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三條是什麽？”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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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皇上冷哼一聲，“那封信東方亦拿著也沒用，他只不過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才拿出來重擊玉沛柏而已！結果對朕來說無差，朕只是厭煩了他大局在握好像朕只是他一個做最後決策的工具這樣的感覺。海府尹，去把靖王守皇陵太子陪同的消息放出去，朕要誘玉沛柏現身。東方亦要玉沛柏死，而朕要他們兩個都死！”
海正澤領命，“是。”
“聽聞你兒過世，朕同感悲傷。這樣，事情結束之後，朕封他一個翰林侍郎，讓他風光大葬。你身為盛京府尹，理應化悲痛為力量，一舉抓獲玉沛柏才算是讓令郎九泉之下瞑目的最好安慰。”
“吾皇萬歲萬萬歲。”
……
巍峨的宮墻下，水念初和東方亦迎面對上。
“皇叔大人有禮。”
東方亦掃一眼水念初身後排得整齊的兩隊小太監，“水公公很威風。”
“信終究是皇叔大人得了手。”
“離不開水公公的助力。”
“那就讓她進宮親自來道謝吧。”
“她有身孕了，不方便。”
“我不在意，需要我安排車輛去接嗎？”
“你當太後是死的？”
“她沒死，就是瞎。”
“原來慈寧宮的當家已經換成水公公了。”
“不久的一天景陽大殿的當家也會是我。”
“那就先恭喜水公公了。”
“那時必不再有什麽國民皇叔。”
“有妻有兒足以。”
兩隊人錯身而過。
太子玉向辰在前面拐角處閃身出來。
“這個水念初不簡單，現在後宮的太監宮女，除了是站到祿公公那一派的，剩下的就全站了他這一邊了，大概數量相當。”
“包括你東宮的？”
“你覺得我家太子妃是吃素的？我就是那麽一比喻，你較什麽真啊。”太子白東方亦一眼，隨後又一肘子拐過去，“話說，這位情敵你真的要當心哦。”
說著關心的話，眼裏卻盡是八卦看好戲的興奮。
“信到了你手，他曾經和海正澤聯手的條件，和祿公公合作的條件可是都被截胡了，但他卻已經成長到不怕海正澤和祿公公追究的程度了。他這招空手套白狼當真用的不錯，如果不是華嬋要我小心，我真的會喜歡上他的！嘖嘖嘖，怎麽我看上的都是你們這般心眼兒多的呢？你一個，華嬋一個，現在又加一個水念初，明知道自己玩不過還偏就好這口的。臥槽，我是不是又在自己作死了？”
“你自己作死倒也不冤，怕只怕你沒作死之前先死在別人的手裏。”
“怎麽說？你剛才從老頭兒察覺到他想對我動手了？”
東方亦眼角瞥一眼後面的酒缸，“靖王被他發配到皇陵守陵，命你同去，直到太後壽辰。”
“怕玉沛柏出現救人，這是借我殺玉沛柏？”
“以武力值而言，你打得過玉沛柏？”
“……老子敢拼命！玉沛柏敢嗎？”
“問題是你拼了命也不見得能打得過玉沛柏。”
“……臥槽！那老頭兒不是想借玉沛柏殺我吧？”
“你果然值得再搶救一下。”
“不行，我要先回去找我老婆的。那老頭兒心眼多，我算不過他。”
東方亦一把拉回他，“太子妃再有主意也不能讓皇上收回命你同守陵的口諭，你就老實跟我過去得了。”
“那玉沛柏出現救人怎麽辦？”
“暫時不會。”
“怎麽說？”
“信在我手，他需要觀望。”
“對啊，信在你手！那你交給老頭兒了嗎？這還不能扣他一個意圖造反的謀逆大罪？”
“如果玉沛柏已經在盛京公開現身，那麽這信當然要拿出來，禁衛官兵同出，硬拿也要拿下，文武百官加盛京百姓誰也說不出個什麽來。但現在不行，在大多數人的眼裏，玉沛柏還在邊境戍守，為堯天進忠，你現在憑空出這麽一封信說他造反，人家就可以直接拉旗子真造反，還能給百姓來一個官逼民反的堂皇旗號。”
“臥槽！那你拿到這信還有什麽用？不能公開用，也不能指正靖王一派，聽說你還被打丟了三血。東方亦，你腦子被打壞了？”
東方亦黑臉，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他被玉沛柏打丟了三血？武力值有差異他承認，但不代表他能平和接受所有人都到他面前提一次！他有後招的好不好？他們只看得到他丟的三血，就看不到他因此得到的更多訊息嗎？一個個的長腦子都只是為了顯個嗎？
他這麽聰明真是寂寞空虛冷啊！
他忍。
“煩請太子帶人到皇陵，東方需要去拜見一下皇後娘娘。”
說完不等玉向辰回應，東方亦縱身就消失了。
再跟這些腦子不上道的人呆下去，他丟三血沒死也得被這些人氣死。
……
中坤宮。
皇後一臉擔心地迎上來，“聽說你被玉沛柏打丟了三血，怎麽樣？嚴重嗎？我宮內有千年靈芝及人參，你今天帶回去補補吧。”
“皇後娘娘！”東方亦咬牙，還沒完了是不是？
皇後又笑兩聲，隨之猛地收勢，“信到你手了？”
“是。”東方亦呈上去，卻不只一封。
“這是？當年皇上派人徹查此事的人名單？”
“換句話說，就是現在朝中皇上的絕對心腹。”
皇後緊了緊眉，“需要本宮做什麽？”
“太後壽辰將至，少不得朝中大臣的家眷來向皇後請安，順便探探今年是不是要大辦的口風。”
“你要我借機把指正靖王這封信的事情都透露給這些人的家眷？”
“是，我要讓皇上的心腹們都人人自危起來，這樣比較好把他們分層。激進的會從上本奏請處死靖王開始，穩妥的只會隨聲附和，而多年來已經學會明哲保身的只會默不作聲。”
“如果他們向皇上求證呢？”
“他們不敢。當年查這事時，他們就都是秘密進行的，皇上不說開，他們永遠不敢主動攤到桌面上，他們會認為皇上也是顧及皇室顏面而不公開。”
皇後秒懂，“激進的回頭必須死，穩妥的可拉攏，明哲保身的連心力都不用費便是了。”
東方亦這才心情舒暢，跟聰明人說話是一種享受。
“皇上派太子和靖王一起守皇陵了。”
皇後殺氣突現，“他想借玉沛柏的手殺掉太子！”
“還想利用這次的事情將我們一起端掉。”皇上看他國民皇叔的位置不順眼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皇後娘娘，我們的事情也不能再等了。”
本來皇上想收權他們沒意見，但皇上因為貪戀權勢就想把有可能威脅到的人都一一弄死他們就不樂意了。
他們還不想死，所以只能大逆不道的換個皇上了。
“好，此事本宮會做的滴水不漏，玉沛柏就麻煩你仔細盯著了。”
“是，東方告退。”
“你真的不用拿些千年靈芝和人參什麽的回去？”
“皇後娘娘！”這頁還能不能翻篇兒了？偏偏他不能像毒舌別人那樣毒舌皇後！
皇後又是一通爆笑，難得看到東方亦吃癟的時候，就算得大於失，她也得抓住機會笑一回，不然下一次不定猴年馬月才能等到了。
好吧，笑完了也得給往回摟摟的，到底是自家人不能往死裏按。
“本宮的意思是，你媳婦不是有孕了嘛，要不要帶些回去補補身子。本來本宮應該到老夫人那裏登門賀喜的，但你也知道最近宮裏氣氛緊張，本宮實在脫不開身。正好你來了，就順便帶些回去吧。”
東方亦眸光一閃，“聽說對懷孕的人最補的是南海郡的血珊瑚……”
“壞孩子！在這兒等著我呢？那可是今年南海郡進貢來的唯一一株血珊瑚！得，給你了！去拿吧。”
“皇後娘娘福安康泰！”
東方亦誇張地鞠下九十度大躬，又惹來皇後娘娘的一通嗔笑。
“對了，皇後娘娘，為了不影響到火火的情緒，東方把原來府中的人都送回去了。您看這華婷婷……”
“你這是只要夏火火一個的意思了？”皇後有些驚，看得出東方亦對夏火火的寵，卻沒看出寵到了獨寵的地步。
“是。”
“你……老夫人同意了？”
“是，她老人家說，隨我。”
“那本宮就不說什麽了，你的家事就隨你吧。華婷婷的事，讓嬋兒跑一趟送回丞相府，你就別插手了。”
“謝皇後娘娘。”
……
夏火火一聽說華嬋來了，撒開丫子就往門外跑著去迎，嚇得唐姨天貓趕緊跟在後面。
“郡主，您小心小主子，慢點，慢點。”
華嬋看到了也顧不上保持太子妃的端儀了，連忙一拎裙子就也跑向了夏火火，一把抓住就是一通教訓，“跑跑跑，把你肚子跑抽了你就高興了？都說懷了孩子傻三年，看到你才信了這句話。”
夏火火表示不同意，“至少我有記得不用輕功，只用腿跑，不算真傻吧？”
對外，她的瞬移異能一概解釋為輕功。
“是，你不傻，你多聰明，你聰明連一個華婷婷也搞不定？”
“餵，小華嬋，你今天說話很夠勁哦？”夏火火退後一步，這才發現華嬋今天的裝扮也很夠勁。
原來的暗沈胭脂色宮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亮藍色的大裙裝，款式很規矩，卻更加襯托出了華嬋的太子妃氣場。外放的那叫個霸道！再看臉上的妝容，也不再像先前那樣輕描淡寫了，簡直是國色天香四個字的真實寫照。
夏火火一邊壞笑一邊咂嘴，“怎麽？遲來的禦姐心終於爆發了？這是要滅掉所有後宮獨霸太子的節奏？”
“瞎說什麽？不是你教我應該自信點的嗎？”華嬋俏臉微紅，即使稍稍開了竅能夠正視自己的容貌了，卻也不至於一步達到夏火火連容貌都能光明正大利用的高度。
看一眼四周，華嬋收了剛才的情緒外放，先挑正事說，“皇叔大人有事要忙，所以華婷婷的事我來全權幫你處理。”
“好吧，那我帶你過去處理她，雖然我不覺得還有什麽需要處理的。”
夏火火口氣越無所謂，華嬋就莫名覺得心裏越發涼。
“你沒把人玩死吧？她身後畢竟還有個華丞相，就算死也得回華府死，否則就是打華丞相的臉。”
“我懂，都說了我不是真傻了。命我給留著呢，但熬不熬得過今天那就是她的事了。”
“你！快帶我去看看！”
一間小黑屋，真正的小黑屋。從外面看過去，門和窗子都拿棉被堵得嚴嚴實實的。
這是什麽意思？華嬋不解，但也沒時間解釋，趕緊命人打開門。
門一開，一股屎尿的騷臭味迎面而來。
夏火火幹嘔一聲，身向後退，靠，她這算自作自受不？
屋內透進光，華嬋這才看見了被吊綁在角落的華婷婷。眼上蒙著黑布，左手被吊在一個木桶的旁邊。木桶還在一滴一滴地向下滴水，落在腳旁一塊銅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銅板旁邊是華婷婷的雙腿，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味。
聽到有人進了屋，華婷婷也沒有出現什麽大的反應，嘴一直一開一合的，就是聽不清在說什麽。
華嬋捂著鼻子走近，這才能隱約聽清。
“皇叔大人，青焰郡主，奴婢錯了，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不求饒恕，只求大人和郡主給奴婢個痛快，讓奴婢死了吧，奴婢真的錯了，讓奴婢死了吧。”
這頹廢的狀態，跟死了也沒什麽區別吧？可是看她的全身，除了她身上自產的屎尿味，倒是沒有一點異常。那麽她是如何被夏火火逼到心神衰弱至此的？就只關了一夜的小黑屋？嚇的？
華嬋走出小黑屋問夏火火。
夏火火已經找了一張石桌有吃有喝上了，神情很得意，“哼，跟我玩宅鬥那一套，我分分種滅了她好不好？我是天天被東方亦寒磣腦子不好使，但再不好使也比她好使好伐？真當我說生不如死開玩笑呢？哈，現在收到教訓了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強扒上別人家的老公不下來！”
華嬋黑臉，“郡主大人您誇自己誇完沒？有本事上點幹貨的。”
夏火火拉她走到門口，小聲道，“你看到她手旁的那個水桶沒，昨天我臨走之時，拿冰塊在她的手腕上劃了一下，她卻誤以為是被我割了腕。然後……”
“然後你關了她一晚的小黑屋，水滴不斷滴下，她卻以為是自己的血。”華嬋不得不讚，“你這是讓她自己嚇死自己。”
絕壁至高技術流。
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段赴死的過程。有誰能在感覺到自己生命一點點流逝卻無能為力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心態平靜呢？
殺心素來比殺命殘忍。
華嬋小小心悸一下，“你的主意？”
“當然。”紐約的貧民窟什麽變態手段沒有，她雖然不屑，但到用時卻是一點不含糊。
華嬋默了默，忽然開口，“只是因為她奢想皇叔大人？還是你也想借機在後院立威？你真的打定主意要一個人霸住整個後院嗎？”
“怎麽，這還不明顯嗎？我為了東方亦放棄了整片樹林，他難道不該為了我放棄花花草草？我的要求不多，只要平等。”
“火火，你在說什麽胡話！”對於自小被教導男人是天的華嬋來說，夏火火這種要求平等的理念簡直大逆不道。她看向夏火火的目光都像是第一次才認識她一樣的陌生，“火火，你我投緣，我也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是，皇叔大人目前是寵你，好像還是獨寵，這是我們女人的福分，我對你各種羨慕嫉妒恨你也清楚。但真要過日子了，我們切記不可恃寵而驕。眼下你有孕了，肯定是不能好好照顧皇叔大人的，你何不借此機會為皇叔大人主動納進幾個小的？這樣人是你的，你也好拿捏，等孩子生了，你也能輕松奪回寵愛，你……”
“停！”夏火火趕在頭大之前阻止，“華嬋，我還以為你開竅了，原來還是我期待過高了。你聽著，我現在是有孕了，但我肚子裏的種是東方亦的。憑什麽我還要照顧他？明明應該是他變著方法的照顧我才是！我要為他挺十個月的大肚子，生的時候沒準還得去半條命，生完了還得各種養身。這本來就是他造下的孽，你卻讓他一點不承擔不說還讓我為他另找女人洩火？美的他！他要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甩頭就走絕不留戀。但他要說既要孩子，又要左擁右抱，我呸，我分分鐘滅他沒商量！”
“火火，你快閉嘴！這麽多人看著，萬一把話傳到皇叔大人的耳朵裏……”
“嘿嘿，不用傳，這點我早就親口對他說過了。”
“什麽？那皇叔大人？”華嬋幾乎猜得出東方亦的答案，可她不願意相信。因為她怕自己更羨慕嫉妒恨。
“你以為他得手的先決條件是什麽？他如果不同意我的平等之說，我根本不會跟他在一起好不好？我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限量版，他搶著了就偷著樂去吧，還敢開小差？除非我死。”
果然。華嬋黯了眼神，在她以為自己終於敢以容貌鎮住東宮各院的時候，人家已經連男人都鎮住了。
而這才是華婷婷等人不顧性命也要扒上來拼一拼的原因吧？但凡女人，不敢想歸不敢想，但誰又能真的一點也不想得到這樣的獨寵？
“夏火火，你以後還是少出門吧。”
“為什麽？”
“就你這種占了便宜還到處顯擺的得瑟樣不招人恨才怪呢！”
“恨就恨唄，我有我男人愛我就好！”
華嬋對於她這種骨頭縫裏都滲出的自戀已經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了，“老夫人那邊呢，也準了？”
“我沒問，那是東方亦的事。他有膽要我，就得要得起我。就像這些個七仙女，本來我是沒放在心上的，反正是他的事，他自己處理好就得，我犯不著為別人的事惡心自己。可她們非得不開眼鬧到我眼前添堵，那麽不好意思，我不借機踩一腳都對不起我肚子裏的種！是吧，兒子？”
“……如果是女兒呢？”
“那就女兒唄，這事兒又不是菜市場買螃蟹還能挑公母。”
華嬋腦中本能地就閃出了螃蟹分辨公母的方法，隨即臉就是一紅，“夏火火，你一天不開葷腔不舒服是不是？”
“我說尊貴的太子妃，您聽都聽明白了，還裝什麽小清新？難道你給太子吃螃蟹的時候不專把母的挑出來給他？”
“停！這事兒可以翻篇兒了。”每次跟她說話都找不著什麽重點，完全就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再跟她這麽歪下去，還指不定又歪到哪裏去呢。太殺時間了。華嬋招呼自己人，“人我帶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蓮兒，把皇後娘娘賞的血珊瑚呈上來。”
夏火火卻看都不看，拉著華嬋不松手，“這就走？我還沒跟你說夠話呢。”
“你那是說話嗎？完全就是單方面炫耀，不走等著被你嗆死呢？”
“那我改，這次你說什麽我都應你。”
“虛心聽取，堅決不改？”
“嘿，嘿嘿。”
“別沖我傻笑，我又不是皇叔大人，不吃那一套。行了，松手吧，我得趁天沒黑把華婷婷送回丞相府，完事兒還得趕著回宮，你當我同你一樣閑呢？”
“啊，你今晚不能睡在我這兒嗎？”夏火火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唯一得眼緣的太子妃。
華嬋想了想，終於松口，“你有沒有興趣一游丞相府？”她也喜歡這個可以讓她說話不用顧忌的青焰郡主。
“有有有！天貓，備車！”
丞相府，華老頭，她來拜訪了。
－－－－－－題外話－－－－－－
謝謝哈哈大葵花二修紫竹九溪對我這個單身汪的安慰~群MUA一個吧~我能獻親親的對象也只有你們了~哭成汪~
其實雙11挺好，大家都問我買了什麽，再不問我還是不是單身汪了~55555555
最後，抱歉今天晚了~為了雙11我拼過勁了，多睡了會兒，我道歉~
☆、151 百合風那個吹呀
夏火火第一次親身體驗什麽叫皇室的做派。
她和華嬋沒有上拜貼就直接將隊伍開到了丞相府的門前，以夏火火的習性，跟門房打個招呼也便進去了。但華嬋不允許。
她是太子妃，就算私事而來，她頭上的皇室標記也不會說無視就無視。
拜貼來不及上，但進門的規矩來不及也不能舍，必須按章程辦事。
紅毯鋪設，焚香沐浴，全府主子輩的換正式衣服到大門口跪接。
夏火火嘖嘖稱嘆，“你真不是故意給自己找回臉呢？”
東方亦說過，華嬋是皇後的遠房，華嬋的父親是庶子脈中的庶子脈，她爹壓根都沒身份進這丞相府。所以華嬋在被皇後看中暫住丞相府時，府內各主子當然各種看不上。排擠打壓暗中穿小鞋，凡是能想到的，華嬋當初都遇到過了。皇後沒管，美其名曰：歷練。華嬋也沒怵，一直沒死就代表著想活，而為了活下去，她什麽招都敢用。
她當時的名頭是“內定太子妃之一”，意思就是京中還有幾家小姐都是之一。但那幾家都是夾著尾巴小心做事，就怕一個不妥引來皇室的關註，把這“之一”也給奪了去。但華嬋不一樣，每每出手必高調，從來都是一副“我就是太子妃誰敢對我動心思那就是對皇室動心思必須殺無赦”的高傲樣子。
而丞相府呢，也從來都不是一張高傲的臉就能鎮住的慫樣，多少嫡女庶女明著暗著想滅了華嬋然後取而代之。然而從華嬋兒時入住丞相府，到及笄嫁入東宮，華嬋在丞相府的過招從來都是以華嬋獲勝而告終。
可是，即便她贏了，也只是贏來了丞相府表面上的忌憚。背地裏，仍是誰也不拿正眼看她。在丞相府人的眼裏，血統不高貴，手段再強也不過是小人得志，上不了臺面，配不上丞相府的高大上逼格。
後來，在皇後的保駕護航下，華嬋得以太子妃的名頭正式嫁入東宮。而除了章程需要的回門一儀，華嬋卻是再也沒有回到過丞相府。今天這是第二次。
華嬋端坐在馬車內，早就調控成了木臉太子妃模式，“我的臉從來都不需要在丞相府找存在感，又何談找回？”
皇後當時跟她說定了丞相府暫居只是歷練，那麽她自然不會放進去丁點感情。唯一一個得了心的就是蓮兒，她也帶走了，剩下的，除了同頂一個華字，她不認為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聯系。即使華家在外幾乎被全堯天的人默認了國民皇舅的地位。
夏火火嘩啦啦口水流了一地，“好濃郁的禦姐風，我喜歡。來，妞兒，給姐親一個的。”
夏火火說著就撲，華嬋當然不願意，但礙於夏火火有身孕，也不敢推得太過勁，只是意思意思拒絕。夏火火才不管那，華嬋拒絕她都不怕，更別說還只是意思意思的拒絕了。制住華嬋簡直輕而易舉，她一伸脖子就把嘴湊近了過去。
華嬋黑臉扭頭，親親落在了耳側，剛要說“夠了吧”，唰，車簾掀開了。
“恭迎……”“太子妃”卡在喉嚨，掀簾的華府管家華忠也卡在車門前。
男男風他熟，可這入眼的女女風又是怎麽回事？府裏各主子都沒能幹掉的太子妃原來是好這口的嗎？怪不得無人能敵。
車門前是跪了一地的華府主子，打頭的正是華老丞相，本在等著華忠說完迎客的話他們就得叩頭的，可華忠的話一停，他們下意識地就擡頭看了過來。
第一眼：不刷一句“臥槽”都對不起見多識廣的自己啊！
那親到一起的一對美女是怎麽回事？臉沖外的認識，就是那個跟他們八竿子打不著卻偏偏搶了他們最好的資源的小婊咂。可是臉認識，這一身外放的氣場卻是陌生的很。早些年在府內交手，她雖出手高調又高傲，但平時卻是毫無存在感低到塵埃裏，像極了年輕的皇後。但今天，這麽明艷的妝，這麽顯露於外的霸氣是幾個意思？為什麽給他們一種必須跪著的感覺？
還有那個背對著他們的，一身紅裝的那個，靠，這親過去的動作要不要這麽攻氣十足？光天化日做這種事情，不知道容易讓人把持不住嗎？啊，不對，還要不要臉了？
華老丞相騰地一下就直起了身，袖子一甩，“無恥！”
他轉身就要走，華嬋突然開口，“蓮兒！”想借機不跪？想的美。
蓮兒挺腰直背唱禮，“太子妃到，跪－－”
華老丞相不得不再次轉回身跪下，眾人跟著叩頭，“恭迎太子妃。”
夏火火跟著華嬋下車，一地的腦瓜頂映入眼簾，她嗤嗤地笑，雖然對這種階級性質的跪拜表示無愛，但不否認自己站著別人跪著還真是一件讓人心情超爽的事情，尤其跪著的人還是自己看不上的人的時候。
她沖華嬋壞笑著擠擠眼，衣錦還鄉補打臉的感覺可還舒爽？
華嬋狠瞪回去一眼，都怪她，非得這時候秀恩愛，這下進府之後有的被擠兌了。
華嬋帶著夏火火打頭進門。
華老丞相這才起身跟著進去。
丞相夫人，嫡子嫡女們也跟了進去。
剩下的就是只能接不能跟進去說話的側室庶子之輩們。
大家眼裏只有看好戲的姿態。
“你們說太子妃沒提前下拜貼而是直接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不知道，難道吳夫人知道？”
“嘿嘿，”吳氏瞄一眼旁邊一直不作聲的宋氏，“大家都知道我娘家兄長是禮部尚書吳尚書吧？大清早我娘家人來信說，哥哥的嫡三女去了。”
“嫡三女？不就是送到皇叔大人府上的吳珍珍？”
吳氏的聲音更意味深長了，“我們丞相府也有送出去的嫡三女哦。”
她一扭身子，走了。
眾人隨著她最後的目光同看一眼宋氏，“哦”一聲後，也走了。
宋氏有女華婷婷，因宋氏是丞相夫人的遠房侄女自家人提上來的，所以華婷婷被老夫人做主養到了正房名下。對外稱嫡三女，其實也就是個庶女。
……
宴客大廳。
在外面行完了宮中的禮，這進了門按說該行家禮了。
什麽是家禮，就是華嬋是孫子輩的，理應對爺爺輩的丞相行禮，以及掛名父親吏部尚書行禮。
華嬋一進門就看到了擺在大廳正中的蒲團，明白那是讓她行禮用的，她回門那一次跪過的，她記得。但她今天不願意跪了，也不需要再跪。
她悄悄扯扯夏火火的衣角，眼神示意：看到沒？就那個蒲團，給她踢了。越遠越好。
夏火火也不問原因，瞇眼就動，瞬移過去，擡腳，踢。
方向：旁邊開著的窗戶。
華嬋只覺得扯在指間的衣角都沒怎麽動，夏火火已經回來了。
擡腳進門的丞相一行，眼看著那原本在地的蒲團突然就毫無征兆地從窗口飛了出去。
摸不著頭腦之時，華嬋已經一屁股坐上了首位。
意思就是我已經坐下了，誰還敢叫我起來再行禮？
華老丞相帶頭黑臉，“太子妃這是什麽意思？”
皇後都不敢如此對他，區區一個孫子輩的怎麽敢？
可是華老丞相卻忘了，皇後已經十年沒回過家了。要說無視，誰還能比皇後更徹底？只是，皇後從來都不像華嬋今天這麽表現明顯罷了。
承相夫人以及眾嫡子嫡孫們排排站在丞相之後壯氣場。就是，就算是太子妃，回了府也不過是一個庶子中的庶子，在外面頂著太子妃的名頭讓他們跪也就罷了，關上門還敢這麽無禮，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夏火火嗤嗤笑的更重，也不正經坐下，而是拖了一張椅子挨著華嬋的腿邊坐下了。沒了桌幾的阻擋，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拉茶話會長嘮的看戲姿態。
華嬋明白這是給自己壯聲勢的意思，回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後，猛地一拍桌子，“這位是青焰郡主，丞相大人沒看到嗎？”
別管正不正統，頂了“郡主”的名頭正式出場，那麽見面的人就得給郡主背後皇室的面子，跪接。
夏火火極度配合的驕傲挺胸，“對，我就是青焰郡主夏火火，跪吧。”
刻意端出的架子就差明著在臉上寫出“我就是仗勢欺人了你能怎麽地”的幾個大字了。
丞相一行這才註意到跟著同來，剛才親了太子妃的竟是國民渣妃夏火火，皇叔大人的心上人。
眾人第一個念頭：怪不得剛才畫風那麽詭異，如果操刀者是曾有百合傾向的國民渣妃夏火火，好像就不難理解了。
第二個念頭：國民渣妃這麽渣，皇叔大人知道麽？
第三個念頭：跪吧。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給青焰郡主見安。”
又是一通跪拜，夏火火表示很滿意，“天貓，賞。”
天貓傻眼，這賞什麽呀？就算賞，賞多少合適？主子沒看到她站在一旁腿都快抖成篩子了麽？那可是把握著八成朝堂走向的丞相大人！她寧可死都不敢上前派賞銀的。
好在夏火火也不是真的想散財。
“啊，抱歉抱歉，在自己府裏我都好長時間沒收到這麽大的禮了，一時興奮說溜了嘴，丞相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啊。”
這是寒磣丞相一行還不如府裏的下人麽？天貓欲哭無淚：主子，你不帶這麽給皇叔大人樹敵的。
“青焰郡主客氣了。”丞相顫微微起身，比皇上還年長的年紀，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連跪兩個人，的確讓他有些吃力，並且壓抑。只要不是正式上朝，皇上都憐他年老在他作勢要跪的時候都提前攔住不讓他真跪，誰知今天卻被兩個孫子輩的小娃娃給逼得連跪兩次。這口氣他如何咽的下！
“夫人，太子妃難得登門一次，理應到祠堂給先祖上香。來人，開祠堂，備蒲團！”
今天必須給他跪回來！
只要她還姓華！
－－－－－－題外話－－－－－－
下午有二更噠~
都說賣萌重在尾聲用“噠”字上，所以我試試……效果可還好？
☆、152 受創孕婦體
堯天重孝。
所以無論皇上怎麽看太後不順眼，也不會弄死太後。太後活著對他來說就是“孝”字的豐碑，能安天下百姓，讓他的皇位做得更穩。
華嬋也不例外，她可以耍小手段躲過跪禮這一段，但真到了祠堂，這個百姓心中除了官府外最神聖的地方，她要真敢明著說不跪，華丞相以一個“不孝”的罪名都能當場打她板子。
宋老夫人明白，端著慈祥的臉，揣著幸災樂禍的心，動作極為敏捷的就下去布置了。
夏火火勾勾華嬋的手心，空以口型問她：這老頭兒不好對付，需要我出手嗎？
只要華嬋點頭，她立刻能帶其離開華府。沒了人，看他們還找誰跪去！
夏火火興奮地攥五指，快點頭快點頭，她好想再試試兒子的帶人瞬移。
華嬋搖頭，起身，“蓮兒，擺駕。”
祠堂就祠堂，有些事情也許到祠堂談更有份量。
還是剛才那蒲團，這回還加了一個，變兩個，並排放在了一堆牌位之前。
華丞相對宋老夫人遞個眼色，宋老夫人來到了夏火火的面前。
“青焰郡主，您有所不知，當年夏家得以被封將軍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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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正澤領命，“是。”
“聽聞你兒過世，朕同感悲傷。這樣，事情結束之後，朕封他一個翰林侍郎，讓他風光大葬。你身為盛京府尹，理應化悲痛為力量，一舉抓獲玉沛柏才算是讓令郎九泉之下瞑目的最好安慰。”
“吾皇萬歲萬萬歲。”
……
巍峨的宮墻下，水念初和東方亦迎面對上。
“皇叔大人有禮。”
東方亦掃一眼水念初身後排得整齊的兩隊小太監，“水公公很威風。”
“信終究是皇叔大人得了手。”
“離不開水公公的助力。”
“那就讓她進宮親自來道謝吧。”
“她有身孕了，不方便。”
“我不在意，需要我安排車輛去接嗎？”
“你當太後是死的？”
“她沒死，就是瞎。”
“原來慈寧宮的當家已經換成水公公了。”
“不久的一天景陽大殿的當家也會是我。”
“那就先恭喜水公公了。”
“那時必不再有什麽國民皇叔。”
“有妻有兒足以。”
兩隊人錯身而過。
太子玉向辰在前面拐角處閃身出來。
“這個水念初不簡單，現在後宮的太監宮女，除了是站到祿公公那一派的，剩下的就全站了他這一邊了，大概數量相當。”
“包括你東宮的？”
“你覺得我家太子妃是吃素的？我就是那麽一比喻，你較什麽真啊。”太子白東方亦一眼，隨後又一肘子拐過去，“話說，這位情敵你真的要當心哦。”
說著關心的話，眼裏卻盡是八卦看好戲的興奮。
“信到了你手，他曾經和海正澤聯手的條件，和祿公公合作的條件可是都被截胡了，但他卻已經成長到不怕海正澤和祿公公追究的程度了。他這招空手套白狼當真用的不錯，如果不是華嬋要我小心，我真的會喜歡上他的！嘖嘖嘖，怎麽我看上的都是你們這般心眼兒多的呢？你一個，華嬋一個，現在又加一個水念初，明知道自己玩不過還偏就好這口的。臥槽，我是不是又在自己作死了？”
“你自己作死倒也不冤，怕只怕你沒作死之前先死在別人的手裏。”
“怎麽說？你剛才從老頭兒察覺到他想對我動手了？”
東方亦眼角瞥一眼後面的酒缸，“靖王被他發配到皇陵守陵，命你同去，直到太後壽辰。”
“怕玉沛柏出現救人，這是借我殺玉沛柏？”
“以武力值而言，你打得過玉沛柏？”
“……老子敢拼命！玉沛柏敢嗎？”
“問題是你拼了命也不見得能打得過玉沛柏。”
“……臥槽！那老頭兒不是想借玉沛柏殺我吧？”
“你果然值得再搶救一下。”
“不行，我要先回去找我老婆的。那老頭兒心眼多，我算不過他。”
東方亦一把拉回他，“太子妃再有主意也不能讓皇上收回命你同守陵的口諭，你就老實跟我過去得了。”
“那玉沛柏出現救人怎麽辦？”
“暫時不會。”
“怎麽說？”
“信在我手，他需要觀望。”
“對啊，信在你手！那你交給老頭兒了嗎？這還不能扣他一個意圖造反的謀逆大罪？”
“如果玉沛柏已經在盛京公開現身，那麽這信當然要拿出來，禁衛官兵同出，硬拿也要拿下，文武百官加盛京百姓誰也說不出個什麽來。但現在不行，在大多數人的眼裏，玉沛柏還在邊境戍守，為堯天進忠，你現在憑空出這麽一封信說他造反，人家就可以直接拉旗子真造反，還能給百姓來一個官逼民反的堂皇旗號。”
“臥槽！那你拿到這信還有什麽用？不能公開用，也不能指正靖王一派，聽說你還被打丟了三血。東方亦，你腦子被打壞了？”
東方亦黑臉，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他被玉沛柏打丟了三血？武力值有差異他承認，但不代表他能平和接受所有人都到他面前提一次！他有後招的好不好？他們只看得到他丟的三血，就看不到他因此得到的更多訊息嗎？一個個的長腦子都只是為了顯個嗎？
他這麽聰明真是寂寞空虛冷啊！
他忍。
“煩請太子帶人到皇陵，東方需要去拜見一下皇後娘娘。”
說完不等玉向辰回應，東方亦縱身就消失了。
再跟這些腦子不上道的人呆下去，他丟三血沒死也得被這些人氣死。
……
中坤宮。
皇後一臉擔心地迎上來，“聽說你被玉沛柏打丟了三血，怎麽樣？嚴重嗎？我宮內有千年靈芝及人參，你今天帶回去補補吧。”
“皇後娘娘！”東方亦咬牙，還沒完了是不是？
皇後又笑兩聲，隨之猛地收勢，“信到你手了？”
“是。”東方亦呈上去，卻不只一封。
“這是？當年皇上派人徹查此事的人名單？”
“換句話說，就是現在朝中皇上的絕對心腹。”
皇後緊了緊眉，“需要本宮做什麽？”
“太後壽辰將至，少不得朝中大臣的家眷來向皇後請安，順便探探今年是不是要大辦的口風。”
“你要我借機把指正靖王這封信的事情都透露給這些人的家眷？”
“是，我要讓皇上的心腹們都人人自危起來，這樣比較好把他們分層。激進的會從上本奏請處死靖王開始，穩妥的只會隨聲附和，而多年來已經學會明哲保身的只會默不作聲。”
“如果他們向皇上求證呢？”
“他們不敢。當年查這事時，他們就都是秘密進行的，皇上不說開，他們永遠不敢主動攤到桌面上，他們會認為皇上也是顧及皇室顏面而不公開。”
皇後秒懂，“激進的回頭必須死，穩妥的可拉攏，明哲保身的連心力都不用費便是了。”
東方亦這才心情舒暢，跟聰明人說話是一種享受。
“皇上派太子和靖王一起守皇陵了。”
皇後殺氣突現，“他想借玉沛柏的手殺掉太子！”
“還想利用這次的事情將我們一起端掉。”皇上看他國民皇叔的位置不順眼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皇後娘娘，我們的事情也不能再等了。”
本來皇上想收權他們沒意見，但皇上因為貪戀權勢就想把有可能威脅到的人都一一弄死他們就不樂意了。
他們還不想死，所以只能大逆不道的換個皇上了。
“好，此事本宮會做的滴水不漏，玉沛柏就麻煩你仔細盯著了。”
“是，東方告退。”
“你真的不用拿些千年靈芝和人參什麽的回去？”
“皇後娘娘！”這頁還能不能翻篇兒了？偏偏他不能像毒舌別人那樣毒舌皇後！
皇後又是一通爆笑，難得看到東方亦吃癟的時候，就算得大於失，她也得抓住機會笑一回，不然下一次不定猴年馬月才能等到了。
好吧，笑完了也得給往回摟摟的，到底是自家人不能往死裏按。
“本宮的意思是，你媳婦不是有孕了嘛，要不要帶些回去補補身子。本來本宮應該到老夫人那裏登門賀喜的，但你也知道最近宮裏氣氛緊張，本宮實在脫不開身。正好你來了，就順便帶些回去吧。”
東方亦眸光一閃，“聽說對懷孕的人最補的是南海郡的血珊瑚……”
“壞孩子！在這兒等著我呢？那可是今年南海郡進貢來的唯一一株血珊瑚！得，給你了！去拿吧。”
“皇後娘娘福安康泰！”
東方亦誇張地鞠下九十度大躬，又惹來皇後娘娘的一通嗔笑。
“對了，皇後娘娘，為了不影響到火火的情緒，東方把原來府中的人都送回去了。您看這華婷婷……”
“你這是只要夏火火一個的意思了？”皇後有些驚，看得出東方亦對夏火火的寵，卻沒看出寵到了獨寵的地步。
“是。”
“你……老夫人同意了？”
“是，她老人家說，隨我。”
“那本宮就不說什麽了，你的家事就隨你吧。華婷婷的事，讓嬋兒跑一趟送回丞相府，你就別插手了。”
“謝皇後娘娘。”
……
夏火火一聽說華嬋來了，撒開丫子就往門外跑著去迎，嚇得唐姨天貓趕緊跟在後面。
“郡主，您小心小主子，慢點，慢點。”
華嬋看到了也顧不上保持太子妃的端儀了，連忙一拎裙子就也跑向了夏火火，一把抓住就是一通教訓，“跑跑跑，把你肚子跑抽了你就高興了？都說懷了孩子傻三年，看到你才信了這句話。”
夏火火表示不同意，“至少我有記得不用輕功，只用腿跑，不算真傻吧？”
對外，她的瞬移異能一概解釋為輕功。
“是，你不傻，你多聰明，你聰明連一個華婷婷也搞不定？”
“餵，小華嬋，你今天說話很夠勁哦？”夏火火退後一步，這才發現華嬋今天的裝扮也很夠勁。
原來的暗沈胭脂色宮裝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亮藍色的大裙裝，款式很規矩，卻更加襯托出了華嬋的太子妃氣場。外放的那叫個霸道！再看臉上的妝容，也不再像先前那樣輕描淡寫了，簡直是國色天香四個字的真實寫照。
夏火火一邊壞笑一邊咂嘴，“怎麽？遲來的禦姐心終於爆發了？這是要滅掉所有後宮獨霸太子的節奏？”
“瞎說什麽？不是你教我應該自信點的嗎？”華嬋俏臉微紅，即使稍稍開了竅能夠正視自己的容貌了，卻也不至於一步達到夏火火連容貌都能光明正大利用的高度。
看一眼四周，華嬋收了剛才的情緒外放，先挑正事說，“皇叔大人有事要忙，所以華婷婷的事我來全權幫你處理。”
“好吧，那我帶你過去處理她，雖然我不覺得還有什麽需要處理的。”
夏火火口氣越無所謂，華嬋就莫名覺得心裏越發涼。
“你沒把人玩死吧？她身後畢竟還有個華丞相，就算死也得回華府死，否則就是打華丞相的臉。”
“我懂，都說了我不是真傻了。命我給留著呢，但熬不熬得過今天那就是她的事了。”
“你！快帶我去看看！”
一間小黑屋，真正的小黑屋。從外面看過去，門和窗子都拿棉被堵得嚴嚴實實的。
這是什麽意思？華嬋不解，但也沒時間解釋，趕緊命人打開門。
門一開，一股屎尿的騷臭味迎面而來。
夏火火幹嘔一聲，身向後退，靠，她這算自作自受不？
屋內透進光，華嬋這才看見了被吊綁在角落的華婷婷。眼上蒙著黑布，左手被吊在一個木桶的旁邊。木桶還在一滴一滴地向下滴水，落在腳旁一塊銅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銅板旁邊是華婷婷的雙腿，正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味。
聽到有人進了屋，華婷婷也沒有出現什麽大的反應，嘴一直一開一合的，就是聽不清在說什麽。
華嬋捂著鼻子走近，這才能隱約聽清。
“皇叔大人，青焰郡主，奴婢錯了，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不求饒恕，只求大人和郡主給奴婢個痛快，讓奴婢死了吧，奴婢真的錯了，讓奴婢死了吧。”
這頹廢的狀態，跟死了也沒什麽區別吧？可是看她的全身，除了她身上自產的屎尿味，倒是沒有一點異常。那麽她是如何被夏火火逼到心神衰弱至此的？就只關了一夜的小黑屋？嚇的？
華嬋走出小黑屋問夏火火。
夏火火已經找了一張石桌有吃有喝上了，神情很得意，“哼，跟我玩宅鬥那一套，我分分種滅了她好不好？我是天天被東方亦寒磣腦子不好使，但再不好使也比她好使好伐？真當我說生不如死開玩笑呢？哈，現在收到教訓了吧？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強扒上別人家的老公不下來！”
華嬋黑臉，“郡主大人您誇自己誇完沒？有本事上點幹貨的。”
夏火火拉她走到門口，小聲道，“你看到她手旁的那個水桶沒，昨天我臨走之時，拿冰塊在她的手腕上劃了一下，她卻誤以為是被我割了腕。然後……”
“然後你關了她一晚的小黑屋，水滴不斷滴下，她卻以為是自己的血。”華嬋不得不讚，“你這是讓她自己嚇死自己。”
絕壁至高技術流。
死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段赴死的過程。有誰能在感覺到自己生命一點點流逝卻無能為力的情況下還能保持心態平靜呢？
殺心素來比殺命殘忍。
華嬋小小心悸一下，“你的主意？”
“當然。”紐約的貧民窟什麽變態手段沒有，她雖然不屑，但到用時卻是一點不含糊。
華嬋默了默，忽然開口，“只是因為她奢想皇叔大人？還是你也想借機在後院立威？你真的打定主意要一個人霸住整個後院嗎？”
“怎麽，這還不明顯嗎？我為了東方亦放棄了整片樹林，他難道不該為了我放棄花花草草？我的要求不多，只要平等。”
“火火，你在說什麽胡話！”對於自小被教導男人是天的華嬋來說，夏火火這種要求平等的理念簡直大逆不道。她看向夏火火的目光都像是第一次才認識她一樣的陌生，“火火，你我投緣，我也就不跟你藏著掖著了。是，皇叔大人目前是寵你，好像還是獨寵，這是我們女人的福分，我對你各種羨慕嫉妒恨你也清楚。但真要過日子了，我們切記不可恃寵而驕。眼下你有孕了，肯定是不能好好照顧皇叔大人的，你何不借此機會為皇叔大人主動納進幾個小的？這樣人是你的，你也好拿捏，等孩子生了，你也能輕松奪回寵愛，你……”
“停！”夏火火趕在頭大之前阻止，“華嬋，我還以為你開竅了，原來還是我期待過高了。你聽著，我現在是有孕了，但我肚子裏的種是東方亦的。憑什麽我還要照顧他？明明應該是他變著方法的照顧我才是！我要為他挺十個月的大肚子，生的時候沒準還得去半條命，生完了還得各種養身。這本來就是他造下的孽，你卻讓他一點不承擔不說還讓我為他另找女人洩火？美的他！他要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甩頭就走絕不留戀。但他要說既要孩子，又要左擁右抱，我呸，我分分鐘滅他沒商量！”
“火火，你快閉嘴！這麽多人看著，萬一把話傳到皇叔大人的耳朵裏……”
“嘿嘿，不用傳，這點我早就親口對他說過了。”
“什麽？那皇叔大人？”華嬋幾乎猜得出東方亦的答案，可她不願意相信。因為她怕自己更羨慕嫉妒恨。
“你以為他得手的先決條件是什麽？他如果不同意我的平等之說，我根本不會跟他在一起好不好？我可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限量版，他搶著了就偷著樂去吧，還敢開小差？除非我死。”
果然。華嬋黯了眼神，在她以為自己終於敢以容貌鎮住東宮各院的時候，人家已經連男人都鎮住了。
而這才是華婷婷等人不顧性命也要扒上來拼一拼的原因吧？但凡女人，不敢想歸不敢想，但誰又能真的一點也不想得到這樣的獨寵？
“夏火火，你以後還是少出門吧。”
“為什麽？”
“就你這種占了便宜還到處顯擺的得瑟樣不招人恨才怪呢！”
“恨就恨唄，我有我男人愛我就好！”
華嬋對於她這種骨頭縫裏都滲出的自戀已經可以做到視而不見了，“老夫人那邊呢，也準了？”
“我沒問，那是東方亦的事。他有膽要我，就得要得起我。就像這些個七仙女，本來我是沒放在心上的，反正是他的事，他自己處理好就得，我犯不著為別人的事惡心自己。可她們非得不開眼鬧到我眼前添堵，那麽不好意思，我不借機踩一腳都對不起我肚子裏的種！是吧，兒子？”
“……如果是女兒呢？”
“那就女兒唄，這事兒又不是菜市場買螃蟹還能挑公母。”
華嬋腦中本能地就閃出了螃蟹分辨公母的方法，隨即臉就是一紅，“夏火火，你一天不開葷腔不舒服是不是？”
“我說尊貴的太子妃，您聽都聽明白了，還裝什麽小清新？難道你給太子吃螃蟹的時候不專把母的挑出來給他？”
“停！這事兒可以翻篇兒了。”每次跟她說話都找不著什麽重點，完全就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再跟她這麽歪下去，還指不定又歪到哪裏去呢。太殺時間了。華嬋招呼自己人，“人我帶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蓮兒，把皇後娘娘賞的血珊瑚呈上來。”
夏火火卻看都不看，拉著華嬋不松手，“這就走？我還沒跟你說夠話呢。”
“你那是說話嗎？完全就是單方面炫耀，不走等著被你嗆死呢？”
“那我改，這次你說什麽我都應你。”
“虛心聽取，堅決不改？”
“嘿，嘿嘿。”
“別沖我傻笑，我又不是皇叔大人，不吃那一套。行了，松手吧，我得趁天沒黑把華婷婷送回丞相府，完事兒還得趕著回宮，你當我同你一樣閑呢？”
“啊，你今晚不能睡在我這兒嗎？”夏火火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唯一得眼緣的太子妃。
華嬋想了想，終於松口，“你有沒有興趣一游丞相府？”她也喜歡這個可以讓她說話不用顧忌的青焰郡主。
“有有有！天貓，備車！”
丞相府，華老頭，她來拜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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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哈哈大葵花二修紫竹九溪對我這個單身汪的安慰~群MUA一個吧~我能獻親親的對象也只有你們了~哭成汪~
其實雙11挺好，大家都問我買了什麽，再不問我還是不是單身汪了~55555555
最後，抱歉今天晚了~為了雙11我拼過勁了，多睡了會兒，我道歉~
☆、151 百合風那個吹呀
夏火火第一次親身體驗什麽叫皇室的做派。
她和華嬋沒有上拜貼就直接將隊伍開到了丞相府的門前，以夏火火的習性，跟門房打個招呼也便進去了。但華嬋不允許。
她是太子妃，就算私事而來，她頭上的皇室標記也不會說無視就無視。
拜貼來不及上，但進門的規矩來不及也不能舍，必須按章程辦事。
紅毯鋪設，焚香沐浴，全府主子輩的換正式衣服到大門口跪接。
夏火火嘖嘖稱嘆，“你真不是故意給自己找回臉呢？”
東方亦說過，華嬋是皇後的遠房，華嬋的父親是庶子脈中的庶子脈，她爹壓根都沒身份進這丞相府。所以華嬋在被皇後看中暫住丞相府時，府內各主子當然各種看不上。排擠打壓暗中穿小鞋，凡是能想到的，華嬋當初都遇到過了。皇後沒管，美其名曰：歷練。華嬋也沒怵，一直沒死就代表著想活，而為了活下去，她什麽招都敢用。
她當時的名頭是“內定太子妃之一”，意思就是京中還有幾家小姐都是之一。但那幾家都是夾著尾巴小心做事，就怕一個不妥引來皇室的關註，把這“之一”也給奪了去。但華嬋不一樣，每每出手必高調，從來都是一副“我就是太子妃誰敢對我動心思那就是對皇室動心思必須殺無赦”的高傲樣子。
而丞相府呢，也從來都不是一張高傲的臉就能鎮住的慫樣，多少嫡女庶女明著暗著想滅了華嬋然後取而代之。然而從華嬋兒時入住丞相府，到及笄嫁入東宮，華嬋在丞相府的過招從來都是以華嬋獲勝而告終。
可是，即便她贏了，也只是贏來了丞相府表面上的忌憚。背地裏，仍是誰也不拿正眼看她。在丞相府人的眼裏，血統不高貴，手段再強也不過是小人得志，上不了臺面，配不上丞相府的高大上逼格。
後來，在皇後的保駕護航下，華嬋得以太子妃的名頭正式嫁入東宮。而除了章程需要的回門一儀，華嬋卻是再也沒有回到過丞相府。今天這是第二次。
華嬋端坐在馬車內，早就調控成了木臉太子妃模式，“我的臉從來都不需要在丞相府找存在感，又何談找回？”
皇後當時跟她說定了丞相府暫居只是歷練，那麽她自然不會放進去丁點感情。唯一一個得了心的就是蓮兒，她也帶走了，剩下的，除了同頂一個華字，她不認為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聯系。即使華家在外幾乎被全堯天的人默認了國民皇舅的地位。
夏火火嘩啦啦口水流了一地，“好濃郁的禦姐風，我喜歡。來，妞兒，給姐親一個的。”
夏火火說著就撲，華嬋當然不願意，但礙於夏火火有身孕，也不敢推得太過勁，只是意思意思拒絕。夏火火才不管那，華嬋拒絕她都不怕，更別說還只是意思意思的拒絕了。制住華嬋簡直輕而易舉，她一伸脖子就把嘴湊近了過去。
華嬋黑臉扭頭，親親落在了耳側，剛要說“夠了吧”，唰，車簾掀開了。
“恭迎……”“太子妃”卡在喉嚨，掀簾的華府管家華忠也卡在車門前。
男男風他熟，可這入眼的女女風又是怎麽回事？府裏各主子都沒能幹掉的太子妃原來是好這口的嗎？怪不得無人能敵。
車門前是跪了一地的華府主子，打頭的正是華老丞相，本在等著華忠說完迎客的話他們就得叩頭的，可華忠的話一停，他們下意識地就擡頭看了過來。
第一眼：不刷一句“臥槽”都對不起見多識廣的自己啊！
那親到一起的一對美女是怎麽回事？臉沖外的認識，就是那個跟他們八竿子打不著卻偏偏搶了他們最好的資源的小婊咂。可是臉認識，這一身外放的氣場卻是陌生的很。早些年在府內交手，她雖出手高調又高傲，但平時卻是毫無存在感低到塵埃裏，像極了年輕的皇後。但今天，這麽明艷的妝，這麽顯露於外的霸氣是幾個意思？為什麽給他們一種必須跪著的感覺？
還有那個背對著他們的，一身紅裝的那個，靠，這親過去的動作要不要這麽攻氣十足？光天化日做這種事情，不知道容易讓人把持不住嗎？啊，不對，還要不要臉了？
華老丞相騰地一下就直起了身，袖子一甩，“無恥！”
他轉身就要走，華嬋突然開口，“蓮兒！”想借機不跪？想的美。
蓮兒挺腰直背唱禮，“太子妃到，跪－－”
華老丞相不得不再次轉回身跪下，眾人跟著叩頭，“恭迎太子妃。”
夏火火跟著華嬋下車，一地的腦瓜頂映入眼簾，她嗤嗤地笑，雖然對這種階級性質的跪拜表示無愛，但不否認自己站著別人跪著還真是一件讓人心情超爽的事情，尤其跪著的人還是自己看不上的人的時候。
她沖華嬋壞笑著擠擠眼，衣錦還鄉補打臉的感覺可還舒爽？
華嬋狠瞪回去一眼，都怪她，非得這時候秀恩愛，這下進府之後有的被擠兌了。
華嬋帶著夏火火打頭進門。
華老丞相這才起身跟著進去。
丞相夫人，嫡子嫡女們也跟了進去。
剩下的就是只能接不能跟進去說話的側室庶子之輩們。
大家眼裏只有看好戲的姿態。
“你們說太子妃沒提前下拜貼而是直接過來的目的是什麽？”
“不知道，難道吳夫人知道？”
“嘿嘿，”吳氏瞄一眼旁邊一直不作聲的宋氏，“大家都知道我娘家兄長是禮部尚書吳尚書吧？大清早我娘家人來信說，哥哥的嫡三女去了。”
“嫡三女？不就是送到皇叔大人府上的吳珍珍？”
吳氏的聲音更意味深長了，“我們丞相府也有送出去的嫡三女哦。”
她一扭身子，走了。
眾人隨著她最後的目光同看一眼宋氏，“哦”一聲後，也走了。
宋氏有女華婷婷，因宋氏是丞相夫人的遠房侄女自家人提上來的，所以華婷婷被老夫人做主養到了正房名下。對外稱嫡三女，其實也就是個庶女。
……
宴客大廳。
在外面行完了宮中的禮，這進了門按說該行家禮了。
什麽是家禮，就是華嬋是孫子輩的，理應對爺爺輩的丞相行禮，以及掛名父親吏部尚書行禮。
華嬋一進門就看到了擺在大廳正中的蒲團，明白那是讓她行禮用的，她回門那一次跪過的，她記得。但她今天不願意跪了，也不需要再跪。
她悄悄扯扯夏火火的衣角，眼神示意：看到沒？就那個蒲團，給她踢了。越遠越好。
夏火火也不問原因，瞇眼就動，瞬移過去，擡腳，踢。
方向：旁邊開著的窗戶。
華嬋只覺得扯在指間的衣角都沒怎麽動，夏火火已經回來了。
擡腳進門的丞相一行，眼看著那原本在地的蒲團突然就毫無征兆地從窗口飛了出去。
摸不著頭腦之時，華嬋已經一屁股坐上了首位。
意思就是我已經坐下了，誰還敢叫我起來再行禮？
華老丞相帶頭黑臉，“太子妃這是什麽意思？”
皇後都不敢如此對他，區區一個孫子輩的怎麽敢？
可是華老丞相卻忘了，皇後已經十年沒回過家了。要說無視，誰還能比皇後更徹底？只是，皇後從來都不像華嬋今天這麽表現明顯罷了。
承相夫人以及眾嫡子嫡孫們排排站在丞相之後壯氣場。就是，就算是太子妃，回了府也不過是一個庶子中的庶子，在外面頂著太子妃的名頭讓他們跪也就罷了，關上門還敢這麽無禮，真是作的一手好死！
夏火火嗤嗤笑的更重，也不正經坐下，而是拖了一張椅子挨著華嬋的腿邊坐下了。沒了桌幾的阻擋，怎麽看怎麽都像是拉茶話會長嘮的看戲姿態。
華嬋明白這是給自己壯聲勢的意思，回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後，猛地一拍桌子，“這位是青焰郡主，丞相大人沒看到嗎？”
別管正不正統，頂了“郡主”的名頭正式出場，那麽見面的人就得給郡主背後皇室的面子，跪接。
夏火火極度配合的驕傲挺胸，“對，我就是青焰郡主夏火火，跪吧。”
刻意端出的架子就差明著在臉上寫出“我就是仗勢欺人了你能怎麽地”的幾個大字了。
丞相一行這才註意到跟著同來，剛才親了太子妃的竟是國民渣妃夏火火，皇叔大人的心上人。
眾人第一個念頭：怪不得剛才畫風那麽詭異，如果操刀者是曾有百合傾向的國民渣妃夏火火，好像就不難理解了。
第二個念頭：國民渣妃這麽渣，皇叔大人知道麽？
第三個念頭：跪吧。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給青焰郡主見安。”
又是一通跪拜，夏火火表示很滿意，“天貓，賞。”
天貓傻眼，這賞什麽呀？就算賞，賞多少合適？主子沒看到她站在一旁腿都快抖成篩子了麽？那可是把握著八成朝堂走向的丞相大人！她寧可死都不敢上前派賞銀的。
好在夏火火也不是真的想散財。
“啊，抱歉抱歉，在自己府裏我都好長時間沒收到這麽大的禮了，一時興奮說溜了嘴，丞相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啊。”
這是寒磣丞相一行還不如府裏的下人麽？天貓欲哭無淚：主子，你不帶這麽給皇叔大人樹敵的。
“青焰郡主客氣了。”丞相顫微微起身，比皇上還年長的年紀，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連跪兩個人，的確讓他有些吃力，並且壓抑。只要不是正式上朝，皇上都憐他年老在他作勢要跪的時候都提前攔住不讓他真跪，誰知今天卻被兩個孫子輩的小娃娃給逼得連跪兩次。這口氣他如何咽的下！
“夫人，太子妃難得登門一次，理應到祠堂給先祖上香。來人，開祠堂，備蒲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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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還姓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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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受創孕婦體
堯天重孝。
所以無論皇上怎麽看太後不順眼，也不會弄死太後。太後活著對他來說就是“孝”字的豐碑，能安天下百姓，讓他的皇位做得更穩。
華嬋也不例外，她可以耍小手段躲過跪禮這一段，但真到了祠堂，這個百姓心中除了官府外最神聖的地方，她要真敢明著說不跪，華丞相以一個“不孝”的罪名都能當場打她板子。
宋老夫人明白，端著慈祥的臉，揣著幸災樂禍的心，動作極為敏捷的就下去布置了。
夏火火勾勾華嬋的手心，空以口型問她：這老頭兒不好對付，需要我出手嗎？
只要華嬋點頭，她立刻能帶其離開華府。沒了人，看他們還找誰跪去！
夏火火興奮地攥五指，快點頭快點頭，她好想再試試兒子的帶人瞬移。
華嬋搖頭，起身，“蓮兒，擺駕。”
祠堂就祠堂，有些事情也許到祠堂談更有份量。
還是剛才那蒲團，這回還加了一個，變兩個，並排放在了一堆牌位之前。
華丞相對宋老夫人遞個眼色，宋老夫人來到了夏火火的面前。
“青焰郡主，您有所不知，當年夏家得以被封將軍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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