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三條是什麽？”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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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衛未經允許不得在主子面前妄言。”
“違反之後的處罰呢？”
“輕者自掌嘴十下，重者面壁一月。”
“嗯，還算沒把冢衛的臉都丟幹凈，那就從輕發落吧。”於老夫人放下茶碗，發出“咚”一聲脆響，“馮嬤嬤，你數著。”
一位同樣收拾得幹凈利落的老嬤嬤從於老夫人身後站了出來，“開始吧。”
“是。”天貓眼色不驚，似乎早就習慣。
夏火火卻驚得剛壓下的火騰一下就躥回來了，什麽就開始吧？自掌嘴麽？就因為她剛才不好意思說一些諂媚的話天貓就幫她說了麽？
眼看著天貓真的擡手高高舉起就要打在她自己的臉上，夏火火一個瞬移過去就攔住了她的手，“給我住手！誰準你打了？”
天貓給夏火火一個感激的眼神，開口卻說，“主子，這是冢衛的規矩，天貓必須遵守。”
“什麽冢衛！我只知道東方亦早就把你給了我，你現在就是我夏火火的人！而那什麽冢衛的規矩，你憑什麽守？！”夏火火手臂用力，將天貓一把拽起，“走，我們回家了。”
“主子！”天貓死命往回拽夏火火，如果今天就這麽走了，那麽先前的禮不都是白送了？
坐在首位上的於老夫人這時也起了身，“馮嬤嬤，我記得冢衛條例第一章第一條就是一日冢衛終生冢衛來著？難道我記錯了？”
“老夫人沒記錯，只怕是有些人仗著主子得了幾分勢，就把自己的出身給忘了。現在的年輕人是這樣，沒有咱們年輕那時候懂得感恩了。”
“老夫人！”天貓反身就又跪下了，“是天貓的錯，天貓認罰。”
她擡手就要自掌嘴，又被夏火火一把抓住了手腕不讓她打。
“你今天敢打，我就再也不要你！”
“主子！”天貓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明白夏火火是舍不得她受委屈，但她今天的確不對。只因為跟夏火火久了，夏火火的平等意識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她，才讓她今天一時忘記了下人的本分。而於老夫人借機發揮，不過是想在氣場上壓夏火火一頭。
這些她都明白，但即使明白，她也挑不出刺來。為了夏火火，這個罰她沒有理由不認。
夏火火氣得五指關節都握得發白了，這老太太借題發揮她看的太明白了，但鑒於東方亦不在，她還真就不能發作。總不能下午見了東方亦說，她跟他奶奶第一次見面就幹了一架吧。
但她又真的不能容忍天貓在這裏被罰，她的人，她如果連這種小事都不能護下的話，她還做什麽主子！
走！打不起她還躲不起麽！
夏火火拉著天貓就向外沖，天貓卻反拉著夏火火往回走。
場面一時僵住。
這時，玉沛涵從門外進來了。
“這是怎麽了？”
於老夫人臉上露出笑容，“涵兒，快到祖母這裏來，聽馮嬤嬤說你上午都在廚房忙來著？怎麽，這是又準備給祖母做什麽好吃的？”
“老夫人，您快別逗弄沛涵了。我在廚房準備還不是您說亦哥哥中午會回來吃飯，吩咐我要比平時多用心一百倍麽！”
一老一少嘮著家常，畫面和諧的像親祖母和孫女。
夏火火忽然冷笑出聲，這是給她看呢？
於老夫人聽到這聲冷笑，臉又拉下來了，“不是說走了嗎？怎麽還沒走？”
看著身邊乖巧的玉沛涵，於老夫人看夏火火更不順眼了。
一個二嫁之身上門拜訪，連伏低做小什麽的都不會，連好聽的話也不會說，犯了錯寧可甩袖子一走了之也不認錯。這樣我行我素簡單粗暴的女子，別說做東方亦的正室，就是淪為後院之一，她也是極其不願的。
夏火火現在才算真正後悔三天前做出上門拜訪的決定了。
她早該明白以她這樣的身份，過往，還期待什麽無差別對待呢？如果人家從心裏先將她看矮了一截，那麽無論她表達怎樣伏低做小的誠意不還是只能讓人更看輕嗎？
她就該跟著東方亦趾高氣揚的得瑟進來，管他什麽冢衛七仙女老太太，愛誰誰，有東方亦在，還能輪得到像今天這樣她看他們的臉色？
心中的火忽地就沒了。
她一松手，也不再握著天貓的手腕了，自己則率先向前門外走去，“天貓，走了。”
氣場太沈穩，步調則是決絕，任誰都看得出這一走是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最後決定。
於老夫人眼神閃了閃，卻到底什麽也沒說。
天貓小跑步跟上去，壓聲道，“主子，你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了？你還沒有討得老夫人的喜歡呢？如果就這麽回去，只怕老夫人對你會更不滿意的。”
夏火火腳步不停，“OK，不滿意就不滿意吧，我不介意。”
“主子？”
“她滿意，也不會升華我的人生；她不滿意，我的人生也不會因她而黯淡！不滿意就不滿意吧，我活著又不是為了取悅她！隨她好嘍。”
夏火火並沒有像天貓一樣壓著聲說話，所以這些話，於老夫人和玉沛涵都聽得真真的。
玉沛涵眼底湧上一絲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敬佩：就這份坦蕩，這份自信，世上男子做到的都屈指可數。沒想到今天，她卻看到了一個女子做到了。
於老夫人心中暗暗地點了點頭，這才是一個郡主應該有的氣度，管別人是誰，郡主本就該如此自我如此自信。
只可惜，她是一個二嫁之身。
涵兒也是郡主，卻是端莊有餘，霸道不足。如果兩個郡主能合成一個……唉。
眼看著夏火火等人就要走出迎客廳，玉沛涵忽然開口。
“姐姐請留步。”
喊停了夏火火，她又轉向於老夫人，“老夫人，這馬上就中午了，亦哥哥也說了中午會盡量趕回來吃午飯。如果他到了，卻發現姐姐不在的話，難免會有些失望。今天可是中秋呢，老夫人，您就留下姐姐一起吃個團圓飯吧。”
於老夫人拿眼角瞥一眼夏火火，“還是涵兒懂事貼心！今天為了我老婆子吃的好，連自己家都不回去團圓。涵兒，以後誰娶了你那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哦。”
“討厭，老夫人您又拿涵兒取笑。那我不陪您移步飯廳了哦，我要去廚房看看了。”玉沛涵說著向外走，路過夏火火的身邊，她再次意味深長地親切而笑，“姐姐，稍後我們飯廳見哦。”
她很快走遠。
天貓看向夏火火，“主子，我們真的不能走。今天怎麽說也是中秋節，亦主子跟您約好了在這邊相見，總不好他來了您卻走了吧？”
“好，我們不走了。”
不是因為天貓說的話，而是因為玉沛涵的話。因為東方亦而留她？怎麽可能！只能是因為後續的某些招數必須她在場才好進行啊。
好啊，她給她機會。
……
飯廳。
午飯的時間到了，東方亦卻沒按時回來。
玉沛涵對於老夫人溫柔建議道，“老夫人，您身體可是禁不得餓，要不我們還是先開飯吧？至於亦哥哥的份，我會單獨為他預留出來的。”
“也好，那就把你準備了一上午的好吃好喝的都端出來給我嘗嘗吧。”
“是。”玉沛涵福個禮，轉身出去安排上菜。
路過夏火火時，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親切微笑。
——夏火火，後招來了，接好嘍。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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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皮哥的豬頭肉
開飯了，先上的四個涼拌開胃菜。
涼拌豬耳，涼拌豬肝，涼拌豬頭肉，涼拌豬皮凍。
白色的蒜瓣，綠色的香菜，紅色的辣椒油，搭配到一起，光看上去就覺得清爽可口好吃的不得了。
夏火火擡手就要動筷，被天貓從後面拉住了衣袖，眼神示意：主子，還是我先試菜吧。
她怕玉沛涵在飯菜裏面動手腳。
夏火火搖頭，下巴微點飯桌對面：老太太就在那兒，那女人不會沒腦子的做這種一查就出真相的初級手段的。
天貓想了想，也對。於是她松開了手。
夏火火先吃了一口豬皮凍，嗯，不禁硬實而且筋道，口感當真不錯。她再夾起一塊轉身就送到了桃寶的嘴邊，“好吃，你來一個？”
桃寶嚇得連連退後三步。從進這院的大門開始，她被暗地裏那些源源不斷的氣場就壓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確切地說，她跟天貓不一樣，天貓是真正從這院裏出去的，而她卻是跟著錢叔一直住在院外某處的。雖說同是冢衛，但一年來不了兩次冢衛大本營的她還是承受不了這院內無時不低沈的氣壓。
夏火火可以不管不顧的就像在家一樣隨意，她卻是不敢。天貓剛才不過多說了句話就差點被逼的自扇耳光，她可不想一不小心也犯了錯然後再被罰些什麽。
豬皮凍再好吃也沒有她的命要緊啊。
不吃不吃，打死也不吃。
夏火火鼻叱一聲：膽小鬼。
桃寶都要哭了：主子欺負人。
……
開胃涼菜隨後上完，緊接著就是一些還在冒著熱氣的熱菜了。煎炒烹炸燜溜熬燉，一碟碟一碗碗莫不香氣四溢，勾得人口水不止。
首位上的於老夫人邊吃邊讚，“涵兒還未及笄便已如此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這以後該是多少人搶著上門提親啊。”
馮嬤嬤在旁邊彎著腰精心侍候著，“少爺也才二十，年紀差得不多，不多。”
兩人狀似不經意的都小瞟了一眼夏火火。
夏火火？只當沒聽見。挑撥離間也好，讓她知難而退也好，有猜她們目的的空檔，還不如多吃幾塊紅燒肉，多啃一個豬蹄呢！
滿桌子的菜，有雞有鴨有魚有蝦，可她就是偏愛油多嫩滑的豬肉。
紅燒肉，好吃，連吃三塊；排骨，也好吃，啃著；豬蹄，太棒，整個拿過來抱在手裏就開啃。
於老夫人看傻了眼，她哪裏見過如此簡單粗暴的吃法。在她的印象裏，豬蹄都得是布菜的下人拿小刀一片一片細心片下來後才能入嘴的。自己啃，還用手抓著啃……這實在是有失身份！
於老夫人忽然“啪”地一下就把筷子放下了，“不吃了。”
馮嬤嬤識時務地搭出下茬兒，“老夫人，怎麽了？不合胃口？”
於老夫人不滿意的目光直直落在夏火火抓著豬蹄啃的手上，那意思：太礙眼，實在吃不下去了。
夏火火？就像沒感應到似的，該啃，啃；該喝，就拿手肘撞一旁站著的天貓：倒茶。
天貓本不想照做，還想提醒夏火火收斂一點吃相，奈何一看到夏火火噎到直瞪眼的表情，她還是照做了。
茶倒好，雙手拿著正要放到夏火火的面前，夏火火的手肘又撞過來了：放什麽放？直接餵啊！沒看到她兩只手都拿著豬蹄騰不開呢嗎？
這些流程其實天貓比誰都熟，因為在家裏時，夏火火總是這樣，她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只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
但今天，天貓偷瞄一眼臉色變得更冷的於老夫人，真的不適合這樣做啊。
“主子！”她拿腳尖在桌下輕踢一下夏火火，並小聲提醒，“老夫人看您呢，您就收斂一點吧。”
夏火火啃著豬蹄的動作中止了，擡頭，對上於老夫人的眼睛，“要不，您也來一只啃？相信我，豬蹄只有啃才能啃出香味來！”
“你！”於老夫人完全沒想到夏火火非擔沒有屈服在她的目光威脅之下，而且還徑自發揮曲解了她的意思。
氣死她了，這個不懂看人眼色的棒槌！
“你你你你別癡心妄想了，我不會同意你入我東方家的門的！”
“哦。”夏火火豬蹄一扔，擦擦嘴站起來，“那我這就告辭了。”
“不送！”於老夫人氣得胸前劇烈起伏，心中暗罵東方亦不停：這到底找來的是個媳婦還是個祖宗？一句好聽的話不會說也就算了，怎麽現在一個眼色也不會看了？她難道看不到自己頭上那閃閃發光的“東方亦祖母”五個大字麽？
於老夫人一生順風又順水，雖兒子兒媳夫君都先後過逝，但勝在唯一的孫子東方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再加上東方家族的地位威望，她是真的沒受到過冷眼。包括宮內的皇上和太後，見了她也得禮遇三分。結果今天夏火火卻一直不卑不亢的，說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都算得上，她自然心裏不太舒服。
是，她是看不上夏火火的過去，但更看不上有著那樣過去的夏火火在她面前居然沒有一點高攀不起自慚形穢的意思。
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跪在她面前求她點頭應允進門麽？不是應該像沛涵一樣對她百般討好麽？
可是眼前這擡腿就走連個跪安都沒有的情況算怎麽回事？
她可是東方亦的親祖母！親祖母！
於老夫人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上，為從來都所向披靡的“東方亦親祖母”今天卻沒能得到同樣的高看一眼而暗自憋了火。
飯廳門口，剛邁出門檻的夏火火對上了迎面而來的玉沛涵。
玉沛涵率先開口，“姐姐怎麽要走？妹妹可還沒向你敬一杯呢！”
夏火火還沒開口，於老夫人倒先搶著答了話。
“涵兒快到祖母這兒來！忙了半天累著了吧？是不是又沒顧著自己吃上一口？來，先嘗嘗這個紅燒獅子頭的，還有這糖醋排骨。”
於老夫人親自為玉沛涵布著菜，態度是從未有過的熱情。
玉沛涵心裏門清：這是故意做給夏火火看呢！想來剛才兩人一定又相處得不太愉快。正好，這樣後面的進展才更有利於她！
玉沛涵上前一步主動挽上了夏火火的胳膊，“姐姐，今天可是中秋節，你就給妹妹一個向你敬酒的機會唄？”
兩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眼對眼對上，以目光做武器，各自出招。
——還沒跟我正面對上，這就要走？
——我走或不走，你都不是對手。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再接招吧？
——Ok，Go！
兩人重新走回飯廳落坐。
於老夫人不樂意了，卻不說玉沛涵無視她的意見將夏火火又請回的錯，張口只針對夏火火而去，“不是說告辭麽？怎麽現在又回來了？雖說年輕人說話做事本就沒什麽定性，但要說變卦變得這麽快的，夏小姐也算數一數二了。”
沒稱本名，也沒稱郡主封號，一句隔了十萬八千裏的“夏小姐”已經充分表示出了於老夫人對夏火火一百個不滿意的態度。
玉沛涵心裏卻道：她的目標是一千個不滿意！最好是夏火火只要出現在眼前，這老夫人唯一能產生的念頭就只有趕走趕走！
“老夫人——”玉沛涵拉著長聲又搶先回了話，“姐姐和我都是小輩，自然沒您做事穩妥全面，您就看在沛涵的面子上不要對姐姐要求過高好不好？”
玉沛涵走到於老夫人身旁，輕推一下她的肩膀，盡是女兒家的嬌俏，“好不好嘛，老夫人。”
聲音軟極，糯極。
於老夫人非常受用，只覺得心都要被搖酥了，“好好好，涵兒說什麽都好。”
夏火火伸手抓過另一只豬蹄，嗷嗚一大口咬進嘴裏，嗯，好吃。
反正回都回來了，不吃白不吃。
玉沛涵笑了，“姐姐，今天的豬蹄可還合胃口？”
夏火火客觀點評，“啊，味道當真不錯，你手藝好的很。”
玉沛涵又看向於老夫人，“老夫人覺得呢？今天的葷菜味道如何？”
於老夫人笑容滿面，“涵兒的手藝我還不知道？快吃三個月嘍，楞是感覺好像還沒有吃夠似的！以前你唐姨也跟了我不短的時間，但每個月總有那麽一兩天覺得不想吃她做的菜。你就不一樣了，頓頓換材料，天天換花樣。祖母這胃口讓你慣得喲，真怕這後半生離不開你呢！”
話是沖著玉沛涵說的，眼角卻時不時地掃過夏火火。
夏火火明白，這是在給自己臉看呢。看就看，她怕什麽來著？難道這老太太還幻想著她會因此就自卑比不上玉沛涵然後哭著跑走麽？
呵呵，老太太好幼稚。
夏火火嘴巴張的更大，嗷嗚，再來一口豬蹄。
於老夫人臉上的笑當下就收了，還油鹽不進了是不是？
玉沛涵則是心裏的笑更大了，吃吧吃吧，吃的越多一會效果才越好。
“老夫人，原來您誇我做菜好吃我也就厚著臉皮認了，但今天沛涵可認不了哦。”
“咦？怎麽說？”
“今天這些食材啊，可都是姐姐早晨派人特意送來的呢？”
夏火火啃豬蹄的動作頓住，她不記得上門禮有做菜的食材啊？
玉沛涵一指桌上的葷菜，“尤其是今天的豬肉，那可是姐姐派人自己精心養出的豬身上的。老夫人，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豬肉更厚實，皮也又脆又嫩的？”
桃寶忽然驚叫一聲，主子派人精心養的豬只有……
夏火火口裏含著的半口豬蹄不敢下咽了，她是說……
玉沛涵笑彎了眼，“姐姐，你的那口大白豬真的夠大呢。妹妹做了這一桌子的菜也沒用得了一半的一半。於是我就把剩下的都腌上了，準備做成辣肉，這樣可以多吃一陣子。姐姐，你看你走的時候要不要帶上一些？妹妹我做的辣肉也不錯哦。”
天貓手一抖，布菜的碟子落地，“哐”，聲音刺耳。
飯廳的溫度“唰”一下就降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於老夫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然後就看到剛才還一副天大地大不如我啃豬蹄大的無謂樣子的夏火火“噗”一聲，吐出了口內的半口豬蹄肉。
她一直在等玉沛涵向她出招，但她從來沒想過等來的是這麽一招！
“你動了皮哥！”
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她親自派人精心侍候著的只有皮哥，如果玉沛涵真的要打擊她的話，又怎麽可能查不出皮哥！
“咦，那頭大白豬還有名字嗎？叫皮哥？姐姐真有雅性，一只豬也取了一個像大戶人家的威風少爺的名字！”
夏火火身子一顫，目光落在了自己啃剩的兩只豬蹄上，這些……是皮哥的？還有剛才吃到肚裏的耳朵，肝，豬頭肉，豬皮凍等等……都是皮哥的？
五指哢哢收緊，她吃了自己從小養大從莊城帶到盛京的皮哥？
天貓上前從背後緊抱住夏火火，“主子，不要。”
夏火火哆嗦兩下，一張嘴，哇，吐出了一肚子剛吃進去的東西。
天貓和桃寶齊齊驚叫，“主子！”
於老夫人大怒，“夏火火，你做什麽！”
玉沛涵表現的比誰都更擔心，“來人，快請大夫！”
“不用！”夏火火一抹嘴，從天貓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她鎖定玉沛涵的眼睛，目光裏皆是快到崩潰極限的壓抑，“如果這就是你準備打擊我的招數，那麽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她現在胃腹中還在不停翻騰的惡心感讓她明白，經此一事，她她恐怕未來都不會再吃豬肉了！
她的皮哥！
玉沛涵心裏那叫一個爽，但她面上卻只顯示急切擔心的一面，“姐姐，難道那白豬對你如此重要？那你為什麽還要把它送到東方府讓我做菜用？”
“我沒送皮哥過來！”夏火火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飯菜都跳了幾跳。
“哎？你沒送難道是豬自己跑到後廚房來的？不可能啊，它不可能通過冢衛的警戒線的呀……”
“玉沛涵，你再給我裝！”夏火火吼道，幾乎肯定是玉沛涵背後做了手腳。
“姐姐，我沒裝啊。”玉沛涵眼睛一眨，眨下了委屈的淚水，“老夫人，您為我說句話，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玉沛涵轉身撲進於老夫人的懷裏，於老夫人雙臂一展，抱個滿懷。
她側身道，“乖涵兒，祖母信你。夏火火，不就是一只豬麽？值得你對涵兒大呼小叫？”
“不就是一只豬？你……”
“主子！”天貓和桃寶再一上前齊齊抱住夏火火，入懷的炙熱體溫嚇得她們立刻又加大了力氣。
主子看來氣得不輕，如果主子憋不住動手，如果主子動手……
“玉！沛！涵！”夏火火一字一頓。
天貓桃寶一個激靈再加大力量，然而，還是毫無作用。
下一刻，四支手臂裏死死懷抱的人已經不見了。
壞了！
她們趕緊扭頭，一抹紅色的影子正現身在玉沛涵和於老夫人的身旁。
天貓驚叫，“主子手下留……”
“情”字還沒出口，就見那抹紅色的影子一腳就踢在了玉沛涵的小肚子上。
玉沛涵吃痛彎身，松開抱著於老夫人的手的同時，身子也從於老夫人的懷裏退了出來。
夏火火伸手一揪她的脖領子就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你竟敢殺了皮哥！”
近在咫尺的距離，殺氣如鋒利的刀刃，讓玉沛涵幾乎有一種下一刻就有可能死在這裏的錯覺。
她扭頭向於老夫人求救，“老夫人，救我！”
於老夫人也被夏火火毫不掩飾的殺氣一時給鎮住了，這聽到玉沛涵的求救聲才反應過來。她撲上前就拍打夏火火的手臂，“快放開涵兒！快放開涵兒！不就是一只豬嗎？我賠你一百頭！”
夏火火早就氣紅了眼睛，她袖子一揮就把一點武功都沒有的於老夫人揮到了一旁的飯桌上，“我給你一千頭，你給我閃開！”
於老夫人撲倒在飯桌上，人沒傷著多少，但重要的是，臉面傷著了！她是誰？國民皇叔的親祖母啊！什麽時候有人膽敢推倒她過？
臉瞬間就拉下來了，“冢衛何在？”
“是。”
“速速拿下夏火火！”
“……是。”
雖然不情願，但少爺不在，老夫人就是最大的主子，誰敢不聽主子的！
呼啦啦，從各個角落躥出了若幹黑衣人。
天貓和桃寶也立刻帶人擺出了戒備的陣式。
夏火火此時卻吼道，“都不準給我動！”
她現在手下的人都是出自冢衛，如果現在這些人動了，豈不是被她害得窩裏反？
她不能讓他們動！
於老夫人卻幾乎同時喊到，“都站著幹嗎？速速拿下！”
冢衛沒辦法，只得上前拿人。
第一個也精，以掌變爪先對著玉沛涵抓來。他看得明白，讓老夫人下令的導火索就是這位落入夏火火手裏的玉沛涵，只要將她救出來，不就萬事太平了？
他精，夏火火也不傻。
揪著玉沛涵脖領子的手位置沒動，手勁卻突然加大，向下，猛拽，躲開迎面而來的一抓的同時，她另一只手就抓起了桌上的那碟涼拌豬耳朵，“殺我皮哥？我就幫皮哥親自報仇！給我吃！”
盤子邊抵在玉沛涵的嘴上就往裏倒豬耳朵。
玉沛涵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於老夫人心疼了，“快救涵兒快救涵兒！”
又來一對冢衛，一左一右，一個去救玉沛涵，一個攻向了夏火火。
夏火火冷哼一聲，瞇眼念起，人沒了。
玉沛涵脫了掐控，滑坐在地一陣嘔吐。
冢衛卻楞在原地，人沒了，還怎麽打？
“這兒呢！”夏火火的聲音響起。
兩個冢衛齊扭頭，一雙拳頭已近至鼻端。身子迅速後仰堪堪躲過，由此外露的腹部空門卻各中一腳。
嗖嗖，被踢飛了。
玉沛涵還沒來得及爬回於老夫人的身邊，夏火火“咻”一下就出現了她的側後方。
老招式，一手揪過脖領子，一手抓過桌上的一盤豬頭肉就往她嘴裏塞，“這是皮哥的頭！”
有冢衛再來，再打飛，回來再灌玉沛涵。
“還有皮哥的肝，皮哥的皮，皮哥的豬頭肉！都給我吃！”
夏火火一副就是要活生生灌死你的羅剎模樣直鎮得全場除了她自己和玉沛涵呼嚕呼嚕的喉嚨聲就再沒有其他了。
於老夫人都看傻了，嘴巴長得大大的，聲音卻全部啞在了肚子裏。這哪裏是國民渣貨？這分明是羅剎煞星！
－－－－－－題外話－－－－－－
謝謝歡子的花花~花花美美噠~葉子也美美的加油呢！
☆、090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在殺氣沖天的夏火火面前，武力值本來就是零的玉沛涵這下更被滅得連渣都不剩了。
跪坐在地，被迫仰著頭喉嚨處只能發出含糊的呼嚕聲。她雙手緊掐著夏火火的手腕，妄想讓夏火火松開手放了她。
然而一心要為皮哥報仇的夏火火，任憑手腕被玉沛涵掐出了血印子，她楞是一點勁兒也沒松，“就那麽想吃皮哥的肉是不是？好，姐幫你！給！這些都給你吃！吃不完你就吱一聲，姐還可以幫你把脖子割下來往裏塞！”
事實上，她已經在幫玉沛涵往嘴裏塞了。玉沛涵被塞得兩頰變形，眼淚都出來了，她心裏不停地在高喊救命，但是喉嚨被堵得結結實實，就是發不出清楚的聲音來。
冢衛們也一時被鎮住從而忘了反應。好家夥，只聽毅哥提了一下這位準少奶奶個性風風火火出手簡單粗暴，但他們完全沒想到過會粗暴到這種程度！冢衛是個什麽高度？那可是全堯天水準最高的暗衛。結果這一開始，就被準少奶奶空手爆了六七個。
娘的個乖乖，就沖這一手，以後準少奶奶進門了，他們萬一犯錯的話豈不是更慘？
每個人莫不開始擔心自己的將來，卻沒有一個人去擔心那位快被噎死的玉沛涵。在他們的眼裏，沒有得到少爺承認的人，那就屁都不算。剛才出手是聽老夫人的命令，如今老夫人被驚得忘了下令，他們自然樂得清閑。
嗯，就當教學觀摩了。
別說，這準少奶奶的出招還真是又新奇又有效！
冢衛們看得津津有味。
天貓卻越看心越涼。
玉沛涵，惠麗郡主，靖王府最受寵的小女兒，如果今天死在這裏，還是因為一只豬死在了這裏，那靖王能善罷甘休？
如此想著，天貓就向上沖，“主子，快停手！求求您快停手！”
為了皮哥報仇可以，殺了玉沛涵償命也可以，但就是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如此明顯的把柄一旦落入某些有心人的手裏，後果將不堪設想。
天貓從背後一把抱住夏火火，“主子！”
玉沛涵終於有了緩口氣的機會，她第一聲就喊向了於老夫人，“老夫人！我……”
後半句話適時地卡掉，唯有兩行委屈的淚水嘩嘩落下。
此時，無聲勝有聲。
老夫人回神，立刻心疼得無以覆加，“冢衛聽令，把這個草菅人命的煞星給我就地格殺！”
天貓驚叫，“老夫人！”這位可是亦主子親自選定的人，她怎麽可以一句話就要格殺？
冢衛們也呆了，拿下可以，活捉也可以，只要不死，回頭就都是少爺的事。可如果是格殺的話……天了擼的，先不說萬一格殺成功後少爺會如何處置他們，單就照眼前這武力值，誰格殺誰還不一定呢！
夏火火忽地冷笑出聲，“老夫人，說句不恰當的比喻，皮哥之於我的意義，比玉沛涵之於您的意義要重得多得多！如此你還要站在她那一方嗎？”
“夏火火，它再重要也不過是一只豬！難道你還敢為了一只豬就殺一個人嗎？”於老夫人現在是完全被夏火火的做法給嚇到了，她在剛才有一瞬間是真的以為玉沛涵下一刻會死在夏火火的手裏。
夏火火，這個目無法紀的山野村婦，必須不能進到東方家的門裏來。
“冢衛，動手！”既然東方亦不在，那麽剛好，她就趁這個時機幫他揮劍斬情絲。
命令下達，於老夫人護著玉沛涵就往後撤。
躲在冢衛後面的玉沛涵，躲在於老夫人懷裏的玉沛涵，擡頭，從於老夫人胳膊下對著夏火火露出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時間很短，但足夠讓夏火火收到她的挑釁：看到沒，夏火火？我不用一刀一劍，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夏火火怒極反笑，嗜血的笑，“玉沛涵，你以為他們擋得住我？”
“我”字聲音剛落地，咻，夏火火從原地消失了。
玉沛涵花容失色，“老夫人！她是人是鬼？”
於老夫人也再次被夏火火詭異的身法嚇得心跳差點停掉，但姜到底是老的辣，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保護惠麗郡主！快保護惠麗郡主！”
冢衛們“唰唰唰”分別抽出了隨身兵器，某種緊迫的殺氣似乎就近在咫尺，他們卻捕捉不到絲毫影子。他們也不想打，但如果老夫人也牽涉其中，他們就必須盡到保護老夫人的職責。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嗤笑，“這是要玩真的了？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那個位置！”玉沛涵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確定了某根柱子。
冢衛們齊齊扭頭過去，卻發現連個影子也沒有。
而他們扭頭之後，他們的身後緊接著就響起了玉沛涵的尖叫之聲。
再回頭，夏火火正現身在玉沛涵的身前，一伸手把她從於老夫人的懷裏揪了出來。
揪出來卻沒斷幹凈，玉沛涵的手還和於老夫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
夏火火另一只手一劃拉就從飯桌上抄起了一只碟子，對準桌邊“哐”一聲砸下去，碎了半邊留在手裏。她高高舉起，又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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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違反之後的處罰呢？”
“輕者自掌嘴十下，重者面壁一月。”
“嗯，還算沒把冢衛的臉都丟幹凈，那就從輕發落吧。”於老夫人放下茶碗，發出“咚”一聲脆響，“馮嬤嬤，你數著。”
一位同樣收拾得幹凈利落的老嬤嬤從於老夫人身後站了出來，“開始吧。”
“是。”天貓眼色不驚，似乎早就習慣。
夏火火卻驚得剛壓下的火騰一下就躥回來了，什麽就開始吧？自掌嘴麽？就因為她剛才不好意思說一些諂媚的話天貓就幫她說了麽？
眼看著天貓真的擡手高高舉起就要打在她自己的臉上，夏火火一個瞬移過去就攔住了她的手，“給我住手！誰準你打了？”
天貓給夏火火一個感激的眼神，開口卻說，“主子，這是冢衛的規矩，天貓必須遵守。”
“什麽冢衛！我只知道東方亦早就把你給了我，你現在就是我夏火火的人！而那什麽冢衛的規矩，你憑什麽守？！”夏火火手臂用力，將天貓一把拽起，“走，我們回家了。”
“主子！”天貓死命往回拽夏火火，如果今天就這麽走了，那麽先前的禮不都是白送了？
坐在首位上的於老夫人這時也起了身，“馮嬤嬤，我記得冢衛條例第一章第一條就是一日冢衛終生冢衛來著？難道我記錯了？”
“老夫人沒記錯，只怕是有些人仗著主子得了幾分勢，就把自己的出身給忘了。現在的年輕人是這樣，沒有咱們年輕那時候懂得感恩了。”
“老夫人！”天貓反身就又跪下了，“是天貓的錯，天貓認罰。”
她擡手就要自掌嘴，又被夏火火一把抓住了手腕不讓她打。
“你今天敢打，我就再也不要你！”
“主子！”天貓眼淚都要出來了，她明白夏火火是舍不得她受委屈，但她今天的確不對。只因為跟夏火火久了，夏火火的平等意識潛移默化的影響了她，才讓她今天一時忘記了下人的本分。而於老夫人借機發揮，不過是想在氣場上壓夏火火一頭。
這些她都明白，但即使明白，她也挑不出刺來。為了夏火火，這個罰她沒有理由不認。
夏火火氣得五指關節都握得發白了，這老太太借題發揮她看的太明白了，但鑒於東方亦不在，她還真就不能發作。總不能下午見了東方亦說，她跟他奶奶第一次見面就幹了一架吧。
但她又真的不能容忍天貓在這裏被罰，她的人，她如果連這種小事都不能護下的話，她還做什麽主子！
走！打不起她還躲不起麽！
夏火火拉著天貓就向外沖，天貓卻反拉著夏火火往回走。
場面一時僵住。
這時，玉沛涵從門外進來了。
“這是怎麽了？”
於老夫人臉上露出笑容，“涵兒，快到祖母這裏來，聽馮嬤嬤說你上午都在廚房忙來著？怎麽，這是又準備給祖母做什麽好吃的？”
“老夫人，您快別逗弄沛涵了。我在廚房準備還不是您說亦哥哥中午會回來吃飯，吩咐我要比平時多用心一百倍麽！”
一老一少嘮著家常，畫面和諧的像親祖母和孫女。
夏火火忽然冷笑出聲，這是給她看呢？
於老夫人聽到這聲冷笑，臉又拉下來了，“不是說走了嗎？怎麽還沒走？”
看著身邊乖巧的玉沛涵，於老夫人看夏火火更不順眼了。
一個二嫁之身上門拜訪，連伏低做小什麽的都不會，連好聽的話也不會說，犯了錯寧可甩袖子一走了之也不認錯。這樣我行我素簡單粗暴的女子，別說做東方亦的正室，就是淪為後院之一，她也是極其不願的。
夏火火現在才算真正後悔三天前做出上門拜訪的決定了。
她早該明白以她這樣的身份，過往，還期待什麽無差別對待呢？如果人家從心裏先將她看矮了一截，那麽無論她表達怎樣伏低做小的誠意不還是只能讓人更看輕嗎？
她就該跟著東方亦趾高氣揚的得瑟進來，管他什麽冢衛七仙女老太太，愛誰誰，有東方亦在，還能輪得到像今天這樣她看他們的臉色？
心中的火忽地就沒了。
她一松手，也不再握著天貓的手腕了，自己則率先向前門外走去，“天貓，走了。”
氣場太沈穩，步調則是決絕，任誰都看得出這一走是深思熟慮後做出的最後決定。
於老夫人眼神閃了閃，卻到底什麽也沒說。
天貓小跑步跟上去，壓聲道，“主子，你忘了你今天來的目的了？你還沒有討得老夫人的喜歡呢？如果就這麽回去，只怕老夫人對你會更不滿意的。”
夏火火腳步不停，“OK，不滿意就不滿意吧，我不介意。”
“主子？”
“她滿意，也不會升華我的人生；她不滿意，我的人生也不會因她而黯淡！不滿意就不滿意吧，我活著又不是為了取悅她！隨她好嘍。”
夏火火並沒有像天貓一樣壓著聲說話，所以這些話，於老夫人和玉沛涵都聽得真真的。
玉沛涵眼底湧上一絲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敬佩：就這份坦蕩，這份自信，世上男子做到的都屈指可數。沒想到今天，她卻看到了一個女子做到了。
於老夫人心中暗暗地點了點頭，這才是一個郡主應該有的氣度，管別人是誰，郡主本就該如此自我如此自信。
只可惜，她是一個二嫁之身。
涵兒也是郡主，卻是端莊有餘，霸道不足。如果兩個郡主能合成一個……唉。
眼看著夏火火等人就要走出迎客廳，玉沛涵忽然開口。
“姐姐請留步。”
喊停了夏火火，她又轉向於老夫人，“老夫人，這馬上就中午了，亦哥哥也說了中午會盡量趕回來吃午飯。如果他到了，卻發現姐姐不在的話，難免會有些失望。今天可是中秋呢，老夫人，您就留下姐姐一起吃個團圓飯吧。”
於老夫人拿眼角瞥一眼夏火火，“還是涵兒懂事貼心！今天為了我老婆子吃的好，連自己家都不回去團圓。涵兒，以後誰娶了你那才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哦。”
“討厭，老夫人您又拿涵兒取笑。那我不陪您移步飯廳了哦，我要去廚房看看了。”玉沛涵說著向外走，路過夏火火的身邊，她再次意味深長地親切而笑，“姐姐，稍後我們飯廳見哦。”
她很快走遠。
天貓看向夏火火，“主子，我們真的不能走。今天怎麽說也是中秋節，亦主子跟您約好了在這邊相見，總不好他來了您卻走了吧？”
“好，我們不走了。”
不是因為天貓說的話，而是因為玉沛涵的話。因為東方亦而留她？怎麽可能！只能是因為後續的某些招數必須她在場才好進行啊。
好啊，她給她機會。
……
飯廳。
午飯的時間到了，東方亦卻沒按時回來。
玉沛涵對於老夫人溫柔建議道，“老夫人，您身體可是禁不得餓，要不我們還是先開飯吧？至於亦哥哥的份，我會單獨為他預留出來的。”
“也好，那就把你準備了一上午的好吃好喝的都端出來給我嘗嘗吧。”
“是。”玉沛涵福個禮，轉身出去安排上菜。
路過夏火火時，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親切微笑。
——夏火火，後招來了，接好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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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皮哥的豬頭肉
開飯了，先上的四個涼拌開胃菜。
涼拌豬耳，涼拌豬肝，涼拌豬頭肉，涼拌豬皮凍。
白色的蒜瓣，綠色的香菜，紅色的辣椒油，搭配到一起，光看上去就覺得清爽可口好吃的不得了。
夏火火擡手就要動筷，被天貓從後面拉住了衣袖，眼神示意：主子，還是我先試菜吧。
她怕玉沛涵在飯菜裏面動手腳。
夏火火搖頭，下巴微點飯桌對面：老太太就在那兒，那女人不會沒腦子的做這種一查就出真相的初級手段的。
天貓想了想，也對。於是她松開了手。
夏火火先吃了一口豬皮凍，嗯，不禁硬實而且筋道，口感當真不錯。她再夾起一塊轉身就送到了桃寶的嘴邊，“好吃，你來一個？”
桃寶嚇得連連退後三步。從進這院的大門開始，她被暗地裏那些源源不斷的氣場就壓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確切地說，她跟天貓不一樣，天貓是真正從這院裏出去的，而她卻是跟著錢叔一直住在院外某處的。雖說同是冢衛，但一年來不了兩次冢衛大本營的她還是承受不了這院內無時不低沈的氣壓。
夏火火可以不管不顧的就像在家一樣隨意，她卻是不敢。天貓剛才不過多說了句話就差點被逼的自扇耳光，她可不想一不小心也犯了錯然後再被罰些什麽。
豬皮凍再好吃也沒有她的命要緊啊。
不吃不吃，打死也不吃。
夏火火鼻叱一聲：膽小鬼。
桃寶都要哭了：主子欺負人。
……
開胃涼菜隨後上完，緊接著就是一些還在冒著熱氣的熱菜了。煎炒烹炸燜溜熬燉，一碟碟一碗碗莫不香氣四溢，勾得人口水不止。
首位上的於老夫人邊吃邊讚，“涵兒還未及笄便已如此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這以後該是多少人搶著上門提親啊。”
馮嬤嬤在旁邊彎著腰精心侍候著，“少爺也才二十，年紀差得不多，不多。”
兩人狀似不經意的都小瞟了一眼夏火火。
夏火火？只當沒聽見。挑撥離間也好，讓她知難而退也好，有猜她們目的的空檔，還不如多吃幾塊紅燒肉，多啃一個豬蹄呢！
滿桌子的菜，有雞有鴨有魚有蝦，可她就是偏愛油多嫩滑的豬肉。
紅燒肉，好吃，連吃三塊；排骨，也好吃，啃著；豬蹄，太棒，整個拿過來抱在手裏就開啃。
於老夫人看傻了眼，她哪裏見過如此簡單粗暴的吃法。在她的印象裏，豬蹄都得是布菜的下人拿小刀一片一片細心片下來後才能入嘴的。自己啃，還用手抓著啃……這實在是有失身份！
於老夫人忽然“啪”地一下就把筷子放下了，“不吃了。”
馮嬤嬤識時務地搭出下茬兒，“老夫人，怎麽了？不合胃口？”
於老夫人不滿意的目光直直落在夏火火抓著豬蹄啃的手上，那意思：太礙眼，實在吃不下去了。
夏火火？就像沒感應到似的，該啃，啃；該喝，就拿手肘撞一旁站著的天貓：倒茶。
天貓本不想照做，還想提醒夏火火收斂一點吃相，奈何一看到夏火火噎到直瞪眼的表情，她還是照做了。
茶倒好，雙手拿著正要放到夏火火的面前，夏火火的手肘又撞過來了：放什麽放？直接餵啊！沒看到她兩只手都拿著豬蹄騰不開呢嗎？
這些流程其實天貓比誰都熟，因為在家裏時，夏火火總是這樣，她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只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
但今天，天貓偷瞄一眼臉色變得更冷的於老夫人，真的不適合這樣做啊。
“主子！”她拿腳尖在桌下輕踢一下夏火火，並小聲提醒，“老夫人看您呢，您就收斂一點吧。”
夏火火啃著豬蹄的動作中止了，擡頭，對上於老夫人的眼睛，“要不，您也來一只啃？相信我，豬蹄只有啃才能啃出香味來！”
“你！”於老夫人完全沒想到夏火火非擔沒有屈服在她的目光威脅之下，而且還徑自發揮曲解了她的意思。
氣死她了，這個不懂看人眼色的棒槌！
“你你你你別癡心妄想了，我不會同意你入我東方家的門的！”
“哦。”夏火火豬蹄一扔，擦擦嘴站起來，“那我這就告辭了。”
“不送！”於老夫人氣得胸前劇烈起伏，心中暗罵東方亦不停：這到底找來的是個媳婦還是個祖宗？一句好聽的話不會說也就算了，怎麽現在一個眼色也不會看了？她難道看不到自己頭上那閃閃發光的“東方亦祖母”五個大字麽？
於老夫人一生順風又順水，雖兒子兒媳夫君都先後過逝，但勝在唯一的孫子東方亦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再加上東方家族的地位威望，她是真的沒受到過冷眼。包括宮內的皇上和太後，見了她也得禮遇三分。結果今天夏火火卻一直不卑不亢的，說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都算得上，她自然心裏不太舒服。
是，她是看不上夏火火的過去，但更看不上有著那樣過去的夏火火在她面前居然沒有一點高攀不起自慚形穢的意思。
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跪在她面前求她點頭應允進門麽？不是應該像沛涵一樣對她百般討好麽？
可是眼前這擡腿就走連個跪安都沒有的情況算怎麽回事？
她可是東方亦的親祖母！親祖母！
於老夫人一拳捶在自己的大腿上，為從來都所向披靡的“東方亦親祖母”今天卻沒能得到同樣的高看一眼而暗自憋了火。
飯廳門口，剛邁出門檻的夏火火對上了迎面而來的玉沛涵。
玉沛涵率先開口，“姐姐怎麽要走？妹妹可還沒向你敬一杯呢！”
夏火火還沒開口，於老夫人倒先搶著答了話。
“涵兒快到祖母這兒來！忙了半天累著了吧？是不是又沒顧著自己吃上一口？來，先嘗嘗這個紅燒獅子頭的，還有這糖醋排骨。”
於老夫人親自為玉沛涵布著菜，態度是從未有過的熱情。
玉沛涵心裏門清：這是故意做給夏火火看呢！想來剛才兩人一定又相處得不太愉快。正好，這樣後面的進展才更有利於她！
玉沛涵上前一步主動挽上了夏火火的胳膊，“姐姐，今天可是中秋節，你就給妹妹一個向你敬酒的機會唄？”
兩人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眼對眼對上，以目光做武器，各自出招。
——還沒跟我正面對上，這就要走？
——我走或不走，你都不是對手。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再接招吧？
——Ok，Go！
兩人重新走回飯廳落坐。
於老夫人不樂意了，卻不說玉沛涵無視她的意見將夏火火又請回的錯，張口只針對夏火火而去，“不是說告辭麽？怎麽現在又回來了？雖說年輕人說話做事本就沒什麽定性，但要說變卦變得這麽快的，夏小姐也算數一數二了。”
沒稱本名，也沒稱郡主封號，一句隔了十萬八千裏的“夏小姐”已經充分表示出了於老夫人對夏火火一百個不滿意的態度。
玉沛涵心裏卻道：她的目標是一千個不滿意！最好是夏火火只要出現在眼前，這老夫人唯一能產生的念頭就只有趕走趕走！
“老夫人——”玉沛涵拉著長聲又搶先回了話，“姐姐和我都是小輩，自然沒您做事穩妥全面，您就看在沛涵的面子上不要對姐姐要求過高好不好？”
玉沛涵走到於老夫人身旁，輕推一下她的肩膀，盡是女兒家的嬌俏，“好不好嘛，老夫人。”
聲音軟極，糯極。
於老夫人非常受用，只覺得心都要被搖酥了，“好好好，涵兒說什麽都好。”
夏火火伸手抓過另一只豬蹄，嗷嗚一大口咬進嘴裏，嗯，好吃。
反正回都回來了，不吃白不吃。
玉沛涵笑了，“姐姐，今天的豬蹄可還合胃口？”
夏火火客觀點評，“啊，味道當真不錯，你手藝好的很。”
玉沛涵又看向於老夫人，“老夫人覺得呢？今天的葷菜味道如何？”
於老夫人笑容滿面，“涵兒的手藝我還不知道？快吃三個月嘍，楞是感覺好像還沒有吃夠似的！以前你唐姨也跟了我不短的時間，但每個月總有那麽一兩天覺得不想吃她做的菜。你就不一樣了，頓頓換材料，天天換花樣。祖母這胃口讓你慣得喲，真怕這後半生離不開你呢！”
話是沖著玉沛涵說的，眼角卻時不時地掃過夏火火。
夏火火明白，這是在給自己臉看呢。看就看，她怕什麽來著？難道這老太太還幻想著她會因此就自卑比不上玉沛涵然後哭著跑走麽？
呵呵，老太太好幼稚。
夏火火嘴巴張的更大，嗷嗚，再來一口豬蹄。
於老夫人臉上的笑當下就收了，還油鹽不進了是不是？
玉沛涵則是心裏的笑更大了，吃吧吃吧，吃的越多一會效果才越好。
“老夫人，原來您誇我做菜好吃我也就厚著臉皮認了，但今天沛涵可認不了哦。”
“咦？怎麽說？”
“今天這些食材啊，可都是姐姐早晨派人特意送來的呢？”
夏火火啃豬蹄的動作頓住，她不記得上門禮有做菜的食材啊？
玉沛涵一指桌上的葷菜，“尤其是今天的豬肉，那可是姐姐派人自己精心養出的豬身上的。老夫人，有沒有覺得今天的豬肉更厚實，皮也又脆又嫩的？”
桃寶忽然驚叫一聲，主子派人精心養的豬只有……
夏火火口裏含著的半口豬蹄不敢下咽了，她是說……
玉沛涵笑彎了眼，“姐姐，你的那口大白豬真的夠大呢。妹妹做了這一桌子的菜也沒用得了一半的一半。於是我就把剩下的都腌上了，準備做成辣肉，這樣可以多吃一陣子。姐姐，你看你走的時候要不要帶上一些？妹妹我做的辣肉也不錯哦。”
天貓手一抖，布菜的碟子落地，“哐”，聲音刺耳。
飯廳的溫度“唰”一下就降了下來。
不明所以的於老夫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然後就看到剛才還一副天大地大不如我啃豬蹄大的無謂樣子的夏火火“噗”一聲，吐出了口內的半口豬蹄肉。
她一直在等玉沛涵向她出招，但她從來沒想過等來的是這麽一招！
“你動了皮哥！”
這話不是問句，而是肯定句。她親自派人精心侍候著的只有皮哥，如果玉沛涵真的要打擊她的話，又怎麽可能查不出皮哥！
“咦，那頭大白豬還有名字嗎？叫皮哥？姐姐真有雅性，一只豬也取了一個像大戶人家的威風少爺的名字！”
夏火火身子一顫，目光落在了自己啃剩的兩只豬蹄上，這些……是皮哥的？還有剛才吃到肚裏的耳朵，肝，豬頭肉，豬皮凍等等……都是皮哥的？
五指哢哢收緊，她吃了自己從小養大從莊城帶到盛京的皮哥？
天貓上前從背後緊抱住夏火火，“主子，不要。”
夏火火哆嗦兩下，一張嘴，哇，吐出了一肚子剛吃進去的東西。
天貓和桃寶齊齊驚叫，“主子！”
於老夫人大怒，“夏火火，你做什麽！”
玉沛涵表現的比誰都更擔心，“來人，快請大夫！”
“不用！”夏火火一抹嘴，從天貓的懷抱裏掙脫出來，她鎖定玉沛涵的眼睛，目光裏皆是快到崩潰極限的壓抑，“如果這就是你準備打擊我的招數，那麽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你的目的達到了。”
她現在胃腹中還在不停翻騰的惡心感讓她明白，經此一事，她她恐怕未來都不會再吃豬肉了！
她的皮哥！
玉沛涵心裏那叫一個爽，但她面上卻只顯示急切擔心的一面，“姐姐，難道那白豬對你如此重要？那你為什麽還要把它送到東方府讓我做菜用？”
“我沒送皮哥過來！”夏火火一巴掌拍在桌上，桌上的飯菜都跳了幾跳。
“哎？你沒送難道是豬自己跑到後廚房來的？不可能啊，它不可能通過冢衛的警戒線的呀……”
“玉沛涵，你再給我裝！”夏火火吼道，幾乎肯定是玉沛涵背後做了手腳。
“姐姐，我沒裝啊。”玉沛涵眼睛一眨，眨下了委屈的淚水，“老夫人，您為我說句話，我真的不知道怎麽回事啊。”
玉沛涵轉身撲進於老夫人的懷裏，於老夫人雙臂一展，抱個滿懷。
她側身道，“乖涵兒，祖母信你。夏火火，不就是一只豬麽？值得你對涵兒大呼小叫？”
“不就是一只豬？你……”
“主子！”天貓和桃寶再一上前齊齊抱住夏火火，入懷的炙熱體溫嚇得她們立刻又加大了力氣。
主子看來氣得不輕，如果主子憋不住動手，如果主子動手……
“玉！沛！涵！”夏火火一字一頓。
天貓桃寶一個激靈再加大力量，然而，還是毫無作用。
下一刻，四支手臂裏死死懷抱的人已經不見了。
壞了！
她們趕緊扭頭，一抹紅色的影子正現身在玉沛涵和於老夫人的身旁。
天貓驚叫，“主子手下留……”
“情”字還沒出口，就見那抹紅色的影子一腳就踢在了玉沛涵的小肚子上。
玉沛涵吃痛彎身，松開抱著於老夫人的手的同時，身子也從於老夫人的懷裏退了出來。
夏火火伸手一揪她的脖領子就把她從地上揪了起來，“你竟敢殺了皮哥！”
近在咫尺的距離，殺氣如鋒利的刀刃，讓玉沛涵幾乎有一種下一刻就有可能死在這裏的錯覺。
她扭頭向於老夫人求救，“老夫人，救我！”
於老夫人也被夏火火毫不掩飾的殺氣一時給鎮住了，這聽到玉沛涵的求救聲才反應過來。她撲上前就拍打夏火火的手臂，“快放開涵兒！快放開涵兒！不就是一只豬嗎？我賠你一百頭！”
夏火火早就氣紅了眼睛，她袖子一揮就把一點武功都沒有的於老夫人揮到了一旁的飯桌上，“我給你一千頭，你給我閃開！”
於老夫人撲倒在飯桌上，人沒傷著多少，但重要的是，臉面傷著了！她是誰？國民皇叔的親祖母啊！什麽時候有人膽敢推倒她過？
臉瞬間就拉下來了，“冢衛何在？”
“是。”
“速速拿下夏火火！”
“……是。”
雖然不情願，但少爺不在，老夫人就是最大的主子，誰敢不聽主子的！
呼啦啦，從各個角落躥出了若幹黑衣人。
天貓和桃寶也立刻帶人擺出了戒備的陣式。
夏火火此時卻吼道，“都不準給我動！”
她現在手下的人都是出自冢衛，如果現在這些人動了，豈不是被她害得窩裏反？
她不能讓他們動！
於老夫人卻幾乎同時喊到，“都站著幹嗎？速速拿下！”
冢衛沒辦法，只得上前拿人。
第一個也精，以掌變爪先對著玉沛涵抓來。他看得明白，讓老夫人下令的導火索就是這位落入夏火火手裏的玉沛涵，只要將她救出來，不就萬事太平了？
他精，夏火火也不傻。
揪著玉沛涵脖領子的手位置沒動，手勁卻突然加大，向下，猛拽，躲開迎面而來的一抓的同時，她另一只手就抓起了桌上的那碟涼拌豬耳朵，“殺我皮哥？我就幫皮哥親自報仇！給我吃！”
盤子邊抵在玉沛涵的嘴上就往裏倒豬耳朵。
玉沛涵喉嚨裏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於老夫人心疼了，“快救涵兒快救涵兒！”
又來一對冢衛，一左一右，一個去救玉沛涵，一個攻向了夏火火。
夏火火冷哼一聲，瞇眼念起，人沒了。
玉沛涵脫了掐控，滑坐在地一陣嘔吐。
冢衛卻楞在原地，人沒了，還怎麽打？
“這兒呢！”夏火火的聲音響起。
兩個冢衛齊扭頭，一雙拳頭已近至鼻端。身子迅速後仰堪堪躲過，由此外露的腹部空門卻各中一腳。
嗖嗖，被踢飛了。
玉沛涵還沒來得及爬回於老夫人的身邊，夏火火“咻”一下就出現了她的側後方。
老招式，一手揪過脖領子，一手抓過桌上的一盤豬頭肉就往她嘴裏塞，“這是皮哥的頭！”
有冢衛再來，再打飛，回來再灌玉沛涵。
“還有皮哥的肝，皮哥的皮，皮哥的豬頭肉！都給我吃！”
夏火火一副就是要活生生灌死你的羅剎模樣直鎮得全場除了她自己和玉沛涵呼嚕呼嚕的喉嚨聲就再沒有其他了。
於老夫人都看傻了，嘴巴長得大大的，聲音卻全部啞在了肚子裏。這哪裏是國民渣貨？這分明是羅剎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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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歡子的花花~花花美美噠~葉子也美美的加油呢！
☆、090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在殺氣沖天的夏火火面前，武力值本來就是零的玉沛涵這下更被滅得連渣都不剩了。
跪坐在地，被迫仰著頭喉嚨處只能發出含糊的呼嚕聲。她雙手緊掐著夏火火的手腕，妄想讓夏火火松開手放了她。
然而一心要為皮哥報仇的夏火火，任憑手腕被玉沛涵掐出了血印子，她楞是一點勁兒也沒松，“就那麽想吃皮哥的肉是不是？好，姐幫你！給！這些都給你吃！吃不完你就吱一聲，姐還可以幫你把脖子割下來往裏塞！”
事實上，她已經在幫玉沛涵往嘴裏塞了。玉沛涵被塞得兩頰變形，眼淚都出來了，她心裏不停地在高喊救命，但是喉嚨被堵得結結實實，就是發不出清楚的聲音來。
冢衛們也一時被鎮住從而忘了反應。好家夥，只聽毅哥提了一下這位準少奶奶個性風風火火出手簡單粗暴，但他們完全沒想到過會粗暴到這種程度！冢衛是個什麽高度？那可是全堯天水準最高的暗衛。結果這一開始，就被準少奶奶空手爆了六七個。
娘的個乖乖，就沖這一手，以後準少奶奶進門了，他們萬一犯錯的話豈不是更慘？
每個人莫不開始擔心自己的將來，卻沒有一個人去擔心那位快被噎死的玉沛涵。在他們的眼裏，沒有得到少爺承認的人，那就屁都不算。剛才出手是聽老夫人的命令，如今老夫人被驚得忘了下令，他們自然樂得清閑。
嗯，就當教學觀摩了。
別說，這準少奶奶的出招還真是又新奇又有效！
冢衛們看得津津有味。
天貓卻越看心越涼。
玉沛涵，惠麗郡主，靖王府最受寵的小女兒，如果今天死在這裏，還是因為一只豬死在了這裏，那靖王能善罷甘休？
如此想著，天貓就向上沖，“主子，快停手！求求您快停手！”
為了皮哥報仇可以，殺了玉沛涵償命也可以，但就是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如此明顯的把柄一旦落入某些有心人的手裏，後果將不堪設想。
天貓從背後一把抱住夏火火，“主子！”
玉沛涵終於有了緩口氣的機會，她第一聲就喊向了於老夫人，“老夫人！我……”
後半句話適時地卡掉，唯有兩行委屈的淚水嘩嘩落下。
此時，無聲勝有聲。
老夫人回神，立刻心疼得無以覆加，“冢衛聽令，把這個草菅人命的煞星給我就地格殺！”
天貓驚叫，“老夫人！”這位可是亦主子親自選定的人，她怎麽可以一句話就要格殺？
冢衛們也呆了，拿下可以，活捉也可以，只要不死，回頭就都是少爺的事。可如果是格殺的話……天了擼的，先不說萬一格殺成功後少爺會如何處置他們，單就照眼前這武力值，誰格殺誰還不一定呢！
夏火火忽地冷笑出聲，“老夫人，說句不恰當的比喻，皮哥之於我的意義，比玉沛涵之於您的意義要重得多得多！如此你還要站在她那一方嗎？”
“夏火火，它再重要也不過是一只豬！難道你還敢為了一只豬就殺一個人嗎？”於老夫人現在是完全被夏火火的做法給嚇到了，她在剛才有一瞬間是真的以為玉沛涵下一刻會死在夏火火的手裏。
夏火火，這個目無法紀的山野村婦，必須不能進到東方家的門裏來。
“冢衛，動手！”既然東方亦不在，那麽剛好，她就趁這個時機幫他揮劍斬情絲。
命令下達，於老夫人護著玉沛涵就往後撤。
躲在冢衛後面的玉沛涵，躲在於老夫人懷裏的玉沛涵，擡頭，從於老夫人胳膊下對著夏火火露出了一抹勝利的微笑。
時間很短，但足夠讓夏火火收到她的挑釁：看到沒，夏火火？我不用一刀一劍，你也不是我的對手。
夏火火怒極反笑，嗜血的笑，“玉沛涵，你以為他們擋得住我？”
“我”字聲音剛落地，咻，夏火火從原地消失了。
玉沛涵花容失色，“老夫人！她是人是鬼？”
於老夫人也再次被夏火火詭異的身法嚇得心跳差點停掉，但姜到底是老的辣，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保護惠麗郡主！快保護惠麗郡主！”
冢衛們“唰唰唰”分別抽出了隨身兵器，某種緊迫的殺氣似乎就近在咫尺，他們卻捕捉不到絲毫影子。他們也不想打，但如果老夫人也牽涉其中，他們就必須盡到保護老夫人的職責。
空氣中突然傳來一聲嗤笑，“這是要玩真的了？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在那個位置！”玉沛涵根據聲音傳來的方向確定了某根柱子。
冢衛們齊齊扭頭過去，卻發現連個影子也沒有。
而他們扭頭之後，他們的身後緊接著就響起了玉沛涵的尖叫之聲。
再回頭，夏火火正現身在玉沛涵的身前，一伸手把她從於老夫人的懷裏揪了出來。
揪出來卻沒斷幹凈，玉沛涵的手還和於老夫人的手緊緊拉在一起。
夏火火另一只手一劃拉就從飯桌上抄起了一只碟子，對準桌邊“哐”一聲砸下去，碎了半邊留在手裏。她高高舉起，又快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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