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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怎知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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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後,圖德海一路稟說皇上一席話字字珠璣,聽得他熱血沸騰,諂媚地說道:“奴才對皇上的敬仰,真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啊!”

莫臨風笑起來:“你說了這麽一堆阿諛逢迎的話,都讓朕起雞皮疙瘩了。對了,快帶路慈寧宮,剛才是為了太後的面子,不過還得親自向她老人家解說,請求諒解。而且朕還想請太後誥封成安今年秋獵的巴圖魯封號,表彰他的驍勇,再親往成家安撫慰勞他們。圖德海,你看這樣夠周到了吧!”

“皇上如此周到,奴才可真要起雞皮疙瘩了。”圖德海笑嘻嘻地打趣莫臨風。

北京城外郊野,終南派的弟子在商討刺殺君無忌一事。終南派是一個江湖門派,在越國初年積極參加反越鬥爭,深受反越人士尊敬。

蘭姨和顧一洲、範成、趙永等人正討論圍剿之策。趙永認為公主當年浩劫餘生,如今安然健在,表示大蜀氣數未盡。現在公主人在皇宮,可能有難,範成要召集各路人馬前往營救,但顧幫主和蘭姨則認為不宜輕舉妄動,不過刺殺君無忌一事由於公主介入而功敗垂成,不知他們關系如何?蘭姨認為清皇室有意召吳應熊為額駙,現在住所一定防備森然,恐難下手。大家憂心忡忡,但一時也不能下決定。

君無忌的府邸果然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無忌看在眼裏極不自在,知道朝廷明為保護,實則是監視。回想與莫臨風和青禾相處的種種,仍然猜不透兩人的身份,也奇怪莫臨風扮作平民究竟有什麽目的,還有,如此聰明的君王居然都看不出青禾是女扮男裝。

顧一洲和蘭姨等人再度在郊野聚頭,大家聽說公主已平安返家,決定晚間襲擊君府、刺殺君無忌。

當晚,無忌像平時一樣秉燭夜讀。忽然聽得屋上有聲音,立刻機警地吹熄燭火,瞥見屋檐上有人影快行,遂屏息靜候。

範成、趙永各據一角,交換眼神後立即動手,此時守衛已發現,大喊“有刺客”!吳勝山聞聲迅速趕來,操刀加入戰鬥。

一洲潛進屋內,一見君無忌,挺刀便刺,君無忌邊戰邊問:“你是誰,為何要殺本世子?”

顧一洲怒罵道:“你的父親君不群獻關降清,賣國求榮,你的世子之位,是累積多少汗民的屍骨換來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君無忌雖有功夫底子,但徒手招架,被迫退棄奔回廊。又遇幫眾襲來,擊倒來人後,奪刀在手。忽見蘭姨橫刀阻在前面大叫:“君賊,拿命來!”

君無忌趁蘭姨不註意搶了她的刀,有刀在手,如虎添翼,三五回合就挑去了蘭姨面罩,蘭姨也不掩臉,繼續應戰。

此時吳勝山大喊一聲“殺!”一刀朝一洲砍去,一直沒入肩骨,一洲痛嘶,趕快叫弟兄們撤退。蘭姨等掩護一洲,奪墻而逃。君無忌吩咐清點傷亡,不必追趕。

“唉,前朝的人要殺我,當今的皇帝也不放過我,生作君不群之子,天地間竟無我可容身之處。”念及此處,君無忌不禁悲涼地縱聲大笑。

莫臨風聽到君無忌遇刺的事,驚訝不已,憂心地說:“好在他沒事,要是他在京師裏出了事,只怕遠在雲南的君不群要跳腳了。”

“皇上,君無忌不過是個藩王,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圖德海勸慰說。

“這你就錯了,朕觀天下局勢,平西王鎮藩雲南,野心勃勃,對朕而言如芒刺在背,非除不可。朕看這事不能再拖了,安排下去,朕明日要召見君無忌。”

“明天?明天皇上要去成王府,您難道忘了?”

“對對對,瞧,朕都給急糊塗了。”

第二天,莫臨風去到成王府,安撫了他們幾句,封了成安為巴圖魯,又給了他好些賞賜。成家的人表面上雖然謝恩,但暗地裏仍是不服莫臨風對傅家的處罰。

莫臨風從成王府回駕途中,忽然要圖德海弄兩件衣服來換,他要去傅王府見見姨娘,還要會會三弟。

傅正和夫人、傅榮三人正在商量送青禾出京的事,忽然總管入內稟報:“老爺,有一名公子,自稱是莫臨風,現在門外求見。”

“什麽?”傅正大驚起立,慌張出迎,果然見莫臨風一身微服,翩翩而來。

三人瞪目結舌,面面相覷,臉色泛青。

“怎麽?不請朕屋裏去坐嗎?”

“是,是……皇上請。”

“親王、姨娘,我說了,我是微服出訪,君臣之禮一概免了。大家坐下,話話家常嘛。對了,傅親王,今天怎麽不見你家二公子呢?”

“二公子?”傅正呆住了。

“啊,一定是貪玩,又溜出府去了,可真不巧呀!”康熙像是很了解地說。

青禾穿著家常女裝從後院進臥房,見小巧正在收拾細軟,問道:“你在幹嘛?”

小巧回說:“老爺吩咐了,要送格格暫時離家,到河南舅老爺那兒住一陣子。”

“什麽?要去河南?”青禾急得蹦起來往大廳沖去,嘴裏喊著:“父王,母親,我不去河南,不去!不去!”

一頭沖進來,和莫臨風兩人碰面,都錯愕地站住:“你……”

“風二哥?”懷玉脫口而出。

莫臨風面對著穿女裝的懷玉,吃驚得說不出話來,傅正、得夫人、傅榮三人更是噤若寒蟬,青禾慌慌張張地掩飾:“父王、母親,女兒不知家裏來了客人,恕女兒告退。”

“慢著!”莫臨風離座靠近懷玉,再三審視,一旁的圖德海也看傻了眼。

“你是傅親王的女兒?青禾的……”

“我是……青禾的妹妹……”

“大膽!”莫臨風忽然大怒:“你分明就是懷玉本人,再要隱瞞,那是罪加一等!”

傅正等三人立時跪下,待要稟告請罪。

“傅青禾,你膽敢欺君,三番四次戲弄朕。說!你該當何罪!”

“好嘛,好嘛!我認罪就是!”青禾終於虛心地跪倒在地。

“皇上,微臣教子不嚴,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傅正磕頭求恕。

“哼!原來全部人都知情,都把朕當傻子!”莫臨風忿忿然來回大步走動。

“風二哥……皇上,您聽我解釋。”青禾不禁有點心慌了。

“你還有解釋,難道你有通天的本領,再在朕的面前,搖身一變,成為男兒身、世子爺?”

“我本來就不是什麽世子嘛……”

“住口!傅青禾欺君犯上,親族知情隱瞞,該怎麽辦,你們全家看著辦吧!”莫臨風生氣地甩袖往外急走。

“皇上,欺君犯上的只我一人,不關我爹娘兄長的事,你要治罪,要殺頭,找我就是,別牽連我的家人。為了你的威望,竟要一口氣要死傷這麽多人命麽?多殺幾個人,就更能樹立皇上的威望嗎?”懷玉不顧一切的追上去,莫臨風躊躇止步。

“小妹,別說了!”傅榮一把拉住她。

“都要殺頭了我還不說,難道要等我們全家綁上法場,才來喊冤!”

“喊冤?你敢說你有冤?”莫臨風轉身生氣道。

“你只管我欺騙你,那你欺騙我的事,誰管?民欺君有罪,君欺民就應該?你說我冤不冤!我們在街口初遇時,誰也不認得誰,你臉上又沒寫字,我怎知你的身份?一般人怎會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竟會扮成平民百姓,在街上亂逛。何況……何況當初是你主動來結識我的,剛開始我根本不太想理你,難道你忘了?”青禾滔滔不絕地說下去。莫臨風尷尬地無言。

“你一開始就存心騙人,騙我你叫白十二,說什麽進京趕考,用假名字、假身份跟我攀交,你不也欺我?”青禾得理不饒人。

“朕,朕當時是怕朕的身份嚇壞了你。”

“你倒仁慈,你要真仁慈,就別在這時翻臉,端皇上的架子。你非要治我欺君之罪,我認倒黴,可你萬萬沒有理由為難我的家人啊!”

傅正等三人已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卻又插不上嘴。

“哼!你說得理直氣壯,倒像是朕對不起你了。那朕問你,你有兩次機會可以在朕面前表明真實身份,一次是你在護國寺的官道上攔路申告,一次是你沖撞午門,進宮見朕。若不是今天朕來撞見穿女裝的你,你是否打算欺瞞到底呢?”莫臨風也抓到了理。

“騙人這檔子的事,又不是上市場買豬肉,這麽斤斤計較做什麽?”青禾有點耍賴,莫臨風差點笑出來。

“罪是我一人犯的,我家人真的全不知情,你高興砍我十刀八刀,砍到你氣消為止,我絕不吭一聲,只求皇上你寬宏大量,放過我的家人,不要為難無辜的人呀。”

“要朕砍你十刀八刀,你有十個八個腦袋嗎?”

“就算有,您也不必這麽費事。”青禾仍嘴硬。

莫臨風又險些給逗笑,立刻板起臉說:“這事該如何處置,朕得好好想想。傅青禾,你跟朕來。”

到了院裏,莫臨風的神情才和悅起來:“朕仔細想了想,你剛才的辯駁也不無道理,只是在眾人面前,你也未免太不給朕面子了。這事好險是朕親自撞破,要是讓外人得悉,只怕誰也救不了你。”

莫臨風看看低頭不語的青禾,興味盎然:“你是姨娘的女兒,那就是朕的表妹了。哈哈,要是讓君大哥知道你是女的,他吃驚的程度恐怕絕不下於我。下回見面,咱們嚇嚇他,看看他會是什麽表情……好了,朕不再進去了,免得大家難堪。這兒就當朕沒來過,什麽事也沒發生……但是下次見面,用你現在的面貌。”莫臨風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帶著一臉嘻笑地和圖德海離去。

青禾跳跳蹦蹦地進了大廳,只見傅正等三人還恭謹地面向廳外跪著,有點歉疚地輕聲說:“父王、母親、大哥,皇上他已經走了,不用跪了。他還說他沒來過傅王府,什麽都不知道。啊,對了,父王,我不能去河南耶,剛才皇上臨走前吩咐我改天再聚,我不能違抗皇命呀!”

“這孩子!”傅正和得夫人揉著膝蓋長嘆一聲。

一百一十章 默默無語

回到房間,蘭姨急急追問青禾:“聽說你跟皇上結拜為兄弟,是真的嗎?”

“嗯!別說是你們,連我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們的君大哥也不知皇上的身份,有事沒事的就拍拍皇上的肩膀,風老弟風老弟地叫,要是砍頭,鐵定少不了他一份。”青禾開心地大笑。

“君大哥,他是誰?他有沒有提到他的身世?”蘭姨微皺著眉問。

“他叫君非,最近才到京師,至於身世嘛……就不知道了。”

蘭姨好言相勸道:“郡主,我想以你的身份似乎不適合跟這兩人來往。姑且不論這君非的身世如何,那皇上現在雖然對你很好,不能保證將來不反目。伴君如伴虎這句話你總聽過吧,蘭姨也是為你好啊。”

青禾聽罷蘭姨的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莫臨風回到乾清宮,見太後已經在座等候,莫臨風連忙請安。

太後正色道:“聽說皇上駕臨成王府,把該辦的事都辦好了。現在成、傅兩家的問題已經順利解決,皇上應該可以空出心思,想想自己冊立皇後的事了吧?這事早晚得辦,皇上的終身大事若能早日確立,哀家也好早日卸下重擔,圖個清靜,你說是吧?”

“是,是!”莫臨風一時找不到拖延的籍口。

“至於皇後人選,哀家想聽聽皇上自己的看法。不過皇上認為韻貴人如何?韻貴人秀外慧中,對皇上又體貼入微,加上她進宮已有相當時日,對宮內事物多已熟悉。哀家把一切交到她手裏,也算放心。”

莫臨風正苦思如何回覆,忽然靈光一現:“母後所說甚是。只不過,當務之急,乃是先辦建寧公主和平西王君世子的婚事啊。這樁事情關乎朝政,至關重大。”

“啊,你不提哀家倒是給疏忽了。”建寧公主是太後的親女兒,是她的掌上明珠,太後自然非常關心。又說:“既然如此,那就盡快辦吧,別讓這事耽誤了皇上的大婚。”

青禾拉著傅榮往寺廟走,小巧和小路子緊跟在後,青禾開心的說:“我們要去謝謝神明啦!”

“你還有臉說呢,就只你該謝神明。”說著到了廟門口,伸頭一望,喜見成明胭在內,立刻飛奔進去。

“哼,你還不愛來呢,那你回去呀!”青禾戲笑道。

她入內恭敬地向成明胭行了個禮,說:“明胭姐姐,你和哥哥是小別勝新婚,一定有很多話要談,我先失陪了。小路子、小巧,你們兩個跟我走吧。”

出了廟門,小巧掀起提籃,裏面是兩套男裝,說是已跟廟裏師父商量好了,可以借間禪房換衣服。

青禾喜滋滋地對小路子說:“你去跟著少爺,但得離遠點,別妨礙他們談戀愛。”

青禾和小巧在街頭閑逛,忽然尚之信帶一群手下正招搖過市。

“好家夥,可教我遇上了!”尚之信兩臂一張,攔住去路。

“餵,你認錯人了。”青禾倒是不想惹事。

“哼!認錯人?你就算燒成灰,我都認得。”尚之信的手下一把抓住小巧,小巧嚇得大叫。

“放了她!我不想惹麻煩!”青禾生氣道。

尚之信哪裏肯聽,接連襲擊青禾,青禾一腳掃過去,尚之信應聲倒地。青禾正要落拳,卻見小巧叫得更慘烈。一看,有名手下正拿著匕首抵住小巧。尚之信趁青禾分神之際,順手掄過身邊一盆盆栽,狠狠朝青禾後腦瓜砸下去,青禾登時昏倒。尚之信眼見機不可失,猛力落拳:“裝死!老子這就送你歸西!”

“住手!”突然君無忌飛身而至,扣住之信手腕。

“是你!君無忌你少管老子閑事!”尚之信掙脫道。

“尚之信,你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欺壓良民,不怕有失身份!”

尚之信和手下還待打鬥,卻被隨之而來的吳勝山打得落花流水。尚之信罵罵咧咧地和手下逃走了。

君無忌把青禾抱起,抖落了帽子,霎那間,一頭秀發飄散開來,君無忌不覺失神地凝視懷中的青禾。

青禾漸漸醒來,看見君無忌守在床邊,吃驚地坐起:“君大哥,你……這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啦?”伸手一摸,發覺頭發全散開了,更加地驚惶。

“你在街上被人打昏了,我正好經過,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這是我的府邸,你放心,剛才一直是你的丫環照顧你的,她現在到廚房去看藥了。”

見青禾一直紅著臉撫弄頭發,就安慰說:“你別介意,其實第一次在江上飲酒,我就隱約看出你是女扮男裝了。你長得這麽美,女扮男裝太可惜啦。”

“謝謝君大哥,我要走啦。”青禾不安地要離開,君無忌忽然伸手握住她,卻又不好意思地放開。

“抱歉,我沒有任何輕佻的意思,嗯……你要走,起碼等藥喝了,換回衣服吧!”他頓了一頓,又說:“青禾,你能不能在走之前,陪我聊幾句呢?”

青禾微有遲疑,想了想才輕輕點頭,擡眼看看窗外,驚訝地問:“君大哥,你說這是你的府邸?怎麽到處都是官兵,你是誰啊?”

“這是平西王駐在京師的府邸,我其實是君不群的兒子君無忌。別吃驚!我爹在雲南封王,我被質在京師做個抵押品。懷玉,你知道我是君不群的兒子以後,還肯跟我做朋友嗎?”

“為什麽不肯?雖然做爹的惡名昭彰,但並不代表兒子就一定是壞胚子嘛!呃,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這麽說……”

君無忌苦笑著說道:“無所謂,批評我父王的話,我聽多了,也麻木了。對了,你隱瞞格格的身份,又是為什麽呢?其實傅親王和我爹當年一同征戰雲南,有幾分交情,我正打算改日去登門拜訪,沒想到先認識了你。”

“唉!小巧這個大嘴巴。你到我家去,千萬別提我在街上打架的事,至於我們結拜的事,家裏已經知道了。嗯,時候不早了,我真的該回去了。”

“好吧,恕我不送了。還有,明天我們三兄弟的約會,我恐怕不能出席了,實在有苦衷,你就不要問吧。”

青禾微感失望,然後點了點頭。

成明胭和傅榮分手以後回到家門,趕快低頭急步穿過大院。

“站住!”成泰嚴厲地站在廳門口喝止,成安站在後面同樣沒好臉色。成明胭才開口叫了聲“父王”,成泰就一掌摑過去,厲聲道:“賤人,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弟弟險些喪命,傅家竟沒一人因而付出代價,你說我能甘心嗎?”

成安扯著滿臉傷痕的丫環推到成明胭面前跪下,一副鄙夷的樣子說:“有你這樣吃裏扒外的姐姐,我滿肚子怨氣無處發洩,找個下人出出氣,行不行?算她倒黴啦。”

“父王,做女兒的不敢說什麽,但是我不能理解,你和弟弟老是在心裏恨著傅家,究竟有什麽好處?弟弟受傷這些日子裏,父王除了憂心弟弟身體以外,還得分神去痛恨傅家,成天算計著如何窮追猛打,如何討回公道。弟弟的傷難道是這樣才好的嗎?你真的從怨恨當中得到安慰了嗎?”

“住口!不許再說了!”成泰勃然大怒,眼珠瞪得拳頭大。

“父王,我看二姐根本是被傅榮那小子迷得神魂顛倒,竟敢頂撞您老人家。你想嫁那小子想瘋了,瘋得連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都不認了,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對不對?”成安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

“全給我閉嘴!成明胭,你立刻回房去,沒我的允許,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成明胭掩面回房,成泰怒氣未消地一回頭,發現成暖玉站在外面。

“哼,成王府出了這樣的女兒,簡直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成暖玉的眸中滿是鄙夷之意。

成暖玉進廳坐下,只聽得成安一直辱罵成明胭,成泰也怒罵傅王府,成暖玉城府深沈地說:“父王,皇上給了安弟封賞,又親自登門慰勞,該給的面子都給了。再說,他若是有心包庇,咱們也只好忍氣吞聲。近日裏太後一再提及冊立皇後的事,若在此時得罪了皇上,對我,對成家都沒好處。不是嗎?

成泰父子細想也有道理,便閉口不提了。

圖德海奉之命來到傅王府,青禾又不在家。圖德海說皇上為冊立皇後的事,特地召見青禾郡主進宮,傅正等一聽大吃一驚。偏圖德海又說不是要冊立青禾做皇後,只是為冊立皇後的事召見青禾,大家越聽越糊塗。只得拿出好酒款待圖德海,等待青禾回來。

酒斟了又斟,等到青禾回來時,圖德海已醉得連講話的舌頭也大了,腿也不聽使喚了。好不容易把青禾領到宮中,跪見莫臨風時居然睡著了,莫臨風好笑,喝令他退下去洗把臉歇著吧。

只見今日的青禾穿了一身粉紅的旗裝,換上素雅的妝容,柳眉幽眸之間透露著一股英氣。這別樣的風采深深吸引了莫臨風,他不由得盯著青禾,直到青禾羞紅了臉的樣子提醒自己的失態,才開口說:“朕找你來,是想聽聽你的意見。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朕在文淵閣跟你說過,朕想像普通人一樣,挑自己中意的人做老婆。”

青禾點頭:“我記得。”

“所以朕找你……”

“我?我不行啊!皇上,我們已結拜了,而且還是表兄妹。後宮佳麗無數,任你挑選,怎麽也輪不到我。我不能做你老婆,也沒興趣當皇後……”青禾大驚失色,幾乎語無倫次。

“你也喝酒了嗎?”

“沒有啊!”

“那你幹嘛胡言亂語的?朕找你,是因為太後又提冊立皇後的事了,這次還直接點名,硬要朕接納成暖玉。你古怪精靈,又最懂朕的心,幫幫忙,想想法子嘛。”

“冊立皇後,於公是朝廷重典,於私是皇上您的終身大事,我能有什麽辦法?”青禾一派事不關己的樣子。

“你真的忍心不幫?”莫臨風把臉貼近青禾。

“不關我的事,我有什麽不忍心?”青禾也把臉貼近莫臨風。

兩張臉快貼到一起時,青禾忽然連脖子都紅了,趕緊轉頭,莫臨風也趕緊正經起來。

“呃,朕,朕找你來,也不是非得你想個辦法不可。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碰上這事兒,朕第一個就想到你。”

二人四目相望,默默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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