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夫人沒有說話，只是哭。

哭的撕心裂肺，形象全無。

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畢竟我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時慌了神也是正常。

我能做的，不過是遞上紙巾，默默的陪著她在這裏哭泣。

因為這裏已經不屬於魔女的庭院的範圍內的緣故，不知道多少人被哭聲吸引了過來。等到看到我和a夫人的時候，緩緩搖了搖頭。

十分鐘後，a夫人哭聲漸歇。

“我要和魔女簽約。”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咬緊了牙關。

仿佛下定了決心，再不更改似的。

我在聽到這樣的話的時候，一時間有點懵。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帶著a夫人走進了魔女的庭院。

沒有我帶路，夫人進不去，即使魔女的庭院就在她身後，兩者的距離不超過三米。

這是什麽原理？我不知道，也不敢問。

有時候我還有些好奇，如果沒有魔女的代言人，那魔女如何招攬客戶呢！

關於這個問題，我也不敢問。

話又說回來，在帶路的時候，我已經腦補了一場大戲。

a夫人在和魔女簽約之後，拿到了一張卡。然後帶著卡回到了a先生的身邊，遞給了a先生。

“對不起，我之前還沒有準備好，你能原諒我嗎？”

“夫人，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從此之後，兩人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當我把a夫人帶到魔女的面前的時候，我的腦補已經結束。

不過腦補歸腦補，不見得就是現實。

比如a夫人和a先生過上幸福的生活這一件事情，便值得懷疑。

a先生那樣的人，真能夠帶來幸福嗎？從他如今的行為來看，帶來的只有毀滅。

事實上，我不太讚同a夫人和魔女契約。

可是我是魔女的員工，又是一個外人。實在沒有什麽立場說這樣的話，只能暗地裏搖頭嘆息。

這一次，a夫人的簽約過程十分順利。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雙方就談好了條件，簽訂了契約。

我一直在一旁招待，親眼目睹了這一場交易。然後我就明白了，不能小看天下人。

a夫人的交易內容也是錢，大量的錢。

只是她是為了自己，而不是如同a先生希望的那般，一切都是為了他。

除此之外，a夫人還有一個交易。

“我想離開這裏，最好能換一張臉。普普通通的就好，不要讓他認出來。”

這個條件，魔女也答應了。

很快就給a夫人換了一張臉，一張普通女人的臉。

只是我怎麽覺得a夫人現在有兩張臉？一張在表面，一張在裏面。相互重疊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古怪。

雖然我覺得有些奇怪，但是我卻沒有吭聲。

畢竟這是魔女的能力，有什麽情況發生也不奇怪，只要不露餡就好。

不久後，a夫人悵然若失的離開了。

我目送她的背影遠去，緩緩搖了搖頭。

只希望她能夠過上她希望的日子，不要再受到先前那樣的折磨。

回到魔女的庭院，我查了查自己賬戶下的資金，轉頭問魔女。

“這一次的錢怎麽比上一次的多？”

魔女意味深長的說：“靈魂也是有價的。”

我張了張嘴巴，差點驚呆了下巴。

這麽說的話，a夫人的靈魂價格比a先生的靈魂價格貴？

其實想一想，這也是應該的。

畢竟a夫人可不是a先生，不僅不會家暴，也不會指望別人付出靈魂的代價來為自己換錢。

庭院裏的植物又成熟了，我連忙動手采摘。

幸好有各種各樣的機械幫忙，不然我得累暈。

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放進倉庫儲存。

庭院中的倉庫也是一個很神奇的建築物，因為放在裏面的東西幾百幾千年都不會變。

我還從裏面翻出了人參，據說是魔女三百年前得來的東西，看起來格外的珍貴。

我采摘的東西，自然不會永遠放在這裏。等儲存到一定的數量的時候，就一起賣出去。

或者那些大酒店有訂單的時候，我就會把東西拖過去交給他們，換取金錢。

忙活了大半天，我終於把庭院裏的事情都處理完了。於是告別了魔女，外出瀟灑。比如點一份壽喜鍋，喝一杯啤酒。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a先生第三次找上了我。而且一來就是質問，脾氣相當差勁。

“我夫人呢？你把她帶到哪裏去了？”

由於我現在是在公眾場合，因此a先生說完這句話後，無數人投來了各種各樣的目光。

還有的人拿起了手機，似乎是想要報警。

我怕他們誤會，還以為我搞出了什麽綁架婦女的大事，積極報警。

於是立刻用紙巾擦了擦嘴巴，一臉嚴肅的反問：“你哪來的臉來問我這個外人你的妻子在哪裏？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麽要家暴？”

眾人聽聞此言，一時間看向a先生的目光都變了。

至於a夫人到底去了哪裏？他們並不感興趣。

因為以a先生的作為，a夫人自己躲起來的可能性最大。

大概是這樣的目光太過淩厲，a先生左右看了看，拂袖而去。

我撇了撇嘴，繼續吃東西。

一個客戶而已，哪裏比得上自己的健康重要。

幾天後，某咖啡廳。

我看著面前眼熟的中年男人，垮下了臉。

“你怎麽又來了？別問我你的妻子在哪裏？我和她只見過一次，不熟。”

坐在我對面的人不是別人，正是a先生。

這已經是a先生第四次來找我了，售後服務也不帶這樣的呀！

a先生這一次沒有發火，而是笑得極其諂媚。

“不是，這是我的兒子……”

說著，他把一個少年推到了我的面前。

最是青春年少的時候，還帶了一點桀驁不馴的味道。

用人們熟悉的話來說，大概就是小狼狗，小鮮肉。

我收回自己漫不經心的目光，一臉疑惑的看向a先生，問：“你給我介紹他幹什麽？難不成也要他和你一樣嗎？那我帶你們去找魔女。”

a先生連忙搖了搖頭，說：“我兒子年輕又帥氣，一看就是個棒小夥。你說這樣行不行？咱們聯姻。”

******

寒冬臘月，北風呼嘯。

山下紀真搓了搓手，嘖嘖稱奇！

“你這一下子來了兩個神轉折，不錯，不錯。”

黑川加奈擡頭問道：“難道你沒看出來嗎？”

山下紀真反問道：“你是說a先生之所以提聯姻是為了錢，還是說在a先生的心裏，兒子比妻子重要？又或者a夫人和這個兒子的感情不太好，舍棄a先生的同時，也舍棄了兒子？”

黑川加奈微微一笑，說：“你全都看出來了，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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