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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回初戰洞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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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宋文曲同鄭柳月等人到了北京安住下來,這且按下。

且說自明憲宗成化四年,江湖上中原武林與東方神教在川蜀決戰,中原武林大敗。東方神教打掃了戰場又休整了幾日,查清了雙方傷亡人數。東方神教來蜀的一萬三千餘人,損失了六千餘人。中原武林派來參戰的大致在一萬二千左右,卻在川蜀留下了八千餘具屍體。

奉天順對己方如此傷亡很不滿意,道:“我教雖大勝,然對方實力尚存,因趁我教鋒芒未盡之時,可派人入主中原。”於是道:“西旗旗主趙方何在?”

趙方上前道:“稟教主,屬下在。”

奉天順正色道:“你旗下還剩多少人?”

趙方道:“一千六百五十七人。”

奉天順說了一句“夠了”就說到:“著你領你旗下部屬入中原武林攻伐各派。神教護教左使、神教護教右使、神教護教聖姑何在?”

花天下、董欲、奉雪兒上前道:“在,教主。”

奉天順道:“著你三人做西旗督軍,同趙方一同進伐中原各派,你三人務必與趙方協同作戰,不可有失。”花、董、奉三人領命與趙方去了。

奉天順又道:“既然川蜀以平,北旗旗主何在?”

北旗旗主盧輔林上前道:“屬下在。”

奉天順道:“你旗下還有多少人?”

盧輔林道:“一千二百九十一人。”奉天順道:“也夠了,差你坐鎮西南諸派,以震懾中原武林。”盧輔林應諾。分屬已定,過了幾日,奉天順率眾回山。於是盧輔林坐鎮西南諸派,趙方等人進往中原。

這裏單說趙方四人組進伐中原各派,董欲提出先打衡山派,再北進攻取武當、少林諸派,花、奉、趙三人讚同,於是度過長江,南下衡山。

衡山派已然打聽到東方神教要先打衡山派,衡山派現任掌門張簡庭也就是前任掌門廣人鐘的師弟,他自知力量單薄,無力對抗東方神教,但又不想投降,於是齊邀楚南各大小幫派近十個齊聚衡山派,以禦東方神教,當然自是以張簡庭為首,領導一千人眾。

張簡庭生長在楚南,熟悉楚南地形,知道湘西多山地勢高峻而極難行走,東方神教必會過洞庭湖而下衡山,認為從湘西而過穿山而行不說,還要過澧、資、湘三江,如果穿洞庭而過,接下來就好走了。如此心中早有計較。

於是,張簡庭命其師兄弟子徐田領三百餘人留守衡山派以為後援,自率衡山派及其它幫派七百餘人前往洞庭湖,花錢把洞庭湖北岸的漁船都租用了,只留了一些朽船。用意卻是要與東方神教在洞庭湖上打上一仗,他想東方神教源於西北部,那裏多幹旱少雨,故而哪裏的人與南方人的水性就差的遠了,因此必定不習水戰。

於是張簡庭做好準備專等東方神教的人來。先是東方神教以為自己在川蜀大勝中原諸派聯盟,甚是得意,一路來又有不少小幫派歸降,又抽調這些小幫派不少人,就有兩千多人了。

對此,花天下甚是滿意,認為一旦到衡山派,衡山派必定俯首投降。這麽一來,就中了張簡庭的圈套了,趙方旗下教眾果然大搖大擺的到了洞庭湖北岸。

東方神教到達洞庭湖的第一件事就是像附近的漁民租用漁船,當然一切都在張簡庭意料之中,花天下只租到到了朽船。

董欲本是個有心思的人,當即對四人組的其它三人道:“這有些不對,聽漁民說他們的船早在前些日子別人租用去了,會不會是衡山派知道我們會走這裏,所以只留下了一些朽船,好在湖上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奉雪兒道:“右使是說我們正在走向敵人設下的圈套。”

董欲道:“只怕是這樣。”花天下聽此卻大笑。

奉雪兒道:“右使說的有理,你笑什麽?”

花天下卻擺手道:“你們別疑心,量衡山派這群宵小這麽會來這手,我肯定他們現在正在衡山迎接我們呢。他們如何會跑幾百裏來算計我們?”

董欲道:“左使不可大意。”

花天下道:”這可不是大意,右使可以想象一下,如今我東伐大軍有兩千人眾,衡山派區區幾百人怎麽會敢與我教正面交手,況且我教新勝,勢必可當;中原新敗,勢如累卵。右使不必多疑。趙旗主快去安排過湖的事。”趙方應諾而退。

董欲道:“左使不怕衡山派在湖中迎擊我教?我教大都是北方人,不谙水性,衡山派屬南方人,這水性定然比我教好得多。更重要的是他們有好船若真在湖中打起來,就算我教人數多起十倍也定敗無疑了。”

花天下不滿道:“右使這是什麽話?難道你要我們繞過洞庭湖,這要走到什麽時候?現在我教雖形勢一片大好,但也要爭分奪秒啊。”又拍拍董欲的肩膀,笑道:“師弟不必擔心,區區衡山派不足掛齒,最重要的是對付武當、少林兩派。”對奉雪兒道:“聖姑,你說是吧。”奉雪兒並不理他。董欲本待想阻止,但見花天下如此說,也只得罷了。

是時趙方已經準備了近兩百條船,除了漁民經年不用的朽船,別的船就是一些排筏了,粗陋的很,好船就只有十幾條,還是花天下威逼加利誘奪來的。

於是這支船隊浩浩蕩蕩開進了全國第一大湖裏,對於這樣的船隊,只要不是大風大浪或兩船不向撞擊,也還是能行的。正好此時湖面風平浪靜,只有許些微風吹過,湖面頓時在陽光的照射下變得碧波蕩漾,他們的船不時穿過一片有一片的荷花叢,此時正是初夏,荷莖上也有些長花苞了。

若是獨自泛舟在這樣的湖上倒也有一番韻味了。只是此時花天下也沒心情這麽想,他只想速度這麽慢,洞庭湖號稱八百裏洞庭,什麽時候才能過得對岸。

可是奉雪兒卻不這麽想,見到此情此景不禁讓她聯想起劉禹錫的《望洞庭》來,想著要是能和宋文曲泛舟在這湖上該是一件多麽愜意的事。只聽花天下不耐煩的道:“速度怎麽這麽慢,加速劃上去。”

奉雪兒道:“我說左使,當初要過的是你,現在到來埋怨速度慢了。”

花天下道:“你也不用這番話來擠兌我,我知道我把你和宋文曲的事告訴教主,你一直在恨我。”

奉雪兒聽他這麽一說,不禁面紅耳赤,一時羞不可言。

花天下笑道:“看啊,我們的聖姑還會臉紅,還會害羞。”

奉雪兒不禁大怒道:“你閉嘴。”

原來,那天花天下確實是把奉雪兒放走宋文曲,並把奉雪兒對宋文曲有意的事告訴了奉天順,奉天順當然很生氣。奉天順曾在西域時就知道了宋文曲,知道他年紀不大,武功著實了得,假以時日,定然成為一代宗師,心想他會不會成為他的大敵,於是派出了花天下、董欲二人來中原殺宋文曲,當花董二人失敗後不禁大加讚賞宋文曲。

140.第三卷:風雨江湖-第七十一回 初戰洞庭(下)

奉雪兒就是這個時候知道宋文曲,並開始對他感興趣起來。再說奉天順在西蜀之戰中親眼見到了宋文曲,不禁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機感,感覺宋文曲就是壞自己大事的人,於是想趁他羽翼未滿時殺了宋文曲,就派了花天下再次來殺宋文曲,當然就被奉雪兒救了。

當然奉雪兒並不是沒來由的救宋文曲。這一點在早些時,奉雪兒就對宋文曲起了興趣,覺得宋文曲不是一般人,頓時對見宋文曲充滿了渴望。後來,正好奉天順知道宮世仁要在武當召開武林結盟大會,有意要破壞破壞,於是派花天下和董欲來中原辦事,奉雪兒就提出自己也想跟去,奉天順想也正好讓她出去走走,就同意了。

但是奉雪兒心裏要見宋文曲,比花董二人先走了一步。奉雪兒知道宋文曲在武當山上,她也夠膽大,知道宋文曲與花天下有些仇隙,想趁機激怒宋文曲引他到她想見的地方。

於是裝扮成花天下,但畢竟有些出入,於是藏到樹上,這樣利用樹枝做掩護,就更像花天下了。當日見到宋文曲時,心裏早已許了他了。

待把宋文曲引到竹林小屋前,奉雪兒早知宋文曲會琴藝,於是想以琴會友。奉雪兒故意彈了一首古曲《廣陵散》,好讓宋文曲更加正視自己。只是待宋文曲到了屋外聽曲時,把視線放向窗外的宋文曲,不禁越看越喜愛,曲子也無心彈。

後來因宋文曲處理嵩山派和少林寺的誤會,處理完要從少林回武當。奉雪兒知道後就想去見他,只是每個機緣。當得知附近有個黑道幫派有顆夜明珠時,計上心來。想偷夜明珠好遭到他們的追殺,這樣讓宋文曲路過的時候以為自己打不過而出手救自己,這樣就能與宋文曲相會了,他知道宋文曲一定會出手相救的。

果然宋文曲出手了。之後宋文曲來到奉雪兒準備的客棧,把自己打扮的漂亮又出言挑逗宋文曲。宋文曲雖見她美貌,但也不至於失去理智,對她的挑逗宋文曲並不動情,只讓宋文曲覺得她無禮。奉雪兒雖然生氣,倒也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對他的情,不經意又多了三分。等鄭喻二人找了來,她也只好與宋文曲保持距離了。看著宋文曲對待鄭喻二人的樣子,奉雪兒心裏很不是滋味。

那日中原各派聯盟與東方神教在川蜀決戰,宋文曲遇到了奉雪兒,奉雪兒也見到了宋文曲,她知道當宋文曲知道自己身份後就更加不會接受自己了,心裏忐忑不安的,待宋文曲一轉眼就躲了起來。只不過奉雪兒都在宋文曲附近,要不然,也不能及時救走宋文曲了。

就是這樣,花天下把奉雪兒放走宋文曲的事告訴了奉天順,奉天順知道奉雪兒已經長大,也正是情竇初開的年齡,心裏也必定裝了個什麽人,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奉雪兒竟喜歡宋文曲,但一想宋文曲確實也優秀,喜歡他的人肯定不會少。不過奉天順不能容忍宋文曲,還是嚴厲的告誡她,不可與之來往,奉雪兒當面不敢違拗,但心裏不以為然。這事後,奉雪兒就恨極了花天下,恨花天下把自己女孩兒的心事弄得全教上下人盡皆知。奉雪兒知道也不能拿花天下怎麽樣,只是一有把柄就處處頂撞花天下。這且不表。

一行人離岸漸行漸遠,水面開闊。不多時,但見湖面不遠處,有一條黑線,原來越大。臨近了,才看清原來是一隊船駛過來了。船上黑影點點,像是有無數的人眾。

花天下一見,心下不安,暗自道:“莫不是衡山派果然到到洞庭湖與我教開戰,這就不妙了。”

花天下還是言道:“這是怎麽回事,是朝廷的湖廣水軍麽?”

奉雪兒道:“像是沒見過世面,朝廷的水軍船只有這麽小一只得麽?那分明就是漁夫的打漁船。”

趙方道:“在這個地方突然出現這麽多的船,定是來者不善。左使我們怎麽辦?”

花天下道:“吩咐下去,做好作戰準備。”趙方應諾而去。

奉雪兒道:“很顯然對方是衡山派,並且有備而來。花左使你是想把我們都葬送在這湖裏麽?”花天下聽完心下一顫。

董欲道:“不知聖姑有何高招禦敵?”奉雪兒道:“我又有何高招,只是隨口說說罷了。”

董欲道:“聖姑且莫這麽說,此事關乎我教東伐大計,還請聖姑三思。”

奉雪兒這才道:“高招到沒有,辦法到有一個。為今之計,是萬萬不可與之對敵的,趁衡山派未攻上來之時,趕緊退回去。”

花天下道:“你是要我做臨陣逃跑之人耶?”

奉雪兒道:“我管你呢,你要送死何必牽連他人?”

董欲道:“左使,聖姑此言有理,在湖上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不如退回岸上以保存實力再做道理。”花天下一想也對,只得同意下令回撤。

卻說來船正是衡山派張簡庭率眾攻來了,見東方神教回撤,於是下令加緊追上去。這樣一個回撤了半日,一個追了半日。但張簡庭的船都是好船,行的快;東方神教的船極少有好船,行的慢。

這時,以臨近岸邊,張簡庭以追到了東方神教的船隊。於是張簡庭又下令船隊撞上去,花天下見此大喊:“所有人抓緊船舷。”

當下,張簡庭的船隊裝上了花天下大船隊,花天下的船隊吃受不住,最前面的有許多船被撞散架,船上的人大多撞下了水,正在水面使勁掙紮,後面的趕緊過來營救,沒來及救的,就沈了水底。還有一些人本來就暈船,雖或坐中間的船,或坐後面的船,經這一下撞,倒從船上翻落到了水裏,來不及救的,也沈了底。

張簡庭趁了這個便宜,帶著船隊左沖右突,猶如無人之境,遂大殺一陣。花天下知道不敵,只得下令加緊向岸邊駛去。花天下好不容易領著船隊到了岸邊,於是教眾紛紛往岸上跑去。張簡庭有趁其立足未穩之際,帶領衡山派一幹人,沖上岸去。待花天下穩定軍心準備反擊時,張簡庭以率眾回到了船上,離岸已有幾丈遠了。

花天下見此,恨得咬牙切齒,見著對面一條大船上,豎立一桿大纛,上書“衡”字。花天下見那船上大纛下有一個相貌威武的漢子,便問:“你是衡山派的什麽人?”那大纛下的就是張簡庭。

張簡庭道:“衡山派掌門張簡庭的就是。”花天下道:“張掌門,你為何如此不識時務耶?”張簡庭道:“何為識時務,爾教率眾意欲攻我,我自當擋之。如今爾教攻我,為何又逃至岸去?”花天下大怒,道:“衡山派如此欺我,我定當滅汝。”遂欲率眾上船與張簡庭大戰。

還是董欲、趙方二人死力拉住。張簡庭大笑,見對方已逃至岸邊不敢出戰,又見己方損了對方幾多人,於是率眾向湖中退去。花天下見此,惱怒更甚,發誓要滅了張簡庭。

東方神教因船的原因,再不敢貿然過湖,只得暫作休整,整派船只。正是:“魔教稱雄伐江湖,衡山力禦戰洞庭。“須知衡山派命運之結果,且看下回分解。

本回目完

141.第三卷:風雨江湖-第七十二回 滅武當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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