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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教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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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兒, 對不起,謝謝你。”

哭聲淒淒,歉意深深。

落顏兒沒在裏面待多久, 走出洞口,她讓祈駿年進去:“既然命你已經用了,那就好好活著, 別讓我知道你負了她。”

祈駿年楞然片刻,拱手承諾:“此生不負。”

對於落顏兒這樣處理的結果,渡無回什麽都沒說, 一整日的氣壓卻是低沈沈,烏雲滿天, 就那種看著與平時沒有多大的區別, 而你就是能感覺到他在不開心。

狐貍洞裏, 盯著落顏兒喝完藥,渡無回收回碗, 餵了顆蜜餞,一言不發坐回原來的地方。石桌與床隔了點距離, 落顏兒坐在渡無回的正後方, 歪著腦袋側看, 觀察到, 渡無回翻公文的速度較之前慢了不少。

一頁如此,兩頁如此……七八頁亦是如此……

落顏兒盤腿坐在床上, 單手托著腮,手指無聊地輕輕敲打臉頰, 無奈的“嘖”了聲。

又得哄人了。

她俯身從背後圈住渡無回的脖子, 瀑布般的青絲傾洩於渡無回的胸膛之前, 刻意的撒嬌使她的聲音甜膩得像把小鉤子一樣, 勾人心弦:“大人,你什麽時候才能忙完啊?”

“快了,”渡無回回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絲,“若是困了,先去睡。”

落顏兒搖頭,討好似的親了渡無回的側臉一口:“大人,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沒有。”渡無回手上寫著字,頓了一下。

落顏兒哪裏信:“你生氣你要跟我說,不要一個人悶著,因為你不開心呢,我也會不開心的。”

渡無回合上公文,讓落顏兒坐進了他的懷裏:“沒有生氣,就是有點……介意。“阮春白這件事上,青丘族長與渡無回對峙了很久,最終決定交給落顏兒定奪,落顏兒做什麽決定他不會幹涉,把處置權交給了自小照顧她的青丘族長,無可厚非,可是,他就是會介意,介意他不是被選擇的那一方。

要說這種事至於嗎?

至於。

人一旦把心全掏給了對方,哪怕僅僅是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都希望對方能夠堅定的選擇自己。

知曉渡無回這是替她委屈,想替她出氣,落顏兒撫平渡無回皺起的眉頭,指腹軟軟的,帶有些許溫熱:“阮春白是青丘的人,由族長進行處置最為合適,大人不適宜過多插手陽間的事,而且大人已經夠忙的了,就像現在,大人為了處理公務,都冷落我好久了,我可舍不得再讓其它事分走大人在我這的註意力。”

甜言蜜語,雖是誇張,最好哄人。落顏兒見渡無回松了眉心,便趁勢引誘道:“大人,蜜餞好甜,你要不要嘗嘗?”

她剛剛吃了蜜餞,嘴巴嘟起,慢慢湊近,停留在咫尺的距離,什麽意思,不用言喻。

渡無回洩氣笑出了聲,扣著落顏兒的後腦勺,吻了下去。

他們吻過了太多次,不用提醒,便能知道對方的下一步動作是什麽。

渡無回沿著落顏兒的唇形輾轉流連、描繪半響,稍一調整姿勢嘴上用力些,落顏兒便自動打開貝齒迎接渡無回的探索,直到將口中的香甜席卷一空,落顏兒呼吸不過來,難受得“唔”了聲,渡無回才舍得放開她。

的確很甜。

粗糙的大拇指指腹在瑩亮紅潤的唇部摩挲,渡無回笑她:“怎麽那麽久了,都學不會換氣,之後是該多教教。”

“教”這個詞,是在嫌棄她不會親人,落顏兒胸/部起伏,喘著急而不勻的氣,眼尾染紅的眸子瞪起人來,水光瀲灩、含情脈脈,一點氣勢沒有,反倒引得人更想逗她。

給了足夠的喘息空隙,渡無回欲再吻上去,落顏兒立馬用手抵住渡無回的胸膛,直起身一推,反客為主,占據上風吻了上去。

落顏兒的主動,渡無回向來是喜歡的,他嘴角噙著笑,仰起頭配合著落顏兒,落顏兒仍是不滿於這個高度,幹脆換了個姿勢,跪坐在渡無回的大腿上面,這樣一來,她便完全占據了主導的位置。

相比較渡無回的直接深入,落顏兒保留著身為狐貍的小習慣,更喜歡用“舔”,她吮吸一口,就伸出小小的舌尖舔一口,然後分開又親上去,如此反覆,渡無回被她磨得心癢難耐,偏偏她就是拿捏這尺度,不肯繼續往裏深入。

又一次分開,渡無回終忍不住,俯身想拿回主動權,落顏兒依舊抵住他的胸膛不讓他靠近,頗有幾分得意的語氣問:”大人確定我需要教?“

“需不需要,試試就知道了。”渡無回俯身壓下,拿回了主動權。

呼吸交融,落顏兒抵在渡無回胸膛的手緩緩下滑,落在渡無回的腰帶上,摸索著要解開,渡無回抓住落顏兒的手,聲音暗啞,有股要吞人的氣勢:“你身上還有傷,別亂動。”

能動能坐,落顏兒沒把剩下的那點傷放在心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大人,我不是還欠著大人兩次,今夜一並還了吧。”

渡無回沒放開她的手,咬得牙都快碎了:“再過兩日。”

“還有,”他恨恨地提醒,“是三次。”

落顏兒今日興致好,不磨死人不罷休,她挪了挪身子,湊到渡無回的耳邊吹氣,輕聲細語誘道:“可是大人現在很難受,我幫大人吧。”

靜靜在桌上躺著的毛筆掉落在地,燭光拉長的兩個影子親密無間。

飽含情/欲的聲音克制的喚道:“顏兒。”

……

精疲力盡的落顏兒趴在渡無回的身上,任由渡無回給她揉著酸累手,臉上的潮紅未退,沈沈睡了過去。

休養兩日,落顏兒身上的傷基本好全,已無大礙,他們打算離開青丘,繼續去收覆生死簿上面的名單。

落顏兒要走,青丘又熱鬧了一整天,篝火酒肉,歌舞助興,歡送道別。

宴會開始前,落顏兒專門去問族長,她可不可以喝酒,族長的回覆是,可以適當小酌,多了不行。都得到允許了,偏偏旁邊杵著一個冷面閻王,盯著不準她沾一滴酒,可憐勁的,她轉頭看向其他人痛快暢飲、說說笑笑,其他人亦是用同情的眼神回視她,沒有一個人敢當著渡無回的面過來勸酒。

落顏兒由蔫巴地抱膝趴在自己的膝蓋上,轉而蔫巴地移到渡無回的膝蓋上趴著:“大人,我就喝一小杯行不行?”

渡無回毫不留情拒絕道:“不行,你傷剛好。”

“曼姨說了,我的傷好了,喝一點點沒事,”落顏兒退一步,“一口,一口成麽?”

“乖,忍忍,以後再喝。”渡無回摸著落顏兒的腦袋哄道。

“半口總行了吧?今日大家都在,我就想和他們喝一杯,以後都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再見到他們,”落顏兒搖晃渡無回的胳膊,求道,“大人,好不好嘛?大人。”

渡無回無奈軟下心,拿起旁邊的酒杯,倒了半杯遞給她,臨遞到手邊又收了回來,強調道:“只能喝那麽多,不準再鬧。”

“好!”落顏兒奪過那杯酒,跑得飛快,“大人,我去去就回。”

她融入那群喝酒的人中間,那群人將剛才落顏兒低聲下氣的模樣收在了眼裏,嘲笑道:“顏兒,你這可不行啊,還未成親就被管得死死的,以後你可得有難日子過咯。”

“你懂什麽,大人這是為了我好,我樂意。”落顏兒幹個杯,一口下肚,酒就沒了,遂喪下了臉。

有人火上澆油指著她的模樣,笑道:“你這可不是樂意的模樣,所以才說動情麻煩,一點自由都沒有。”

“行了,她身上的傷剛好,你們也有點分寸,別讓她喝那麽多酒,”青丘族長走了過來,坐到落顏兒身邊與她道:“你就要走了,下次回來不知何時,臨走前,去看看你的父母。”

“嗯。”落顏兒正有此意。

她沒什麽可帶的,每次去祭拜,就去族長那順兩壺酒帶去,這次還多帶了一個人——渡無回。

她與渡無回跪在墓前磕了三個頭,也就算是帶他見過雙親了。

族長等著他們出來,送他們到結界處,單獨與落顏兒叮囑了一番:“記住,遇事不能逞強,量力而行,做不到則另候時機。”

“知道了。”落顏兒點頭。

族長又關心到她的感情:“兩人之間磕磕碰碰在所難免,若想長久,就得互相忍讓,千萬不能亂耍小脾氣。”

“好。”落顏兒應道。

族長:“還有,你的尾巴如今只剩兩條,護住自己方為首要,切莫再心軟隨便給人了,好好的,不要讓曼姨擔心。”

“知道……”落顏兒習慣性點頭,忽然頓住,有些不同意道,“我沒有隨便給人,爹娘死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問題,既然九命赤尾狐都逃不過斷尾而死的命運,我爹娘如此厲害尚是如此,那麽這些尾巴於我,於我身邊的人而言,便是拖累,既然這樣,那我還不如把它給真正需要、我願意去給的人,如此比別人覬覦硬搶要好得多。”

“我始終相信,我若能護得住自己,便是剩一條尾巴也能長長久久活下去,我若不能護得住自己,便是九條尾巴,我也改變不了會走向滅亡的命運,”落顏兒牽起族長的手,玩笑道,“曼姨,你若是心疼我,便再用靈力幫我捏幾條假尾巴唄,就剩兩條尾巴,醜了些。”

族長拍掉落顏兒的手:“想得美,真當尾巴是想捏就能捏的?你若嫌醜,便自己修煉去。”

“好,有機會我定回來找曼姨教我,”落顏兒依依不舍抱住族長,“曼姨,保重。”

松開後,族長與渡無回對視,互相點了點頭致意。

親眼看著落顏兒一步一步走向渡無回,再看著她與渡無回手牽手一步一步走遠,至消失。

她才有了實感。

落顏兒不再是躲在青丘需要她庇佑的那只小狐貍,她有她自己的路要走,她終究是長成了她父母那般的獨當一面。

族長看向落顏兒離去的方向,輕聲道別:“顏兒,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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