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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3合1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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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雲桃進去十分鐘後, 房間門終於重新打開,悲憤不已的熊謙、卯圖兩人率先拎著食盒擠進來。然後,套間內新加了一張的桌子都不夠擺放五個人送上來的早餐。

李世文偷偷摸摸的又一次溜進來, 假裝一臉驚奇的道,“哇, 小白,這裏又這麽多吃的?吃不完吧?我可以幫忙。”

這一次, 他看到羅文山都不覺得怎麽震驚了。畢竟這段時間震驚著震驚著就習慣了。

先是葛久圖,然後是熊謙,再然後是剛回來的卯圖。現在多上羅文山和雲桃, 似乎也不奇怪, 甚至以後多上更多的人,也好像是應該了…

等到他們都吃完出去拍戲之後,丕仁木在房間一邊嗅著不遠處的香味, 一邊恨得捶胸頓足。他不過就是想要躲著點白澤, 不想叫她發現了自己的寶貝, 不想吃虧。

可誰知道她那竟然有這麽多好的東西,幾個小妖巴巴的湊上去也就算了,偏這些人類也如同千年前一般對她恭敬有餘。

他如今手頭上的寶貝,想來白澤也看不上。而且, 她如今又不用布置什麽大陣, 想來也沒有必要挖他寶貝吧?

這一天天在房間嗅著她屋裏那一天三頓正餐, 數頓點心的香味,丕仁木真是滿心的後悔,想出去,可又害怕被白澤澤盯上,早晚又會虧一大筆進去, 左右衡量。也不知道怎麽才劃算,才能少吃虧。

有那麽美味,還可以白吃的食物卻不能蹭,這對丕仁木來說,簡直是再痛苦不過的事。

……

而另一頭,青黛又接了電話,公司又給協商了幾個通告,兩個代言,全是頂尖資源,她舍不下的。那大把大把的錢,最重要是,還有唾手可得信仰之力,她怎麽舍得?

可,偏偏這些個資源來得也太蹊蹺。公司那邊也是含含糊糊,沒有個確切的理由。

她琢磨著不對勁,“誰這麽是好心接連給我送資源,竟然還不出來邀功?”

助理喜滋滋在道,“黛姐,您也太小瞧您自己了,您的粉絲給您推來了多少資源呀。圈內同等級的,有哪個的粉絲能和您粉絲一樣用心呀。”

青黛覺得不對勁,即便是粉絲或者追求者獻殷勤,也都是會表功的,這次沒人表功,目的可能就不是獻殷勤了。

“最近有什麽特殊事兒嗎?”青黛柳眉微蹙,問道。

助理一頭霧水,“沒聽說有什麽大活動或是大制作。”

至於好資源,好代言,這不是都叫擺在青黛面前了嗎?

青黛琢磨了又琢磨,“卯圖那邊有什麽消息?”

她將所有人都琢磨了一圈,最後將註意放在了自己身上,陸陸續續的工作給她最大的影響毫無疑問就是《問道》那邊需要推遲,以及卯圖和熊謙會不滿。

熊謙倒是還好說,可卯圖可不是這個性子。

如果按照往日,卯圖肯定早就炸了,說耽誤他的事兒。偏偏這一回竟然是半點動靜都沒有。

助理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黛姐不是在說突然來的資源的事兒 ,怎麽又問卯圖了,“卯圖在綜藝拍攝完之後就回《問道》劇組了。”

沒等青黛繼續問,她就接著說,“《問道》那邊……”她頓了頓道,“已經找到了國師的扮演者,剛好咱們沒回去,便宜了她,最近都在集中拍攝她的那部分。”

“聽說是個新人,挺漂亮,在劇組挺招人喜歡。”

她說這話還有些不平,如果不是青黛不在,哪裏輪得到這樣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新人冒頭?還叫整個劇組都關愛有加了。

青黛搖頭,越發覺得不對勁,“我接連的請假,加起來時間要小一個月,劇組是這麽好說話就同意了?”

助理捧著道,“黛姐,您現在是什麽咖位,能去這樣的劇組原本就是看得起他們了。請假也是正事。”

請假是正事,劇組不好多說,那卯圖呢?

這麽一琢磨,她就越發覺得劇組那邊不對勁了, “你找人打聽打聽,《問道》那邊最近還有什麽事兒。”

卯圖那是典型的無利不起早,叫他這麽一再讓步都沒有任何不滿,怎麽可能?能叫他同意她無故耽誤他的時間,那必然是另有什麽“靈丹妙藥”才是。她都有些忍不住想回劇組瞅一眼了,可又怕自己著了卯圖的道。

而《問道》那邊,羅文山也終於在白澤澤身邊期期艾艾,猶猶豫豫,磕磕絆絆,忐忐忑忑的跟白澤澤說了想求她的事兒。

隔壁劇組正是白澤澤他們過來第一天碰到開機不順的那個劇組,也就是羅文山投資的。

開機祭拜的時候就格外不順,最後香案都塌了,原本就搞得劇組人心惶惶,可緊接著,劇組的各種東西都開始出問題,威壓壞了,摔了個替身。

水裏的戲份,女一號尖叫著說有人拽著她的腳,現在還在醫院不肯出來。

緊接著就是投資人一跤摔昏迷。

羅文山在白澤澤身邊小聲道,“當然,我知道您不是大師,白小姐就看看能不能幫個忙。”

白澤澤卻是聽到在這裏稍微滿意了一點,“那就去看看。”

葛久圖看著羅文山的眼睛都是綠的,羅文山個雞賊的,只不過在白澤澤身邊呆了兩三天竟然就摸清楚了套路,一瞬間,他的那個危機感叫他後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羅文山卻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您這邊請。”

然後他就開始講,劇組那邊的情況,白澤澤其實也不用他說那麽多,雲桃那邊的事她基本就有數了,“應該就是個水鬼,抓了就行了。”

水鬼?

葛久圖和羅文山,雲桃三人走著的步子都陡然一頓,後背滿滿都是蹭蹭汗意。

覺得這往前的步子都已經邁不出去了,只要想想就叫他倆慌得一批,加上瑟瑟發抖。

卯圖嗤笑了一聲,“不過就是個水鬼,就用得找你們這麽害怕了。”

這是就這樣?就行了?也就是?!

兩人幾乎淚流滿面。世界觀崩塌的太快,叫他們措手不及。

熊謙順勢上前擠開他們,道,“就你倆這樣,跟在小姐身邊,也就能礙手礙腳。”

他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李世文氣急敗壞的聲音,“熊謙!卯圖!你倆跑什麽跑! 白澤澤的戲份拍完了 ,你倆的拍完了嗎?跑跑跑! ”

卯圖剛要開口將葛久圖和羅文山從白澤澤身邊趕走,就聽到這一聲吼,然後看到白澤澤看過來的眼神,想惱都不敢。

熊謙可沒有卯圖這麽會看眼色,聞言立馬不滿道,“也不急這麽一會兒,等下回來再拍!”

這幾天的功夫,李導如今已經摸清他倆的脈門了,隨即冷笑一聲,“那倒是不必,過段時間白澤澤殺青之後,你倆還留在劇組拍不拍?”

此話一出,卯圖和熊謙兩人頓時整個妖都不好了!

他倆竟然是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事! 可不是,白澤澤的戲份是完全集中的,而且,作為女三,根本沒有太多的戲份。等到白澤澤的戲份拍完,他倆的事兒還多著呢!

到時候白澤澤要是去其他劇組,要是去其他綜藝,或者做別的事兒,他們怎麽辦?

兩人齊齊傻眼,然後卯圖就以最快速度沖到李導跟前,“我的戲份拍的還不多,李導,您看解約得賠多錢?”

李導聽到這話,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栽回去了,扯起嗓門撕心裂肺的喊,“卯圖!”

熊謙眼睛也亮了,這事靠譜啊。

找到了白澤大人,是拍戲重要,還是在白澤大人身邊伺候重要?這簡直就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他頓時也擠了上去,“還有我,還有我,我比他戲份少!重新找個人我也可以給你介紹!”

他說得那個樣子,就像是恨不得現在,立刻,馬上就去將圈內所有合適的人給他掰扯過來,叫他隨便挑。至於賠償金額,那都不叫事。

眼看著李導就這麽要栽回去,高副導演終於從那股懵逼裏緩過勁兒,趕緊上前一把撈起李導,“李導,李導……”

白澤澤上前掐了一下李導的人中,皺眉扭頭看向那倆妖,臉色沈沈的,“事情都不能從一而終的做完做好,那你們還能做什麽?”

熊謙和卯圖兩人頓時噤聲,脖子都仿佛縮了一個尺寸,不敢說話了。

李導頓時反應過來了,一把抓住白澤澤的手,簡直是差點哭出來,“ 什麽都可以讓步,不叫青黛回來也行,戲份調整也可以,甚至趕走幾個女配,男配都不是事,但是,但是……你看看他們這像話麽?!”

旁邊的女配(雲桃):……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旁邊高副導演:……真是太不像話了,看導演這都快要成深宮怨婦了。

葛久圖和羅文山兩人眼神裏齊齊帶了喜色,一臉期盼的看向了白澤澤,這是爭寵的人要減員的節奏!

白澤澤也被李導這麽一副深宮怨婦,幽怨至極的態度驚到了,嘴角沒忍住的抽搐了一下,道,“確實不像話。”

李導得了這話,就像是得了聖旨一樣,差點哭得鼻涕眼淚齊流,“我每天為的難道是我自己嗎?還不是整個劇組?看這樣,我竟然也成了個壞人。是拆散他們和你的王母了麽?我拍個戲,我容易嗎?”

白澤澤都怕他把眼淚鼻涕都擦在自己身上,趕緊道,“不容易……”

然後冷臉道,“卯圖、熊謙留下繼續拍,消極怠工,連自己本職工作都做不好,也不必留在我身邊了。”

熊謙和卯圖兩人膝蓋一軟,險些跪下去,頓時詛咒發誓,差點將李導捧起來,連連道,“拍,現在就去拍。”

然後兩人對視一眼,又看了一眼葛久圖和羅文山,看得他倆寒毛直豎後道,卯圖小聲道,“只是,小姐,我倆能不能盡量分開?您這邊總歸還是得要個人伺候。”

葛久圖瞅了一眼卯圖,雖然有些忌憚,還是沒忍住,“有我在,放心,肯定會將白小姐照顧的妥妥當當的。”

然後葛久圖就看到卯圖那森冷的眼神,掃過來的瞬間就叫他下意識的躲到了白澤澤身後,然後被羅文山看了一眼,就立馬咳嗽一聲,整了整衣領,假裝站好。

下巴都重新擡起來了,他怕什麽?卯圖在白澤澤面前裝得比兔子還乖巧,還老實,料他也不敢隨便做什麽,畢竟被白澤澤厭棄,這事顯然更加嚴重。

所以,卯圖那眼神都快要淬毒了,葛久圖躲在白澤澤身後也不怵。要不是實在覺得小命比較重要,他多半還要繼續去挑釁一二。

就連白澤澤肩上的小烏鴉都是一臉歡喜,下巴揚著。格外得意。它雖然要拍戲,但戲份都是和白澤大人一起的,劇組沒有妖能比它和白澤大人一起的戲份多。

最關鍵是,白澤大人走哪都會帶著它!

卯圖掃了它一眼,看得小烏鴉耷拉下尾巴和腦袋瑟縮了一下,又看了葛久圖冷笑一眼後,重點還是在白澤澤身上,委屈巴巴的勁兒,不斷強調他們不能都離了白澤大人,最主要就是,葛久圖這樣的,怎麽能伺候好白澤澤。

葛久圖不甘,順便還拽上了羅文山,“除了我,還有羅總啊。”

羅文山不被卯圖、熊謙盯得後背發涼,卻是狠狠刷存在,“不敢說將白小姐照顧得妥妥帖帖,只是白小姐吩咐得事兒,定然是不敢有絲毫含糊。”

這話簡直是暗指對面兩人不靠譜,完成白澤澤的任務還含糊,卯圖眼神一下就危險了起來,熊謙那碗大的拳頭也咯吱做響起來。

白澤澤卻是大手一揮,直接將兩人趕走了,“你倆一起的戲份不少,留下拍戲我覺得正好。”

然後在李世文歡天喜地的眼神下離開了。

李世文扭頭半是威脅,半是討好求著兩位大爺趕緊去拍,畢竟白澤澤已經走了,趁著這個時間不好好一把過,那浪費得可是他們在白澤澤跟前的時間。

聞言,熊謙和卯圖兩人同時用恨恨的眼神掃了李世文一眼,到底還是匆匆回劇組去了。

他們恨不得一口氣將所有戲份在這一晚上時間全拍完了。

而這邊的白澤澤道,“劇組有水的地方嗎?”

她又頓了頓,補充道, “就是那個女主角說被拽下水的地方。”

一時之間,葛久圖後背的汗毛全部豎起來了,眼睛瞪大瞪圓,使勁咽口水,他,他,他怎麽下意識的爭寵,把這事給忘了?

他不等旁邊瑟瑟發抖的羅文山開口,就想開口,可隨即又忍住了,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在白澤澤身邊稍微站穩腳跟,怎麽能就這麽放棄呢?

熊謙兩人不在,這是多不容易的機會啊!

他努力攥著胸口的小吊墜,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白澤澤身邊,努力給自己洗腦,他不怕!

羅文山白著一張臉走在前面帶路,朝著個小人工湖走。

女主有個湖邊的戲,可誰知道,剛下水就差點溺水了,還瘋狂喊著有東西拽她。至今還躲在醫院拿喬,不肯回劇組。

而劇組裏,此時女主不在,還有個替身前段時間摔了,後來拍其他戲份,又出事兒了兩次,眼下整個劇組都是人心惶惶。

如今劇組停了大半,可到處大筆大筆的錢在流,租借的地方,還有那些道具,器材,以及那麽多人張嘴等著吃,等著發工資。

聽到投資人來了,導演趕緊匆匆趕過來,心裏不停得謝天謝地,看到羅文山,導演差點直接跪下喊爸爸了。滿臉感動道,“羅總,您沒事簡直太好了。”

羅文山介紹了一下,“這是安導,這位是我請過來的,隔壁劇組的……演員,白小姐。”

安導一臉懵逼,先是驚訝與白澤澤那張足以讓所有人驚艷的臉,然後看了看葛久圖,再看看羅文山,最後看著羅文山那個態度,還有那個語氣,雖然不知道請來這位是做什麽,他也多少帶起了兩分客氣,“白小姐。”

白澤澤淡淡的點頭,“盡快處理了,我還有事。”

聽到羅文山說要去當時出事兒的地方,這下,不說別人,就算是往日根本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安導這會兒也伸手攔了一下,“那邊不太順遂,劇組又有兩個人出事了,全栽水裏去了。 ”

“撈起來都喊著說有人拽他們腳。”他不怕別的,怕羅文山再出事啊。

這羅文山要是真出了事,他這戲還拍個屁啊。

當然 ,不是錢不錢的事,因為誰知道羅家會怎麽打壓他們?

想到這幾天連續發生的邪門事,他就忍不住的嘴角抽了一下,也不知道這叫什麽事兒。

羅文山卻將他攆開,然後眼巴巴的湊到白澤澤身邊,要不是有那只漆黑的小烏鴉警惕的盯著他,他恨不得試試伸手偷偷去拽著白澤澤的袖子。

這叫安導原本以為這是羅總剛找到的女盆友,頓時換了個念頭,這是找了個保姆,不,找了個護身 。

不僅僅是羅文山,就是葛久圖也一模一樣,兩個大男人一臉驚懼的瑟縮在白澤澤身後。

只餘下了雲桃想跟著躲,不敢躲,又被他倆擠著沒有地方躲,被安導盯著看,擡頭和對面的安導對視一眼,一起幹笑了一聲。

可白澤澤來就是為了解決問題的,雖然羅文山自己沒出息,膽小又害怕,但不代表他不能指揮人。自然是伸手就將安導推出去了在前面帶路,順便還緊接著跟了一句,“放心,白小姐在,你別慌。”

安導:……白小姐在,您不也慌嗎?

那是個小人工景觀湖,之前覺得這裏有什麽問題,可不知道怎麽就碰到了這麽一出。

天色還有些早,眼下想要引君入甕可能不太好辦,她左右看了看,然後喊羅文山,“找根魚竿來。”

羅文山離著湖邊三丈遠,還忍不住的探頭想看。聞言立馬又看向了張秘書和安導,“去,找根魚竿。”

安導一個電話給場務,“找根魚竿。”

說完又一臉驚奇的看看羅總,又去看白澤澤,這樣的顏值在圈內都可謂是首屈一指,實在不知道哪裏來的新人……不,看著節奏,是哪個大師?還是騙子?

不等他琢磨,場務就送來了魚竿,然後不敢靠近的樣子,道,“安,安,導,羅總……”

羅文山想到白澤澤不喜歡叫人知道太多,趕走他,“不準人靠近這邊。”

場務還想勸,可,看著天色逐漸暗下來,只看著那水面他就怵得慌,忙不疊得跑了。

白澤澤拿到魚竿,然後左右看看,最後在羅文山襯衣袖子上撕下來一塊,手指在上面畫了兩筆,最後又取出了她的那方小印,依舊是蓋了個章。

安導看得懵逼,卻見旁邊的葛總和羅總都是一臉警惕又好奇的看著,也忍不住探頭。

又見白澤澤將那點袖子團起來,掛在了魚鉤上,然後丟出去就要釣魚?

安導:?

可,誰知道,白澤澤去到那湖邊,蹲著看著水面片刻後,水面竟然就顯出了幾分水波紋,顯然是水下有什麽東西。

即便是天色有些暗,可隱約還是看到了一抹暗影在水下沈浮。

羅文山和葛久圖已經躲在白澤澤背後開始瑟瑟發抖了,卻還是忍不住那股好奇勁兒得想看。

雲桃整個人都僵住了,安導臉都是白的,他張嘴想說話,張了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個字兒。

白澤澤卻是不急不躁,就等著水面紋一點點變化,在突然一瞬間,她陡然提起了魚桿兒。

這是釣上東西了?眾人結是心中一稟,一個個眸子瞪大到了極致的看了過來。

卻見白澤澤拎著魚竿就甩了出去,然後那一團東西順地一滾,竟就變成了個濕淋淋的男人的模樣。

而被釣起來的那東西也是懵的,一臉傻逼模樣的看著白澤澤,悄悄吞著口水,感覺自己慌得一批。

他渾身濕淋淋的,臉上青白,且浮腫,滿身都是些海藻什麽的。

雖然他的樣子十分陌生,可,也從未也不知道怎麽,就這麽一眼看過去,雲桃就看著對方有點眼熟。

“是你!”雲桃還沒有跳起來,那邊的水鬼卻已經指著雲桃喊了起來。

雲桃:?

雲桃都瞪眼看回去,想要吐槽,想要懟。

大概是因為白澤澤在身前,又大概是沒有的那麽狹小的空間,或者是對方蠢得被魚竿掉出來,又滾落下來一臉懵逼的樣子著實不太像是個鬼,所以雲桃竟然是早就把之前的害怕,驚懼給忘了個幹幹凈凈,瞪眼看著對方,“就是你!”

害她背鍋,讓她被嚇了個半死。

白澤澤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們剛剛不是很害怕的嗎?

怎麽現場反倒是變成了“認親”現場?

下一秒就見雲桃跳到白澤澤跟前,“快快快,白大大,弄死他!”

那水鬼臉上頓時露出了幾分猙獰,就要往過撲,卻一擡眼看到了白澤澤那凝霜的眉眼,沒等白澤澤動手,他自己就膝下一軟幹脆利落的跪下了。

生生叫安導那聲“鬼呀”的尖叫還沒有出口,就噎了回去。

那水鬼臉上一下子就變了,哪怕再怎麽慘白的臉色這會兒竟也能看出害怕來了,“大,大,大人……”

他雖不知道面前是誰,可那聲音熟,那沒一絲氣息也叫他心驚。

白澤澤垂下眼簾看他,手中隨意的將魚竿丟到了旁邊。

魚竿只是輕輕“啪”得一下落在地上,那水鬼卻是一下子就匍匐在了地上,抖得跟篩糠一樣,身上的水都濺到離得近的安導身上。

那水就像是冰水一樣,卻又像是能凍到骨頭裏,僵成一團的安導這才一下子跳了起來,尖叫一聲也跟著躲到了白澤澤身後。

他的陡然跳開,就像是尖銳到極點“歧視”一樣,讓那水鬼直接開啟了“一把鼻涕一把淚”。

他委屈到極點看著白澤澤,小心翼翼的哭著喊著,“我是真的不敢找人替死,我要是有那個膽子,我也不至於在這裏困近三年。”

“那女主不敬鬼神,上香的時候還提及到我之前的事嘲諷我。”

“他們拍戲的地方剛好就是在我溺死的地方,我就是太久沒見到人,拽他們好玩……”

這話說出來,就是安導都忍不住同情一下對方了,這話說得還真的有點道理。

他能附身到羅文山身上,那多少也是有點本事的。這裏拍戲的很多,夜間戲也不少,到現在也還困在這裏,沒有找到替身,那是說真的只是嚇唬人,沒有弄死人了。

那水鬼哭得眼淚嘩啦啦跟不要錢一樣的往下落,白澤澤嫌棄的往後退了半步,他分分鐘止住了那眼淚。

一臉被“迫害”的小媳婦模樣,可憐巴巴的看白澤澤。

白澤澤:……

“我當年始終紅不起來,女朋友還被人潛規則,原本也就是想跳湖鬧出個新聞,誰知道就被水草拴住了腳,就爬不起來了。我,我也很委屈……”

“那個女一,一個白蓮花當了女表子還要立牌坊,采訪的時候內涵我女神不說,還在那嘲諷我diao絲,活該淹死。她自己潛規則入組搶人家角色,一點演技都沒有還天天在那找事兒,不好好拍戲,鬧得一批,我也沒想拽她下來,我就算想嚇唬一下她而已。”

安導在一旁越聽越是一臉憤慨,沒忍住跟著道:“就是。”

眾人:?

安導幹笑,才想起來這是什麽情況。

都做鬼了,還要繼續追星,操心這個,他也真是不容易了。

大概是氣氛不一樣了,所以羅文山忍不住道,“那你害我幹什麽?”

那水鬼頓時就更加不忿了,“那女一不就是因為跟你有一腿,所以才進來當了女主角的嗎?不就是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要不是羅林集團的小少爺,你能有這樣的生活嗎?”

“那個白蓮花,要不是你,能這麽欺負人嗎?”

他簡直是一臉的“嫉惡如仇”了。

當年,如果不是因為這些人在資本下□□控,他怎麽會火不起來!

然後所有人齊齊扭頭看向了羅文山。

就連白澤澤也不例外,甚至還格外有深意。

羅文山:……

羅文山臉都綠了,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有陰影,絕壁是再也不敢搞潛規則這事了。

圈子裏也就是個你情我願的事,而且,他自己投資,自負盈虧,主演難道不是想要怎麽選就怎麽選嗎?

可,這會兒在白澤澤的眼神裏面,他竟然是感受到了羞愧?

至於在那男水鬼面前,他自然是就是完完全全的驚悚和巨大陰影了。

他想開口解釋一點什麽,比如大家都是你情我願,比如,圈內潛規則,也不算奇怪,再比如……

可在感受到大家那股眼神,尤其是白澤澤的眸子看過來的之後,他直接變成了鋸嘴葫蘆。

雲桃都沒忍住在旁邊嘖嘖嫌棄了兩聲,說實話,羅文山這個愛好在圈內也是相當有名了。只是,那位女主角可是聽說也是個“海王”,她只是沒有想到羅文山竟然這麽不講究。

最最最最關鍵是,還害了她!

這樣一想,那嘖嘖嘖聲就更大了。

羅文山牙齒之間咬得咯吱做響,沒地兒宣洩,冷眼瞥到了雲桃那邊,暗含警告。

雲桃到底還是一縮脖子,她這個過氣二線就別找事後報覆了,畢竟,她可不是白澤澤。

白澤澤卻沒有他們那麽容易原諒那水鬼,她看得清楚,雲桃當時是有性命之危的,或許一開始那水鬼只是想嚇唬嚇唬人,可時間長了呢?

或許在面臨雲桃的時候,他就剛好被刺激到呢?

“妄想害人性命,不必過多狡辯,直接去地府,自有判官定罪責。”白澤澤淡淡道。

那水鬼頓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我在此處被圈三年……是他們不敬在先,白澤大人,您未免太過偏頗。”

“自殺可是你選的?”白澤澤反問,見那水鬼說不出話,“想要借助自殺來紅 ,所有的路都是你自己選的,被困在這裏也是你自作自受。”

“不敬你的也只是那女演員。”

“羅文山與人你情我願的事情,與你可有半點關系?”

“雲桃又何其無辜?”

白澤澤見他要開口,冷冷道,“不要與我辯解你當時到底要做什麽。”

那水鬼直接的一股威嚴到極點的氣息壓了過來,叫他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一瞬間臉上連那點青色都沒了,只剩下了慘白。

白澤乃是上古神獸,知天下事,乃天下賞罰之主,掌雷霆之眼,天下黑白在她眼中無處遁形。沒有她知不知道,只有她願不願意。

旁邊的葛久圖等人都一瞬間的徹底安靜了下來,此時才發現,白澤澤神情肅穆嚴厲的嚇人,讓葛久圖想要偷偷咽一下口水,都怕發出聲響來。

白澤澤倒是沒有多管,畢竟這水鬼長得醜,還一股魚腥味,她著實不喜歡,直接開了個扇門,下巴微微擡了擡,那水鬼原本還想掙紮,可,當時那一個“滾”字,就已經嚇破了他所有的膽子,此時又哪裏還有勇氣再做什麽。

白澤澤一招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方法,那扇幽黑的旋渦門便響起了鎖鏈聲音。

然後葛久圖他們就這麽看著那只水鬼自己走進了那個圈子,被那西裝革履的鬼差直接拎走了。

想到那鬼差對白澤澤的那恭敬、驚喜有餘的態度,眾人臉上臉上還是木的,半天回不過來神。白澤澤卻已經轉身,擡腳離開了。

葛久圖等人匆匆追上去,臉上遲疑著,問,“這,這,這就結束了?”

白澤澤反問,“不然?”

羅文山小心翼翼遲疑著問,“那那水鬼……”

“入地獄,該判什麽判什麽。” 白澤澤道。

羅文山還有點不太真實,一臉懵,這要不是親眼所見,不,應該說哪怕是親眼所見,他也有些不敢相信。

葛久圖站著距離白澤澤更近了兩分,他也想哭,羅文山的事兒徹底解決了,他的事還沒有呢。

白澤澤說他身上那個玉墜子就能保護他,什麽都不用擔心。問題是見過了這完全不科學的場面,他怎麽能不怕?怎麽能不慌張?

白澤澤直接往回走,順便沒有忘記交代羅文山,“資料發給……葛久圖吧。”

葛久圖大喜,完全把之前的所有想法全部摒棄了,一把將人推走,“行了,你也不用跟著了,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你跟著也沒有什麽意義。”

“你那邊所有的好資源都直接發到我郵箱,我有合適的自然會叫助理聯系你,白小姐很忙,你就不要再來打擾了!”

白澤澤親自開口,要讓他趕走這個死皮賴臉的,他怎麽能客氣呢?

羅文山怎麽可能甘心就這麽走了,面對白澤澤這樣的大師,哪怕性格詭異了一點,但就看對方這樣的實力,他是傻了才會就這麽離開。

眼巴巴的湊上去,“白小姐,您在《問道》那邊的戲份也不太多了。我這邊剛好女一號出了點問題,怕是也不能再繼續拍攝,您要是看得上,剛好距離又近,您看怎麽樣?”

葛久圖直接炸了,“不怎麽樣!”

羅文山爆發將他擠到旁邊,湊到白澤澤身邊,“給您的片酬自然不能跟之前的女一一樣,您看就按照青黛的片酬,怎麽樣?”

葛久圖恨不得將人弄死了。

結果下一秒就瞧見白澤澤回頭瞅了羅文山的一眼,又瞅了一眼早已經一臉呆滯,在旁邊只是個布景板的導演,然後認真道,“不怎麽樣。”

羅文山:?

葛久圖差點笑噴了,眼裏都是帶著光的,喜滋滋再將重新湊上來的羅文山擠開,“沒聽到白小姐說什麽嗎?還不趕緊讓開。”

羅文山當然不甘心,還要繼續說,可白澤澤緊接著說,“不拍,我觀你面有破財之相,這片子會大虧。”

作者有話要說:  白澤澤:撲街……莫挨老子?

emm,這是九千多字,相當於三更哦。

十二點再來三更,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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