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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哪裏有妖怪【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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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華棽眉頭一蹙,雙手叉腰,大聲吼道:“胡說,書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比你大哥好上一萬分!”

九尾狐被她吼地一楞一楞的,半響才拿爪子摸摸鼻子:“書生是哪個?”

“…………。”她眨眨眼,補了一句:“書生……就是胡塵闌呀!”

“嗯。”九尾狐兩個爪子抱在胸前,點頭,沈思狀:“胡塵闌那個呆子啊!”

“他在哪裏?”上官華棽急急問道。

九尾狐昂頭,傲嬌:“偏不告訴你!”

上官華棽柳眉一豎,手中的震天符扔了過去。一直靜靜看著兩人拌嘴的青衣人,瞬間移動身影。沒了堅強後盾的九尾狐被如願被送上天空,再“啪嘰”一聲重重地將雪地砸了個大坑。

青衣人拿手撣了撣衣裳,淡道:“蠢貨!”

九尾狐從坑中爬出來,爪子討好地拉著他的衣擺,可憐兮兮地喚了聲:“大哥!”

它這狗腿的模樣書瞬間和胡塵闌重合,上官華棽一拍手,說道:“書生是狐貍精!”

青衣人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撩起眼皮,一雙眸子毫無溫度:“九尾狐天生仙籍!”

上官華棽訕笑,趕緊拱手行禮:“見過狐大仙,在下乃桃花觀記名道士上官華棽。”

他頷首,神色淡淡:“青澤!”

“啊??”上官華棽呆了一下,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說自己的名字。當即對他彎腰一拜,無比正色道:“見過青澤上仙,不知上仙可否將書生的下落告知在下?”

她在心中暗自納悶,《山海經》上說‘青丘之國物產豐饒,四季如春,有連綿起伏的山巒。”可是這裏,除了漫山遍野的雪別無其他。再說狐貍精不都是長的妖媚惑人,怎會如眼前這兩個,一個傻到極點,一個冷到極點。還有那傻書生,瞧著也是個呆萌傻瓜,怎得會是九尾一族呢?

不管了,眼前這個叫青澤的狐仙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或許如此能問出書生的下落。她一邊想著,一邊嚴肅認真的盯著他看。

青澤轉身,看著遠處延綿起伏的雪山,只留給她一個側面的輪廓。上官華棽直直盯著他的側臉,大有不達目地不罷休的架勢。兩人便這樣對持,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青澤才偏過頭來,眼神飄忽淡定:“想知道!”

上官華棽猛點頭。

“行為粗魯!”他淡淡地開口,嗓音飄渺。說完,又將頭偏過去,眼神專註地看著前方。

“…………。”

上官華棽懵了,就這麽一晃神的功夫,一枚雪球正中她的正面。

“哇哈哈,叫你欺負小爺……”九尾狐揚武揚威的叉腰揚天大笑:“……小爺一個雪球砸死你。”

她怒不可揭,但是礙於青澤在場,又不敢太過放肆。只深呼吸幾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九尾狐見她強忍怒氣,顛顛地跑到青澤腳旁,頗有仗勢欺人的調調。又是幾個雪球朝上官華棽丟了過去,她一忍再忍,最後忍無可忍,鐵青著臉色幾步過去,將九尾狐一捉,在它還來不及掙紮的時候,兜頭就是一個雪球塞進它的嗓子眼。

它掙紮,心下駭然。這醜女人瘋了,敢這樣欺負它。長得難看也就罷了,性格也不溫柔,它決定了,打死都不說出半吊子的下落。

它嗚嗚亂叫,掙紮之中還不忘給青澤拋去一個哀怨的眼神。大哥你太殘忍了,你的親兄弟正在飽受人類的磨難,你居然視而不見,嗚嗚嗚,它一定要向父君告狀。

青澤仿佛知道它心中的想法,勉為其難地將頭低下,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薄唇輕啟:“半吊子……”

此話一出,成功定住上官華棽,她仰頭,目光真誠期望地看著他。他將眼睫垂下,半響才擡起眼簾,淡淡道:“不告訴你!”話落,他抖抖衣袖,衣袂翻飛,進入竹屋。

上官華棽目光呆滯,這種奇葩性子的神仙,真是太過銷魂。

為了得知胡塵闌的下落,上官華棽決定賴在這裏不走了。

於是乎,就能看見這樣一幕,冰天雪地之中,一個青衣道姑在青澤上仙的竹屋外搭了個小草棚。

連著三天,上官華棽每個時辰都要跑到青澤面前準時點卯。

青澤最愛做的事情就是席地臥在雪地中,望著遠方發呆。用九尾狐的話來講,他家大哥那是在思考,思考怎樣做一個稱職的上仙。

每每聽到這話,上官華棽只覺自己醉了。

她不屑地瞥了一眼九尾狐,捧著一杯熱茶,咯吱咯吱地踩著雪跑到青澤身邊,狗腿地將茶雙手奉上。

青澤還是那副沒表情的樣子,上官華棽巧笑焉然:“上仙喝茶!”

他低頭,瞇眼,沈思狀。

上官華棽想這位上仙一定從來沒有睡醒過,他這低頭不語的模樣遠遠一看,確實是一副賞心悅目的美男臥雪圖。但是,她敢用人品打賭,這位上仙此時正在睡覺。沒瞧見他微抿著唇,雙眸緊閉,呼吸均勻的正在打呼。

對於這奇葩的兩兄弟,上官華棽簡直服了。

“上仙、上仙……”她將茶舉了片刻,也不見他作答。只好收回冷茶,又回去換了杯熱茶,再次舉到青澤面前,小聲喚到:“上仙,青澤上仙。”

連連喚了兩聲,青澤才堪堪撩起眼皮,微微瞇了瞇眼,輕語:“我不喝茶!”

上官華棽倏地收回手,神色不變:“喝酒嗎?”

青澤靜了一下,點頭。

上官華棽笑瞇瞇地從乾坤袋裏掏出一壇酒:“昆侖殤,我師傅集百種靈草秘制的藥酒,你嘗嘗看。”

他垂眼看了半天,突然道:“三生草對我沒用!”

上官華棽悻悻收回手,三生草是釀制昆侖殤的主材之一。食了三生草可以使人如夢產生幻覺,讓人放下戒備。她本想借著昆侖殤問出書生的下落,這次卻被他當場抓包。

她訕笑,咬牙換了一壇華茅,訕笑:“這是師傅拿來供奉祖師爺的好酒!”

青澤微微動了動身子,雙腿交疊,依舊面無表情地盯著她手中的酒壇。上官華棽一直等啊等,終於在放棄的前夕,他才將視線微微上移,轉到她面上:“長得太醜!”話落,他大發慈悲地拿過酒,偏頭輕輕抿了一口。

他雙眼愜意地瞇起,蒼白的臉頰泛起一絲絲紅暈,讓他本就精致的面孔帶上了極為魅惑的神采。上官華棽連忙將頭低下,心下腹誹,果然是狐貍精。

他一口一口的喝著酒,並沒有將目光落在上官華棽身上。

上官華棽半天得不到回應,心下雖惴惴不安,但還是鼓足勇氣,望著青澤:“上仙,可以告訴我書生的下落嗎?”

青澤擡眼,看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你喜歡他?”

上官華棽臉一紅,低頭不知該怎樣回答。

是還是不是?

她心如小鹿亂跳,好半天才擡起眼,堅定道:“是,我喜歡他。”

青澤將目光落在遠處,目光悠長。

上官華棽見他神思又開始飄忽,剛想開口再問一句。他卻慢慢偏過頭,有些疑惑地看著她:“你……”

“我……?”

他似在沈思:“為什麽?”

上官華棽被他的問題弄得不知所措:“這個……這個……”她摸摸耳垂,老實回答:“不知道!”

他眼神一動,一口將酒飲光,低笑一聲,為他憑添了幾分溫柔:“半吊子在浮生處!”他嗓音渺淡,卻清楚地落進她的耳中。

聽他這般講,上官華棽心下一喜,還要再問。他卻起身,進了竹屋。

“哼……醜女人,心機重。”九尾狐鼓著腮幫子,吧唧吧唧地開口。

上官華棽白了它一眼:“吃別人東西的狐貍沒資格說這話!”

它猛地一伸脖子,將口中的食物咽下去。然後轉身拿尾巴對著她,臭屁道:“小爺吃你東西,是看得起你。”

上官華棽無奈笑,伸手戳了戳它:“浮生在哪裏?”

九尾狐搖搖尾巴:“浮生在哪裏,偏偏不告訴你!”話剛說完,它心中忽然浮上一種不祥的預感。上官華棽忽然揪住它的尾巴,揚了揚手中的符咒,威脅:“還想上一回天?”

它眨眼,醜女人真是太可惡了,只會威脅人:“哼,士可殺不可辱,小爺偏偏不告訴你。”

上官華棽微笑,抽出桃木劍手起劍落刷刷幾下,瞬間將九尾狐身上的白毛剃光:“說還是不說,不說接下來是眼睫毛哦。”

九尾狐尖叫一聲,悲憤欲絕,天知道它雪白的皮毛是它出去炫耀的資本。這個臭女人竟敢威脅它,竟敢將它的毛剃光!它真想一口咬死她,臭女人竟敢用定身符將他定住,待他能自由活動的時候,一定將她的頭發剃光。

劍尖逼近,她又問了一句:“說還是不說!”

九尾狐心中顫抖,為了保住漂亮的睫毛,它毫無氣節的放下了節操:“浮生在東邊山上的流雲殿裏。”

“書生為什麽在那?”

“族裏將半吊子許配給浮生做相公,半吊子是被大哥五花大綁送到流雲殿的。”九尾狐一股腦說出事情的真相。

上官華棽一急,忙不疊地往東邊跑去。

九尾狐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又有幽幽地轉頭看向竹屋:“大哥,我今日會寫信告訴父君你是如何友愛的對待自家兄弟的!”

青澤站在窗前靜靜地站著,聞言,淡定地扔出一件白色的衣裳。九尾狐嗷的一聲用嘴叼住,幾下鉆進衣中,變回人類的樣子。

他動了動耳朵,將手一抄,悠哉悠哉地道:“敢陰小爺!”

作者有話要說: 嗷,今天得知了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我家小二鍋上進了,居然開了個快餐店。雖然只是快餐店,但素,我有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喜悅啊!!

對於還是月光族的我來說,真是太勵志了。於是我懷著忐忑又振奮的心情屁顛屁顛的來碼字了。

握拳狀,為了發揚我唯一的優點,我決定以後堅持日更。

如果收藏破兩百,我三更一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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