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頓覺蛋疼……也稍稍有點懷疑是不是提議得太隨便了。自家人知自家事, 他就是很不樂意讓北秋那類型的家夥也有恣意發展壯大的土壤，並沒有認真想過要去帶頭搞啥大公會出來——他幹什麽要麽不幹要麽全力去幹, 問題他哪來那麽多時間一心撲到游戲上？

“這個啊……老五，你來你來。”楊瑞覺得不趕緊把話說清楚不行, 也伸手回攬住第五霖肩膀、拉著他稍稍離開已經興高采烈討論起來的小夥伴們, “是這麽回事, 你也知道我這時間不多……別說搞工會了, 跟小平似的帶個團估計我都搞不來。拉了人家進會再坑人家，這個不是很不地道嗎？”

“……”第五霖忍不住擔心攬肩膀上那只手能感應到他狂歡起來的心跳，表面上倒還繃得住，“你先跟我交個底, 這公會你想不想搞？”

“想啊。”楊瑞坦白，“但是咱就想弄個小點兒的規模, 就是……誒, 對，就《全歌》那規模差不多了。”

第五霖當然能明白楊瑞說的是人數，不是說要搞個有《全歌》實力的那種……不然這話聽起來就扯淡了，哪那麽多體育特長生給招收啊！團子同鞋那小鬼都在省比賽露過臉呢！

總之……第五霖心裏挺高興, 楊瑞這是把他劃到不但能商量事、還比較可靠的範圍裏去了, 要不他這猶豫忐忑怎麽就只對自己開放呢？神清氣爽的數據帝情不自禁地就笑了起來，“你可能有點誤解公會會長這存在了, 楊柳。我這麽跟你說吧，會長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是一個公會的核心、象征、代表性人物。你吸引核心成員、核心成員再吸引外圍成員。重點是把這三點架構起來，不是說要你在線多久、付出多少——你能吸引越多的核心成員, 這些核心成員信服你、就能吸引更多的外圍成員，外圍成員再在核心成員的組織帶領下降低流動性、成為固定成員。固定成員越多，公會規模也就越大。不止是公會，任何玩家團體都是這麽個模式。招來的人也不是就一定把自家游戲前途掛到你身上，人家自己也有選擇。核心成員水平越高、外圍成員就越容易給留住。重點不在於你的游戲時間，而是核心成員的游戲時間。”

他把手往自己胸口上點了點，再指向蕭文遠、君無憂、小平這三個比較可靠的，最後才指克龍哥，“老克那家夥且不說……即使你沒有站出來振臂一呼，但你現在已經吸引了一些人了。”

“他們不是沖你來地？”楊瑞疑惑了。

“……也是沖你來地。”包括我。第五霖保持理智跟他解釋，“我玩游戲時間可比你長，在你出現之前吧，我可沒有能力招這麽一票高手圍在身邊。玩家團體的真正核心人物，就是要有這種吸引人依附的魅力。比如加倫君，他的魅力就在於身先士卒，蠢點兒也有人服他。比如《忤逆風》滄海老大，性格自大得不行，但就是有人吃他霸道那套。再比如我們亮銀鎮《天驕》的女會長月下荷，她把公會當成企業一樣去管理，喜歡規則嚴明的人就自然樂意追隨。”

控制了又控制、保證自己的手不顫抖後第五霖把手指頭點到楊瑞胸口上：“至於你，這就不用說了吧？的確在玩家認知裏你很強大，但你吸引人的地方並不僅僅只是因為你強大。稍微了解就能明白，你是個很有底線的人。這兩點足夠在游戲裏折服人了，就連老克，他是明知你看不慣他那作風也沒想過跑路，因為他知道他不過線、你就不會對他訴諸武力。”第五霖笑了笑，“有武力，不濫用。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

“……”楊瑞還是覺得第五霖這話有點輕飄飄……自然，他可不知道第五霖不敢把更肉麻的話說出來。在楊瑞的認知裏吧，格鬥家不輕易對普通人出手是最起碼的品德，沒啥值得稱道地，現實裏遇到比較無賴的他還繞著走呢，拌嘴幾句就動手打人的叫啥玩意，趕緊去局子裏蹲著別出來禍害。所以他這心裏還是發虛，抓耳撈腮地定不下來，“你這麽說我也沒譜啊……你說我現實裏十個人都沒帶過，一下子搞個動輒幾百人的公會，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第五霖嘴角一抽，好麽，這貨自己把自己埋坑了：“真不用考慮那麽多。這麽著吧，前面不是跟你說了公會人員構成嗎？你要直面的並不是你怕的那大幾百號人，你只要盯緊你吸引來的核心成員沒啥問題就成了，其它的事情自然有核心成員去辦去解決。你不出問題，核心成員不出問題，固定成員也好、流動外圍成員也好，都出不了什麽問題。”

“呃……”楊瑞好懸沒給他繞暈。

第五霖不給他猶豫機會，加重語氣：“你得明白個事啊，楊柳。像文遠那種習慣了自由自在的，要不是你提議建會、人家從來沒想過入會的事。先撩再潑冷水，這更不厚道吧。”

“嗯……”楊瑞臉色發白。

第五霖一看把他嚇到了，又趕緊撫摸順毛：“也沒你想的那麽覆雜，我們就銘記建會的初心，不辜負、不忘卻，我們這公會不是說招攬聚攏了一幫人去仗勢欺人、去肆意妄為，我們是為了給受欺負無處伸張的人出頭才建的會，照著這路線發展下去就完事了。一般玩家公會喊不出這口號，因為他們光是自身發展就耗光了精力，再來也沒那武力。我們一不沖著把公會壯大到全城第一去、二來也有那精力能力，為什麽不這樣幹呢？”

沒心沒肺的人忽發奇想就建會的，在玩家群體裏如過江之卿。但建公會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不然區域地圖在線人數好幾萬、鎮內長期有過萬玩家流動的亮銀鎮怎麽數得上號的公會始終就那麽幾家呢？楊瑞的顧慮是有來源的，原因就是他這人比較負責。當然，第五霖說服他也挺簡單，給他肩膀上再加點壓力就行了……

兩人回到套路圈，好麽……這幫小夥伴都已經扯到公會要叫啥名兒上去了。

“正義聯盟？你咋不說叫覆聯？那麽喜歡美漫你咋不加《帥死》去，逗比歡迎你~”鬼知道墨笙笙怎麽就這麽快跟大家夥打成一片了，正毫不客氣地嘲諷小平。

小平正色：“我也覺得覆聯不錯，但是容易被人喊成婦聯。”

墨笙笙喝道：“你還真想這麽叫呢！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加倫君派來的奸細？！”

君無憂不悅地：“說正經的別扯漫畫，咱們就叫正義使者，開篇明義簡單明了、一看就知道咱們是幹什麽地。”

“……頂著這種羞恥公會名兒，我選擇下線。”克龍哥不能同意，真叫這公會名他以後怎麽撩妹去，人家看到非得笑死，“再說四個字的公會名都爛大街了，這名字沒準兒也早給哪個蛇精病占用了……”

“等等等等！”蕭文遠面色一變，他可真怕君無憂給克龍哥頂了話要去嘗試這名兒給人占了沒，起戰隊名的歷史他不想再重覆一次，“正義不正義的就別用到公會名裏了吧，有標榜自身的嫌疑，怎麽說都不好聽。”

小平目光一閃：“‘不義聯盟’？”

眾人齊喝：“都特嘛叫你別扯漫畫！！”

“……”楊瑞嘴角一抽，沖第五霖低語，“小平那貨……平時那副摳摳搜搜膽小怕事的樣兒都是裝出來的吧……”

第五霖樂：“他可不膽小，大型PVP活動指揮出身呢。”

君無憂沖他倆喊：“楊柳五哥，你倆別當觀眾啊，有啥想法你倆說說，也出幾個公會名大夥兒聽聽。”

君無憂對誰都挺不客氣的，就是尊重第五霖、管他喊聲五哥。她性格糙得不行，就服氣智商高地。

然而……一個拿本名來當ID名的家夥吧，在起名上真沒多少優勢。第五霖抱胸摸下巴作出思索狀不吭氣，倒是實誠的楊瑞左右看看、小心翼翼地建議，“那……Ultimate Fighting Championshi？UFC？”

其他人都給楊瑞忽然冒出來的一口流利洋屁給震住，要知道英語多少年前就退出高考了，現在也早就不是全球學英文的時候；克龍哥這個格鬥愛好者卻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都顧不上忌憚楊瑞、大聲喝道：“哪有游戲公會用終極格鬥冠軍賽當名兒地？楊柳你別欺負玩家不看格鬥聯賽啊！”

楊瑞閉緊嘴巴不說話了……

第五霖覺得有必要出來解下楊瑞的圍，順著大夥兒的ID掃過去——叫什麽“專克龍傲天”的直接PASS、小平那“愛的戰士心飛揚”的ID丫自個兒都沒臉提、蕭文遠這家夥跟自己就是一個路數、滄海蒼蒼那惜字如金的就憋去勉強了再說人家也沒見得有興趣摻和這事，看來看去，也就君無憂和墨笙笙的ID靠點譜。

“君姐，墨姑娘，你倆有啥提名沒？”第五霖就把目光放她倆身上。

“哼哼……”君無憂擺出個帥氣的POSS一甩頭，紅唇輕啟，“既然正義倆字兒你們有意見……那我的提議當然是……”

眾人忽覺一陣狂風迎面卷來——

君無憂舉起胳膊、用力握拳：“——君·臨·天·下！！”

“PIA”一聲、不知哪卷來的垃圾廣告紙糊了第五霖一臉。

……約三秒的死寂時間過去，蕭文遠打了個激靈、以極快的語速打破沈默：“一級公會能加兩百人，我們要不先聯絡下人手、先把一級會的人湊滿？”

“嗯……嗯！註冊公會只要十個人響應，隨時都能做倒也不急一時。五哥，我先給咱們團裏的固定成員去條消息提醒下？”小平特別配合地。

“好。對了楊柳，昨天那個冷秋白你還有印象不？那姑娘加了我好友，我覺得她有能力帶團，我去個信問問？”第五霖附和。

“姑娘好、姑娘好，多收點妹子。團裏的生活玩家可別落下啊，最好全都喊一聲。”克龍哥也挺上道的。

“我日你們祖宗！！”君無憂惱羞成怒，怒指第五霖，“明明是你們問我的吧！五哥！做人不能這麽不厚道！”

“嗯……啊。”第五霖沒辦法，只能嗯啊出聲應和下，再求救似地看向墨笙笙，“墨姑娘你這邊呢？”

“武林天驕。”墨笙笙面無表情地，“龍隱寒川、龍門客棧、逍遙樓、明教、萬雪山莊、雲靈軒……”

小平扭頭看向這姑娘，嘴角抽搐：“你這個武俠中毒患者，還吐槽我喜歡美漫……”

“少啰嗦！武俠風比你美漫風逼格高多了！”墨笙笙才不是肯吃虧的性子。

蕭文遠後知後覺地：“嗯……五哥，我怎麽覺得我們這奇葩比例好像也不低啊……不會有一天像《帥死》看齊吧……”

克龍哥大驚：“文遠你別烏鴉嘴！”

“你也不是正常的貨……”蕭文遠吐槽。

“你又好哪去？死小白臉趕緊的出櫃、別特嘛天天花公雞似的到處炫！”克龍哥橫眉怒目。

經過一番坦誠、友好的交換意見，小夥伴們一致認同起公會名的事兒暫時押後，喊人的去喊人、呼朋喚友的去呼朋喚友、打競技場的繼續競技場。至於被狠狠殺了好幾次躲下線的北秋緊張地聯系線上的同伴小心打探狀況的事兒……他們一無所覺，哪怕知道了也不會當回事。有機會就殺殺、沒機會就擱置，沒誰想不開了全部精力浪費在這幫家夥身上。

《君臨天下》戰隊打到了二十二場連勝後楊瑞滿意下線，他這一晚上前後合共刷到27張屬性卷軸，把他的基礎敏捷堆到了71點，離高手標線的過百敏捷已經不遠。

他這邊放松地打競技場、打完了輕松愉快地下線睡覺，因他那忽然冒出來的想法而起的提議，在玩家群體裏則是掀起了一場小小風暴。

“楊柳楊要建會？”聽到這事，一向放飛自我的《帥死》會長加倫君彎下腰、把平時被他自個兒踩在腳下的智商撿了回來，蹙眉道，“第五霖有沒跟他一塊？”

能在某個領域取得一定成就，這人的智力就低不了。加倫君不選擇放棄治療、他這大局觀啥地還是不差的，一言直指重心——單個楊柳楊沒啥好怕的，單個數據帝也沒啥好怕的，就怕他倆拎成一股。

一月的雪先得到的消息，聞言有氣無力地翻個白眼：“是第五霖直接來跟我打招呼地……你說第五霖有沒跟他一起？”

確定楊柳楊下線後《帥死》的戰隊又回到了競技大廳，這會兒正參與外圍賽排隊。加倫君聽一月的雪這麽一說，眼皮就開始跳：“第五霖不是不樂意入會的嗎——特嘛地，楊柳楊是有啥能力、這就把第五霖套住了？！”

“不止第五霖……專克龍傲天和蕭文遠也可以確定要加他那會。”一月的雪頗為蛋疼，“老娘也不是沒找過這倆流落本鎮的大高手，就咱的名聲實力他們都看不上，咋就願意跟那種現在才白手起家的一級會混呢？就算是有第五霖在公會等級任務不是問題吧，現在游戲都開了多久了、有能耐的玩家早就有主了，他們上哪湊那麽多中高端玩家去？”

個人武力要是能強過團隊合作，那《全歌》早就統治主城了。有幾個特別能打的不稀罕，玩家群體這麽龐大，哪個國家大區沒有一幫格鬥好手、退伍軍人啥地。問題玩家主流還是普通人、再牛掰的強人也能給人海戰術玩死。頂尖高手啥的畢竟是小眾，啥大公會大勢力的，核心組成也就是那幾百號人的中高端玩家，也就是咱們所知的公會精英團。沒有這麽一批實力承上啟下、能碾軋手殘能圍攻大神的中堅分子，啥起點的公會都玩不出規模來。

加倫君和一月的雪在大局觀水平上是難分高下的，不然這倆也不會掐架到現在戰不出勝負。一月的雪能看明白地，他當然能明白，當即說道：“從頭帶精英團也就是幾個月的事，憑楊柳楊的號召力，有的是人給他們選。不管怎麽說他們起跑比我們慢，拼不了質量、大不了拼數量。我們這邊也搞個二會吧，精英團越多，下輪領地戰裏面我們越有優勢。”

哪家公會都希望自家精英團更多再多點，問題是能帶團的人有限制、能進團的人也必須經過篩選，不然帶倆副本毒瘤神級指揮也只能趴著出本，更別提野外推BOSS那種己方必須低出錯、還得兼備PK混戰的狀況了。按理說就算是楊柳楊這種大神來挑頭建會也對已經成型的大公會形不成威脅，然而……奈何他們有第五霖啊！領地戰的時候要不是第五霖和楊柳楊還算有點良心、拼死拼活賣力守城的四家大公會沒準兒就要讓人少得可憐玩游戲也不上心的《全歌》摘了桃子。

加倫君和一月的雪肯定不是那種會把自家發展希望寄托在別人有良心上面的傻白甜，競技場都不打了、緊急招呼高管們開會把擱置已久的二會議題擺到桌面上。散人群體數量是公會黨的好幾倍，刨除大量玩票性質的生活玩家以及不可拯救的極品手殘，也不是就再沒潛力可挖。

相對本輪領地戰贏家、站到高位上下不來《帥死》公會，《天驕》和《縱橫》兩家就淡定多了。《天驕》的女會長月下荷在第五霖上門打招呼時還友好地把自家公會規章制度給第五霖拷貝了一份、表達建立友好關系的善意。《縱橫》這邊的柳大叔柳會長也相當客氣，還問他們新建會初始人手不夠的話要不要借幾個指揮，他們這邊能抽調。當然……這種帶毒的糖果第五霖就不會去吃了，你們指揮借過來了我要不能留下，就得給丫們把人帶走幾個……跳別人刨好的坑這事兒咱們五哥可不幹，能選擇的話他比較喜歡給別人刨坑。

《忤逆風》二會的會長我心甘，給第五霖上門打招呼時感覺就很不一樣了……示威？嘲諷？還是別有用心？這關系不遠不近、又帶著股子微妙意味，他很難不想多啊！

第五霖給幾家他認為關系比較友好的公會去了個通報，就開始聯系好友名單裏的人。風清默那貨都跑到王城去了，且那小子對楊柳挺有攀比心的，第五霖想想還是別叫他回來添亂。但是他和小平開了這麽半個多月的野團，也是看中了不少人。給他覺得還行的人都去了私聊，也沒忘記昨天讓他眼前一亮過的冷秋白。

還是那話，有一定年紀、比較成熟、游戲時間比較多的女玩家，就算脾氣臭點也是很受玩家團體歡迎的，因為這種人總是不經意間就會成為玩家團隊裏的中低層管理者。哪怕是能力不夠、也會下意識地為團隊做貢獻。

……當然，前提是比較成熟，大幾十歲的“小公主”……那是眾人避之唯恐不及。

冷秋白年紀和君無憂相當、可能要大個一、兩歲，現實中就職於小型民企，在線時間穩定但忙起來時可能一兩個月不上線，也就沒有心情去加什麽公會。這姑娘有自己的脾氣，經過現實的磨礪也彎得下腰，收到第五霖的私聊時她們那個娘子軍熊貓團剛解散、她正準備下線，準備一口拒絕的她想到了昨晚廢棄莊園的PK，就稍稍多想了一下、問道：“會長是那個楊柳楊？”

“對。”

“我覺得以楊柳楊的能耐，打誰都不是問題了，沒必要刻意組一個公會出來吧？”冷秋白的話看起來有點……刺耳，這算是她掩藏在白領外皮下的本性。

第五霖看到這個回覆有點感興趣，對方說話不咋客氣，但這種類型的人恰恰是他比較待見的：“這個會就是建起來打架的，有規模、有組織、有紀律的專精於打架的公會。”

“呵呵……”沒有罵娘爆粗口，說明冷秋白的修養很好。

第五霖繼續道：“你也知道北秋那幫人，他們接單子通緝殺人，找上他們的有的是純屬發洩、有的是真有仇沒處報有氣沒法回，實在沒辦法了花錢買兇殺人。也就是扛著這個牌匾有這個財源，北秋那家夥才能吃得開玩得轉。所以我們要建這會，去破壞北秋的財源搶他的牌匾。你有沒有興趣？”

對面沈默了一陣：“什麽單子都接？那你們這個會和北秋那幫人有什麽區別？”

第五霖笑了：“正是因為不能和北秋他們一樣，所以我們需要比較多的機智的小夥伴、要比北秋他們多付出一層精力去做出判斷，哪怕不能100%正確地代行游戲裏的正義，至少要比他們做得好看。這可比追著北秋的屁股殺有挑戰性也更費腦子，還有可能吃力不討好、被玩家罵成當了婊砸立牌坊，是個挺為難的事情。”

“確實。”這次冷秋白回覆挺快，“不說把代行正義這種事掛在嘴上多中二，收錢了才去殺人本來就是當婊砸立牌坊。你們這是都把自己當成游戲裏的法官了，說不自量力都是比較客套的形容，簡直蛇精病。”

“……”第五霖覺得風水不對，怎麽老遇到這麽有性格的女玩家？！

“但是這種有挑戰性的事情我覺得特別有意思，不介意我偶爾憋不住比較嘴毒的話，能不能算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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