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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會覺得惡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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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玥和她的幾個同學興奮的回到座位上,陳東在那兒陪著她們。

藝銘已經上臺開始和主持人互動,和觀眾互動,氣氛很好。

傅子珊和衛小小在藝銘休息的化妝間裏面,聊天。

“那大叔真的是你老公?”衛小小似乎還是不能相信的問道。

傅子珊白了她一眼,“我會開玩笑嗎?”

衛小小沈思,傅子珊確實從來不開玩笑,但是怎麽看那個大叔怎麽和傅子珊不搭吧,形象,氣質,年齡,各方面似乎都不太合適!

“晚晚知道嗎?”衛小小皺著眉頭詢問。

“為什麽要告訴她。”傅子珊很淡若,“我的事情,從來不需要給任何人交待。”

“傅子珊,你這個人也太有個性了吧,不管怎麽說,晚晚不也是你的大嫂?”

“以前是,現在不是了。”傅子珊看著衛小小,“你不了解我的家庭所以不知道我的處境,而我現在也不想一五一十的給你說明白,你只要記得,上海那個傅家和我沒有任何關系,我除了姓傅以外,其他都不是。”

衛小小眉頭皺得很緊,“你丫的到底做了什麽?!需要和自己的家裏人斷得一幹二凈的!”

“一些,不可饒恕的事情。”

“什麽事情叫做‘不可饒恕’?你丫的不會是亂倫吧!”衛小小脫口而出。

傅子珊怔了一下。

衛小小真的只是隨口說說的,她真的不覺得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傅子珊身上,準確說,即使如此亂的娛樂圈也甚少出現這種有悖於道德的事情,反正,她是從來都沒有遇到過。

她轉頭看著傅子珊,不相信的說道,“不要告訴我猜對了?”

傅子珊恢覆自若,低低的笑了笑,“嗯,你猜對了。”

得到肯定答覆,衛小小簡直是驚得說不出一個字。

傅子珊一直很淡定,淡定的看著衛小小極具變化的臉色。

連一向見過大風大雨的衛小小都無法接受,常人也沒有誰可以接受吧。

她擡起腳步,準備離開。

她和衛小小著淺薄的友誼應該就會在這裏完結了,盡管她並不太在乎,也似乎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孤單的。

這麽多年,總是這麽孤孤單單。

她腳步剛起,衛小小突然大聲的吼著,“傅子珊,你是準備和晚晚搶人了?!”

傅子珊被衛小小這麽一吼,吼得有些莫名其妙,腦袋似乎都有些不舒服。

“你喜歡傅博文,你大哥?!”衛小小繼續問道。

傅子珊眉頭一揚。

“勸你死心好了,傅博文愛程晚夏那是愛到天崩地裂,在傅博文的心目中,估計除了程晚夏不會正眼看任何一人……”

“不是傅博文。”傅子珊一字一句。

“傅文淵?”衛小小猜測。

傅子珊沒有說話。

“還有誰?你該不會是,愛上你爸了吧。”衛小小瞪著好奇的眼睛很認真的問著。

傅子珊沈默著,一直看著衛小小莫名有些興奮的樣子。

衛小小自顧自的猜測,饒有興趣的模樣,忽然發現好像就自己一個人在神經質,有些不爽的說著,“你能不能再掃興點。”

“你不會覺得惡心嗎?”傅子珊突然,一字一句很認真的問她。

衛小小沈默了一秒,反問道,“為什麽會覺得惡心?”

“很多人都會覺得惡心。”

“那是很多人,不是我。”衛小小很認真的說著,“傅子珊,不是為了安慰你,但我覺得愛情這個東西,不是說‘不可以’就真的什麽想法都沒有。不要這麽暗自誹謗自己,雖然不支持你,但我並不覺得,有這種思想就是天理不容天打雷劈!我們所有人都不是你,所以我們體會不到你的感受,也沒有資格胡亂評價。我一直覺得,人生苦短,能夠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何嘗不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

傅子珊沈默了很久。

她從沒想過得到任何一個人的認可,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得到任何一個人的認可,即使程晚夏好幾次到嘴邊的話最好不都咽回去了嗎?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理解她。

衛小小不是理解她。

衛小小說自己不是在安慰她,其實她很清楚,衛小小是在安慰她。

能夠被安慰,也挺好吧。

換其他任何誰,說出這種事情後,應該當看怪物一樣地看她,甚至於,盡早遠離吧。

衛小小沒有遠離她,反而安慰她。

她仰著唇,“謝謝你。”

衛小小一怔。

傅子珊這妞兒,什麽時候會說這三個字了。

她看著她,好久,“所以因為這樣,你才選擇去了非洲,你才選擇逃到重慶,你才選擇了那個男人……”

傅子珊想否認的。

她不喜歡把自己的真實想法拿出來給任何人看,也不喜歡別人走進她的內心世界,但這次,她點頭了,不知道為什麽,那一刻不想偽裝,也不想要隱瞞,她覺得自己,藏得太久藏得太深藏得有些,沒了自己。

她說,“嗯,是。”

“何必呢?”

“算是一種選擇吧。人生本來就會有很多選擇,至於好壞,沒選擇之前誰知道?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沒想過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和安慰,我說出來只是覺得壓抑得太累了,衛小小,或許我現在所有的決定並不是我出自內心真正想要的選擇,但我現在認定了,我想要這麽走下去,不管好壞,我想要這麽一如既往。”

衛小小笑了一下,看著眼前的傅子珊。

其實和傅子珊的感情也不算深,但總覺得這妞有些傲慢,不好親近,性格看上去有些孤寂也有些壞,但又莫名覺得和這種人交朋友可以掏心掏肺,所以知道傅子珊在重慶時,來做活動就自然而然的給她打了電話,她想她現在是真的可以理解程晚夏,即使傅子珊一直對程晚夏都是忽冷忽熱的,卻依然還是會不自然的擔心她。

這個女人,有時候真的堅強得,坦然得,讓人心疼。

程晚夏說過,她說她不羨慕任何人,但是她羨慕傅子珊,不管傅子珊處在什麽樣的地位做著什麽樣的事情,都可以那麽坦率那麽直接,不需要顧慮,不需要交代,走得坦坦蕩蕩……

現在,衛小小似乎也有了同感。

即使現在的衛小小擁有了很多很多,也會嫉妒傅子珊,保留著這麽,不被社會玷汙的性格,那樣的出塵不染。

那天其實是有些忙的。

衛小小本來想一定要在重慶吃到正宗的火鍋後才離開的,後來公司打來電話藝銘臨時有一個活動就趕著回了上海,回去之間,連傅子珊的老公都沒有正式認識過。

既然這是傅子珊認定的路,何不,就愉快的祝福。

萬一,就幸福了呢?!

……

活動結束後,傅子珊和陳東帶著陳玥回去。

陳玥的那幾個同學在嘰嘰咋咋好長一段時間後才分開。

陳玥到現在似乎都還是興奮到爆,在車上看著手機傻笑,手機上面是她們和藝銘合影,本子上面是藝銘的簽名,幸福感太強烈……

陳東看著陳玥的模樣,忍不住搖頭,“現在的小女孩,實在不太懂她們的心裏,這樣太瘋狂了。”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現在追星也挺好,至少能夠接觸最前端的時尚文化,不至於和流行脫節。”

陳東其實一直都覺得傅子珊說的觀點有說服力,也比較有遠見,所以只要是她說的,基本上都聽。

車內,陳玥的電話突然響起,陳玥看著來電,高興的接起,“媽,我今天看到藝銘了。疑,你不知是誰嗎?超級帥的,傅阿姨都認識……哦,反正就是好帥好帥的,而且今天傅阿姨還帶著我去見到真正的藝銘了,傅阿姨真的很厲害,居然會認識工作人員,我們班同學今天都羨慕死我了……哦,好吧。”

陳玥興奮的說了一通後,似乎並沒有得到那邊人的認可,有些失落的把電話遞給陳東,“爸,我媽的電話。”

陳東皺了皺眉頭,拿過來接起,“餵。”

“陳東,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你居然讓傅子珊那個女人帶著玥玥去追星,玩物喪志不務正業,她現在主要是學習,影響到成績怎麽辦?!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玥玥經受得住誘惑嗎?!玥玥學壞了誰負責!”那邊劈裏啪啦傳來吵罵聲。

陳東有些不耐煩的皺了一下眉頭,“小紅,我一直以為我的思想是夠保守的了,沒想到你比我還要極端。玥玥會不會學壞會不會影響成績我有分寸,不需要你在這麽多年離開後,還來關心玥玥的一切。當著玥玥的面我不想再和你吵什麽,我在開車,掛了。”

陳東掛斷電話把手機遞給陳玥。

陳玥似乎也知道自己爸爸和媽媽吵了架,整個人瞬間就安靜下來。

傅子珊看著陳玥,第一次發現這個男人,有了一種魄力。

陳東認真的開著車,忽然說道,“她太得寸進尺了,我不想你的一番好意被她如此的曲解。”

傅子珊笑了笑。

陳東沒什麽好。

但,至少,又有了這麽一個男人,願意真正的去關心她的心情。

她覺得這樣就夠了。

沈默的車內,陳玥的電話又響了。

陳玥看著來電,“媽。嗯,現在準備送阿姨回去……媽媽你別哭好不好,爸爸不是這樣的人……哦,好吧,我給爸爸說。”

陳玥掛斷電話後看到陳東,“媽媽說她在楊家坪等你,要跟你聊聊。”

陳東臉色微沈。

“媽媽在電話裏面哭得很傷心,她說你為了阿姨……”陳玥眼眶也紅了,必定才13歲,父母超級對子女的影響是最大的,“爸我知道你明天就和阿姨結婚了,我求你了,你去和媽媽好好談談好不好?你只要不讓媽媽哭了,以後我都不會阻止你和阿姨的,以後我都不會再說阿姨的壞話了,爸爸求你了,你去看看媽媽好不好……”

陳玥說道後面,幾乎是泣不成聲。

陳東沈默著,沒有開口說好還是不好。

陳玥淚眼模糊的看著自己的爸爸,哽咽的看著傅子珊,“阿姨,你勸勸爸爸好不好,我求你了,我不想看著我媽媽那麽傷心,我很難受,我真的很難受……”

陳玥哭得真的很難受。

13歲的孩子,最怕父母受到任何一點點事傷害吧。

想想自己13歲的時候,想想她母親在傅家被不停欺負時,不是不會心疼,而是看到麻木而已……

傅子珊抿了抿唇,“陳東,去和玥玥的媽媽談一下吧。”

“談過很多次了,她不是誠心的。”

“為了玥玥,就在談一次吧。”傅子珊說。

如果不去,陳玥會恨她一輩子。

陳東也知道,雖然極度不情願,還是點了點頭,“玥玥,你給你媽打電話,半個小時後我去找她。”

“謝謝爸爸,謝謝阿姨。”陳玥連忙點頭,給她母親打電話。

陳東看著子珊,“本來想把玥玥送回去後我們就去買你明天辦酒席的衣服的……”

“沒關系,我自己去買就行了,要大紅色的是吧。”傅子珊問道。

“要不,你等我一會兒,或許就半個小時吧,我把你放在楊家坪廣場,你在咖啡廳等我半個小時,完了我陪你去逛。”

“好。”傅子珊點頭。

傅子珊真的很好將就。

……

陳東先把陳玥送回了他父母家,載著傅子珊去了楊家坪,陪著她一起去了星巴克等傅子珊點了咖啡後才走,走的時候還再三保證說只需要半個小時,他去給吳小紅說清楚,以後他們的婚姻,再也不會有吳小紅來插足。

但是傅子珊在星巴克等了不止3個半個小時,她續了3杯咖啡,望著重慶人來來往往匆忙的腳步,重慶人和上海人最大的差別就在於,重慶也很忙,忙著吃忙著喝忙著逛街,從不像上海人那樣,忙著賺錢,忙著買房子……

她拿出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微再撥……”

傅子珊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走出了星巴克。

她去逛了商場,一家一家的逛。

試穿了很多很多件,然後買了一件火紅的羊絨呢子大衣,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她甚至在想,明天還會有所謂的婚禮酒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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