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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至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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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何淩輝以前可是仙地的第一掌門,會很多仙界的咒法,加入了洛溪島之後,更是對至尊忠心耿耿,將自己會的仙界咒法教給她也不是沒有可能。

“應該吧……”仙界之人疑惑的說著。

被放回來的仙地五大掌門同樣凝重的盯著半空,兩個人影並沒有大多的動作,全都站在原地,比拚的是咒法。

一道道咒法放出,一個個的防禦化解,同時緊密的****,一切都是那麽的流暢,似乎他們之間已經不是在對決,而是在表演。

因為太默契了。

幾乎是一個人才吟唱出來咒法的開端,另一個人已經在準備防禦,防禦打出的同時,反擊緊跟而至。

就算是仙界的同門也沒有這樣的默契吧。

彼此熟悉對方的咒法,卻也沒有發揮到如此流暢的地步。

至尊和尊上使用出來完全就是根本就不用想似的,自然而然的攻擊、防禦、反擊。

仙界眾人正在悄聲的討論他們尊上跟洛溪島至尊之間的對決,甚至還在鄙視咒罵蘭剎這個仙界的叛徒。

憤憤不平的眾人完全都沒有註意到臉色慘白的仙地五大掌門。

那五個掌門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半空之中對決的兩個人,心裏就好似狂風暴雨之中的大海,波濤洶湧。

心裏同時都有一個問題,洛溪島的至尊到底是什麽人?

“你教給無痕的?”陳帝越看半空的交戰越覺得奇怪。

無痕幹什麽要用跟對方一樣的咒法?

是想去羞辱仙界嗎?

不會,以花無痕的性子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

“沒有。”何淩輝懶洋洋的說道,“我從來就沒有交給過至尊任何一點仙界的咒法。”

一句話好似石落水面,激起千層浪。

“什麽?”瑜軒沈不住氣的一把抓住何淩輝的衣襟,“你說主人沒有學過仙界的咒法,那現在這是怎麽回事?”

他眼睛可沒有瞎,自然看得出來,那全是仙界的咒法,根本就不是主人平日裏使用的。

雖然不太明白主人為何如此做,但是屬於仙界的咒法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確實是仙界的咒法,不過是仙地掌門都沒有修習過的仙界咒法。”何淩輝平靜的看著半空兩人奇怪的對決,其實心裏已經是翻江倒海。

他身為仙地的第一掌門都沒有學習過這些咒法,這些咒法很多都是仙境尊上才有資格修習的。

換句話說,花無痕使用出來這些咒法只有三個渠道。

第一,花無痕曾經是仙境的尊上,不過這個可能的幾率很低很低。會有人放著仙境最高的地位的尊上不去做,然後與仙界為敵嗎?

就算是仙界有什麽事情讓尊上不痛快,只要尊上發句話,那個讓尊上不痛快的人或者是物絕對會立刻消失。

第二,現在的仙境尊上將他會的咒法教給了花無痕。

這個可能很荒謬。

花無痕成為洛溪島至尊的時候,仙境尊上還沒有上位。

等到仙境尊上上位了,也是正式與花無痕為敵的時候,兩個人連一天的朋友都不可能做,又怎麽會教給花無痕那只有仙境尊上才會使用的咒法呢?

既然兩條都不可能,那麽最讓他驚悚的最後一條似乎是最有可能的答案。

那就是,仙境尊上的咒法都是花無痕教給他的。

想想,仙境尊上還不是尊上的時候,如何的實力暴增,似乎每次都是因為花無痕制造了什麽事情,然後給他一個出風頭的機會。

以前沒有註意,現在細細的想起來,事情似乎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麽簡單。

到底是什麽意思?

“你有什麽要說的嗎?”穆哲祺自然看出來何淩輝陰晴不定的臉色,知道他一定是想到了什麽關鍵問題。

而且這個問題還是很讓人不敢相信的。

“我覺得咱們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何淩輝並沒有明說,只是感慨的嘆息一聲。

穆哲祺一笑,並沒有追問下去,繼續擡頭看著半空之中的激戰。

烈焰倒是沈不住氣:“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麽?”

這個穆哲祺也太平靜了吧?

還像是愛著主人的樣子嗎?

“無痕想要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穆哲祺不急不躁的望著半空。

所有的事情,他不想去問。

因為他不想逼迫無痕,她一定是有苦衷,等她想說了,他必然會是最好的傾聽者,如果她不想說,選擇淡忘,那麽,他也不會記得那些奇怪的事情。

他愛的是花無痕這個人,又不是她的秘密,她的過去。

那些東西跟他有什麽關系嗎?

穆哲祺的所有表情都落在了陳帝的眼中,輕輕的笑,他似乎可以放心了。

自己的孩子碰到這樣的一個人,他這個做父親的可以安心了。

“風,你是故意的是吧?”半空之中,仙境尊上一邊交戰一邊憤憤的低吼著。

故意的用與他相同的咒法,讓有心人士看到。

“故意的?”花無痕微微一笑,似是很不理解仙境尊上話裏的意思。

“我故意什麽了?”

看著花無痕那假裝無辜的樣子,仙境尊上氣得直咬牙。

“別人也許看不出來,仙地的掌門怎麽會看不出來這些咒法是只有仙境尊上才會用的?”

惡狠狠的瞪著花無痕,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快點結束這場交戰。

時間越長對他越是不利。

“只有仙境尊上才可以使用?”花無痕歪了歪頭,似乎是不太明白這些問題。

突然的燦爛一笑,氣死人不償命的問道:“可是,這些咒法從我一出生就印在我的腦海裏,怎麽會成了仙境尊上獨有的咒法呢?”

“風,你不要太過分!”仙境尊上終於破功,再也裝不下去那事事雲淡風輕的樣子。

對於仙境尊上的指控,花無痕僅僅是無所謂的笑:“到底是誰過分,你我心裏清楚。”

“好、好。”仙境尊上突然停手,指點著花無痕,“你既然想魚死網破,我就成全你!”

說著手勢突然的一變,所有的仙力被壓了下去,一股奇異的力量在他的身體周圍流轉。

熟悉的力量讓花無痕微微的瞇起了眼眸,臉上並不見絲毫的慌亂,冷冷的輕哼:“怎麽,你終於忍不住了?不再去裝你仙境尊上的風度了?”

“天下已經盡在我手,那些東西還有必要嗎?”仙境尊上這次並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而是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如此霸氣的話,聽到下面眾人的耳中,都震撼不已的擡頭望過去。

似乎是想確定一下,到底那句話是不是凡事總是淡淡的仙境尊上說的。

“你終於忍不住了。”花無痕笑看著仙境尊上,“當日你說要做仙境的尊上是為了要給我們留一條後路,但是,這真的是你的目的嗎?”

“既然你已經猜到了,何必還要問?”仙境尊上冷笑連連。

“雲,你真醜。”花無痕凝視著仙境尊上半天,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來。

她從來沒有想過,當所有的偽裝都撕去的時候,對面那個人的本來面目是如此的醜陋。

讓她從心底裏厭惡,十分的討厭,甚至都不想再看一眼。

自己以前怎麽那麽傻呢?

“是你自己笨。”仙境尊上不再去管什麽天下人如何看他,反正他需要的東西已經都到手了。

只要除掉花無痕,一切的事情都在他掌握之中。

“放心,我只會笨一回,這次不會了。”花無痕大笑著,所有的曾經,所有的過往都可以消失了。

她放下了。

半空之中兩個人的對話讓下面的人可是跟炸開的油鍋似的亂了起來。

什麽意思?

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仙界一直尊重的仙境尊上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還有,聽話裏的意思,仙境尊上與洛溪島至尊兩個人十分的熟悉,熟悉到在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那他們怎麽還會為敵?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一頭霧水的眾人在大聲的議論著,沒有人再去刻意的壓低聲音,也沒有想要去壓低。

因為心中的疑惑、震驚,只有通過這樣的大聲議論才能發洩出去,受到了強大刺激的心臟才能舒緩下來。

“風,就讓我們天地之間最親密的兩個人來一次真正的實力對決。”仙境尊上仰天長笑,完全拋棄了以往的淡雅。

整個人比妖王還要邪肆,比魔主還要狂妄。

“餵,你有沒有感覺不太對勁?”瑜軒並沒有回頭,卻緊張的問著雲炫。

“早就不對勁了。”雲炫連白眼都懶的給瑜軒了,這種白癡的問題也只有瑜軒才會問出來。

誰還看不出來不對勁?

那個仙境尊上擺明是要瘋了。

對勁才怪了。

“我不是說那個。”瑜軒立刻明白雲炫是什麽意思,他又不是傻子。

狠狠的一扯雲炫的衣服,下巴揚了揚:“你就沒感覺出來那個仙境尊上的力量很熟悉嗎?”

雲炫伸手,一巴掌拍開瑜軒的大手:“不用你說,我眼睛沒有瞎。”

他怎麽會沒有感覺到那熟悉的力量呢?

就是因為感覺到了,他才會覺得奇怪。

為什麽呢?

明明主人和仙境尊上都不是神,為什麽在他們的身上卻有神力的氣息。

“來吧。”花無痕手掌一張,霍地握緊,身上的氣息立刻一變,竟然變得跟仙境尊上的氣息一模一樣。

這樣的氣息轉變,自然是瞞不過下方眾人的感覺。

無論是誰,只要是修煉之人對力量的感覺都是十分敏感的。

兩個死對頭,作對了幾百年的死對頭竟然在彼此的身上出現了同樣的氣息,這樣的結果,要說還有人能不驚訝,那真的是奇跡了。

到底怎麽回事?

這句話恐怕已經成了所有人的心聲。

陳帝回頭看了看瑜軒和雲炫,這兩個人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只不過同樣的泛著迷惑也是不確定的樣子。

換句話說,除了無痕和仙境尊上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的秘密。

就算是有人隱約猜到一點也不全面,僅僅是猜測,或者稱之為冰山一角。

花無痕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仙境尊上調用起他們自我封存了上千年的力量。

感受著清風撲面而來那熟悉的感覺,微微的閉上眼眸,細細的回味著曾經的過往。

“風,是你逼我的。”仙境尊上咬牙低吼著,伸手就沒有留情。

“是你把事情做絕,就別怪我!”花無痕自然是不會任由仙境尊上胡說,到底是誰無情無義?

天上的雲彩卷起,好似是龍卷風一樣的襲向花無痕。

聲勢之浩大,弄得地面上的參天大樹都不堪重負,紛紛的被刮斷,劈裂。

洶湧的雲柱瞬間就吞沒了花無痕,根本就沒有留給她一點反應的時間。

“風,好好的感受一下我的力量。千年了,不要以為我沒有進步。”仙境尊上冷冷的笑著,手中冰冷的力量一刻不停的註入到雲柱之中。

看著花無痕的紅衣在雲柱中飄搖不定,心中大喜,他就不信了,他們兩個人的實力會相差很多。

立於雲柱之中,花無痕靜靜的站立著,任由身邊那濕濕的雲圍著她流轉。

平靜的呼吸,每一口都是濕漉漉的空氣,倒也說不出來多難受,頂多就是讓她厭煩罷了。

時間不知不覺中流逝,地面上噪雜的眾人已經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既然討論不出來絲毫結果,再多的議論也是枉然。

與其自己在那裏胡亂的猜測還不如專心的去觀察這場難得的比拚,說不定還可以從其中得到啟發,增進自己的修為。

“怎麽回事?”急急的聲音響起,瑜軒側首看過去,正是顏歆翊風塵仆仆的趕來。

好奇的往他身後一看,跟著的都是魔界的精英,只不過人數少了一點罷了。

“你的事情解決了?”瑜軒好笑的問道,魔界損兵折將啊。

“分了。”顏歆翊不甚在意的說道,同時挑眉看了看仙界的那邊。

瑜軒等人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果然,在仙界那邊又加入了一些人馬,而且很多都面熟的很嘛。

不是魔界曾經的部下還能是誰?

“你這個魔主倒是挺大方。”瑜軒揶揄的笑著,大大方方的讓自己的部下背叛他,他還敢出來。

“不是我的人,留著也沒有用。日後到了交手的時候自然一個不留。”顏歆翊並沒有什麽沮喪。

他還沒有蠢到讓仙境尊上的陰謀得逞。

以為千年前潛入他魔界的人突然造反就可以讓他手忙腳亂嗎?

想看著他在魔界主持大局,無法來參與這次的對決,讓他無法幫到洛溪島。

不過,仙境尊上萬萬也沒有想到,他會放棄在魔界收拾那些叛徒吧?

他身為魔界之主,怎麽會如此沒有主張呢?

如果是葛春曦,必然會用雷霆手段將所有敢造反的人都解決,但是如此一來必然會耗費時間和精力,沒有辦法來這裏幫忙了。

所以,他選擇了放棄,那些人不是造反嗎?

他把他們踢出去不就好了。

想殺人,日後有得是機會,他不會讓自己浪費時間在這些人的身上。

“他們的力量……”顏歆翊驚奇的叫道,這個力量是什麽力量?他怎麽從來都沒有見過?沒有感受過?

提到這個,一向愛說話的瑜軒也沒有回答,而是轉過頭去,靜靜的觀察著半空之中的交戰。

花無痕站在雲柱中央,根本就沒有受到力量的影響。

與身體的平靜相反,腦海之中是一幕幕曾經的影像快速的飛掠而過。

“風,這個東西是桃子,很好吃的。”可愛的男孩子睜著大大的眼睛捧著一枚還帶著水珠的大桃子。

“風,這個東西好難,我不要練了。”學了幾遍都無法學會咒法的男孩子賭氣的坐在地上。

“風,風,你怎麽了,別嚇我啊!”看著她滿身的鮮血,男孩子驚慌失措的大叫著。

“風,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月光下,男孩子溫柔的註視著她。

開心的、調皮的、關心的、慌亂的……

一幕一幕都是那個男孩子的容顏。

她可以可能忘記呢?

那孤單的歲月裏,沒有旁人,偌大的空間只有他們兩個人。

看日出,觀日落,看著潮起潮落雲卷雲舒。

樹葉抽出嫩葉,大地冒出青草;野花滿山,蟲鳴鳥啼;碩果累累,紅葉連天;天地飛雪,一片肅殺。

一年四季,沒有盡頭的空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彼此給對方取暖成為了彼此的唯一。

單純的歲月裏,只知道修煉,只知道學習,只知道按著腦海之中的意識在行動。

守著漂亮的銀色小鼎——源生鼎,度過了不知道多少的歲月。

他們的命運從一出生就已經註定,他們是一個載體,是一個要帶給世人希望的載體。

某一日,他們已然長大,所有的力量全部學會,空間之中有了一條小路,唯一的一條路,唯一的一條通往外界的小路。

走到小路的盡頭,他們彼此相約,要竭盡全力的幫助對方。

而後,分道揚鑣,樹靈成為了那個空間入口的守護者。

她以為,一切還會像以前一樣,他們是彼此的唯一。

直到,某日他匆匆而來,殷切的請她幫忙。

這才有了洛溪島的至尊橫空出世,妖惑天下。

曾經的無怨無悔,曾經的感動全都消失不見,傷了的心,再也回不到過去。

伸手輕輕的放在胸前,緩緩的推出,看似沒有使用任何的力量,那瘋狂旋轉的雲柱卻陡然一滯,緊接著轟然碎裂。

飛濺的雲霧帶著仙境尊上的力量四散落下,弄得地面眾人連連撐起防禦,來抵擋。

饒是如此,依舊有實力不太強的人,被震傷,倒地不起。

“好強的力量。”仙地的其中一個掌門感慨的說道。

這次仙界帶出來的人,都不是平庸之輩,就這樣的人,楞是在尊上力量餘波的威力之下被震傷,可見當時那雲柱的威力有多大。

“尊上情況不妙啊。”儒尊微微的皺眉。

越是見識到尊上力量的強大,他心裏越慌。

剛才洛溪島的至尊只是輕描淡寫的拍出一掌吧。

就那麽一下盡讓可以破解了尊上如此強悍的攻擊,看來洛溪島的至尊比他們想像的要厲害得多。

“到底是怎麽回事?”旁邊一個掌門不解的問道。

“我怎麽知道。”難得的,儒尊也會著急。

他是真的不知道,不了解,不明白。

如果至尊真的這麽厲害,那為什麽八百年前還會被尊上封印在萬年玄冰之下?

答案,他既想知道又不敢知道,生怕知道的答案是他並不想要的。

“厲害厲害,不愧是風。”仙境尊上撫掌朗笑著,根本就沒有絲毫攻擊被破解的尷尬和沮喪。

花無痕平靜的看著仙境尊上:“你又打算做什麽?”

“風,你離不開我的。”仙境尊上並沒有回答,而是十分肯定的說道。

對於仙境尊上的話,花無痕只是不屑的挑眉:“你太自大了。”

“你別忘記了我們是什麽人。”仙境尊上大笑著,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怕他們的秘密被世人知道。

花無痕輕輕的搖頭:“忘記的是你,並非我。”

“風,回去吧,回到我們的過去,你別耍小性子了。”仙境尊上軟語勸著,神情舉動分明就是在哄一個任性的小孩子。

“哈哈……”花無痕突然的笑了起來,並不是仙境尊上預期當中的震怒。

她的大笑弄得仙境尊上莫名其妙,心裏隱隱的不安:“你笑什麽?”

“我在笑,你真是幼稚。”花無痕好不容易的收住笑意,無奈的搖頭,“我說仙境尊上,這麽多年,難道你還沒有長大嗎?怎麽說話如此的幼稚。”

“風,你在侮辱我!”仙境尊上危險的瞇起了眼眸,他也是有底線的,並不是可以隨便的遷就人。

“你以為我們還回得到以前?”花無痕大笑著,毫不掩飾的嘲笑著仙境尊上的愚蠢。

她還沒有聽說過,有人被傷的體無完膚之後,還能如此的不計前嫌。

也許會有那樣的人,但是,很抱歉,她不是。

“怎麽不行?”仙境尊上大吼一聲,手一擺,冷笑連連,“風,你別忘了你我的出現就是為了神的再次臨世!”

根本就沒有掩飾的聲音,自然是被地面上的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神?”

“再次臨世?”

“什麽意思?”

仙境尊上的一句話好似憑空一道炸雷,直接就把眾人給炸翻了。

“瑜軒。”烈焰毫不客氣的問著最有可能知道的人。

“別問我,我不知道。”瑜軒眉頭緊鎖,煩躁的大吼著。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他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雲炫?”從瑜軒那裏得不到答案,烈焰只好將目標轉到剩下唯一有可能知道的人身上。

“不清楚。”雲炫平靜的回答著,只是他剛才微微震動的身體洩露了他的震撼。

看來,雲炫也是不了解是怎麽回事啊。

“看來至尊有太多的秘密了。”何淩輝輕輕的笑著,看來一眼臉色蒼白的顏歆翊。

這個打擊夠大吧。

洛溪島的至尊竟然跟仙境尊上有糾葛,而且他們的糾葛還是跟神有關。

就算顏歆翊再怎麽聰明也想不透其中的關鍵吧。

“神的再次臨世。”花無痕無所謂的挑挑眉,“跟我有什麽關系。”

“這是我們的使命。”仙境尊上痛心的搖頭,“風,你竟然連你的使命都可以忘記!”

“哈哈……”花無痕大笑著,輕輕的撇了撇唇,“其實吧,我真的很好奇,當初我怎麽就沒有看出來你這麽會做戲呢?”

是自己太笨吧。

竟然只記得他們曾經是彼此的唯一,所以無論他說什麽,她都相信。

只是,夢已經醒來,她還會再繼續沈淪嗎?

是她一直身處夢中還是仙境尊上一直腦子不清楚?

看來,曾經迷失的不僅僅是她自己,另一個人也過得糊裏糊塗。

“什麽做戲?”仙境尊上冷冷的說道,“我只是為了我們的使命在努力而已,你……”

“你做仙境尊上也是為了神的再次臨世?”花無痕不屑的斜睨著仙境尊上,大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又何必再那麽假惺惺的藏著掖著呢。

“沒有實力,怎麽確保神的臨世。”仙境尊上很篤定的說道,並且覺得他的所作所為一點錯都沒有。

“我不想跟你爭辯什麽了,因為沒有意義。”花無痕擺了擺手,不甚在意的說道,“我今天就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一件事情。”

“什麽?”明明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但是仙境尊上還是不得不問。

“神,是不可能再次臨世了。”花無痕笑瞇瞇的一字一頓的說完,很滿意的看到仙境尊上踉蹌的後退,臉上血色盡退,慘白如紙。

“你什麽意思?”仙境尊上擡起頭來,不可思議的質問著。

“意思就是,我覺得這個世上沒有神也很好。”花無痕笑瞇瞇的說道,一派輕松。

聽到其他人的耳中也沒有覺得有什麽別扭的,本來神就已經消失了很久,有沒有神對世人來說沒有太多的意義。

只不過,穆哲祺註意到了,花無痕這話一說完,仙境尊上的臉色立刻就不對了。

似乎花無痕的這句話給了他很強的打擊。

“你確定這個世界不需要神的存在?神無需再次臨世?”仙境尊上往前邁了一步,冷冷的逼問著花無痕。

“我很確定,而且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神,再也不會出現,至少一萬年之內絕對不會出現!”花無痕燦爛的笑,卻如冰花一般的讓人感到侵入骨髓的寒。

“好、好!很好,太好了!”仙境尊上癲狂的笑,“既然如此,那我還跟你留情面做什麽?”

手一擺,做了一個很奇怪的手勢,淡淡的霧氣在他身體周圍流轉。

“看來你是真打算拚命了。”花無痕輕輕的笑,“最後的封印也解開了嗎?”

她真是沒有想到當日她煞費苦心為了他封印起來的弱點,竟然被他輕易的解開,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解開。

“不如此的話,我的力量是被封住一部分的。如此一來,我可就不是風的對手了。”仙境尊上輕笑著,一點都沒有要拚命的意思。

那神情、神態分明就是在與老朋友敘舊,哪裏有半點敵對的意思。

“如此甚好。”花無痕笑著點頭,“我們終於可以痛痛快快的戰一場了。”

一道白色的霧氣開始凝聚,慢慢的在仙境尊上的手中形成了一柄漂亮的長劍,晶瑩剔透好似玄冰打造。

輕輕的一擺,竟然攪得天空之中白雲翻滾,壓力陡增。

就在長劍出現的時候,洛溪島終於有了動靜。

常年縈繞在島上的雲霧也開始飄動,明顯的就可以感覺到洛溪島自動的進入了抵禦狀態。

“風,你的洛溪島真是跟你心意相通。怎麽你就這麽想要保護那些人嗎?”一眼就看出洛溪島的不同,仙境尊上冷冷的譏笑著。

沒有了至尊的洛溪島在別人的眼裏也許很可怕,但是在他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

只要將洛溪島的主人壓制住,想要上島擒拿幾個人,那還不是輕而易舉?

“你永遠不會懂,因為你沒有心。”花無痕微微一笑,左手的手臂輕擡,手指輕握,剎那之間,無數光華匯聚其中。

一柄華麗的金色長弓出現在花無痕的左手之中,如此的絢麗,就好像是天邊的驕陽一般的耀眼。

右手輕搭弓弦,同樣漂亮的精致長箭憑空浮現。

肆意的紅衣,耀目的金弓,狂妄的笑容,怎麽看花無痕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如果說八百年前的至尊是個魅惑天下的妖孽,那麽此時的她完全就是君臨天下的王者。

直到這個時候,世人才明白至尊為何意。

不用多說,不用任何解釋,花無痕整個人從上到下從內到外就擺明了兩個字——至尊。

風姿、實力,全都是她的根本。

右手輕輕的一松,金箭****而出。

尖銳的呼嘯聲竟然震得地面上的人雙耳生疼,更有甚者,直接雙耳出血,哪怕是運功都抵擋不了那份力量的餘波。

“這是怎麽回事?”葛春曦一出現,見到的竟然是如此恐怖的力量對決,他是不是錯過什麽好戲了?

“嗯。”顏歆翊點了點頭,其實根本就沒有聽出來是誰來了,是誰說的話,他完全是下意識的點頭,應了一聲。

沒有辦法,誰讓半空之中的戰鬥太過恐怖,就算是他全力一戰也沒有辦法支撐兩招。

看那金箭射出,周圍的空間都在扭曲。長劍擺動,風起雲湧。

兩個人的力量已經不是他們這個層次可以參與的了。

難怪花無痕一直說,仙境尊上她來對付。

他終於明白了,他們倒是想對付仙境尊上,也得實力夠啊。

“顏歆翊,到底怎麽回事?”葛春曦氣得直接用上妖力大吼,他就不信顏歆翊還能聽不到。

“啊?”驟然的妖力攻擊讓顏歆翊本能的反擊,這一下子才清醒過來,看清楚攻擊他的人,“你怎麽來了?妖界的事情解決了?”

以葛春曦的脾氣,還不是要將叛徒全都殺幹凈才會過來嗎?

別告訴他,這麽短的時間內,葛春曦就把妖界的叛徒全都清理幹凈了。

“當然解決了,以為都跟你一樣嗎?”葛春曦用眼角餘光稍稍瞟了一下仙界那邊魔界的叛徒,“讓餘孽在外面招搖,真是礙眼。”

“不愧是妖王。”顏歆翊一笑挑起大拇指,不過緊接著又問了一句,“就是不知道現在的你還剩了幾成實力?”

“用你管?”一句話刺痛了葛春曦,恨恨的盯著顏歆翊。

他一向都討厭不聽話的屬下,敢造反,想背叛就要做好接受後果的準備。

回到妖界,什麽都不用說,只用行動做了一個字——殺!

從回到妖界就一刻都沒有停歇,一直將最後的叛徒殺幹凈,稍稍的換了一身衣服,他匆匆趕了回來,哪裏知道還是錯過了重要的東西。

“到底怎麽回事?”

他要是沒有感覺錯誤的話,半空中的兩個人可是用著同一種力量在戰鬥,還是他們都不熟悉的力量。

“兩個人是舊相識,而且他們還可以讓神再次臨世。”顏歆翊微微皺眉的說道,現在不是跟葛春曦鬥氣的時候。

“神再次臨世?”葛春曦眉頭緊鎖,“神不是都消失了,化為虛無滋潤著萬物,怎麽還會再次臨世?”

他是不是殺人殺的太多,太累了,出現幻聽了?

“具體的,你可以去問他們兩個人,不過他們好像比較忙。”顏歆翊擡頭,示意著半空激烈交戰的雙方。

“風,你贏不了我的。”仙境尊上長劍每一下刺出都能封住花無痕的利箭,不過,每次兩種利刃相撞,他都沒有討到好去。

金色長箭上帶著的力量直接透過長劍,刺入他的身體內。

力量的入侵,都被他用自己的力量化解,壓制,只不過,時間長了的話,不是個辦法。

他現在只好要讓他們之間的戰鬥盡快結束。

對於仙境尊上的挑釁,花無痕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僅僅是笑,雲淡風輕的笑:“別忘了,你所有的咒法都是我親自傳授。”

一個事實比什麽都有用。

仙境尊上手上的動作一滯,立刻被金色長箭在肩膀劃出一道血痕來。

淋淋鮮血灑落,點點染紅了素白衣袍。

“風,你真的要逼我如此?”仙境尊上停住所有的動作,劍尖指地,肩膀的血漬順著他的手臂一直滑到手腕。

蜿蜒在長劍上,好像是妖艷的藤蔓纏繞,說不出來的淒美與血腥。

花無痕一笑,手臂並沒有垂下,而是依舊端著長弓,一支金色的長箭再次搭在弓弦之上。

“你早就該知道,你我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是他逼她與他為敵,如今還說是她在逼他。

她真的沒有想到,世間的東西可以讓一個人改變的如此徹底。

“好,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我。風,既然你決定了神不會再次臨世,那麽我們之間唯一維系的東西也就消失了。”

仙境尊上的臉色立刻沈了下來:“我不會任由一個可以威脅到我的人存在的。”

花無痕一笑,對於早就知道的答案,她沒有興趣再去驚訝了。

早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在以前被他利用的如此徹底的時候就已經明了了不是嗎?

只是那個時候自己太傻太傻,偏偏的執著曾經的情義。

明明已經不是在那個只有他們的空間了,明明已經在無數利益誘惑的世間,可是她還沈迷在過去,過去單純的歲月,相依為命的時光裏。

被人算計被人利用也是自己自討苦吃吧。

花無痕輕笑著就要放開長箭,突然心裏一個奇怪的感應讓那脫手的長箭失去了準頭,根本就來不及去看到底有沒有傷到仙境尊上,直接的望向下方。

果然,一道沖天白光在她的洛溪島中冒出,就好像是噴湧的巖漿一般,迅速的覆蓋了整座島嶼。

“源生鼎。”花無痕淡淡的說道,除了一開始的有些慌亂之外,現在臉上一點焦急的神情都沒有。

“你竟然煉化源生鼎。”花無痕回頭,將目光重新落回到仙境尊上的身上,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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