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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陸續離開。壓壓驚,他們需要貴重的辣條壓驚!

康王走在最後。臨走之前,解下了自己腰間的一塊玉佩要遞給華一一,華一一身向後退沒接,他也沒在意,轉手就放在了桌上,“一一,祝賀你天嬌傳媒順利開業,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說完,沒等華一一回應就扭頭走了。

雷鳴的眼睛危險地瞇起,當著他們的面這是要撬太子墻角的意思?當他們是死的?

他舉掌就要拍碎玉佩,被雨狂伸手攔住。

雨狂看向華一一,“小姐,您的意思是?”

“拿去當鋪當錢,回來後記得把錢交給沈嬤嬤歸庫!”華一一頭也不回地走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那枚玉佩。

畫顏眼饞的瞄一眼玉佩,快步跟上華一一,“一一,還是我去吧?這人我信不過。那玉一看就值錢,萬一被他私吞一半呢?”

雨狂正要拿起玉佩的手僵住,這女人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華一一站定,作勢耳語,聲音卻並不小,“那是康王的東西,你確定能活著拿去當鋪再活著把錢拿回來?這麽危險的事還是讓男人們去的好。”

“啊,也對,讓他去。萬一路上中了康王的暗算死了,我們也不心疼;萬一能活著回來,錢還是我們的,我們不虧。好好好,讓他去。”

雨狂的五指瞬間捏的哢哢響,她們這麽明著算計他真不用考慮他的感受麽?

雷鳴心疼,“雨狂小心,別把玉捏碎了,這真的很值錢的。”

哢,雨狂咬碎了一顆牙。

那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塗著大紅嘴唇的女人叫什麽來著?畫--顏?給他等著!

……

孟離朝回來覆命。

華一一燦笑相迎,“幹得漂亮!辛苦你了,來,喝杯茶歇口氣的。”

華一一親自斟了一杯茶敬到孟離朝的面前。

熱氣騰騰的茶香襲來,孟離朝臉色稍窘,但還是伸手快速接下。

“來來,坐下喝!那群不好控制吧?你傷著沒?”華一一把孟離朝按坐在椅子上,上下打量孟離朝,在確認孟離朝無外傷後,眼睛裏更見敬佩,“真的只憑一個盤扣就把他們都拐來聽你的話了?到底是兵部尚書之子,骨子裏都是帶兵的好手啊!厲害厲害!累了吧,我給你捶捶肩的!”

噗,砰。

華一一伸出的手先是嚇得孟離朝噴出了口裏的茶,後是身向後仰連人帶椅仰摔在地。

華一一頂著一頭茶葉梗,以及一臉的茶水,表示黑臉,“我說哥呀,你在狼狐面前都能淡定的大將之風難道是騙人的?”

她做什麽了?不就是想對他帶狼狐順利出擊的威武表達一下拳拳敬佩之情麽?她做什麽了他就吐她一頭一臉?

“抱歉,小姐,我……”得,還是走吧。

嗖,人沒影了。

華一一抹一把臉,忽然爆笑出聲,這哥們要不要這麽純情?他不是說過已經成親了麽?那他跟他曾經的小娘子如何親熱的?

------題外話------

感謝大葵花和大蘑菇的豪華鮮花抱,MUAMUA,破費了,我覺得有點臉紅……

☆、057 主子保你不受玷汙!

這是孟離朝第二次想起自己的新婚小妻子。

成親之前,她曾是他一同長大的小青梅,兒時的記憶是永遠掛著兩條鼻涕跟在自己身後,一口一個“孟哥哥”地叫。

他調皮上樹她也跟著爬,因為手腳短上不去就在樹下哭,一直哭到他投降把她拽上去。事後被父親責罰,他跪進祠堂,她卻不用。他生氣長輩們偏心,不理她,她就偷偷溜進祠堂陪他跪,還把偷來的小湯包分他一半一起吃。

她膽小,愛哭,他上校場訓練受一次傷回來她就哭一次,不哭到自己上藥絕不停止。後來成親也沒改掉這個毛病,別人的初夜都是喜氣洋洋,他和她的初夜卻是在她的淚水中度過。她哭著說要疼死了,大有他繼續動她就哭死的架勢,他只得粗喘著氣臨時中止,幹摟著她睡了後半夜。

一個月後,孟家出事,他明明看到她已經怕得全身抖個不停,她卻是一聲沒哭。後來的孟家上百口被斬首示眾,他正被嚴密通緝中不敢露面去看,但周圍隨便一個盛京百姓都能詳細轉述當天的血流成河。他做了有半年的惡夢,卻是從來不曾清晰地夢到過她的臉。

他有緣牽手,卻無緣到老的小妻子叫什麽來著?

……

“阿正嫂!”

“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婦人從廚房應聲出來。

“老夫人要見你,快跟我走吧。”

“好的,路嬤嬤,奴婢先把圍裙解下的。”

阿正嫂拉拉衣服,又把松掉的發髻重新挽了挽,這才跟在路嬤嬤身後向老夫人院落走去。

路嬤嬤看一眼她年輕的臉,不由嘆道,“阿正嫂今年才過十八吧?”

“是,感謝路嬤嬤記得奴婢。”

“唉,你放松點,我又不是主子,不用那麽小心翼翼。”嘴裏說著嫌棄的話,路嬤嬤卻是對進退永遠知度的阿正嫂非常滿意,“來丞相府也三年了吧?嬤嬤就不拿你當外人了,我一個遠房親戚的侄子年初老婆難產過世了,這一年一直沒娶。上個月來府探望我時,一眼就相中了你。”

“啊。”阿正嫂停下,“先謝謝嬤嬤的好意了,但您應該知道奴婢不只一次說過,奴婢成親了,有相公的,他……”

“就是水災逃難時走散了是不是?”路嬤嬤打斷她,“可這都三年了,他要能找你早就找到了。你年紀還輕,難道要這麽一直無望地等下去?”

“嬤嬤,奴婢能等,嬤嬤的好意奴婢沒辦法接……”

“停!先別急著拒絕,就算是看在嬤嬤的臉面上考慮幾天好不好?我那大侄子家境不錯,年紀呢跟你一般大,也是十九,家裏現在連個妾都沒有,孩子也沒有。阿正嫂啊,二嫁能嫁個這樣水準的不錯了。你答應嬤嬤好好考慮一下如何?”

“好的嬤嬤,奴婢會慎重考慮的。只是嬤嬤,老夫人今天要傳見奴婢有何事情?”

路嬤嬤小心的看一眼四周,這才悄聲道,“本來這種事情是不向外人說的,但因為是你阿正嫂問我才說的。明天太子要來咱府上探望老夫人了。”

“什麽?太子?”

“噓,你小聲點。”

阿正嫂悄悄將袖裏的手握了個死緊,“就是剛回京的堯天太子嗎?”

“這話讓你說的,我堯天還有第二個太子嗎?”路嬤嬤只當阿正嫂沒見過世面,“咱家老夫人可是太子的親親外祖母,他回京了當然要來探望一下。老夫人說了,三年來最中意的就是你那手小湯包的手藝了,提前見你一面為的就是囑咐你明天加倍用心做小湯包給太子吃。你明天只要正常發揮,那麽就擎等著明天領賞吧。”

“是,感謝嬤嬤提點,奴婢都會記在心裏的。”阿正嫂面上還是小心翼翼地應著話,心裏卻早已鬧翻了天。

就是因為知道老夫人是太子外祖母,她才千方百計地進了丞相府。一等就是三年,終於等到太子回來了!公公說過的,孟家能翻案一定只有太子做得到!明天就是機會,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

只要太子答應為孟家翻案,那麽相公,就不用再四處躲藏了吧?

相公,你在哪兒?正儀好想你。

……

“主子,孟離朝之父前任兵部尚書孟震南冤案一事查明了,的確屬實。背後主使人是康王爺,直接執行是現任兵部尚書吳尚仁。”

玉玄末坐在桌案後,臉色晦暗,“客觀證據呢?能找到多少?”

“一個也找不到,無論是他曾經陷害孟家,還是迄今為止做的所有見不得人的事,我們都找不到任何客觀證據。”風馳實話實說,“吳尚仁做事很謹慎,手段顯然比段府尹高出不知多少。”

玉玄末停下了寫字的手,“最終目標暫時無法下手,就先從他身邊的支持者下手。例如兵部侍郎,校場教頭等等。凡是能查出他們有任何違法亂紀行為的,直接下手弄死此生不得翻身!”

風馳被他話裏的殺氣嚇到,“主子,我們是不是太激進了點?您剛回來就擼下了一個段府尹,這下面再擼下一串的話,會不會讓朝臣認為您太血腥了?”

“啊,那你們下手的時候記得給他們一人配發一個眼罩遮血。”

“主子!”這種事情開什麽玩笑!這裏不是戰場,太血腥的話,對太子的形象沒好處。可風馳不是雷鳴或者雨狂,他不知道怎麽勸。不由煩燥地抓抓頭,“小姐今天又弄死了幾個法華寺的和尚。”

“水平見漲。”

“其中有一個是給太後講過佛法的。”

“死透了沒?”

“當然。”

“那你還用報告?”

“主!子!”不是死了就沒事的!“康王爺今天在場,他親眼看見小姐命狼狐群活活咬死了那群和尚。”

“玉擇昭在?”

對,太子這種緊張的態度就對了。風馳嚴肅點頭,“康王爺一向愛背後下陰手,此次和尚死在小姐的手裏,他能不利用來打壓……”

“他為什麽在?一一給他請柬了?不可能!他一定是不請自到!孟離朝是吃幹飯的麽?怎麽就讓他給混進去了!混蛋玉擇昭,他如果敢動一一的念頭,我就親自廢了他!”

“主主主主子!您的關註點是不是不太對?”風馳欲哭無淚,有個沒正形的主子心好累。

“嗯,是不對。你快跟我詳細說說他今天都跟一一說了什麽,做了什麽!不準落掉一個字,也不準錯過他每一個細微表情!說!”

主子你殺了我吧。風馳哭喪著臉,臉比鍋底黑。

“今天天嬌傳媒開業,不僅有雲閃和孟離朝在,還有雷鳴和雨狂在,康王爺不會在那種情況下動手的。”

“量他也不敢。”

“但他在離開前曾送了小姐一塊玉佩。”

“什麽?”玉玄末“哢”一下捏斷了手中的毛筆,“一一收了?”

“是,並命令雨狂去當鋪換錢,然後把錢交給沈嬤嬤充公。”

“幹得漂亮!”玉玄末換一支筆,“去吩咐廚房今晚做肘子。”

“主子!您不能這樣一味地寵著小姐!她這樣在盛京招搖的話,遲早會引起宮內的註意。這樣您會很被動,您……”

“嗯,說的有理。所以明天我決定主動出擊,帶一一同去探望外祖母。如果能說服外祖母充當一一的娘家人,那麽再立太子妃一事應該會事半功倍。”

“主子,您真的決定要一一小姐做太子妃?可是丞相府小姐,禮部尚書之女,還有……”

“你怎麽還在?還不快去吩咐廚房做肘子?”

“主子!”

“向後轉,跑步--走!”

“……是。”

風馳不得不聽令退下,算了,這種勸主子走正路的事情還是留給雷鳴和雨狂做吧,他真的盡力了。

……

傍晚,華一一回府了,進門就聞到了肘子的香味。

玉玄末坐在飯桌首位對她招手,“快去洗洗手來吃,我特意吩咐路姑姑做的,你來嘗嘗合不合你的胃口。”

華一一笑著走過去,卻是走到廊柱下就停了,她拍拍廊柱,“玉玄末,我今天吃過了,你自己吃吧,晚安。”

話落,哧溜,她沿著廊柱就滑坐在地上,她又拍拍廊柱,“玉玄末,你今天的腿好粗!不過也好,我靠著睡一會兒剛剛好。別晃啊,我先瞇一小覺的。”

她閉眼後倒,正落進閃身過來的玉玄末的懷抱。

玉玄末臉色難看地瞥一眼雲閃,“怎麽回事?”

“小姐說今天是天嬌傳媒開業的第一天,必須喝酒慶祝一下,於是便和大家喝了幾杯。”

“幾杯?”

“七?八?還是九?要不,就是……”雲閃話沒說完也向旁邊倒,雷鳴伸手接住,入懷的女人秒睡過去了。

玉玄末第一次懷疑自己的眼是不是出了毛病,怎麽這兩人進門時他就沒看出是兩個醉鬼回來了呢?

“帶下去吧。”

“是。”雷鳴抱起雲閃離開了。

玉玄末又看雨狂,“玉佩當了?”

“還沒。”

“毀掉。”

“哎?可是小姐還要當了錢充公的。”

“錢照充,由你和雷鳴的月錢裏充。”

“哎不是,”怎麽一天沒見主子,他就跟不上主子的節奏了?“為什麽啊,主子?”為什麽錢要他和雷鳴出?

“聽說你們今天光陪站了什麽也沒做,我覺得如此高風亮節的你們再跟月錢有所掛鉤對你們來說完全是一種侮辱。作為你們不才的主子,我有責任保護你們遠離玷汙!就這樣吧,晚安,做個好夢。”

雨狂完全木掉的瞳孔裏,唯有玉玄末抱著華一一漸行漸遠的背影。

半晌後,一聲慘叫響徹雲霄。

------題外話------

感謝大葵花和CC的月票,康桑密達~我如果每章都寫到這個水準,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月票了?我加油!

☆、058 膜拜吧,騷年!

第二天大雪。

一夜難眠的路心眉清楚地知道這是頭一天後半夜就開始下的大雪,今早封窗封門是一定的了,那麽封路……

“柳兒,府裏的路都清掃出來了麽?”

“是,小姐,您就放心吧,絕對不會讓太子殿下腳沾一點雪。”

“死丫頭!”路心眉笑罵一句,心裏美著今天就能看到表哥,可是又擔心外面的路,“府外呢?”

“還沒。小姐,這雪足有一尺多厚,光清理府裏的路管家就帶著全部的下人清理了兩個時辰了。”到現在連口熱水都沒喝上,更別提早飯了。她因為是貼身丫環不用去,可是外面的丫環早早就被叫去添人手了。當然,這些不能向主子抱怨。“小姐,先喝杯熱茶吧,可能今天早飯要遲一些了。”

路心眉披著衣服站起,“早飯不吃也無所謂,你去向路管家傳話,分一部分人去清府外的路,最好直通到太子府門前。”

“小姐,這--”一尺厚的雪啊,那麽遠的路,快也得半天。窮苦出身的柳兒不由有些遲疑。

“去啊,一定要趕在表哥出門前就清理出來。”

“是。”

柳兒開門出去,一股冷風吹進來,路心眉趕緊裹了裹衣服。

今天要穿什麽衣服好呢?還是粉色吧,母親說粉色她穿最漂亮。可是如果到花園賞雪景的話,粉色會不會太淺淡了?啊,那就再加一對艷紅珠釵。就是太後賞的那對,雖然貴重卻不會太過花俏,正適合今天這種場合。

外祖母今天會跟表哥提立太子妃的事情吧?啊,好害羞。

……

“玉玄末,你還有沒有羞恥心!”華一一穿著睡衣站在床上拽著棉被的一半,棉被的另一半落在床前玉玄末的手裏,“這一大清早的你私闖黃花大閨女的臥房,還掀人棉被,你太子的教養都到哪裏去了!”

玉玄末目光掃掃她炸窩一樣的亂發,心情不錯,“不是說了,我們現在要出發去丞相府探望我的外祖母,你現在再不起就晚了。”

氣不打一處來,“我也說了,我不去!你去探望你外祖母為什麽我要同去?我不去!棉被還我!這大雪天的正是睡懶覺的好日子,我是腦子進水才跟你出去挨凍!”

不還!玉玄末拽著棉被不松手,“你小的時候外祖母很喜歡你的,三年不見了,你不該去看看她老人家?”

“三年前我已經死了,三年後就不要詐屍去嚇她老人家了。玉玄末,做孫子的要謹記孝道。”搶棉被。

“外祖母也是大風大浪裏闖過來的,見到你只會驚喜你死而覆生,不會被嚇到的。”用力拽回棉被,順便把人也拽進懷裏,“陪我走一趟,最歡樓的地契房契就都是你的了。”

“那你不早說,走!想想我也怪想她老人家的。”

玉玄末好笑地看著她沖到一旁洗漱,打趣道,“你不是忘了過去的記憶了麽?”

華一一洗臉的手一頓,不過一秒,又再繼續,“記憶忘了,感情不忘。”

“噗--”這個小不要臉的還真會說!玉玄末走到衣櫃旁幫她選衣服,“紅色的吧,今天大雪,穿成紅色的會很漂亮,外祖母也會喜歡。”

“好,你開心就好。”為了最歡樓的房地契,她今天都聽他的。

可是半晌後,華一一對著銅境裏的自己垮下了臉,“我說太子殿下,我今年十五了,大姑娘了,你確定還要把我打扮成十一二的花骨朵?”

雖然十五對她來說也是花骨朵,但她有著二十六的心理年齡,平時也總梳利落的發型,是以她向來會忽略自己十五的生理年齡。但今天一看鏡子,就玉玄末做主讓沈嬤嬤做的這個發型,又是飛鬢又是碎發的,就差明著頂兩個包包頭裝嫩了。這也太青春洋溢了吧?她又不是去做少兒頻道主持人。

玉玄末一本正經,“你剛剛還說我開心就好,難道你在逗我?”

“好吧,你開心就好。”為了房地契,她忍。

開門,寒冷的雪氣撲面而來。

華一一打個哆嗦,幾乎將整張臉縮進了毛領裏,她忍。

玉玄末不知為何嘆一聲,這是今冬的第一場雪,正常的千金小姐不是應該第一時間興奮,然後嬌讚一聲“好美”麽?

“走啊,還不走?要凍死我麽?”

門前的路已經清掃幹凈,可華一一踏上去還是覺得雪氣從腳底往上躥,她原地蹦兩蹦,她忍。

呃,實在太冷了,也許需要再蹦兩蹦。

身子突然騰空而起,定神,是玉玄末橫抱起了她,她楞不到兩秒,雙手自動摟上他的脖頸,有人自願當人力車夫,她有什麽承受不起的。

“嬤嬤,賞二兩腳錢。”

沈嬤嬤在屋裏抹眼淚,“是,小姐。”她喜歡這樣自然相處的小姐和太子,即使她沒辦法同去,她也放心了。

雨狂心裏在泣血,那二兩是從他的月錢裏出的,敗家小姐!

馬車內很暖和,路姑姑還在裏面備好了溫熱的豆漿和燒餅。

玉玄末解釋,“路滑走的慢,我們必須早出發,所以早餐只能在馬車內簡單解決了。”

華一一先抓過豆漿捧在手裏,表示不介意,“早餐我有一杯豆漿就夠了,在哪吃我不介意。只是,外面的官路沒人清雪麽?這不應該是官府的工作麽?”

看到玉玄末楞住的表情,華一一就知道自己說錯了。

“呃,我頭發長見識短胡亂說的,你別介意。”她還是喝豆漿堵住嘴吧。

玉玄末深看她一眼,扭頭向著車外開口,“雨狂,傳話給新上任的府尹,讓他親自帶著所有官差上官道清雪。”

雨狂秒懂,姓段的下臺後上任的新府尹是他們的人,才上任,多少朝中大臣在盯著,正是需要刷好感的時刻,如果此時親自帶人上官道清雪……他剛才聽到了,是小姐的主意麽?

大出血的感覺好像好點了。

“是。”雨狂施展輕功快速離去。

……

車內,華一一認真地看玉玄末,“你會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上位者。”

只憑她無意的一句話,他就抓到了對他有利的信息。這種無時不刻不錯過每一個有利信息的敏感度,正是每一位上位者需要擁有的。

玉玄末伸手幫她擦掉她嘴角沾到的豆漿漬,“這種事情也像辣條一樣,是你的世界日常存在的麽?”

他話裏的鄭重讓她忽視了他太過親密自然的動作,“你這是要在外出的路上跟我正經談私事的節奏?”

不知從何時起,兩人相處雖然自在了,但誰也沒再提起過異世靈魂重生的事情。

可為什麽今天他會毫無征兆地突然提起?

玉玄末也不知道為什麽,當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時,那話已經出口了。而既然出口提起了,他就不願意自己沒得到答案就縮回去,“如果我說是,你會想現在就談嗎?”

說話的同時,他一指內力射出車外。車外的雷鳴立刻帶了幾個人離開馬車,分散在了行駛的馬車周圍,務必做到不會有任何人接近馬車,聽到馬車內的話。

“無所謂嘍。”華一一後仰靠在車廂上,“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能談的,我的那個世界跟你們現在這個一樣,也不一樣。一樣的是,還是這片土地,還是這個人種。不一樣的是,我們是你們進化幾千年後進入的高文明社會。一句話概括,你們是我們的祖宗,我們是你們的後代。”

玉玄末不由一陣惡寒,“我是,你的祖宗?你是我的,後代?”意思就是,他曾經對她的動手動腳形同對自己的小輩耍流氓了?呃,好猥瑣的感覺。

拿在手裏的燒餅好像吃不下去了。

華一一伸手搶下,一口塞進嘴裏,“路姑姑好手藝,如果不是一口一個我還真的不想吃呢。邊吃邊掉渣,實在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玉玄末對她輕松自在的態度表示不解,“你對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如此適應良好?你那個世界的人心態都如此,呃,強大?”

“那是!膜拜吧,騷年,我可是來自高度文明的千年以後!”當然,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她還有原主的關於這個世界的記憶,否則光上茅房一件小事就夠她痛苦糾結一個月要不要每上一次就洗一次澡了。

只是,她現在不想對他說她恢覆原主的記憶了。

……

馬車終於停了。

車外傳來丞相路遠的聲音,“微臣恭迎太子駕到。”

路心眉跟在母親身後規矩跪下,眼睛卻情不自禁的斜向上瞄向了車門的方向,她想第一眼看到表哥,哪怕只是一只腳。

啊,出現了,黑底滾金邊的棉靴,上繡祥雲圖案。原來表哥喜歡這種花樣的嗎?真好,她剛好會。下次再見面,她要做一雙這樣的靴,靴……旁邊那雙小號的是誰?

路心眉霍然擡頭,華一一穿著一身火紅撞進她的視線。

他一身黑,她一身紅,同站在冰天雪地裏,和諧美好的像一幅畫。

刺通她的眼!

她!她怎麽可以和表哥一同出現在這裏!

路心眉下意識地就要站起來,卻被丞相夫人一把死死按住了手腕,兩人眼神交鋒。

--你做什麽?跪好!

--娘,可是她……

--跪好!把頭也低下來!

只得低下,然後眼睜睜看著一抹黑色的袍角卷著同樣質地的紅色袍角從身前過去了。

從昨晚就開始滾燙的心瞬間冷如現在的冰天雪地。

表哥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059 挑個日子收進府吧

看著玉玄末親密地攬著華一一進門,路心眉恨的都忘了站起身跟著大部隊進去。

路夫人伸手硬拉起她,“你養了十五年的沈穩心性都到哪裏去了?這就接不住了?心眉,打起精神來,這還什麽都沒開始。”

“娘!這還叫沒開始?太子表哥在第一次探望祖母的時候就帶了華一一光明正大地一同出現,不用等到明天,今天午後這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盛京!太子表哥的心意還不明確?他這是明擺著要告訴天下他要定她為太……”

“心眉,閉嘴!只要聖上冊立太子妃的聖旨一日沒出,那麽就皆有可能。”路夫人拉著路心眉快步跟上去,“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得到太子的心!放心,娘會幫你。還有你爹,你的祖母,包括這整個丞相府。而那個華一一卻是什麽也沒有,你還能輸?”

路心眉開始恢覆信心,對啊,不說別的,單說她背後的丞相府,就是太子表哥不能放棄的支持。她不是太子妃,誰能是?太子表哥喜歡華一一嗎?好啊,她就點頭允其進門。進了門後,也得看她的眼色過日子!

“柳兒,快扶我跟過去。”

……

老夫人滿頭的發都已經白了,精神卻不顯老。也沒在屋裏坐等著,而是拄著拐杖站到了廊下門口。

當玉玄末出現在院門口時,她立刻帶著人跪了下去,“恭迎太子殿下。”

一眾下人很快跪了一地,老夫人卻沒跪下去,被玉玄末先一步縱身上前扶住了,“外祖母,您是想讓外孫折壽麽?”

老夫人越加笑的滿臉皺紋,“呸呸呸,瞎說什麽。各路神仙沒聽見,各路神仙沒聽見。”

路嬤嬤帶著人在玉玄末的示意下起身,“老夫人,外面天寒,還是先請太子殿下進屋裏坐下再說吧。”

“對對對,先進屋先進屋。”老夫人抓著玉玄末的手就往裏走,壓根就沒看到玉玄末身後跟的華一一。

華一一沒當回事,人家是親的,忽略其他陪客也是自然。

但玉玄末介意。

他拉住老夫人,“外祖母,我今天帶了人一起來探望你。你看看,還能想起來她是誰嗎?”

玉玄末招招手,華一一只得快步上前,“恭祝老夫人平安康泰。”

照著記憶裏的樣子行個福禮,起身到一半被老夫人拉住了手,“一一?華家的那個一一?”

這老太太還真認出來她來了,華一一多少有點觸動。

在原主的記憶裏,倒是存著幾次與老太太共處的畫面,但那些場景裏,無不是原主陪著玉玄末一同在的。而老太太的註意力又一直在玉玄末的身上,是以,原主還真不怎麽和這位老太太親昵。可是今天,老太太卻是能一眼就認出三年不見的她!

玉玄末很高興,“外祖母難道開天眼了麽?怎麽什麽都瞞不過外祖母的眼睛?”

老夫人一手拉著一個上屋裏走,“能讓你從小到大甘願帶在身邊的還能有誰?也就我們如美如天仙的一一了。一一,你說是不?”

“呃,老夫人--”張口就誇她美如天仙,這還真讓她有點,呃,小激動。華一一難得紅了臉。

“喲呵呵,一一是臉紅了嗎?那個從小到大就不知道什麽叫臉紅的假小子現在是學會臉紅了?”老夫人樂得像一朵花,“還有,叫什麽老夫人?還像你小時候那樣,跟玄末一起叫外祖母吧。”

“……是,外祖母。”

“好孩子,走,跟外祖母進屋多說說話去。三年前的大火到底怎麽回事,怎麽……”

一群人笑鬧著進屋去了,門外的路心眉,才恢覆信心的路心眉再次恨的幾乎要扯碎手裏的絲帕。

外祖母為什麽也那麽喜歡這個華一一!她到底哪裏漂亮了?什麽,還美如天仙?她要是美如天仙,那自己就是天仙下凡的水準!

“妹妹,太子表哥的心好像不在你這裏哦?”路心明過來搭話。

路心眉甩手就把絲帕砸在了親哥的臉上,“哥,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喲,生氣了?不過你生氣的原因不在我吧?”

“心明!”路夫人走過來打斷兩兄妹的談話,“別鬧了,還不趕快進去。太子剛回京,正是用人之時,你不趁現在讓他幫你謀一個好差使還等何時?還有你心眉,娘說什麽了,你怎麽就一句都沒記住!這點事兒你都接不住的話,何談以後管理整個太子府後院!都給我快些進去!如果讓那些庶出的搶了你們風頭,到時有你們後悔的!”

路心明和路心眉相視一眼,趕緊快步進了屋。

屋內一片其樂融融。

老夫人更是笑中帶淚,“上蒼有好生之德,才讓一一逃過了那場大火之劫。玄末,從此以後你要更加小心地保護好一一才行。”

“是,外祖母,我一定會做到的。”玉玄末邊說邊拉過了華一一的手。

其深情萬狀讓華一一悄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上這兒秀什麽恩愛來了?快放手!

玉玄末小指勾勾她的手心,最歡樓的房地契……

“外祖母,玉……啊不,太子殿下一定會好好保護我的,請您放心。”拉手吧拉手吧,要不要再摟一摟親一親?

華一一和玉玄末目光廝殺數招,落入外人的眼裏卻更像是小兒女們的打情罵俏。

老夫人眸光一閃,“一一今年也十五了吧?”

“是。”

“該嫁人了。”

“是。”玉玄末再勾勾小指,就知道外祖母最懂他的心。

“那就快挑個日子把一一收進府吧。”

玉玄末小指僵住,收進府?

華一一目光一冷,攥緊了拳頭。

老夫人一臉慈祥地把華一一攥緊的拳頭從玉玄末的手裏拉了出來,“玄末三年不在京,你受苦了。外祖母做主,無論如何都讓他給你一個側妃之位。只是正妃還懸空,側妃不好先光明正大進府。這樣,你先進太子府住著。等回頭正妃進門了,再給你補個儀式。一一,你就當是為了玄末先委屈委屈吧。”

目光定在剛才還看著萬分順眼的白發上,華一一堅定地抽出了自己被握著的手,原來這老太太對原主的喜歡也不過只值一個側妃的名分。可是,她忘了問自己願不願意委屈。

“老夫人,我……”

“祖母!”眉開眼笑的路心眉快步上前打斷華一一的話,“太子表哥與您三年不見了,您一定與他有好多體己的話要說,那我就先帶一一去花園賞賞雪景吧,不打擾您了。”

華一一拿看精神病的目光看路心眉,一臉都是“你哪位?請不要跟我裝熟,OK?”

玉玄末起身拿過披風親自給華一一披上,“舅舅家的花園景致在盛京是出了名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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