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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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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別的, 而是他那來自?捉妖世家?的妻子——沈瑜。

一個月前他和沈瑜不歡而散。

他不明白從前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妻子, 為何在得知他的真?實身份後態度大變。

還眉目發冷著說要同?他和離。

於是親吻, 進入,抵死纏綿。

榻席間少女的眼?淚和呻·吟聲一同?破碎, 她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用顫抖的哭腔說,“我恨死你?了,謝翕, 我恨死你?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無情無欲的俊美青年也白著臉流了幾滴眼?淚。

隨之更為深切的與?少女糾纏。

冰冷漆黑的蛇尾一圈圈纏上少女雪白纖細的足, 青年將蛇血哺入掙紮不已的少女口中。

語氣輕柔,“再恨,你?也是我的妻子。”

……

謝翕向來不在意別人所謂的真?心或假意,他只在意對方?有沒有價值,能不能為他所利用。

這是第?一次,他也會因為妻子的那句“恨”而畏懼躲避著,整整一個多月不敢去見她。

謝翕不是一個愚笨的人。

只用了短短數日他就想明白了自?己的古怪之處,原來——他愛沈瑜。

他比自?己以為的,更愛他的妻子。

可?他的妻子出身於捉妖世家?,最厭惡妖類,尤其是厭惡像他這般偽善且滿嘴謊言的妖蛇。

然而她卻被哄騙著和一個陰冷半妖結了道?侶契,有了夫妻之實,恩愛情濃了整整三年。

恐怕如今醒悟過來之後,再看到他只覺得惡心。所以才能用那樣毫不留戀的語氣,說要與?他和離。

和離……

魔殿主位上的青年忽然重?重?嘔出一口鮮血,而後面無表情的拭去了唇邊溢出的血線。

看守新夫人寢殿的魔族小將,正守著門前的一株小花昏昏欲睡。

忽然感受到了一股生冷危險的氣息迫近,求生的本jsg能讓他迅速睜開了眼?。

一邊甩出致命一招,一邊朝來人看去。

待看清了對方?那張俊美面容後,渾身一激靈,竟然哆哆嗦嗦的要腿軟著跪下。

“魔……魔主大人。”

被他喚做“魔主”的青年只是淡淡頷了頷首,口中問著,“近幾日,陸仙子此處可?有什?麽情況?”

驚嚇過度的小將臉色煞白、磕磕絆絆搖頭,“沒、沒有,新夫人就是問過幾次,您的行蹤。”

溫柔嫻靜的新夫人倒是比夫人更加愛笑?,對他一個末等魔族也和聲細語的。

可?惜看守她的小將只是一個末等魔族,怎麽可?能隨意過問魔主的行蹤。

雖然他也不太明白,魔主大人為何迎了新夫人進門,又將她安置在這方?偏僻別苑從不過問。

今日他還是第?一次瞧見魔主大人踏足新夫人所在的別苑。

想到剛剛危險迫近之時的應激反應,魔族小將忍不住冷汗直流。

就見神色寡淡的青年眉心微擰,語氣冰冷道?,“誰同?你?們說這位是新夫人?”

他這段時日心緒煩悶不定,竟沒想到底下的人已經將話?傳到了這般荒唐的程度。

當下語氣更加冰冷幾分,“魔域只有一位夫人。若再讓我聽?到這些風言風語,就一根根拔了好事者的舌頭。”

聽?到這話?,魔族小將一疊聲的口中答著“是”,本就哆嗦的腿腳差點軟得立不住。

謝翕揮手命其退下。

而後垂下漆眸沈吟片刻,終究是提步踏入了殿中。

臨窗而立的裊娜仙子聞聲轉過頭,見是他,眉眼?都更柔婉了許多。

“謝翕,你?來了。”

這聲極沒有分寸的“謝翕”讓他感到不悅和冒犯,心頭隱隱泛起?一些冰冷殺意。

可?是想到對方?殘存的那點兒利用價值,又不得不暫時按耐下去。

於是裝出一副溫和模樣,“陸仙子還記得,那日瀕死之際求我饒你?一命時所說的話?麽?”

就見對面女子臉上的笑?意一滯,落寞抿了菱唇,“霜意自?然記得。”

她以為重?來一世,只要自?己對身處黑暗的謝翕好一些,他自?然會將自?己視作心頭至愛、待她如珠如寶。

誰知到頭來,竟只是對方?將計就計的一場利用。

他甚至沒有打算在血洗長生門之時留她一條活路。

是陸霜意自?己心中不甘,懷著一絲僥幸的心理,在滴血的引魂劍下說出了那句試圖求生的話?。

“沈瑜知道?了你?是半妖之後,一定很恨你?吧?”

此話?一出,就見那原本眉目間還有幾分溫和的青年漆眸一瞇,竟緩緩露出個冰冷殘忍的微笑?,“哦,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又知道?了?”

陸霜意只想活著,慌不擇路的求著眼?前人,“別殺我,我可?以幫你?勸她!長生門作惡多端,罪孽已是罄竹難書,這些話?只有從我嘴裏?說出來才更加可?信!

你?信我,我能幫你?勸沈瑜!她聽?完你?的苦處後或許就不會再恨你?了!”

青年聞言沈默片刻。

而後不僅移開了橫在她脖頸處的長劍,甚至還非常溫柔的、給嚇得發抖的她披上自?己的披風。

“風大,別寒著了。”

謝翕此人,對有利用價值的人向來溫柔。

現在。

青年時隔月餘又一次出現在她面前,帶著溫柔清冷的氣息和唇邊淺笑?,漆眸像兩顆上等黑水玉。

他語聲淡淡,“陸仙子,你?踐諾的時候到了。”

雖說對於陸霜意能勸服阿瑜的說法存疑。

但謝翕心中還是有那麽幾分不合時宜的期待,他想著——萬一呢?

萬一真?能如她所說讓阿瑜回心轉意呢?

然而他卻怎麽也沒想到,陸霜意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不過一日,他就收到了沈瑜和離的靈信。

迫不及待打開靈信的謝翕,待看清楚上面字跡之後,那點兒隱秘雀躍的笑?意就徹底僵在了眼?底。

他似是不太明白一般,漆眸茫然著,將靈信上所書讀了一遍又一遍。

而後,將那封靈信碾成齏粉。

狹長的鳳目緊閉著,狠狠壓下喉嚨間不斷翻湧的血腥氣。

什?麽和離。

他絕對不會去境池邊赴約!和離之事她連想都不要想!

此事之後魔殿封鎖整整數日,連只鳥雀都不能靠近。

等謝翕好不容易平靜好心緒從魔殿裏?踏出來的時候,外面正站著幾個焦急等待了數日的魔將。

看到謝翕時,個個戰戰兢兢的慘無人色。

“怎麽了?”

青年語氣輕松,唇邊甚至帶了星點笑?意,因為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和妻子從長計議。

阿瑜心軟。

只要他多受幾次傷、多在她面前扮扮慘,她總會慢慢軟化下來不忍心再推開他的。

他們的時日還多,而他絕無可?能放手。

“魔主,夫人她、她……”

青年的笑?意就那麽僵硬在唇邊。

他故作不經意般,語氣間卻帶了幾分連自?己都沒發覺的顫抖,“阿瑜她怎麽了?”

“夫人不知為何竟獨自?一人去了境池邊,然後遇到了幾只入了魔的梼杌獸……”

底下的魔將不敢擡頭去看青年神色,“夫人她……死了。”

四周是長久的沈寂。

連風過林梢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唯獨沒有人的呼吸聲。

所有魔將都屏著呼吸大氣不敢出,生怕會一不小心惹怒面前的青年,到時候連個全屍都保不住。

誰知青年靜默良久,竟是面上有些茫然的說了句,“……原來,妖也是需要休息的。”

他一定是太累了。

太久沒休息,都出現幻覺了。

魔殿再一次關閉。

謝翕唇瓣慘白的躺在榻上,一雙漆眸怔怔失神著。

睡一覺就好了。

過去這一晚就好了,他喃喃自?語著,給自?己下了最強的昏睡決。

翌日一早。

青年拖著一身被嘔出的鮮血浸透的衣袍從殿中踏出來,他有些高興的想∶這樣去見阿瑜,她一定會心軟可?憐他,或許就不忍心再推開他了。

誰知道?,寢宮裏?沒有阿瑜。

魔域上上下下,哪裏?都找不見阿瑜的影子。

謝翕想到昨日的那場“噩夢”,霎時間臉白似鬼,冷汗一滴一滴從額間墜下來,他茫然失措的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如同?一個深深溺水的人。

血從喉嚨處不斷翻湧溢出,已經修補好的妖丹也開始隱隱有碎裂之勢。

青年什?麽都不關心,他只是蒼白著俊臉向前走著,只是想快一點找到他的阿瑜。

終於。

他在一個面無人色的魔將指引下,找到了那堵著氣不肯見他的妻子。

少女無聲無息的躺在千年玄冰鑄就的冰棺裏?,身上被咬出了好幾處黑黢黢的血窟窿。

凝固的血漬幹涸在她的衣裙上。

謝翕顫抖著雙臂,從冰棺中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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