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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5章 放下過往(全劇終)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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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急不可耐的想要扒光我身上的長裙,我略帶羞澀,又隱忍著心底的渴望。

“那你喜歡嗎?我就是那只妖精,想要被你吃掉的妖精。”

這些面紅耳赤的情話,我聽的並不少。第一次從自己嘴裏說出來,可真是有些難為情。

但那天,我就真實的說出來了,說完之後一直眼巴巴的盯著曲秋平,我要直視他的眼神,我要讓他此時亂了方寸。

說實話,看到有人在我面前亂了方寸,我竟然心底升起滿滿的成就感。

他曾經將我玩弄於鼓掌之間,讓我陷入到萬劫不覆的深淵,我心裏對他怎麽會沒有恨?可是恨不能解決問題,唯有釋然才能夠讓我將心底所有的恨,最後化作利刃一點一點戳中對方的內心。

他靠近我熾熱的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我順手環繞住他的脖頸,那些青澀的吻已經被他沖淡了,我關於人生所有美好的希冀,都讓這個男人毀滅了。

在他要攻破最後一道防線的時候,我突然停止了。

“等一下,什麽東西磕著我了。你別這麽猴急嘛,今天可是你爸***喪禮,要是被別人發現我們在這裏,肯定會亂說話的。”

我提醒了一句。

曲秋平微微松開了手,我卻順手抓到了一把雞骨頭,“啊,這是什麽?”我趕緊松手,然後大聲的叫出了聲。

“怎麽呢?”

我那麽一叫,將曲秋平的興致也擾亂了。

他靠近幾分,便看出了那只是雞骨頭,但,那可是剛剛吃過的雞骨頭。

“不是說喪禮期間要戒葷腥嘛,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有狗到這裏來了?這些人也真是大不敬,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裏了。”

我嘟囔了一句,順手將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自己身上套。

曲秋平的眉頭就蹙了起來,然後臉色也跟著陰郁了幾分。

“秋平,這件事情還是查一下吧,雖然都是小事,可是以後那你是當家的,他們要是不把你放在心裏,你這個位置怎麽可能坐的牢固?”

煽風點火這種事情,以前我不擅長,但是現在我可以慢慢學。

我知道曲秋平這個人高傲自負,所以,我這話說完,他長舒了一口氣,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果然,他走出去之後,就直接找了管家。

至於他和管家都說了些什麽,我並不清楚。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曲秋平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聚集在靈堂裏了。

他現在成了這個家唯一的主人,除了要在外人面前擺好架子之外,在家裏這些人面前當然也是如此。

“喪禮期間禁止葷腥,這條規矩,你們都清楚吧?”

他就站在最前方,聲音響亮的沖所有人說道,下面,一溜兒的人畢恭畢敬的立在那裏。一個個都是低垂著腦袋,等著曲秋平訓話。

曲悠悠還是坐在蒲團上,這會兒開始打瞌睡。

沒有人做聲,曲秋平又訓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希望你自己站出來承認,要是被我抓住了,可別怪我不客氣。”

他已經將這件事情上升為顏面的存亡,所以這個時候燒了一把火。管家已經將那些雞骨頭都收集了過來,蒲團上的曲悠悠依舊是渾然不覺。

我當時在心裏不由得冷笑,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神經大條呀。

神經大條還脾氣臭,這樣的人不被利用簡直就是浪費。

曲秋平問了半響,屋子裏沒有一個人承認。

番外一:072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72 曾經滄海難為水

神經大條還脾氣臭,這樣的人不被利用簡直就是浪費。

曲秋平問了半響,屋子裏沒有一個人承認。

他便有些惱怒了,“都不說是吧?都沒把我放在眼裏是吧?老爺和太太現在是走了,但是以後這個家是我說了算。你們要是不服氣,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

他發了飈,可是整個屋子裏的人都如同木瓜一樣,沒有一個人吱聲。

這樣的靜默,其實讓人覺得挺壓抑的。

曲秋平還在那裏教訓的時候曲悠悠已經沒有耐心聽下去了,她直接起身撅著嘴沖曲秋平說道,“大哥,你還有完沒完啊,這些人要是不聽話,直接讓他們滾蛋不就完了嗎?別跟他們啰嗦了,我都困了。”

她說著,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

可就在那個當頭,袖子上那片油漬卻赫然出現在曲秋平的面前。

“你袖子上是怎麽回事?”曲秋平也不算粗心的人,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他目光如炬的盯著曲悠悠,其實那時候他已經明白了,只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已。

他以為不把他放在眼裏的都是外人,卻絕對沒想到,第一個忤逆他的意願的人,便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沒……沒什麽……”曲悠悠想要掩飾,但是目光已經看到了那堆雞骨頭。如果說剛才她還處於懵懂的狀態,那麽現在,她已經完全知曉了。

“大哥,我要去洗手間。”

她說著,就想要逃跑,但是卻被曲秋平一把抓住了胳膊。

他花費了那麽多時間教訓傭人,他的妹妹卻讓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面丟了臉,曲秋平做不到隱忍。

他臉上的怒火一點一點的升騰,“曲悠悠,你現在給我老實交代,這件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他很是生氣,可是被他抓住手腕的曲悠悠卻拼命的掙紮,“大哥,你放手呀,我要去洗手間。”

她避而不答,但是她忘了,這個人是曲秋平。

所以,當那個耳光“啪”的一聲落在曲悠悠臉上的時候,我只覺得心裏像是吹過了一陣涼風一般。

他應該很是惱怒吧,這個不能幫他的妹妹,卻總是在這樣難堪的時刻讓他陷入到更加尷尬的境地。

“大哥,你打我?爸媽剛走,你就打我。”曲悠悠捂著臉,撒潑似的坐在地上就開始痛哭流涕。完全是一個巨大的孩子。

整個世界,她看不到任何人,只是看到自己的自私。所以,她本能的選擇用情緒來面對所有的事情。

那時候曲秋平的內心一定是崩潰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他作為一家之主的顏面該放在哪裏?

他不能蹲下身子來安慰自己的妹妹,這是絕對不可以的。

他還是黑著一張臉,“曲悠悠,你如果還記得你是曲家的人,就應該以身作則遵守這些規矩。爸媽剛走,你做的都是什麽事情?”

他厲聲呵斥,但是耐心不足。

“管家,過來將大小姐帶走關禁閉。讓她好好的反思兩天。”

曲秋平這個時候發了怒,多半是因為真的覺得憤怒。另外自然是有以儆效尤的成分,作為天子有錯與民同罪,他這個大義滅親的舉動,不過也是為了給自己樹立威信而用。

曲悠悠被帶走的時候,哭的十分的傷心。

我想我在那個時候應該站出來說幾句話的,但是我沒有。我已經不殺了,甚至說我學的很是聰明。

我知道我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話,勢必是引火***。

在公眾面前,善於隱藏自己,這是我學會自我保護的第一個要領。

曲悠悠被帶走之後,曲秋平還是覺得惱怒,他又繼續吩咐到,“這幾天要是有人問及大小姐,就說她身體不適在房裏休息。”

他說完,然後一揮手,所有人都散開了。

他動怒,說明心裏不爽。

我也沒想到,我輕易就讓他們兩個人都這麽不爽,我走過去,聲音十分的溫柔,“秋平,你也不要這麽生悠悠的氣,她還是個孩子,當然是管不住自己了。以前叔叔阿姨在的時候,她也是這個樣子,你要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會改的。”

我替曲悠悠說話,也算是給曲秋平自己找臺階下。

“就她那個性子?呵,我真是不知道我爸媽怎麽把她教育成了這個德行,都十幾歲的人了,還成天跟小孩子一樣。”他插著腰忍不住抱怨了一聲。

我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安慰他,“好了,你就不要生氣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再說了,你不是已經懲罰她了嗎?她一定會長記性的。晚點我找她聊聊,你也不要期待她一夜就長大嘛。”

終究是兄妹,曲秋平沒有多說什麽。

“蓮花,晚上你就不要走了,留下來陪我吧。”他的眼眸中又閃爍中火光來,我懂他話裏的意思。

只是現在,我不想做那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我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眼眸中都是楚楚可憐,“我也想留下來陪你,可我只是一個小姐,我在這裏算什麽呢?秋平,我不希望別人看到我在你身邊,從而對你抹黑。”

我說完,腦袋就靠在他的肩膀上。伸手環抱住了他的腰身。

給他想要的安慰,凡事理性的替他著想,這是我與曲秋平的相處之道。我慢慢的學會了,用怎樣的方式在他身邊生存。

“蓮花,謝謝你為我著想。”

他沒有強求,而是說了感激的話。

那時候我們擁抱在一起,就像是真的情侶一樣。而我無比的清楚,我們的身體無論怎麽靠近,我們的心都離得很遠。

我可以聽到他的心跳,但是那樣的心跳不屬於我,也不能與我引起共鳴。

我和他,或許是同一類人,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完全是不擇手段。只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他遠遠比我想的要腹黑。

所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話不無道理的。我在曲秋平的暗黑力量指引下,一點點變成了連我自己都不認識的那個人。

番外一:073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73 曾經滄海難為水

差不多十點的樣子我就離開了。

我有些疲憊,原本想著回去休息,可腦子裏第一個念頭竟然是要去赫家。

於是也沒多想就真的過去了,管家見到我,遠遠地就露出了笑容,“蓮花小姐,您過來了?”

他沖我笑著,趕緊開了院門讓我進去,“您那時候說的話,我轉告給老爺了,想不到真的很管用。老爺今天吃了一大碗小米粥。”

管家絮絮叨叨的跟我說著赫柄晟的情況,我心裏並沒有太多的情緒,但還是禮貌的隨口問了一些事情。

又朝裏走了幾步,快到靈堂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赫亦銘,“少爺呢?他吃了嗎?”我剛問出口,管家的眉頭就蹙了起來。

“哎,真是想不到少爺的脾氣那麽倔強,我讓人給他送了好幾次吃食,都被他趕出來了。都這麽打的小夥子了,可是做事情真是沖動呀!”

我和赫亦銘從未打過交道,甚至到目前為止,我們連一句話都沒有說上。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面,他都給我早熟而冷漠的感覺。

“我去看看他吧。”

管家告訴我,赫柄晟有事臨時去公司了,靈堂那邊暫時只有赫亦銘一個人。我去的時候,他還跪在蒲團上。

這個動作,他已經持續了好幾天。

我看到他孤單的背影,心裏其實挺不是滋味的,我在門口遲疑了片刻,邁開腳步朝裏走。

他木然的跪在那裏,仿佛周遭世界都不存在了。

“亦銘,你怎麽不吃飯呢?你這樣不吃飯,對身體不好的。你媽媽要是在天之靈知道你對自己這樣不好,她一定會很傷心的。”

我盡量讓自己語氣聽上去溫和幾分,蹲著身子在他旁邊說道,我說完,目光落在赫亦銘的臉上,他看都不願意看我一眼,只是緊抿薄涼的嘴唇,那張好看的的臉覆蓋上了厚厚的冰霜。

他不吭聲,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啥,於是就那麽蹲著,不一會兒腿腳就開始麻了。

我起身想要離開,赫亦銘卻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你是個小姐?”

他雖然是個孩子,但是話語裏卻滿滿都是輕蔑。

我心中不由得一怔,愕然的看著他,不由得臉頰就紅了。這是第一次,有人用這種語氣問我,我心裏覺得很是難堪。

我沒有做聲,他斜睨著眼睛瞟了我一眼,“我***死跟你有關是吧?”他再次質問,話語裏甚至是夾雜著恨意。

我不由得驚訝萬分,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好似被人誣陷了一般,“亦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媽媽是好姐妹,我怎麽可能去害她?再說了,警察不都說了嗎?這起交通事故時意外……”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赫亦銘從蒲團上站了起來,他的腿腳一定是麻木了,所以起立的時候身體跟著搖晃著好幾下。

“呵!意外?”他冷笑一聲,那張明明充滿稚氣的臉上,此時卻縈繞著嘲諷。他憤怒的眼眸盯著我,從下到上的打量著我。

在我眼裏,他只是一個半大的孩子,可是在他身上卻完全找不到一個孩子該有的行為。

他太成熟了,成熟的讓我覺得有些可怕。

我的手心滲出了汗液,我看著他,覺得心底委屈,但是又不知道如何來狡辯。

“你不就是想上我爸爸的床,取代我***位置嗎?我承認,你長得是挺好看的,可是你別忘了,你他媽不過是個小姐,你以為你害死了我媽,你就可能進入我們家?我告訴你白蓮花,你別做夢了,只要我赫亦銘還在一天,你就別想進我們赫家的門。”

他的聲音可真是尖利呀!

第一次,我第一次聽到從一個孩子的口中說出這番話來。

我嚇住了,驚得一臉慘白,“亦銘,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我急於想要解釋,可是我發現任何詞語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承認,我羨慕美菱的生活,我也羨慕赫家這樣優渥的環境。可是,我從未有過任何害人之心,我並不希望美菱就那麽死了。

我羨慕別人的東西,但是我並沒有想要占為己有。

赫亦銘又發出一聲冷笑,只是他的聲音有些無力,這麽多天的折磨,讓這個小夥子身上多了幾分憔悴。

“不是我想的那樣?呵呵,你們可真是偽裝呀,你敢說你不想做我爸的女人?白蓮花,我勸你就不要做夢了,我媽現在是沒了,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你做我的後媽。”

他再次大聲的沖我吼道。

我啞口無言,管家聽到裏面傳來的聲響一路小跑著過來,“少爺,怎麽啦?”

但是,屋子裏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我只覺得心裏委屈的很,但又沒有地方可以傾訴。

我伸手拭去眼角的淚水,什麽話都沒有說,緩緩地朝外面走去。

“蓮花小姐,老爺馬上就要回來了,要不……您再留一會兒,或者我讓司機送您回家吧。”管家很熱情,但我搖了搖頭,沒有領情。

我沿著赫家院門口的那條路一直走著,只覺得心裏亂糟糟的一團。

美菱的死,我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以我有限的閱歷來開,那絕對就是一場意外。

她那麽好的一個人,絕對不可能被人陷害的。

可是赫亦銘的那番話,此時在我心裏就像是刺一樣,使勁兒的紮著。

我就那麽走著,不想遇到剛好也是這樣走著的赫柄晟。

與他撞上的時候,我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與我撞上的時候,他也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蓮花!?”

“赫先生!?”

我們脫口而出,也不知怎麽的,突然見到他,我覺得內心溫暖,像是找到了皈依一般。這種感覺很奇妙,但是卻來的真實。

“你這是怎麽呢?”他微微蹙起眉頭,一眼就看到了我臉頰上掛著的淚水。

我原本只是覺得委屈,被一個小孩子誤解了,流點淚水發洩一下情緒罷了,可是現在赫柄晟這麽一問,我突然覺得特別想要大哭一場。

我不是矯情,但是真的就那麽哭了。

番外一:074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74 曾經滄海難為水

一個大男人立在我身旁,露出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來。我想我那時候應該讓他為難了吧?

他也不做聲,只是那麽站著。

後來,想起什麽,遞過來一點紙巾給我。

我知道自己這樣情緒化不好,趕緊擦幹了淚水,“赫先生,讓您笑話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我找了個借口趕緊離開,他目送著我,卻並沒有多說什麽。

回到住處,我並不能安睡。腦子裏一直浮現出赫亦銘的樣子,還有他說的那些話,好像是對我的譴責一樣。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沒有出現在赫家,直到美菱出殯的那天,我才過去。

儀式很簡單,我見到赫亦銘抱著美菱的遺像,木然的在人群前方走著,那個樣子,讓人看了真的是心疼不已。

可是,這個讓人心疼的孩子,卻是一只紮人的刺猬。

我呆的時間不長就離開了,回去沒多久,曲秋平就來了。他的到來,讓我很是意外。

“你怎麽來呢?”我穿著睡裙開門,他喝了一點酒,說話的時候能夠聞到很濃烈的酒氣,他朝我邪魅的笑了笑,然後伸手就過來摟住我的肩膀,卻是附身在我的肩頭咬了一口。

“哎呀,痛!”我推開他,他又是得意的笑。

“蓮花,今天我們該慶祝一下。”

他丟下我,然後一個人仰靠在沙發上,鞋子也沒有脫,翹著二郎腿搭在茶幾上。

我很是意外,曲家父母還沒有出殯,按道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呈現在悲痛之中,可是在他的身上,掩藏不住的是欣喜。

“慶祝?什麽事?”

我給他倒了一杯水端過來,他沒有接,我便放在茶幾上。我剛落座,他的聲音就想起來了,“呵,以後,我就不是曲少了,我是名副其實的曲總!”

說著,他看向天花板,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愉悅。那種愉悅,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壓抑住的。我的腦子轉的不算快,但是他簡單的這麽一說,我心底還是懂了。

“你爸爸不是都要捐給慈善機構嗎?”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對於這些事情,我並不上心,總覺得是別人的事情,跟我沒多大關系。也是後來,我經歷了那麽多事情之後,才開始懂得,學會經營才能讓財富聚集。

曲秋平的鼻翼李發出一聲冷哼,“憑什麽?那是我們曲家的東西,憑什麽他說給別人就給別人?”

他很用力的反駁,而後,伸手搭在沙發上敲擊著。

他有這個習慣,陷入思考,或者是沈浸得意的時候,都喜歡保持著這個動作。

“那是怎麽回事?這不是很難改變的嗎?”我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因為在那一刻,我敏感的察覺,他跟我說的事情,其中隱藏著巨大的信息。

人都是無法抗拒好奇的,也許曲秋平最初並不打算跟我說這些,可是 後來,他實在是想要找個人傾訴,又自以為我這樣的人,單純到極致,根本就不懂這些。

只是他不知道,我本無心,但跟在他身邊,我學會了做一個有心人。

“這些你就不懂了,只要我曲秋平想要改變的事情,就絕對沒有改變不了的。反正,我現在是曲總了,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他的眼裏,閃爍出充滿野心的火光。

那是一個男人對未來掌控力的自信,我只是靜靜的看著曲秋平,覺得他身上迷蒙著太多我看不清的東西。

“我還沒吃飯,你去做幾個菜吧。我有些餓了。”

他對我說道,我起身就進了廚房,但是心一直都不寧靜。

曲秋平似乎很是興奮,一直在不斷地打電話,我能夠聽到他的笑聲,那些無法隱忍的笑聲真的就如他諷刺一般。

一個人反常,必然是遭遇到了反常的事情。

我當時只是疑惑,所以就留了一個心眼。

飯菜做好之後,我還找了酒水過來。

“既然是好事兒,我們該慶祝一下的。”我沖他笑笑,露出溫婉的模樣。

他很開心,也沒有拒絕,“蓮花,我發現我們越來越默契了,還是你最懂我。”他沖我說道,然後伸手在我的臀上揉捏了一把。

“你越來越沒正經了。”

我白了他一眼,斟滿酒,便跟他碰杯。在來我這裏之前,他其實已經喝了不少酒,所以,不過三五杯下去,曲秋平就露出了醉態。

我的酒量在夜總會這段時間鍛煉的不錯,也知道怎麽控制著不讓自己醉倒,所以曲秋平醉的時候,我還保持著清醒。

“秋平,你沒事吧?要不……我扶你去睡覺?”我起身攙扶著他,他臉上只是露出笑,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笑。

“蓮花,我高興,我是真的高興。”

他絮絮叨叨的想要說個不停,我最怕的便是喝醉酒的人,一開口嘰嘰歪歪的要一直不停的說下去。

但是那天,曲秋平說的話,卻是顛覆了我的三觀。

“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郁郁不得志嗎?”酒精給了他說出內心真實想法的膽量,他拉著我,將我往他懷裏拽了拽,“蓮花,你想不想知道?”

我便“嗯”了一聲,像是少女一樣崇拜的看著他,那些跟我沒關系的事情,可是我還是想要知道。

他就笑,摟著我一直笑個不停,“是曲萬祥那個混蛋呀,他一直壓著我你知不知道?他就是誠心要跟我過不去,我肯定不是他生的,他就沒有我這個兒子。是啊,他都沒有我這個兒子,我憑什麽要有他那個老子?”

他罵罵咧咧的說出這番話,我震驚無比。

我驚詫的盯著曲秋平,一瞬間覺得自己內心擁堵不堪,覺得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他不是要擋我的路嗎?他以為他還是之前那個他?呵呵,他還真是高估了自己。蓮花你知道嗎?我想要得到的東西,任何人都阻攔不了。他想要捐給慈善機構當好人,沒門兒,我曲秋平絕對不會答應。”

他每次說完一段話,就一直不停的笑,那笑是得意的,是他勝利心態的象征。

番外一:075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75 曾經滄海難為水

“可是,他既然不同意,那你怎麽可能拗得過他呀?”

我知道他話裏有內容,在這場以他傾訴為主的對話模式裏,我沒有給曲秋平太多空間。

我想要知道自己的信息,我想要解開內心的抑或,而我那時候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這不是很簡單嘛,誰要是擋我路,誰就得死。”

他突然說出這句話,我驚訝的一下子坐了起來。

難道說,曲萬祥的死跟曲秋平有關?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可是父子呀。

也許是我的動作大了幾分,曲秋平看著我,“蓮花,你這是怎麽呢?”

我心裏是驚濤駭浪,但是臉上卻還是保持著淡定,“沒有,你剛才扯到我頭發了,痛死我了。”

我說著,又如同小鳥一般依偎在他的懷裏,“秋平,你也太不容易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一直被你爸爸這麽壓著。現在他死了,你終於得到你想要的了。”

我努力保持著冷靜,想要從他嘴裏知道更多有用的信息。

如果說曲萬祥的死跟曲秋平有關,那麽他的母親呢?那麽美菱呢?這兩個人不是無辜嗎?

我無法用言語表達出我當時的心情,我問完,期待著曲秋平繼續往下說。

“他早就該死了,只是我一直沒有找到好的契機。這個老東西,真是冥頑不化,都一把歲數了,不為自己的兒女打算,竟然想要做菩薩。真是個天大的笑話。”我搖晃著腦袋,表達著他內心對那個老男人的否定。

我能夠聽到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但是這一點用都沒有。

我很害怕,又有些不敢相信,這是曲秋平一手所為。

“那你母親呢?她也沒什麽錯吧?”

趁著他此時還清醒,我忍不住又問道。那個善良的女人,一生唯唯諾諾只為了丈夫和兒女,她完全沒有自我,哪裏有錯,以至於必須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我的話音剛落下,曲秋平的眉頭就蹙了起來,他似乎很不願意提及到自己的母親,借著酒勁兒,他一把推開我。

“她也該死,一天到晚只是知道圍著男人轉,根本就不知道保護自己的兒女,她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來當母親?”

我震驚了。

屋子裏再次沈默下來,曲秋平接著說了些什麽,我一點都沒有聽到,我只覺得那時候耳朵好似有一扇門,一下子就關閉了。

那種冷,是從心裏一點點彌漫開來的。

“美菱呢?”我心底最後一道防線就要坍塌了。

我望著他,希望他不要提及到這個人。

但是,曲秋平又笑了。

“她是不該死,可是她必須死。”

他說完,就不再往下說了。

我那時候沒有追問,因為曲秋平給我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我那時候根本就消化不了。

所以,赫亦銘說的沒錯,這次車禍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所以,他就是罪魁禍首!

知道真相的我,內心淩亂不堪。

曲秋平沒過一會兒就沈沈的睡了,而我躺在那裏,卻覺得內心十分的煎熬。

我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走動,心底有一萬個沖動要將曲秋平繩之以法,這個念頭在我腦海中沖撞著,但我卻沒有勇氣實施行動。

他背負了三條人命,為了得到他想要的,完全是將那些人的生命視為兒戲,把這一切當做是自我上升的墊腳石。

這樣的陰狠,我第一次見到。

這一夜,對我來說是不平靜的,只覺得這夜黑的讓人可怕。

但是對於曲秋平來說,這個夜卻是一個美夢的開始。

天亮的時候,我還光著腳丫子在屋子裏來回的走路,我想了一宿,仍舊是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如何去面對。

他醒了,從房間裏出來,光著上身,頭發淩亂。

“怎麽這麽早就醒了?”他說著走向洗手間去,我沒有回答,手上夾著的那根煙熄滅了,我又重新點燃了一只。

想要靠香煙來保持大腦的清醒,但是我做的不夠。

後來,他出來的時候,見我還是這樣神經兮兮的在屋子裏走來走去,不由得走過來,伸手要把我攬入懷裏,而我,卻像是兔子一樣逃脫了。

“怎麽呢?蓮花。”

他似乎忘了自己昨晚說的話,而我,一時間還不知道如何來面對他。

我驚慌失措,就那麽定定的看著他,只覺得此時的曲秋平,讓我覺得更加的可怕。

可是我轉念又想通了,他或許本來就是個可怕的人,只是善於偽裝而已。

要不是他,齊學東不會離開,要不是他,我也絕對不會淪落成一個小姐。

呵!我其實一早就知道他的真實面目,我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這次車禍意外,是你導演的,對嗎?”

我目光灼灼的看向曲秋平,我也不知道為何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我說出來,曲秋平震驚,我自己也頗為震驚。

可是,話已經說出口了,就沒有挽回的餘地。

他的眉頭一點點的蹙起,“蓮花,你在說什麽?”他不敢相信,甚至是以懷疑的目光看向我。

其實,我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所以,我做好了預期準備,“昨晚,你都告訴我了。”我淡淡的說完,然後嘆了口氣。

“其實,我一早就懷疑到了,你讓我給美菱的那個小包,不是禮物,對吧?說到底,我也算是你的幫兇呢!”

我輕笑一聲,將手裏的煙蒂扔掉重新又點燃了一支,“秋平,你要這麽做,為什麽不肯告訴我?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你這是讓我給你陪葬啊!”

我說完,就那麽一直看著曲秋平,他也看著我,我們目光交匯,他的內心一定覆雜吧。

末了,他什麽都沒說,卻是一下子笑出了聲,“蓮花,咱們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跟你瞞著呢。是的,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但是你也知道,我這麽做是被逼無奈的。”

“被逼無奈?”我不由得冷笑了一聲,“被逼無奈所以殺人滅口?那麽美菱呢,她哪裏妨礙到你呢?”

番外一:076 曾經滄海難為水

番外一:076 曾經滄海難為水

只是一瞬間,我覺得我氣的渾身都開始發抖。

曲秋平把話說的如此冠冕堂皇,就好像他殺人滅口理所當然一般。

見我拆穿了他的陰謀,他反而淡定了許多,慢悠悠的點燃一支煙,然後再沙發上擺出一個悠然的姿勢。

“她?”他鼻翼裏發出一聲冷笑,“她必須死。”他淡淡的說道,語氣卻是咬牙切齒。

我不由得覺得心痛了幾分,美菱那麽善良的一個女人,為什麽一定要成為別人過河的棋子?

我不解的看著曲秋平,又問道,“為什麽?”

知道真相,並沒有讓我覺得心裏好受幾分,我只是覺得寒心,甚至是不知所措。

曲秋平瞇縫著眼眸打量著我,“蓮花,女人太聰明不是一件好事。這件事情反正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就索性全部都告訴你吧。”

他頓了頓,伸手彈掉煙灰,於是慢悠悠的說道,“我的夢想是要建立自己的帝國。曲萬祥那個老東西非要跟我過不去,那我只能讓他提前去死咯,我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至於美菱,呵,那也不能怪我,怪只能怪她嫁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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