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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壓根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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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琉裳這話一出,首先變臉的不是鳳歲慈而是傅仁義。鳳歲慈一心要往鳳琉裳身上潑臟水,自然是不願意放過任何一個機會,而傅仁義則是不同。

他更看重他傅家的利益,鳳琉裳話中之意十分明顯。

她現在也算是傅府一員,她若是有事,傅府絕對會被拖下水,這一損俱損的道理,他明白的很。

狠瞪了一眼鳳歲慈,鳳歲慈此時也反應了過來,暗恨自己剛才太過心急,急忙勉強笑了一下,想要說什麽彌補一下,卻被孟松搶先開了口。

“傅夫人,你說吳俊才是鳳小姐的未婚夫?”

府衙大堂上吳俊才也是說鳳琉裳是他的未婚妻,孟松見傅家人言詞閃爍,也不等他們再說,抓住要點,直接詢問。

“這個……”這下子鳳歲慈不敢說了,她轉頭看了一眼傅仁義,見傅仁義目光冷沈,更覺語塞。

“吳俊才不是小女子的未婚夫。”

忽而聽到鳳琉裳清脆出聲,孟松目光轉向她,正要問,又聽她平靜的道:“小女子與那吳公子一無姻盟,二無信物,只是姑媽曾經向小女子提過一次罷了,若這樣吳公子就算是小女子的未婚夫,那未免有點可笑了。”

她的聲音如珠玉落盤,清脆清楚,不怒不嗔,聽在人的耳中,只覺得讓人感覺淡然寧靜。

孟松下意識覺得,鳳琉裳沒有說謊,不過吳俊才咬死說令牌是鳳琉裳給的,還說他們是未婚夫婦的關系,而鳳琉裳雖然不承認她與吳俊才有姻盟關系,但是也說認識他,所以不管怎麽樣,他都得帶鳳琉裳走一趟。

他向來僵硬的臉上微緩下來,上前一步道:“鳳小姐,先不管那吳俊才和你是什麽關系,今天晚上他牽扯上一樁案子,而他又牽扯出了鳳小姐你,鳳小姐必須得去一趟府衙大堂了。”

“小女子明白,這就跟大人去。”鳳琉裳撇清她與吳俊才的關系也不過是按自己原計劃行事,這一趟府衙她一定要去的,若是不去,那她給吳俊才準備的“驚喜”就白費了。

眼看著鳳琉裳就要和孟松走出去,鳳歲慈不死心的突然問:“琉裳,你怎麽戴著面紗?”

總算是註意到了這個啊!鳳琉裳勾唇一笑,停步回頭道:“姑媽,琉裳是未出閣的姑娘,現在要跟著孟大人前去衙門,戴著面紗不是更好麽?”

鳳歲慈臉上一僵,她只所以這樣問,一是心裏感覺古怪,二是想著若吳俊才出了事,那她就可以趁機把鳳琉裳和吳俊才的事情傳出去,到時候就算是她不嫁到吳家,名聲已毀,也沒有什麽好人家會要她了,到時候她再想法子算計就更容易了。

可是鳳琉裳這樣一做一說,只怕自己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

“這個自然是好,那你去吧,完事了早些回來。”鳳歲慈言不由心的說道。

鳳琉裳掩在面紗後面的唇角微勾,聲音幽涼:“姑媽放心,琉裳必定早些回來。”

說罷,鳳琉裳跟上孟松的腳步,淡雅身影緩緩遠去。

鳳歲慈凝眉看著那一抹遠去的素影,目光幽沈,她總覺得剛才鳳琉裳的語氣古古怪怪的,似乎她什麽都知道,似乎……

“老爺,你說琉裳這一去會不會出什麽事?”

“你還有臉問我?你剛才胡說八道什麽?那孟松是什麽人?是京兆尹的人,那吳俊才犯到他手裏,能有好事麽?你竟然還說他是琉裳的未婚夫,你是非要把我傅家扯進這渾水裏麽?”傅仁義剛才忍了半天,這會子手指著鳳歲慈的鼻子,大聲喝罵。

鳳歲慈驚呆了,她也知道剛才是自己心急了,見傅仁義發怒,她急忙解釋:“老爺你別生氣,其實琉裳與那吳俊才沒有什麽的,當時……”

“鳳歲慈我知道你要算計你這侄女,這我可以不管,但是你別把我傅府和我傅仁義的前途給扯進去,若是讓我發現有一點兒危險到傅府的地方,你別怪我不講夫妻情面!”

傅仁義不等鳳歲慈解釋完,怒吼幾句,一甩袖子大步走了出去,留下鳳歲慈渾身顫抖的坐在那裏,一時反應不過來。

府衙大堂。

吳俊才跪伏在地上,忽而聞到一股清幽馨香,他身子一顫,擡頭望去,只見孟松身後跟著一個銀綠裙子戴面紗的少女正緩步進來。

他一眼看清,不禁急道:“琉裳,琉裳!”

鳳琉裳聽到他的聲音,心無波瀾,腳步姿態更是不偏不倚,只是緩步上前,彎身下拜,聲音清脆:“民女鳳琉裳,見過大人。”

姚長寧看著鳳琉裳,問:“你就是鳳琉裳,長安街濟世堂的掌櫃?”

“正是民女。”鳳琉裳淡聲回答。

見她行禮如儀,語氣淡定,姚長寧也感覺微訝,聲音微緩:“你可認識這枚令牌?”

鳳琉裳擡頭望去,然後很自然的搖了搖頭。

“不認識,民女從未見過。”

話音落,別人沒說什麽,吳俊才先是叫了起來:“琉裳你這是什麽話,你怎麽能說不認識,這令牌分明是你親手給我的!”

“放肆,大人在堂,大人還沒有說話,哪輪得到你說話!”孟松大喝一聲,他看一眼淡然站立的鳳琉裳,越發覺得吳俊才可厭,不由自主的便出言維護。

吳俊才嚇得身子一顫,可事關生死,他急忙道:“是草民該死,可是這令牌真的是她給我的啊!”

姚長寧一拍驚堂木,嚇得吳俊才住了嘴,他看著鳳琉裳,又問:“你說你不認識這令牌?”

“民女從來沒有見過。”鳳琉裳的語氣分毫沒有被吳俊才影響到,只是淡定的回答。

“那你可認識這吳俊才?”姚長寧又問。

鳳琉裳轉過身來,頓了一會兒,才道:“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吳俊才一聽,一下子急了起來,還要再叫,卻又聽鳳琉裳清清淡淡的道,“不過吳俊才這個名字民女卻是聽過,但是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就是吳公子麽?”

她說著,伸手一指,正指上趴伏在地上一臉驚異的吳俊臉身上。

吳俊才急了,這是什麽跟什麽?怎麽鳳琉裳一進來不但說不認識那令牌,更說不認識他?

顧不得剛才被孟松吼過,他急道:“琉裳,你什麽意思?你怎麽會不認識我,我們可是有婚約的?”

“是麽?”鳳琉裳聲音清清冷冷,不急不徐,“婚姻大事必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請問吳公子與我可有這兩樣麽?”

“這……”吳俊才一下子臉色慘白起來。

當初這親事並沒有什麽媒妁,而且他也是因為聽鳳歲慈說鳳家有家產,為了那豐厚的嫁妝才應下這門親事,再後來知道鳳琉裳貌醜,他更是嫌惡,加上鳳琉裳主動要求要先接觸一段時間再正式議親,他們的婚事說起來別說是媒妁之言,中間連個正經傳話的都沒有。這樣認真細想起來,若是鳳琉裳不認這門親事,他還真的無可奈何。

鳳琉裳看吳俊才臉色驟變,唇角微翹,這門親事當初她只所以應下又央鳳歲慈給她一年的時間考慮,就是為了今日。口頭的盟約,又算得了什麽,而且也沒有媒證,她現在只要不認,沒人敢說她與吳俊才訂下親事。

更何況,她還有一招未使出來呢。

她目光盈盈的凝住臉色慘白的吳俊才,她要等他跳進她設好的套子裏,若是他不跳,那真真是無趣。

吳俊才細幽的眸子一凝,現在他隱隱已經明白過來,今天他是逃不了這一劫了,若不能把事情分辯清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盜取宮中令牌以及運送禁物之罪足夠他受的了。

原先他還想著把這件事情解釋清楚,再與鳳琉裳繼續糾纏下去,就算是今天惹了她生氣,他也能找機會再把她哄過來。可是這會子他完全沒有這個想法了,不管如何,他都先要把自己摘出去才是首要,鳳琉裳是死是活,他是管不了,那鳳家的家產,他也不敢再肖想了,眼下保命要緊!

“大人,我與鳳琉裳確實是婚約,只是之前並無媒證也沒有信物,但是這令牌確實是她給我的,是我與她見面,她親自給我的!”

姚長寧見一個從容淡然,一個焦急辯白,一時間也有點理不清頭緒,更何況若是這吳俊才之事與鳳琉裳無關,他又何必苦苦扯她下水,這其中必定是有事才對。

他沒理吳俊才,只是望向鳳琉裳,道:“鳳琉裳,吳俊才咬死與你有婚約,而且也咬定這令牌是你給他的,你有什麽要解釋的麽?”

“有。”鳳琉裳依然是從容不迫的語氣,“民女說過,吳公子與我沒有婚約,但是之前民女姑媽也確實提過這件事情,但是民女和姑媽說了,一是民女有孝在身,而且又是國孝期間,不宜議親,所以這件事情便算了。至於吳公子所說的婚約,民女是半點也不知,就算是去問民女的姑媽,想必姑媽也會如此說。”

現在鳳歲慈必定是被傅仁義給罵了,就算真的要去問她,只怕她也不敢說什麽了。

聽她說得篤定,姚長寧又問:“那你確定從來沒有見過吳俊才嗎?”

“確定!”鳳琉裳聲音清脆如玉相撞,篤定道,“民女只是聽說過吳公子的名字,至於他本人,民女壓根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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