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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前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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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具屍骨全是離殊的心腹手下,之後四千多年被自己的心腹生成的怨氣鎮壓,簡直誅心!

背後設計這一切的人心腸不可謂是不歹毒。

張丘沒有應話,低著頭盯著自己指頭出神,滿不在乎的樣子。

“句望?窮蟬的孫子?!”華亭出聲。

張丘耳朵不由自主的動了下,還是沒擡頭看過去。

只聽華亭聲音接著響起,“姑幕國年代太久遠了,都是上古神話流傳下來,這個句望更是寥寥幾筆,至於在姑幕國什麽身份地位我也不知道,不過自家天下世襲制度後,興許這個句望就是姑幕國國君。”說完看向離殊,他對姑幕國歷史十分好奇,那是個有兇獸神脈各種神話的時代。

離殊的目光移到邊上垂著腦袋低頭玩手指的張丘,身上的戾氣瞬間淡了,他語氣淡然,像不是在說他的事情,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讓旁邊的張丘心都揪在一起了,他垂著眼,聽完不自覺的眼眶都紅了。

姑幕是個小國,句望繼位時,商朝派兵來攻,離殊應戰,且戎大戰勝利歸去,沒想到確遭自己人埋伏。

冰天雪地冬日被活活困死的。

死後耳邊皆是成千上百怨氣聲音,一千八百名心腹將領被活活填棺,一層又一層,受盡最痛苦的折磨,才會怨氣最旺盛。

歸城的路線、墓室的規格、陪葬的身份,這些不是普通人能算計來的,整個姑幕國也只有句望了。

商朝時有用人陪葬的,但陪葬的人不叫人,叫人畜,比畜生還要低賤,卻從來沒有用將士的。

功高震主。

張丘腦袋裏冒出這麽句話,歷史課本沒少看過,句望給了大功臣諸侯王級別規格的墓葬,還能在外人面前獲得一聲稱讚,殺了離殊手下的親信,不怕有人給他添堵造反了。

不由自主的看了眼離殊,正好被對方視線捕捉,張丘快速低著腦袋,告訴自己不去想,離殊過去的事情跟他有什麽關系?

“……事情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麽簡單了。”離殊開口。

張丘想到後來經過的幾個墓,鳳凰珠、九宮鎖仙陣還有打不死的金老大,怎麽看這一切都是個陰謀,而這個陰謀竟然從四千多年前就布置謀劃了。

他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幹脆不想了,反正他跟離殊也沒有關系,想這些幹什麽!

胸口癢癢的,張丘低頭一看,氣得眉毛都豎起了,懷裏的小崽子紮著腦袋往他胸口去,嘴裏吐著口水泡,一會又嘬嘬嘴,用腦袋磨磨蹭蹭的掀他的T恤。

沒帶過孩子的張丘看到小崽子這樣也知道對方在幹什麽了!

找奶喝!

他一個大男人有奶才怪了。

張丘兩條眉毛豎起,特別兇悍,抓起小崽子,對上一雙圓又亮濕漉漉的杏眼,頓時什麽臟話都罵不出口了。

氣死他了!

小崽子不會看臉色,還咯咯笑個不停,動著紅艷艷的小嘴,勁兒特別大就要一腦袋往張丘胸口紮,引起旁邊下邳惠王註意,一看頓時樂了,“小家夥是餓了找奶喝啊!”

張丘:……

他二嫂一定是在報覆他!小氣吧啦的!

感受到一道炙熱的目光,張丘窘迫的不行,憤憤的站起,騰騰騰走到離殊身邊,面無表情的拎著小崽子塞到離殊手裏,“你的,我不管。”

說完轉身就走,後面小崽子叭叭的叫著,張丘恨不得堵上耳朵。

因為這事,氣氛比剛才好了許多。

離殊一手抱著小崽子,看向華亭說:“當年你被我的事情牽連,今天破了這陣,之後的事情我來想辦法。”指的是華亭這一世的壽命問題。

陸風對離殊十分感激,就算得知對方不是人的情況下。剛剛華亭胸口中槍他做急救時手都是涼的,愛人的性命全是離殊用血救得,滴上去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保住性命才能回去取出子彈。

他管不了什麽前世牽扯,華亭這一世的性命他想竭盡全力去拼。

因此看向離殊,還沒張口,離殊就知道陸風想什麽,這男人有骨氣,“有什麽情況我會通知你的。”

墓裏的事情處理完了,臨走前下邳惠王繞到暈倒過去的金老大身邊,踢了腳,“這家夥死不了真是麻煩。”

“陣法破了。”離殊猜測金老大應該是怕這個陣的,現在應該用不了了,“先叫醒他,有事要問他。”

金老大知道的不少,下邳惠王一刀紮到金老大大腿上,剛剛暈過去的金老大瞬間就醒了,嘴裏啊啊啊的大叫,等看清人,忍著痛,“你們想幹什麽?”

“你背後的主人是誰?在哪裏?說!”下邳惠王舉著匕首貼著金老大的臉。

金老大笑了聲,刀尖入肉幾分,頓時疼的嘶嘶抽氣,嘴巴還硬的不行,“你們殺不死我,我不會告訴你們任何事情的。”

“看來你是想留在這主墓室生生世世了。”離殊冷冷道。

剛剛還嘴硬的金老大臉色驟然一變,破陣法的時候金老大暈了過去,根本沒有看出來陣法已經破了,渾身抖了一下,“就算告訴你們,你們也不會是主人的對手。”

“扔進棺材封死。”離殊冷聲道。

下邳惠王要動手,金老大臉都白了,“等一下。”下邳惠王停了動作,刀子卻沒有移開分毫,大有金老大胡說立刻剮了然後扔進棺材裏。

“七年前我去蒙古淘貨遇見了主人,自那後我就跟主人到現在,他能保證我不會死,就算死了只要換一張皮就好。”金老大說著眼裏露出幾分茫然,他明明見過主人的樣子,但現在半點也想不出來。

下邳惠王對這些並不感興趣,質問道:“你上次說的神脈在哪裏?”

“你、你怎麽知道神脈的?!”金老大抖著嘴唇,不願意說的,見下邳惠王拉起他要將他封棺,趕緊喊道:“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裏,不過湊齊地圖就能找到神脈,到時候我可以永生,不用痛苦的換皮、吃粽子,徹徹底底的永生了。”說道最後金老大眼底盡是瘋狂。

之後不管問什麽,金老大總是一副瘋癲狀態,離殊見問不出什麽,直接將人打暈扔到棺材裏封棺。

“等等,這棺蓋上有字。”華亭突然有發現了,快速拍了照片又拓印了一份。

棺蓋重重封上,本來安靜的棺材內突然響起咚咚咚的規律敲擊聲。

在墓室內顯得十分詭異,金老大明明剛才暈了過去,現在就算醒了也不見大叫,只有咚咚咚的聲音,就跟砸在心臟一樣,張丘被這聲音弄得心裏毛毛的,總覺得墓室裏一股陰森的風,快速的跟上下邳惠王的腳步。

路過離殊時,目不斜視看都沒看。

離殊懷裏的小崽子見到張丘特別高興,嘴裏興奮的叫著叭叭、

張丘就當沒聽見,腳步快的差點撞到前面的下邳惠王。

“叭叭、餓!”小家夥嘴裏崩字。

餓你找離殊這個王八蛋去!張丘心裏磨牙。

“喝奶奶!”稚嫩的聲音又亮又準確。

張丘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吃屎,被後面趕上來的離殊扶了起來,離殊懷裏的小僵屍興奮的盯著張丘咯咯笑,不停叫著奶奶、喝喝。

被握住的地方像是結了冰一樣,張丘一瞬間發冷,害怕的大力甩開離殊,頭也沒回快速的跟上了下邳惠王。

“你好像不怕我?”

“你是我二嫂,我怕你幹什麽?”張丘語氣有幾分低落,他自己都不知道。

下邳惠王被噎了下,“離殊是四千多年的粽子,我是三千多年的,你可不要厚此薄彼。”

“跟這些沒關系。”張丘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碰到下邳惠王意有所指的目光,心裏更發燥了,“我也不知道。”

之後沒有在說話了,等從墓裏出來,張丘厚著臉皮擠上了華亭和陸風的車,下邳惠王看了眼離殊的臉色,心裏笑了下,真是好開心小丘丘自己作死啊!

張丘坐在車裏關上了車門,避開離殊的視線,但下一秒又不自覺的扭頭看回去,哪知道離殊頭也不回毫不留戀的帶著小僵屍發車了。

頓時氣呼呼的,整個人都要炸了。

渣男!

始亂終棄!

拔吊無情!

果然是冷血大粽子!

張丘心裏莫名的委屈了一秒,又煩躁的覺得自己有毛病,他本來就打算上來後跟離殊劃清界限,現在人家不理他——

呼,還是好氣!

他坐在後排生了一肚子悶氣,等回到了市裏,華亭問他有什麽安排,心不在焉的看了眼窗外,大熱天的街道上半個人影也沒有,不由有些郁悶,隨意道:“我要回西安。”

“我們要回一趟北京,你是回酒店一趟還是直接去機場?我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去。”

“我還是送你——”華亭話還沒說完,陸風笑了笑打斷道:“那張丘,西安見,路上小心安全。”

張丘點點頭,下了車。

車上華亭責怪陸風,“這大熱的天,送一程也很順路的,我小師弟萬一曬暈了怎麽辦?”

“他心裏猶豫要不要直接回西安,再說離殊不會放任不管的。”陸風說的自信,華亭一想墓裏離殊護著張丘的樣子,也覺得陸風說的有道理。

張丘走了會,腦子曬得有點暈,打了車哪裏知道到了地兒一看竟然回到了酒店門口。

“怎麽到這裏來了?”

“先生你說要到酒店的。”

他說的?張丘沒有印象,可能被曬的腦子發暈,算了既然到了剛好酒店還有他的行李,從口袋摸出錢付了賬,進了酒店,推開房間裏面還跟走的時候一樣,收拾了證件背包,枯坐了會,不知道在等什麽。

房間電話鈴聲響起。

張丘被驚醒,是前臺妹子打來的,問他要不要續費。

一看手機已經下午兩點了,房間費用正好今天結束。

“不用。”

張丘背著行李,踏出酒店那一刻,心裏想真的算了,他跟離殊就不是一路人,回到西安繼續做他的學生。

心裏卻有莫名的失落。

飛機落地鹹陽機場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張丘打了車直接到學校對面的小區樓門口,樓下一排小飯館,本來不餓的張丘一聞到味道香的饑腸轆轆,大熱天的先點了一瓶冷冰峰,猛吸了一口。

“爽!”像是把胸口壓得郁氣也吐露出來一樣,歡滋滋的又問老板叫了一碗搟面皮。

吃完背著書包往回走,他租的小區是座老社區,路燈壞了一個月都沒有人修,不過綠化很好,他們學校在長安區,靠近山腳下,綠化空氣很好,這座小區平時最多的都是附近大學生,現在離返校還早,小區安安靜靜一個人影都沒有,小區路兩邊的樹木沒有修剪,瘋狂的往兩邊攀伸,被月光穿過隱隱綽綽的,有幾分陰森。

張丘接連下了幾個墓,感覺自己膽子比以前大,但此刻總覺得有人跟在他後頭,疑神疑鬼的回頭看了兩眼,什麽都沒有,他腳步加快了,最後跟跑的一樣,那種被人跟蹤的鬼祟感更甚了,眼看馬上到了樓底下,腳下突然被絆了下,後面一陣冷風躥了過來——

“啊啊啊啊!!!我肩膀上有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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