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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上電按開關,再按,再按……經久不用,似乎接觸不良了。

怒氣非常蓬勃,小宇宙蓄勢待發即將爆炸。

大不了……大不了老子不出去了!老子等自然蒸發!

誰怕誰!

叩叩叩——

有臉來敲門?哼!

“蘭姨在學織毛巾,新織了兩套送我們,我換掉沒及時放進去,你來拿一下。”

我狐疑,難道錯怪他了?不過毛巾也可以自己織嗎?那得要費多大精力啊,蘭姨可真閑。我正站在門邊,就挪到門背後的位置開了道縫,果然舒閑伸手進來,拿著粉色和藍色兩套毛巾浴巾。毫無疑問,粉色肯定是我的了,放在以前我耍賴也要搶藍色的,但最近我有點奇怪,不僅對粉色這類小女生顏色不排斥了,還喜歡上甜美可愛風格的衣服飾品,讓我自己都膈應得不行,死別扭不敢承認。

人確實都要變,可這……忒亂來了。

仔細擦幹,穿上小褲褲和裹胸,套上飄逸的睡衣。這裹胸是扣式的,穿脫方便,當初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賣這個的店。我在家喜歡穿睡衣,一個人我有時不穿內衣,兩個人就不行了。在我的觀念裏,怎麽能在別人面前不穿內衣呢?夫妻也不行,當然某運動時除外嘿嘿嘿咳。

邁出浴室。

邁出浴室,雙腳卻止步不前。

大腦遲遲抉不出指令。我知道舒閑在客廳裏,我甚至能感應到他坐在大沙發靠近陽臺的那一側。然而我的房門如同黑洞,只等我有一點點松動便要頃刻間將我整個吸入吞沒。二選一。

“我不知道的就是,我還能等多久。”

——從客廳傳來舒閑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卷完啦。上面這十幾萬字我斷斷續續寫了一年,人物很多是有原型的,事件也有很多是真實發生過。下面的不知道要寫到什麽時候去。祝看到這段話的人(如果有的話)能夠開心幸福*( ̄︶ ̄)*

☆、小瑪快跑*( ̄︶ ̄)*

這個位置我們互相看不到。寂靜無聲的房子裏,那句話不疾不徐卻不容抵擋地鉆進我的耳朵。

他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你的記憶我無法消除,所以就直面吧。你問什麽,我都會回答。”

這是要做什麽?

“我等你問。”

五分鐘後,舒閑過來拎走了我。

客廳沙發上——

“我知道,我都明白,但是,”他鄭重地對我下命令:“現在,問我一個問題。”

我一怔腦子還沒轉過神就下意識地服從了命令脫口問道:“你是左撇子嗎?”

舒閑:“……”

好像有什麽……碎了?

舒閑深吸氣:“不,無聊時練的。”

這個插曲並不能緩解我的心情,我不用看鏡子,我知道我的臉色正在變得蒼白,我的眼睛在傳達著內心的倉惶。我不自覺地攥著手心:“必須問嗎?”

“必須。”

我沒有說話地呆怔半晌,終於垂下肩膀,問得更像是自言自語:“必須嗎。”

舒閑沒有再回答,也沒有回答的必要。

我把腿收上沙發環抱著,發了會兒呆,又把腿放了下去,理了理腦子發現已經攪成一坨漿糊,慢慢隨著嘆氣發出聲音——

“啊……啊……”

我覺得自己像個二傻子,但我還是固執地,吸一口氣繼續嘆著平平的單音節:“啊……啊……啊……”

隨即我皺起眉頭,最後氣沈丹田大喝了一聲:“啊!”

這一連串神經病行為結束後,我的內心終於能夠略微浮動地保持在一個相對、比較平靜的狀態,然後我轉過身子和舒閑正面相對。

把問題從腦子裏過了下,我才問出了口:“你對我什麽想法?”

舒閑不假思索道:“愛,想獨占。”

“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微頓了一下,接著問,“直到我死?”

舒閑深深看我一眼:“是。”

我抿了抿嘴,皺著眉,有點遲疑:“我不會變老了?”

舒閑眼睛好像晃了下,我沒看得太清楚。他搖頭道:“不會。”

我心裏紛亂如麻,理不出頭緒來,我咬著下唇,不停地給自己打氣,指甲掐進了手心我卻感覺不到疼痛。“你是什麽?”我問。

他清晰的聲音:“鼠妖。”

我很冷靜,我並沒有特別詫異,這個答案其實隱隱地早有準備,從生活的點滴,從他若有若無的暗示。反而因為這最大的秘密的揭開,心內的忐忑放下,我有些荒唐地感到和他的距離無形中又近了一些,於是接下來的問話也說得順暢起來。

“你想和我過什麽樣的生活?”

“像現在這樣,我們共同生活就好。”

“你會一直待在……人界?”

舒閑點頭道:“依你意願為主。”

“嗯?意思是我也可以去……那個……”

“若是想去妖界、冥界,十年後我帶你去。”

“……哦。”我沒管這個十年是怎麽回事,反正我才不會想去,“嗯……你多現在少歲?”

“記不得清了,一千九百多。”

我被口水嗆了下,差點把鼻涕噴出來,旁邊沒見衛生紙,我吸了吸鼻子:“你遇見我之前生活在哪?”

“在人界,不同的地方。”

“哦,一個人……啊……”我歪頭瞄著他的反應,試探地問,“一個妖?”

舒閑有點無奈地看著我:“是。”

啊,那我算是他初戀啦?誒呀媽呀真他媽的榮幸死了我靠。

“等等我想想。”好像……就沒別的什麽重要問題了?

還真的,確實沒有。我心裏頗為郁悶,我糾結那麽那麽久的東西,背著那麽重的心理負擔,破釜沈舟攤開來竟然就這麽幾個坦白的問題而已?更扯淡的是最後我貌似根本不在意這些。我靠,我這絕不是自貽伊戚!絕、對、不、是!

我揉揉眉心,轉換了問題方向:“那紅拂果是不是有問題?”

“是,用來改變人的體質。”

“那我還是人吧?”我剛問出口就不由自主地笑了,哪有人是不變老的。朝他搖搖頭,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什麽時候對我有點那什麽的?”

舒閑手指撫上我臉頰,涼涼的手指對比顯得我的臉熱得不正常,不用想一定是紅了。“這要怎樣判定?不知不覺就喜歡了。第一次給你紅拂果,便是做了決定,想要你留在我身邊。”

我剛想低頭躲開他的手,他卻提早一步收了回去。

“那你就直接給我吃?你沒想過我願不願意嗎?”這也是挺堵心的一件事,舒閑的決定從來都不需要過問我的意見,雖然我這個賤兮兮的性格,他這樣我覺得更省事不費心,可我畢竟還是個有獨立人格有思想的人類(應該還算人類吧?),總被略過我肯定會有點擰巴啊。

“因為我知道,你終會愛我。”

……不得不承認,這樣氣場全開的回答,我完全招架不住……

我被很言情很小白很不服氣但又微微嬌羞地——秒掉了。混蛋,除了他再不會有人或妖或別的什麽這樣了解我。我簡直是弱爆了!……但是也很幸福噢?

撲棱撲棱甩甩頭擺脫掉這傻逼的心理活動回歸正題:“在人界的妖多嗎?”

“沒有特意找過,遇到的不多。”

這我倒是很理解,舒閑一般不主動建立交流。“蘭姨也是?”

“蘭花妖。”

“哦,我認識的還有嗎?”

“天大副校長。”

“……”我無語,也難怪,“那我錄取走的是正常程序嗎?”

舒閑笑了笑:“按程序的,只多了副校長推薦。”

唔,我點點頭,心情好了不少。

“啊!”我神色一凜,“你的衣服、車子、錢,都怎麽來的?”

“……”舒閑含蓄地解答,“我有許多珍稀的材料。”

“哦,我忘了……咳,”覺得我思維有點跑,我定了定神,“當初和我一起離開小鎮,是因為我做的飯嗎?”這件事偶爾想起來除了自豪……其實還是有點郁悶的。

舒閑道:“不全是。感覺對了。”

這一句話卻比告白還要讓我心動。

我望進他的眼睛,深黑無底,仿佛有一個旋渦卷走了我的意識,但我又清清楚楚地知道我說了什麽。那句最原始而動人的話語從我口中吐出:“我愛你。”

“我知道。”舒閑笑著,緩緩、緩緩地靠近我,微涼的柔軟的嘴唇輕輕碰到我的嘴唇,安靜地相貼,而後慢慢退了回去。

我整個人都溫熱起來,像跌進了暖而清甜的海裏,從未有過的感覺幾乎將我的眼淚勾出來,我想我死在此刻也沒有缺憾了。

等等,我還沒破處呢,不能滿足!(咳)

“你……”聲音發出我立刻閉嘴,這個脫線的“你”字音調高音色膩,駭了我一跳,清清嗓子,“你想過以後嗎?”

“多久以後?”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是問我身份怎麽辦,我……不會老,短時間還行,總不可能過幾十年還用現在的身份吧。”除非我活不到三四十就死了,不過舒閑應該能讓我多活幾年吧?

“不必擔心,我都會為你置辦,我們可以到其他地方,像我以前那樣。”

“唉……”我不免有些遺憾,但也明白只能這樣。

“對了!我在鳳祥看到吊死鬼,還有那貓妖,還有我聽到我們學校的樹說話,”我咽了咽口水,“都是因為我體質改變了嗎?”

舒閑坦然地點頭,似乎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麽。

我憂心忡忡:“那就是說我以後還會遇到這種事?”

舒閑擡手捏了捏我的耳垂:“有我在,你還擔心什麽?第一階段已成了,只要這項鏈與手鏈不離身,等閑妖、鬼你自不會見到。”

我癟嘴,被捏到的耳垂有點發燙。所以說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變好看、駐容顏,與放棄正常生活隨時準備迎接糟心事,二者是共存的。

“嘿!”我一拍手底氣回覆滿槽,瞪他,“你之前說你不知道還能等多久,是什麽意思?”

“你想聽?”舒閑眉眼笑彎。

看他這表情,八成是情話。可他當時那句聽在我耳朵裏就是“我快沒耐心了,你再不來我就走”,我也不怕他覺得我臉皮厚反正他早知道,這必須問清楚!

“說吧。”

哪知舒閑突兀地冒出一聲:“喲。”我臉皮頓時有點頂不住。

“我不知道的就是,我還能等多久。”舒閑收斂眉目,徐徐說道:

“活得太久,時間對我幾乎失去意義,最初以日、月來計,漸漸以年、十年、甚至百年來計。我與你共同生活兩年有餘,決意留你不過一年,一年算什麽?若是遇到你之前的我,便等同於你的三四天罷。原先我的計劃是不論你怎樣做,我只從旁修正你的方向,直到明確指向我,因為我想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然而自我與你相處,時間就越走越慢,現今變作一分、一秒,如凝固一般,難以忍受。太漫長了。你已經開始認真考慮我們的關系,假使我今日不說破,你又要退回去。只差一步,我不甘心。我不知道我還能等多久,等到我等不及,我也許會使用手段。我不認為使用手段獲得的愛比自然萌生的愛低一等,但我不願那樣做,畢竟,我已擅自改變了你的人生,我希望你選擇我是全然出於自願。否則我怕我會失掉一些自信。”

我那沒臉沒皮的眼圈不爭氣地紅了,幾乎一瞬之間我就原諒了他。

舒閑看著我,純黑色的瞳仁透射出純粹的真摯:“起先,我不明白為什麽我不是人卻渴望你像一個人類愛另一個人類一樣愛我,後來我才想通,是因為我擁有了人類的感情,因為我愛你。”

我的雙眼都已經被水膜充滿了,可還是有液體湧出,於是終於沖破堤壩淌下來。我狼狽地擦著臉,突然想到,我還會死,我能陪舒閑多久呢?可能一百年都不到。想象他看著我死去的畫面,我的眼淚就停不下來。

舒閑不明就裏,手上多了卷衛生紙想幫我擦,我抓過來扯了長長一條胡亂繞成一大團捂住整張臉。

舒閑一下一下地輕拍我的背。

在被捂死前我及時拿開了衛生紙,喘了幾口氣,眼淚總算停了。

還能怎樣呢?人與妖的距離終究是無法跨越的,既然他選擇了我,我也選擇了他,那就只能珍惜當下,盡力把每一秒都過得快樂幸福。

我撲過去,帶著義無反顧的氣勢抱住了他。

這個擁抱令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契合與安穩。我確信,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啊或其他。

“我會活多久?”我小聲問。這一生我都不離開你,但請給我一個心理準備。

而舒閑剛環住我的手卻放開了。

有四個字在我耳邊變成了聲音。

——“與我同壽。”

作者有話要說: No more to say.

☆、小瑪快跑*( ̄︶ ̄)*

我的身子瞬間僵了。我還抱著他,卻感覺我們的距離被拉得極遠,中間裂開了一道不可跨過的鴻溝。我的血液逐漸地冷卻,手臂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過了不知多久,舒閑兩手搭上我的腰,將我推開,這個過程漫長到讓我領悟了他所說的時間凝固。

可是我不得不開口,從牙關艱難地擠出一個一個字:“‘與我同壽’是什麽意思?”

這一次,舒閑沒有回答。

我的心一下子沒了著落,聲音發虛,眼圈發熱,企望他能說出我想要的回答。“你會活多久?”我又問。

舒閑沈默地坐著。

“五千年?八千年?還是上萬年?”我可能很冷,因為我的嘴唇在不住地顫抖。

舒閑仍然沈默,他站起身。

“你別走!”我急忙大喊,“你說清楚!我,我會活多久!”

他的眼眸中流轉著靜默而覆雜的情感,我強迫自己不去註意那雙眼,擋在他面前死死盯著他的嘴。

“你說的是什麽意思?我不能死了?我不是個人了?你說清楚啊,你快說啊!你憑什麽?憑什麽連我活多長你也要做主?你憑什麽隨便控制我?”

從我嘴裏發出的質問是那麽地不真實,我無暇理會舒閑此刻的反應,我好像不是我了,我的意識飄散著將欲脫離這具身體,周圍的聲音和環境都變得模糊起來,我只能聽見接連不斷的驚惶的逼問。

“你說啊!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我什麽人?不!你是個妖!你這個妖……你憑什麽自作主張來轉變我!我是人啊!我不要變成妖怪!不能變老已經夠了,你不能給我正常人類的壽命嗎?我不想,我不要活幾百年都不死,我不要!你快把我變回來,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太可怕了,這太可怕了……你為什麽不說話?回答我啊!你不是說我問什麽你都會回答,你快說啊,你……”

舒閑彎低身子,向我伸出了手。

……

我不可置信地瞪著我的手,我竟然……在舒閑碰到我之前,竟然打掉了他的手?!

我這是……怎麽了?我……

無助的情緒在侵蝕我,它們像億萬只螞蟻爬滿了我皮膚和內臟表面的每一平方毫米,讓我一動也不能動。

終於,“你只願陪我幾十年。”舒閑淡淡地說,無波無瀾地,“原來你更願意死亡而不是與我共生。是我想得太簡單。”

霎那間我墜入茫然之中,不知作何反應。

先前的設想從根基被推翻,整座大廈傾覆,站在下面的我無處可逃。我所建立的未來是虛妄的,所以,根本不會有未來啊。你怪誰呢?我又去怪誰呢?也許我應該繼續憤怒、發洩?不,我那燥熱的心臟正被沈甸甸地壓著,它慢慢、慢慢地在冷卻。這是為什麽?

“別難過了。十年後,若你仍不願,可同其他人類一樣,衰老死亡。我不逼你。”

我驚愕地猛然擡頭,舒閑移開目光不與我對視,那雙總是瑩亮潤澤的黑色瞳仁此時灰暗無光。

我清晰地感受到自胸口傳來的疼痛,原來……心臟真的會疼。而那疼痛的程度,言情劇也並沒有誇張——

疼得我全身都失去力氣,疼得我眼淚都爭相奔湧,疼得我一個字都說不出。

“你休息吧,待你冷靜時,我聽你的決定。”舒閑的聲音越來越輕,像遠山上的鐘聲籠繞在我耳畔,又恍如一聲長長的太息。他的話音落下的剎那,我的眼皮不堪重負,也什麽都聽不到了。

最後只有,他的臉一點一點消失在我視線的畫面,刻在了腦海。

我動了動眼珠,毫無光的感知。在一片黑暗中,我睜開眼仍是黑暗。屏住呼吸聽到了風聲,我又重新閉了眼睛。沒有絲毫困意,這一次昏睡好像一場圓滿的充電,經年不知不覺流逝的那些,此刻都回來了。

連慣有的懶散,一時半會兒也養不出了。

我籲了口氣,慢慢翻成側躺,拉過旁邊的圓柱抱枕圈在懷裏。在刮著風的夏季深夜裏,這黑暗、靜謐的房間,忽然讓人無所適從,什麽都不對,溫度,味道,還有感覺。

我太清醒,躺了些時候終於還是坐起來,下床走到門邊。摸到門把手的瞬間,卻突然全身被冰凍一樣不能再動,腦中有什麽一晃而過,我的眼睛融化了。

自我醒來,心裏一直有一種很難受的感應,令我極不適應,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錯,只得暫且忽略。我躺著時回想了我們的問題,當我坐起來時,我確信這次我無法妥協。假如……也許就要散了吧,我這樣想著,走向房門,或許……還有更好的兩全的辦法?

站在門邊,那種感應愈加強烈,難以繼續壓制,我感到疑惑,甚至是有點慌怕,極度想要弄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在碰到門把手的那一刻,那一秒我終得明悟——

舒閑不在房子裏。

他也不在房子的附近。

不在我能感知到的任何地方。

——————

8.7 也許是晴吧

四點了,快天亮了。我睡了三天,不到四夜,半夜醒來他已經不在了,走了,好像再也不會回來。什麽都不拿走,也什麽都沒有留下。

——————

8.8有風

今天一直不餓。樹一直在晃。

——————

8.11 陰

昨天暴雨,窗子在響,睡一整天,很爽

哈哈哈騙你的,我做了好多夢,頭要炸了,媽逼哈哈真粗俗

神經病

——————

8.12雲

什麽都沒有發生

買方便面忘帶錢,老板讓先欠著

泡好了,我去吃了

——————

8.13陰吧

在屋子裏閑呆了一天,忘去還錢了,但要睡了,晚安吧

我為什麽要寫日記?記錄這些東西到底有什麽意思

不知道,也許是我活著的證明

呵,晚安

哈,傻逼

——————

8.15 多雲

天氣很好,我出門買了些菜回來,今天的雞蛋炒老了,鹽放多了。米飯還好,蒸了一大鍋,這幾天都可以省事了。

明天可能要下雨

——————

8.17 連陰雨

第二天

哈哈哈

神經病

——————

8.18雨還沒停

拉肚子了。

哈哈哈哈哈



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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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9



——————

8.23

——————

8.24不知道

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死都想不起來,我還沒死,我每天都做夢,夢到你哈哈哈哈過了這陣子就好了。一切都會好的

會的。

——————

8.27 有涼風穿堂

我趴在客廳的地上,天氣很好,我的心情也還好。都做了什麽呢?這幾天,除了……哦,還有家務,還有,好像沒了。昨天開了他的房間,挺幹凈,就沒進去。啊還有看電影和電視劇

放了一串咕嚕屁。

不臭

哈,真逗。

為什麽不叫舒搖舒遙舒堯舒姚?都不好聽。為什麽呢?為什麽呢?這樣突然就走,連句道別都不說。這兩年算什麽呢?我算什麽?也對,兩年而已。這樣挺好的,真的,這樣最好,最完美了。是啊,我以前不也是這樣做的?最好不過了。

嗯,我只要活好我的一輩子就好了。

、、、?

——————

8.28悶

早已註定了

有過就夠了

我很好,還這麽年輕,未來有無限種可能

人生哪有不遺憾呢

一切都會好的

會的,張磨古

我愛你

——————

作者有話要說:

☆、小瑪快跑*( ̄︶ ̄)*

總覺得我忘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我心不在焉地打掃房間,想捋出被我漏掉的事情,又不敢太仔細地回憶。打掃到只剩下客廳的時候,我扶著腰挪到沙發上臥著。昨晚腦子裏一直盤著靈異故事,不敢睡,到四點天快開始亮了才迷迷糊糊睡著,九點醒了,就開始打掃衛生。這一臥,我就知道我恐怕要在這睡幾個小時了。

夏天的風不涼,不用擔心感冒,只差一點點就完全收攏眼皮,門鈴客客氣氣地響了。第一下我還沒反應過來,聽到第二聲,我一下彈起來,回過神已經站在大門邊了,我才突然想到如果是舒閑,他不會按門鈴的。誰還會找我呢?我透過貓眼看了一眼,門外站的是許久未見的李普洱。

“怎麽呢?”我開了門讓他進來,把打掃工具放到角落裏,沒找見茶葉,就從飲水機接了杯溫水給他。

等我坐下了,李普洱放了一張紙和一張機票在茶幾上。看他的意思是給我的,我疑惑地伸手拿過來看,紙上面印著不知道誰的姓名和手機號碼,還有天城的一處詳細地址。

“這什麽?”我問,然後看機票,上面是我的名字,九月四號到天城的。我楞了楞,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到腿上,我居然忘了開學這回事!我靠疼死我了!

“你托舒閑尋的租房地址,房東聯系方式。”李普洱說。

我結結實實怔住了。

“舒閑不是不告而別,事發突然,他沒有時間應對,因此受傷嚴重,現在還沒有醒。我曾欠他一次,現在是還的時候,在他能見你之前,預計六至七年,你若有事,可以找我。你現在需要幫助嗎?”

我遲遲鈍鈍地搖了搖頭。

“你的手機是關機狀態。”李普洱最後提醒道,“再見。”

我坐在沙發上,看著他走出去,聽得關門聲的一聲輕響,突然覺得有點冷。

出門把掃脖子的頭發剪短了,仔仔細細洗了個澡,挑衣服修指甲地拾掇齊整,檢查了手機、錢包、鑰匙,終於在太陽西沈前出了門。

坐在公交車上,我想起老朱發的短信,不禁又笑出了聲。

一開門,瘦了一大圈的老朱直把我嚇了一跳。老朱把我引進臥室,臉上的笑就沒落下來過,嘴裏不住地誇他寶貝女兒多可愛多可愛。水蛇正坐在床上逗小瓜瓜,對這個小名我略有點想扶額。水蛇豐滿了許多,臉圓了,腰上也長了肉,倆人的體型倒是更配了。

小瓜瓜還真像老朱誇的,大眼睛翹鼻子嘟嘟嘴,雖然還有點沒長開,也真是夠可愛了。小胳膊胖得一截一截的,那小手就像個小球球,手指只有一點點長。

一個新生命的誕生,給一個家庭所帶來的,無可估量。

那麽小的,香香軟軟的,卻蘊含著足以充盈一個家的能量和希望。她象征廣闊的未來,也教人更珍惜當下。既是上進的動力,同時又是溫暖的後墻。

多好的小嬰兒。

老朱下廚做了飯,我吃完和他們聊了會兒閑話,看天幕將暗,便起身作別。

街道上一盞一盞地亮起了燈,我又感到冷了。飯後的閑話還在耳邊——

“蜀仙仙仙呢?沒跟你一起來?”

“……沒,他有事去外地了。”

“桑小子呢?你們仨現在都不玩了?”

“……他……我們都戒游戲了,要好好學習。”

鬼話。呵……

到小區門口才意識到,居然就這麽晃晃蕩蕩到家了。買了兩袋方便面捎回去,這就是夜宵和明天的早飯了。

後天九月,就要振作起來了啊。我的時間還在按分按秒地繼續。

一個人坐飛機的感覺,真不怎麽好受。

我拖著行李箱走出機場,雖然很想吃東西,但瞥一眼旁邊餐廳的價格表,還是算了吧。

路上轉了幾回車,灰頭土臉地奔到家門外,掏了鑰匙卻舉不起手來往鎖眼裏捅。

裏面沒人了。裏面誰都沒有。

我才明白醒悟從今以後當我回到房子時舒閑不會來給我開門了。

以後出門必須帶著鑰匙了。

以後是一個人了。

這冷鍋冷竈冷聲冷色的房子,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家了。

過了一星期,抱著兒子的韓星和她媽媽到了天城,我去火車站接著她們,就把她們帶到幫韓星租的房子去。我提前到那邊看過了,也跟屋主聯系見了面,各方面都挺好,我覺著韓星也肯定能滿意。

韓星兒子又長大了點,路上我抱了會兒,胳膊居然有點吃不住。韓媽媽不停地謝我,後來看我不好意思了,才把話題轉開,問了些生活方面的問題。

韓星今天很沈默,除了剛見面時打招呼,後來都基本不說話。到地方之後,韓星看了看房子,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我頓時有種“好兄弟,欠你的我記著了”的詭異武俠感覺。之前在電話裏我跟韓星說過房子的大概情況,也報了價格,看她這樣那就是合意了,我問過她們,然後打電話把房東找來,雙方協議一簽,這件事就徹底辦成了。

晚上我做東請她們到飯店吃了一頓,氣氛和樂融融,送她們到家後,我一路奔到地鐵站趕上最後一班,孤孤零零地回家去。

躺床上翻了幾圈,我才想起我還不知道韓星她兒子的名字呢,小名叫“洛洛”,聽著有點女氣,不過這話我也就心裏想想。

睡著也就忘了這事。又過了兩天,韓媽媽說要走了,我剛好沒課,跟韓星一塊去送她。

確認韓媽媽安全上車之後,我和韓星往回走。沒什麽話說,我就揀著我知道的天城的事說著,走了一陣,我接過洛洛幫她抱著。按這樣看來,其實每個媽媽的臂力應該都不錯吧。

“哦,我還不知道洛洛叫什麽呢?”我隨口問道。

韓星似乎笑了一下,隨即聲音帶著溫柔的暖意回答我:“叫韓弗洛。”

難得我心裏通透,竟立時聽懂了是哪幾個字。

更難得……是少年情深。

見她和洛洛的生活已經步上正軌,我也就安心丟開了這檔事,開始找兼職。

“您好,請看一下,謝謝。”

我面帶機械的微笑第無數遍重覆這句話,遞出一份傳單。

對方極有禮貌地停下腳步接過去,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走掉。聽聲音好像有點耳熟,不過這些天聽過的聲音太多太多了,我沒在意繼續發傳單。

呼,總算發完了,我揉揉僵笑著的臉,拖著步子去車站。

“下午好,張磨古。”

我猛一擡頭,驚訝地問:“你怎麽在這?”

我發傳單的地方是天財旁邊,一早選好的地方,這離我們學校不太遠,而且除了韓星沒有我認識的人。發了好些天了,沒想到今天這麽巧碰到的的。

“來找一個朋友。”的的揚了揚手裏的傳單,“有個姑娘發傳單只看別人半張臉,沒認出我來,我只好在這等一會兒。”

“哈哈,哈,對不起我沒註意。請你喝東西吧?”

“讓女士請客可不是紳士的行為。請吧,美麗的小姐。”的的半彎腰做出“請”的姿勢。

我哭笑不得,拎起寬大的褲腿,朝他一彎膝蓋行了個二逼的禮:“走吧,英俊的紳士。”

作者有話要說:

☆、小瑪快跑*( ̄︶ ̄)*

這樣零零散散地打工,我心裏也覺得,不是長久的辦法。我正常的生活步調都給打亂了,而且收入不固定,心裏也不安定。這一個月來我做過的零工已經達到五種,真指不定哪天腦子混亂就會出差錯。

可是我認識的人太少,沒有渠道獲得有用的信息,不管我再想找份穩定的兼職也都無計可施。

沒辦法,人際交往是我最大的硬傷。

在這一個月裏,見識過的人事太多太多了,不想懂的也不得不開始去學。我是真正意識到我以前被人保護得太好了,我自己又是個鴕鳥性子,所以什麽世態人情都不懂,也不屑去學。更糟的是我還沒關系沒背景,真到了社會上,我這種的百分之百是一照面就被炮灰的小螻蟻。

想要獨立地生存,確確實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任性的資本都是誰給的呢?現在還有什麽資格去任意妄為?那段“我不想做就不做、沒有理由只是我不想”的年月度過了卻不再延續了。

點算好錢,我在記賬本上添了一個數字,合上本子去洗澡。從浴室出來,手機裏多了一條短信,的的問我明天幾點有空,他來找我,有件事要見面說。我明天是做十點到四點的奶茶促銷員,從促銷地點回來要走差不多二十分鐘,就把時間定在下午四點半。

還沒走到南大門,我就看到了的的。我見過不少小時候長得白雪可愛的同學,到高中大學卻長殘了,也見過好些小時候是黑猴子矮矬子,長大了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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