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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打擊的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只好空以眼神來表達疑惑。

“應該說,的確有人密謀今天下毒,而郡主不過是提前知道後,為了不打草驚蛇而將計就計罷了。”

密謀?打草驚蛇?將計就計?這幾個詞加一起,分分鐘加重空氣中的凝重份量。

本來這樣的事情暴露出來,他們第一反應應該是懷疑事情的真假。可是在玉懷修又是試藥,又有劉家兄弟未死佐證,他們幾乎是本能相信玉懷修所說的才是真相。

那麽,嘶——信息量太大,他們需要集體吸氣消化。

在生命安全得到保障後,眾人曾經集體下線的智商正在急速恢覆中。

苗君蘭是第一個說酒有毒的,可她到離開之前也沒想起來先要求夏火火交出解藥。為什麽?兩種可能。一種是人家自己有解藥,根本就不把中沒中毒放在心上;另一種就是她知道酒裏有毒,所以根本沒喝,而剛才的嘔吐只是在裝樣子。

無論是哪一種,苗君蘭對於這件事來說絕壁脫不了幹系了。

後來水念初又說從鐘決的身上搜出了毒藥,知府孫暮也押來了掌櫃範成做證,如今他們已經知道毒藥是假,那豈不是代表著水念初和知府孫暮背後勾搭了一切?

還有在臺上嘔吐的水芝芝,如果她娘和她弟都牽扯在裏,她難道還會清白?

還有當時覺得是在為他們做主現在越想越不合常理的查都不查就直接派人押走了夏火火的莊王玉昆,他在這整件事情裏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想到玉昆就又想到了與他幾次眼神交匯的苗君蘭,就想到了苗君蘭曾經曝露出的那些歡愛的印跡……

哦不,事情好像變大條了!他們不敢繼續往下想。

機靈的開始往外走,“啊玉少爺,家裏還有事,我要先走一步了。”

不傻的緊跟在後,“啊,還有我,我家裏也有事,我也先走一步了啊。”

眾人各懷心思地往門口湧,還沒到門口,仍在打架的劉家兄弟一前一後扭打著撞到了門框上,哐咣,兩扇門被撞倒在地。發出的巨大聲音震停了眾人即將走向前的腳步。

劉大,“你居然在這麽多人面前把我腳臭的事情曝露出來了,我滅了你!”

劉二,“我是你親弟你不一樣一點情分都不留還下死手?今天有你沒我!”

兩人異口同聲,“道不同,唯有死!”

眾人嚇退三步,道不同唯有死,那他們?

今天的事情他們應不應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現在才跑還有用?而劉家兄弟早不擋路晚不擋路,偏偏在他們要離開呀才扭打過來,這寓意還不明顯?這是逼著他們在站隊啊。

此時,人群之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各位,大家好像還是沒有完全理解郡主想要做什麽。”

高臺上現身的東方亦,依舊是一身黑色的素錦長袍,普通的不能再普通;表情看起來也文雅無害,可不知為什麽眾人卻無法控制地後退了三步,心思各種。

——聽說盛宴閣回到夏火火手裏之後,實際上卻是這位東方管家在打理。

——剛才莊王不是說帶兵去抓他了嗎?他卻安然無事的出現在了這裏。

——玉懷修說今天的一切都是夏火火提前安排,可是以夏火火的腦袋,她會想出如此一環扣一環的計劃?難道背後又是這位東方管家在策劃?

——夏火火和莊王府這是開戰的節奏啊。而夾在中間的他們,算什麽?各自爭取兼利用的棋子?

——他們還不想死!

大禍即將臨頭的危險迫使在場的百姓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們忽然拔腿就向門外跑。

可惜,也只能做做跑跑的動作了。

下一刻,嗖嗖嗖,利箭發出的聲音進了耳朵。緊接著,漫天的星火點點也進入了視界。

他們眼睜睜看見無數箭矢從門口和窗口各個方向射進。

驚叫慘叫即刻沖天。

玉懷修嚇得連滾帶爬爬回高臺之下,仰望波瀾不驚的東方亦,“東方管家,這,這是怎麽回事?”他剛才沒跟自己說還有這一出啊?

東方亦深沈的目光一閃,玉昆果然不算太笨,終於找到這裏來了。

“來人,封門!”東方亦大喝一聲後,身體騰空而起,雙掌連連揮動,那些已經射進門來的火箭已經被他一一拍滅。

幾個黑衣人迅速現身,一同將門窗都關了起來。

莊城的百姓們早就嚇得趴了一地了,“這,這到底怎麽回事?”

東方亦接著自己剛才說過的繼續,“這就是青焰郡主想要做的事情,她想要保下你們!”

“那外面的是……”其實不用東方亦回答,他們也能猜到了。這莊城還有誰能如此大規模的調動火箭兵呢!

門外很快響起了孫暮的喊聲,“東方亦,你跟夏火火勾結毒害莊城百姓,還不快快出來認罪!”

東方亦掃一眼趴了一地的人,開口,“抓我可以,何必為難這些百姓?你先放他們出去。”

“東方亦,你在裏面摻進了自己的人是不是?想趁著他們出來跟你裏應外合反撲是不是?你休想!為了莊城更多的百姓安樂,今天他們的犧牲都是值得的!莊王不僅會厚葬他們還會善待他們的親屬!東方亦,你休要妄想反撲束手就擒吧!”

屋內,東方亦對著一眾百姓一攤手,“聽到沒有?你們本就是能用能棄毫不重要的棋子若幹,更何況今天你們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你們不死,誰死?!”

眾人終於明白。

“我跟他們拼了!”

“對,拼了拼了!”

一群人紅著眼珠子站起來。

東方亦目光憐憫地搖了搖頭,“太晚……”

轟——東方亦的背後,大門處的火光沖天而起。

“……了。”

轟轟轟——各處窗口也開始冒起了呼呼的火苗。

天幹物燥的初秋,頃刻之間便大火滾滾了。

孫暮走到一駕黑色馬車前,“王爺,解決了。”

玉昆的聲音從馬車內傳來,“走,去大牢!念初應該也把慕容酒抓到了!夏火火和慕容酒?哼,他們今晚也必須死!”

☆、059 吻別?

知府大牢。

夜,無燈,只有半尺見方的一個小頂窗內能透進些許月光。

也就借著那點點月光,迷迷糊糊醒來的夏火火看見了對面牢裏的慕容酒。

眼睛迅速瞪大,“你為什麽在這裏?”

慕容酒揚起半張天仙臉,笑得妖孽,“呀,反應這麽大?說實話,多日不見是不是想我了?”

“抱歉,我拉了屎還想回頭看一眼呢!”

慕容酒:……

半晌,他揉揉胸口,“火火,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想我的!”

“哦,你死之後我會每天都想你——釀的酒的!”

慕容酒:“……餵,有人嗎?官差呢?不是說我死罪嗎?那還不快快整死我?!”

他寧可痛快地死,也不要被夏火火一句一句噎死。

“閉嘴!”話聲落地,夏火火已經瞬移到了慕容酒的牢裏,“說正經的,你為什麽也被抓進來了?”

夏火火抓起慕容酒身上的鎖鏈,慕容酒目光驚艷地看她空無一物的手腕。

這是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夏火火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身法,簡直不能再酷了。

他指向對面嘩啦落地的鎖鏈,“你先告訴我你是如何脫身的?縮骨功?還是金剛指?”

江湖盛傳有人能將縮骨功練至縮到孩子大小,也有大力金剛指轉瞬斷刀劍的神奇傳說,那麽夏火火練的屬於哪種?

慕容酒的眼中滿是發現了新大陸般的興奮,可是不等夏火火回答,他又緊跟著把自己的雙手遞了過去,“算了,不管你是哪種手法,先幫我也解開鎖鏈吧?”

慕容酒的手腕上也是不亞於曾經捆縛夏火火的鎖鏈。

夏火火目光憐憫,“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哎?為什麽?”慕容酒炸毛了,“夏火火,你不厚道啊!我可是被你連累才進來這裏的!你不能自己一個人脫身了就不管我了吧?怎麽我們也是患難之交了,你怎麽能……夏火火!人呢?”

慕容酒叨叨到一半,竟然發現眼前的夏火火突然消失了。

下一刻,夏火火的聲音從隔壁牢房傳來,“天貓?天貓,醒醒。”

慕容酒“呼”一下就撲到了牢門上,“夏火火,我跟你明顯比她跟你時間長!你必須第一個救我!回來!救我!”

沒被夏火火叫醒的天貓,這下倒被慕容酒的嘶吼驚醒了。

“主子?這是哪裏?”天貓翻身坐起。

夏火火邊查看她身上的傷,邊回道,“應該是大牢。話說,我不是讓你們先走了嗎?怎麽也被抓進來了?”

“水念初這個小人!他說放人根本就是假的,我和桃寶鐘決出了門就中了他們的埋伏圈,被打暈了不說還被強灌下了散功藥,只怕是昏迷中被關進了這裏。”天貓恨的牙根癢癢,“可是主子怎麽也還沒走?不是說避開了百姓的視線後就出去的嗎?”

“同你一樣,我也是出了門就被人拿藥迷暈了,剛才才醒來,卻發現已經被關進了這裏。”

“那主子身體可有哪裏不舒服?”

“渾身乏力而已,應該是怕我逃走而灌下了與你們一樣的散功藥。”還好她的瞬移是用念的,否則真的要做待死的甕中之鱉了。

“主子的身法沒受影響就好,主子快走,否則……”

慕容酒聽到這兒,趕緊插話進來,“不能走!要走也要帶我一起走!”

天貓,“你!你一個大男人救不了人不說,還敢拖後腿,你還要不要臉?”

慕容酒一甩長發,不屑道,“臉?那東西能吃嗎?還是能救我離開這裏?既然不能,我要它何用?”

天貓被氣得噎住。

夏火火拍拍她,“不用理他,我先去看看桃寶和鐘決。”

夏火火瞬移離開,不一會兒又回來,“都沒事,看來跟你我一樣只是被下了散功的藥。”

慕容酒在隔壁牢裏興奮地舉手,“我!我!還有我!我也被下了散功的藥。”

天貓這次已經學會聽而未聞了,“主子,這牢裏竟然沒有看管的官差。”如果有,她們這麽大聲地說話應該早就出現制止了。

夏火火看看漆黑的四周,“只怕這不是普通的監牢。”

沒看到明顯的刑具,也沒發現一個管差,那麽只能說明這監牢不需要那些震懾關押在這裏的人。為什麽?因為凡是關押在這裏的人只有死路一條,他們才覺得沒必要再設置更多東西。

玉昆想殺她滅口的心意不能再明確了,可是,為什麽沒有直接做掉她,反而是先把她迷暈後又把她關進了這裏?

還有慕容酒?也沒有第一時間殺掉。他到底在忌諱什麽?

夏火火“咻”一下又瞬移回了慕容酒的牢房,“玉昆為什麽要治你於死地?只是為了做實你活人泡酒的罪名?那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慕容酒些許驚訝,“東方亦沒有告訴你?”

“他應該告訴我什麽?”夏火火是真的不知道。

慕容酒突然默了。

這多半月,東方亦聯系他暗地裏為夏火火做了多少事情,沒有比他更清楚的了。他一直認為,東方亦這是為了有朝一日大局得定後再全盤托出只為拿下夏火火的心。可是他萬萬沒想到,東方亦竟是連他的過往身世都沒說。

為什麽?

想以此來交換自己往後的忠心嗎?

而自己偏偏明知如此還是無法控制地對東方亦高看了一眼。

陰險的東方亦!

慕容酒冷哼一聲,忠心你確不確認的我都會給她,只是其他方面……哼,東方亦,我是絕對不會因為你此次“不說”的風度就對你來個君子相讓的。

“玉昆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有些事情也該拿出來見見光了。“十九年前,我父母在一次出行中撞見了玉昆與苗君蘭偷情,玉昆為了滅口就對我父母下了毒。當時母親腹中已經有我,幸得高人相救,我才得以存活,而父母卻先後毒發身亡。”

夏火火驚訝地瞪大了眼睛,“你那半面鬼顏就是胎毒所致?”

“是。這十幾年中,我一直在調查玉昆,玉昆也一直在找治我於死地的方法。”

“剛好我盛宴閣與你釀香肆聯手合作了,於是他便順勢計劃了這一網打盡的大招?”

“目測,是。”

“可是你怎麽可能輕易中招?你能在玉昆的爪下安然存活十九年,就代表著你的背後也有一支不小的力量。他們能保護你安全地度過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嬰幼兒期,又怎麽會在你已經長大並身懷武功並狡猾奸詐的現在任你被捉?”

慕容酒一頭黑線,什麽叫狡猾奸詐?他在她眼裏的形象就只有狡猾奸詐嗎?

“今天是我和東方亦對賬的日子,一大早我就起程到了郡主府。那時你已經動身到盛宴閣了,所以我們並未撞見。”慕容酒貌似認真地回憶著白天發生的一切,“後來,突然有殺手闖入郡主府,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就是我和東方亦。”

夏火火心尖一抽,慕容酒被抓的時候難道還有東方亦在場?那現在他人呢?

“那些殺手數量不多,但出手個個狠辣,很像是江湖上專門做這一行的。我的人,東方亦的人都上去反擊了。我和東方亦覺得事情會很快解決,便沒有在意。誰知就在那時,數不清的官兵沖了進來。”

“玉昆和孫暮!”夏火火想起盛宴閣玉昆的話。

“是!他們兩個各帶一隊精兵,分前後包圍了我們。二話不說,就是火箭齊發,我和東方亦不得不分開脫身。東方亦去了哪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在脫身的半路中了圈套,然後再醒來就在這裏了。”

夏火火猛地過去揪住他的脖領子,“東方亦人呢?”

慕容酒眼色一黯,她擔心的只有東方亦?

“我說過了,我們是分開脫身的,東方亦去了哪裏我並不知道,你……”

夏火火“咻”一下又沒影了。

下一刻,夏火火的聲音響在鐘決的牢房裏。

“鐘決,能聯系上鐘毅或者錢叔嗎?今天你在暗處的時候,你就沒提前傳個消息出去?”

“郡主,從我第一次中水念初的圈套時,我就發了信號出去,可是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收到來自鐘毅或者錢叔的信號。難道……”

夏火火腦門上的冷汗滑下,過去的她是不是太過自信了?玉昆到底手握重兵!她這是終於迫的他大開殺戒了嗎?

夏火火“咻”一下又閃回了慕容酒那裏,“桑落她們呢?你的人呢?總不能全軍覆沒吧?”

夏火火的聲音明顯急了。如果玉昆這次為了滅口而動用了精兵,那麽即使她有通天的異能,保自己不死可以,要想全部保下對她好的人可就困難了。

慕容酒晦暗的眸底深處閃起一簇亮光,“你還是擔心我……”

夏火火曲起一肘把慕容酒的臉“哐”一聲擠到了牢門上。她被下了藥,出肘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但慕容酒還是楚楚可憐地喚了一聲,“哦,痛!”

欠揍的模樣差點讓夏火火把持不住。

“再不正經,不等玉昆過來提審我就先一刀滅了你!”

慕容酒迫於威脅不得不收起滿臉的委屈,“脫身的時候,我和桑落她們被沖散了,現在她們在哪或者是死是活我的確不知道。”

夏火火緊跟著就問,“如果她們沒事,我在哪裏能找到她們?”

“釀香肆的地下酒窯。”

“玉昆不會找到那裏?”

“你以為我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嬰幼兒時期是躲在哪裏才沒有遇害的?”

“好,你告訴我怎麽走,我去找她們匯合然後再想辦法救你。”

“那你靠近一點,我告訴你秘密入口在哪裏。”

夏火火不疑有他,靠近過去,他邊說她邊點頭示意記下了。

說到最後,夏火火,“你那地契房契什麽的藏在哪裏不用說,你出去以後自己收拾。”

她又不是他的老媽子,聯系人救他是道義所在,不至於還要救起他的家產吧?

慕容酒湊近在她的耳畔,目光閃爍,“如果我有個萬一,那些東西就都是你的!”

夏火火被他莫名低落的聲音弄得有點心慌,“餵,你一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麽悲觀?我都還沒……”

慕容酒的臉忽然靠近,凝重的氣息竟是奔著她的唇瓣而來。

夏火火一驚,反射性地上身後仰,曲腿頂出,“慕容半妖!”

這時候他還不忘耍流氓?看她不頂死他!

砰,膝蓋正中俯身下來的慕容酒腹部。

她成功解除了被偷吻的危機。

然而,高興不過兩秒。

她頂是頂住了,可自己也因重心失衡而倒了下去。再加上被下了散功藥的身體本就沒有多大的力氣,她膝蓋上的慕容酒隨之就跟著撲了下來。

她瞪大的雙眼清楚地看到了慕容酒依然嘟著的雙唇好巧不巧地落在了她的前胸正中。

“唔!”唇瓣之下傳來柔軟膨松的感覺,慕容酒怔楞不過半秒,旋及蕩漾地笑起:夏火火果然像他目測的一樣有料!

“慕容半妖,你給我去死——”被襲胸了的夏火火怒起就是一腳,慕容酒當下被踹得飛離而去,撞上牢門又再無力滑下,但仍然嘴角掛笑。

夏火火氣得不願再跟他廢話,“咻”一下就瞬移到了天貓的牢房。

“我要先出去探探情況,你告訴我聯系東方亦的方法。”

天貓對她耳語一番,夏火火點頭表示記下了。

“記得,如果玉昆出現,你們只要拖延就好。千萬不要激怒於他,一切等我回來再說。”

“是,主子。”

“好,你們幾個要小心。”夏火火最後抱一下天貓,然後就要閉眼念起。

慕容酒的聲音又再焦急傳來,“你為什麽抱她不抱我?我也要你抱一下再走!”

夏火火無奈地抿了抿唇瓣,到底沒有睜眼,“咻”一下,她消失了。

她沒有看到慕容酒眼裏顯而易見的失落。

半晌,慕容酒又兀自手撫唇瓣,蕩漾地笑起,“嘻,果然是養尊處優的出身,這尺碼,還真不是一般人家養的出來的。嘻,嘻嘻……”

天貓一晃鎖鏈,揮開了地上的稻草,以指作筆憤而疾書。

剛才的事情一定要記下來,一定要匯報給亦主子!敢趁亦主子不在就非禮郡主,等出去以後,他死定了!

☆、060 早死早超生

黑夜給了她黑色的眼睛,她卻用它來尋找更黑暗的東西。

夏火火瞬移出牢,這才發現她剛才所在的牢是地牢,那曾經頭頂位置的半尺見方的頂窗此刻正在腳下。

她正想仔細找找看周圍有沒有什麽門一類的機關時,前方拐角處傳來了腳步聲。

她趕緊瞬移到一棵樹上,剛躲好,便有兩個身影進入了視線。

低頭一看,認識,水念初和水芝芝。

“阿姐,夏火火等人就關在了此處的地牢。你通過這半尺見方的小窗能看到。”

水芝芝果然趴下身子去看,“距離太遠了,我不能確認。你給我開門,我要進去裏面確認!”

“阿姐,不行!夏火火的身手你見過,裏面還有慕容酒等人,哪個也不是好對付的,如果開門,萬一被他們逮到機會逃離怎麽辦?”

“你不是對他們都灌了散功的藥麽?我還怕什麽!”

“阿姐,你冷靜一點!什麽事情都有萬一,過去一個月我們事事被夏火火壓制就是因為我們大意了。如今好不容易活捉他們,我們萬萬不能不小心啊。”

“行,不進去也行!你把火折子給我,我這就點火扔進去燒死她!”

“阿姐!”水念初不顧水芝芝的掙紮楞是把她抱離了小窗的位置,“這裏是官府!做主的是孫暮!我偷偷帶你進來已經是例外了,你再一把火燒了這裏,你讓阿弟我還活不活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讓那個國民渣貨最快死掉!”水芝芝的情緒接近崩潰,“阿弟,你忘了她搶走我的世子嗎?你忘了她對我又是刀又是劍的了?她這麽對我,你怎麽還能護著她!你到底是不是我親弟!”

水念初臉色微變,但還是很快就掩蓋過去了,“阿姐,我懂!你的心情我怎麽會不懂呢!夏火火今夜是一定會死的!但不能死在這會兒,更不能死在你的手裏!孫暮派去抓東方亦的人馬上就能回來了,只要那邊也搞定,那麽從明天開始就再也沒有夏火火這個人了!你真的最長也就等一夜而已。”

“可我就是一刻也不能等了!再等我會等死的!”水芝芝抱著水念初的大腿痛哭出聲,“阿弟,我求求你!捉拿東方亦的事情不是王爺都親自出馬了嗎?那麽肯定會萬無一失的!你就行行好,讓我自己動手燒了夏火火吧!姐姐心裏窩火啊!夏火火再不死,阿姐我會窩火窩死的。”

水念初眼中閃過心疼與糾結。

水芝芝看到,於是哭喊的更厲害了,“阿弟,姐姐對你怎麽樣你都知道的吧?你小時候,娘忙著照看水之初顧不上你,請來的奶娘一抱你你就哭,那時是阿姐親手帶的你啊!你忘了你到了八歲做惡夢都只要阿姐哄你你才能入睡的嗎?阿弟,阿姐到現在也沒求過你什麽,就只求你這一次,就這一……”

水念初忽然手起掌落,正中水芝芝的側頸部。

水芝芝話沒說完,身子一軟,暈了。

“阿姐,對不起。”水念初低喃一聲,今晚的事情事關重大,他再心疼阿姐,也不能讓阿姐有可能壞了今晚的大事。

“來人,送我阿姐回房。”

幾個丫環應聲而出,擡了水芝芝回房。

夏火火眼珠一轉,利用瞬移跟了上去。

“你們都給我守好了,沒我的命令千萬不能讓她出來!”

“是。”

水念初又交代了幾句,離開了。

夏火火瞄瞄門外嚴陣以待的幾個丫環,瞇眼念起就閃進了屋。

屋內床上,暈過去的水芝芝似乎睡得並不平穩。一會兒皺眉一會兒搖頭,不時地還有大顆大顆的汗冒出來。

應該是在做惡夢。

或許夢裏的全是她。

夏火火壞壞一笑,一手扯著棉被蓋在水芝芝嘴上的同時,另一只手對準了她的大腿受傷位置就是狠狠一擰。

惡夢中的水芝芝當下被疼醒,本能地就要尖叫出聲,卻被夏火火的另一只手拿棉被堵了個嚴嚴實實。

夏火火俯身,眼睛對上眼睛。

水芝芝差點沒嚇暈過去,她為什麽在這裏?阿弟不是說她已經被抓進了地牢而且下了散功藥根本就不可能有力氣脫身的麽?

夏火火能看得明白水芝芝的疑問,但她來這裏可不是回答問題的。

她要再給添點兒堵。

湊近水芝芝的耳邊,夏火火以只有水芝芝聽到的音量說道,“知道為什麽你剛才那麽求水念初他都不讓你如願嗎?有一句話你說對了,他,不是,你的親弟!”

貼身的距離,夏火火能明顯感受得到水芝芝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不信?那你以為憑什麽今天莊王為你水府撐腰到底?只為他的莊王府?錯!他為的是自己和你娘的通情之事不被發現!而水念初,正是你娘與玉昆的私生子!”

什什什……什麽?

水芝芝被這一消息炸得魂不附體,身體快抖成了篩子樣兒。

阿弟是莊王玉昆的兒子?她這個做姐姐的卻嫁給了莊王的另一個兒子?這不就是亂倫了?

“我不信——”水芝芝再也無法沈默,終於嘶吼出聲。

出了聲卻發現堵在嘴上的棉被不知何時被人扯開了,壓著棉被的夏火火也消失不見了。

門外傳來丫環的詢問,“小姐?您沒事吧?”

水芝芝充耳不聞,“夏火火!你在哪兒?你出來!你把事情給我說清楚!”

無人應聲。

夏火火早就閃遠了。

這樣的事情,放到現代都沒人能一下接受,更何況是被倫理教條養大的水芝芝!她今晚事必會找苗君蘭和水念初大鬧一場,沒準還會鬧到玉昆那裏。而這些,應該可以為地牢中的慕容酒等人爭取一些安全的時間了。

她則可以趁這段時間找到東方亦會合。

夏火火不再戀戰,雙手合十,閉眼念起:二次元。

還沒睜眼,一股大火後的灰燼味便迎面撲來。

睜眼,夏火火腿一軟,單膝跪地。

眼前哪裏還有什麽二次元,她目光所及的範圍內已經盡是廢墟。

沒有一棟房子是完整的,沒有一棵樹是立著的,她早晨才游過的湖此刻湖面上飄的盡是屍體。

那些都是東方亦和慕容酒送來的侍候她的人,她還沒有完全記住他們誰是誰,他們就已經為她死在了這裏。

她想喊人,可張了張嘴,沒能發出聲音,喉嚨裏只有她自己能聽得到的嗚咽之聲。

滾燙的淚珠無意識地滑下,她顧不上擦,擡腿就向廢墟更深處跑,邊跑邊喊:

“東方亦——”

“錢叔——”

“鐘毅——”

回應她的只有劈哩啪啦仍在作響的殘火餘燼。

一根燒斷的房櫞絆倒了奔跑的夏火火,她臉朝下就栽進了厚厚的灰燼裏。灰燼還是熱的,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臉部被烤得疼了起來,可是她卻不願擡頭。

她無法面對這三步一胳膊五步一頭顱的慘景!

她明明已經按照東方亦的囑咐不去刻意激怒玉昆了,為什麽她想保下的人還是沒有逃過這一劫?

這是她的錯!是她太囂張惹怒了玉昆才招來的禍!她才最該死!

夏火火握拳捶在地上,碎木屑紮進手腕,卻仍然無法轉移來自心口的疼痛。

她再舉起拳頭,準備捶向胸口。

擡手,卻被什麽東西擋住。

觸感毛絨絨的。

“皮哥!”她起身擡眼,皮哥頂著一身被燒得東一塊西一塊殘缺不全的皮撲進了她的懷。

三步之外,麻賴子瘸著腿跪倒在地,“主子,你可算回來了。”

夏火火舉起皮哥蹭掉臉上的淚,一閃身就來到了麻賴子的面前,“說,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麻賴子含著淚開始覆述今天發生的一切。

“莊王和孫暮是帶著火箭兵來到府裏的,他們二話不說就以包圍的形態開始向府內發射塗了火油的箭。射中人的,人當場就死了。射中東西的,東西很快就燒了起來。下人們當中不會武功的,都死了。會武功的分為兩批,各跟了慕容公子和東方管家突圍。我想起皮哥沒人管,便去它的豬圈找它,沒想到卻因此逃過了一劫。”

可即便逃過了沒死,他也被掉下來的房梁砸斷了一條腿。

夏火火目光又閃過一絲自責,一邊拿腰帶先幫麻賴子捆縛住斷腿,一邊問道,“那之後呢?有沒有人回來過?”

慕容酒在那之後就落入了玉昆手裏,那麽東方亦呢?是死是活?

夏火火的聲音裏是她自己都不曾意識到的緊繃,她甚至都不敢直問東方亦是不是還活著。

麻賴子搖搖頭,“我抱著皮哥躲在豬圈裏,等天黑以後才敢出來看情況。一直到現在看見主子,這之前我沒看見任何一人回來過。”

夏火火還想再問什麽,突然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

“快,躲起來!”兩人一豬連忙躲到一堵坍塌的斷墻後。

兩個人影拎著燈籠越走越近。

“哇靠,王爺這次出手夠狠的啊!瞧瞧這燒的,別說人了,只怕一只耗子也留不下了吧?這還有什麽好檢查的?就知道使喚我們這些下人!”

“噓,你小聲點!萬一王爺還派了別人來檢查,這正聽到你的話,你還不立刻腦袋搬家!”

“得了吧,他現在正頭疼呢,哪裏還另有心思派兩撥人?王妃都快要和知府夫人打起來了,他和孫大人拉架還來不及呢!”

“哎,這是怎麽個情況?兄弟我今天盡在外跑了,府內又發生什麽事了?快說來聽聽?”

“聽說王爺和孫大人回知府衙門的時候,在衙門的大門口發現了光著綁在一起的知府大公子和咱府裏的三小姐。”

“什麽,孫成才和玉雪純小姐?還光著?”

“誰說不是呢!聽說有半城的百姓都看到了呢!當時王爺的臉就青了,將兩人拖進馬車後,衙門也不進了,調頭就回了王府。”

“天啊,那王妃不得瘋了?”

“誰說不是呢!聽說王妃今天就是被人從盛宴閣擡回王府的,誰知剛醒來就又是這事兒,要不是王爺攔著,王妃差點都同知府夫人動刀拼命呢!”

“這下三小姐不嫁孫官少也不成了吧?”

“哪啊,三小姐要死要活的非要嫁郡主府的東方管家呢!”

斷墻後的夏火火一楞,東方亦什麽時候還招了這桃花?哎不對,她的關註點應該是,哪個喪病的玩意把那兩貨光著綁在一起然後扔知府門前的?這畫風,讓她不懷疑是東方亦都不行啊!

拎著燈籠的兩人還在繼續。

“呃,可是這東方管家不是被王爺燒死在盛宴閣了嗎?”

“就是因為如此三小姐才更要死要活的,人家非要殉情而去,拉都拉不住啊。”

“……王爺是得頭疼了……”

“嘿嘿,所以今晚,你我偷懶沒人會發現的。”

“也對,那你說,今晚咱倆上哪裏偷懶去?”

兩人相視一笑,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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