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隊裏只能塞十個人, 多了就得另開一隊，總指揮隊來了《忤逆風》的總會長和自帶的指揮, 就沒有小平和飛揚跋扈的位置了。

興沖沖地跑來的倆人給第五霖打發去開散人團，整個人都是懵逼的。就算第五霖跟他倆說了他們今天另有任務, 也安撫不了他們那被踢出總指揮隊的受傷的心。

“五哥你不能這樣啊——”小平在私聊裏哭訴。

“組不下了, 要組你倆進來就得把這些會長踢兩個出去, 那多為難我。”第五霖直白地。

小平當即就給堵得說不出話來了。

時間進入下午六點, 三大公會……應該說四大公會攜手合作的巨無霸大團開始組人了。盡數就位的總指揮隊集聚一堂，第五霖開門見山地在小隊頻道裏跟大夥說道：“今天不能跟昨天那樣出城浪戰了，騎兵大軍前玩家的陣地起不了多大作用，畢竟也沒誰有能耐搞個長槍重步兵團去跟NPC剛正面。”

這游戲的護甲精通是比較寬松的, 牧師可以穿布皮板鎖、騎戰鬥也能一身布甲滿街晃。只要你不介意屬性對不上、獵人愛穿重甲去刷怪都沒人管你。玩家職業中，裝備選擇範圍最大的是鬥士, 力量、敏捷都能當主屬性、甚至體能為主的裝備也能上身。在武器精通方面, 更是沒有講究，拿把弓用平射玩出花來的騎士、抄把大錘子玩近戰獵人的哥們……那都不是個事。

也就是說，真要對抗游戲裏的騎兵怪物，玩家是可以搞出一個拿長槍的重裝甲步兵團去正對對抗的, 問題只在於——技能面板裏有長槍技能的只有騎戰鬥, 而且玩家們除了放技能時能把長槍耍得有模有樣、其它時候手裏的長槍就跟比較長的棍子差不多；而你說想要組織起游戲裏的玩家操練長槍陣……那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了，能讓玩家排列出陣型已經是有能耐了, 你還想著讓成千上萬的玩家跟士兵一樣聽話、一樣天天結隊訓練，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第五霖這話連《忤逆風》的總會長都不能反駁，就算他是以肯砸錢聞名的工作室老大出身, 他那倆公會裏領工資的、聽他話的也就幾百個，這幾百個人還都在公會裏擔負著各種各樣的職能，帶團指揮管理管後勤管物資啥地，真抽出這些人來搞練兵、最多一禮拜他那倆公會的正常運營就得受影響。

“五哥的意思，我們就照上次領地戰那些成功公會的經驗據守城墻？”《縱橫》的柳會長問。

游戲裏叫誰哥叫誰姐，不是按年齡來的，這其實也就是尊稱的一種，還是比較隨性的尊稱。

第五霖抽出個長卷軸、呼啦一下鋪開在桌面上——他們這會兒坐在中心公園的涼亭裏面，圍著石桌坐了一圈，方便談事——這卷軸不是玩家地圖，玩家地圖更像是超薄的平板電腦；從地圖上的標識來看，這似乎是游戲裏的NPC繪制的。

“這是從防務指揮官那裏借來的亮銀鎮防布圖，大家看，守衛NPC的營地在城內的這裏、這裏……”第五霖手指點了幾下，神色鄭重地，“上次領地戰獲勝的公會都沒肯把戰鬥過程流出，不過結合下游戲裏的的戰爭記錄和那些獲勝公會的成員前後天梯榜排名來看，他們裏面的一線高手都至少陣亡了六次以上。換句話說，決定活動積分排名的重要一戰就看夠不夠拼命、敢不敢拼命，以及是否能保證城市不被攻破。”

“城墻、城門是第一道防線、城內巷戰是第二道防線，兩道防線都失守、被敵人打進鎮政廳，戰爭就直接失敗。”第五霖將手指指向遙遙能看見的、破損嚴重的東線城墻，“首先……那些勝利公會放出來的所謂據守城墻，肯定是假消息沒跑。就怪物攻城強度和難度而言，我認為惡魔軍團肯定能攻入城內。關於這一點，刷出守衛NPC的營地呈三角狀分布在鎮政廳三個方向是第一個提示，城裏的平民NPC被疏散轉移到城中開闊地是第二個提示。”

《忤逆風》的總會長進了總指揮隊後一直保持著謙虛謹慎的態度，這會兒看第五霖的眼色有點變，跟自家安排過來的指揮二會副會“我心甘”交換了個眼色，去了條私聊：“這第五霖真是有點能耐啊，他能在會裏留多久？”

“他是會裏的人請來幫忙的，就是剛從別的地圖大區挖過來的盜賊燕雲鳶。”我心甘一點兒也不攬功勞，“他只是來幫我們打一下領地戰、過一下公會任務。”

總會長一看就明白了，自家公會留不住人讓他心裏面老不舒服了，但也沒話說，“燕雲鳶是吧，倒是挺為會裏著想。”

“巷戰啊……”另三位會長可沒有讓會裏的人集體去掉屬性的本錢，特別是會裏的一線精英，在對這些高手玩家的指揮方面，他們不如發工資的大老板硬氣，聞言都是倒抽了口冷氣。

第五霖沒理會幾位大會長的心理活動，繼續說道：“城門是肯定會被攻破的，沒準會比城墻先失守。所以第三大道是防守的重要區域，從這裏到這裏……必須堆滿玩家，哪怕是用人去堆、也得把路堵死。反過來說，城門兩邊的城墻上在短時間內是適合遠程的戰場，組進團的散人玩家多搞點兒遠程隊伍擺上去。”

“另外就是東線城墻了，這一面地勢開闊，特別適合騎兵團沖鋒。城墻下到這一帶，後半段時間裏或許就是個絞肉機，要是不能拖慢騎兵團的進攻，惡魔大軍就得直接打到十字街……”

把有可能面臨的險峻給四位會長解說了一遍，第五霖最後說道：“如果大夥都抱著保留實力的想法，那最後的結果就是沒有贏家。前面一段守不住、把所有人都圍在鎮政廳附近，那完全是給惡魔大軍送菜。別的不說，死回覆活點的人想歸隊都過不來。”

中心花園在亮銀鎮的正中心，鎮政廳在偏向東面的第三大道和第四大道之間；從第五霖鋪開的防務圖來看，城門破了不守、城墻破了不堵，那鎮政廳落入惡魔大軍包圍圈是相當快的事。

領地戰失敗，大家夥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成了無用功。四位大會長對視一眼，都能明白第五霖的意思，各自點了點頭。掛一次也就是損失一點屬性，還不定就會損失主屬性，之後去刷個把個禮拜的怪，怎麽都能補回來；而領地戰失敗，大家就得再等上三個月，這麽簡單的帳，會長們還是能算明白的。

巨無霸大團在七點左右組滿了人，整整1500支小隊、經過篩選的一萬五千名玩家。而後四大公會交換了下意見，各自抽調出會裏有帶團能力的管理、去放開了招攬炮灰……不對，去放開了喊散人組團。反正主戰場就是城墻上和城內，也不講究什麽固定陣型、也不用去挑剔散人的戰鬥力，追求的就是人多、盡可能地把散人玩家的作用發揮出來。

一方面發動散人、一方面會長們也去盡力地利用自家的人脈，中小公會、打過交道的其他幾家從主城來的大公會，就算不能拉過來一起聯手、也要保證統一戰線、互為犄角、互相照應支援。

離活動開始還差十幾分鐘時，亮銀鎮整體展現出了別的城鎮絕對沒有的備戰風貌——在線的六萬多名玩家八成以上都在各自相熟的朋友、從屬的公會或傭兵團、固定刷怪團等等玩家團體的招呼下組織了起來，就連不少休閑黨、生活職業玩家也受到這種氣氛的影響，就近加入隊伍成為備戰玩家大軍裏的一員。

……當然，依然有那麽萬多人並不拿領地戰當一回事，要麽繼續忙自己的事在城裏跑任務聊天截圖刷論壇練生活技能；要麽就是壓根不理會別人怎麽喊話怎麽宣傳，自家的固定隊伍組起來、就跟昨天一樣拉到了城外去，等著活動開始後刷怪玩……

遙遠的不可知空間，監視第五霖的在線GM多了兩個，一個調出自由視角監控、從上空看向大部分玩家都被發動起來的亮銀鎮全境，一個切換別的參戰城鎮實時監控，與之進行對比。

“……與黑石鎮相比，參戰玩家比例提高了200%。”說話的在線GM臉色怪怪的，“而且還不是那種鼓動後就放羊式的任其自生自滅，這些開團的團長弄了個臨時聊天頻道，在最基本的程度上能夠做到共進退……特嘛的，這樣的話難度加強的意義在哪？”

“幹脆把那小子禁言吧，鎖他兩小時，丫就沒戲唱了。”過來幫忙的GM打趣。

“那我們幾個就得給開除了，這小子精得很，有啥不對勁了馬上拿游戲條文說事，舉報信不出十分鐘就到老總郵箱裏了。”

“也沒理由禁人言啊，他也沒幹啥出格的事，就是努力把玩家都組織起來了。”

“昨天他們這就提前結束戰鬥了，今天要是也來這麽一著，別的玩家就要懷疑亮銀鎮的活動是不是放水了，那些玩家投訴起來怎麽辦？”

“昨天他們這提前勝利是因為有個泰拳手把關鍵BOSS單挑了，今天這可沒啥關鍵BOSS讓他們鉆空子……”

“嗨！都弄不清是自帶技能的玩家破壞平衡、還是這種走軍師路線的更破壞游戲性了。”

在線GM們也大多是網游玩家出身，雖然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進行違規操作，可也管不住人家對BUG級別的玩家進行吐槽，當然了，也就只能是吐槽而已……

晚上時間八點整，活動正式開始。

四面城墻上都站滿了玩家，每個團隊之間保持一定地安全距離。因著區域頻道和地圖頻道上不停有各大公會的人喊話宣傳，往日裏一點雞毛蒜皮小事就能打上一架的玩家們這會兒特別有合作態度，發現別的團隊靠近了自家遠程的攻擊範圍還會友好地提醒一聲，說不出的和諧。

“來了！來了！”時間一到，四面城墻外的半空中就出現了異樣，一道彌散著黑暗氣息的直線在虛空中劃出、活像是空間中突然出現一條有生命的黑線；這條黑線顫動數秒、中間部分驟然睜開，變成了浮空的巨大血色瞳孔。

“臥槽，從惡魔之門到真理之眼，活動策劃也是病友啊！”四面城墻的虛空中睜開四道血色瞳孔，這詭異的一幕沒讓玩家多震動，反倒是紛紛吐槽。

“咦，不應該是觀察者之眼嗎？”還有人不同意。

“明明是荷魯斯之眼吧，埃及圖騰裏面的。”

“不對不對，應該是上帝之眼，也叫全知之眼。一些世界觀裏神魔是一體的，地上人類做出不可饒恕的罪行，神魔就以神罰之名向人類施加懲戒……”

……這些吐槽討論，大多出自中二病中毒比較深的病友，比如《帥死》的那幫人。邊上的正常玩家聽到這些家夥們的熱議，紛紛側目，並下意識拉開距離。

浮空的巨大血色瞳孔瞳仁的部分彌漫出蠕動的黑煙，並向下放射出扇形光柱，惡魔大軍的身影在光柱中顯形；又有沈悶的號角聲吹奏、連綿不絕的惡魔軍團就從裏面湧了出來。

“臥槽！草泥馬！”城墻外那些無視大公會組織、自己拉了隊伍就跑出去的散人團紛紛叫罵，這湧出來的惡魔大軍居然跟昨天不一樣、不是分批次出來的，而是一個軍團一個軍團的出，打頭的就是橫列上百、側列數不清、齊頭並進的無頭騎士大軍，就跟電影裏的軍團沖鋒那樣馬蹄陣陣、一點反應時間都不給就沖殺了過來。

“該！這些死活不聽人話的白癡死定了！”城墻上的玩家幸災樂禍，他們這上了城墻後沒少勸下面的人聽指揮、跟大團，結果給人家嘲諷得不要不要的。

拒絕聽組織聽調動的這些散人團也不算大多、也就幾十個團、幾千號人，因著沒見大公會的人下來占據戰場，他們也沒敢太浪，都龜縮在城墻下；一看這湧出來的怪根本就不是給玩家刷積分用的，紛紛退後想抓城墻上懸下來的繩子爬上去，可這些繩子的數量並沒多到每個人都能抓一根、而且十幾米的城墻也沒那麽好爬；無頭騎士大軍直接就沖到了城墻下、把沒搶到繩子的踩成白光，又紛紛抽出馬鞍上的短矛投擲、才爬到城墻中段的玩家一個個跟餃子似的掉了下去。這麽大幾千號人，硬是就沒幾個逃出生天的。

“嘶——”城墻上的玩家們都看呆了，先前那幸災樂禍的心態也沒了，這怪也特嘛太變態了吧？

“遠程攻擊啊！別發傻！”有比較機智的反應過來開聲大喊，回過神來的玩家們趕緊往下射擊或釋放各類魔法技能，最前面的無頭騎士在玩家的群攻下跪了一小批、那些血色瞳孔中又傳出大鼓聲，把這些無頭騎士召了回去。

無頭騎士軍團退到城墻百米外排開陣型，血色瞳孔下的扇形光柱裏又出現了新類型的怪，成群的黑暗妖術師就跟CG動畫裏的軍隊那樣整齊地走了出來，看到這一幕的玩家們紛紛大罵：

“活動策劃草泥馬！”

“還能不能玩了，黑暗妖術師能爬墻啊魂淡！”

黑暗妖術師的數量不像無頭騎士那麽多、也沒有排出整齊的隊形玩軍團沖鋒，出了光柱就分散開來、分別往不同段的城墻沖。

魔武雙修的怪是玩家最討厭的類型，黑暗妖術師又是怪物裏面體術最強的，遠程被近身幾乎就逃不過一個秒殺；好在玩家陣營這邊都是被組織起來的，每個玩家團隊都安排了有指揮能力的人來帶，團長們高喊著讓看熱鬧的退開、把位置讓給遠程玩家列隊，妖術師一進入攻擊範圍馬上就集火打過去，總算是把這些數量不算太多的怪壓制住、搶在被登上城頭前清完了這波怪。

但是活動策劃一點也不肯讓玩家們高興會、放松會兒，場上的黑暗妖術師還沒清光、扇形光柱裏就出現了一條條龐大的身影……

確實是條，這些怪軀幹部分直徑起碼四、五米，看上去像是巨化的蜈蚣，長度至少得有十七、八米，爬行的時候身軀蠕動、一些接受能力比較差的玩家當場就吐了。

“老子眼睛要瞎了！”

“我要SHI！我要SHI！我不打這怪！！”

最惡心的是這怪爬行速度一點也不比黑暗妖術師跑起來慢，在玩家們的叫罵嘔吐中就到了城下，團長們連忙大喊遠程集火、玩家們忍著惡心打出攻擊，生怕被這惡心的巨型蜈蚣爬上來。

……然而玩家們並沒有料到，活動策劃的下限是沒有盡頭地；這些造型反人類的怪居然不用爬，直接頂著玩家們的集火攻擊人立而起、頭部瞬間越過城墻高度在玩家們面前放大、接近，身軀兩側的百足牢牢抓住城墻墻身，大嘴一張、哇地一下吐出一隊大惡魔來。

小平被分配到了東線第三段城墻上帶團，他組的都是他開散人團的時候帶過的人，還比較能聽他的指揮，那蜈蚣怪到了城墻下後團裏人聽他指揮打出了三波集火，血線下去一小半；但是這怪特喵的不走尋常路、人立起來趴到城墻墻頭，團裏的人就崩潰了，哭爹喊娘地四散跑開、還有慌不擇路掉下去摔死的……

“不要怕！趕緊集火！MT頂上來！”小平滿頭大汗，努力地讓大夥兒鎮定下來、再次打出一波集火；然而這時蜈蚣怪開始吐了、一吐就吐出來五只大惡魔，讓小平都忍不住想罵娘了，“MT別管蜈蚣拉住小怪！遠程別跑了，站住集火蜈蚣！再不打掉就要吐更多小怪出來了！”

“啊啊啊啊啊——！！”團裏一個玩雙刀鬥士的妹子精神崩潰了，發狂地沖上去雙刀連砍、不用技能只用平砍就硬生生地打出了連擊、打得運兵的蜈蚣怪血線飈降，邊砍還邊尖聲哭叫，“救命啊啊啊啊——要死了啊啊啊啊——”

小平木住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沖嚇尿的團員們喊：“妹子都上了！你們還在看啥！”

……冷兵器戰爭中有個說法：某種戰役的勝利，往往源於某位士兵的帶頭反擊。玩家們必須是沒有軍隊的素養，但這畢竟也不是現實世界裏殘酷的戰爭。統一戰線的龐大隊伍讓玩家們相對來說比較有底氣、跑的時候也是往其他團隊的位置跑，沒有徹底鳥獸散；當這些玩家中有那麽一兩個顯示出常人不具備的勇氣悍然出擊時，往往也能影響到周邊的人下意識地參與，哪怕這個帶頭反擊的人要麽是嚇傻了，要麽只是純粹的二楞子……

大公會的精英力量都安排在了最重要的城門那邊，東線城墻上密布的是中小公會、以及散人團裏面比較有實力的團隊；運兵蜈蚣給東線城墻帶來了一定的麻煩，等到數分鐘後玩家們的惡心達到臨界值不再手足無措，也就把危機給渡過去了。

“我特喵簡直覺得吧，我們最大的敵人不是對面的惡魔大軍，而是身邊地豬隊友。”小平在團隊指揮們齊聚是臨時對話頻道裏埋怨了一句，引得團長們齊聲附和。

“東線的註意，惡魔軍先鋒部隊要正式進攻了。”第五霖的聲音響起，團長們連忙集中註意力，而後就見他們正前方那個扇形光柱走出來兩只體型高大的怪物。

兩只騎著骷髏火焰戰馬、渾身披甲、高度在五米以上、渾身籠罩著紅光的金字無頭騎士BOSS，手上的長矛三米多長、矛尖上還特喵的閃著霹靂流光。

“臥槽！拿摧城矛的無頭騎士！”立即就有識貨的團長大叫，“摧城屬性的武器對建築物攻擊增加10倍，活動策劃我草泥馬！”

這團長才剛剛罵完，扇形光柱裏又出現了造型龐大的東西，這東西跟著兩只金字無頭騎士BOSS緩緩走出怪物軍陣，居然是近二十米高度、由一群小惡魔操控的鐵甲攻城車，還特嘛一口氣排出來六架。

團長們都懶得噴活動策劃了……

第五霖平靜的聲音再次在臨時頻道裏響起：“各團抽出有摧毀屬性武器的近戰編隊，準備下城破壞攻城車。小平、飛揚跋扈，你們倆的團隊接受進組申請，這個人要下城去單挑無頭騎士BOSS，你們集中團裏的遠程給人打掩護。”

“我沒聽錯吧？單挑無頭騎士BOSS？”有團長忍不住出聲質疑。

“楊柳楊和涼拌鯽魚。”第五霖報出這倆人的ID，臨時頻道裏的團長們頓時就沒人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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