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關燈
小
中
大
方蘊第二天被鬧鈴吵醒，迷迷糊糊伸手往床頭摸了一下，抓過來看才發現是一個小鬧鐘。
上面還貼著一小片便利貼：
【早飯後記得吃藥，藥在茶幾上】
字跡清雋飄逸，字如其人。
方蘊揉揉眼睛，事關自己身體，再任性他也不敢胡來，只好極不情願地起了床，拖拖拉拉到廚房看了看，楚遇晗煮了一小鍋餛飩，還是溫的。
方蘊吃完早餐和藥，把鍋往洗碗池一扔，拍拍手轉身就走，正準備去沙發上窩著，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
方蘊腳步一頓，走到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才伸手打開，擡眼便看見隔著扇防盜門，外面站著曾經無比熟悉的人。
"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兒嗎？"陸淩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斜飛的眉尾醞著漫不經心，精致的面容隱帶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方少爺？"
方蘊在裏面沈默了半晌，最後還是打開門，讓陸淩進來。
陸淩身上還挾著縷縷寒意，像是剛從外面風塵仆仆趕過來，他隨意打量了一圈楚遇晗整潔卻不大的公寓，言語譏誚："你的新男友？"
"不是。"方蘊很快否認，垂著眸坐回沙發上，自顧自倒了一杯茶，語氣聽不出情緒："來找我什麽事？"
陸淩在他對面坐下，伸手將方蘊剛倒好的茶端到自己唇邊啜了一口，方蘊動作一頓，擡頭掃了他一眼。
"我以為你會知道。"陸淩說。
"和我別打什麽啞謎，"方蘊有點不耐煩，幹脆茶也不喝了，直接了當道，"這幾天你都在跟蹤我？"
陸淩竟然點點頭，還笑了一下："你和那個姓楚的醫生，是什麽關系？"
方蘊輕輕蹙眉，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只說："能有什麽關系，我暫時留在他這裏治病。"
陸淩神情是明顯不信，但他也沒說什麽，反而問："什麽病？"
"江白行耍的手段，給我留了點後遺癥。"方蘊簡潔解釋了一通，在陸淩聽見江白行幾次惡行的時候，眉頭情不自禁地跳了一跳。
"血檢報告上寫了什麽？"陸淩又追問了一句，依方蘊的神色來看，似乎不太簡單。
"杜冷丁。"方蘊開口："嗎啡的替代品。不過楚遇晗沒給我看報告，是我打電話找人去查的。"
聽見嗎啡的時候，陸淩淺褐色的瞳孔急劇一縮，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他……？"
方蘊有些疲倦地倚在沙發背上，揉了揉自己眉心："劑量不大，估計只是作輔助用的，還不至於成癮。"
陸淩的手緊攥著放在膝蓋上，看姿態似是想要站起來到方蘊身邊，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既然這樣，那想必我們的合作能正好順你心意。"
陸淩聽見自己的聲音，空空蕩蕩漂浮在空氣中，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仿佛是在平鋪直述地念句子，仿佛對面坐著的只是一個和他沒有半點關系的商業合作對象。
多麽令人可恨。陸淩想，自己終於成為了一個將所有情緒都壓抑在表皮之下，一心只為了目的而前行，不擇手段毫不心軟的惡人。
"什麽合作？"方蘊果然挑起秀眉，心不在焉道："我不記得我們要有什麽合作。我只記得你和江易言有合作。"
"江易言最近在下套引江白行上鉤，"陸淩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惜江白行也不是這麽好對付。"
"江白行不好對付，難道不是因為你在背後幫他嗎？"方蘊忽然笑了一下，嫣紅的薄唇勾起，露出一抹嘲諷的譏笑："兩面三刀，陽奉陰違，打得一手好牌啊陸公子。"
先是表面上和江易言合作，在兩兄弟識破臉之後，又暗中扶持江白行，讓本來應該落於下風的江白行得以和江易言抗衡。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陸公子。
方蘊突然站起身來，繞過茶幾，緩步走到陸淩跟前，伸出手，白/皙的指尖挑起他線條明朗的下頷，凝視著他的眼眸，倏然一笑："所以，你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呢？"
陸淩自下而上地打量方蘊，背著光的角度使得方蘊的臉龐沈在稍暗的一側，秀麗的面容也染上了些許陰郁，一雙瀲灩的眼睛籠著令人看不透的水霧蒙蒙。
陸淩伸手，攬住方蘊腰身，將他往自己身上一帶，方蘊就跌坐在陸淩腿上。
"我走到這一步，已經退不了了。"陸淩頭抵在方蘊白/皙的頸側，深深吸了一口氣，低沈道："方蘊，是你逼我走到這一步的。"
"你今天可以不答應我，但是我不會停手。"
"方蘊，你也不會想要落到被動的那步田地。"
"你會強迫我嗎？"方蘊索性一把勾住陸淩脖頸，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親密，輕聲問："你說過會放我走的。"
"我後悔了。"
陸淩坦坦蕩蕩這樣說，形狀漂亮的眼睛裏帶著隱隱的攻擊性："要麽你今天答應和我合作，我們一起掰倒江氏；要麽我收拾了那兩兄弟，再把你綁到自己床上——"
他靠近方蘊耳側，用一種輕描淡寫又暧昧的語氣低聲道："每天晚上都把你操到哭著求饒，在我身下崩潰後失禁。"
方蘊面不改色，只是眼神微帶憐憫："陸淩，何必當什麽情聖。"
"我不是要當情聖，"陸淩攬著他的手收緊，似乎想起來不太愉快的往事，"我只是從你忽然抽身離開，一句解釋也不給的那天起，就懂了一個道理。"
"你只會選擇對你有用的人，"他笑，眼角眉梢都醞著譏諷的嘲意，"如果這個人沒有用處，就會像垃圾一樣被你丟開，踹得遠遠的，任由他像瘋狗一樣狂吠，你都不會心軟。"
"你眼裏只有權力，方蘊，"陸淩嗓音裏夾雜著一絲痛恨，"你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所以我今天拿權力邀請你，也拿權力威脅你。"
"方蘊，你敢不敢答應？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上面還貼著一小片便利貼：
【早飯後記得吃藥，藥在茶幾上】
字跡清雋飄逸，字如其人。
方蘊揉揉眼睛，事關自己身體，再任性他也不敢胡來，只好極不情願地起了床，拖拖拉拉到廚房看了看，楚遇晗煮了一小鍋餛飩，還是溫的。
方蘊吃完早餐和藥，把鍋往洗碗池一扔，拍拍手轉身就走，正準備去沙發上窩著，門鈴忽然響了起來。
"……"
方蘊腳步一頓，走到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才伸手打開，擡眼便看見隔著扇防盜門，外面站著曾經無比熟悉的人。
"不請我進去坐一會兒嗎？"陸淩穿著黑色的長款風衣，斜飛的眉尾醞著漫不經心，精致的面容隱帶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方少爺？"
方蘊在裏面沈默了半晌，最後還是打開門，讓陸淩進來。
陸淩身上還挾著縷縷寒意，像是剛從外面風塵仆仆趕過來，他隨意打量了一圈楚遇晗整潔卻不大的公寓，言語譏誚："你的新男友？"
"不是。"方蘊很快否認，垂著眸坐回沙發上，自顧自倒了一杯茶，語氣聽不出情緒："來找我什麽事？"
陸淩在他對面坐下，伸手將方蘊剛倒好的茶端到自己唇邊啜了一口，方蘊動作一頓，擡頭掃了他一眼。
"我以為你會知道。"陸淩說。
"和我別打什麽啞謎，"方蘊有點不耐煩，幹脆茶也不喝了，直接了當道，"這幾天你都在跟蹤我？"
陸淩竟然點點頭，還笑了一下："你和那個姓楚的醫生，是什麽關系？"
方蘊輕輕蹙眉，話到嘴邊又拐了個彎，只說："能有什麽關系，我暫時留在他這裏治病。"
陸淩神情是明顯不信，但他也沒說什麽，反而問："什麽病？"
"江白行耍的手段，給我留了點後遺癥。"方蘊簡潔解釋了一通，在陸淩聽見江白行幾次惡行的時候，眉頭情不自禁地跳了一跳。
"血檢報告上寫了什麽？"陸淩又追問了一句，依方蘊的神色來看，似乎不太簡單。
"杜冷丁。"方蘊開口："嗎啡的替代品。不過楚遇晗沒給我看報告，是我打電話找人去查的。"
聽見嗎啡的時候，陸淩淺褐色的瞳孔急劇一縮，像是不敢置信一般："他……？"
方蘊有些疲倦地倚在沙發背上，揉了揉自己眉心："劑量不大，估計只是作輔助用的，還不至於成癮。"
陸淩的手緊攥著放在膝蓋上，看姿態似是想要站起來到方蘊身邊，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既然這樣，那想必我們的合作能正好順你心意。"
陸淩聽見自己的聲音，空空蕩蕩漂浮在空氣中，沒有半點情緒起伏，仿佛是在平鋪直述地念句子，仿佛對面坐著的只是一個和他沒有半點關系的商業合作對象。
多麽令人可恨。陸淩想，自己終於成為了一個將所有情緒都壓抑在表皮之下，一心只為了目的而前行，不擇手段毫不心軟的惡人。
"什麽合作？"方蘊果然挑起秀眉，心不在焉道："我不記得我們要有什麽合作。我只記得你和江易言有合作。"
"江易言最近在下套引江白行上鉤，"陸淩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可惜江白行也不是這麽好對付。"
"江白行不好對付，難道不是因為你在背後幫他嗎？"方蘊忽然笑了一下，嫣紅的薄唇勾起，露出一抹嘲諷的譏笑："兩面三刀，陽奉陰違，打得一手好牌啊陸公子。"
先是表面上和江易言合作，在兩兄弟識破臉之後，又暗中扶持江白行，讓本來應該落於下風的江白行得以和江易言抗衡。
不愧是心狠手辣的陸公子。
方蘊突然站起身來，繞過茶幾，緩步走到陸淩跟前，伸出手，白/皙的指尖挑起他線條明朗的下頷，凝視著他的眼眸，倏然一笑："所以，你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呢？"
陸淩自下而上地打量方蘊，背著光的角度使得方蘊的臉龐沈在稍暗的一側，秀麗的面容也染上了些許陰郁，一雙瀲灩的眼睛籠著令人看不透的水霧蒙蒙。
陸淩伸手，攬住方蘊腰身，將他往自己身上一帶，方蘊就跌坐在陸淩腿上。
"我走到這一步，已經退不了了。"陸淩頭抵在方蘊白/皙的頸側，深深吸了一口氣，低沈道："方蘊，是你逼我走到這一步的。"
"你今天可以不答應我，但是我不會停手。"
"方蘊，你也不會想要落到被動的那步田地。"
"你會強迫我嗎？"方蘊索性一把勾住陸淩脖頸，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更親密，輕聲問："你說過會放我走的。"
"我後悔了。"
陸淩坦坦蕩蕩這樣說，形狀漂亮的眼睛裏帶著隱隱的攻擊性："要麽你今天答應和我合作，我們一起掰倒江氏；要麽我收拾了那兩兄弟，再把你綁到自己床上——"
他靠近方蘊耳側，用一種輕描淡寫又暧昧的語氣低聲道："每天晚上都把你操到哭著求饒，在我身下崩潰後失禁。"
方蘊面不改色，只是眼神微帶憐憫："陸淩，何必當什麽情聖。"
"我不是要當情聖，"陸淩攬著他的手收緊，似乎想起來不太愉快的往事，"我只是從你忽然抽身離開，一句解釋也不給的那天起，就懂了一個道理。"
"你只會選擇對你有用的人，"他笑，眼角眉梢都醞著譏諷的嘲意，"如果這個人沒有用處，就會像垃圾一樣被你丟開，踹得遠遠的，任由他像瘋狗一樣狂吠，你都不會心軟。"
"你眼裏只有權力，方蘊，"陸淩嗓音裏夾雜著一絲痛恨，"你就是個沒有心的人。"
"所以我今天拿權力邀請你，也拿權力威脅你。"
"方蘊，你敢不敢答應？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