叫冰淇淋的很好吃的東西,是什麽樣的呢,她好期待啊~

晝焰行回過頭,一眼看見身邊扒著雪糕櫃子,因為身高不夠墊著腳尖有點急又十分期待的可愛小丫頭,心中一笑,伸手把人抱了起來。

“想要哪一個?”清淡的聲線在耳邊響起,入眼是一大片花花綠綠各式各樣的雪糕桶,小丫頭的眼睛瞬間亮了。

仔細斟酌了很久,肉呼呼的小手終於伸出來點了點顏色最絢爛的那一桶,小娃娃偏過頭來征求意見,那紅撲撲的小臉讓人生出了不少逗弄的心思。

“嗯?這個麽?可是草莓的不好吃呢~巧克力的好吃,選這個吧。”他故意選了顏色最深小丫頭一看就不會喜歡那個,微微挑眉有些惡趣味的開口,然後便見娃娃一下笑了,非常高興地點頭同意了。

呵呵,他的小阿零還真是可愛呢,特別是他說什麽都無條件接受,全心全意依賴信任的樣子,最可愛了~

薄唇輕揚起一抹笑意,遠遠的,小小雪糕店的角落快門聲響起,哢嚓一聲,將那清雋容顏上隱隱帶過的溫柔寵溺永遠定格在了畫面裏。

直到人走遠了,角落裏翻著手機不斷放大照片的人還在難以置信——

剛才那抱著小孩兒的男人,是普天集團的…晝焰行?!

------題外話------

嘿嘿嘿,甜到沒甜到沒~話說我們小阿零是顏控哇顏控~噗哈哈~

——

今天是白的生日嘿嘿(是滴瓦是獅子座!),家裏來親戚幫白慶生,雙休白也要出去陪客,所以後面幾天的文文先預發送上來,更新時間不變哈~

白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看見大家的留言,更開心的事就是一個一個回覆大家滴留言嘿嘿~所以看文的親們有任何想法想和白說滴都希望能多留言哈,發表看法,討論劇情神馬的,最開心啦~

後面幾天白出去玩回覆可能會一丟丟不及時,請大家原諒~

PS爽爽的小火箭就快發動啦,大家聽到引擎聲了嗎~^o^~

☆、025 滿城皆知

夕陽西斜的游樂場裏人影攢動,11點才閉園的游樂場正是迎來夜間狂歡的時候;但是一天玩下來孩子已經累了,三人一行決定再玩一個項目就回去。

“不如…再去一次鬼屋?”晝焰行偏過頭,很好心情的提議。

之前阿零在鬼屋裏那一驚一乍的樣子他現在想起來都想笑。阿零不怕鬼,卻很容易因為突然出現的人影或聲音受驚,於是鬼出現她嚇一跳,人尖叫她又嚇一跳,一路上被嚇了無數次,那一嚇一抖的樣子實在太有意思,一路上讓他笑得不行~

夜福已經對這樣的主子深深的無語了。我們小阿零是個人啊不是主子您養的寵物好嗎!您這個樣子哪有一點當主子的樣子要把我們小阿零玩死咩?!趕在阿零再次被主子的外表迷惑做出白癡決定之前,夜福急忙開口提議:“那個,不如去坐個摩天輪吧,正好阿零也能坐。”

於是,主仆三人第一次一同關入了那麽狹小的空間裏,緩緩向著天空而去。

夜幕下城市的燈火已經悄然點亮,小阿零乖乖趴在玻璃上,聽著夜福告訴她哪裏是海哪裏是山,哪裏有好吃的好玩的,哪裏又是他們的家。小娃娃安安靜靜的聽著,萃上燈火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恬靜美好的側顏看著讓人安心。

晝焰行坐在對面,微瞇著眼看著娃娃的臉,隨意後仰的坐姿帶出一抹慵懶。

他永遠是明亮而高貴的,這樣的人似乎天生就貴氣非凡,無論穿著怎樣的衣服擺出怎樣的姿勢,光芒都不減一分,丟在哪裏都能熠熠生輝。

而此時此刻,這個大發光體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依舊毫不遮掩自己的吸引力,耀眼得夜福都覺得自己快被閃瞎了…耀眼著,某人很好心情的開口,聲柔如絮:“阿零,到了這麽高的地方往下看,怕不怕?”

夜福和阿零同時回頭,阿零因著那抹笑容楞神,夜福因著那句關懷感動——嗯,看來主子還是有點樣子的,還知道關心小阿零~

結果下一刻,在小阿零乖巧搖頭之後,晝焰行笑得更開說了一句讓夜福恨不得咬碎銀牙的話…

——嗯,既然不怕,下次就帶你去蹦極吧~

——

夜福覺得自己的心好累啊,抱著熟睡的小阿零一路走到停車場,他話都懶得再說一句了…俯身給孩子系上安全帶的那一刻,他忽地擡頭望了望不遠處的一根柱子,再回眸看了眼主子神色淡然的模樣,夜福沒做多餘舉動,直接坐進了駕駛座。

水泥柱後,手持單反的女人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捧著相機的手還有些輕顫。

她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陪著家人來逛迪士尼居然遇上了晝焰行!那個以冷漠和花心著稱的晝家大少,居然親親熱熱地帶著一個奶娃娃!這什麽情況?!翻看著相機裏偷拍的照片,小娛記心如擂鼓——這樣的大新聞,如果登出來,絕對震撼整個A市!

汽車發動之前,夜福再次瞄了一眼石柱的方向,流暢地將車開出了車位。這麽明顯的生人氣息跟了一路主子也沒反應,只有一種可能,主子是故意讓她跟著的。

隔日,A市某名不見經傳的小八卦雜志加印了好幾倍,投放到各大書報亭,卻還是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被搶購一空,一書難求。

華麗麗的雜志封面上,血紅的黑體字印著今日頭條——晝安兩家婚變隱情:晝家大少疑有一五歲私生女!

碩大狗血的標題之下,配的封面正是那雪糕店拍下的照片。畫面裏,一身黑色休閑裝帶著墨鏡的年輕男子單手抱著一個粉衣的小女娃,正微微偏頭淡笑著說些什麽。雖然那副墨鏡擋住了半張臉,實時關註名人動態的大家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畫面裏的黑衣男子正是A市風雲人物——普天集團董事長晝焰行!

清晨上班途中所有交通工具內部都炸開了鍋,人手一本印刷粗糙的雜志,嘰嘰喳喳:

“照片不會是合成的吧?!晝焰行今年才多大啊?25?我靠,哪來的那麽大一女兒啊?!”

“不要一看到你理解不了的東西就說是合成的好不好,晝家在A市什麽地位啊放這種合成照片出來不是作死麽?而且你看後面還有一路跟拍,喏…這個老頭,不就是晝家的管家麽…”

“是呀,25的話那5年前就20歲,又不是不能生~讓我看看…對,是那管家沒錯~”

“我靠,偶滴男神啊,居然就這麽被玷汙了偶不要啊——!20歲就生娃了這也太驚悚了!孩子她媽到底是誰?!”

“…孩子她媽據說可能是那個影後祁美琳,因為說和小娃娃長得有點像…誒誒誒你表推我啊,要看自己不會去買一本啊!”

“嘿嘿,其實我現在最好奇的,是安家那位此刻是作何感想哇~先是退婚,再是劈腿,連娃都有了!嘖嘖,名媛也不好當哇~”

——

正如百姓們所歪歪的那樣,清晨灑滿陽光的安家小宴廳,一襲白裙的安子惜正靜靜坐在桌前,承受著父親已經持續了半個多小時的滔天怒氣。

“吃吃吃,就這樣你還吃得下飯!現在外面已經不知道把事情傳成什麽樣了!說你被退婚,被劈腿,被始亂終棄,什麽難聽的話都有!你讓我和你媽的老臉往哪兒擱?!”

啪的一聲,薄薄的雜志扔上桌,濺起的湯水弄臟了安子惜最喜歡的這身白裙。她微微擡眼望上雜質封面上偏頭淡笑的男子,一時間回憶上湧,竟是有些恍惚。

“…這件事,我會去問問焰行…”

“問什麽問?!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這種時候你還跑去要是被拍到你知道媒體會怎麽寫嗎?寫你自甘墮落死纏爛打嫁不出去了!你還嫌我們安家丟人丟得不夠?!你不許去,以後都不許你再去晝家!”

安爸爸氣得臉色鐵青,被安媽媽拉著勸了開去。望著媽媽最後看來的那一眼中的無奈和責備,安子惜默默低下頭,指尖無意識地滑過雜志上清雋出塵的容顏。

畫面中,他眉梢輕挑,唇角微揚,微微偏過頭帶出的那抹弧是那般輕柔——

她已經有多久,沒有見過他這樣笑了?

阿零麽,那個孩子的名字,好像是叫阿零啊…

阿零,阿零?你究竟,是哪裏來的禍害?

------題外話------

小阿零的存在曝光鳥~後面各式各樣的人物都要出來蹦跶啦~

☆、026 好一朵子惜花

豪門秘辛,人盡相傳,洛陽紙貴,滿城喧囂。加印了N冊的小雜志澆不息群眾八卦的熱火,一時間名不見經傳的小雜志社賺得滿盆滿缽,撰寫文章的小娛記也一刊成名。

只是再是滿城風雨,也總有那麽些人不在意八卦,不心水歪歪,一心一意只鉆在手頭的事情上兩耳不聞窗外事,秦理,便是其中一個。

地下室改成的辦公室裏,白熾燈的燈光有些刺眼,書桌之上,厚厚的卷宗封面帶著薄薄的灰塵,桌面上攤著幾分文件,數張照片。

秦理揉了揉眉心站起來,略有煩悶地在屋子裏踱步,努力理清思緒。其實他並沒有太多事情需要理,因為手頭的這個案子,根本就證據不足。

書桌燈隱隱跳躍了一下,燈光打在兩張照片上,竟是將笑顏明媚的兩個女人生生襯出了僵硬蒼白——國內二線女明星許薇,A市醫學院博士生趙麗,難道是因為他確信這兩人已經死了麽?看著兩人的照片久了,竟會生出一股無端的寒意來。

作為A市公安局新上任的刑偵大隊長,本來這樣的失蹤案是不該他來管的。主動接下這個攤子時不是沒有被人暗諷過急功近利不自量力,只有秦理自己心裏清楚,他之所以力爭調查此案,是因為許薇趙麗二人,已是近三年來從嵐山晝家離開後就離奇失蹤了的第九第十人!

清一色的年輕女子,每一個都在如花的年紀,這樣的失蹤案居然被上級壓下沒有作為連環殺人案處理,讓秦理心中怒斥一聲官權相互,豈有此理!

只是,這憑著一腔熱血接下的案子,真正調查下去卻發覺是個死胡同。沒有屍體,沒有目擊者,嵐山安保公司甚至能提供這十名女子離開晝家時的清晰監控記錄!明明所有人都和同一個人有牽扯,明明失蹤之前所有人都去了同一個地方,卻是因為那無法推翻的監控記錄,生生被扭曲成了巧合!

秦理回眸,目光如炬直看向書桌一角那張放大了的全身像。照片裏,年輕的男子一身黑色西裝簇新的白襯衫,扣子扣得一絲不茍,領帶打得端正得體,便是連臉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都像是控制在了一個特定的角度,完美無憾。

普天集團董事長晝焰行,出身豪門年輕有為,A市只手遮天的風雲人物——總有一天,他要親手將他的偽裝撕下來,揭露他連環殺人魔的真正面目!

——

這幾日鬧翻了的A市,除了像秦理這樣被執念所困的工作狂之外,大概也只有私生女事件的當事人能過得安穩依舊了。

嵐山大宅和普天集團強勁的安保措施自是不會給記者留下一點可供窺探的縫隙,這幾日裏,小阿零選定了家教,挑好了課外活動,這幾天已經開始在嵐山俱樂部學騎馬了,小日子過得充實而平靜。

嵐山俱樂部得名並非因為它地處嵐山,而是因為俱樂部的會員各個非富即貴,大多是嵐山豪宅區的住戶。

富人的圈子,即便再是好奇大多數人也抹不開面子去找完全不認識的小孩兒探聽消息,夜福帶著小阿零學了幾次馬,好奇的人們也只是遠遠觀望,並沒有人前來主動搭話;幾次下來,天生厭惡馬臉的夜福漸漸生出了小心思,這天征求了小阿零的同意,躲去了俱樂部休息室。

夏末清晨的馬場透著悠悠綠意,騎在棕色小馬上的小姑娘一身月白色騎裝,小小的白色頭盔亮蹭蹭,配上駝色的牛皮小靴子,整個人看著英氣又可愛。

身前,教練正牽著小馬緩緩踱步,一邊小聲糾正學生的動作,一邊欣慰小丫頭領悟力好,是塊可培養的好料子。

阿零今天心情很好,小手握著韁繩,小身子挺得直直的,粉嫩的小臉帶著微微笑意,平視前方。這般純凈可愛的樣子在走了一圈之後忽然映入了一人的眼簾,來人一瞬呆楞,竟是沒拿穩手中的瓶子把水掉到了地上。

“怎麽了?…看見什麽了?”張曉敏回過頭,看著同伴一瞬蒼白了的臉色,不解的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一眼便看見了那端端正正騎在馬上的白衣孩子。

…“我靠,那個丫頭不會就是晝焰行那傳說中的私生女吧?!”張曉敏反應了片刻,張口嚷了出來。

安子惜被那聲大吼驚了驚,俏麗的小臉唰的一下紅了,隨即又驟然慘白,水汪汪的大眼睛裏一下蓄起淚水,似強忍著哭意憋出一句話來:“那…那個曉敏,我還是先回去了…我有點不舒服就不陪你打球了,對不起…”

張曉敏的性子說好聽了是大大咧咧,說難聽了就是專橫霸道,平日裏最看不慣的就是安子惜那一副被欺負了之後的柔弱樣子,見她一哭反而怒了,扭頭就往馬場沖去:“回什麽回啊,你又沒錯憑什麽你要躲?今天正好,我倒要去問問那私生女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一番拉扯之間,周圍已經有不少人看了過來,發覺是那暴發戶家沒有規矩的張曉敏和最近正倒黴的安家的安子惜,不少人眼底都閃過了一絲意味深長的情緒,望向了馬場上的小小身影。

張曉敏邁著熠熠生風的步伐,瞬間就趕到了馬場邊,將孩子連人帶馬攔了下來:“餵!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裏來的?你和晝焰行那混蛋是什麽關系?全部從實招來!”

身側傳來怒氣沖沖的女聲,阿零不解地望過去,隨後微微抿起嘴角,沈默不語地和二人對視上了。

明顯呆頭呆腦反應過慢的傻孩子,對上蠢笨無腦囂張跋扈的張曉敏,安子惜微微擡頭瞥了眼張曉敏嚷了幾句之後明顯失去了耐心的火爆樣子,低頭將唇邊的笑意掩在了垂下的長發裏。

------題外話------

白蓮花開始發力啦,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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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米優米傲

夜福對阿零的家教——在遇到不想說話的時候,就不要開口。

這樣的教育,無論是對於阿零現在還說不太好話的情況,還是出於保守秘密的角度,都是十分正確的。此刻,小阿零謹遵阿福的教誨,緊抿著嘴唇,雷打不動地端坐在小馬上,望著兇巴巴的女人不動不語。

幾番叫囂之後,張曉敏徹底怒了:“你是啞巴還是聾子啊?我在問你話你聽不見嗎?!小小年紀居然就學會了裝清高,不過是個私生女還真把自己當大家小姐了?!”

其實對於眼前的現狀,阿零是完全搞不清狀況的。她只隱約記得那站在兇女人身後的長發阿姨她見過一次,至於那兇女人在罵什麽,她又為什麽要這麽生氣,她完全不明白。

安靜的俱樂部充斥著張曉敏毫無節制的叫罵聲,粗魯的聲音吵醒了馬場邊靠著躺椅小憩的年輕姑娘。米優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睜開睡意迷蒙的大眼睛朝著吵鬧的來源看去,秀眉在微卷的劉海下微微蹙起——看來哪裏都有不講理欺負弱小的人呢,真是到哪裏都不讓人清凈…

米優正想著,身後忽然遞過來一根雪糕,一道慢悠悠的總是顯得太過散漫的男聲在身後響起:“沒你喜歡的了,我就給你買了根我喜歡的~”

米優回過頭,對著身後叼著小冰棍的男孩兒明媚一笑,伸手招他:“誒誒小傲,快看快看,那邊有個穿白衣服的小姑娘,看見木有?”

米傲順著米優的手指看過去,狹長的桃花眼裏眸光懶散:“看見了,怎麽了?”

一喲,米優笑瞇瞇地晃著優美的腦袋,興奮地花枝亂顫:“你不覺得那個小姑娘長得特別特別可愛嗎?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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