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三次對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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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餵！真的假的？！那不是塔矢亮嗎？！”
由於是海王出場，盡管還沒到決賽階段，但周圍也還是圍了不少前來觀戰的人。
就在這時，人群中的一個人突然小聲驚呼道。
“你說的是傳聞具有職業水準的那個塔矢亮嗎？”另一個人的語氣聽起來完全不相信的樣子。
因為塔矢亮從未參加過業餘大賽，所以，盡管很多人都聽說過他，但真正認識他的人卻很少。
“是啊！我在圍棋雜志上看過他，所以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最開始出聲的人肯定地回答著，“他穿著海王的制服，還坐在主將的位子上耶！”
“他那麽厲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院生嗎？”
“如果是院生，就不能參加業餘大賽了。所以他應該不是院生。”
… …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但阿光根本沒功夫去理會。
“塔矢……”他怔怔地望著面前的人，像自語般輕聲喃喃著，“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塔矢直直地凝視著阿光：“你還記得，你說過不願和我對弈的話嗎？”
“！”
對於阿光稍顯驚愕的反應，塔矢只是平靜地繼續說道：“既然你和其他人對弈都沒問題的話，對手是我也沒關系吧？”
“還是說，莫非你——”塔矢掃了一眼滿臉驚詫的筒井，“打算現在選擇棄權？”
“……”
阿光朝筒井的方向望去。
筒井學長雖然什麽也沒說，只是他那雙眼睛裏似乎隱隱地寫滿了請求。
這是筒井學長一直都期盼著的比賽，所以，自己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任性地放棄對局的。
沒想到，為了追趕佐為，塔矢他竟然——
“塔矢你……”
“這次我不會像上次那樣輸給你了！”塔矢宣誓般地沈聲道。
上次的對弈啊……
佐為的思緒不禁稍稍有些放遠。
回想在半年之前，由於一份對圍棋的執著之心，讓他再度覆活於現世。
可惜的是，佐為所寄宿的阿光對於圍棋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連圍棋最最基本的內容都完全不懂。盡管如此，阿光還是盡可能地滿足他想要對弈的願望。
雖然和阿光的爺爺對弈也很有趣。只是，自己還是期待著能和實力比較強勁的對手下棋。
終於有一天，佐為如願以償地下了一盤，而那局棋的對手，就是面前的這個孩子。
與塔矢第一次對弈結束後的第二個星期天，自己和這個孩子進行了第二次對弈。
第二次的對局，是阿光先提出來的。
“不。求之不得！”
看著塔矢那充滿鬥志的雙眼，佐為明白，他這是在向自己宣戰。
塔矢身上隱隱浮現的初具雛形的氣勢，讓佐為回想以前自己在虎次郞身邊時見過的那些前來挑戰本因坊秀策的高手們。
想到第一次對局時這個孩子的表現，佐為的嘴角浮起讚許的微笑：
他的年齡雖然和阿光一樣大，但卻已經能下得那麽好，這真是難能可貴！*^____^*
雖然不夠成熟，但是他的每步棋都很高明，即使是有點棋力的人也贏不了他。
我感覺他正隨著他自己的每一步棋漸漸地覺醒。等他長大之後，一定會變身為猛獅，或是會化身為巨龍！
不過，話雖如此——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不是我的對手。
提到小孩子，佐為忍不住有些沮喪。
話說回來，虧得阿光跟人家年齡一樣大，卻連棋子的拿法都不懂。唉……●︿●
嗯，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這個孩子的眼神清爽澄澈，似乎前途無量……不過現在，他卻張牙舞爪，對我懷有敵意。
我應該先以些微之差，避開這個孩子的攻擊，然後摸摸他的頭，並且安慰他呢？
還是說……
佐為站在阿光的身後，溫和地望著塔矢。
阿光他們猜先之後，塔矢突然補充了一句：“貼目是5目半。”
“貼目？”
不僅是阿光，佐為也困惑地挑了挑眉。
雖然阿光在圍棋教室學習過一段時間，不過白川老師一直都在講詰棋，並沒有詳細介紹有關對弈規則的事。
在自由對弈時間，因為阿光是小孩子，雖然那些大人們沒有讓子，不過也都是讓阿光先下的，所以從來沒有提到過貼目的事。
見阿光有些不理解的樣子，盡管有些疑惑，塔矢還是解釋了一下：“先下的黑棋因為比較有利，所以白棋一開始就能獲得5目半。也就是說，假設盤面是50目對50目，白棋就以多5目半贏得棋賽。”
噢——5目半呀！
在塔矢的說明下，佐為這才明白了貼目的意思。
原來你也不知道什麽叫貼目啊……←_←阿光用月牙眼看著佐為。
因為本因坊秀策的時代，還沒有這樣的規則呀……::>_<::佐為委屈地為自己辯解著。
難道你不覺得拿黑棋時比較有利嗎？
我只知道自己執黑棋時，從來沒有輸過！(▼ヘ▼#)阿光不太信任自己實力的話語一下子讓佐為燃起了鬥志。
“那麽……請多指教！”
塔矢直直地望著阿光。他的視線甚至還有些鋒利。
“佐為……第一手要怎麽下？”似是被塔矢的氣勢嚇住了，阿光有些不安地詢問著。
右上角，小目。
這樣的氣勢，佐為以前見過很多次，所以並不受什麽影響。
阿光依照佐為的指示放下了黑子。
塔矢在阿光放下棋子之後並沒有動作。
他一直默默地盯著棋盤，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分鐘。
佐為見狀，嘴角不禁浮現一絲笑意：
第一手就思考這麽久……
呵呵……整個氣勢都傳過來了！
對我來說，這雖然不是必須全力以赴的棋局，不過，還是令人好興奮、好期待呢！
啊，追求最好的一步棋，這是多麽歡喜的事呀～~~O(∩_∩)O~~
經過長長的思考之後，塔矢終於在棋盤上放下了白子。
4之四，星位。
星位麽？那麽，“右下角，小目。”
塔矢回應的是4之十六，依舊是星位。
這種下法在秀策時代是很難理解的。總覺得很有意思呢！(*^﹏^*)
“15之三！”
緊接著，白子落在了17之十五。
……嗯！
佐為望著棋盤認真思索著：
像這種……小目的棋子受到威脅的情況，上回對局時也發生過，我每次都會下尖還擊。
可是，既然有5目半的負擔，這種下法可能會太溫和了一點。
下夾的話，進攻速度應該會比較快……
一間夾……
或是二間夾……
！
就在佐為還在考慮如何應對會比較合適的時候，他無意間對上塔矢的視線。
你在等著我下尖是嗎？佐為一下子就察覺出塔矢的意圖。
既然如此，這樣也好。
佐為的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他“唰”的一聲打開折扇：“15之十六！尖！”
阿光剛將棋子放好，塔矢就快速地在17之十一處落下棋子。
來吧，盡管放馬過來吧！
以你的圍棋實力，我今天應該可以下個過癮了！≥﹏≤
佐為只覺得自己整個心都變得極其的愉悅。
“6之三！”
“4之二！”
“9之三！”
… …
“8之三！”
“7之四！”
… …
“11之十六！”
用右邊的三間拆來擴張領地好嗎？ (^~^)
“10之十六！”
下一手斷，讓上邊變厚實，也很有趣！ (^__<)
“10之十七！”
向左下方進攻，使白棋孤立，應該也不錯！ (>﹏<)
然後，然後——
話說回來，阿光擺棋子的速度快多了耶！他也許有天分喔！
佐為望著阿光在自己的指示下快速而準確地放著棋子的樣子，在心裏暗暗想著。
下一手呢？
見佐為遲遲沒有說話，於是阿光仰起頭望著佐為。
5之十七！
佐為在說出下一手的位置之後，看著阿光的手勢，忍不住想要嘆氣：如果手勢能再修正一下，那就好了。唉……（︶︿︶）
望著落在4之十七的白子，佐為思索了一下：
從那邊擋我的棋嗎？
這一手夠強！
不過，我只要略為閃避一下。
“5之十八。”
用右邊的黑子加以連接，如此一來，弱的反而會變成白子！佐為是這樣確信著的。
但是，在看到塔矢落在7之十六的白子後，他原本悠哉的情緒一下子消失了。
因為……
被白子咬住了！
佐為稍稍分析了一下局勢，發現自己竟被塔矢將計就計、反將了一軍……
自己原先抱著指導塔矢的心態而閃避的攻勢淩厲的白子，如今變得異樣的沈重。
沒想到，自己竟然完全中了他的圈套！
佐為的神情頓時凝重了許多。
“6之十五！”
“啪！”
他的攻擊已經對我造成了殺傷力！
“4之十三！”
“啪！”
棋形裂開了！連右邊的黑子都有危險！
我太輕敵了！
原來上一局，你是小看了阿光，所以沒有使出全力！
佐為吞了口口水。
看來是我錯估了你的實力！
盡管佐為的出手已經越來越淩厲。
然而，由於塔矢自始至終下法都相當嚴謹，並未下錯一子，再加上自己一開始的留手，使得佐為不得不陷入苦戰之中。
不妙！他不顧愚形，仍然在斷我的棋路！
再這樣下去，我的棋形會崩潰掉！
只好出狠招斷了他的生路。否則，輸的人就是我了！
“6之十九！”
這一手棋如同散發著寒光的鋒利無比的寶劍，一下子斬斷了塔矢所有的退路。
“我……我認輸了……”
塔矢的這句話，宣告了棋局的勝負。
可是，佐為的心中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悅感。
因為，對方明顯是實力在自己之下的對手，自己本該以指導棋的方式和他對弈的。
然而，自己卻在對方的步步緊逼之下忘記了初衷，不僅開始全力以赴，甚至還一心求勝……
這樣的勝利，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也難怪阿光會忍不住質問著自己……
每每想到那一次的對局，佐為就會覺得心裏異樣的沈重。
而如今，這將是他和這個孩子的第三次對弈了。
望著面前這個眼神堅定的少年，佐為不由得在內心輕嘆：
這孩子，今後也會繼續不斷地追逐我吧？
追逐著我——
他會成長到什麽地步呢？
“現在是比賽時間，請保持安靜！”
主持人的出聲讓圍觀的人群停止了討論。
待會場內安靜下來之後，他才繼續宣布道：“請開始對弈！”
工作人員的話音剛落，塔矢便將手伸向了棋罐。
事已至此，阿光嘆了口氣，也打開了蓋子，準備開始猜子。
這時，他聽到“啪嗒”一聲。
原來，是塔矢手中的蓋子掉到了地上。
阿光這才註意到，塔矢的手正在微微地顫抖著。
作者有話要說：
寫一次對弈覺得死了好多腦細胞……(╥﹏╥)
下一章會有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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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人群中的一個人突然小聲驚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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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塔矢亮從未參加過業餘大賽，所以，盡管很多人都聽說過他，但真正認識他的人卻很少。
“是啊！我在圍棋雜志上看過他，所以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最開始出聲的人肯定地回答著，“他穿著海王的制服，還坐在主將的位子上耶！”
“他那麽厲害，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院生嗎？”
“如果是院生，就不能參加業餘大賽了。所以他應該不是院生。”
… …
周圍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但阿光根本沒功夫去理會。
“塔矢……”他怔怔地望著面前的人，像自語般輕聲喃喃著，“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塔矢直直地凝視著阿光：“你還記得，你說過不願和我對弈的話嗎？”
“！”
對於阿光稍顯驚愕的反應，塔矢只是平靜地繼續說道：“既然你和其他人對弈都沒問題的話，對手是我也沒關系吧？”
“還是說，莫非你——”塔矢掃了一眼滿臉驚詫的筒井，“打算現在選擇棄權？”
“……”
阿光朝筒井的方向望去。
筒井學長雖然什麽也沒說，只是他那雙眼睛裏似乎隱隱地寫滿了請求。
這是筒井學長一直都期盼著的比賽，所以，自己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任性地放棄對局的。
沒想到，為了追趕佐為，塔矢他竟然——
“塔矢你……”
“這次我不會像上次那樣輸給你了！”塔矢宣誓般地沈聲道。
上次的對弈啊……
佐為的思緒不禁稍稍有些放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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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佐為所寄宿的阿光對於圍棋一點興趣也沒有，而且連圍棋最最基本的內容都完全不懂。盡管如此，阿光還是盡可能地滿足他想要對弈的願望。
雖然和阿光的爺爺對弈也很有趣。只是，自己還是期待著能和實力比較強勁的對手下棋。
終於有一天，佐為如願以償地下了一盤，而那局棋的對手，就是面前的這個孩子。
與塔矢第一次對弈結束後的第二個星期天，自己和這個孩子進行了第二次對弈。
第二次的對局，是阿光先提出來的。
“不。求之不得！”
看著塔矢那充滿鬥志的雙眼，佐為明白，他這是在向自己宣戰。
塔矢身上隱隱浮現的初具雛形的氣勢，讓佐為回想以前自己在虎次郞身邊時見過的那些前來挑戰本因坊秀策的高手們。
想到第一次對局時這個孩子的表現，佐為的嘴角浮起讚許的微笑：
他的年齡雖然和阿光一樣大，但卻已經能下得那麽好，這真是難能可貴！*^____^*
雖然不夠成熟，但是他的每步棋都很高明，即使是有點棋力的人也贏不了他。
我感覺他正隨著他自己的每一步棋漸漸地覺醒。等他長大之後，一定會變身為猛獅，或是會化身為巨龍！
不過，話雖如此——
小孩子終究是小孩子……不是我的對手。
提到小孩子，佐為忍不住有些沮喪。
話說回來，虧得阿光跟人家年齡一樣大，卻連棋子的拿法都不懂。唉……●︿●
嗯，那麽，接下來該怎麽辦呢？
這個孩子的眼神清爽澄澈，似乎前途無量……不過現在，他卻張牙舞爪，對我懷有敵意。
我應該先以些微之差，避開這個孩子的攻擊，然後摸摸他的頭，並且安慰他呢？
還是說……
佐為站在阿光的身後，溫和地望著塔矢。
阿光他們猜先之後，塔矢突然補充了一句：“貼目是5目半。”
“貼目？”
不僅是阿光，佐為也困惑地挑了挑眉。
雖然阿光在圍棋教室學習過一段時間，不過白川老師一直都在講詰棋，並沒有詳細介紹有關對弈規則的事。
在自由對弈時間，因為阿光是小孩子，雖然那些大人們沒有讓子，不過也都是讓阿光先下的，所以從來沒有提到過貼目的事。
見阿光有些不理解的樣子，盡管有些疑惑，塔矢還是解釋了一下：“先下的黑棋因為比較有利，所以白棋一開始就能獲得5目半。也就是說，假設盤面是50目對50目，白棋就以多5目半贏得棋賽。”
噢——5目半呀！
在塔矢的說明下，佐為這才明白了貼目的意思。
原來你也不知道什麽叫貼目啊……←_←阿光用月牙眼看著佐為。
因為本因坊秀策的時代，還沒有這樣的規則呀……::>_<::佐為委屈地為自己辯解著。
難道你不覺得拿黑棋時比較有利嗎？
我只知道自己執黑棋時，從來沒有輸過！(▼ヘ▼#)阿光不太信任自己實力的話語一下子讓佐為燃起了鬥志。
“那麽……請多指教！”
塔矢直直地望著阿光。他的視線甚至還有些鋒利。
“佐為……第一手要怎麽下？”似是被塔矢的氣勢嚇住了，阿光有些不安地詢問著。
右上角，小目。
這樣的氣勢，佐為以前見過很多次，所以並不受什麽影響。
阿光依照佐為的指示放下了黑子。
塔矢在阿光放下棋子之後並沒有動作。
他一直默默地盯著棋盤，就這樣持續了好幾分鐘。
佐為見狀，嘴角不禁浮現一絲笑意：
第一手就思考這麽久……
呵呵……整個氣勢都傳過來了！
對我來說，這雖然不是必須全力以赴的棋局，不過，還是令人好興奮、好期待呢！
啊，追求最好的一步棋，這是多麽歡喜的事呀～~~O(∩_∩)O~~
經過長長的思考之後，塔矢終於在棋盤上放下了白子。
4之四，星位。
星位麽？那麽，“右下角，小目。”
塔矢回應的是4之十六，依舊是星位。
這種下法在秀策時代是很難理解的。總覺得很有意思呢！(*^﹏^*)
“15之三！”
緊接著，白子落在了17之十五。
……嗯！
佐為望著棋盤認真思索著：
像這種……小目的棋子受到威脅的情況，上回對局時也發生過，我每次都會下尖還擊。
可是，既然有5目半的負擔，這種下法可能會太溫和了一點。
下夾的話，進攻速度應該會比較快……
一間夾……
或是二間夾……
！
就在佐為還在考慮如何應對會比較合適的時候，他無意間對上塔矢的視線。
你在等著我下尖是嗎？佐為一下子就察覺出塔矢的意圖。
既然如此，這樣也好。
佐為的嘴角勾起一絲淺笑。
他“唰”的一聲打開折扇：“15之十六！尖！”
阿光剛將棋子放好，塔矢就快速地在17之十一處落下棋子。
來吧，盡管放馬過來吧！
以你的圍棋實力，我今天應該可以下個過癮了！≥﹏≤
佐為只覺得自己整個心都變得極其的愉悅。
“6之三！”
“4之二！”
“9之三！”
… …
“8之三！”
“7之四！”
… …
“11之十六！”
用右邊的三間拆來擴張領地好嗎？ (^~^)
“10之十六！”
下一手斷，讓上邊變厚實，也很有趣！ (^__<)
“10之十七！”
向左下方進攻，使白棋孤立，應該也不錯！ (>﹏<)
然後，然後——
話說回來，阿光擺棋子的速度快多了耶！他也許有天分喔！
佐為望著阿光在自己的指示下快速而準確地放著棋子的樣子，在心裏暗暗想著。
下一手呢？
見佐為遲遲沒有說話，於是阿光仰起頭望著佐為。
5之十七！
佐為在說出下一手的位置之後，看著阿光的手勢，忍不住想要嘆氣：如果手勢能再修正一下，那就好了。唉……（︶︿︶）
望著落在4之十七的白子，佐為思索了一下：
從那邊擋我的棋嗎？
這一手夠強！
不過，我只要略為閃避一下。
“5之十八。”
用右邊的黑子加以連接，如此一來，弱的反而會變成白子！佐為是這樣確信著的。
但是，在看到塔矢落在7之十六的白子後，他原本悠哉的情緒一下子消失了。
因為……
被白子咬住了！
佐為稍稍分析了一下局勢，發現自己竟被塔矢將計就計、反將了一軍……
自己原先抱著指導塔矢的心態而閃避的攻勢淩厲的白子，如今變得異樣的沈重。
沒想到，自己竟然完全中了他的圈套！
佐為的神情頓時凝重了許多。
“6之十五！”
“啪！”
他的攻擊已經對我造成了殺傷力！
“4之十三！”
“啪！”
棋形裂開了！連右邊的黑子都有危險！
我太輕敵了！
原來上一局，你是小看了阿光，所以沒有使出全力！
佐為吞了口口水。
看來是我錯估了你的實力！
盡管佐為的出手已經越來越淩厲。
然而，由於塔矢自始至終下法都相當嚴謹，並未下錯一子，再加上自己一開始的留手，使得佐為不得不陷入苦戰之中。
不妙！他不顧愚形，仍然在斷我的棋路！
再這樣下去，我的棋形會崩潰掉！
只好出狠招斷了他的生路。否則，輸的人就是我了！
“6之十九！”
這一手棋如同散發著寒光的鋒利無比的寶劍，一下子斬斷了塔矢所有的退路。
“我……我認輸了……”
塔矢的這句話，宣告了棋局的勝負。
可是，佐為的心中完全沒有勝利的喜悅感。
因為，對方明顯是實力在自己之下的對手，自己本該以指導棋的方式和他對弈的。
然而，自己卻在對方的步步緊逼之下忘記了初衷，不僅開始全力以赴，甚至還一心求勝……
這樣的勝利，是完全沒有意義的。
也難怪阿光會忍不住質問著自己……
每每想到那一次的對局，佐為就會覺得心裏異樣的沈重。
而如今，這將是他和這個孩子的第三次對弈了。
望著面前這個眼神堅定的少年，佐為不由得在內心輕嘆：
這孩子，今後也會繼續不斷地追逐我吧？
追逐著我——
他會成長到什麽地步呢？
“現在是比賽時間，請保持安靜！”
主持人的出聲讓圍觀的人群停止了討論。
待會場內安靜下來之後，他才繼續宣布道：“請開始對弈！”
工作人員的話音剛落，塔矢便將手伸向了棋罐。
事已至此，阿光嘆了口氣，也打開了蓋子，準備開始猜子。
這時，他聽到“啪嗒”一聲。
原來，是塔矢手中的蓋子掉到了地上。
阿光這才註意到，塔矢的手正在微微地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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