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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三條是什麽?”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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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她可是鐘毅的妹子,不能死在這兒!”

“誰說讓她死在這兒了?我不是還給她留了一半守衛麽?”東方亦解答完,一指又點了過去,“你犯規了,所以,啞穴,不能怪我。”

車外一通兵器交接的聲音傳進來,間或還夾雜著慘叫與痛呼聲,夏火火興奮地氣血直突突,就是沒辦法沖出去參與。

不知過了多久,車外靜下來了。

鐘毅的聲音又在車外響起,“主子,一共十四人,全部擊斃。”

“海佑怡那邊呢?”

“肩膀中了一劍,不過不足以致命。”

“很好,把那些死屍都保持著死時原樣裝進海佑怡的馬車一並帶回去。”

“是。”

“那就走吧。”

馬車覆又開始前行。

東方亦解開了夏火火的穴道,夏火火第一個反應就是撲上去,對著東方亦的胸膛就是狠狠一拳,“你做什麽?你讓鐘毅眼睜睜看著他妹子被砍了一劍?”

東方亦不躲不避,“鐘毅知道他的立場。”

“那是理智上知道,你就沒考慮過他的心理上能不能坦然接受嗎?”即使她已經心存了不會讓海佑怡繼續活著的念頭,但她真的沒想過在鐘毅面前直接動手。

東方亦面色不變,“接受不了,我隨時可以歡送他認祖歸宗。”

夏火火楞住,“你?”他是不在乎冢衛的去留,還是鐘毅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

東方亦的聲音並不大,但足夠外面的鐘毅也聽得一清二楚。

“在冢衛也好,在海府也罷,我只希望鐘毅選了就不要左右搖擺。是友,我死之前必不讓他先死;是敵,他日對上,我也不會因為舊日之事就對他手下留情。全力一戰,是對敵手最基本的尊重。”

冢衛條例第一章第一條:立場堅定。即使有朝一日因為各種說不出的原因站到了對立的一方,也要立場堅定地站到敵對一方。萬一哪天對上,能活是上天垂憐;赴死,至少不讓昔日之友愧疚終生。

冢衛要的就是:在,就拼死了戰鬥;走,就算死了也絕不拖後腿。

冢衛一生,只要磊落二字!

☆、111 戰前熱身

第二天,天蒙蒙亮夏火火就起了,起來了就是一副生龍活虎隨時都能跟人拼命還必須得拼贏了的扛把子氣勢。

昨晚的戰前會議大家說清楚了,今天東方亦不會跟著,鑒於海府太過擅長小人招數,所以東方亦把夏火火的限拳令暫開放一天,也允許她在緊急關頭用異能輔助對敵。

於是,夏火火對今天非常有可能大幹一架的前景表現出了空前的興奮,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就迫不及待地開始活動起了拳腳來。

東方亦不理她,翻個身繼續睡。

夏火火哪能同意,穿衣穿到一半就是一腳踢了過來,“快起!走之前陪我先熱個身的。”

東方亦不得不睜眼迎戰。

憋了有一陣子的夏火火明顯戰鬥狀態超好,瞬移異能與快攻速度結合得天衣無縫。東方亦又是真的想陪她熱身,因此棄了點穴沒用。兩人的過招可謂是旗鼓相當,很快便都大汗淋漓了。

東方亦大汗淋漓,也只限於頭上有汗,衣服被濕,但總體上還是衣冠整齊。

反觀夏火火,頭發也亂了,衣服也散了。本來動手之前衣服就只穿上了沒系帶子,這一打,得,領口扯得更開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落到脖頸上又再繼續下滑。東方亦清楚地看到了那條濕嗒嗒的水漬一路隱進了高聳之間,那叫一個色氣香艷,眼神不由自主地就滯了滯。

而就在這一滯之間,夏火火的橫掃腿到了,正中東方亦的側腰間。

東方亦重心不穩,身子一歪,本能地出手就抓住了夏火火的腿,卻也因此胸前空門大開。

夏火火瞬移撤腿,近身一步,揪住東方亦的衣領,反身,頂肩,就是一個過肩摔。

動作夠迅速,姿勢夠漂亮。如果成功,那將是夏火火幹架史上又一個標志性的裏程碑。

然而,這碑到底沒有立成。

就在東方亦被夏火火的肩頂得才身子擡高時,就聽得“嘶啦”一聲,東方亦的白色綢緞中衣被夏火火一把扯下了衣領……衣領……領……

兩個人誰也沒想到這種意外,一下都楞住了。但動作的慣性還在,東方亦身向前撞就把夏火火壓倒在了床上。

一個,衣襟大開著;另一個……壓根就沒了衣襟。

東方亦終於看清了那水漬最終到達的目的地,然而卻沒了剛才的火熱悸動,只因夏火火手裏揪著的離他而去的衣襟實在太引人註目。

低頭,自己半個胸膛都露出去了。

太陽穴猛地就是一突,“夏!火!火!”

她打架就不能按正常套路走麽?原來是極盡無恥的下三招,現在就變成了扒人衣服了是不是?他找的到底是個什麽媳婦!

東方亦是真的很頭疼了。

夏火火眨眨眼,看看那片光衤果的胸膛,再看手裏扯下的一大片衣襟,突然噴笑出聲,“哈哈,抱歉,哈……咳咳,誰讓你衣服這麽不結實來著!”

“夏火火!”她還有理了是不是?

夏火火笑得停不下來了,實在是因為她第一次見東方亦這麽狼狽。

印象中的東方亦一直是高冷嚴謹的,對於衣著的要求更是不允許出一點點差錯。無論是什麽衣服,什麽場合,甚至是與人對戰,他從來不允許自己衣衫不整弱了氣場。曾經出莊城他衣襟大開被皮哥撲倒強吻時,她也曾從別人口中聽到過,深深遺憾自己沒能親見。但她想,應該不比現在這個狀況更遭了吧?

哈,哈哈,她順手扯下的碎邊還挺有現代的流蘇感。

夏火火笑得更加大聲更加忘我了,幾次也想拿手裏扯下的碎衣領捂住嘴停下來,可是,就是停不住。

於是東方亦就看到他被扯下的衣領從夏火火的嘴邊一直垂到了她衣襟大開的肩膀,並隨著她因笑而顫動的身體不停地來回搖晃,而她那精致的鎖骨就在那扯下的碎邊掩映下忽隱忽現。

色氣滿滿。

魅惑橫生。

東方亦俯身低頭就咬了下去。

夏火火大笑的聲音卡住,什麽情況?

“餵,東方亦,你怎麽不按套路來?起開,我們還沒打完……”肩膀一痛,她無意識的就把尾音喊變了調,“東……唔!”

被堵了嘴。

戰前熱身被人為地換了畫風。

就在夏火火終於適應了新畫風並開始享受的時候,突然身上一輕,東方亦撤身離開了。

呃,這又是什麽情況?

夏火火睜開眼睛,無法聚集的視線裏也只模糊看得到東方亦大步走向浴間的背影。

“餵,你還沒做完!”不知道事情做一半最討厭嗎?

東方亦頭也不回,“如果你想今天跟人幹架腿軟的話,你盡可以跟過來。”

“呃!”好吧,差點忘了今天她還有幹架的大事了。

可是……夏火火把手裏快扯爛了的壞衣領甩在地上,那他為什麽還勾引她!混蛋東方亦!

夏火火抹一把臉從床上跳下來,“天貓!梳頭發了!”

為了稍後打架方便,夏火火直接讓天貓給她編了一條麻花辮。快手洗完臉,又飛快地扒了幾口飯,嘴角的飯粒都不及擦就躥了出去,“走,去領海佑怡出發。”

她走之後,東方亦才從浴間出來,身上的水珠還在滴。

錢叔趕緊托著新衣送上去,“少爺,大清早的洗什麽涼水澡?這可快入冬了,小心染上風寒。”

東方亦隨意應一聲後開始穿衣服。

錢叔進去浴間幫東方亦把換下來的臟衣服拿了出來,“咦,少爺,這衣服領子怎麽沒了?”

東方亦系帶子的手頓了頓。

錢叔轉個身就看到了扔在地上的破布條,“這是?”

東方亦及時捂住了耳朵。

錢叔下一刻果然爆笑出聲,少爺少奶奶要不要每天都玩得這麽重口味?

東方亦的眉頭隱隱抽了抽,一天還沒開始他就被笑兩次,這感覺還真是……

“錢叔,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哦。哈哈哈……那到底是怎麽樣?”少爺捂耳朵的樣子就是少奶奶新教的那個詞--萌,對吧?

“是……算了,當我沒說。”東方亦放下捂著耳朵的手,開始吃飯。

等他吃完,錢叔也終於笑過勁了。

“少爺,今天真的不用跟著少奶奶過去海府嗎?”

“我去了,她會不方便開打。”畢竟在盛京,他的出現永遠都帶著國民皇叔的大帽子。有他在,一個不小心就會讓有心人把事情說變了質。他倒不在乎這些身外風評,只是如今局勢緊張,還是萬事小心的好。

“可是少爺,昨晚夜襲的人已經查出來是玉沛柏派的人了,他必定不會讓海佑怡輕易回到海府。如果他再派人下黑手怎麽辦?您不去也得派一對冢衛跟著吧?”

“不必,就讓鐘毅和桃寶跟著便行。不怕他們再來人,就怕他們不來人!”

“少爺?”

“太子說過了,海佑怡在東宮已經被各種來路的人下了不少的藥,昨晚又中一劍,命再硬也不過還能挺兩三天。玉沛柏可一定得來人才行,不然,這海正澤如何知道他疼愛的女兒到底死在誰的手上!”

錢叔服氣地一豎大拇指,“少爺威武。”

東方亦不再說話。其實此次海府一行,他倒不擔心夏火火,反而擔心鐘毅。鐘毅太重情,他怕鐘毅逃不過海正澤以情威脅。可是,為了以後鐘毅好做,這一趟又必須走。昨天在馬車內看似說了那麽大方的話,說什麽去留隨意。但真到了這份上,他又是的確舍不得的。過去十年的生死之交,哪是一句你想走我便歡送那麽灑脫的!

夏火火,人帶走了,可記得如數給我帶回來的!

……

後院某個小黑屋,夏火火踹門而進。

黑暗中的海佑怡撲過來就欲掐住夏火火的脖子,“夏火火,你給我去死!”

夏火火輕松瞬移到一邊,海佑怡撲了個空,摔了個嘴啃泥。

她頭上身上全是血漬,綁在手腕上的繩子也是血汙一片,曾經的端莊溫婉早就不覆存在了,唯一精神的只有那恨意滿滿的目光。

夏火火蹲下來看她,“海佑怡,我不敢說自己多恩怨分明,但冤有頭債有主的道理我還是懂的。你在宮中對我下藥之前,你我可以說完全沒有瓜葛。就算你父做盡了喪盡天良之事,我也沒想過把你一鍋端掉。可惜,你偏偏自動上線求死。得到今天這樣的下場,說句良心話,完全是你自找的!你有什麽臉讓我去死?”

海佑怡恨恨咬牙,“夏火火,別說那麽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你敢說我姑媽海安不是因你而死?你敢說你來盛京不是為了給夏家報仇雪恨?我對你下藥怎麽了?誰讓你搶走了表妹的意中人!夏火火,我告訴你,你不會得意很久的!只要我回到海府,馬上就是你的死期了!”

夏火火無語半晌,好吧,關於執迷不悟這一點,她和她的表妹還真是血緣情深。

不再廢話,夏火火起身外走,“桃寶,堵了她的嘴,還塞回昨天那輛載滿了殺手屍首的車。我們出發,去海府!”

海佑怡尖叫,“夏火火,你敢!我不坐那輛死人車!我要告訴我爹你如此對我,他一定會殺了……唔!”

桃寶吃下手裏的肉餅,反手就把包肉餅的布條塞進了海佑怡的嘴裏。

拍拍手,準備上工!

------題外話------

先更一半,剩下一半下午上哦~

☆、112 我殺了你

海府,海正澤帶了一家人穿的整整齊齊地早早就等在了大門口。

甭管他們心知內情如何,在外人的眼裏,這海佑怡都是太子的新寵,今天回府那就得按照接宮中娘娘的規模來。

可是,當看到街角只拐出了兩輛馬車時,海正澤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兩輛馬車都是全黑的,遮得嚴嚴實實不說,還能隱隱聞到血腥味。

海正澤正在猜測內裏會不會有鬼時,他的夫人李氏已經快步迎了過去,一邊跑還一邊喊,“佑怡,佑怡。”

駕車的桃寶下車欲攔,被夏火火從車內探出的手拉住了,“讓她去。”

李氏越過夏火火的車來到了第二輛車旁,駕車的是鐘毅。

李氏記得他,確切地說,凡是有可能威脅到兒子嫡子地位的庶子,她都記得,化成灰也記得,臉色不由得一變,他為什麽在這裏?十歲時不是死在墳場了嗎?

鐘毅坐在車前頭,只停下了車,卻目不斜視。

十歲前下人們故意不給他送飯他清楚地知道就是眼前這位大夫人的意思,後來入了冢衛他也暗暗查清了十歲時被遺棄墳場也是這位的意思。如果不是看在海佑怡對他有恩的情份上,他如何會讓她活到現在。

海正澤這時也走了過來,身子一側,隔開了李氏看過去的視線。女兒還沒真正看見,此時不宜與人沖突。

“夫人,還是先看看女兒是否安好吧。”

“啊,佑怡。”李氏伸手就拉開了車門。強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屍體也從車內掉落了出來。

李氏嚇得尖叫出聲,如果不是海正澤眼疾手快一把拽了她施展輕功後退,只怕現在已經被屍體壓在車底了。

李氏捂著臉不敢看,她生怕裏面有一具屍體是海佑怡的。

海正澤危險地瞇了眼,“郡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夏火火沒回答。

此時車內傳來了一聲微弱的呼喚。

“爹?娘?”

“佑怡!”聲音再小,當娘的也能確定那是自己的孩子。此時李氏也不怕屍體嚇人了,踩著就爬上了車。

只見車廂內最裏角,一個佝僂成一團的人正緩緩擡起了頭。一身的血漬,已經看不出本來衣服的樣子了。臉也被亂發蓋住,唯見兩只驚嚇過度的眼。

李氏身子又是向後一撅,“佑……”

海佑怡顫微微伸出一只手,口裏只喊了一聲“娘”就一頭栽倒暈過去了。

“佑怡!老爺快,快救佑怡。”

夏火火開擼袖子,哈哈,這下還不快點打過來?

海正澤卻徑直沖上了馬車,抱了女兒就往院內沖。

夏火火擼袖子的手停住,“餵,海大人?”他不應該先找她幹一架嗎?

海正澤卻像沒聽到一樣,“胡管家,馬上去叫大夫過來。”

海正澤的背影消失在大門裏邊了。

夏火火又轉頭看向李氏,好吧,她願意退而求其次找個女人小撕一下也好。

“餵,府尹夫……”

話還沒說完,李氏哭著就跑過了夏火火的身側,很快也沒影了。

夏火火失落地拿麻花辮尾掃自己的臉,她早晨已經做好了熱身運動的。

此時門內突然響起了一聲大喝,“夏火火!”

夏火火迅速擡頭看過去,一道劍光已到眼前。

她迅速瞬移遠離原位,哢,馬車的一個角被劍削下了一大塊。

拿劍的是一位少年,看起來好像十三四歲的樣子。至於臉,沒空看。夏火火已經一甩麻花辮就躥過去了。

“鐘毅,桃寶,你們誰都不準動啊。”

管他姓甚叫誰,反正目的是來殺她的絕對錯不了。嘿嘿,終於有架可以打了!

夏火火對這期待了整宿的一架興奮不已,出手就直接切到了火力全開的模式。一記手刀砍手腕,奪劍;收手拐肘直頂對方的肺,對方吃痛彎身;她前跨一步,舉高手裏的劍柄就是向下一記猛擊。

哐,不過三招,對方直接被她秒撲街,吐血。

夏火火眼裏的震驚比少年還勝:她還沒打過癮呢!這就完了?那怎麽行!

手腕一轉,她將劍柄朝前遞到了少年的面前,“給!這次我不奪劍了,我們重來!”

既然是戰五渣的水準,她也只能人為地為他添加一些高能配置了。

少年楞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不管對方什麽目的,即使劍有機會回手,他當然要再拼一番。

只手拍地而起,另一只手接下劍,回身一個大劈。

咦,人呢?

他目測好的位置沒有半個人影。

正驚訝時,腦後傳來一股拳風。他手腕再轉,劍尖朝後就刺,卻依然什麽也沒有刺到,夏火火的聲音卻在,“切,就這速度?我看給了你劍也是白給!”

少年表情大駭,“你在哪兒?出來!”

夏火火直接在他面前一尺的位置現身,“就在這兒!”

少年被她鬼魅般無聲無息地身法嚇到,竟是閉眼揮出了一劍,“去死!”

夏火火提前出腿,在他劍還沒有落下來的時候,她的腳已經踹中了他的胸口位置。

少年倒飛出去,夏火火收腿轉身,沒勁。

桃寶忽然驚叫出聲,“主子,小心!”

夏火火回頭,只見倒飛出去的少年袖中正發射出袖箭三支,且支支對準了她的身上要害。

“呵呵,果然小人!”夏火火在袖箭到達的前一秒瞬移躲開,又在袖箭過去的第一秒瞬移出現。出手,抓,三支袖箭到手。回手,甩,直奔少年驚恐瞪大的眼。

“郡主手下留情。”海正澤從大門內縱身而出,一手攬了少年躲開,一手揮出一掌打落了三支袖箭。

“下官感謝郡主如約送小女歸家,賤內也在廳內設下了感謝宴,還請郡主能賞臉一用。”

丟下這句話,海正澤也不等夏火火回答,他帶著少年縱身又回去了。

桃寶湊過來,“主子,他一定沒安好心。”

夏火火邊活動胳膊邊向前走,“等的就是他沒安好心!鐘毅,把那車的死人一並帶進來。”

見到寵愛的女兒這樣,海正澤終於忍不住要對她出手了麽?那麽整個夏家之亡呢?十年前就跟玉騫狼狽為奸的海正澤於她又是什麽?他不知道她早就在等這一刻了麽?!

三人兩馬一車死屍進院。

大門在他們進去的第一刻就關上了。

鐘毅和桃寶神經繃緊跟在了夏火火的身後兩側。

從大門到會客廳是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三步一人崗五步一人哨。每一個都穿統一的藍色短打下人服,每一個都會在夏火火走過的時候恭敬行禮,但每一個身上的武者氣息都不容小視。

夏火火體內壓抑多日的嗜血因子自動就尋著敵手的氣味一個一個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可她的臉上,卻是輕松自然,自然地就像是受邀來登門做客,還是貴客那一種。

夏火火邊走邊問,“剛才跟我打的是誰?”

鐘毅答,“海正澤的唯一嫡子,海佑怡的親弟海佑威。”

走廊盡頭的胡管家插話,“放肆!你怎麽可以直呼老爺的名姓?他可是你的親生……”

啪,一記耳光聲響起,打斷了胡管家沒來得及說出口的“父親”二字。

胡管家噴出一口血,還有兩顆牙,“誰?誰打我?”

夏火火又回到原地現身,速度快的根本就沒人看到她的行蹤。

鐘毅眼中閃過一絲感激,想,今天無論發生什麽,哪怕就是丟了他的命,他也不會讓主子傷著一根頭發。

夏火火仍舊是晃晃悠悠向前走的自在姿態,“本郡主還沒死呢!你敢說我放肆?”

胡管家頓時明白了,呼吸不由就是一緊。他雖然沒有主子們武功精湛,但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夏火火這話的意思就是剛才那一巴掌是她打的了?可是為什麽他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這什麽輕功?是人是鬼?

周圍一直憋著勁隨時準備出手拿人的海府下人們也嚇住了,怪不得有兄弟說這位郡主剛才三招就把少爺拿下了。就憑這一手,他們上去也是白搭吧?

海正澤的聲音從廳內傳過來,“胡管家,請郡主入座。”

意思就是:走廊的行動取消。

此話一落,夏火火明顯就感到了周圍的勢壓莫名一松。

哈,在慶幸不用此刻跟她動手了麽?可是怎麽辦,她今天來就是想動手的。

“桃寶,鐘毅,本郡主駕到為何沒人跪接?”

夏火火雖然身上有那麽一個郡主封號,但她沒當回事過,別人也就同樣沒當回事過。再加上對於海府的人來說,這位那絕對是敵人中的敵人,他們怎麽可能會想著跪接。

夏火火也沒想過。但如果能用來當作出手的正當理由的話,她會很愉快地想起來。

桃寶和鐘毅會意,互看一眼後兩個人分別閃成一道影子快速向前沖去。

在他們沖過之後,左右兩側的海府下人每一個莫不枯通跪倒,低頭伏身。

夏火火甩著麻花辮得意地往前走,“海大人,看來你這府裏的規矩不行啊。沒事兒,誰叫我趕上了,我就幫你好好教教!”

說話間已經來到了胡管家的身邊,“還有這位胡……”

“恭迎郡主!”胡管家自動跪地。

夏火火鼻嗤一聲,繞過他走了過去,“算你聰明!”

廳內,只有海正澤一人在。

一桌子山珍海味倒是真,可是他陰森的臉任誰看了都不會有心情吃下去。

當然了,海正澤也從沒想過是真的請夏火火來吃飯的。

海正澤率先開口,“郡主,你昨天承諾的下官會把小女送回來的。”

“諾,人不是回來了嗎?”

可是命卻沒回來!海正澤恨的胸膛一陣劇烈起伏,卻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他努力壓下情緒繼續問,“佑怡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懇請郡主據實以告。”

“哦,玉沛柏派人下的手。”

“郡主覺得下官會信?”

“那是你的事。”

“……郡主這是在挑撥離間嗎?那下官只能說手段太拙劣。一,舍姐就是靖王妃,她疼佑怡就像疼她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不可能任由他的兒子來殺害我的女兒!二者,玉沛柏尚未回京。”

“這些也是你的事。”夏火火既不力證,也不反駁,只坐在海正澤對面涼涼地搭腔。

海正澤理智上告訴自己,別信別信,對方就是在挑揀海玉兩家的關系;可是,夏火火帶來的那車死人卻讓他不得不信。

外人可能看不出什麽,但他這個做了十多年的盛京府尹卻是一看就能看出來的--那些死人沒有一個是盛京人!盛京人的骨骼偏小,皮膚偏白。而那些人卻個個人高馬大,皮膚則又黑又幹。盡管他們身上查不到半點能證明來歷的東西,但他們身為邊境人的體格特征實在太明顯。再想起玉沛柏的駐軍所在地,他如何會想不通其中的關聯?

可即使想通,他也不能讓夏火火看出來。

還想再問些什麽,卻被突然沖進廳內的海佑怡打斷了。

“夏火火!你把我害成這樣,居然還有臉來我家?我殺了你!”

在海佑怡的心裏,如果不是夏火火那天逃脫了她的迷藥,那麽有夏火火為她分擔私通的罪名,她定不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剛包紮好傷口,就聽弟弟抱怨說海正澤請了夏火火進府,她當下就忍不住了,搶過弟弟的劍就沖了過來。

她九死一生,喘口氣都疼,夏火火卻在她家好吃好喝?

怎麽可以!

她要親手殺了夏火火以解心頭之恨!

☆、113 我有媳婦幫我!

看到海佑怡突然闖進來,海正澤當下就急了。他女兒不會武功的,而夏火火經手的人命卻是多之又多。女兒這麽沖上去,那無異於以卵擊石。

“佑怡,快停下!”海正澤喝止的時候,身體已經縱起,並朝著海佑怡躥去。

然而他的速度還是沒有夏火火快。

夏火火不過眨眼之間便來到了海佑怡的身後。

海佑怡仍然保持著向前沖的瘋狂狀態,可跑著跑著卻發現她目光鎖定的人不見了。

她如見鬼一般地突了眼,人呢?

海正澤身在半空驚叫,“郡主手下留情!”

以他的角度看過去,夏火火的手已經高高舉了起來。

海佑怡下意識地順著海正澤的目光扭頭,才扭頭,夏火火的手刀已經狠劈而下,正中海佑怡的頸窩處。

海佑怡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沒了意識的身子慣性就向前栽。

她手裏拿著的劍自然掉落,原地反彈一下之後竟變成了劍尖向上,而依著海佑怡栽下來的趨勢,這一劍應該能剛好戳進肚子裏。

夏火火後退一步,擡頭,對著海正澤笑,“殺我者,我必殺之!”

殺氣傾巢而出,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打不還手的慫貨!

如果不是為了東方亦那該死的計劃,她早在皇宮時就對海佑怡動手了。

海正澤大凜,此時也不顧得維持表面上的和諧了。雙手同時運力打出,卻不是打到一個方向。而是一掌拍向了那柄劍,一掌拍向了夏火火。

劍被順利拍離,拍向夏火火的那一掌卻被鐘毅揮掌以內力硬接下了。

海正澤被震得身體一顫,怒道,“你還敢弒父不成?”

鐘毅下意識地一楞。

海正澤一抖手,竟是從袖裏抽出了一柄柳葉鏢,趁著鐘毅這一楞,悄無聲息卻又快如閃電一般,“嗖”一下就甩了出去。

桃寶眼尖看到,驚叫,“毅哥,小心暗……”

“器”字還沒出口,柳葉鏢已經“哧”一聲打進了鐘毅的胸前。

鐘毅仰身後倒時,海正澤再甩另一只手,又是一只柳葉鏢直擊鐘毅倒下後露出的他身後的夏火火。

夏火火冷冷的笑,出腳,一腳踹在了鐘毅的肩膀上,鐘毅保持著後摔快與地平行的姿態就被踹飛了出去。完美地躲過了那只鏢,然後還像暗器一樣直接射向了海正澤。

夏火火的聲音清晰響在身後,“鐘毅,要不你就痛快死!要不你就坦坦蕩蕩的活!天底下哪個爹對兒子不遺餘力地下死手的?這樣的爹你還留著就不嫌惡心?”

海正澤掌心一扣,吸來海佑怡的劍,手腕一轉,劍尖直刺鐘毅的咽喉。

“你個胳膊肘外拐的不孝子,我是你爹,我殺你那是天經地義!”

鐘毅徒手抓住了海正澤的劍,“你是我爹,但也只給我了一半的血。好,今天我就還你這一半的血。”

他即使再立場堅定也做不來親手弒父的行為,但要讓他背離主子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他想過了,唯有還清了來自海氏的血,他才能理直氣壯地對海正澤出手反擊。

鐘毅掌心的血開始不要錢似的嘩嘩下淌。

桃寶驚叫著“毅哥”,幾次三番想沖過來阻止,但都被海府的人給堵住了。

夏火火原地沒動,就算看到了李氏趁亂救走了海佑怡,她都沒動。她雙眼只死死盯著鐘毅的臉,準備在鐘毅快撐不住的時候及時救下他。

鐘毅的性格太拗,如果說這樣做他才能掙脫自我束縛的話,那麽她只會幫他。

海正澤有點被鐘毅拼命的架勢嚇著了,但也是一點。

這個兒子不過是當年年少輕狂時跟一個侍女生下的,當時事後也灌藥了,但誰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孩子就是沒掉,反倒是侍女生產時失血過多而死。後來又因為膝下一直無子,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再費心。直到李氏被人證實懷上了男丁,也就是現在的海佑威,他才示意李氏做掉這個孩子。

誰知,再得到消息時,這個該死而沒死的兒子竟是變成了冢衛鐘毅。他也沒理,想著也許將來會是一顆好棋子也說不定。

但是,如果他能提前預料到女兒會因此而沒得到及時的保護,他一定在當年遺棄時就親自動手一了百了。

還他一半的血?怎麽夠!女兒一身是傷,體內還有毒,大夫都不敢說還能撐多久,他怎麽可以允許這個見死不救的逆子再茍活於世!

海正澤另一只手舉掌就劈,“是男人就把命還我!”

鐘毅心口就是一縮,他知道自己從不曾被當成兒子看過,但卻真的沒想到親爹一門心思地還要了結他的命。

很好,這是一件值得感謝的事情,感謝他讓自己終於可以走的毫不猶豫,再不回頭!

“海正澤,血能還你,那是你給的!至於命,有本事你就來拿拿看!”手臂及時擋開海正澤的攻擊,並且快速反攻了過去。

他是要還血,卻沒說過還血就不能反擊。

左手依然抓著劍不放,右手招招都是致命的攻擊。

鐘毅的武力值在冢衛那絕對是拔尖的,即使現在還在流血,也不是海正澤能擋得住的。很快,海正澤就被鐘毅逼退到了會客廳的一角。

鐘毅一掌拍中海正澤的肩頭,海正澤身體一歪,一口鮮血噴在了他身後的一幅一人多高的字畫上。

鐘毅眼睛眨都不眨,運力於掌就準備再補一下。海正澤卻在此時,一掌拍在身後的字畫上。

哢哢哢,某種機關的聲音響起。

夏火火警覺前撲,“鐘毅,快放開手中的劍!”如果鐘毅再不松手退離那個位置,她怕他中了什麽埋伏。

桃寶也把輕功提到最大努力向這邊奔。

就在她們兩個都來到鐘毅的身邊想強行帶他走的時候,他們三人腳下的地板突然開裂了。

嗖嗖嗖,三個人毫無防備地就摔進了坑洞裏。

夏火火本能地就要瞬移出洞,卻在看到鐘毅慘白的臉時,收回了意念。走好說,但如果不確定位置就走的話,她要再回來可難了。

砰砰砰,三人著地,擡頭,他們掉下來的地板處已經合攏了。

鐘毅道,“桃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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