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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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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晚夏回到了安家別墅。

老王來接她,僅僅就是老王一個人。

她收拾了些行李,放進了安家的小車內。

她到安家別墅的時候,和她想象中一樣,沒有所謂的歡迎儀式,她在傭人的幫助下,拖著行李回到了安齊然說的,她那個房間。

房間很新,和安家已經有幾年沒有翻新的裝潢,天壤之別,不是有多華麗,只是覺得,格格不入。

她本來也就是,格格不入的存在。

她不在意的把自己的行李打開,一件一件拿出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掛在那為她專門購買的大櫃裏,我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放進浴室裏,這間客房不小,但浴室不大,空間有些讓人壓抑,她看著那新裝上的大鏡子,看著鏡子中自己那沒有什麽表情的臉頰,就十幾天而已,也沒什麽好計較的。

她把所有行李收拾妥當,有些累的伸懶腰,很自然的走向外陽臺,她隔壁住的是安筱,陽臺相鄰,她走在陽臺上時,看到安筱坐在她那邊的陽臺秋千上,手上拿著一本書,旁邊放在一杯咖啡,很悠閑很小資的在過著她富家小姐的日子。

安筱似乎也發現了她的存在,她把手上的書放在一邊的小茶幾上,擡眸看著她,有些諷刺的說道,“你還真的搬了來。”

“我家,回來不很正常嗎?”

“那祝你在你家過得愉快。”安筱起身欲走。

“安筱。”程晚夏突然叫住她。

安筱沒什麽好臉色,皺著眉頭。

“我勸你不要和傅文淵結婚。”

“你是用什麽身份來勸我?我姐姐?”安筱諷刺的問她。

“傅文淵是個什麽樣的人,你最好是先好好了解一下,他不是你能夠駕馭得了的。”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說的。”安筱冷冷問她。

“不相信算了。”

“程晚夏,這輩子我不可能會和你平安無事的相處,你搶了原本屬於我的榮華富貴,搶了我最愛的男人,搶了我所有的風頭,你不要假惺惺的對我說什麽,貌似是關心我的話,我不受用的。”

程晚夏看著她,“我沒想過關心你,也沒想過和你和平相處。我只是不想因為你,讓我在傅家的日子不好過。安筱,我這人很記仇的,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

“那,走著瞧。”安筱走進臥室,把陽臺的落地玻璃窗關了過來,還拉上了窗簾。

程晚夏轉眸看著臥室下方的安家後花園,和記憶中的後花園變了太多,她幾乎都已經回憶不起,曾經後花園的樣子。

她眼眸看著那顆越來越茂盛的大樹。

她想起曾經有個小男孩,被一只名叫奧比的大狗狗嚇到爬上大樹不敢下來。

傅博文,我們之間的牽連,是不是命中註定?!

她抿著唇,嘴角莫名一笑。

她轉身,穿過臥室,走向安家客廳。

安家的傭人幾乎都已經換過了,所以安家別墅,已經沒有她所熟悉的傭人,她走下樓梯,傭人看著她,都叫她大小姐。

她問其中一個傭人,“安筱你們叫她什麽?”

“二小姐。”傭人說。

這個答案讓她覺得挺好。

她走出別墅,拐進旁邊的一棟別墅。

那是李大國家。

她去找李媽媽。

李媽媽看著她很驚奇,熱情無比的噓寒問暖,關心之至。

程晚夏說她已經搬回了安家別墅,李媽媽很是驚奇,略顯得有些擔心,語重心長的說道,“晚晚,你怎麽就這麽死心眼。往些年生活那麽艱苦的時候,怎麽沒想過靠安家,現在自己過得這麽好了,非要讓安家來沾光?”

“往些年我是不想讓朱沁蘭傷心,這些年,我是見不得朱沁蘭好過。”程晚夏一字一句,“李媽媽,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偶像劇裏面善良的女主角,我心腸可壞了。”

“再壞,又能夠壞到哪裏去!”李媽媽寵溺的說道,“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我看著你長大,我清楚得很。”

“李媽媽對我真好。”程晚夏撲進她的懷抱,狠狠的撒嬌。

能夠被人這麽肯定,她覺得很幸福。

“晚晚,李媽媽勸你,別把自己搞得太累了,人這一輩子也不長,不要什麽事情往牛角尖裏面鉆,那樣就委屈了你自己知道嗎?”

“嗯。”程晚夏點頭。

她想,能夠這麽關心她,在她出嫁前會像個長輩一樣語重心長對她說這些話的,就真的只有李媽媽了。

她留在李媽媽家吃的午飯。

安齊然中午一般不回家,所以朱沁蘭和安筱根本就沒有想過找她吃飯,也就沒有人給她打電話。

下午她陪著李媽媽看電視的時候,接到了安齊然的電話,他說,“你不在家,去了哪裏?”

“都需要給你匯報嗎?”程晚夏的口氣很平靜,反問他。

“我沒心情一天和你吵架,你現在回來,傅家的人半個小時後到家裏面來,商量和你安安結婚的事情。”吩咐的口吻,冷漠的語調。

程晚夏“嗯”了一聲,把電話掛斷了。

李媽媽看著她的臉色,“你爸?”

程晚夏點頭。

“你爸其實人還不錯,就是懦弱了點,什麽事情習慣了聽朱沁蘭的。”李媽媽無奈的說道,“朱沁蘭這個人太強勢了,平時也不太會給人留面子,自我觀念很強,她不招惹你,你就別和她對著幹,這個人心機重得很,也不得服輸。”

“好。”程晚夏微微一笑,點頭。

對於李媽媽說的,她都會很認真的聽。

“以後受委屈了就到李媽媽這邊來,李媽媽不說能夠幫你多少,但避難的港灣,還是給你留著的。”李媽媽溫柔極了。

程晚夏覺得鼻子有些酸,她笑著說,“王小佳怎麽就能夠這麽幸福。”

“嗯?”李媽媽納悶的看著她。

“能夠有你這樣的婆婆啊。”

“哈哈。”李媽媽笑得很開懷,半點不謙虛的說道,“那倒是。”

“李媽媽,我爸讓我回去,談結婚的事情,我先走了。”程晚夏從沙發上起來,其實是有些舍不得的。

“那快回去,結婚的事情不能馬虎。”

程晚夏點頭,道別之後,回到了安家別墅。

別墅裏面坐著安齊然、朱沁蘭和安筱。

安齊然看著她,口氣是有些不太好,“回來第一天就不在家裏面吃飯,成何體統。”

程晚夏抿了抿唇,“你不中午也沒有回來陪你女兒吃第一頓飯嗎?”

“我在上班。”安齊然冷言。

程晚夏沒有說話,反正不都是,借口。

冠冕堂皇的那一套,在娛樂圈,用的也不算少。

她坐在沙發上,永遠都是離他們最遠的一個角落。

傅家確實是半個小時後到的,非常準時。

傅家來了傅正田,丁小君,黃良菊,傅博文和傅文淵。

這架勢算是有些大了。

安家所有人都站起來熱情接待,包括程晚夏。

一番客套之後,兩家人坐在了安家奢華的沙發上。

傅博文坐在程晚夏的旁邊,傅文淵坐在安筱的旁邊,幾個長輩挨著一起,依次而坐。

傅正天說,“老安,能夠這麽聯誼,真是不容易,內心倒還真的高興得很。今天上午我們也和老爺子商量了,你們提議的兩兄弟結婚在同一天的事情也定了,都在下個月初八。”

“那好,這樣也省得大家麻煩一次又一次。”安齊然連忙說著,自然是高興地。

程晚夏看著對面的黃良菊倒是笑得很開懷,丁小君明顯就沒什麽表情了。

“這兩個人一起結婚,我還真的沒有操辦過,所以就想著時間本來就緊,今天就把具體的事宜給定了下來,別的不說,我們兩家在上海也算是有頭有臉,不能讓外人給笑話了。”傅正天很嚴肅。

“這是當然,老傅,現在咱們也都是一家人,而且是親上加親,你們今天上午和老爺子肯定也商量了些,你就先說說你們這邊的安排,需要我們這邊做什麽。”安齊然說道。

“婚慶那邊的事情,都聯系好了婚慶公司,他們的初稿我看過,博文和文淵也都看過,覺得還行,修改了些細節,定稿就在明天之內會出來,到時候婚慶那邊的會派專人來找晚晚和安安,所以這邊的事情倒不用擔心。”傅正天停頓了一下,說道,“老安,我們這麽幾十年的關系,我也就不拐外抹角了,這聘禮的話,你直接開口就是。”

“這個,你們看你們的心意就行,反正都是一家人了,也不在乎這麽多,就一個形式而已。”安齊然還是有些客氣的,說道。

“既然你們這麽說,那我就先說說我們這邊的想法。你兩個女兒都嫁給了我們傅家,我們肯定也不能虧待了你們。我也不單獨說你一個多少了,就兩個一起,聘金就八百八十八萬,吉利數字,想著就一個好兆頭。然後會分別送晚晚和安安市中心的商業套房,算她們的婚前財產。”

“行。”安齊然點頭。

傅正天看著朱沁蘭,“安夫人你的意見呢?”

“可以。”

“那好,聘禮我們就這樣定了。”傅正天說道,“至於嫁妝這一塊。”

“老傅你直說就行。”

“嫁妝我們不要求你們多少,就老爺子提了一個意見。”傅正天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兩個女兒的嫁妝得一樣,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那是當然。”安齊然連忙說著,“老爺子是多慮了,我的女兒,肯定都是一視同仁的,這個你放心。”

“我也是給老爺子傳話,你知道人到了一定歲數就想得多,老安你也別介意。”

“不介意,老爺子是想得周到。”安齊然附和。

“請客這邊,你們早點把名單拿給我,多少人,我好安排桌席。婚禮的流程跟傳統的一樣,先接人到教堂把儀式完成後,就在江皇大酒店就餐,以中餐為主。”

“你們安排了就行。”

“其他結婚現場的環節,那個就交給年輕人他們自己去和婚慶公司商談,我就建議我們老一輩的別插手了,也給年輕人點自己的空間。”傅正天笑道,“必定現在我們審美觀也確實和年輕人不一樣了。”

“那倒是。”從頭到尾,安齊然都基本在附和傅正天說的。

兩家人也坐了一個下午,後面談了些工作,也談了些平時的生活,家常什麽的。

傅博文悄聲在程晚夏耳邊說道,“去看看你的閨房。”

程晚夏嘴角一笑,拉著傅博文走向了2樓。

安筱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深了深。

程晚夏帶著傅博文走進她的臥室,房間她自己其實都沒有很仔細的打量過,所以也沒什麽好介紹的,就讓他自己參觀。

傅博文打量了一番,走向外陽臺,看著那顆熟悉的大樹,“你還記得咱們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嗎?”

“不記得了。”

傅博文也不在意,“想起來,小的時候你好像比較可愛。”

“我也覺得,小的時候你比較可愛。”程晚夏說道。

“不是記不得了嗎?”傅博文眉頭一揚。

“突然又想起了。”

傅博文笑了笑,走過去自然的把程晚夏攬在懷抱裏,“嫁給我你會後悔不?”

“誰知道。”程晚夏潑冷水。

“我不會後悔娶你。”傅博文一字一句。

程晚夏抿唇。

誰讓你後悔了!

傅博文輕輕放開她,“明天照婚紗照。”

“哦。”

“順便領結婚證。”

“哦。”

“除了哦,你不能換個詞。”

程晚夏看著他,“你是想要讓我說‘不’嗎?”

“你還是說哦吧,這個字挺好聽的。”傅博文口是心非。

程晚夏抿著唇笑了笑。

“結婚後,你想去什麽地方度蜜月?”傅博文問她。

“三亞。”程晚夏甚至沒有猶豫。

“要求這麽低?”

“上次沒去成,心裏一直癢癢的。”

“好吧。”傅博文點頭。

“我能捎帶衛小小不?”

“不能。”某人很嚴肅。

蜜月不都應該是2個人的事情嗎?!

“真是小氣。”

“這是原則問題。”傅博文很嚴肅。

程晚夏聳肩。

衛小小,姐不是拋棄你,姐實在是努力了,沒有成功而已。

“你說傅文淵和安筱會不會度蜜月?”

“怎麽?”傅博文揚眉。

“我今天勸了安筱,讓她別和傅文淵結婚。”

“她怎麽說。”

“她當然說不了,她恨我得要命,我說的任何話她都不會聽。”

“那就別勸了。”傅博文很淡定。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程晚夏說。

她可沒有義務對安筱,語重心長。

正時,傅博文的電話突然響了,傅博文看著手機來電,接起電話,“正軒。”

“你在哪裏?”

“安家別墅。”

“商量結婚的事兒?”

“嗯。”

“那你肯定沒時間了。”傅正軒的口氣聽上去有些失落。

“怎麽了?”傅博文揚眉。

“寧沫今天下午4點半到上海的飛機,我給搞忘了,本來說好去接她的,現在剛好有一個重要的手術,走不了。我想著我不去,那個大小姐又得發脾氣了!”傅正軒覺得很惆悵。

“非要去接嗎?”傅博文問道。

“寧沫的脾氣你比我清楚。”

傅博文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這個時候趕到機場應該剛好合適,只是……

他抿了抿唇,“你把航班號發給我,有時間我就替你去了。”

“去的時候記得買一束玫瑰花,寧沫要求的。”

“嗯。”

傅博文把電話掛斷。

程晚夏看著他,“你要去接人嗎?”

“就是上次給你說的寧沫,她回國了。”

“回來做什麽?”

“和傅正軒結婚。”傅博文說。

“你們家的婚事會不會太多了點?”程晚夏揚眉。

“沒辦法,我們家人丁旺盛。”

程晚夏翻白眼。

“我去接寧沫去了,你要不要一起去?”傅博文問她。

程晚夏猶豫了一下。

這個時候,雙方長輩都在商量他們的婚事,他們這個是卻離開,有些不妥吧。

傅博文也應該覺得不妥吧。

“傅正軒的事情,我不太喜歡推脫。”傅博文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徑直說道。

“你和傅正軒的感情這麽好?”程晚夏揚眉。

“目測是傅家裏,唯一的知心人。”傅博文一字一句。

程晚夏抿了抿唇。

在傅家對傅博文的嚴厲教育及強勢洗腦下,傅博文沒有什麽朋友,唯一能有個談心的,就只有傅正軒了。

所以兩個人的感情好也似乎理所當然。

程晚夏只是沒有想到,傅博文也會對除了她之外的另外一個人,不用利益衡量。

“去嗎?”傅博文看了看時間,再次問道。

“當然要去,我倒是想要看看,這個操著一口流利英文的女人,倒是長成個什麽樣子。”

傅博文笑了一下,女人的心思,真心不能以常人來想。

兩個人離開了安家別墅。

盡管丁小君臉色很差,盡管兩家人都覺得不妥,但傅博文還是拉著程晚夏走了。

那個感覺,程晚夏覺得很爽。

就像還處在青春期,一直想要違背父母意願又不敢違背,突然有一天那麽做了後,那種很強烈的成就感。

傅博文開著車,速度有些快的往機場去。

半路停在一個花店,包了一束玫瑰花。

程晚夏給他捧著,心情有些不是滋味。

話說她貌似都沒有享受過,當面被送花的感覺吧。

傅博文急急忙忙的樣子,也讓自己覺得有些失落感。

除了對她,對其他人也這麽上心嗎?!

兩個人到達機場,因為程晚夏是公眾人物,傅博文怕她下車後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讓她在車內等著,他一個人去就行。

程晚夏還沒來得及點頭,就看著傅博文從她手上拿過花,大步的往機場裏面走去。

程晚夏皺著眉,心情極度不悅。

傅博文一走進機場,就聽著廣播裏面說XX航班已經成功抵達,腳步加快了些,當然他並不是急切的想要見到寧沫,只是寧沫這個人的脾氣,他確實不想給自己惹什麽麻煩。

剛到,還沒喘大氣,就看著寧沫走了出來。

一身白色連衣長裙,一副黑色大墨鏡,一頭亞麻色大卷長發,身材很高挑,有些偏瘦,顯得有些骨幹。

但不得不說,不管走在哪裏,都是大美女一枚。

從周圍人打量她的目光就能夠顯而易見的看出。

寧沫似乎是早習慣了自己的奪目,沒什麽異樣,眼眸轉了轉,看到了傅博文,紅潤的嘴角一勾,推著行李箱往那邊走去。

傅博文把那束玫瑰花遞給她,“正軒有手術,讓我來接你,這束花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

“我知道,我剛剛收到正軒的短信,謝謝。”寧沫踮起腳尖,在傅博文的臉上印下一吻。

傅博文抿了抿唇,很嚴肅的說道,“這是在中國,這些比較開放式的禮儀,就不要用了。”

寧沫取掉墨鏡,有些誇張的笑了笑,“快要結婚的男人果然是不一樣,想當初咱們在美國的時候……”

“這是在中國。”傅博文很嚴肅。

寧沫一笑,重新戴上墨鏡,跟著傅博文走出機場。

機場外面停著那輛黑色轎車,傅博文打開後備箱放行李。

寧沫很自覺的往副駕駛臺坐去。

車門打開。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

這就是傅博文的未婚妻嗎?

這就是傳說中的美式英語妞嗎?

兩個人同時的想法都是:果然漂亮!

傅博文放好行李就看到這麽有些尷尬的一幕,他抿了抿唇,“寧沫你坐後面。”

寧沫紅潤的嘴唇揚了揚,很淡定自若的給程晚夏把車門帶過,自己走向後座,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傅博文回到駕駛臺。

程晚夏一轉頭,就看著傅博文臉上紅潤的口紅印。

她往後看了看,和寧沫嘴唇一個顏色。

寧沫似乎是註意到程晚夏的眼神的,她眼眸微動,看著程晚夏,沒有變點閃爍。

程晚夏總覺得,能夠這麽對陌生人用以這麽直接的眼神且沒有半點閃爍的人,都是對自己無比自信的人。

寧沫是一個自信的人。

她的自信,和一般人似乎又有些不一樣,顯得很大氣。

“博文,不介紹一下?”寧沫眼眸一轉,問道。

傅博文認真地開著車,隨口說道,“我老婆,程晚夏。”

“老婆?”寧沫眉頭一揚,“這不還沒結婚,就喊上了。”

“不服氣你也可以叫傅正軒老公。”

“他是不是我老公還不一定,我幹嘛要叫。”寧沫沒好氣的說道。

傅博文沒搭理,對程晚夏稍微溫柔的說道,“這是寧沫,傅正軒的未婚妻。”

“你好。”程晚夏主動開口。

其實,對於老婆這個稱呼,她也……

不好意思。

寧沫大方一笑,“你好,程晚夏,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程晚夏回笑。

“在美國的時候經常聽博文提起你。”

“哦,是嗎?”程晚夏轉頭看了一眼傅博文。

“嗯,特別是5年前被他爸攆到美國來的那段時間,一陪客戶應酬喝完酒回來,就叫你的名字。”寧沫直白的說道。

話一出,傅博文的整個臉就有些紅了。

他故意咳了兩聲,意思很明顯,讓寧沫知趣的別多說。

寧沫從不在意別人的想法,她眼眸就擡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當時就挺好奇你到底長什麽樣子,聽說你在國內挺紅的,就找了你一些相片和視頻,沒想到今天見著,本人和電視裏一樣漂亮,你今天沒怎麽化妝吧。”

“化了淡妝,我們藝人就是這樣,素顏死,所以不敢什麽都不做就出門。”程晚夏也不需要掩飾,直白的說道,“你也很漂亮。”

“我可不僅僅只是漂亮。”寧沫嘴角一勾,眼神中,似乎帶著睿智。

這個女人,應該不是傳統的美女。

傳統的胸大無腦的美女。

不過寧沫的胸實在不大,整個人屬於那種高高瘦瘦,看上去嫵媚中,帶著點幹練,又似乎經歷過風塵,有些韻味的女人。

程晚夏都覺得她對寧沫的形容,有些覆雜。

但當時,這就是寧沫對她的第一印象。

“你現在回哪裏?”傅博文打斷她們的對話。

“回家,我爸那裏。”

傅博文點了點頭,轉動方向盤。

小車內突然有些安靜,程晚夏也並不是那種自來熟的人,所以就沒有主動開口。

寧沫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似乎也是有些困了,不想多說話。

所以後面的一段路程,就這麽安安靜靜的,直到到了寧沫家的別墅。

寧沫家的傭人很積極地給寧沫把行李搬了下去,寧沫對傅博文他們擺了擺手,整個人因為太過疲倦,也沒有多說什麽,走回了家。

傅博文開著車子離開,去安家別墅。

今晚傅家和安家人肯定會提前一起吃個飯,這算是最基本的禮節。

兩個人還得早點趕回去。

程晚夏從車上抽出一張餐巾紙,遞給他。

傅博文有些納悶。

“把你臉上的口紅印擦了。”她說,忍了一路。

傅博文一楞,忽然想起,連忙狠狠的擦了擦。

他偷瞄程晚夏的臉色,“你生氣了?”

“不生氣。”

“為什麽?”傅博文揚眉。

“她主動的行為,和你沒關系。”程晚夏一字一句。

“你怎麽知道?”

“難道是你強迫她親你的?”程晚夏揚眉。

“當然不是。”傅博文連忙解釋,“我只是很好奇,你怎麽就知道她是主動的?”

“一個比較隨性的人,一般都比較開放,而且還喜歡惡作劇。”

“你什麽時候看人這麽準了?”傅博文很驚奇。

“我看人一向很準。”程晚夏很自豪,雖然比不得衛小小,但在娛樂圈待了這麽多年,多少還是有些功夫的。

所以她知道,寧沫應該是來者不善的!

“寧沫喜歡傅正軒嗎?”程晚夏突然問道。

“不喜歡。”傅博文很直白的回答。

“傅正軒喜歡她嗎?”

“也不喜歡。”

“典型的商業聯誼?”

“嗯。”傅博文點頭,“他們兩個人的婚事很多年了,早該完婚的,不過寧沫說她要先奮鬥自己的事業,在美國留完學後就一直沒有回國,這麽多年,實在頂不住父母的壓力,才沒辦法回來的。”

“結完婚她就不會走了吧?”

“這是他們的私事,我不知道。”傅博文表示沒這麽多心思關心這些。

程晚夏抿唇,總覺得寧沫這次回來,不像是要結婚的感覺。

車子很快抵達安家別墅。

傅博文和程晚夏走進別墅,長輩些還在客廳聊天,傅文淵和安筱不在了。

傅博文隨口問了句,“文淵呢?”

“和安安提前出去訂餐了。”安齊然說道。

傅博文點了點頭。

程晚夏倒是覺得奇怪,傅博文居然問起傅文淵。

傅正天看了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現在就出發去吃飯?”

“正好博文和晚晚回來了,走吧。”安齊然說道。

於是,程晚夏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又跟著出去了。

飯席吃得很豐富,飯桌上也多是些關於結婚的事情,也基本都是長輩在說,真正結婚的4個人,反而沒什麽意見。

吃晚飯之後,大家各自回去。

之後的時間也安排得非常的飽滿。

第二天一早,程晚夏就被傅博文接走拍婚紗照,因為時間緊急,外景都是在上海比較出名的景點拍攝的,拍了2天多。

程晚夏是習慣對著相頭的,傅博文倒有些不耐煩,被攝影師安排著這樣那樣的動作,2天多的婚紗照,弄得傅博文黑臉的時間居多,據攝影師透露,他是非常辛苦才能夠選擇出,張數不多的滿意照片。

可想而知,傅博文拍得又多差!

拍完婚紗照之後,傅博文帶著程晚夏去領了結婚證。

程晚夏覺得自己很虧,因為傅博文從頭到尾,沒有做任何表示。

頂多不過就是,領了證之後,他倆去吃了頓燭光晚餐,然後傅博文那個男人把之前送給她又讓她還了的藍色水晶手鏈又送給了她,依然威脅不準取下來。

因為這是他親手做的。

話說,情重價輕。

其實程晚夏喜歡的是,價重情輕,比如很多年前送給她的那條藍寶石項鏈,她就稀罕得很。

當然,她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

她覺得她說出來,傅博文會嘔血嘔死!

領完證之後,和婚慶公司做了些溝通,程晚夏的婚紗是從法國空運的,話說是著名大師親手縫制,全手工。

程晚夏也看不出來個好壞,也確實不太明白手工的和機打的有什麽區別,反正婚紗挺漂亮的,她挺滿意。

再然後,就去選了結婚戒指。

程晚夏其實是很慪氣的。

她一直覺得,結婚戒指在求婚的時候就應該有了,盡管他們求婚是異於常人的方式,後面也可以迅速的補上吧。她實在想不明白,傅博文居然可以弄到最後一個環節。

傅博文其實不是故意弄到最後這個環節的,而是從頭到尾,他就搞忘了。

當然,他也不會傻吧兮兮的告訴程晚夏他忘記了,他就一個勁兒的說,選對戒是最重要的,得壓軸!

程晚夏沒懷疑,因為她覺得傅博文的情商很低,搞不明白始末輕重很正常。

他們去選對戒的時候,程晚夏就讓服務員拿了最大的一顆,她往手上一戴,誇張得有些讓人汗顏。

傅博文抿著唇使勁笑。

程晚夏瞪著傅博文,她選貴的有錯嗎?!

傅博文表示,隨便選。

後來,程晚夏還是選了一顆比較委婉的。

她覺得這種暴發戶的氣質,適合王小佳童鞋。

就這樣,在一起都準備得基本妥當之後,這麽忙忙碌碌的10幾天瞬間過完了。

因為忙碌,所以程晚夏基本沒有和安家人有什麽過節,她忙,安家人也在忙,忙著請客,忙著準備嫁妝,忙著做各種各樣關於結婚的事情。

至於安筱。

程晚夏不知道安筱都忙了些什麽,是不是也是像她和傅博文這樣風風火火的準備這樣準備那樣,她其實也沒什麽心思去搭理安筱,只是在臨近結婚的這麽前一個晚上,她突然有些失眠而已。

她在想,結婚,到底意味著什麽?

是把自己的下半生全權的托付給了另外一人嗎?

她把自己托付給傅博文,就可以嗎?!

她抿著唇,也有些茫然和緊張。

今晚上得早睡,李大國千叮萬囑,他不想明天一大早花太多時間去給她修整臉色,他除了給程晚夏化妝外,還得給安筱化。

安筱是主動聯系李大國的,李大國沒有拒絕。

其實就算安筱給李大國說,別化程晚夏,給她一個人化,估計李大國都會答應。

李大國那個男人,對安筱存在太多放不下和丟不掉的東西。

程晚夏突然也很理解。

在有了和言爵的那一段感情後,她似乎能夠理解很多,在她原本心中覺得很荒唐的事情,她知道有些感情,不是這麽輕易的拋棄,就算沒有了當初的懵懂當初的心動當初的義無反顧,但那份情,就這麽根深蒂固的存在心裏,成了一份責任。

程晚夏翻身,她還是睡不著的。

她拿起床頭上的手機。

一條短信突然跳了出來。

她整個人突然一怔。

“新婚快樂。”

四個字。

給她發短信的這個人叫言爵。

言爵。

她心動了一下,眼眶有些紅。

她拿起手機,迅速的點擊回覆,霹靂啪啦編輯了很多,比如,你現在過得好嗎?你在哪裏?為什麽這麽久了你都不聯系我?你知道王劍沒有死嗎?他被判了無期,但他人現在很平靜。

程晚夏真的寫了很多,最後,她全部都刪除了。

她含著眼淚,把自己的情緒全部都偽裝了起來。

不能夠在一起,回不到原來的位置,淡淡的說再見就好。

那些感情那些情緒,只會讓彼此更加憂傷。

她咬著唇,寫了兩個字,“謝謝。”

生疏,淡薄,不帶任何感情的兩個字。

她想就這樣就行了。

她知道他還活著,他知道她現在幸福了就夠了,那些曾經沒有理清楚的感情就讓那些亂七八糟封存在風塵和歲月中,她偶爾想起,釋然的笑笑就行。

言爵看著那條短信。

謝謝。

簡單的兩個字。

他笑了,是釋然的笑。

他現在整個人還躺在病床上,他的手指動起來有些僵硬,所以他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寫出那四個字。

這段時間,他一直躺在床上,他想他能夠拖著自己這具幾乎都快費了身體回到金三角已經不容易了,他躺了很久,據說也昏迷了很久,現在還能夠親眼看到電視新聞中一遍一遍播報的,關於傅博文和程晚夏以及傅文淵和安筱的婚禮,應該要感謝上帝的眷念。

新聞中說,這場婚禮排場很大,預測會是歷年來,上海婚禮中規模最大,氣勢最強的一場婚禮,宴請的賓客無數,大多有頭有臉的都出現在賓客名單之中。

他再次笑了。

躺了這麽久以來,第一次笑得這麽坦然。

言某某站在他的房門口,就看著他大哥言爵嘴角的笑。

他是真的很少笑,從中國回來的時候,幾乎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他,昏迷了大半個月後,知道自己身體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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