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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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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歆翊可沒有葛春曦這麽灑脫,定定的凝視著花無痕:“風,我等了你八百年。我的魔界沒有你的紅。”

說完,見到那穩坐在王位上的雍容華貴之人沒有絲毫的反應,雙眼瞳孔一縮,顏歆翊深吸一口氣,直接飛躍而出。

何淩輝與其他的人全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宮殿中只剩下花無痕一個人,就那麽靜靜的坐著,看不出來她有什麽感覺,沒有落寞也沒有開心,只是坐著。

仿佛是陷入了冥想之中,任外面風起雲湧,她依舊無動於衷。

突然,大殿之中出現一只漂亮的小鳥,五彩的羽毛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姿態優美的飛向花無痕,盤旋在她的面前。

花無痕輕輕的笑,伸出手來,美麗的小鳥落在了她的食指上。

腦海之中響起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惹得花無痕莞爾一笑。

聲音消失,那只五彩的小鳥同時消失,就像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花無痕起身,紅色的裙擺好似波浪一般的搖擺。

再一轉身,人已消失,飛行速度之快竟然連殘影都沒有留下。

某處,風雪飄搖人跡罕至,完全是冰雪的世界,根本不見任何一個生物。

這樣的低溫,就算是法力高強的人來到此地,不大一會兒也會被凍傷。

這裏沒有生命存留,只有一望無際的皚皚白雪,白雪之下,是萬年不化的玄冰。

這裏,被封為死地,縱然是葛春曦與顏歆翊這兩個妖王魔主前來,也不敢逗留太多的時間。抵抗嚴寒的功力消耗十分巨大,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永遠都無法離開此地。

就在這一片死地,只有風聲呼嘯而過,卷起堅硬的冰雪低低的掠過冰層。

一個人,一身白衣與冰雪世界完全的融為一體,就那麽隨意的站在冰雪之上。

厚厚的積雪在他的腳下,沒有半分的凹陷,他踩在積雪上,卻又像是懸浮。

如緞子般順滑的長發被頭冠束緊,沒有一絲的淩亂,寬大的衣袖鼓滿了冰冷的寒風,卻引不來男子一點寒冷的感覺。

空氣中突然有了一陣細小的波動,不同於平日的寒風,男子雋秀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目光所至,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風雪飄搖之中。

花無痕看著男子淺淺的笑,兩個人就好像是多年未曾相見的好友一般。

“至尊。”溫雅男子開口,聲音一如他的人一般溫和。

“尊上。”花無痕淺笑,清冷嗓音如同細碎雪花。

仙境尊上、妖孽至尊,兩個永遠站在對立面的人,竟然如同老友一般的平靜交談,如果有其他人碰到的話,絕對會立刻嚇死過去。

隨便是個人都知道,這兩個人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敵,又怎麽會想到他們能如此心平氣和的交談。

白衣男子伸手一指腳下,淡笑溫雅如菊:“至尊可知道此地是何處?”

花無痕並沒有低頭,紅如火焰的裙擺長及沓地,與腳下的蒼白積雪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對比。

“我的埋骨之所。”清冷的聲音淡淡的說道,沒有憎恨也沒有悲傷,仿佛是在說著一件與她無關的事情。

“至尊又沒有死,何來埋骨之說。”尊上溫雅的笑,說不出來的慈悲,這樣的笑容讓人看上一眼就會有一種祥和之感。

無論是心中有多少紛爭谷望,看過之後也會不由自主的忘卻所有煩惱。

“散盡一身功力,卻沒有將我困住。你這個尊上的實力可是退步了啊。”花無痕輕輕的笑,擡頭遙望著周圍的一片蒼茫,感慨的輕嘆。

“原來萬年玄冰之上,是如此的風景,今日才看清楚。”

“風景如何?”尊上也隨著花無痕的話而環顧四周似乎這白茫茫的一片所在十分的美麗。

“很幹凈。”花無痕輕輕的笑,而後低語,“就像那裏一樣的幹凈。”

本來輕松環視四周的尊上,聽到花無痕的話,身體陡然一僵,不過隨即就回過神來,又恢覆他那溫雅的模樣:“原來至尊依舊記得。”

“那是自然。”花無痕笑著伸手,大片大片被風吹起的雪花落入她的掌心,卻沒有融化,在她的掌心依舊保持著那美麗的姿態。

“我也一刻都不曾忘記過。”尊上的聲音陡然低沈,根本就不想溫雅的他應該發出的聲音。

只是這低沈的聲音才出口,立刻被大風卷跑,消失在風中,就像夢幻一般,迅速的隕滅。

“真好,我們都沒有忘記。”花無痕笑望著仙境尊上,“不知道尊上約我前來,所謂何事?”

“仙地的五大掌門在至尊手中,還請至尊高擡貴手將他們放回。”仙境尊上溫和的笑著,雖然是在求情,但是在他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來絲毫求人的卑謙。

這就是仙境的尊上,無論到了什麽時候,永遠可以保持著他身為仙界第一人的風度。

就算是天崩地裂,也不會讓他的行為舉止有絲毫的差錯。

花無痕緩緩的搖頭,簡單明了的吐出兩個字,直接拒絕了仙境尊上的請求,如果那真的可以稱之為請求的話:“不放。”

對於花無痕的話,仙境尊上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無奈的搖頭,好像對面站著的並非讓世人癡迷的至尊而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風,你太任性了。”

她曾經的名字被仙境尊上喚出,只惹來花無痕笑靨如花:“我若不任性又怎配稱為至尊?”

仙境尊上剛要說什麽,卻被花無痕搶先了:“還有,我現在的名字叫做花無痕,還請尊上不要弄錯了。”

聽到這個話,仙境尊上微微挑眉:“怎麽?你要與以前的一切完全割裂不成?”

“你想錯了,我只是喜歡這個名字罷了。尤其是有人喚我這個名字喚喜歡了,我不想讓他別扭。一個代號而已,只要他舒服,叫什麽並不重要。”花無痕臉上露出暖暖的笑意,與天地之間的冰寒形成巨大的反差。

那笑容就像是夏日的驕陽一般,刺得人眼生疼。

也讓仙境尊上微微的瞇起了眼眸,不可思議的看著花無痕:“你還真是變了。”

“變不變跟你有關系嗎?”花無痕好笑的問道,“尊上管的太寬了。”

疏離的話讓仙境尊上有瞬間的不適應,停頓了幾秒之後才開口:“想不到至尊的性子都變了。”

“變了?”花無痕面露嘲諷笑意,靠近仙境尊上,輕輕的吐氣如蘭:“是尊上從來都沒有了解過我罷了。”

話音未落,毫不意外的見到那人臉色一變,很快的又恢覆正常,不過就這一瞬間已經足夠了。

“原來如此,看來是我弄錯了。”仙境尊上呵呵的輕笑著,似乎像是不在乎又像是在掩飾著什麽。

“不知道至尊可否為我解惑,至尊是如何從此地脫離而走的?”他想不明白,為什麽這樣嚴密的地方,她還可以逃開。

那可是他散盡了所有功力才封住的結界,更有萬年玄冰來鎮壓,以她的實力,不可能這麽輕松的離開。

“我說過了,我並沒有離開。”花無痕輕笑,伸出纖纖素指一直腳下的地面,“我依舊在那裏。”

仙境尊上一楞,不可思議的盯著花無痕,良久才憋出幾個字:“靈魂離體?”

花無痕讚許的點頭:“沒錯。”

“怎麽可能!”仙境尊上驚叫著,如果是其他人脫離了自己的身體也許沒事,但是她萬萬不可能。

“你的身體蘊含著極大的力量,你淡淡憑借靈魂離開,又有什麽用?”仙境尊上根本就不信,面前的人容貌雖然不同,但是在他看來以為是她隨意的改變了容貌。

畢竟這種小把戲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太輕松了。

說完之後,仙境尊上也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如果只是靠靈魂力量的話,她身上的實力又怎麽說?

那時他遠遠的降下天火,雖然有火鳳為她擋住一些,如果她只是靠靈魂力量的話,根本就不可能毫發無傷。

“將身體的力量轉移到靈魂中就可以了。難道尊上沒有想到這個辦法嗎?”花無痕笑得美艷,看在仙境尊上的眼裏確實那樣的驚悚。

不由自主的喃喃重覆著:“身體的力量轉移到靈魂,怎麽可能?”

一瞬間,他腦海之中閃過無數的辦法,卻沒有想到任何一個適合的。

“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尊上如此聰明,一定會想到的不是嗎?”花無痕說完,雙腳離地,眼看就要離開。

“等一下。”仙境尊上趕忙出聲叫道,“至尊,你是否對天下有個交待?”

“交待?交待什麽?”花無痕微微哂笑,疑惑反問。

“你擒了我仙地五大掌門,難道就不怕天下悠悠眾口?”仙境尊上收起了臉上的笑意,對著花無痕冷聲說道。

“悠悠眾口?”花無痕譏笑出聲,“難不成我不在的幾百年裏,這個世界竟然變得人人都很重要了不成?”

“悠悠眾口對我來說有何意義?既然想要反對我,就做好埋骨消失的準備,你說對吧,尊上?”最後兩個字花無痕咬的格外的重,無形的蘊含著深深的譏諷。

仙境尊上手一擺,那寬大的衣袖隨風飄揚而起,說不出來的仙風道骨超凡脫俗:“不愧是至尊,視人命為草芥。”

“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如此重覆的說出來有意義嗎?”花無痕冷笑連連,根本就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花無痕,你不要把路都走絕了。”仙境尊上冷冷的說道,那所有的溫和全都退去,只留下犀利。

這樣的威脅與警告,只換來了花無痕的冷笑,轉身,紅色的身影飄起就好像是天邊的紅霞一般飄遠。

留下了艷麗的紅色,映紅了他的雙眼。

“至尊、風……花無痕……”仙境尊上低聲的呢喃著花無痕所有的稱謂,眼神十分覆雜。想了想什麽,突然手往下一切,堅硬的玄冰竟然像豆腐一樣,被順利的切開。

整個人沈了下去,眼前全都是淡淡藍色的玄冰,仿佛是感覺不到那股刺骨的寒似的,尊上伸手一路下滑,撫摸著冰冷的玄冰。

這個地方,封印了她多久?

他根本就不信她的話,什麽身體的力量過度給了靈魂,哪有那麽容易的事情。

這個世上能有這樣本事的人只有神,但是誰都知道世上無神,神早就滅絕了。既然不是神,那她一定使用了什麽特別的方法逃離他的封印,他一定要弄清楚!

緩緩的沈入萬年玄冰之中,就好像是一條滑入水中的魚,在那堅硬的玄冰之中不受絲毫阻礙的移動著。

他想要急於去看清楚答案,卻不知道為什麽又有些害怕那個答案。

他真是想不通,她是如何做到的。

潛入了很深的地方,周圍一片漆黑,純粹的冰藍早就被黑暗所替代,此處一點光亮都沒有。

深深的呼吸,似是一直下沈有些消耗他的體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裏竟然在怦怦直跳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下方,就是封印至尊的所在,也是秘密的源頭。

深吸一口氣,重重的吐出,如此重覆了至少三次之後,他才快速的沈了下去。

霍地眼前的黑暗被冰藍所替代,仿佛是進入了夢幻之中的世界,一片純粹的冰藍世界內,並沒有擁擠的堅冰,反倒是空出偌大的地方,供給他移動。

這裏,在深深的萬年玄冰內部,好像是被誰掏空出來一個洞穴,四四方方十分的規整。

擡頭,前方正是一抹紅色的身影,封在玄冰之中。

那肆意的紅,無論是到了哪裏都是那樣的奪目,輕易的就可以將所有人的眼神目光都吸引過去。

緩緩的擡腿慢慢的走了過去,明知道那裏剩下的僅僅是一個身體罷了,但是他還是小心翼翼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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