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駱星淵淡笑挑眉：“當然是剛剛救了你的報酬了。”頓了頓接著說道：“還有你砸傷我的醫藥費也請付一下，兩項加起來，不多，紋銀二百兩。”

“駱道長，你們行俠仗義不都是不圖回報的嗎？而且我的身上沒有錢。”燕以霜左手捏著右手，臉上帶著些囧色，聲音小小的說道。

在燕以霜的認知裏，大俠都是將金錢視為糞土的，特別是駱星淵這種聞名九州的道長，應該更加的對金錢不屑才對，可是燕以霜忘了，大俠也是個俗人，也是要吃飯的。

聽到燕以霜的話，駱星淵仔細的打量起來燕以霜，好看的瑞鳳眼忽然瞇了起來。

燕以霜忽然想到自己現在還頂著毛絨絨的耳朵跟尾巴，怕駱星淵看到以為她是妖，把她滅了，有些窘迫的用手去擋著。

“駱道長，你聽我解釋，我說這耳朵跟尾巴都是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就有了的，你相信嗎？”

駱星淵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著燕以霜，有些疑惑的：“什麽耳朵跟尾巴，你哪裏來的尾巴？看著挺正常的，沒想到腦子竟然有些不好，不過我看你還挺健碩的，扛個麻袋，劈個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既然你沒有錢，就給我當個徒弟來抵債吧。”

燕以霜心想你才腦子有問題，你才壯碩，你全家都壯碩。

燕以霜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毛茸茸的耳朵終於消失了，再看看自己的身後，尾巴也不見了，別說這尾巴忽然消失她還有點想它呢，畢竟掃地的時候是真的很方便。

“師父。”撲通一聲，燕以霜跪在了駱星淵的面前，燕以霜心想反正是要跪的，不如自己主動點，留下個好印象。

就這樣燕以霜成了駱星淵的便宜徒弟，等待著她的是一段讓她終生無法忘懷的記憶。

在燕以霜的認知裏，駱星淵是九州剩下的最後一位道長，天生一雙陰陽眼，能一眼識別鬼跟妖，是捉妖界跟捉鬼界的楷模，是後來眾多捉妖人的精神領袖，武器為他手中那柄名為淵霜的拂塵，據說淵霜一出，萬妖臣服，在妖界，鬼界都有著非同一般的地位。

從燕以霜跟著駱星淵道長這三天的所見所聞來看，這位駱星淵道長跟傳說好像壓根沾不上邊，每天的日常除了曬太陽就是拿出他的賬本在看，那個一臉小財迷的模樣，讓燕以霜一度懷疑系統將她送錯了地方。

這三天內燕以霜嘗試著呼喚過不下三百遍小哈士奇鑒妖系統，至今未得到任何回應，其實燕以霜也想得通，雖然它是個系統，可是好歹它也是個哈士奇，這種撒手沒的狗是真狗啊。

這一日風和日麗，駱星淵在長廊擺弄著他的拂塵，忽然有位身穿黑衣，身材婀娜，鵝蛋臉，杏眼的女子找上了門。

“我找駱星淵道長，勞煩姑娘通報一下。”女子眉目清冷，神色帶著些哀傷的說道。

燕以霜還未來得及說話，駱星淵就拿著他的拂塵走了過來。

那女子一眼認出了駱星淵手裏的拂塵，聲音帶著乞求：“道長，求你救救我的顧郎。”

駱星淵看了那女子一眼，語氣冰冷：“你走吧，我幫不了你。”

女子撲通一聲跪在了駱星淵的面前，擋住了駱星淵的去路，有些急切的：“道長，你還沒聽到是什麽事情，怎麽知道幫不了。”

駱星淵見此眉頭微皺，臉色有些不悅：“你既然能夠找到我這裏，自然也是知道我的規矩的，我駱星淵一不救人，二不救妖，三不救身無分文的，我勸姑娘還是趕緊回去吧，阿霜送客。”

駱星淵一直都是喊燕以霜喊阿霜，他的解釋是這個樣子比喊全名更有親切感，因為他是燕以霜的師父加債主，雖然燕以霜一度覺得這個名字泛著些傻氣，但是仍舊咬牙應了下來。

那女子聽到駱星淵喚燕以霜為阿霜，忽然變得有些激動，轉臉過來拽著燕以霜的裙擺死死不松手：“阿霜姑娘，求你幫我跟駱道長說說情，我知道他的規矩，可是我也不能眼看著顧郎被沈入祭壇而不管啊。”

燕以霜有些為難，不是她見死不救，只是她作為駱星淵的徒弟，在不知道前因後果的前提下，她的理智告訴她，還是不要隨便開口的好。

那女子看到燕以霜一直未開口，默默的站了起來，摸著袖中匕首，還未亮出來之前，駱星淵淡定的開口道：“我可以破例幫你，事成之後，你要幫我做件事，我要你幫我找一只妖的屍骨，可以做到嗎？”

聽到駱星淵的話，那女子默默的將匕首藏了起來，喜極而泣：“謝謝駱道長，只要能夠救下顧郎，我願意為道長赴湯蹈火。”

“把祭祀時間跟地址留下，你先回去等消息便可，我會還你一個完整無缺的顧郎。”

確定女子已經走遠，駱星淵趕緊把大門關好，小聲的說道：“嚇死我了，以後不要什麽人都放進來，還好我反應快，要不然她剛剛真的拿匕首出來的話，我倆都要完。”

燕以霜忽然無比淩亂，這還是那個叱咤九州的駱星淵嗎？

出發去萬妖城

駱星淵將一張羊卷紙丟了過來，眼睛半瞇著，有些隨意的：“阿霜，上面寫了什麽？你讀給為師聽聽。”

燕以霜接過羊卷紙，不敢怠慢，緩緩讀道：“九月初六，萬妖城。”

“萬妖城啊……”駱星淵將尾音拖得很長，好像跟這萬妖城有著很深的淵源一樣。

看著駱星淵的神色，燕以霜不禁有些好奇，這萬妖城裏到底有什麽，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妖界？如果是的話，她要想辦法讓駱星淵帶上她才可以。

“師父，你是不是看不到這羊卷紙上面的字？還有這萬妖城是什麽地方啊，住的都是妖怪嗎？師父你這個樣子去會不會有危險？畢竟你之前被我砸傷了，要不要帶……”燕以霜話還未說完，忽然看到駱星淵正盯著她看，立馬閉上了嘴巴。

駱星淵將羊卷紙拿回去塞在袖子裏，隨後一記白眼掃了過來：“阿霜。”

單單兩個字就讓燕以霜慫了，雖然駱星淵看著皮膚白嫩，活脫脫的一個俊俏小公子的模樣，可是他板起臉的樣子是真的很嚇人，特別是他熱衷於嚇唬燕以霜，雖然你看他啥也不會，可是外面的那些妖怪跟鬼都特別聽他的話，他時常的召喚出那些妖怪嚇唬燕以霜。

燕以霜立馬笑嘻嘻的問道：“師父，何事？”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燕以霜態度夠好，駱星淵就沒有理由嚇唬她。

“去收拾下行李，我們去萬妖城。”駱星淵的眼睛裏藏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

駱星淵雙手環胸靠在門前，指使著燕以霜，收拾這收拾那，燕以霜看著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的屋子無從下手，這屋子估計小偷來了都會說一句真窮吧，燕以霜實在想象不出來駱星淵為什麽會過的這麽落魄，他既然如此落魄了，那他每天看的小賬本又是什麽東西。

“師父，要不然我們趕緊出發吧，你看這天色也不早了，萬一路上再遇到個山賊什麽的，我倒是沒事，我皮糙肉厚的，師父你細皮嫩肉的，到時候……”燕以霜小心的提醒著駱星淵。

駱星淵白了燕以霜一眼，走過去取走了墻上掛著的一副空畫。

“師父，你拿這個空白畫軸幹什麽，我們是去萬妖城辦事的，不是去采風的。”燕以霜不怕死的說道。

駱星淵仔細的將畫卷好放入包袱中，擡頭看著燕以霜，忽然細問道：“阿霜，在你的眼裏，師父是不是個特別不靠譜的人？”

“不不不，師父在我心裏是全能的，是整個九州，乃至整個世界最靠譜的人，你的每一個決定肯定有你自己的打算，我等凡夫俗子怎麽敢隨便揣測呢。”燕以霜這一通馬屁拍下來，駱星淵的眉眼彎了彎，顯然很受用。

駱星淵將包袱遞給燕以霜，聲音溫潤：“小心保管。”

看到駱星淵的心情好了不少，燕以霜大著膽子，再次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師父，那個萬妖城是因為住的都是妖怪所以才叫做萬妖城的嗎？我們這樣空手去會不會有點危險？”

駱星淵眼角的笑意忽然消失，並不想回答燕以霜的問題，轉移話題道：“你老是盯著我的眼睛看，是不是好奇傳說中的陰陽眼為什麽跟常人的眼睛無異？”

燕以霜點了點頭，被駱星淵的話吸引了過去，拋開了自己要問的問題。

“世人都只知我是天生一雙陰陽眼，能一眼識別百妖，百年前我確實是一雙赤瞳，陰陽眼的形態是一雙赤瞳，雙瞳呈赤色的時候，拂塵必要見血，要不然你以為為什麽那些人見到淵霜的時候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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