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誰給你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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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楊瑞來說, 裝備確實不怎麽好選——比如說套裝，雖然《第二大陸》的裝備沒有法師只能穿布甲、戰士只能穿板鎖的限制, 但是當前版本優秀的套裝裝備，其附帶的特效多為某個職業限定。
比如蕭文遠身上的四件套套裝, 套裝組成部分是法袍、肩甲、護腕、帽子, 其中法袍和帽子各提供了20點智力和10點精神、肩甲和護腕只提升10點智力, 但提供了不小的護甲值和魔防, 四件套的屬性中最後一條是增加DOT類型技能傷害、以及最後一跳傷害翻倍的效果，堪稱DOT職業的畢業套裝。
又比如君無憂身上那套火紅色的戰甲，單件提供的屬性也不高，套裝特效卻相當強大：劍刃風暴的傷害範圍擴大30%、單次傷害提升50%。
普通玩家配裝, 首先就要挑選一套能提供強大攻擊特效的四件套，再以散件和首飾提升屬性點, 來達到武裝到牙齒的效果。這種配裝思路套用到楊瑞這不走尋常路的牧師身上, 就比較尷尬——加進攻特效的套裝，都是作用到技能上地，可楊瑞那低到不堪入目的基礎智力，根本不可能浪費時間去放攻擊型的技能；再則, 牧師能穿的攻擊特效套裝對於他來說完全沒用……他堆智力精神壓根就沒屁用。
當初風清默給楊瑞收裝備, 找來找去也只能是找到“決鬥者護臂”和“沖鋒纏腰”這兩件，未被傷害命中時提升25%跑速, 該效果在受到傷害命中五秒後消失。對於別的玩家來說這種輔助特效是個雞肋，到了楊瑞這裏，發揮之處就很大了。
蕭文遠和君無憂都知道楊瑞能穿的套裝只能是類似的特效套裝, 倆土豪發動各種人脈、還真給他們搜索來這麽一個四件套。
“墮落者的偽裝·上衣”
“阿爾·提密斯背叛了他的信仰，他的神明饒恕他的罪行之前，他將不可離開懲罰者的囚籠。”
“力量加20，敏捷加10。”
“與墮落者的糾纏·長褲一起裝備時，受到的控制效果減免30%持續時間。”
“與墮落者的束縛·長靴一起裝備時，移動速度提升10%。”
“與墮落者的毀滅·拳刃一起裝備時，攻擊時附帶流血效果。”
四件裝備送到楊瑞手上，楊瑞抖開來看了看，雖說套裝名字有點中二、造型也有點……不大符合他的審美，但這套裝效果是真不錯。降低被控制技能的持續時間、加跑速，最後一條特效裏的攻擊附帶流血效果還是常駐型、不是觸發型，就這點、這四件套套裝就能給個神裝評價。
麻利地將裝備換上，楊瑞在游戲裏的造型給人的感覺馬上就變了——墮落者的上衣跟他之前穿的無袖套頭衫區別太大，這件長袖戰鬥皮甲在肩部和前胸位置盤踞著一條頭朝下的巨型鱷魚圖騰花紋，腹部和兩臂上有緊縛的裝飾性皮帶；長褲的大腿部位也有緊縛的環形皮帶，左邊褲腿上還有暗色系的不知名野獸圖騰；靴子是類似於行軍靴的長筒皮靴，同樣有環形皮帶綁縛；拳刃則跟他之前戴的流氓拳套類似，就是在手指骨處多了三片一厘米長的類似於金剛狼爪子的劍刃，看上去打人就很痛。
這套墮落者套裝造型和顏色都向著港漫裏反派人物的裝束靠攏，純黑色、風格粗獷的同色系圖騰花紋、皮帶和細節處的細鐵鏈裝飾，再配上楊瑞的板寸頭和鐳射眼風格的護目鏡，看上去真是……
“你露出個邪魅笑容，就能到武打港片裏去客串個註定輸給窮小子正派男主的高富帥炮灰了。”別人是在心裏默默吐槽，墨笙笙是直接就說出來了。
“……”楊瑞低頭看看自己地造型，好吧……無力反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裝飾拆了行不行？”求助地看向第五霖。
“誒誒、別亂來。”第五霖沒出聲蕭文遠就緊張上了，“亂改游戲裏的裝備是要損失屬性的，這套裝還沒付款呢！”
“哦，對……”楊瑞想著去掏玩家的空間口袋，蕭文遠哭笑不得地制止他，“不是你付……不對，也是你付——用公會資金付，算了你就看看這裝備屬性你瞧著中意不，你覺得可以，我用副會長的權限付款。”
公會資金在明面上的支出用不著取金幣出來再交易這麽麻煩，有管理權限的人點選請款通過就行，一切都在流水記錄上、不必多過一道手去增加風險。有底蘊的大公會平時就會註意收購有價值的裝備入庫待會內精英玩家挑選，也是他們這公會草創、需要的時候還得現買。
購買存儲高價值的戰略物資至少得是副會長以上的權限，要提取出金幣、那就只有會長本人能提取。現在有副會權限的就第五霖和蕭文遠，也只有他倆有耐心來管這千頭萬緒的麻煩事。
蕭文遠忙碌的時候第五霖看似安靜如雞，私底下正忙碌地跟楊瑞私聊，方方面面地給人介紹下公會營運模式、戰隊入排位能給公會帶來的好處等等等等，要沒他這麽努力，楊瑞看到公會資金裏被劃出去的大筆金幣還不知得一驚一乍成啥樣。
搞定了套裝，楊瑞其他部位的裝備就簡單了。肩甲就追求護甲值、首飾就追求單屬性高，反正有錢好說話，半把個小時的工夫，楊瑞就從頭到腳給換了一身在君無憂眼中“還算過得去”的行頭：
“守護者的護肩”
“敏捷加10，體能加5”
“莉莉絲的紅寶石吊墜”
“敏捷加30”
“決鬥者的手環”X2
“敏捷加20”
因為用的是拳套類型的武器，手套這個裝備欄就給占用掉了。不過對比墮落者套裝整體提升的屬性和特效，少件裝備也沒虧到哪去。這麽折騰下來，雖說幫會資金瞬間就消耗掉不少，但楊瑞的整體屬性可謂提升到了耀眼的程度，算上裝備的提升值，楊瑞的屬性極限面板為：
智力：36（裝備提升30點）
精神：58（裝備提升30點）
體能：80（裝備提升50點）
力量：125（裝備提升100點）
敏捷：256（裝備提升155點）
除了各項屬性點的提升，楊瑞的護甲值、魔防也提升到了一流精英玩家的水平，雖然體能依然弱雞、血條不過千，但跟早期那樣給人兩刀砍殘血的情況是不會再發生了。
煥然一新的楊瑞原地活動、跑跳了下，大幅度提升的敏捷讓他還有些不習慣，這數值雖說還達不到當前一線敏捷玩家基本過300的高手標準線，但也已經是超人水平、超過了人類極限；小夥伴們就見他先是繞著桌位快慢各走了兩圈、忽地加速跑動起來，沖著墻壁撞過去；沒等被嚇到的小夥伴們發出驚呼，高速沖刺的楊瑞快速蹲身、迅猛地彈起，雙腿在墻壁上借力，居然就踩著墻體橫向快速奔跑了幾米才落下地來。
“……臥槽！”小夥伴們紛紛驚呆。
“臥槽！”楊瑞也是一臉驚喜地看向大夥，“這速度真夠快地！”
……真是再熟悉也要給這貨的反應氣到，小夥伴們都不想理他了……
楊瑞撒了會歡才冷靜下來老老實實坐回去，這工夫滄海蒼蒼和要跳14樓的裝備更新也差不多解決了。沒入會的墨笙笙大方地底價出讓了幾件她丟倉庫的舊裝備、14樓就換了半身，克龍哥再去理理他的個人倉庫，滄海蒼蒼也就有了著落。
他們這個大桌熱鬧之時，角落裏，給蕭文遠抓了苦力的冷秋白正一臉生無可戀。
這妹子面前坐的是個來下單的老板，身邊並沒有親友相陪，因為吧，這老板要下的單子……並不怎麽光彩。
“這個負心漢……面基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你在聽嗎，嗚嗚嗚~~~”老板抽鼻子。
“在聽……”冷秋白竭力保持職業性微笑，微笑裏面還得帶著七分同情三分義憤，“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才知道他完全是騙我的……他根本就沒考慮跟他老婆離婚……嗚嗚嗚嗚~~~”老板擤鼻涕。
“……”冷秋白竭力控制著嘴角抽搐，“嗯，一般有婦之夫泡良家，離婚再娶之類的承諾並不可靠……”
“我、我就知道男人都靠不住！嗚嗚嗚嗚~~~”老板邊哭邊打嗝。
“……”冷秋白額頭冒出青筋，惡狠狠地發私聊怒噴蕭文遠，“這特嘛叫啥事啊？我們是接單公會還是情感咨詢中心？！這女地哭半小時了都沒肯說目標是誰！老娘坐在這裏到底是幹嘛地！！”
蕭文遠堅決不回頭、堅決不跟冷秋白視線交匯，“冷靜，淡定，拿點專業素質出來……”
“蛋都快碎了還定！”冷秋白怒。
“……就生理學上來說，女性木有蛋……”
“你是不是不信我會現在走過來當眾抽你臉？”
“……”蕭文遠無語了下，只好回覆，“根據我的經驗……這位女士並不是真想下單讓我們去殺啥負心漢，她就是想理直氣壯地找個人哭訴、又不願意被親友發現她當了小三。你要不樂意，暫時把音量關掉，她停下來看你的時候你就幾個套路來回換：1，邊搖頭邊嘆息，視線要充滿同情。2，欲言又止，小幅度搖頭。3，關切問‘然後呢？’。等她說累了付錢走人，你再把音量開起來。”
“……你這套路略精通啊。”冷秋白面無表情。
“哪裏哪裏。”蕭文遠謙虛。
“老娘可不是在誇讚你！”
“……”蕭文遠關掉私聊，覺得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太麻煩了，看上去冷靜淡定的職業女性都這麽喜怒無常。
搞完裝備更新大業，楊瑞也差不多到下線時間了。第五霖找個借口送楊瑞去中心公園，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覆活點裏，他才默默提出楊瑞換新後到下線的全程視頻，雙目如電、手速如飛、將其中角度好的部分截圖保存，整理成圖檔，打包傳送到電腦硬盤……
其中幾張角度特別完美地，第五霖轉換格式貼到了自家的個人日志裏，內心澎湃面無表情地把這幾張私藏用視線舔了一遍，才不舍地將編輯界面關掉——倒轉回珍妮酒館時，他的步伐無比地輕快，心情無比地愉悅，再奔放一點、就要哼著小曲唱著歌了。
走了一半路他才想起還有個重要的事情沒做，一拍腦袋、打開了玩家論壇的競技版入口，調出發帖時間為今日的主題帖，快速地掃了一遍。
競技版和其它版面不同，上半部分是滾動的各場次排位賽直播入口、下半部分是BBS，雖然瀏覽和回帖沒有限制、但要發主題帖，就必須是參與過競技比賽且隊伍積分在1600以上的玩家才有權限。這保證了競技版主題帖的含金量，在別的版塊最常見的水貼，這個版面是見不到地。
數分鐘後，再次回到珍妮酒館的第五霖默默關上論壇。他有些失望，今晚把《君臨天下》戰隊送進排位賽的幾只隊伍一家也沒有上論壇來“曝光”、給他們刷下知名度。
……是地，關註了游戲裏的PVP前景後，咱們的數據帝產生了把楊瑞送上“明星玩家”神壇的野心。他自己本身沒有很強的名氣欲望，但他希望他所在意的人能夠大放光華，沒有大型工作室傾力打造、也沒有大公會為背景，要讓這個游戲裏的玩家成名，競技場無疑是最直接的舞臺。
運營還沒到一年的《第二大陸》目前還沒有透露出要將擬真游戲競技正式職業化的消息，不過第五霖潛入搜索引擎公司“借閱”了一下大數據後，知道這天不會太遠；鍵盤電競選手大批轉型進入游戲、有背景的工作室公會紛紛培養打造自家戰隊，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第五霖明白他和楊瑞的聯系就是這個擬真游戲，楊瑞和這個游戲的牽絆越多、他能跟楊瑞相處的時間才能越才。畢竟他的生活圈子和楊瑞差距太大，沒有游戲這個載體，他根本不可能跟楊瑞保持接觸。
至於賭一把去告白、用深情感化直男之類的選項……並不會出現在第五霖的理智思維裏。搞苦情劇、把自己擺到一個苦逼的位置上、用道德綁架的方式去逼迫自己傾慕的人，這種無恥的事兒第五霖幹不來，讓自己喜歡的人為難叫什麽喜歡？恨意還差不多。
總之……就算是沒有正式職業化的競技場，排位高、人氣高的明星選手光憑每月比賽的“門票”收入已經不亞於俱樂部開出的薪資，第五霖雖然思維模式極其理智，也不妨礙他幻想一下楊瑞成為職業玩家後增加每日在線時間這種小小的野望。要不是不希望楊瑞成名之路出現黑點，他都蠢蠢欲動想要雇水軍了……
“……五哥、五哥！你在聽沒啊！”蕭文遠喝道。
“嗯。”第五霖回魂，淡定地，“什麽事？”
“……”蕭文遠面部肌肉抽搐，又重覆了一遍，“不是說帶換裝的蒼蒼和14去練練手嗎，你帶還是我帶，或者你來負責跟老板面談接單這一塊？”
第五霖下意識就看向角落裏雙頭抱頭聽老板哭訴的冷秋白，毫不猶豫地起身：“我來帶吧。”
組了個隊伍把蒼蒼和14拉進隊、再拉上君無憂、誘佛之類的苦力，第五霖沖蕭文遠語重心長：“什麽事都親力親為我們就做不了正事了……還得多招點管理啊。”
“我就差出賣色相去拉人了……”蕭文遠面部肌肉繼續抽，“五哥你咋回事，別楊柳不在了你就總不在狀態，我也需要愛，把你的關註多分點給我行不行？”
“看到沒，我就說了白白嫩嫩的100%是基佬，跑不了。”克龍哥見狀，立即以誰都能聽到的音量對君無憂“低語”。
沒等君無憂說啥話，蕭文遠就沖他喝道：“你死心吧老克！全世界小白臉都死光了也輪不到你開後宮！君姐離他遠點，猥瑣男的臭味要沾到你衣服上了！”
管理班子沒建起來前誰都有可能被抓苦力，第五霖帶了一晚上的刷怪團，直到過了十二點才能有點屬於自己的時間。叮囑明日要打排位賽的幾個別熬夜早點下、第五霖就對著交易行去，打算掃點替換的裝備備用。
正琢磨著自家戰隊能玩出多少戰術，迎面走來個有點兒面熟的青年，到近前了朝他揮手、臉上帶著笑：“五哥？真巧。”
“嗯……？”第五霖頓了下，想起這人來，“皌曰？”說話間他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
皌曰面上帶著笑、腳下忽然加速，靠到比較失禮的距離內後低聲說了句：“對不住啊，五哥。”
說話間這家夥的技能已經出手了，一擊盜賊的“致盲痛擊”施展出來，反應時間不足夠的第五霖閃現都沒用出去、視野中就是一片黑暗。
盜賊的“致盲痛擊”技能效果比煉金術玩家的致盲粉要厲害得多，命中目標就生效、不會像致盲粉一樣有個擴散、接觸、再生效的過程；第五霖中招失去視覺的下一瞬間背部傳來輕微刺痛，血線驟降到危險線。
第五霖明白他之前為啥覺得哪裏不對了，他走的明明是少有人來的小巷、背後卻偏偏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掛回覆活點了致盲效果才消失，第五霖看了下傷害記錄，私聊蕭文遠：“你們那邊有沒有什麽問題？”
“……哪一方面？”蕭文遠一頭霧水。
“任何方面。”
“嗯~~今天的下單老板比較多算不算？就是沒幾個正經單子，特嘛地找人的委托都出現了，把我們當義務警察了怎麽地……”
第五霖默默關上私聊，又打開公會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公會聊天記錄裏要麽聊技能裝備任務、要麽吐槽哪個單子多極品，總體上看來風平浪靜，沒啥大事。
“……只針對我？”
自言自語了一句，第五霖淡定地走到覆活點安全區邊界線，一只腳擡出去、放了個暴風雪又快速退回，技能範圍內並沒有命中誰，但是邊上有個獵人自己顯形了出來。
獵人在隱身狀態下只有初始的幾秒能移動，但是獵人要隱身偷襲誰並不需要蹲得這麽近。看了下這家夥身後背的弓，第五霖就大約估摸到是怎麽回事了，把視線轉向通往人工湖的方向。
果然……一個很臭屁的家夥眾星拱月地從環繞人工湖的散步道上走下來，第五霖不但認出了他、還認出他周邊的幾個小弟。
邁著螃蟹步的醉哥大搖大擺地走到覆活點草坪前，擡起下巴剛擺出特別傲慢的冷笑，第五霖就搶先一步開口了：
“用這種方式做開場才能跟人談判，你的自卑心理好像更嚴重了。”
說這話的時候第五霖很認真地擺出了同情臉，醉哥的冷笑差點兒就崩成了便秘，呼吸更是驟然間就加粗了數倍……
“自卑又極度自大的人向來面子比命大，你現在想跳腳問候我的家人，但又覺得強勢的你對著弱勢的我這麽幹很倒牌子，所以再不爽你也打算憋著，畢竟獅子對著螞蟻都是寬宏大量的。”不等對方緩過這口氣，第五霖又語速極快地說道。
“……草泥馬！”醉哥怒吼出聲。
第五霖立即微笑秒接：“什麽事？”
“……！”醉哥好懸沒給自家口水嗆到。
第五霖繼續微笑：“能讓三醉老板當面怒噴的都是能被三醉老板看得起的人啊，我很榮幸。不知三醉老板想找我談什麽呢？”
“……”醉哥緩了緩胸中郁氣，這回終於完整地擺出鄙夷冷笑，“我特嘛還真好奇……你這種狗一樣的東西，誰給你的勇氣跟老子大放厥詞？”
第五霖淡定地：“梁靜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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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蕭文遠身上的四件套套裝, 套裝組成部分是法袍、肩甲、護腕、帽子, 其中法袍和帽子各提供了20點智力和10點精神、肩甲和護腕只提升10點智力, 但提供了不小的護甲值和魔防, 四件套的屬性中最後一條是增加DOT類型技能傷害、以及最後一跳傷害翻倍的效果，堪稱DOT職業的畢業套裝。
又比如君無憂身上那套火紅色的戰甲，單件提供的屬性也不高，套裝特效卻相當強大：劍刃風暴的傷害範圍擴大30%、單次傷害提升50%。
普通玩家配裝, 首先就要挑選一套能提供強大攻擊特效的四件套，再以散件和首飾提升屬性點, 來達到武裝到牙齒的效果。這種配裝思路套用到楊瑞這不走尋常路的牧師身上, 就比較尷尬——加進攻特效的套裝，都是作用到技能上地，可楊瑞那低到不堪入目的基礎智力，根本不可能浪費時間去放攻擊型的技能；再則, 牧師能穿的攻擊特效套裝對於他來說完全沒用……他堆智力精神壓根就沒屁用。
當初風清默給楊瑞收裝備, 找來找去也只能是找到“決鬥者護臂”和“沖鋒纏腰”這兩件，未被傷害命中時提升25%跑速, 該效果在受到傷害命中五秒後消失。對於別的玩家來說這種輔助特效是個雞肋，到了楊瑞這裏，發揮之處就很大了。
蕭文遠和君無憂都知道楊瑞能穿的套裝只能是類似的特效套裝, 倆土豪發動各種人脈、還真給他們搜索來這麽一個四件套。
“墮落者的偽裝·上衣”
“阿爾·提密斯背叛了他的信仰，他的神明饒恕他的罪行之前，他將不可離開懲罰者的囚籠。”
“力量加20，敏捷加10。”
“與墮落者的糾纏·長褲一起裝備時，受到的控制效果減免30%持續時間。”
“與墮落者的束縛·長靴一起裝備時，移動速度提升10%。”
“與墮落者的毀滅·拳刃一起裝備時，攻擊時附帶流血效果。”
四件裝備送到楊瑞手上，楊瑞抖開來看了看，雖說套裝名字有點中二、造型也有點……不大符合他的審美，但這套裝效果是真不錯。降低被控制技能的持續時間、加跑速，最後一條特效裏的攻擊附帶流血效果還是常駐型、不是觸發型，就這點、這四件套套裝就能給個神裝評價。
麻利地將裝備換上，楊瑞在游戲裏的造型給人的感覺馬上就變了——墮落者的上衣跟他之前穿的無袖套頭衫區別太大，這件長袖戰鬥皮甲在肩部和前胸位置盤踞著一條頭朝下的巨型鱷魚圖騰花紋，腹部和兩臂上有緊縛的裝飾性皮帶；長褲的大腿部位也有緊縛的環形皮帶，左邊褲腿上還有暗色系的不知名野獸圖騰；靴子是類似於行軍靴的長筒皮靴，同樣有環形皮帶綁縛；拳刃則跟他之前戴的流氓拳套類似，就是在手指骨處多了三片一厘米長的類似於金剛狼爪子的劍刃，看上去打人就很痛。
這套墮落者套裝造型和顏色都向著港漫裏反派人物的裝束靠攏，純黑色、風格粗獷的同色系圖騰花紋、皮帶和細節處的細鐵鏈裝飾，再配上楊瑞的板寸頭和鐳射眼風格的護目鏡，看上去真是……
“你露出個邪魅笑容，就能到武打港片裏去客串個註定輸給窮小子正派男主的高富帥炮灰了。”別人是在心裏默默吐槽，墨笙笙是直接就說出來了。
“……”楊瑞低頭看看自己地造型，好吧……無力反駁，“把這些亂七八糟的裝飾拆了行不行？”求助地看向第五霖。
“誒誒、別亂來。”第五霖沒出聲蕭文遠就緊張上了，“亂改游戲裏的裝備是要損失屬性的，這套裝還沒付款呢！”
“哦，對……”楊瑞想著去掏玩家的空間口袋，蕭文遠哭笑不得地制止他，“不是你付……不對，也是你付——用公會資金付，算了你就看看這裝備屬性你瞧著中意不，你覺得可以，我用副會長的權限付款。”
公會資金在明面上的支出用不著取金幣出來再交易這麽麻煩，有管理權限的人點選請款通過就行，一切都在流水記錄上、不必多過一道手去增加風險。有底蘊的大公會平時就會註意收購有價值的裝備入庫待會內精英玩家挑選，也是他們這公會草創、需要的時候還得現買。
購買存儲高價值的戰略物資至少得是副會長以上的權限，要提取出金幣、那就只有會長本人能提取。現在有副會權限的就第五霖和蕭文遠，也只有他倆有耐心來管這千頭萬緒的麻煩事。
蕭文遠忙碌的時候第五霖看似安靜如雞，私底下正忙碌地跟楊瑞私聊，方方面面地給人介紹下公會營運模式、戰隊入排位能給公會帶來的好處等等等等，要沒他這麽努力，楊瑞看到公會資金裏被劃出去的大筆金幣還不知得一驚一乍成啥樣。
搞定了套裝，楊瑞其他部位的裝備就簡單了。肩甲就追求護甲值、首飾就追求單屬性高，反正有錢好說話，半把個小時的工夫，楊瑞就從頭到腳給換了一身在君無憂眼中“還算過得去”的行頭：
“守護者的護肩”
“敏捷加10，體能加5”
“莉莉絲的紅寶石吊墜”
“敏捷加30”
“決鬥者的手環”X2
“敏捷加20”
因為用的是拳套類型的武器，手套這個裝備欄就給占用掉了。不過對比墮落者套裝整體提升的屬性和特效，少件裝備也沒虧到哪去。這麽折騰下來，雖說幫會資金瞬間就消耗掉不少，但楊瑞的整體屬性可謂提升到了耀眼的程度，算上裝備的提升值，楊瑞的屬性極限面板為：
智力：36（裝備提升30點）
精神：58（裝備提升30點）
體能：80（裝備提升50點）
力量：125（裝備提升100點）
敏捷：256（裝備提升155點）
除了各項屬性點的提升，楊瑞的護甲值、魔防也提升到了一流精英玩家的水平，雖然體能依然弱雞、血條不過千，但跟早期那樣給人兩刀砍殘血的情況是不會再發生了。
煥然一新的楊瑞原地活動、跑跳了下，大幅度提升的敏捷讓他還有些不習慣，這數值雖說還達不到當前一線敏捷玩家基本過300的高手標準線，但也已經是超人水平、超過了人類極限；小夥伴們就見他先是繞著桌位快慢各走了兩圈、忽地加速跑動起來，沖著墻壁撞過去；沒等被嚇到的小夥伴們發出驚呼，高速沖刺的楊瑞快速蹲身、迅猛地彈起，雙腿在墻壁上借力，居然就踩著墻體橫向快速奔跑了幾米才落下地來。
“……臥槽！”小夥伴們紛紛驚呆。
“臥槽！”楊瑞也是一臉驚喜地看向大夥，“這速度真夠快地！”
……真是再熟悉也要給這貨的反應氣到，小夥伴們都不想理他了……
楊瑞撒了會歡才冷靜下來老老實實坐回去，這工夫滄海蒼蒼和要跳14樓的裝備更新也差不多解決了。沒入會的墨笙笙大方地底價出讓了幾件她丟倉庫的舊裝備、14樓就換了半身，克龍哥再去理理他的個人倉庫，滄海蒼蒼也就有了著落。
他們這個大桌熱鬧之時，角落裏，給蕭文遠抓了苦力的冷秋白正一臉生無可戀。
這妹子面前坐的是個來下單的老板，身邊並沒有親友相陪，因為吧，這老板要下的單子……並不怎麽光彩。
“這個負心漢……面基的時候明明不是這樣說的……你在聽嗎，嗚嗚嗚~~~”老板抽鼻子。
“在聽……”冷秋白竭力保持職業性微笑，微笑裏面還得帶著七分同情三分義憤，“後來呢？”
“後來、後來我才知道他完全是騙我的……他根本就沒考慮跟他老婆離婚……嗚嗚嗚嗚~~~”老板擤鼻涕。
“……”冷秋白竭力控制著嘴角抽搐，“嗯，一般有婦之夫泡良家，離婚再娶之類的承諾並不可靠……”
“我、我就知道男人都靠不住！嗚嗚嗚嗚~~~”老板邊哭邊打嗝。
“……”冷秋白額頭冒出青筋，惡狠狠地發私聊怒噴蕭文遠，“這特嘛叫啥事啊？我們是接單公會還是情感咨詢中心？！這女地哭半小時了都沒肯說目標是誰！老娘坐在這裏到底是幹嘛地！！”
蕭文遠堅決不回頭、堅決不跟冷秋白視線交匯，“冷靜，淡定，拿點專業素質出來……”
“蛋都快碎了還定！”冷秋白怒。
“……就生理學上來說，女性木有蛋……”
“你是不是不信我會現在走過來當眾抽你臉？”
“……”蕭文遠無語了下，只好回覆，“根據我的經驗……這位女士並不是真想下單讓我們去殺啥負心漢，她就是想理直氣壯地找個人哭訴、又不願意被親友發現她當了小三。你要不樂意，暫時把音量關掉，她停下來看你的時候你就幾個套路來回換：1，邊搖頭邊嘆息，視線要充滿同情。2，欲言又止，小幅度搖頭。3，關切問‘然後呢？’。等她說累了付錢走人，你再把音量開起來。”
“……你這套路略精通啊。”冷秋白面無表情。
“哪裏哪裏。”蕭文遠謙虛。
“老娘可不是在誇讚你！”
“……”蕭文遠關掉私聊，覺得女人這種生物真是太麻煩了，看上去冷靜淡定的職業女性都這麽喜怒無常。
搞完裝備更新大業，楊瑞也差不多到下線時間了。第五霖找個借口送楊瑞去中心公園，看著那身影消失在覆活點裏，他才默默提出楊瑞換新後到下線的全程視頻，雙目如電、手速如飛、將其中角度好的部分截圖保存，整理成圖檔，打包傳送到電腦硬盤……
其中幾張角度特別完美地，第五霖轉換格式貼到了自家的個人日志裏，內心澎湃面無表情地把這幾張私藏用視線舔了一遍，才不舍地將編輯界面關掉——倒轉回珍妮酒館時，他的步伐無比地輕快，心情無比地愉悅，再奔放一點、就要哼著小曲唱著歌了。
走了一半路他才想起還有個重要的事情沒做，一拍腦袋、打開了玩家論壇的競技版入口，調出發帖時間為今日的主題帖，快速地掃了一遍。
競技版和其它版面不同，上半部分是滾動的各場次排位賽直播入口、下半部分是BBS，雖然瀏覽和回帖沒有限制、但要發主題帖，就必須是參與過競技比賽且隊伍積分在1600以上的玩家才有權限。這保證了競技版主題帖的含金量，在別的版塊最常見的水貼，這個版面是見不到地。
數分鐘後，再次回到珍妮酒館的第五霖默默關上論壇。他有些失望，今晚把《君臨天下》戰隊送進排位賽的幾只隊伍一家也沒有上論壇來“曝光”、給他們刷下知名度。
……是地，關註了游戲裏的PVP前景後，咱們的數據帝產生了把楊瑞送上“明星玩家”神壇的野心。他自己本身沒有很強的名氣欲望，但他希望他所在意的人能夠大放光華，沒有大型工作室傾力打造、也沒有大公會為背景，要讓這個游戲裏的玩家成名，競技場無疑是最直接的舞臺。
運營還沒到一年的《第二大陸》目前還沒有透露出要將擬真游戲競技正式職業化的消息，不過第五霖潛入搜索引擎公司“借閱”了一下大數據後，知道這天不會太遠；鍵盤電競選手大批轉型進入游戲、有背景的工作室公會紛紛培養打造自家戰隊，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第五霖明白他和楊瑞的聯系就是這個擬真游戲，楊瑞和這個游戲的牽絆越多、他能跟楊瑞相處的時間才能越才。畢竟他的生活圈子和楊瑞差距太大，沒有游戲這個載體，他根本不可能跟楊瑞保持接觸。
至於賭一把去告白、用深情感化直男之類的選項……並不會出現在第五霖的理智思維裏。搞苦情劇、把自己擺到一個苦逼的位置上、用道德綁架的方式去逼迫自己傾慕的人，這種無恥的事兒第五霖幹不來，讓自己喜歡的人為難叫什麽喜歡？恨意還差不多。
總之……就算是沒有正式職業化的競技場，排位高、人氣高的明星選手光憑每月比賽的“門票”收入已經不亞於俱樂部開出的薪資，第五霖雖然思維模式極其理智，也不妨礙他幻想一下楊瑞成為職業玩家後增加每日在線時間這種小小的野望。要不是不希望楊瑞成名之路出現黑點，他都蠢蠢欲動想要雇水軍了……
“……五哥、五哥！你在聽沒啊！”蕭文遠喝道。
“嗯。”第五霖回魂，淡定地，“什麽事？”
“……”蕭文遠面部肌肉抽搐，又重覆了一遍，“不是說帶換裝的蒼蒼和14去練練手嗎，你帶還是我帶，或者你來負責跟老板面談接單這一塊？”
第五霖下意識就看向角落裏雙頭抱頭聽老板哭訴的冷秋白，毫不猶豫地起身：“我來帶吧。”
組了個隊伍把蒼蒼和14拉進隊、再拉上君無憂、誘佛之類的苦力，第五霖沖蕭文遠語重心長：“什麽事都親力親為我們就做不了正事了……還得多招點管理啊。”
“我就差出賣色相去拉人了……”蕭文遠面部肌肉繼續抽，“五哥你咋回事，別楊柳不在了你就總不在狀態，我也需要愛，把你的關註多分點給我行不行？”
“看到沒，我就說了白白嫩嫩的100%是基佬，跑不了。”克龍哥見狀，立即以誰都能聽到的音量對君無憂“低語”。
沒等君無憂說啥話，蕭文遠就沖他喝道：“你死心吧老克！全世界小白臉都死光了也輪不到你開後宮！君姐離他遠點，猥瑣男的臭味要沾到你衣服上了！”
管理班子沒建起來前誰都有可能被抓苦力，第五霖帶了一晚上的刷怪團，直到過了十二點才能有點屬於自己的時間。叮囑明日要打排位賽的幾個別熬夜早點下、第五霖就對著交易行去，打算掃點替換的裝備備用。
正琢磨著自家戰隊能玩出多少戰術，迎面走來個有點兒面熟的青年，到近前了朝他揮手、臉上帶著笑：“五哥？真巧。”
“嗯……？”第五霖頓了下，想起這人來，“皌曰？”說話間他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
皌曰面上帶著笑、腳下忽然加速，靠到比較失禮的距離內後低聲說了句：“對不住啊，五哥。”
說話間這家夥的技能已經出手了，一擊盜賊的“致盲痛擊”施展出來，反應時間不足夠的第五霖閃現都沒用出去、視野中就是一片黑暗。
盜賊的“致盲痛擊”技能效果比煉金術玩家的致盲粉要厲害得多，命中目標就生效、不會像致盲粉一樣有個擴散、接觸、再生效的過程；第五霖中招失去視覺的下一瞬間背部傳來輕微刺痛，血線驟降到危險線。
第五霖明白他之前為啥覺得哪裏不對了，他走的明明是少有人來的小巷、背後卻偏偏有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掛回覆活點了致盲效果才消失，第五霖看了下傷害記錄，私聊蕭文遠：“你們那邊有沒有什麽問題？”
“……哪一方面？”蕭文遠一頭霧水。
“任何方面。”
“嗯~~今天的下單老板比較多算不算？就是沒幾個正經單子，特嘛地找人的委托都出現了，把我們當義務警察了怎麽地……”
第五霖默默關上私聊，又打開公會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公會聊天記錄裏要麽聊技能裝備任務、要麽吐槽哪個單子多極品，總體上看來風平浪靜，沒啥大事。
“……只針對我？”
自言自語了一句，第五霖淡定地走到覆活點安全區邊界線，一只腳擡出去、放了個暴風雪又快速退回，技能範圍內並沒有命中誰，但是邊上有個獵人自己顯形了出來。
獵人在隱身狀態下只有初始的幾秒能移動，但是獵人要隱身偷襲誰並不需要蹲得這麽近。看了下這家夥身後背的弓，第五霖就大約估摸到是怎麽回事了，把視線轉向通往人工湖的方向。
果然……一個很臭屁的家夥眾星拱月地從環繞人工湖的散步道上走下來，第五霖不但認出了他、還認出他周邊的幾個小弟。
邁著螃蟹步的醉哥大搖大擺地走到覆活點草坪前，擡起下巴剛擺出特別傲慢的冷笑，第五霖就搶先一步開口了：
“用這種方式做開場才能跟人談判，你的自卑心理好像更嚴重了。”
說這話的時候第五霖很認真地擺出了同情臉，醉哥的冷笑差點兒就崩成了便秘，呼吸更是驟然間就加粗了數倍……
“自卑又極度自大的人向來面子比命大，你現在想跳腳問候我的家人，但又覺得強勢的你對著弱勢的我這麽幹很倒牌子，所以再不爽你也打算憋著，畢竟獅子對著螞蟻都是寬宏大量的。”不等對方緩過這口氣，第五霖又語速極快地說道。
“……草泥馬！”醉哥怒吼出聲。
第五霖立即微笑秒接：“什麽事？”
“……！”醉哥好懸沒給自家口水嗆到。
第五霖繼續微笑：“能讓三醉老板當面怒噴的都是能被三醉老板看得起的人啊，我很榮幸。不知三醉老板想找我談什麽呢？”
“……”醉哥緩了緩胸中郁氣，這回終於完整地擺出鄙夷冷笑，“我特嘛還真好奇……你這種狗一樣的東西，誰給你的勇氣跟老子大放厥詞？”
第五霖淡定地：“梁靜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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