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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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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 寧婉決定當晚就行動,和蔡珍告別後回到家裏,寧婉就翻出了手機通訊錄, 自上次後,金建華就一直躺在她的黑名單裏,她咬了咬牙,忍著惡心把對方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醞釀了下情緒,然後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金par, 過去有些事我覺得自己想通了,是我做的不對,很想和你當面解釋下,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

這條短信寧婉斟酌了再三用詞,最終確保裏面沒有夾帶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 看起來確實像條認錯短信,又委婉地充滿了暗示,這才點擊了發送。

果不其然,半小時後, 金建華的回覆就來了――

“明晚六點我有空,悅城酒店中餐廳見。”

言簡意賅, 沒有什麽多餘的內容,也沒流露任何態度, 即便作為書證, 聯系上下文,也舉證不出什麽, 倒是很符合金建華的風格,做起這種下三濫的事來滴水不漏謹慎至極。

和金建華約好了見面地點, 寧婉在心裏又盤算了盤算明天的計劃,把錄音筆放到了包裏,這才安心睡了覺。

好在第二天社區裏風平浪靜,除了偶爾的幾個咨詢電話,倒沒什麽現場咨詢,只是臨下班的時候,陳爍叫住了寧婉――

“學姐,今晚你有空嗎?有空的我們一起吃個飯?之前說好的給你慶祝宴,還一直沒吃呢。剛我朋友給我推薦了一家私家菜館,要通過老板熟人才能預約,而且搶位,我就自作主張先預定上了,要不今晚就去那裏?”他說著,看了傅崢一眼,“傅律師也有空吧?”

雖然陳爍很希望傅崢搖頭,但事與願違,傅崢有空。

傅崢有空就有空吧,反正舒寧這事,看寧婉的態度這頓飯怎麽的也要帶上傅崢,陳爍也不管了,能和寧婉一起私下吃個飯就行,吃完飯他到時自告奮勇送寧婉回家,一路上照樣還能兩人世界。

可惜計劃得挺美,結果當事人沒空。

寧婉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絕了陳爍:“改天吧,今晚我有點事。”

寧婉說著,掏出了手機,切換到了高德地圖,她看了眼從社區到悅城酒店,大約需要20分鐘,她估摸了下時間,考慮下下班高峰期,提前半小時離開會比較合適。

寧婉的社交圈其實相當簡單,她要約什麽人吃什麽飯幾乎陳爍都能猜出來,可今晚她這是約了誰?邵麗麗她剛約過,而對今晚的約飯對象,寧婉顯然有些遮遮掩掩,陳爍旁敲側擊了幾句,一貫大大咧咧的寧婉也都沒有接茬表態,搞得陳爍反而疑惑和好奇起來,而更讓陳爍有危機感的是,臨到下班前,寧婉突然進洗手間化了個妝,再看今天她穿了一身明艷紅裙和黑色漆皮小高跟,這對今晚約會鄭重其事的態度,直讓陳爍充滿了危機感和不妙的預感。

寧婉身邊難道除了內憂傅崢,還有神秘外患?甚至有可能傅崢這都不是什麽值得分眼神的競爭對手,只是個幌子,反而是外面那個神秘男人,讓陳爍越發在意起來。

寧婉幾乎到點就拎上包匆匆離去了,她一走,陳爍就沒忍住,他看了傅崢一眼,打探道:“你知道寧婉今晚約的誰嗎?”

結果傅崢抿了抿唇看了他一眼,那模樣還挺冷靜:“不知道。”

都什麽時候了!他還這麽鎮定!

陳爍循循善誘道:“可你看,寧婉今晚特意打扮了,感覺肯定是去見男的,而且還很重視和這個男人的約會,你就不好奇嗎?”

結果傅崢還是這麽不冷不淡:“不好奇。”

本來陳爍還想提點提點傅崢,畢竟關鍵時刻一致對外,可沒想到這家夥這麽孺子不可教,而且寧婉一和別人約飯,他也沒閑下,陳爍見他接了個電話,聽語氣是也和自己朋友約了個飯,然後竟然也走了,只留陳爍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一個個排查到底和寧婉約飯的是誰……

寧婉是六點準時到的酒店餐廳,這家中餐廳雖然不是包廂制,但每桌之間都用了山水畫屏風隔開,既阻隔了鄰桌的視線,又保有了隱私,環境相當不錯,當然人均消費也相當之高。

大約為了端架子,寧婉到了半小時後,金建華大約覺得晾夠了自己,這才姍姍來遲。

自從自己“流放”到社區後,寧婉和金建華幾乎沒什麽見面機會,如今她為了今晚,特意打扮過,紅裙紅唇,很是吸引眼球,金建華一見自己,果然臉上露出了點驚艷的神色。

只是他很快落了座,收斂了表情,又露出了道貌岸然的一面:“也挺久沒見了,小寧你這在社區也過了有兩年了?工作和生活上這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等的就是這句話。

寧婉撩了撩頭發,恰到好處地露出了側臉,表情看起來懊喪又苦悶,語氣示弱,但音量卻微微擡高,以便錄音筆清晰記錄下音軌:“金par,我這次來,是想和你道個歉,過去是我年少氣盛不懂事,不知好歹,當時就不應該拒絕你的好意,現在在社區歷練了兩年,也知道基層的苦和累,不僅錢少事多,這樣的工作經歷對職場上升而言幾乎性價比很差,助益太小了,可既然當了律師,自然還是想要接大案有個更好的發展的……”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任憑誰在社區蹉跎兩年,恐怕也會待不住,金建華當初把寧婉逼到社區去,想的就是搓搓她的銳氣,小年輕不懂現在律政職場多難混,也不知道珍惜自己的橄欖枝,就該好好人情下社會的現實。

何況寧婉這樣的學歷背景,選擇面也不太多,能進正元都是靠當年擴招,而進所後也沒機會做什麽大案,履歷上還是很空白,即便想跳槽,也得不到什麽好的待遇,甚至作為女律師,年歲漸長,能找到的下家還不如正元,何況在正元這樣的大所,好歹還能有個念想,未來有朝一日能進高夥的團隊。

也確實如金建華所料,寧婉大約也是沒找著更好的橄欖枝,並沒有貿然跳槽,只能安安分分地待在社區。

這兩年來,其實金建華一度也沒怎麽想起寧婉來,畢竟所裏每年都有一茬茬新來的女實習生,不少長得也可圈可點,可事到如今再次見了寧婉,才發現她還是不同的,她比她們都漂亮。兩年的基層生活也並沒有磨損她的美貌,相反,金建華甚至覺得如今的寧婉更多了幾分味道。

金建華其實沒什麽耐心,但對寧婉卻算是多次破例了,也罷,他內心有些輕飄飄地想,寧婉長得這麽漂亮,稍微有些任性和小脾氣也是可以理解,當初雖然打了自己,但兩年過去,這人遭受了挫折後,就明顯成熟踏實也懂事了,這種時候自己再把人收進來,也省心的多安分的多。

這麽一想,金建華就有些飄飄然了,雖然仍舊把持著分寸,但語氣已然帶了點暧昧:“小寧啊,你當初就是太年輕,你看你這樣漂亮,我也舍不得你吃苦,但人吧,不吃點苦,就分不清什麽路才是對的,誰才是對你好的人……”

寧婉忍著惡心,露出了乖巧聽話的表情,她包裏的錄音筆全程開著,只是金建華果然很奸詐,一番話裏仍舊滴水不漏,找不到明顯的證據。

這樣下去不行,寧婉想了想,還是下了決斷,她決定豁出去了!

……

傅崢今晚本來並不想出門,但臨下班時接到了高遠的電話約飯,又想起寧婉一身嬌媚紅裙妝容精致鄭重地出了門,雖然面上冷靜自持,但心裏倒是異常煩躁,陳爍的問題傅崢也想問,穿成這樣出門,寧婉到底是去見誰了?

一來二去心情不好,想來想去倒也同意了高遠的約飯,自己對寧婉關註太多了,即便以後想把她納入自己的團隊,老板對員工也不能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關心,自己是該適度放放手。

“那我們去凱樂的西餐廳吧!”

結果面對高遠的提議,傅崢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提出了個奇怪的問題:“從社區出發,現在這個時間點20分鐘的車程內,有什麽比較好的餐廳?”

寧婉離開前高德地圖的語音提示裏她今晚要去的餐廳距離社區辦公室20分鐘車程,而從她穿著的隆重來看,多半是個檔次還不錯的餐廳,約的應該也是挺重要的人。

悅瀾社區附近大部分是中低檔消費場所,作為社區配套,餐飲公司多數為性價比高的那類,20分鐘的車程內高檔的餐廳應當不多。

當然,對於寧婉今晚到底去哪個餐廳吃飯,傅崢並不好奇,他一點不關心,他就是回國後還不太熟悉周邊商圈,隨便問問了解下情況罷了。

高遠不愧是容市通,很快,他就想到了答案:“這片20分鐘車程裏的高檔餐廳還真是不多,我印象裏也就悅城的中餐廳吧,這家環境不錯,人也不算多。”

“就這一家?”

“大概吧?反正我就知道這家,別的都不太上檔次。”

“那就去吃這家吧。”

“?”

中西餐裏,傅崢一向更傾向西餐,然而今天,面對高遠的提議,他竟然主動要求去吃悅城的中餐廳?

面對高遠的疑惑,傅崢抿了抿唇:“突然就想吃中餐了。畢竟是中國人,還是要多支持中餐。”

“……”

最終,高遠還是遵從了傅崢的選擇。好在悅城酒店的中餐廳環境確實還不錯,每張桌子邊都有山水屏風,傅崢和高遠落座了其中一張後,沒多久,隔壁的一張便顯然也坐了人,傅崢透過屏風只看到一抹紅色的輪廓,對方和寧婉一樣,看起來穿了紅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身形看起來竟然也和寧婉差不多……

好在很快服務生的到來,讓傅崢甩開了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

雖說自己推測寧婉或許會來這家中餐廳,但畢竟只是推測,寧婉也沒準會選擇性價比更高的別的小眾餐廳,傅崢在內心說服自己,他來悅城酒店完全沒有想要撞見寧婉的意思,畢竟容市這麽大,離社區20分鐘車程距離裏,還有各色各樣的飯店,自己也不過是隨口問問高遠然後隨便選了家餐廳罷了。

這麽大一個城市,兩個人下班後再遇見的可能性其實確實微乎其微。

可即便知曉這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成天和寧婉待在一起,如今傅崢竟然連看個鄰桌屏風後的陌生人,都像寧婉了。明明穿紅裙和寧婉身形差不多的人,這個世界上多了去了。

只是很快,傅崢就意識到,自己這不是錯覺了。

這屏風雖然隔開了身形,但隔音效果卻並不好,正常來吃飯,為了隱私,聲音都是壓低的,可鄰桌倒是有些奇怪,這聲音,也不知道為何,像是故意擡高似的,以至於坐在邊上的高遠和傅崢都聽得明明白白。

而幾乎對方一開口,傅崢就敏感地認出了這是寧婉的聲音,坐在他鄰座的,自始至終確實就是寧婉,並不只是看著像而已。

“金par,我這次來……”

寧婉的聲音雖然微微擡高,然而裏面的語氣卻是從沒在自己面前用過的嬌柔,帶了點撒嬌一樣的示弱意味,聽起來嗲嗲的,以至於一瞬間傅崢都產生了恍惚。

高遠一開始沒在意,但隨著寧婉的繼續,他也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看了傅崢兩眼,壓低了聲音:“寧婉?”

傅崢微微皺了下眉,沒有做回答,鄰座的寧婉卻還在繼續,聲音嬌滴滴的,又是埋怨又是哭訴的――

“金par,對不起,過去的我真的是……”

高遠這越聽臉上就越迷幻了:“金建華?寧婉怎麽和金建華在吃飯?而且找他道歉?道什麽歉啊?他倆不是看起來不太熟嗎……”

可不該很熟的兩人,寧婉卻用這種語氣和金建華說話?這實在是很詭異。

雖然有些女生很漂亮並且常常以容貌為武器,對異性老板撒撒嬌就能換來輕松的工作,可高遠印象裏寧婉從不是這種女生,她反倒是有些大大咧咧的英姿颯爽,並不是恃靚行兇的人……

只是……

只是萬事也沒絕對,畢竟人是會變的,何況知人知面不知心,高遠也沒和寧婉長期相處過,而如今寧婉在抱怨的內容,他聽來也確實是有些情有可原――

“金par,社區真的太苦了,全是大爺大媽,案子又覆雜又雞毛蒜皮,當事人文化素質也不高,糾纏來糾纏去的,說的都口幹舌燥了,還是不理解,稍微辦的不順他們意吧,就來吵鬧甚至辱罵,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下去了……”

鄰座的寧婉還在繼續哭訴:“我入職也幾年了,總不能一直在社區蹉跎吧?金par,之前你想招我進團隊,是我自己有眼不識泰山,現在才知道外面自己一個人獨闖是多難,現在我教訓也吃夠了,人也成熟了,就想問問,我還有機會再加入你的團隊嗎……”

聽到這裏,高遠算是明白了,寧婉這找金建華吃飯是為了從社區調回總所,他看了傅崢一眼,才發現對方的臉色相當難看,印象裏,傅崢並不喜歡女下屬仗著女性優勢達成什麽目的,寧婉這樣的做法簡直是踩到了他的雷點上,何況直接朝金建華拋出橄欖枝,那就是明確了不準備堂堂正正競爭申請進入傅崢的新團隊了……

一想到寧婉拋棄了傅崢投誠了金建華,高遠就有些同情,他低聲勸慰道:“你也別在意,這個麽,人之常情,寧婉在社區確實待很久了,她為自己考慮也是正常,你雖然要新組建團隊,但是競爭肯定激烈,畢竟你是資歷深案源足夠的大par,寧婉評估了風險後,選擇更穩妥的方式,先去套磁中夥,想求穩直接進到金建華的團隊,也是可以理解……”

是可以理解,但是傅崢心裏還是覺得遭到了背叛,自己來來回回開小竈事無巨細給寧婉郵件裏指導了這麽久案例,結果希望她努力一把進入自己團隊的苦心似乎根本沒有傳遞給對方,一瞬間,傅崢甚至恍惚覺得自己是個慘遭渣男騙身騙心的受害者。

何況想求穩進入金建華的團隊,那話是不能好好說嗎?平時和自己說話的時候倒是從沒輕聲細氣,結果怎麽到了金建華這兒,用這種柔得能滴出水的語氣?一個女性下屬用這種語氣和男性上司講話,根本不合適。

只是傅崢一口氣還沒下去,寧婉的一席話,就讓他一口氣又上來了。

鄰座的寧婉毫無覺察,用了更加示弱和可憐巴巴的語氣,語氣的末梢上都帶上了暧昧:“金par,只要你能讓我進你的團隊,什麽事我都願意的……我、我已經知道錯了,現在也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什麽,所以你看……”

寧婉有些用詞放低了聲音,以至於聽得不夠清楚,高遠一臉八卦,那神色,要不是礙於傅崢在場,都恨不得直接把耳朵貼到屏風上去偷聽了。他一邊努力分辨,一邊朝傅崢努了努嘴:“你聽聽寧婉這話說的,怎麽和想要和金建華發展不倫戀似的,人家金建華可是已婚多年了,孩子都上高中了……”

高遠搖了搖頭,不認同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講話也不知道個分寸,這被人誤會了多不好,幸好我這個人腦子裏很幹凈,不會有那些亂七八糟的聯想,也幸好金建華這人口碑不錯,對老婆孩子好像都挺上心的,不可能做這種……”

可惜,高遠的最後一個“事”字還沒說完,鄰座發生的一切就狠狠打了他的臉――

“你是真的什麽事都願意?”此刻響起的,是金建華的聲音,然而不同於以往在所裏那種穩重的語氣,此刻金建華的聲音帶了很明顯的輕佻,他輕笑了兩聲,“寧婉,你可要知道,我不是吃素的。”

高遠皺了皺眉,他看了眼對面,果不其然,傅崢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黑了,並且還黑的很徹底,要仔細分辨,這黑裏,高遠總覺得,似乎還有點綠。

而面對金建華這明顯的一語雙關,寧婉不僅沒推拒,反倒是含羞帶憤般笑了笑:“難道金par是要吃了我嗎?”

這就是明顯的調情了……完全不存在什麽說話沒分寸的解釋了……

……

而寧婉這話下去,高遠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傅崢的臉,他覺得以現在傅崢的表情,有一種通體碧綠的趨勢,可能放到十字路口去當綠燈也是沒什麽問題了……

高遠在內心嘆了口氣,傅崢啊傅崢,終究是錯付了……

寧婉翻來覆去朝金建華又是撒嬌又是示弱,金建華今晚開了瓶紅酒,一開始還端著架子道貌岸然,等酒精微微上頭,寧婉又一臉嬌羞懂事,他便果然漸漸放開了手腳露出了真實嘴臉,當面露骨地就和寧婉調情起來。

寧婉忍著強烈的惡心與金建華虛與委蛇,話題也直往取證的方向走:“金par,那我以後要是什麽都聽你的,是不是你就不會再為難我,把我下放到社區了呀?”

金建華此刻在寧婉的乖巧和含情脈脈裏,早已三魂丟了七魄。他平日確實是個謹慎的人,但如今看著眼前的寧婉,一時之間也有些陶醉,在他看來,寧婉是絕對不可能再翻出他的手掌心了,畢竟她不是一流法學院畢業的,還只是個本科生,想在雙一流如雲的正元所裏混出個所以然來,實在是非常不容易,此前又被自己使計踢去了社區,被折磨了兩年,如今想要回總所向自己屈服的心絕對不可能有假。

這麽一想,金建華的動作就放肆了起來,他當即伸出手,拿起寧婉放在桌上的手摩挲起來:“什麽都聽我的?”他笑起來,用手指輕輕刮擦寧婉的手心,一語雙關道,“我可是肉食動物,無肉不歡,不僅吃肉,吃起人來,也很可怕哦,你可不要吃不消喊停……”

金建華的動作讓寧婉滯了滯,她本來下意識想抽走手,然而取證的信念驅使下,最終還是穩住了自己的動作,好在這行為看到金建華眼裏只是一種有情趣的欲拒還迎,並沒有引起他的懷疑。

忍受著金建華的動作,寧婉再接再厲繼續道:“那你是不是答應我,以後不會針對我把我再下放到那什麽社區去了?我在社區可累死了,真的幹不下去了,總之,以後我都聽你的,你想對我怎樣就怎樣,是不是金par你就不會為難我了?”

金建華此刻精蟲上腦,恨不得立刻把寧婉帶到房間為所欲為,根本沒在意寧婉話裏的圈套,只繼續摸索著寧婉的手:“我怎麽舍得為難你呢?以後我疼你還來不及。”

寧婉忍著想吐的沖動,繼續對金建華笑,而她的手裏,也被金建華塞了什麽東西,寧婉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張房卡。

都這時候了,趕緊乘勝追擊了!

寧婉佯裝害羞般收下了房卡:“那……那以後金par你可不能欺負我……以前我不過就是不願意跟你,你就那麽針對我,故意排擠我派我去社區,怎麽一點不憐香惜玉啊?弄得我在社區吃了兩年苦……你是不是故意這樣讓我屈服啊?”

金建華這時候早就上頭了,他安撫地拍了拍寧婉的肩:“我那不是太喜歡你,看不得你不聽話嗎?讓你去社區,也算是歷練歷練,知道外面世界的險惡……女孩子,就要聽話,乖乖的才可愛……”

雖然因為微醺,金建華說起來話來已經有些顛三倒四,但從這連續的錄音來看,寧婉已經算是拿到了證據,已經沒必要再和金建華虛與委蛇了。

而見到寧婉站起來離席,金建華立刻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心裏此刻正做著和寧婉一起翻雲覆雨的美夢,色瞇瞇地看向寧婉,調侃道:“你怎麽比我還心急……”這麽一邊說著,金建華就要去拉寧婉的手。

寧婉錄音到手,已經沒必要和金建華虛與委蛇,正準備躲開,結果在她有所動作之前,有人先行一步擋住了金建華,直接用自己的身形遮住了金建華看向寧婉的目光,然後猛力就打開了金建華伸向寧婉的手――

“你一個已婚的合夥人,離寧婉遠一點。”

是傅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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