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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合,因著路心眉先天的太子表妹之身份優勢,先勝一局。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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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防護措施後堅持跟來了。但沒想到還是出了紕漏。

這種事情一出,比她被當眾扒光了還嚴重啊。

路夫人一時承受不住這種突變,又急又氣之下,居然兩眼一翻,暈倒了。

路心眉也傻眼了,她並不知道母親今天還隱瞞了這樣的事情。但這樣的事情一出,她剛才多委屈現在也不敢委屈了。跟著暈吧,不然當場被賜死都是有可能的。

路心眉也不顧不得自己身上還坐著一個文正儀了,她兩眼一翻,也暈了。

文正儀也被近在眼前的腥紅點點嚇得醒了酒。這可不是小事兒!一一是提前知道了,所以才甩出這一必殺招?還有自己,腦袋中閃過的騎著路心眉利落甩了兩巴掌的人就是自己?意思就是她在皇上面前耍酒瘋了?啊,頭疼,想死,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暈過去比較好吧?文正儀眼睛一瞇,也癱倒在了一旁。

華一一無辜地眨眨眼,她真的不知道這很嚴重,她只覺得這事情神轉折的她想笑。她只是想阻止路夫人去抓文正儀的頭發的,只是想扒下路夫人的裙子讓其在眾人面前丟丟臉,畢竟裏面還穿著褲子,對她來說,其實沒露肉不是嗎?誰知道這女人今天剛好是月事在身。

感受周圍莫名凝重的氣氛,華一一哈哈傻笑著舉起手裏的半拉裙子又主動給路夫人蓋了回去,雖然那位已經暈個不醒人事了。

“對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真不是。”

真暈的路夫人是聽不見的,假暈的路心眉聽個正著,差點控制不住睜開眼五指撓過去。去她的不是故意的!她腳下根本什麽也沒有,那她到底是怎麽摔倒的?還說不是故意的?華一一!舊恨又加新仇,你等著!

陳太醫帶隊上前,本來是想張揚皇上的寬容大度先為人把脈的,但一看情況變了,他立刻發揮了識時務的俊傑本色,“稟皇上,三位都需要到殿下詳細看診。”就這腥紅點點,再多留一刻,皇上的怒氣都能沖破房頂了。

宗耀帝的“殺”字都到嘴邊了,但到底勉強壓了下去,大年底的,見紅到底不吉利。

宗耀帝很是窩火的沖著陳太醫一擺手,那意思,擡下去。

眾臣都嚇得跪在地上噤若寒蟬,任誰都看得出皇上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他們相信誰若敢多說一個字只怕皇上就會爆發。

丞相路遠跪在最前面,早就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夫人會有此膽子帶紅上殿,更不知道一向賢良淑德的女兒會有膽子在大殿上鬧事,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如果現在就把夫人休了,那麽帶紅上殿的欺君大罪是不是不用波及到整個路府?

他悄悄對太子使眼色,希望太子看到甥舅的關系上幫忙給求個情說個話。

玉玄末低眉斂目只當沒看見,這舅舅安逸了幾年是腦袋不清楚了麽?路心眉因為打著什麽目的才有膽鬧事以為他看不出來麽?看來那一雙腿的教訓還是輕。

路遠又去瞄孟離朝,這事兒兩家都有份,他因為上次處理六公主的事情深得聖意,他就不能先說說好話?皇上真發作的話,只怕兩家都討不得好。

孟離朝肅眉正目,半點商量的表情都沒有。什麽叫兩家都討不得好?他家媳婦可沒有帶紅上殿,他家媳婦就醉了發了發酒瘋,都怪皇宮的酒釀的太好了,這能怪他家媳婦麽!

大殿內一時之間呼吸可聞,每個人都緊張的呼吸著,靜等皇上發布宴會繼續的命令。

宗耀帝深吸一口氣,重起端起一張威嚴的臉,擡手,張嘴,“繼續。”

眾人悄呼出一口氣,事情翻篇了就好辦。

連喜公公臉上湧起仿佛男根還在自己身上的誇張笑容,“奏樂奏樂!跳舞跳舞!快快快,快快快!”

張牙舞爪的樣子恨不得他下場彩衣娛親。

太後也裝作無事的樣子向宗耀帝敬一杯酒,“皇上,新年伊始,這堯天還是要靠皇上兢兢業業守護啊。”潛臺詞就是,今天的見紅不算壞兆頭!不算不算!

皇後陪笑,“是,俗話說事在人為,人定勝天,這堯天勢必會在皇上的治理下更加昌盛。”

眾臣附和,“皇上聖明,臣等敬皇上。”

放眼望去,一派欣欣向榮齊心協力君明臣恭,意圖粉飾太平的大好景象。

華一一跟著舉杯掩住了自己嘴角的嘲諷,迷信就迷信得了,還裝作不迷信,看來除了道貌岸然之外,他們還精通自欺欺人。

塔娜兒穿過層層疊疊的舞女阻礙,將華一一臉上的不以為然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立場敵對,她還真是有點欣賞華一一的淡定了。可惜,玄哥哥必須只能是她的。

一手舉杯同飲著酒,一手卻悄捏起了一顆花生米,然後對準華一一面前的某個舞女“嗖”一下射了出去,正中那旋轉的舞女的膝窩。

那舞女膝蓋一軟,轉偏了方向。她的身後就是華一一的飯桌,如果華一一不管的話,這一桌連桌帶上面的好吃的好喝的肯定全會被推翻。推翻倒不是大事,問題是才出了見紅那樣的意外,這如果再攪亂宴會,那麽見紅是壞兆頭還不得被落實了。文正儀只怕也會被連累成重罪。

華一一這樣想著,趕緊起身相扶。

舞女是閉著眼睛被及時扶住的,她以為自己這次只怕是死罪難逃了,卻不想被人扶住了。

迅速睜眼準備道謝,卻不想一睜眼,在看清華一一的臉後,先是“嗷”一嗓子尖叫,然後猛地雙手推了出去,並伴隨著像見了鬼似的淒厲嘶吼。

“妖女!不要吃我啊--”

------題外話------

感謝大葵花大漫漫大湯圓的鼓勵~可惜我接收功能出了錯,我對不起這份鼓勵啊!感覺我自己是不是走進了一天寫多第二天就會沒電的怪圈!我今天只有三千字啊!抱歉抱歉,明天補上!

☆、136 妖女被現形!

這一聲,可比路心眉剛才那一聲的威力大多了,就像歌舞升平裏“哢”一下從地裏鉆出了一個厲鬼。聲音像十只長指甲狠狠刮過鐵鍋底,尖銳刺耳都不能表達其萬分之一。

眾人驚的掉酒杯掉碗筷掉樂器,就連宗耀帝都手一哆嗦,才夾到嘴邊的蝦球掉到了身前的湯碗裏,人生第一次經歷了被濺起的湯汁油了胸前的衣襟。

宗耀帝周身迅速躥起了殺氣,這到底是什麽鬼!

他帶著“就是鬼也要斬立決”的殺氣扭頭看過去,卻在第一眼就楞住了。

那舞女的臉已經變得血色全無,推開華一一後就摔倒在了地上。她本能地想爬起來,可拿手撐了撐地卻怎麽也沒起來。她便爬著向後退,並不停地尖叫著“妖女妖女”。

她仿佛見了鬼的表情太逼真,根本讓圍觀的人興不起丁點對她的行為的懷疑。

可她的對面卻是今天第一次公開露面的太子妃,剛才如何大氣雍容的進場,如何四兩撥千斤的輕松回了皇後的招,他們可都還歷歷在目。可怎麽一轉眼就變成了舞女眼中的妖女?這到底怎麽回事?

宗耀帝也疑惑,但更生氣,腦門上的青筋都隱隱要爆了。為什麽有她在的地方,事情總是出意外?她勾引太子公然靡亂,導致了自己沒能輝煌進場;她的好友文氏跟丞相之女公然廝打,她則扒了路氏的衣裙,結果讓這國宴第一次被女人之紅玷汙;現在呢,又引起鬼神之說再一次迫使國宴中斷。華一一,她真不是掃把星轉世?

皇後也被驚得心跳亂了兩拍,但她很快就嗅到了一股反敗為勝的機會味道。此時不借機出手,更待何時!

皇後一拍桌案開口,“你……”

不過一個字,玉玄末騰地起身搶過了話頭,“竟敢汙蔑當朝太子妃!來人啊,拖下去!”

玉玄末說著已經來到了華一一的身邊,並擋在了她的前面,危險的目光直射摔在地上的舞女,恨不得用目光殺死這個女人。

舞女哪裏經得住玉玄末這種經過殺場洗禮的目光,她只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被那目光戳成篩子了,但她竟然覺得至少比跟華一一對視來得讓她好過。

她打著哆嗦,卻也揚起了仿佛看到了活命機會的僥幸笑容,“太子殿下救命啊!您是一國太子嫡系龍脈,受天地護佑,定能震懾妖魔鬼怪!求太子殿下救奴婢一命,奴婢還有父母需要侍奉,奴婢不想被妖女吃掉啊--”

那舞女邊說邊叩頭乞求,頭是真磕,聲音真響,擡頭的時候任誰都看得到那額頭大攤的血跡。

在場的每一個人下意識地就都把目光投向了玉玄末護在身後的太子妃,華一一身上。這不像假的啊!可要說是真的,又何出此言?

華一一眼一瞇就要上前辯駁,卻被玉玄末先一步再開口。

“來人,拖下去!”這種場合,這種事情,只能越描越黑。玉玄末感覺不妙,第一次重覆命令。

但,還是晚了。

“慢著!”塔娜兒出列,站到了舞女的前面,“玄哥哥,你為什麽不聽她解釋解釋就要下令拖她出去?她說的可不是別的,而是攸關玄哥哥性命的大事!今天我壯著膽子反對玄哥哥一回了!但我都是為了玄哥哥你啊!”

說完,她不等玉玄末回應轉身就朝著宗耀帝跪下了,“皇上,塔娜兒知道今天這樣的場合實在不適合處理這樣的事情,但攸關玄哥哥的性命,還請皇上秉除規矩,以人命為重!請您下令讓這位把話說清楚吧!”

這些話是跟路心眉學來的,條理要清楚,旗幟要高尚,她雖然不太習慣這樣做作的官腔,但不否認這樣的話的確容易讓人接受。看吧,在她說完之後,太後皇後之流已經露出了讚同之色。

皇後擺上一臉憂國憂民的慎重神色,“如果說皇上是我大堯天的支柱,那麽太子就是繼承皇上的衣缽是我大堯天的未來支柱,太子的性命當然重要!皇上,還是先問問清楚再說吧。”

宗耀帝沒吱聲,而是看向了奇烈,今天的國宴說到底還是要在北元來使面前走場子。一場能順利進行的豪華國宴,不僅能彰顯他堯天繁榮昌盛的一面,還能側面烘托一下他治國有方。國宴被別的事情從中打斷,甚至偏離了原來的軌道,這對他來說是萬萬不想的。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似乎這個偏離的方向卻正是北元王子和公主希望看到的。幾乎不用想,陰謀論的性質瞬間上頭。

這樣的意外裏,北元王子和公主到底起了什麽作用呢?

宗耀帝的臉色越加難看如便秘。

塔娜兒卻誤以為了那是考慮到她和皇後說的話後也同覺得事情嚴重了。很好,皇上也覺得事情嚴重了就最好。這樣才能更氣,才能下手更狠。

“你,說!”塔娜兒代為發言,首座之上沒人反對那就是都同意。塔娜兒稍稍側身,讓舞女再次站到了目光的集中點,“為什麽你要說太子妃是妖女?”

塔娜兒指向華一一,舞女順著塔娜兒的指向看了那麽一眼,就立刻嚇得又跪在地上發起抖來,“公主,奴婢不敢,她是妖女,她會吃人的,奴婢……”

“語無倫次,妖言惑眾!”玉玄末再次打斷她,“父皇,兒臣不覺得這樣的追究有任何的意義!如果說是因為顧慮兒臣的性命,那麽兒臣可以告訴父皇,兒臣現在很好,沒有什麽攸關性命的危險。此舞女身份不明神志不清,怎可任她在此地放肆!兒臣鬥膽,請父皇下令她退下!”

康王在玉玄末話剛落地時就出了列,“皇兄既然並無不適那麽又何需急著斥退此人?連話都沒讓說完,難道是皇兄虧心,不敢面對真相?”他雖然還沒弄明白個中真相,但只要是跟玉玄末做對的事情,他就二話不說站在煽風點火的角度。

玉玄末的殺氣直襲康王,“二弟,說話要慎重。一個身份不明神志不清的女人胡亂喊了兩句,又哪來的什麽真相?如果誰在這樣的場合喊兩句,我們都要追究一番的話,那這國宴的尊嚴何在!我堯天的國威何在!”

康王骨子裏一向是怕玉玄末的,因為他敢真揍自己,然後揍了還不受罰,還有正當理由。所以就更恨這樣的玉玄末,每每讓自己吃了啞巴虧。今天也是這樣,玉玄末一瞪眼,他就覺得心慌,可越心慌他就越來氣,氣自己沒出息。

他哪裏比不上玉玄末了!他也是正宗嫡系出身的好不好?

今天首座上有父皇母後太後,身旁又有眾臣,他就不信玉玄末還敢動手。

康王莫名勇氣大增,“皇兄不必說那漂亮話,這裏是國宴,不是議論國事的朝陽殿,皇兄給此事扣上那麽大一頂帽子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嗎?可在我看來,皇兄想撇清跟事情無關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請太子妃與此女當面對質!皇兄,你敢嗎?”

玉玄末五指捏的哢哢響,看向康王的目光裏明顯寫著“你過來,過來我就告訴你敢不敢”!他雖在戰場磨練三年,但自問不是嗜殺之人。可只要一對上康王,他體內的暴力因子總是先於理智跳出來。原來是因為小時候真當弟弟對待過,可這弟弟包藏禍心半路背叛,這讓他忍受不了;後來又加進了一個華一一,康王竟然真對華一一起了心思,這讓他更加不能忍。

搶了他的爹,又想搶他的位子,還想搶他的女人,如果可以,他真想手起刀落,一刀斃命。

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出現就能炸了自己理智的死對頭,很不幸的是,康王就是玉玄末命中註定的那個。

玉玄末周身的氣場變了,變得肅殺而恐怖。就像一團黑壓壓重沈沈的烏雲緊緊抵在了眾人的頭頂,讓人呼吸急促,心跳困難。

就在眾人苦苦掙紮著決定要不要先順從太子的意思時,華一一開口了。

“殿下,別氣。身正不怕影子歪,打虎的什麽時候怕過虎反咬了?”華一一輕拉玉玄末的衣袖,眾人只覺得頭頂的烏雲被這一拉給拉走了。

玉玄末轉身看向華一一,目光中難掩驚--嚇,她第一次喊他殿下!聲音溫柔的給他一種那溫柔寸寸如刀的錯覺。他幾乎下意識地就想,她又在打什麽抽風的主意?

--別鬧,今天的事情我處理。

--那是我鬧嗎?人家這明顯是有備而來。

--那也由我來接招。記住,你今天可是雍容大氣的太子妃!

--知道,可雍容大氣的太子妃就不能下場撕了嗎?你別忘了我可是才高大上的撕贏了皇後一招。

旁若無人的四目交接,他和她眼神交流。

他們以為彼此是在正經地討論對戰的策略,可落入外人眼裏,那明明是火力四射的秀恩愛!

塔娜兒看得妒火呲呲地從眼中往外冒,“皇上,如果妖女之說屬實,那麽玄哥哥的表現才更像是被妖女迷惑的神志不清頭腦不明啊!請皇上裁決!”

奇烈自出席國宴之後第一次出刀,“怪不得貴國太子在殺場戰無不勝,原來是背後有妖女相助!難道堯天其實是一個妖術之國?”

康王看紅了眼,“父皇,此種事情已經由不得皇兄自己做決斷了,還請父皇主持大局!”

身體嚴肅鄭重地彎下行禮,手卻垂在身側對著身後的自己人打了個手勢--起。

小聲議論起,“那舞女都嚇成那樣了,看樣子不像說假話啊?”

“太子自幼懂大事顧大局,可三年後歸來卻執意立了一個商女為正妃,這實在不像是過去的太子了。”

“餵,其實妖女之說不是才有哦?聽說她從小就能聽懂動物說話呢!”

“什麽?人怎麽可能聽得懂動作的話!沒有證據你可不要瞎說!”

“所以才說聽說啊。你們想啊,如果能聽懂動物之言那肯定跟妖有關系,而如果真跟妖有關系,她又怎麽可能讓人抓住把柄!而我們的確又沒有證據,所以是不是證明她其實就是……”妖女!

最後的定論誰都不敢下,但大家卻是不約而同地都向遠離華一一的地方退了一退。

啪,宗耀帝一掌拍在了桌案上,不悅的目光遍掃全場,他們當這裏是菜市場了不成?

皇後滿意這樣的情勢轉換,今天的事情不知主謀是誰,但情況對她有利,她就願意主動去做落井下石這樣的義舉。

“皇上,下令徹查吧!否則無以平眾惑啊。”

啪,宗耀帝又是一掌拍在了桌案上,也好,他倒要看看今天的事情還能扯出什麽鬼來!

“來人,押那舞女到朕前面來!”

連喜帶著人聽命行事。

那舞女跪趴在地上,不敢擡頭,“皇上救命皇上救命啊!”

“你,從實說來!如有半句謊話,你這就是當場汙蔑太子妃的大罪,當誅滅九族!”

“不,奴婢沒說謊,奴婢那晚親眼看見太子妃只有一張臉在空中飄啊飄,還說什麽還我命來我好餓。”舞女說著又去回看華一一,可頭擡到一半就又嚇得磕了下去,“妖女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啊!”

眾人於是更信了三分,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難道……看一眼今天特別艷麗的華一一,好像是美的有點不像人類了。

華一一好笑地從玉玄末的保護圈中走出來,“餵,我說,你跟我對質卻連對視都不敢,你不看清我的臉又怎麽能確認我就是什麽你遇到的妖女?今天大殿上我可不是突然冒出來的吧?我是一直坐在那裏的。你也不是突然冒出來跳舞的,你是早就進場跳了好久吧?那你為什麽一開始不揭發我是妖女?”

“啊--”舞女又是一聲尖叫,似乎連華一一的聲音都不敢聽。

塔娜兒再次站到她的前面,擋住了她看向華一一的視線,“華一一,你們堯天不是一向講究不得正視比自己身份地位高的人嗎?她是一舞女,當然不敢直視你的臉。但當她快摔倒時,你扶了她,這才無意中看清了你的臉。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華一一也不怒,反而沖著塔娜兒嗤嗤地笑,“北元公主,你我隔的距離可是不近呢,你居然關註到了事情發生的所有過程,也真是難為你了。”她現在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事情跟塔娜兒一定有關連。可是舞女明顯是堯天人,她到底怎麽跟塔娜兒聯系上的,這中間人是誰,華一一帶著疑惑快掃了場內一圈。

塔娜兒臉上沒有半點慌張,事情是跟她有關連,但那又如何?華一一是妖女已經鑒定完畢,就算跟自己有關連,華一一這次也無法脫身了。

塔娜兒轉身像保護者一樣將那舞女護在了自己的懷裏,“你照實說,不會有事的!要知道,你要說出的不只是要指證一位妖女,你還是在拯救你堯天的一國太子!這是對的!是正事是偉大的事!在場所有的人都會保護你,感激你的!說!”

也不知是看不到華一一了讓那舞女覺得好過了一些,還是塔娜兒的話讓那舞女湧起了身為堯天子民的責任感,她再擡頭,眼中的驚恐褪去,變成了誓為國死的義無反顧。

“稟皇上,奴婢知道自己在大年夜要獻舞不能回家陪父母過年,所以便決定提前一天回家探望一下二老,誰知才到家就被綁匪綁進了賊窩。奴婢正在絕望之時,有人來開鎖救人了。奴婢跟著其他被綁的姑娘們一起向外跑,來救人的人和綁匪打到了一起,有一個姑娘被砍中了一刀,摔倒時壓住了我,我當時就暈了過去。可再醒來時,就看到那個開鎖救了我們的人居然只有一張臉飄在空中!奴婢發誓,真的只有一張臉啊!她還召來了一對白色的狼狐聽她的話咬了綁匪。是,她是救了我們,但她也是妖女不假啊!奴婢親眼看見她就那麽一點點現出了人形!”

舞女突然抱住了腦袋瘋狂尖叫,“她是人啊,她怎麽可能說現身就現身!她怎麽可能讓野獸聽她的話!奴婢不信不信!可對父母說起,父母只說奴婢是被這次的事情嚇壞了出現了幻覺,還堅持讓奴婢及時趕回了宮獻舞。自那一事後,奴婢總覺得看誰都那張臉,所以剛才上殿獻舞根本就不敢擡眼看任何人。後來不知怎的膝蓋一軟要摔,被人扶住時,奴婢是想道謝的。但一睜眼……啊--”

“是她!就是她!奴婢那晚見到的一張臉在空中飄,還能使喚狼狐的人就是太子妃啊!她是妖女!她會害死太子的!皇上,奴婢敢以性命發誓絕對沒有說謊啊!”

那舞女把塔娜兒當一棵救命的浮木死死抓著,用力的程度,任誰都看得出那發白且突出的關節。

沒人能找出一點點她在說謊的跡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華一一的臉上,她會怎麽為自己辯解?

華一一波瀾不驚,當舞女提到綁匪一詞時,她大概就猜出是怎麽回事了。她沒得辯解!那晚的事情是真的,她當時救人心切,忘了變一張臉再現身。以本來面貌現身的她,會引來今天的意外,是她大意了。

玉玄末攬著華一一的腰堅定地站在她的身旁。舞女開口前他可以權勢鎮壓,但現在舞女開了口,他卻是不能再輕舉妄動。否則只怕更引人懷疑。

玉玄末只悄悄給孟離朝打了個手勢,意思是,如果情況發展到無法控制,那就殺!

首座之上,宗耀帝緊了神色。別人不知道華家有著什麽樣的根基,但他卻是知道的。如果舞女所說屬實,那麽就不是什麽妖女妖法,而是華家的異能再次現世了。自古至今華家嫡系之中總會隔三差五出一個異能者,異能卻各不相同。但都被各代皇上以各種理由招進了宮中或朝中效力。那麽這一代是華一一了?

“太子妃,你對此有何解釋?”宗耀帝謹慎地問道,事關異能,他需要確定。

華一一繼續保護雍容大氣的淡定之風,“皇上,兒媳沒得解釋。兒媳根本不知道這位在說些什麽,兒媳怎麽解釋?”

大眼一眨,她表現得要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心裏承認了是一回事,但臉上,打死了也不能承認!

承認了今天就死定了。

“兒媳倒想問一問這位,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證據呢?不是說還有別的人嗎?都一起看見了?還有綁匪,還有救你們的人,都是誰?現在哪裏?你要說可得一一都說清楚了才算。”

塔娜兒被拒不認賬的華一一氣得直眼,事實到底如何華一一會不知道?她怎麽能那麽厚著臉皮不承認!“華一一,舉頭三尺有神明!你敢對著天神發誓,你不是妖女?”

華一一仍是優雅的笑,只是落進塔娜兒的眼裏卻是諷刺的很,“我說北元公主,你這麽著急做甚?看來你是對這位舞女的說法堅信不疑啊!為什麽?你家親戚?還是幹脆就是你的人?”

奇烈上前一步支援,“那是因為……”

華一一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哎,別解釋,我也就話到那了順口這麽一問。答案到底如何,我清楚。但我無意現在追究。北元王子請不要意圖扯開主題。”

奇烈一口氣沒上來,氣噎了。到底是誰在扯開主題!

華一一轉身看向宗耀帝,“皇上,雖然兒媳覺得發誓這種東西實在虛無的很,但既然有人信這個,我也就隨隨俗。我,華一一,對天發誓,我不是妖女!如若有半個謊字,天打五雷轟!”

她那是異能,算什麽妖女!塔娜兒這個無知蠢貨!

可就是這個蠢貨讓她在國宴上出了這麽大的差子,此事無論如何解決,只怕自己都給人留下了事非的第一印象!這就無形中加大了她以後動用異能的難度,因為只要再出一點點差錯,今天的事就會被翻出來疊到一起找事。

塔娜兒就是她人生這鍋豆粥裏永遠存在的一顆老鼠屎啊,時不時都有被勺子翻上來臭一臭的可能。

這事兒忒惡心!

她要惡心回去!

還要一個不拉的全惡心回去!

“北元公主,我發完誓了,那麽你敢對天神發誓,這舞女不是你的人嗎?”

塔娜兒先是一楞,隨即一梗脖子,“敢!我對天發誓,她不是我的人!如有半個謊字,天打五雷轟!”這舞女是路心眉的人,跟她有個毛關系,她怕什麽!

不過既然說到了這份上,她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皇上,實不相瞞,這舞女雖不是我的人,但我的人當中卻有一位與這位舞女近期遭遇了同樣的事情。這就是我一開始便堅持要求舞女說出實情的原因。”塔娜兒斜給華一一一個勢在必得的勝利眼神,“皇上可以允許我的人上殿指證嗎?”

宗耀帝大手一揮,“宣!”

圖婭上殿。

與那舞女一樣見了華一一就驚恐地又吼又叫,可即便是這樣半瘋的狀態,她說的話卻是條理清楚層次分明。與舞女說的一點不差,也是在被解救的過程中誤見了華一一妖女般的身法。

舉座嘩然。

一個說他們還只是懷疑,兩個都說,還都說的一模一樣,這事兒要再假就怪了。雖然華一一和太子的臉上還是看不出什麽,但他們都像塔娜兒最初那樣,當下就把太子的沒反應當做了是被華一一用妖法迷惑了心志。

孟離朝趁人不註意將兩粒布扣捏進了指間,然後分別對準了那舞女和後上殿的圖婭,做好了只要太子的命令一到,他就能一擊兩命。

玉玄末面上不顯,心裏卻是急了,華一一滅了一窩綁匪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的是被救出的人質居然有清醒的,還敢上殿指證華一一。這事兒歸根結底,是年底事多的他大意了。他應該謹慎地將那天在場的人的來歷都調查清楚的。

目前算是看清楚了,這背後有塔娜兒插了一手。可是她一個外來的公主,怎麽可能跟綁匪順利勾結?這其中肯定還有一個中間人。

玉玄末對孟離朝發出了命令終止的手勢,這兩個上殿的還只是引子,得把後面的都引出來才行。要撈魚就得撈全了,少一個他都出不了這口氣。

捏一下華一一的掌心,眼神一沈:繼續!

華一一就知道他能懂她。

華一一先勾一下左唇角,再勾一下右唇角,隨後才僵硬的笑起。這種心虛的笑是她自某一屆影後那裏學來的。

“呵呵,這位可是公主你跟前的人,她說什麽還不是聽你的!北元公主,你有本事就把跟你無關的人都叫上殿來!”

聲音也是僵硬的,再加上僵硬的笑,華一一將已經快撐不住場但仍舊死命撐著的心虛狀態表現得淋漓盡致。

塔娜兒已經開始露出勝利的微笑,沒想到路心眉那貨當真算準了,對付華一一只準備一個證據根本不行。

還好她準備了一大堆。

“皇上,請允許我帶上所有的證人。”

宗耀帝心裏這個火啊,好家夥,還真是提前精心準備了。也好,華家異能的事情的確不能外傳,都叫上來也好一起滅口。

“宣!”

一聲令下,大殿門口湧進了各種三教九流,男男女女。有那晚被綁又被救的姑娘們,包括陳平;有那晚自發組織來救人的陳延的鄉鄰們,包括陳延。

在看到華一一的第一刻,就像預演好的一樣,同前兩個人一樣開始恐怖嘶叫,“啊,妖女!妖女不要吃我--”

------題外話------

依然沒能及時補更,我要急眼了啊!下午四點有二更!我就不信了,這狀態還別不過勁了呢!巴拉拉能量,爆發!

☆、137 有人起了貪念!

這是一群真的見過華一一異能的人,超出思想範圍的東西對於他們來說,他們只會認為是妖法。

當下也顧不得對宏偉的皇宮和威嚴的皇上表示膜拜了,連忙個個抓了最近的東西擋在了身前。

眾臣及女眷們就這麽猝不及防的被當作了遮擋物。那樣的恐懼在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出現,於是他們也被感染得恐懼起來。

大殿之內很快嘈雜起來,尖叫,嘶吼此起彼伏,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緊張,不由自主地害怕,恐懼很快變成了恐慌。

“你!你誰呀?你不要抓我!”

“娘,你在哪兒?我害怕!我要回家!”

“滾,什麽東西也敢碰本大人!拿開你的臟手!”

“啊--我頭磕出血了!做官了不起嗎?我可是我柳家九代單傳!你怎麽敢推摔我!我跟你拼了!”

情緒失控的人群很快就變成了推搡,踩踏,廝打。

太後氣的,或者是嚇的搖搖欲墜,站起來應該是想走,卻又跌回了座椅。

皇後已經完全蒙圈,這是國宴啊,為什麽演變成了這種情況!這如果寫進史冊,那就是千古留名,臭名啊!

宗耀帝拍案而起,卻因為太急太怒沒瞄準好距離,這一巴掌竟是拍進了湯碗裏。湯倒是不燙,但燙的是臉啊!這堯天國史上他是第一個在國宴上幾次三番拍桌,然後又從湯碗裏把手撈出來的皇上吧?

“來人啊,禁衛軍!”這是他的國宴,他們怎麽敢如此大鬧國宴!他要全殺了他們!全殺!

伴著宗耀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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