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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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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予戈心系葵花之事,決定與南楚杉在晚飯前離開。湯婆婆和女兒再三挽留, 但蕭予戈還是執意拖著未愈的傷勢下床。

湯婆婆見狀, 將一幹自調的傷藥交予南楚杉, 又囑咐她諸多使用事項,這才和女兒一起送他們出去。出巷將繞進下一道街時,南楚杉面露憂色,說道:“如今大人與我的身份都已暴露,若想要再入群芳閣調查, 怕是難上加難。”

“葵花姑娘眼下生死未蔔,我們倒還能從長計議,但她卻不一定等得了。”蕭予戈擰眉嘆氣,“我現在無計可施, 不知師爺可有想法?”南楚杉沈默須臾, “或許還有一個辦法, 可不知對方是否願意協助?”

“智橋?”蕭予戈問。

南楚杉當即搖頭,停步不前, “官賊還是少些交集為好。”蕭予戈疑惑擡眼, 眉頭驟然舒展開來,笑道:“師爺果真聰明。”

姜昴支著半邊臉裝牙疼,不住回絕遞上的茶水、點心、銀兩等物, 懶洋洋地看向兩位不速之客,說道:“還未發工錢,請不了二位貴客吃飯。”蕭予戈再度推近元寶,“錢我們出, 姜先生出人便是。”

“大人與師爺一道上門求助,”姜昴別過眼忽略他們臉上的希冀,“只怕不是什麽好差事。”南楚杉笑意盈盈,“姜先生,不,昴大哥。我知曉你向來不喜我大哥,可又總是打不過他,雖說這樣不甚符合江湖道義,可這回我們是想來告訴你,我大哥的一大弱點。”

姜昴嗤之以鼻,腦袋卻是悄悄貼近。蕭予戈一見有戲,趕忙續言,“姜先生應當聽聞,此地有一繁華之地,名喚‘青永坊’。”

姜昴點頭,“我家主人正客居此處。怎麽?依照大人與我家主人的交情,還需由我代為傳話麽?”說完這話,又盯著蕭予戈臉上淤青,問道:“大人這是同哪個惡徒搏鬥了?竟掛這麽多的彩?真是令在下嘆服。”

蕭予戈咽了口唾沫,決意不再同他繞那些彎道子,“南楚楓曾經有個相好的,這事你知道麽?”

“說是同他定了婚約,可後來因他入伍,二人少了聯系,這事便不了了之。”姜昴喝下一口茶,“大人提這個做什麽?我並不想知道他的事。”

蕭予戈望向南楚杉,見她同樣茫然不已,心道這南楚楓與凝寧的事到底傳出過多少個版本?

“南二妹,你方才說你大哥有弱點?這玩意兒他不是有一大堆麽?什麽怕衣服臟,怕耗子之類的。明眼上瞧著像個人,結果背地裏從來不做人事。”

南楚杉呵呵笑兩聲,“你骨頭是癢了麽?需要我替你折一回嗎?”姜昴道:“骨頭不癢,肩膀倒是挺酸的,你要來給我捏捏麽?捏舒服了,興許我就同意你們的要求。”

蕭予戈按住南楚杉的胳膊,面上仍是誠懇的笑容,“姜先生,京中有人潛藏於此,或會對鄭小姐不力。”

“柳在她身邊,我放心得很。”

南楚杉將雪繡之事挑揀出重點告知,姜昴聽完詢問,“你們當真相信她的一面之詞?”

“就是因為不敢全然相信,這才潛入群芳閣調查。但結果剛剛你也聽到了,不僅毫無進展,而且還暴露了身份。”南楚杉微垂著肩膀,看上去有點發蔫。

姜昴思考半晌,“真是慕臨和慕安本尊?”二人一齊點頭。

“成,這個忙我幫了。”他的手指停在元寶上頭,波瀾不驚地將之推回到蕭予戈身前,帶幾分埋怨地說道:“我姜昴是這等見錢眼開之人麽?”

蕭予戈正想否認,就聽他繼續道,“群芳閣的簽錢,你們衙門給報銷麽?”

蕭予戈:“……”

南楚杉:“……”

“你在白日做夢?”南楚杉強壓住想狠揍他一頓的沖動,“最多二兩,超出的部分請你自己承擔。”

“二兩頂多只夠在那邊喝壺茶罷?連個花生米都沒得吃。”姜昴嘖嘖兩聲,“想我好歹是二十八星騎一員。這事要傳出去,我還怎麽在江湖中立足?”

“五兩。夠你再添一份糕點和毛豆。”南楚杉道。

姜昴琢磨一會兒,“成。五兩就五兩,先給我一兩當定金。”南楚杉從荷包裏取錢送上,蕭予戈說道:“姜先生倒還挺適合到萬事屋工作,這行事風格與那兒大同小異。”

“謝大人擡舉,但我還是喜歡獨來獨往。”

南楚杉同他交代幾句,跟在蕭予戈身後離開客房下樓。

“師爺覺著,這回有多大的把握?”穿行過開始熱鬧起來的大堂時,蕭予戈問道。

南楚杉回答:“如果姜昴認真行事,最少也有六成。”又用眼神巡了一圈桌上的吃食,出門時詢問蕭予戈晚飯的構想。

“本官如今這模樣,恐怕只能繼續清粥配鹽罷?”

“作為發帶的回禮,晚上給你蒸條黃花魚。”

“可行。”

蕭南二人說笑間便到縣衙大門口,鄭棲昱正站在那兒等候,南楚杉笑容僵在嘴角,同她打了個招呼就進門往廚房去。

蕭予戈引客去書房,又令人上茶點,一時無話。

鄭棲昱蓋好碗蓋,“我是來向你辭行的。在外太久,爺爺有些擔心,來了多次書信催我回去。”蕭予戈點頭,“什麽時候動身?車馬與幹糧可是備好了?”

“一應俱全。”

“嗯,這樣挺好。”蕭予戈喝茶,目光投向南楚杉桌上攤著的公文,效率似乎比平時稍差了點。

鄭棲昱喚了他一聲,將手中精致盒子遞上,“蒙縣又出一支佳筆,這回永武切莫推辭。”

“無功不受祿,永武取之有愧。”蕭予戈微笑。

“蒙縣之筆,永武不是記掛許久?權當是這些日子,我在此叨擾的謝禮罷。可好?”

蕭予戈當即回應,“鄭小姐的心意永武收下,這禮小姐還是帶回罷。想必會有比我更適合擁有它的人。”

“永武,你何以這般決絕?”鄭棲昱嘆氣,“我知你仍在為父親之案奔波,可,可你的心裏當真不能騰出另外的地方來裝他物麽?”

蕭予戈道:“天下賢士千萬,鄭小姐又何必在永武身上耗功夫?小姐身份尊貴,知書達禮,應有更好的歸宿,而永武終究不是那個良人。”

鄭棲昱苦笑,手指撫摸木盒上蜿蜒的紋路,“我心知,但就是想再爭取一番。大抵是覺著求而不得,才最抓心撓肝罷。我曾聽亢提過,環海縣的女子皆是自由的,喜與不喜,她們直言不諱。所以,我來了。”

“永武不是小姐的良人。”

鄭棲昱臉上還是笑著,心上卻是像被刀捅穿一個洞,疼得她難以呼吸,“你心裏可是有他人?”

“是。”

“是那位南姑娘麽?”

蕭予戈點頭。

“我還真是有些羨慕她。”鄭棲昱飲茶繼續道:“那我們還能做朋友麽?”

“謝鄭小姐降貴相交。”

茶沒喝完,鄭棲昱就走了,離開前好說歹說,終於讓蕭予戈收下禮物。蕭予戈沖那支做工精細的毛筆發呆,不覺屋內已然多出一人。那人瞧了他半刻,走到桌前說道:“大人,那位雪繡姑娘不見了。”

蕭予戈霎時回神,眉頭不自覺蹙緊,“不見了?此話怎講?興許是到外頭轉了轉罷,晚飯時應當就回。”

周嘉海搖頭,“我去給她送午飯時,見她房門大開,本以為她是去行人生大事。但問過門房才知,她大清早便出門去了,且似乎還同什麽人說過話,那人還與她一道出巷。”

蕭予戈問起對方衣飾和長相,周嘉海大致描繪一番,在聽到玉佩時,蕭予戈擡手叫停,問道:“那玉佩生得什麽模樣?”

“門房只匆匆掃過一眼,但他說絕對是名貴得很。形狀的話,似乎有棱有角。”

“明白了,且去辦自己的事罷。有事本官自會尋你。”蕭予戈擺手,但見周嘉海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的臉,不悅道:“你瞧本官做什麽?又瞧不出花兒來。”

周嘉海朗笑,“先前我便想問,大人是同師爺打架打輸了麽?抑或者……”他古怪地牽了牽嘴角,“是在學妖精打架麽?”

“什麽妖精?本官向來不信這等鬼怪之事。若是無事,快些回去歇息,今夜應當輪到你值班了罷?”蕭予戈無奈搖頭,低頭開始讀公文。

周嘉海自覺討了個沒趣,訕訕行禮離去。

腳步遠去後,蕭予戈擡頭思考他方才說的‘妖精打架’,心中好奇這究竟會是什麽樣的民間傳說。

南楚柳和蕭衛一前一後進飯廳,又過去半炷香的工夫,南楚楓也從外進來,坐下後對著一桌清湯寡水發愁。

南楚杉盛好粥擱到他身前,收手時說道,“過些日子再給你們貼秋膘,眼下先吃些清淡的。”南楚楓發覺妹妹換了新發帶,笑問道:“你是從何處定做的?那圖案是杉樹果罷?小杉兒,你還真是開竅,懂得打扮自己了。”

話音剛落,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接踵而至,南楚杉關切道:“大人急什麽?又沒人要同你搶,這公務晚些時候再處理也可。還是慢慢用罷。”

南楚柳悄悄擡眼,又偷摸著拽了下哥哥的衣袖,在他手心寫了個‘樂’字。南楚楓讀出信息,轉頭去看蕭予戈,眼神覆雜。

蕭予戈有些心慌地往嘴裏塞粥,蕭衛好奇地來回打量他們,順手把自己不愛吃的紅椒和小蔥撥到南楚楓碟裏,而後獲得對方好一陣揉頭攻擊,最終頂著一頭堪比獅王的頭發苦巴巴地嚼南楚楓送還的蔬菜。

蕭予戈與南楚杉見狀對視一笑,眼底均閃耀著可將讓人瞬間燃成灰燼的光芒。

作者有話要說: 南楚楓(嘆氣):養的白菜被黑小子偷走了。

南楚柳:撒花撒花

蕭衛:楓哥的手勁怎麽能這麽大?臭男人真是壞得很嘞。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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