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楊瑞跟劉大夫，小李他們哥三聽了這話也是毫無波動，多稀罕呢，這副本開始到現在不就是一路打鬼過來的嗎。

當然……人家看上去挺慘的，這個時候裝比有點過，再說五大殺神也不是這樣的人，就敷衍著“啊喲，有鬼啊？”“不怕不怕鬼在哪點”之類的話迎上去，不管咋說先把人救下來；還沒跟倆個痛哭流涕的玩家接上頭呢，拱門後面異變驟生，原先斥候劉大懷疑來處的淒厲哭嚎聲猛然炸響、震得場上諸人無不耳中生鳴，緊接著、一個……呃，一個紅衣服的小女孩從拱門後面爬了出來。

“……略獵奇了餵！”劉大夫這種看恐怖片時毫無感受的人都瞪圓了眼睛，並且很不符合他穩重老幹部畫風地吐槽了一波……嗯，人家也是有過年少輕狂時代的。但見這個冒出來的小女鬼，整體上倒是沒有脫離人類造型，一腦袋一軀幹加上四肢，然而……她的腦袋卻是長在背後的，向前爬動的姿勢硬要描述的話就是一個人背部向下、雙手在前、彎曲的雙腿在後那樣高速蠕動，乍一看有點別扭，細一看非常惡心。

“哇擦現在的鬼片都不這麽玩了吧，這啥，喪屍？異形？”送飯跑者李驚道。

“我記得有個古早的單機游戲挺愛這麽玩……”斥候劉大面無表情地扯淡了一句。

“……嗯。”楊瑞左右看看小夥伴們，“大家這是都不能動了？”

“啊。你看隊伍面板啊，我們五個人都中了一個叫做‘威懾’的DEBUFF，沒時限的，脖子下面這會兒都沒控制權了。”劉大夫道。

“奇怪了，那他倆怎麽還能動？”楊瑞朝前擡下巴，小女鬼出現後倆玩家哭爹喊娘、並且爆種一般地正往他們五個站的這兒狂奔。

極限敏捷過五十的玩家都有一秒八米以上的跑速，拱門那兒離他們站的這處也就幾十米遠，要說以倆玩家這逃命的速度應該幾秒就跑過來了才對，然而……小女鬼出現後他倆確實是看上去跑得挺快，但卻一直是在原地瞎蹬腿，並沒看見前進。

“確實是能動，但那種能動和我們這種不能動相比似乎也沒啥區別啊。”劉大夫笑粗聲。

“您老還笑得出來……他倆跪了就該我們了吧？這算啥情況啊，不讓玩家跑也不讓玩家還手？”送飯跑者李也笑，就是笑得挺無奈的。

“那怪到底是我們要打的、還是他們這倆搞的‘引怪害人’？”楊瑞道。

劉大夫有些驚詫地看了楊瑞一眼，認識幾個小時了還是頭次發現小楊兄弟這麽機智——嗯，劉大夫估計是無法理解楊瑞那野獸般的直覺的——當即笑道：“小楊兄弟也看出來了？”

“啊？看出來啥？”楊瑞茫然臉。

“……”劉大夫有點懵，遲疑了下才解釋，“那女鬼不是我們招惹地，你們仔細看，那小女鬼光著上身、就腰間圍條布，這是這個時期的中東古國底層平民的標準裝束，不是平民也是仆人的孩子啥地。而且她那小裙子上的血是剛染上去的，都沒發黑，人看上去還挺新鮮……我們進來後別說小孩了，沒戰鬥力不主動攻擊我們的都沒殺過。”（從古希臘到古羅馬，當時的人民都有果奔的愛好……好吧，其實是布料太貴，天氣太熱，未成年人光屁股滿街跑非常常見。）

楊瑞當時臉上的肌肉就繃緊了，兩邊腮幫子上的咬合肌都鼓了起來，沈聲道：“那你的意思……”

劉大夫下巴朝正被小女鬼花式虐殺的倆玩家擡了下：“他們估計是跟在我們屁股後面跑進來撿漏的吧，趁火打劫啥地……殺人放火不分家嘛。”

“嗯……”楊瑞、送飯跑者李、斥候劉大、萬裏送東風哥四個齊齊從鼻孔裏拉出長音，並用看待死人一般的目光看向血線狂飈即將狗帶的倆玩家；要不是他們這直接給強行定身了，誰收走這倆貨人頭還不一定呢……

說來……石大奶這個小隊的表現也不是非得上綱上線扯到人品道德上面去，若不是楊瑞這幫頂級高手過於出色的表現，如石大奶這種層次的玩家高手也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對於刷新在城內的石大奶這隊人來說，他們就是剛進本兒的時候給梅莉鬼魂現身情節震了一下，之後出了地道整座泰特斯府邸的妖魔鬼怪和陷阱關卡就都給楊瑞他們那團人拆除掉了、再到守城方大本營去做任務，也一直沒遇上什麽太難的關卡——這樣順風順水之下，石大奶這隊人對這個副本的警惕性自然不會高到哪去，要是石大奶知道這個活動副本設置的關卡究竟多陰險，那麽他指定情願老老實實呆營地刷任務、也不會跑到親王府自找沒趣……

《第二大陸》這個游戲還是比較講究原則的，比如為了防性騷擾直接讓每個玩家角色都套上一層透明薄膜、為了防止玩家將游戲世界和現實世界搞混特意將游戲裏的擊殺弄成帶有誇張漫畫的表現方式；又比如未成年人玩到的版本都是凈化模式只有成年人才能開啟比較接近真實感的血腥模式等等，總而言之一句話，游戲官方並不希望玩家玩多了游戲就在現實裏打打殺殺，所以玩家被擊殺後屍體都沒有直接化成白光消失、人形怪被擊殺後也不會給你看什麽血肉橫飛的兇案現場；在懲罰關卡裏面，游戲官方更加講究原則，體現到實際處就是觸發惡性懲罰關卡的石大奶這隊人的待遇：不給你留任何生門、也不跟你講什麽和諧，小女鬼這個地獄女神被激活出來直接手撕了他們隊的獵人玩家、血濺了另外四個一身，要知道普通陣亡裏玩家壓根不會出現斷手斷腳的動畫、更別提都掛出本了還留點痕跡給你當念想；再來就是攆著這幾個倒黴催的家夥跑，全方位的給予身心上的傷害，手撕了他們隊友後連掛掉的玩家都得強迫看一段自己給撕碎的強制動畫，要說多惡趣味就有多惡趣味，要不然石大奶跟他的小夥伴明明知道掛掉不過出本還會給嚇成這樣？

當然……這種惡趣味畫面也就實際觸發這個懲罰機制的石大奶小隊看得到，在楊瑞和劉大夫他們這五個被迫入場的觀眾眼中就只是倆個惹事包被小女鬼先後擊殺、化成兩道白光……

“能動了！”楊瑞一聲大喝、同時快速後退，其他四個沒人比他慢、都老遠退了出去，但是撤出十幾米後他們又不能動了，五道直徑在一米左右的光柱從天而降、把哥幾個分別鎖到了光柱裏面。

“臥槽……”楊瑞把手擡高蹦跶了一下，根本就碰不到囚籠光柱的頂端，一臉蛋疼地，“這特喵有點煩了啊，要打就打能不少點套路多點真誠？”

“好像不是要跟我們打。”劉大夫一直警惕地觀察著造型別致的小女鬼，“把我們都給分開了，這可能不是什麽好現象……”

他這分析都還沒說完呢，以獵奇姿勢趴地上那小女鬼猛地看了過來、血紅的雙瞳瞪得五人心底發毛，給鮮血糊了一臉的腦袋都看不出本來形象了，只能看出張大嘴後露出兩排白牙：“爸……爸……”

“我們之中誰要喜當爹了嗎？”斥候劉大抓緊機會吐了個槽。

小女鬼翻轉扭曲的前肢向這邊移動：“媽……媽……”

“呃……喜當爹就算了，喜當媽有點難度吧？”楊瑞哭笑不得。

“救……”小女鬼再次吐出一個音節，但這個發音還沒發完、又一道光柱降下來籠罩到她身上，對於玩家來說只是囚籠的光柱對於小女鬼似乎是帶有強烈燒灼腐蝕效果的致命物，小女鬼發出淒厲哭嚎，別扭的身軀在光柱中抽搐、痙攣，沒幾秒就燒成了黑灰消散。

“臥槽！！”楊瑞幾人都驚了，這發展是鬧哪樣！太奇葩了吧！

這還沒完，小女鬼被系統強行消滅不代表他們危機就過去了，原先被血光籠罩的庭院場景這工夫就跟電視換臺似的切換成了正血腥殺戮的角鬥場，他們五個直接從光柱刷新到了獨立的鐵籠子裏、在一處石臺下擺成一排；五人視角正前方是被三米多高的石墻圍起來的角鬥場，面積大概有半個足球場那麽大，場上有十幾個衣衫襤褸的奴隸瑟縮成一團，正驚恐地看著石臺對面上升的木欄後擠出來的狼群。

最先入耳的不是慘叫或求饒，而是石墻上看臺中人山人海的觀眾發出的陣陣歡呼，有個穿著白袍的人站在石墻上最顯眼處說了幾句系統沒給出翻譯的話、瞬間點爆觀眾們的熱情，意義不明的尖叫吶喊聲更加震耳欲聾。

五個人都比較懵，這一幕他們也不是沒見過，但那都是在電影屏幕上，置身於其間啥地還真沒感受過；此時那個站得很高的白袍人又說了什麽話，他們被困的鐵籠後方石臺上忽然灑下來一片箭雨、射死了幾個奴隸，其他的奴隸為了保命、不得不向狼群方向跑去。

慘叫和死亡前最後的掙紮不需要翻譯，哪怕奴隸們臨死前喊出的求饒和禱告詞是陌生的異國語言，也不妨礙五人理解這些奴隸的痛苦和絕望；然而看臺上那些觀眾們似乎沒有把場中被狼群撕咬的奴隸當成自己的同類，反倒是因為他們血淋淋的慘狀而感到興奮、歡快。

十幾個奴隸很快被狼群撕咬一空，最後一個奴隸斷氣、被咬斷的喉嚨噴出巨量鮮血染紅了好大一片石板地面時，觀眾們熱烈的情緒達到高潮、如雨般的錢幣被拋灑到石墻下與角鬥場之間的隔離帶。

“艹！”送飯跑者李憤怒地砸了一下鐵籠，別說他是人民子弟兵出身，就算是一般現代人看到這種事兒也絕難保持心平氣和。

“下一次上場的似乎是我們。”劉大夫的語氣聽起來還算平靜，人也在冷靜地觀察著四周，第一個發現有人從他們籠子後的石臺繞出來，只是他的手已經按在腰間匕首上了。

“搞！”楊瑞看起來也挺……平靜的，還原地彈跳做了個放松全身關節的動作。

“搞事！！”萬裏送東風就比較激烈了，雙目發紅，狠狠瞪著正對面高臺上的白袍人NPC。

來開鐵籠門的是一隊全幅武裝的士兵，五人暫時還不明白他們這是碰上了啥情況，但是嘛……被剛才那一幕的激怒的他們並不打算玩什麽從長計議；要說玩家素質，這就是五大殺神的玩家素質，我特喵看不到不爽的不能馬上動手、那還玩個屁還？

劉大夫一刀割喉、離他最近的楊瑞跳起空中連環踢把圍得最近的幾個武裝士兵踢開、送飯跑者李哥三配合度極高地三面出擊、很快足足有三十多名的武裝士兵就陷入了混亂；看臺上的觀眾先是安靜了一瞬，接著以為這是什麽新穎的表演瘋狂歡呼撒錢，直到“自己人”的武裝士兵掛了好幾個才意識到不對勁、有人尖叫有人轉身就跑。

要說陰，這五個人裏面看起來最老實厚道的萬裏送東風估計是最陰的，這家夥舉起掛掉的武裝士兵屍體就往角鬥場中間丟，已經吃飽顯得有些散漫的狼群頓時一陣騷動、好幾只朝著混戰的人類這邊沖過來。

角鬥場的臺子也就一米左右的高度，飛撲下來的狼群讓武裝士兵更加混亂；五大殺神有意識地把這些士兵往狼口上推、同時默契地朝著白袍人NPC所在方位靠近；這NPC原先還在憤怒地大吼大叫，發現戰場往自個兒這邊帶後才覺得不對勁，想要轉身逃跑、就被劉大夫掏出手弩一箭釘到後腦勺上。

這個白袍人NPC發出一聲慘叫，接著，血腥的角鬥場、慌亂的觀眾、混亂的武裝士兵們就都不見了，五人只覺眼前一暗、再恢覆少許亮度時，他們這幾個被丟到了一個陰暗潮濕的封閉房間裏。

“誒？”

“我擦這是整人呢嗎，先讓人打爽了行不行？！”

“剛才那幕是真的假的？”

“體力值沒少、血條沒降……”

“等會，先別出聲。”劉大夫擡手制止他們幾個，頓了頓，“聽見什麽沒？”

“……蒼蠅。”經驗豐富的送飯跑者李即道。

楊瑞馬上擡手放出照明彈，光線亮起來，五人就是一驚：這封閉房間的角落裏蜷縮著一個氣息奄奄的NPC，雙腿已經廢了、表面的皮肉都爛了，不少蒼蠅圍著這個NPC飛舞。

斥候劉大瞪著死魚眼吐槽：“我記得我們一開始是在做一個戰爭劇情副本……結果吧，先是跑來個恐怖片BOSS、再亂入角鬥場、這會兒直接監獄風雲？”

“這裏面應該有什麽聯系吧……可能是什麽隱晦的劇情提示之類的？”劉大夫蹙眉道，“先看看這NPC能不能交互？這總不能又來個僵屍戲份吧，同一個副本裏老玩喪屍套路就過分了啊。”

“不能交互。”行動力比較強的楊瑞早靠過去了，這會兒回頭道，“不過也確定不是戰鬥類型NPC了，綠名，血條短得不行。”

“……你一個布甲，別那麽冒進行不行，給點機會讓穿重甲的表現下行不行？”劉大夫吐槽一句調節氣氛，也提了下褲腿靠過去蹲下，“這游戲套路有點深，我這會子反正已經給轉暈了，你們也看看，出出主意，咱們這五個臭裨將合起來怎麽也得比他半把個諸葛亮之類的。”

五大殺神立即努力開動腦筋，從NPC的傷勢研究到蒼蠅是從哪兒飛進來地，結果扯淡了半天啥結果沒有，歪樓倒是歪出了比薩斜塔的水平。

“等等……懲罰關卡！對啊！我們遇到的是懲罰關卡！”楊瑞無意中切換了下團隊頻道，立即高興起來，“老五，我們也遇到懲罰關卡了！”

“哦？什麽樣的關卡？”這個時候聽到第五霖的聲音，簡直不要太悅耳。

楊瑞介紹了下他們這莫名其妙的狀況，第五霖那邊聽去後沈默了下，幽幽道：“……我沒估算錯的話，你們這不是懲罰關卡……首先，懲罰關卡的話你們用不了團隊頻道，其次，你們隊並沒有做出足以觸發懲罰關卡的行為，別人‘引’來的怪直接被系統轟殺就是明證。”

“……”楊瑞擦把汗，“那我們現在這困境咋解決？這會兒哥幾個都被困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封閉空間裏呢。”

“……你或者李哥隨便誰對那個NPC放一個凈化術看看。”第五霖道。

“凈化術”這技能牧師和騎士都有，只是一般不走奶騎路線的騎士玩家不會把這技能拉出來用。送飯跑者李倒是玩的奶騎，問題他身為治療的自覺比楊瑞還差，對著自家技能條瞪了半天眼也沒找出哪個是凈化術，還是對這技能比較熟悉的楊瑞把招式用了出來。

凈化術類似於驅邪，用出來後那個宛若木雕的NPC全身濃郁的濁氣就被清風吹散了，並且從人類形態變成了半透明的幽魂狀態，這NPC感激地看向楊瑞，俯身行禮：“感謝您願意為我這樣卑微的人祈禱，尊敬的神官。”

這臺詞系統給了翻譯，也就是有必要讓玩家了解到的信息，五人當即豎起耳朵，這NPC果然是擺起來給玩家解說劇情地，都不用玩家交代啥關鍵詞他就主動竹筒倒豆子：“我叫沙門，是為親王殿下的角鬥場馴養猛獸的馴獸師。”

“殿下的角鬥場自斐瑞神官死於角鬥奴隸流矢後每況愈下，我等亦遭受遷怒……雖有巴納德神官為我等卑微之人求情，殿下的雷霆之怒卻難以被安撫。”

“但願巴納德神官那樣高潔的人不會為此惹怒殿下……”

這個馴獸師沙門交代完劇情怒領便當……不是，安心飛升含笑九泉，五大殺神也從詭異的封閉場景中解脫、重新刷回熟悉的親王府庭院中。

“這麽說來，系統給你們看的場景裏面死掉的白袍人就是主持角鬥場的斐瑞神官，這家夥掛掉後巴納德趁虛而入、試圖取代原先斐瑞的地位，沒有成功或是有了什麽別的變故，是這麽回事吧？”第五霖聽完他們的回覆，想了想說道，“換個方向想想，巴納德或許也算是成功，他都跟郝士烈站到同一個平臺上暗中操縱這個國家的命運了……不過這裏面還有些細節模糊不清，比如為什麽是巴納德站在前臺、郝士烈隱藏幕後？他是心甘情願的嗎？又比如動機……確實郝士烈親王能靠引外敵入侵逼迫當代國王下臺，但是巴納德能有什麽好處，和平演變中這個神官沖鋒陷陣、郝士烈事後要做政治表演的話肯定要拿他來當靶子清算。按照這副本的設置，智商極高的巴納德不可能老老實實給別人做嫁衣，我們城外獲得的線索也說明了這一點，郝士烈親王是暗中防備巴納德的，這從側面就說明這個NPC屬於超級智能NPC模板。這樣的話，摸清楚巴納德神官和郝士烈親王這兩大反派之間的利益關系我們才能以最短的路線破解這個副本任務，也或許，解除圍城危機的關鍵突破點就在他們倆那暧昧不清的關系之中。”

他這一通分析說出來，團隊裏安靜了好一會兒……

“那就是說我們在親王府裏鬧了這一回、系統就給了這麽個提示，這說明我們這行為是正當的咯？”楊瑞直接忽略理解困難的，只關心他關心的問題。

“的確，看來暴力破解也是系統認可的完成任務的辦法。”第五霖說道，“不過要是再有別的玩家隊伍去給你們添亂，那下一次引發的麻煩不一定就還會被系統‘好心’地清除掉……我心副會，你的民間聲望比較好，不如你出面跟副本裏的玩家解說下？”

我心甘聽了這話也不知道是該偷樂還是該蛋疼，確實他一直以來塑造的形象都是可靠穩重的團隊核心，但是第五霖的話外之意太明顯了，這是讓他去威逼利誘排到這個副本裏的所有玩家老實點兒不要找事——問題是游戲裏的玩家哪就有那麽聽話溫順？別說夠水平排進這個本的玩家高手了，一般的普通玩家心情不爽了自家公會老大放的話都能當成屁，他這麽一個所謂的明星選手，又特喵哪來那麽高的公信力？！

“我盡力吧。”想了想，我心甘也只能這麽說道，“大部分的人可能能聽勸，但要是有特別叛逆的非愛別人怎麽攔著他就要怎麽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

“呵呵……”第五霖用平板的、稍微有些怪異的語氣笑了笑，隨意地，“沒關系，勸過就行了。”

過了好一陣我心甘才反應過來，臥槽第五霖那貨哪裏是生怕別人跑去內城區添堵，他這明明是巴不得有腦殘中二青年偷偷摸摸飛奔過去嘛！再一想楊柳楊他們那內城區的暴力破解路線這會兒正發展到圍點打援等郝士烈親王的附庸貴族去救援……我心甘就明白過來第五霖是啥用心了。

默默給那些即將滿懷興奮往坑裏跳的中二青年點蠟，我心甘暗道：“坑了別人還能讓別人毫無自覺，這特喵才是真正風過無痕的無恥、無恥界的頂級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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