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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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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靈地之外,再也沒有能跟郝家抗衡的吧。

畢竟郝家身後站著的可是一個個欠下人情的高手。

一人還一個人情給郝家,郝家就可以橫掃半邊天下。

“如此地位崇高,橫行慣了的郝家,竟然被生生關在自己家裏坐牢,你覺得他們是個什麽心情?”何淩輝一想到這個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痕啊,真虧她想的出來。

郝家昔日的輝煌成了今日的恥辱,曾經的榮耀變為以後的枷鎖。

郝家人被困在郝家的宅院中,那可不僅僅是自由被困住。每天生活在那個代表著郝家權威郝家輝煌的大院,他們就必然會回憶起往日的威風。

以前越是威風現在越是痛苦。

甚至以前的每一點回憶都會成為尖刺深深的紮進他們的心裏。

這種精神折磨可是比身體的痛苦更讓人無法忍受。

不知道高傲的郝家還能存在多少年而不去自殺。

似乎是明白過來的屬下臉色蒼白的看著珠簾後的何淩輝:“公子,花無痕太狠了吧。”

“無痕啊,報覆心確實挺重的。”何淩輝眼眸一瞇,似有一抹不快快速在眼中閃過。

花無痕找上郝家,如此決絕的報覆,她為了什麽?

難道就是為了當日郝家幫助旭皓帝國攻打藺佳帝國嗎?

是國仇還是……

因為穆哲祺受傷這個家恨呢?

他自然是希望前者,後者,他可是十分的不希望發生。

“公子,花無痕是想讓郝家死絕啊。”屬下終於想明白郝家最後的結果了。

郝家人出不去,只能等著昔日欠下郝家人情的人來自動找他們,找到他們之後,郝家固然有機會報仇,但是也等於將郝家這個落魄的樣子呈現在世人面前。

對於郝家來說,已經是丟臉丟到家了。

恐怕日後郝家脫困了,也擡不起頭來。

但是,以花無痕的脾氣,郝家真的有脫困的日子嗎?

如果真的,沒有人可以解的了花無痕的藥,那麽郝家將永世被困在宅院中。

這樣的精神折磨能有幾個人承受的住,到最後,郝家人豈不是要癲瘋……

恐怕唯有自盡才能解除這種折磨。

花無痕啊,竟然如此的狠。

“好一個絕望。”何淩輝慢慢的站了起來,唇角帶著一絲冷笑。

郝家有多震怒,日後的痛苦就有多大,花無痕等於是用一柄叫做時間的軟刀子一點一點的淩遲郝家人。

何淩輝完全懂了花無痕的目的,果然夠決絕夠狠!

但是,為什麽是為了給穆哲祺報仇?

站在珠簾外的屬下突然感覺周圍的氣氛一變,一股強悍的殺氣劈頭砸了過來,立刻讓他全身的汗毛集體站立。

“公子……”驚訝的擡頭,見到的竟然是一雙冰冷如刀的眼眸。

微微的赤紅,宛如叢林中將要撲食的野獸,帶著一股毀滅的殘忍。

一股股殺氣,好似滔天巨浪一般撲面而來,竟讓他無法呼吸,只能拚命的張大嘴巴才不至於讓自己憋死。

“你下去吧。”冷冷的聲音傳來,珠簾內的何淩輝優雅轉身,一身錦繡白袍翩然劃過半空留下瑩潤的殘影,三千青絲如同瀑布一般順滑而下披散在他的身後,隨著主人的移動如同水波一般輕輕蕩漾。

“是。”何淩輝轉身而走,那巨大的殺氣才消散殆盡,只是空中依舊殘留著冰冷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恭敬的退出門外,直到看到高懸在半空的驕陽,他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好險。

微風一吹,竟然遍體生寒,這才發現汗水早已濕了全身。

匆匆離開的屬下還是不明白,公子到底是為什麽如此生氣。

他跟著公子足有八年,從來見到的公子都是一副懶懶的不會為任何事情而動的樣子,情緒起伏根本在公子的身上根本就是一件不存在的事情。

怎麽今日,公子如此反常呢?

快要踏出院子的時候,屬下不自覺的回頭望了一眼二樓的窗戶,隱隱約約間見到一抹挺拔的白影佇立於風中,只是再也沒有那淩厲的殺氣,恢覆成往日的平和氣息。

他哪裏知道此時的何淩輝連聲可是冷笑連連:“穆哲祺,無痕對你做的太多了。”

微微擡頭遠望著前方的青山綠水,唇角輕輕上彎,彎出的笑意沒有半分慵懶只剩下高深莫測以及濃濃的寒意。

就在郝家出事的消息傳出之後,以前跟郝家有關系的人立刻趕了過去。

郝家附近的小城鎮從來沒有這麽熱鬧過,所有的房間都住滿,街上的人全都是實力不俗之輩。

郝家大門外十米的距離圍了一群人。

“各位,只要能幫郝家殺了花無痕,老夫做主,為殺了花無痕的人收服一頭十七級的靈獸!”郝欽恒在大門內看著外面的眾人,來的人全都是欠了他郝家恩情的人。

有恩情再加上他剛提出的優厚條件,就不相信還拿不來花無痕的人頭。

郝欽恒的話一出,眾人紛紛開口。

“郝家主,當日我欠郝家恩情,自然會全力以赴。”

“沒錯,我們一定會追殺花無痕。”

“郝家主,放心,這個仇一定會報的。”

眾人的表態讓郝欽恒十分的滿意感動,連連道謝。

“清妹,這是怎麽回事?”任樂白也終於趕了過來,往前沖著根本就忘記了郝家門前不能靠近。

“少爺,小心啊。”旁邊的家仆立刻一把將任樂白拉住,“不能過去,過去會有危險。”

“你們放開我,清妹在裏面。”任樂白一下子打開拉住他的家仆,又要往前跑過去。

“任大哥,你站住。”郝清出現在門口,淚流滿面的看著任樂白,“不要過來,會死的。”

“清妹,我不怕!”任樂白又往前走著。

“你要是還喜歡我就站住。”郝清的聲音中夾雜著隱隱的抽氣聲,“死了很多人了,我不想你死。”

“清妹,我……”任樂白楞楞的站在原地,囁嚅著不知道說什麽。

郝清望著任樂白一言不發,只是默默的流淚,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幹澀咽喉總發不出半點聲音。

嘴張了張,想說什麽,卻不敢開口,怕一張嘴就會痛苦出聲。

“清妹……”任樂白的一聲輕喚,惹得郝清淚水漣漣,腳一跺,轉身就跑,留下一句,“別再來找我,我不想見你。”

“少爺,我們回去想辦法,你在這裏也於事無補。”在家仆半勸半強勢中給拉走了。

這一幕完全落在郝欽恒的眼裏,心裏直留下一串冷笑,這個任樂白就知道做戲。

入夜,圍在郝家的人在表達了關心和決心之後紛紛離開。

最後只剩下一個老者,一身灰色的衣衫並沒有高手衣服華貴,也看不出來他有什麽實力的樣子。

剛才往人群一站,只會讓人們以為他是誰家的老仆人。

灰衣老者慢慢的走到郝家大門前,大門口只剩下郝欽恒一個人。

“何老。”郝欽恒看著那個老人,滿臉的不甘。

“放棄吧。我去找花無痕談一下,看看能不能讓她過來解了這個藥。”那位灰衣老人站到大門口五米遠的位置。

“何老,你怎麽……”郝欽恒一楞,萬萬沒有想到何老會這麽說,這不是等於向花無痕服軟嗎?

“郝欽恒,你還沒有認清你們目前的情況吧。”灰衣老人輕嘆一聲,“你現在已經被怒氣沖暈了頭,你自己想想。”

郝欽恒眉頭緊鎖盯著灰衣老人:“何老,花無痕如此侮辱我們郝家,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唉……”灰衣老人長嘆一聲,搖頭說道,“你們現在還離的開這個宅院嗎?我告訴你剛才我查看了一番,花無痕下的藥已經融入到你們的身體內,除非有解藥不然的話藥性就會變為你們的一部分,長留在體內。”

“留在體內又怕什麽,只要我們堅持,郝家還會有下一代,他們沒有吸收過藥,可以去找花無痕報仇。”郝欽恒咬牙冷哼著,他可以忍,他可以培養下一代。

“雖然我不知道花無痕跟你們有什麽仇,但是,看她下了死手的樣子,你有沒有想過,這個藥性可以遺留到後代的?”灰衣老人沈聲道。

他在郝家附近待了一整天,又讓郝家人扔出一只活雞出來,扔出來的瞬間,剛才還活蹦亂跳的雞立刻僵死,他也仔細的分析了藥性。

一看之下大驚失色,他竟然不認識這是什麽藥劑。

單純的從藥性上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毒性。

“而且……我都不知道藥性是什麽。你覺得誰能解的開?”灰衣老人看著郝欽恒。

“何老,連你都不知道藥性?”郝欽恒傻了,他跟這位老人相交半生,自然知道何老對藥劑是如何的癡迷。

不加入任何的藥劑師公會,四處游歷就是為了能發現更多的藥材,腌制出更多的藥劑。

何老的煉藥師等級如何現在就連他都不知道,恐怕比段卓濤還要高。

要不是這次郝家出事,何老也不會趕過來,畢竟何老久不問世事了。

“好,就算解不了,我也要花無痕死無全屍。”郝欽恒就像一個瘋了的野獸,現在只想殺,只想殺了那個花無痕。

“你怎麽殺了她?”灰衣老人揉了揉額頭,他看出來了,郝欽恒已經昏頭了一點思考問題的能力都沒有。

現在這個情況,郝欽恒還看不出來嗎?

“老夫振臂一呼,多少人搶著去殺花無痕。”郝欽恒大笑著,“何老,你沒有看到剛才那些人都答應,不久之後……”

“郝欽恒,你覺得誰會那麽殺不顧自己家人的安危去為你賣命?”灰衣老人大吼一聲,如一道驚雷炸響在郝欽恒的腦海之中。

“何老,你……”郝欽恒瘋狂的報仇心理有了一絲消退,理智開始回到他的腦海。

灰衣老人搖了搖頭:“你安撫好家人,我去找花無痕談談。”

“有勞何老了。”郝欽恒抱拳目送灰衣老人離去。

而後轉身,回到了書房,這才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是啊,欠下郝家人情的人太多了,要還人情也很正常,只不過,郝家眼看就要消失的情況下,還有誰會來還人情?

所謂的還人情,也是要郝家能幫到他們。

雪中送炭世上又有幾人可以做到?

郝家已經不是往日那個叱咤風雲一呼百應的郝家了。

花無痕做的這一手太狠了。

她不僅毀了郝家,而且還是在警告其他人,想幫郝家,結果就會像郝家一樣。

連他們郝家花無痕都敢下手,其他的勢力怎麽也要掂量掂量,花無痕瘋狂報覆之後會有什麽後果。

他直到此時才想明白,花無痕已經把郝家逼上了絕路。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郝家這個事情上時,其中的一個重要人物,花無痕竟然消失不見了。

沒有人看到她的影子,一點消息都沒有。

其中最著急的就是灰衣老人以及段卓濤,灰衣老人擔心郝欽恒的事情,段卓濤則是擔心花無痕出了什麽意外。

幾個月的時間,竟然沒有一點消息。

最後弄得段卓濤著急上火,連修煉都顧不上了,一直在找花無痕。

某一天,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段卓濤的面前:“段卓濤,跟我來。”

“是。”段卓濤立刻認出來,那個人是靈地的人,看來是到了塔開放的日子。

可是,他還沒有找到花無痕這個搖頭。

正想著已經被靈地的來人帶到了一處山頂的平臺,周圍已經來了不少的人。

“怎麽樣?”尹晨澤走過來問道。

段卓濤搖了搖頭,沮喪的輕嘆一聲。

“師父,這裏就是塔嗎?怎麽看不到塔呢?”山頂的一處一個女子好奇的問著自己的師父。

“師妹,怎麽可能輕易看到?不然的話誰都可以進去了。”一旁的陶雲成笑著說道。

“真希望我們也能進去。”孫妍寧期待的說道。

“別急,只要你們在修煉二十年,就可以進去了。”陶雲成的師父笑著說道,他們靈地中的修煉方式可是比外面要好上很多。

“師兄,我們一定要努力。”孫妍寧溫柔的笑看著陶雲成。

他們兩個人一起在靈地修煉,是所有師兄弟中資質最好的。平日裏陶雲成對她十分的溫柔,總是照顧她,指點她如何修煉。

本以為陶雲成會跟她說些什麽,哪裏想到,陶雲成突然身體一僵的盯著她的身後,一股不祥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

果然,陶雲成飛快的越過她,驚喜的叫了一聲:“無痕!”

山間小路那翩然而來的除了花無痕還有誰?

陶雲成的驚喜顯然讓花無痕大感意外,微微楞了一下之後才淺笑應著:“真巧。”

“無痕,你們也來觀看此盛舉嗎?”陶雲成眸中的驚喜之色微微暗淡,但是依舊十分開心。

“觀看?”花無痕一笑,淡淡的掃了一眼山頂平臺上的眾人,她才認識其中的幾個人罷了。

看來這次天下高手齊聚了。

“你……”段卓濤一見到花無痕急沖沖的沖了過來,開口就要大罵,隨即想到當日在藺佳帝國時他們之間的事情,沖到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一堆罵人的話憋回去,弄得段卓濤面紅耳赤尷尬至極。

“你也來了?”花無痕伸手一拍段卓濤,“可別給我丟臉啊!”

陶侃的語氣,促狹的笑眼根本就是如同當初一樣,似乎絲毫都不記得曾經的事情。

“屁!我會趕出來丟臉的事情嗎?”段卓濤叫罵一聲,一巴掌拍在花無痕的頭上。

臉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其實心裏早就化成了水。

“花公子,沒有靈地的人帶領,十九級以下的人是不可以出現在聖山上的。”孫妍寧走過來溫柔的說道,“快趁著靈地無人責怪,公子趕快下山吧。”

“師妹,你……”陶雲成不滿的皺眉,他和花無痕許久沒見,這才見面,難道就要分開嗎?

“師兄,我也是為了花公子著想。”孫妍寧聲音極其溫和,“師兄要想與花公子把酒言歡,何不等此地的事情結束之後再聚呢?”

“這……”陶雲成為難的看著花無痕,這個地方確實是有這樣的規矩。

“無痕,你先下山吧。”段卓濤也在一旁說道,畢竟惹怒了靈地的人可是不得了。

本來幾人站的地方比較偏遠,一般的談話並沒有引起前方靈地眾人的註意。

前方一個青衣老人不經意的目光一掃,在見到花無痕之後身體猶如電擊,眉頭一皺對著身邊的一人說了一句什麽,那人的目光也落到了花無痕的身上。

隨後兩個人大步走了過來。

“此地除了靈地之人其他十九級以下的人不可再次逗留。”威嚴的聲音響起,驚得陶雲成等人回身,一見,竟然是另外一處靈地之人的靈主。

“拜見靈主。”陶雲成和孫妍寧趕忙跪倒行禮。

就連段卓濤也是躬身深施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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